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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勾心王妃-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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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她走向夏心,刚要牵起夏心的手,蓦然惊觉右侧袭来一股劲风。
年纪稍小的矮冬瓜疾步冲过来,试图抓住夏心。
杨娃娃抬脚踢向他的阴爪,奇准无比。
指尖吃痛,迫不得已,他缩手,侧开,再次探出阴毒的爪子,扣住夏心的右肩。
她大怒,绷起脚板,瞄准他下半身的重要部位,提脚猛踢,快如闪电。
矮冬瓜大惊失色,没料到这个绝美女子的身手如此敏捷,更没料到她会使出这种阴毒的招数。情急之下,他迅速往左闪开,顺势劈手拦斩她的大腿,却没想到这大腿就像蛇一样,灵敏地调转方向,朝他腹部踹去,力道强劲。
夏心惊骇地瑟瑟发抖,躲在真儿的身后。
围观的人纷纷退开,留出大片空地。
肥胖勇猛的马夫,力大却身形笨拙,出手缓慢;柔弱娇小的女子,身手敏捷,出招迅捷,招招狠辣。
一眨眼的功夫,矮冬瓜已经被她踹了好几下,节节败退,最后跌倒在地。
堂堂一个草原男儿,败给一个弱女子,颜面何在?尊严何在?
他突然跃身而起,大叫着冲出人群,逃离所有人的鄙视和嘲笑。
————
夏心坐在毡床上,悲伤地啜泣,面色苍白,双眸红肿,楚楚动人。
她知道,唯一的亲人已经离开了,回到天神和祖先那里,往后的日子,只有她孤零零的一个人。而且,她喜欢的杨哥哥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美丽的杨姐姐。
想到此,她更加绝望。
杨娃娃搂着她,温柔地劝慰,“哭吧,痛痛快快地哭,但是,明天就不能哭了哦。”
夏心哭得更凶了。
她轻柔道:“以后,你就是我妹妹,我就是你姐姐,我们相依为命,好不好?我在哪里,你就在哪里,我会照顾你,直到你嫁人,和相爱的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好不好?”
夏心哽咽着,点点头。
真儿掀起帘子走进来,指挥着几个大男人把两大木桶搬进来,接着,把沐浴的东西准备好,轻声道:“姑娘,准备好了,可以沐浴了。”
二人脱*光衣服,一人一个木桶,净身沐浴。
用完午饭,真儿收拾了餐盘,擦净案几,杨娃娃和夏心坐着说话。
从夏心的叙述中,杨娃娃得知,这几日夏心马场刷马,阔天四人也被寒漠部落抓来,只是不知道在哪里,是被当作奴隶使唤,还是被囚禁着?
☆、狂野如火
“杨深雪。”帐外有人叫道,嗓音浑厚,充满了磁性,“杨深雪。”
是那个混蛋的声音。
杨娃娃对真儿道:“跟他说,我在午睡,他不能进来。”
真儿犹豫着,欲言又止。
她冷眸一瞪,叫真儿快去。
真儿被她的狠色吓住,这个如天仙下凡的姑娘,虽然个子娇小,却有一种让人望而生畏的霸气与气势,让人不由自主地遵从她。
真儿遵命,转身出帐。
刚要掀开帐帘,帘子却高高地挑起,迎面走进来一个高大威猛的人。
“单于。”真儿立即退到一旁,不敢抬头。
禺疆站在帐口,目光微冷,气势摄人。
他这么一站,魁梧的身形使得宽敞的寝帐显得压抑。
俊豪的脸膛犹如刀削斧刻,棱角分明;浓密的胡须勾勒出嘴唇的完美弧度,阳刚味十足;中等长度的黑发自然散落,衬得他更加狂野不羁。
他的确是匈奴男人中比较帅气中的一个。
杨娃娃隐隐发怒,口气不善,“我好像没有请你进来。”
夏心突然站起来,瞪着杀父仇人,两只小手紧紧握着,指甲刺进掌心。
杨娃娃微感不妙,硬拉着夏心坐下来,接着走到他身前,直接道:“这里不欢迎你,请你马上出去!”
禺疆目光如电,不悦道:“真儿,带她到另一个毡帐。”
闻言,真儿立即拉着夏心往外走,好像速度慢了就会尸骨无存似的。
他昂首阔步地朝里走,坐在小凳上。
“慢着。”杨娃娃拦住真儿和夏心,对他喝道,“你出去!”
“还不走?”他的眼中隐含薄怒。
真儿拉着夏心逃出去,以免成为炮灰。
杨娃娃根本不想和他待在同一个寝帐,咬牙切齿道:“没见过你这么不知羞耻的人。”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她早就把他五马分尸。
话落,她转身离去。
禺疆敏捷地抓住她的皓腕,猛地一拽,右掌扣住她柔软的腰肢,左掌按住她的后脑,不理会她的挣扎,紧抱着她,好像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合二为一。
杨娃娃拼命地挣扎,打着他,凡是打得到的地方,都不放过。
可是,他的力气太大,他的拥抱太紧,她累得气喘吁吁,放弃了挣扎。
“放开我。”她有气无力道。
湿热的嘴唇吻住她柔嫩的唇,吮*吸,纠缠……
她疯了似地挣扎着,他黑眸微眯,步步紧逼,攻城拔寨。
肺部的氧气被他吸走,她觉得憋闷,晕晕乎乎的,双唇不自觉地张开。
不经意的,他炙热的舌窜入她的口中,与她的丁香小舌绞缠在一起,狂野如火。
顷刻间,她懵了,僵住了。
良久,禺疆松开她,抱着她坐下来。
杨娃娃轻喘着,羞窘地避开他的目光。
☆、刺杀
他满足地笑着,像极了偷腥的猫,情不自禁地握着她的手。
她羞愤地甩开他的手,坐在另一张小凳上。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绝对不会再有第三次。
两次都被他吻得晕头转向、虚弱无力,是他的吻技高超,还是自己太淫荡?
她想到了阿城,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不能背叛阿城,或者说,她不想和这个混蛋胡人有任何纠缠与牵扯,必须尽快离开。
禺疆斟了一杯水,刚要端起来,不及防被她抢先一步,夺走茶杯。
杨娃娃一饮而尽。
见他满目错愕,她有点不好意思了,微抬下巴,“这杯子是我的,你不能用。”
他呆呆地看着她,她的表情太可爱了,娇俏而又妩媚。
她忽然觉得不妥,转开目光,脸颊烫起来,犹如霞染双腮。
寝帐里只有两个人,她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凝重得透不过气。
帐里密不透风,又闷又热,她的脊背开始冒汗。
“他们在哪里?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他们是你什么人?”禺疆冷声问道。
“不关你的事。”
“当然不关我的事,不过与你有关。”
二人打哑谜似的,但都清楚对方说的是谁,阔天四人。
每一次,不是针锋相对,就是剑拔弩张,生死相依,稍一松懈,就会一败涂地。
不是他要挟她,就是她胁迫他,即使是最亲密、最火辣的时刻,他们也是生死相搏。
从来没有一个人,或者一件事情,可以令她丧失理智,除了这个脾气比她坏的混蛋。
也从来没有一个人,让她这么讨厌,一刻也不想和他再待下去。
杨娃娃站起身,迅速出帐。
“站住!”禺疆喝道,声音冷冽。
她僵住,身后传来脚步声和他冷酷的声音,“你敢跨出一步,他们四个将会永远消失!”
怒火直窜,杨娃娃双拳紧握,被他气疯了。
突然,有人快如闪电地闯进来,形如鬼魅。
“我要杀了你!”夏心高举着匕首,疯狂刺向禺疆。
“不要,夏心!”杨娃娃失声尖叫。
禺疆左闪右闪,躲过夏心多次刺杀,趁她动作稍缓的当儿,扣住她的手腕。
夏心吃痛,惨叫一声,匕首脱手而落。
杨娃娃出招攻他,围魏救赵,逼他罢手。
他迅捷地侧身,躲开她的玉爪,顺势把夏心拖过来,反抱在胸前;紧接着,他松开夏心,轻推夏心,两个女人抱在一起。
杨娃娃关切地问:“你怎样?”
夏心摇头,举起匕首,猝不及防地刺入她的胸口。
禺疆大惊,不假思索地箭步上前,扣住夏心的右臂。
哪知,夏心醉翁之意不在酒,半途硬生生地撤回力道,转而刺向杀父仇人。
这一招,实在高明。
**哎呀,男主能反应得过来吗?
☆、以静制动
杨娃娃的震惊不亚于他,不明白夏心为什么要杀自己,愣在当地。
转瞬之间,她明白了,夏心借刺杀自己引他心神大乱,趁机杀他。
她一臂推开夏心,一臂攻向他。
夏心不退反进,趁他分手对付她的空档,举刀猛刺他的胸口。
禺疆来不及闪避,只手握住闪着冷光的匕首……
立时,锋利的刀锋割破了他的手掌,鲜血直下。
夏心阴狠地瞪着他,满目仇恨,用力地拔出匕首。
“嗤”的一声,刀锋割裂血肉的声音,突兀,尖锐。
她不甘心,她要他死,她要为阿爸报仇,阿爸死的好惨。
杨娃娃呆了,刀锋血水淋漓,他满手鲜血。
禺疆黑亮的眼睛杀气浮动,染血的右掌拍向夏心的右肩。
夏心禁不住这样的重击,跌倒在地。
“单于……”两个护卫闯进来,惊叫道。
杨娃娃蓦然回神,看见两个虎背熊腰的护卫抓住夏心,看见真儿不知何时已在帐中,满目惊慌,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傻掉了的模样。
麦圣自责道:“麦圣来迟,请单于处罚。”
“把她押下去,好好看管,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探视!”禺疆沉声吩咐,毫不理会手掌上的伤口,冰寒的眸光锁住杨娃娃,“真儿,带她到寝帐。”
话落,他离开寝帐。
麦圣紧跟着出帐,带着夏心匆匆离去。
夏心回眸看她,面无表情。
杨娃娃安抚道:“夏心,你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他会怎么处置夏心?船到桥头自然直,见招拆招了。
————
杨娃娃随真儿来到禺疆的寝帐。
单于的寝帐就是不一样,宽敞明亮,除了生活必需品之外,装饰、摆设稍具水准,左边挂着一张雕花硬弓,右边挂着三张毛皮,纯洁无瑕的白狐毛皮,粗野张狂的老虎毛皮,璀璨夺目的金色豹皮。帐内正中间摆放着一张古朴的低矮方几和六只小凳子。
从整体上看,单于的寝帐,野性,粗犷,典型的硬汉风格。
禺疆坐在一只小凳上,面色沉郁,自斟自饮,见她进来,就挥退真儿和两个婢女。
“过来!”冷沉的嗓音含着怒气。
杨娃娃受不了他命令式的口气,一直以来,都是她命令别人,指挥属下。
此刻,她只能压下对他的不满与厌恶,以静制动。
一个字:忍;两个字,再忍;三个字,拼命忍!
她走过去,在他三步远的地方站住,不发一言。
“你想要我怎么处置她?”禺疆漫不经心地问,迥异于刚才生硬的语气。
“堂堂单于,竟然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话一出口,杨娃娃立即后悔。
现在不是跟他抬杆的时候,最要紧的是,她要保住夏心一条命。
**二更来袭,还有三更哈。
☆、与我同寝
他不在意她的嘲弄,反而更加赞赏她挑衅的姿态。
如果她放下身段求他,他会考虑放夏心一马,只要他有好处。
为了得到某种东西,他会不惜一切代价;为了得到她,征服她,他会不择手段!
“你希望我放过她,不再追究?”
“你会放过夏心吗?”
杨娃娃审视着他,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她也明白,他精明绝顶,得不到好处,他不会妥协。
“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我越来越欣赏你了。”禺疆低笑,“从今日开始,你与我同寝,直至我伤愈。”
“放屁!”她脱口骂道,气得全身发抖。
他欺人太甚,她绝不会答应,可是……
他慢条斯理道:“既然你不愿,请便。”
杨娃娃深吸一口气,坐在他身侧,盈盈浅笑,“除此之外,你没有别的条件么?”
禺疆斜唇冷笑,“你可以选择……成为我的女人。”
她差点儿再次破口大骂,硬生生地咽下骂他的话。
事已至此,只能以退为进。
“我可以……与你同寝,不过,我们要约法三章。”
“约法三章?”他挑眉道,迷惑不解。
她的目光触及他受伤的右掌,缠着手掌的布条已被鲜血渗透,触目惊心。
他根本没有好好包扎。
他是担心她受伤、为了她才受伤的。
她有点愧疚,“我先帮你包扎一下。”
禺疆将她的担忧与内疚收在眼底,心神激荡。
杨娃娃唤婢女进来,吩咐她们拿来一盆水和轻软的白布。
准备就绪,她小心翼翼地拆下染红的布条,再用湿布轻轻地擦拭,尽量避开深长的伤口,直到手掌恢复原本的肤色。两道深深的伤口,掌肉清晰可见,令人发怵。
接着,她以白布包扎,动作轻柔。
禺疆看着她,她熟练的动作,专注的眼神,柔美的脸庞,幽幽的体香……她的一切,吸引着他,令他着迷。
她嘱咐道:“我只是简单地包扎一下,若想好得快,就要敷上治疗伤口的药粉或者草药。伤口结疤之前,不要碰水。”
在她转身离开之际,他拽她回来,抱着她,紧拥着她的娇躯。
杨娃娃挣扎着,脸侧是她灼热热的鼻息,痒痒的。
“不要动,否则你还要帮我包扎一次。”见她不再反抗,禺疆知道这机会来之不易,低沉道,“就一会儿,好么?”
他的嗓音仿若耳语,温柔而沉魅,她灵光一闪,轻轻点头。
他微闭眼睛,脸颊摩挲着她的脸腮,“告诉我,你担心我的伤,是不是?嗯?”
她僵住,不敢动弹。
沙哑磁性的嗓音,他继续道:“你在乎我,是不是?告诉我,嗯?”
**咔咔,同寝了,会发生干柴烈火的激情戏吗?谢谢小鱼儿的第四朵鲜花,狠狠地亲……
☆、同床异枕
她答应他不再抗拒,只是想给他一点甜头,让他心情愉悦一些,她可以借机保住夏心一条命。然而,他的深情耳语,一点一滴地蛊惑着她;灼热的鼻息喷在她的颈间,他胸膛的热度烫着她的后背,她浑身不自在,求道:“不……不要这样……”
“不要说话,嘘……”
禺疆不想听她拒绝的话,不想听,只要现在这个柔情的时刻,摩挲着她光滑的脸腮,抱着她幽香萦绕的娇躯,感受着她的温顺与柔软,就这样,永远不放开,天荒地老……
————
接下来的三夜,他们同床异枕。
虽然同寝,却是泾渭分明,互不侵犯,两人之间相安无事。
杨娃娃答应他,与他同寝;他答应她,遵守她的约法三章:
其一,划出三八线,不能越界;
其二,他不能碰她一分一毫;
其三,各做各的事,不能多管闲事。
禺疆清楚地记得,她说出这三个条件时的表情,高傲,淡漠。
他知道,如果不答应,以她的个性,她一定会以自己的性命要挟他。
第一次,她就已经干出这种事了,以自己的命救四个护卫。
她是一个敢做敢为的刚烈女子,宁愿死,也不愿受人胁迫。
虽然这三个条件对他不利,他很难施展攻势,不过,来日方长,他就不信她没有弱点。
只要能够与她同侍,时常在一起,他一定可以找到她的致命弱点。
鹿死谁手,拭目以待。
————
宽敞的议事大帐,坐北朝南的主位上横放着低矮木案,主位两侧、沿着帐篷的弧度依次排开六张案几,中间的空地很大,甚是气派。
禺疆坐在主位上,精光四射,霸气凛凛。
下面坐着的,是寒漠部落的要员,是他的部属。
此刻,他们正讨论着基也部落来使的事情。
禺疆眯起黑眸,冷冷地看向众人,等待着他们协商出结果。
“单于,她是我们的俘虏,不能还给那个兔崽子;再说,单于已经把她赏给我了,总不能反悔吧。”说到后面,约拿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脑袋,憨直地笑。
“塞南,你有何高见?”禺疆眼眸转向另一边。
“上邪对女人不会这么在意,不过也说不定,他现在没有阏氏。”塞南是寒漠部落的一员猛将,大约三十多岁。
“我要见你们单于!”帐外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饱含怒火。
是她!
禺疆浓眉微挑,脑中浮现出她的音容笑貌。
这会儿她跑来议事大帐做什么?哦,对了,肯定是听说夏心的事了。
这议事大帐,女人不可以进来。
“单于正在讨论重要的事情,没有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进去,女子更不能进去!”麦圣挡在帐口。
“让开!”杨娃娃怒目而视。
☆、硬闯
迎上她凌厉如刀的目光,麦圣不禁一阵心虚。
呵,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她知道,他这架式,如果不动点脑筋,根本别想进去。
浅浅一笑,她伸出纤纤玉手,抚着他的胸口,轻轻地摩挲着,转着圈儿……
麦圣瞠目结舌,额头冒汗。
她是单于的女人,单于对女人一向深恶痛觉,对她却非常宠爱,不仅命人每日午饭后送两桶湖水让她享用,还让她住进单于寝帐,这可真是寒漠部落惊天动地的大事。
草原的水非常珍贵,即使是酷热的夏天,他们也不会每日沐浴。寒漠部落的部民也都知道,单于的寝帐,婢女都不能多待一会儿,更别说单于和一个女子同床共枕、朝夕相处了。
麦圣尊敬单于,崇拜单于,唯他是从;单于的女人,他绝不能侵犯,即使被她调戏。
他只是不甚明白,这个女子,美丽聪慧,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让人钦佩,有时却又举止轻浮,当众调戏男子,当真可怕。
一个特立独行的异族女子。
杨娃娃不知道麦圣的心思转了这么多,只当是他吓傻了。
其实,她也不想这么做,她已经是寒漠部落的绯闻人物,今日公然调戏单于的护卫队长,她的名誉毁于一旦。过不了多久,关于单于的女人如何下贱、如何淫荡的流言,就会遍地开花。
不过,只要达到预定的目标,别人怎么看待她都无所谓了——流言蜚语的杀伤力很强,所谓人言可畏便是如此。她的“名声”这么臭,即使禺疆有心让她变成名正言顺的单于的女人,也会基于她放荡的名声而有所顾忌。
————
不知为什么,帐外忽然安静下来,禺疆大感奇怪。
以她的火爆脾性,她不会乖乖地离去。
他示意塞南出去看看,塞南站起来,阔步朝帐口走去。
帐外,有两个护卫震惊得如泥人雕像,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麦圣僵硬地站着,不敢动弹,任凭她上下其手。
杨娃娃在心里冷笑,玉爪往上摩挲,撩拨着他……突然,纤纤玉手揪住他的衣领,一个过肩摔,将他摔出去。
这一招出其不意,干净利落,一气呵成。
两个护卫反应过来时,他们的护卫队长正与大地亲密拥抱,而她已经毫无阻碍地闯进大帐。
杨娃娃冲开帐帘,却撞上一堵厚实的肉墙。
“啊……”
她尖叫一声,没意识到自己正趴在这堵肉墙的身上。
塞南紧急刹住,一时重心不稳,被她的冲劲一撞,向后仰倒。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躺倒在地、亲密接触的男女身上,凝固的空气中,似乎酝酿着一种危险的风暴。一片死寂中,突然爆发出一阵哄然大笑。
杨娃娃看清楚状况,立即爬起身,窘迫地整理衣袍。
禺疆盯着他们,目光冰寒,满脸乌云。
**还有三更哈,求收~~
☆、你说的算,还是我说的算
眼见单于阴沉的面色,所有人立马噤声,想笑又不敢笑,憋得难受。
塞南难堪、窘迫,和单于的女人倒在一起,单于会怎么想?别人会怎么说?
禺疆瞪了一眼站在帐口、羞愧的麦圣,问的却是她:“何事?”
他生气了吗?好像她欠了他几百万似的。
如果他知道她在大帐门口调戏他的护卫队长,他非得气歪鼻子、狂喷鼻血不可。
“你说过不追究的,为什么把夏心赏给他?”她指向约拿。
“你先出去,稍后我去找你。”禺疆冷冷道。
“不行!现在就谈,立刻!”她叫道,他把夏心赏给约拿,她怎能不着急?
帐中所有人皆是一愣,想不到单于的女人这么火爆,更加想不到她对单于这么不敬,还对单于大吼大叫,这怎么可以?
单于是他们心目中的天神,是高贵、尊敬的单于,这个女子怎么可以这样跟单于说话?
塞南站在她的旁边,劝道:“单于正和我们商讨重要的事情,姑娘还是先出去吧。”
杨娃娃倔强道:“我就是不出去,你能把我怎么着?”
塞南本想以自己的凶狠让她知难而退,可是,她的目光比他更迫人,毫不畏惧。
四目相对,谁胜谁负?
她的凌厉,她的威严,她的气度,让所有人吃惊。
“深雪,别胡闹,你先回去。”禺疆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对峙局面。
“只要你把夏心还给我,我立刻回去!”
她听说,夏心明天就被送到约拿的寝帐,若非事情紧急,她才不想找他。
他不想她再为夏心费心,不想夏心影响他与她,为什么她非要护着夏心?
禺疆加重了语气,“约拿兄弟可以给她一个家,可以照顾她一辈子,有什么不好?”
“当然不好!”杨娃娃指向约拿,疾言厉色,“夏心根本就不认识他,根本不爱他,而他呢?他爱夏心吗?他是娶一个繁衍后代的女人,还是玩弄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
言辞犀利,字字珠玑。
情急之下,她所说的是二十一世纪的爱情、婚姻观念,根本就没想到这是战国末年的漠北草原,女人没有地位,只能依附男人而生。
众人惊诧,禺疆更是一震,回味着她的奇怪论调。
爱,这个字眼,很陌生。
她的说辞很奇怪,娶阏氏,和“爱不爱”有什么关系?爱一个女人,才能娶她吗?她怎么会有这种稀奇古怪的想法?
在他三十年的生命中,对他来说,女人,只有一个字:恨。
“我当然会娶她,也会照顾她一辈子。”约拿豪爽道,信誓旦旦,因为他早就看夏心了。
“你闭嘴!”杨娃娃怒喝。
她希望夏心能幸福地生活下去,和相爱的人在一起,但是,绝对不是约拿,绝对不是寒漠部落。留在寒漠部落,夏心只有痛苦的回忆和满腔的仇恨,她一定要带夏心离开。
她斩钉截铁地说道:“无论如何,夏心要跟着我,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
禺疆锐目如鹰,“这里是寒漠部落,你说的算,还是我说的算?”
**三更来袭,阅读愉快!
☆、你混蛋!
他们之间有任何阻碍,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搬开,或者毁灭。
“你混蛋!”如果不是手枪被他扣留了,她早就一枪崩了他,管他是单于还是什么狗屁。
登时,抽气声此起彼伏。
他们错愕,震惊,恼怒,目光各异的几双眼睛中,有一双眼睛,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突然,禺疆笑起来,狂肆的笑声回荡在大帐,震耳欲聋。
杨娃娃不知道他为什么笑得这么狂妄,不过,要挟他,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她也笑,笑得阴风四起,笑得桀骜不驯,“既然你不讲信用,那么,我们的约定就此取消。不过,你应该记得我说过一句话:我想走,没有人可以阻止我。”
他阴沉的目光牢牢地锁住她,“那你就试试看!”
再次逃离的后果,她绝对承担不起。
杨娃娃反瞪回去,针锋相对。
两道凌厉的目光撞在一起,霎时,天昏地暗,山崩海啸。
“姑娘。”一道苍老的叫声,在右侧响起。
老人看着二人一眨不眨地互瞪着,缓缓道:“你想把夏心姑娘留在身边,也不太可能了,因为,基也部落的单于上邪已经派来使者,说夏心姑娘是他未来的阏氏,此次派人前来是要接她回去。”
这个老人就是那双平静眼睛的主人,无敏,收养小禺疆的人。
是了,夏心是上邪未过门的阏氏,因为部落之间的争战,夏心的命运发生了转变,变成寒漠部落的俘虏。
夏心说过不喜欢那个上邪的,她应该让夏心嫁给上邪吗?
杨娃娃冷静地问:“你们有何决定?”
约拿坚定道:“单于,不能把夏心姑娘送给那个兔崽子。”
她冷笑,“整天就知道女人,就因为你,两个部落将会血流成河,将会死多少人,你想过没有?我看,你还是趁早滚去马场刷马。”
每个字,每句话,如钢镚儿,叮叮当当,铿锵有力。
约拿的脸青白交加,说不出话。
当单于把夏心赏给他时,他满心欢喜,却没想到她是上邪的未来阏氏,两个部落可能会因此产生冲突。作为部落里的一员大将,却没考虑到这一层,他很羞愧。但是,在众人面前被一个女子数落,他的黑脸挂不住了,悻悻然地坐下。
禺疆早就领教过她的聪慧机智,比得上每一个男子,只不过部落之间的事情,她一个女子就未必懂那么多了。此时看来,她的确深不可测,而且,他发现了一个事实:他迫切地想知道她对这件事有什么见解。
“姑娘这么说颇有道理,只不过这个上邪不比常人,他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举兵争斗,让部属流血牺牲。”无敏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狡猾。
“哦?”这个倒是没想到,难道她高估上邪?杨娃娃吩咐道,“把上邪的资料给我!”
帐中沉寂,无人应答。
☆、锋芒毕露
她发现他们就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自己,呃……作为杨氏集团的年轻总裁,她通常都是这样吩咐下属的,她自嘲地一笑,解释道:“告诉我上邪的一些事情,比如说,他多大年纪了,他的脾气喜好、行事作风等等,越多越好。”
无敏道:“上邪大约三十多岁,勇猛过人,弓马骑射一流,部落里无人能敌,一人对付七八个勇士绰绰有余。十年前,他被基也部落的部民推举为单于,处事冷静,不过,自负多疑,城府很深。他娶过两个阏氏,五年前,兰氏部落兵强马壮,是一个大部落,单于兰扣看上了上邪最美丽的阏氏,向他讨要,上邪自认拼不过兰氏部落,把最美丽的阏氏送给兰扣。三年前,呼衍揭儿被推举为呼衍氏部落单于,上邪选了两个美貌的女子送给呼衍揭儿,说要和呼衍氏部落缔结盟约关系,世代交好。呼衍揭儿对女人没有什么兴致,差人送了回去。一年前,上邪把另一个美丽的阏氏送给黑氏部落,两月后,黑氏部落的单于突然病死,上邪夜里突袭,打败黑氏部落,黑氏部落尊他为单于。”
杨娃娃蹙眉深思,这个上邪还真是不简单。
在他眼中,女人只是一颗棋子,或者说,别人都是他的棋子。
幸亏夏心没有嫁给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夏心是寒漠部落的俘虏,他派人讨回夏心,应该知道寒漠部落不会轻易拱手送还的。那么,两个部落岂不是又起争斗?不,上邪不会这么做,对部落不利的事,他应该不会做。
对,上邪的目标不是夏心,是声东击西。
“尊敬的单于。”杨娃娃微笑。
“说!”禺疆一直看着她,只是片刻,她就得出什么结论了吗?
“现在最紧急的,不是在这里讨论,而是派人快马加鞭到加斯部落打探消息。”
她清晰而笃定的话,令所有人震惊,只有无敏面不改色。
匈奴有一个约定俗成的规则:凡是进行过武装抵抗的对手,一律格杀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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