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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魂-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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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六满意的笑笑,道:
“是的,红巾队鲁瓢把子及银刀盟库盟主点齐手下各三百名儿郎,在奉院主谕令后昼夜赶往布置,就等白马帮及四十八溪老钱一出大门,他们已自后偷袭,呵呵,那一战,四十八溪及白马帮两地的老窝可真惨,据本堂主派往观察战况的兄弟回报,白马帮与四十八溪两处的基业,只怕再也不易兴起了,他们形容作:无片瓦完整,无寸土不焦,无一人不带血,无一物不残碎。”
禹宗奇喝了口酒,笑着道:
“红巾队与银刀盟可确实是本院的好伙伴,不过,中条山的匕首会发详地也没有好受多少,‘两拐帮’的苗老大自来心狠手辣,早早赶了去打了人家一场落水狗,听说还捞了一票回来。”
寒山重微微摇头道:
“苗成刚就是有这个毛病,我当时只令他攻击后即退,这老小子却又犯了老瘾,假如匕首会的杨求利不是带着他的二当家及十九银煞手,四十飞刀,什么飞流、蛇电、闪命、断鸿等人一起出动,苗成刚占到了便宜才怪!”
忽然,寒山重似想起了一件事情,向着巫尧道:
“老鹏,你与老鹰不是追杀钱琛去了么?可宰了?”
鹏翼巫尧尴尬的一笑,道:
“只伤了他一条腿,又叫韦峰赏了他背后一掌,却吃这小子十数‘天焰弹’将我们挡了一阵——”
寒山重有趣的笑道:
“跑了?”
巫尧干咳一声,呐呐的道:
“这老王八腿伤了却逃得快……”
韦峰连忙喝了一大口酒,道:
“也可能逃不远就完蛋大吉……”
寒山重不以为然的道:
“不要太往好处想,人的生命虽然不经长久,却也不容易灭寂,希望以洛南为首的截击马队能将这些漏网之鱼扫除干净。”
禹宗奇朝巫尧、韦峰二人笑了一下,道:
“白马帮此次进犯骑田岭,自其帮主方华以下共有三百余骑,包括白马帮的十六名大头目在内,四十八溪的老钱却率领了两百五十多人,在狼山派九名香主的支援下声势汹汹而来,我们的灰胡子老九及银蝎子彭东给了他们一阵箭雨之后便展开血战,但因为白马帮马队的冲刺,我们守在骑田岭的弟兄伤亡极大,起先已有些压不住阵脚,幸亏四门神适时而到,没有多久,赵百能也率众赶去,敌人就已开始步步退却,等到巫大阁主及韦二阁主,追杀钱琛不着,憋了一肚子气亦到了骑田岭之后,他们就更惨了,四十八溪的老钱及他手下二十信大头领完全丧在我们这二位阁主的手下!”
寒山重又夹了一筷菜,浅尝了一下,笑道:
“四十八溪钱同这老小子一身功夫并没有什么了不起,就是他的一手‘抛回梭’还有几分火候……”
巫尧忙接口道:
“院主说得正对,本阁主的大腿上便挨了一下,好在只是奇。сom书穿过皮肉,不甚要紧。”
寒山重看了巫尧一眼,想了想,道:
“定是钱同危急时才使的一手,是不?”
巫尧舔舔嘴唇,道:
“是的,这老家伙全身伤了七处,他滚扑在地,明明再没有其他动作,却忽然自他肋下飞来一个银梭,走的路线又是歪歪斜斜,不易捉摸,来势却快不可挡,本阁当时早就红了眼,也就三不管的往前冲去,谁知道大腿上便挨了一记……”
寒山重哼了一声,道:
“他这一着,乃是他‘抛回梭’中绝技,叫做‘同残俱伤’,这一着不大好让,你可能乱冲乱扑对了,否则,稍一大意,只怕伤着的不仅是大腿而己……”
禹宗奇凤眼眯了一下,赤红的脸庞因为酒意而更加红润了,他咽下了嘴里的海参,沉缓的道:
“白马帮方华死得很惨,灰胡子老九斩断他的一条右臂,却被他用飞锤砸断了三根助骨,上门神中的二门神太叔永,三门神贺陵一起上,四柄砍山刀将方华斩得像一堆肉泥,他的十六名大头目全被大门神廉雁及四门神齐矍指挥的强弩手及刀手圈住,一个也没有逃出去,赵百能与银蝎子彭东带着骑田岭的弟兄与狼山派的九名香主也打得天翻地覆,好在彭东手下的数十名头领个个用命,总也算打赢了,白马帮及四十八溪的人马除了少数溜得快的活出去之外,近六百人倒找着了四百多具尸体,连伤的都很少。”
寒山重抿抿嘴唇,道:
“听银蝎子票报,骑田岭的弟兄也伤亡不少,大约也在两百人以上,他所属的三十八头领有小半都动弹不得了,禹堂主,这一次,我们损失人马的总数有多少?我是指浩穆院与骑田岭的总合。”
禹宗奇自怀中取出一卷轴纸,缓缓展开,低沉的道:
“本殿依照各方清点票报:紫星殿十五高手五伤三亡,所属弟兄战死三十名,伤二十五,银河堂十六高手两伤两亡,所属弟兄战死六十一名,伤十七名,两极堂高手七名伤三人,所属弟子战死五十五名,伤三十名,长风殿七名高手一死三伤,所属弟子战死七十七名,伤四十余名,卷云阁三名高手伤一人,所属弟兄伤亡五十余名,金流阁,金流阁么……”
禹宗奇看了看手上的轴纸,缓缓地道:
“金流阁七名高手,有三人叛反,所属弟兄亦有五十多名背离,这些人,不知是否应该算做我方伤亡?”
寒山重摇摇头,道:
“自是不算,他们早已不能称做浩穆一脉。”
禹宗奇颔首道:
“那么,我方金流阁四名高手有三人受伤,所属弟兄三百名里除了叛反的五十来人之外,二百五十人中伤亡了一半以上!”
赵思义满脸的皱绞重叠着,低低的道:
“刑堂四大金刚伤了二人,刑堂弟兄们也伤亡了六十多个,其中,大约有近三十名是被他们的父母白疼了一场了……”
仇忌天的伤势不轻,他点酒不能沾,仅一个劲的吃菜,这时,他舔舔嘴唇,摇摇头道:
“这么说,咱们在这次血战下来以后,光是各殿堂阁高手便伤了近二十名,失了五六个,弟兄们死伤更竟在六百名以上……这个数目实在有些惊人……”
姜凉昭了一声,缓缓的道:
“其中,弟兄们的损失,以本阁所属为最惨重,几乎占了本阁调度节制下人马的一半……”
禹宗奇叹了一声,道:
“要屹立不倒,就必须有所牺牲,骑田岭还算损失最小的,但是银蝎子己痛心得哭天嚎地了,不过,我们付出的牺牲,已取回代价,敌人所遭受的伤亡数字,先清点他们遗留的尸体,已有一千二三百具之多,掳俘者有两百多人,他们受伤的还没有计算在内,大约也不会少于五百人。”
寒山重放下筷子,沉重的道:
“太真宫的十韦陀最令我痛心,除了固光及花亮叛离外,战死三名,伤了一个,现在仅有五人了,此次大战之后,本院元气损伤极大,骑田岭下周围百里之内,我已令两湖一川的十二个帮派派遣他们的人马紧守各处,以防万一再有异变,狼山派因老窑设于晋境,路途迢迢,是而未曾遣人前往扫荡,不过,经此一役,只怕他们纵有遗孽,也不会再成气候了,现在,我有一个浅见提出,希望各位商讨一下。”
桌上的七双眼睛注视着寒山重,寒山重端起楼金酒杯饮了一口,道:
“金流阁不能无首,山重之意,提调紫星殿之洛南为大阁主,金流阁原属夏厚轩为二阁主,各位意下不知如何?”
禹宗奇沉吟了一会,道:
“院主之意甚佳,只是,金流阁院中地位尚次于长风,卷云二阁,洛南功力之高,人品之佳,尤为难得,让他调往金流阁,是否会有点委屈?”
姜凉亦忙道:
“正是,本阁哪一方面也比不上洛南兄,要他委屈本阁之下,本阁也实在有些承当不起……”
寒山重想了想,道:
“二位之言果然有理,不过三阁所属,乃直接听令紫星殿,并不受各堂所节制,地位纵有高下,但责任却无大小,三阁掌管之各项事务,俱皆相似,没有什么轻重之分,权力亦近似,况且,洛南入院尚未满十年,容其先掌金流阁,在资历上说,亦应如此……”
禹宗奇闭闭眼睛,思虑了很久,点头道:
“如此也好,金流阁负责整个浩穆院在两湖一川的黑道水路利益,责任重大,较之洛南目前所掌管着十个钱庄的事务烦杂得多,不过,这样一来,本殿却失去了一个最佳能手了。”
寒山重哧哧一笑,道:
“三阁仍受辖紫星殿,何谓失去?对了,太真宫自今以后防卫要更形增强,宫内宫外戒备,除仍由紫星殿负责梦桥之外,其他由司马长雄直接调度,这一次,实在有些危险,也证明我们的各项防守之策,尚未臻完善……”
禹宗奇呵呵一笑道:
“本殿双手赞成,院主今生今世,将不会再有另一位梦姑娘了,若有失闪,这还了得?本殿将即时挑选能手,直接拨交司马右卫指挥。”
寒山重举起筷子夹了一大块鱼肉,正想往嘴里放,却忽然又停止了动作,他若有所思的道:
“三月派……三月派……”
禹宗奇接口道:
“院主不是说待过此日子再找他们霉气么?”
寒山重低沉的道:
“展飘絮这小于会不会以为我们元气大伤,趁机来个渔翁得利?”
仇忌天怪叫一声,道:
“他敢这样想最好不过,本堂要亲手活剥了他!”
摇摇头,禹宗奇道:
“老实说,展飘絮不是傻子,他素有‘神算毒胆’之称,我们一举击溃了大举进犯的六个帮派,便有我们所以能致胜的条件存在,他不会不存在戒心,而目前,我们尚有足够的力量再一次击溃六个帮派,展飘絮此刻所思,不可能是渔翁得利的问题,只怕他正在全面为自己戒备呢。”
寒山重冷冷一笑,道:
“有一天,神算毒胆会明白星魂铃的不受人欺,有一天,浩穆院的黑巾会飘扬到蟠蒙山之前!”
金六默默饮了口酒,轻沉的道:
“也有一天,白龙门的血会染透了小灵州的白龙碑!”
仇忌天大叫一声:
“对,妈的,白龙门以前想夺院主的命,咱们现在就给他来个狠着!”
寒山重笑了笑,道:
“我在想,秦鼎那时会是什么模样?他那宝贝女儿会做什么想法?”
禹宗奇忽然道:
“院主,本殿有一个主意……”
寒山重望着他这位智勇双全的第一号臂助,道:
“高见?”
禹宗奇放低了嗓子,道:
“将秦洁那丫头暗掳回浩穆院,先给她吃些苦头,再诱使白龙门的人马前来夺取,然后,像对付大鹰教一样来个头尾相截……”
寒山重哧哧笑了,道:
“不成,梦丫头要吃味的……”
禹宗奇正色道:
“秦洁仰慕院主,多方追求未曾得愿,她在恼羞成怒之下却怂恿道她那湖涂的父亲将院主骗到西淀意图毒害泄怒,这种女人心肠如此狠辣,一面想强救狠夺,一面又妖言惑众,说是院主对她纠缠,她不胜厌烦才下毒手,这是非不分,黑白混迹的一派胡言,实在令人听了生气,不叫她受受活罪,她必不知天下之大,尚有公理存在,院主,梦姑娘是明白人,她会知道你是为了雪耻,不是为了思念那秦洁才掳她来此,而且,白龙门这恶毒之举,我们亦不能放过!”
寒山重一口干了杯中之酒,缓缓说道:
“这件事,禹殿主,且容寒山重稍作思考,再向各位陈诉如何?现在,让我们一起干杯,庆贺浩穆院雄威永振!”
禹宗奇微微一笑,与各人同时举起酒杯,将杯中的胜利吞入肚里。
星魂……三十八、抒意缠情 蹄杨征尘
三十八、抒意缠情 蹄杨征尘
时光过得很快,从天地之间,自过去到未来,永远是那么没有变异,而却令人恐惧的流逝了,一个月,默默的过去。
浩穆院主在这一个月中,一切都已恢复了正常,三十几天前那一次惊鬼泣神的血战,已找不到它的丝毫痕迹,除了骑田岭右麓的一片新起的坟堆。
现在,正是黄昏。
骑田岭的黄昏景色是美丽的,在西天的晚霞里,在萧萧的芦花中,在满眼的枫红下,夕阳的余晖,凄迷得出奇,苍凉得使人颤抖。
寒山重独自在浩穆院外的枫林下矗立着,他若有所思的茫然凝注着黄昏,眸子里,流露出一片依恋,一片仰慕,好像恨不得能永远将这黄昏留住。
轻悄悄的,一个窈窕的身影移近了他,那双纤细合度的金线鞋踩在落地的枫叶之上,像踩着一朵朵的梦。
黑色的衣衫在深秋的寒风里飘拂,几缕头发微见散乱的垂在额前,寒山重的模样儿实在俏俊,他抿着嘴唇,不愿意回头看看是谁。
有一阵淡淡的,寒山重一闻就知道是从女人身上发出的香味飘来,他的嗅觉告诉他,这背后的女人,不是梦忆柔,因为,梦忆柔的气息,纵使在梦中,寒山重也会分辨得十分清楚。
“寒院主……”
一个怯怯的声音响在他的身后,寒山重微微皱眉,眼前这情景,与他在小空寺下第一次和梦忆柔相遇时极为相似,只是,地方不同罢了,当然,人,也不同啊。
他没有回身,平静的道:
“说话。”
背后的人沉默了一会,那怯怯的声音带着几丝惶恐再度响起:
“请原谅我,院主,我不知道你在这时不喜欢有人打扰你……”
寒山重轻轻转身,昭,一张有着极端成熟风韵的俏脸正在畏缩的朝着他,是玉凤凰郑妃。
一丝深沉的笑意浮上寒山重的唇角,他温和的道:
“郑姑娘,你与令舅父的伤势都快痊愈了吧?”
郑垣面庞红艳艳的,不知是她在心里想着什么抑是晚霞的光辉所反映,这红艳,有着令人迷醉的韵息。
“谢谢你,舅父他老人家好得多了,我……我的伤本来也不算怎么严重……”
寒山重点点头,又转过身去,低沉的道:
“郑姑娘,这黄昏,很美。”
郑妃靠上去一点,轻柔的道:
“你也喜欢黄昏,院主?”
“昭,”寒山重撇撇唇:
“这是大地需要安眠的时候,也是一段生命过去的征示,但,显然它们对这世界与空间都极依恋,所以,它们慢慢的去,不舍的去,这时,它们真挚情感流露,一切才会显得美,美得凄迷,天下的万事万物,有许多,往往也只有在终结的时候才会发觉它的至真至美在何处,因为,要过去的,不用再保留。”
郑妃惊异的凝注着寒山重,她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位狠心铁胆,动一毛而震两湖的霸主雄才,竟然还会有如此深刻的感触。
寒山重牵动嘴角的肌肉,笑了:
“郑姑娘,方才,你用了一个‘也’字,莫非你也与在下有同样的嗜好么?”
郑妃吸了口气,轻轻的道:
“在很久以前,我就爱上黄昏了,我喜欢它那一股静静的,却又含着哀伤的美,它令人感到孤寂,也使人珍惜过去了的日子,它散发着冷瑟,更在冷瑟中透露着迷茫,一种无所适从的迷茫……”
寒山重眨眨眼睛,道:
“你很懂得人生,至少,在你这年纪已懂得够多,我很高兴留着你看看将来,郑姑娘,你是个好女孩子……”
郑妃的面庞又起了一片红晕,她低低的道:
“别说我是女孩子,我已二.十五岁了,而你,你也不会比我年纪大……”
哈哈一笑,寒山重缓缓地道:
“年龄只是人类自定的光阴准绳,并非代表着决对的事实,只要心里年轻,便永远不会衰老,形态或者变异,但是,气质却会随着心境蓬勃明朗,有人说精神常存,便是这个道理了。”
郑妃若有所思的望着寒山重,良久,她才悠悠的道:
“院主,我真想不到你是一个如此深刻了解生命真话的人,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有时候你又竟是那样残忍?”
寒山重微微一笑,道:
“不是我要如此,是环境逼得我如此,这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以及浩穆院的数千人都要活下去,假如我们做事不够坚决,那么,别人对我们就不会太仁慈了,郑姑娘,在江湖上闯,有时,不必要的慈悲即是等于对自己残酷2”
思虑了一会,郑妃望着寒山重那张在夕阳光辉下的湛然面孔,这张面孔,在此时看去是如此英俊,如此秀雅,却又流露着深邃的,令人永不能忘怀的男性魅力,似一块强力的磁石,足以吸引任何异质的物体——假如人也可以称做物体的话。
寒山重淡淡的在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他道:
“有话要说,喂?”
郑妃心腔儿大大的跳了一下,她有些憋促的红着脸蛋,呐呐的道:
“有一件事……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告诉院主……院主对我们是这样好……但是,这件事……”
寒山重撇撇嘴唇,平静的道:
“大约,是关于三月派?”
郑妃吃了一惊,怯怯的道:
“院主知道?”
寒山重点点头,道:
“他们埋伏的奸细都已处决了,怎么不知道?展飘絮这一着花枪实在耍得不漂亮,喂,很卑鄙!”
郑妃又轻轻的道:
“展飘絮野心很大,在甘陕,舅父一直为了大局不愿与他发生冲突,他的气焰却越形嚣张,表面上,大鹰教与三月派相处融洽,暗地里,明暗争纷的已有很多次了,他们像一条蛇,贪得无厌……”
寒山重哼了一声,道:
“不过,你们这次进犯本院,却得到他们暗中支持,并遣人前往神风崖助你们防守总坛,使本院的铁骑队遭到损失不少!”
郑妃又震了一下,喃喃的道:
“你……你怎么会知道?”
寒山重拂拂衣袖,冷森的道:
“展飘絮买通在下太真宫之卫士头领,准备预做内应,又暗中支持你们进犯本院之举,更想窥伺谋夺本院的隐秘五雄图,而且,还要计划将在下置于残废之后掳押往蟠蒙山,为其督工雕锈五雄图之事,姓展的想得够狠、够贪,但是,也够愚蠢,他那神算之号,实不知如何得来!”
说到这里,寒山重语声转为和缓,低沉的道:
“现在,郑姑娘,你会知道寒山重为何时遭别人怨恨的原因了,很多情势,逼得寒山重不得不走绝径,否则,当这晚霞在天,红枫如泪的美丽景致下,郑姑娘,寒山重只怕早已不能在这里与你晤谈了。”
郑妃嘴唇翕动了一会,想说什么,却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我想,院主……我与舅父在明日就可以启程了,明天,原谅我不再去向院主谢恩辞行……”
寒山重默默的颌首,道:
“你们还回神风崖?”
郑妃凄然摇头,道:
“不,还回去做什么呢?大鹰教已经溃散,神风崖……神风崖亦已变成一片焦土,再回去,除了满眼苍凉,满怀悲楚,还会再有什么?”
转回身来,寒山重望着郑妃:
“这就是教训,命运的教训,郑姑娘,记着,有时候做错了事情还可以有仟悔的机会,但有时候却只能错一次,永远没有时间再重来一次了,对别人,对自己,这道理都一样,请恕寒山重毁去你们的家园基业,但不要忘记,这原由于你们先要毁灭我们的家园基业!”
郑妃抽噎了一下,低下头掩饰的用手绢拭擦眼角。寒山重坦率的道:
“你们,还有将来生活的依恃么?请不要隐讳,告诉在下。”
郑妃犹豫了一会,声音里带着哽咽:
“甘陕两地,还有大鹰教的各项收益……那是与其他帮派联合主事的……包括明暗的生意经营……”
寒山重摇摇头,道:
“大鹰已经衰落,他们不会再分一份给你们了,现在,只怕三月派早已囊括了你们原先的所有,一个人失了势,与一个团体失了势都同样,没有人会可怜倒下去的人,只有屹立者才能享受荣耀,自然,不论那屹立者是以何种方式得能不倒……郑姑娘,明日寒山重遣铁骑一队护送二位离院,将来,姑娘有任何需求,只要一纸相告,浩穆院的黑巾即会随而飘到……”
郑妃感激得泪水盈眶,她强忍着泪,哽咽着:
“谢谢你,院主,请记得郑垣对你的永远敬仰与感怀……”
寒山重淡淡的唱了一声,道:
“夜幕已垂,郑姑娘,请先回去休息。”
郑妃蓦地抬起头来,大胆得令人心跳的深深凝注着寒山重,她看得那么火热,那么深刻,带泪的眸子似一泓朦胧的潭水,似来自沙漠古城里的水晶球,有着幻迷蕴于永恒,像心上的烙痕。
缓缓地,她转过去,像来时一样,纤细合度的镂金鞋踩着泪也似的满地红枫,似踩着一朵朵的梦,于是,她去了。
寒山重轻轻叹息,向着东方初升的半弦月吁了口气,他淡漠的道:
“长雄,你可以下来了。”
随着声音,高大的枫树顶端一阵细碎的轻响,司马长雄那瘦削的身躯己如落叶一片,飘然而下。
寒山重平静的道:
“有事么?”
司马长雄回头看了看,低低的道:
“院主,这位郑姑娘好像,好像对院主有一股不同寻常的情感呢?”
寒山重笑了笑,道:
“当然,我们原是仇人。”
“不对不对。”司马长雄摇摇头道:
“长雄是指……是指……这情感近似慕求……”
寒山重哧哧笑了,道:
“当心梦姑娘日后罚你谣传之罪。”
司马长雄也笑了,道:
“梦姑娘心地仁慈,不会责罚长雄的,院主,方才,梦姑娘悄悄嘱咐长雄来请院主回宫。”
寒山重哦了一声,正待举步,忽然又停住道:
“对,长雄,三日之后,我要往白龙门一行,你与迟元都去,顺便我们也可能到五台山去一趟。”
司马长雄躬身道:
“可是报偿白龙门那一箭之仇?”
寒山重举步行去,大笑道:
“不止一箭了,那是两刀之根哩。”
郑妃与田万仞走了,寒山重遗三十铁骑在洛南亲率下送出湘境,并赠其金叶三干两,龙眼珍珠一百颗,翠玉五十块,假如没有意外,他们用这些厚赠,可以舒舒适适的过二十辈子了。
浩穆院的一切,又恢复了往日的规律,掌管各项事务的高手们已纷纷照往常一样开始了忙碌,于是,有的堂阁变为热闹,有的堂阁转为冷清了。
晚上。
寒山重在他的楼下寝居之内,坐在一盏紫金八角宫灯之下看书,梦忆柔在安静的绣着一对枕套,空气里洋溢着宁适的温馨,售永的甜蜜,似一个小家庭里的氤氲。
银爆开了一个双蒂灯花,轻轻的叹一声,梦亿柔俏俏望了一眼,美艳的面孔上,有一片配红的光彩,美极了,俏极了,却又融合在无限的纯稚之中。
寒山重抬头望着她,深情的笑笑,道:
“你在看什么,亲?”
梦忆柔伸伸小舌头,低细的道:
“并蒂双蕊。”
寒山重哧哧笑了,道:
“这是吉祥之兆,小柔,我实在不能等了,禀明令堂,当即成亲。”
梦忆柔那双明澈的眼睛里闪耀着喜悦的光彩,她却哼了一声:
“我看你悠游自在的,还以为你早忘干净了呢。”
寒山重放下书自太师椅上站起,缓缓踱了过来,边道:
“别冤枉我,天知道我心里急成什么样子,小柔,只不知我留你在此住了这么久,令堂会不会气我?”
放下手中的女红,梦忆柔抚媚的笑了,道:
“为什么气你,娘最喜欢我,也喜欢我喜欢的人……”
寒山重过去坐在她身旁,摇头道:
“不,喜欢你所爱的人,哦?”
如玉的面颊染上一抹丹珠,梦忆柔羞涩的垂下颈项,伸手去拿女红,那个白嫩的柔荑却被一个强有力的手握住了。
寒山重轻轻在梦亿柔的手上吻了一下,低沉的道:
“明天,我们就到五台山去。”
梦忆柔将寒山重的手背举到自己的面颊上娑着,轻细的道:
“这近半年来,娘不知老了没有?舅父不知老了没有?五台山大约还是那样,像一个手掌耸立向天……”
寒山重伸臂将梦忆柔榄入怀中,在她秀发上嗅着:。
“当然,不同的只是花儿比较枯萎,因为那些花没有你在照料,野草一定生得蔓延多了,小柔,你与花儿是不能分的,你也有花一样的美秀,有花一样的韵息,在美雅里带着芬芳……”
梦亿柔低低一笑,道:
“别如此夸我,我难看得很……”
“哟……”寒山重笑了起来:
“我的小柔什么时候变得谦虚了?呢……从来没有人敢对我这般无礼,天下没有任何男人两样,包括你寒山重在内全要向我低头……还记得在小空寺前你对我说过的话?那时,你扬着眉,撇着嘴,眼睛的光真气煞人……”
梦亿柔羞得举起小手要捶寒山重,却又舍不得捶的搂到那冤家的颈子上,深深将面孔埋入他的怀中,恨恨的道:
“你……你那时逗人家还逗得不够?现在又要来取笑人家,最没有良心了……”
寒山重轻轻摩挲着梦忆柔滑软的背脊,低柔的道:
“爱的力量真是伟大,那时,我觉得你又是慧洁,又是刁钻,而且精明得不得了,现在,小柔,你变得又温驯,又柔弱,好像凡事.都要顺着我要我在你的身夯不可,那一般狡黔劲儿不知到哪去了……”
梦忆柔悄悄笑了,道:
“被你的精明,聪慧、机智所吓跑了,你想,哼,谁敢在鲁班门前耍大斧,在状元公面前夸秀才?”
寒山重哧哧笑道:
“好厉害的一张小嘴……”
“怎及得上你的锋利唇舌及雄辩之才?哼。”梦忆柔娇刁的道。
寒山重托起她的下颔,微笑着凝视她:
“忆柔,我真是爱你,你温柔的时候像月亮的线条,热情的时候像太阳的烈焰,文静的时候像一头小小的猫眯,刁钻的时候如能说会道的百灵鸟儿,柔,今生有你,我满足了。”
梦忆柔垂下头,在他怀里扭动了一下,俏细的道:
“山重……你说得我不好意思抬头了……”
寒山重俯上身去,轻轻吸吮她白嫩的颈项,低声道:
“夫妻本同并蒂果,有什么羞怯的呢?”
舒适里有着轻轻的痒麻,梦忆柔微微转挪着颈子,面庞酡红的道:
“别……山重……你的胡子好硬……”
一把将她搂得更紧,寒山重喘息有点急促:
“柔……今晚……今晚我不走了……”
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冷颤,又像在心头燃上一把火,梦忆柔忽冷忽热的抖索了一会,语声如丝:
“只要你……你愿意……山重……我……我随你……”
寒山重忽然沉默下来,良久,没有出声,梦忆柔诧异的仰首看他,他那双澄澈的目光正如此深情的向梦忆柔凝视,目光里,含有无比的热。
“你?……”梦亿柔吐出一个字,又羞涩的垂下头去。
寒山重古怪的叹息了一声,缓缓的道:
“忆柔,你对我太好了,好得要令我发狂,忆,我知道你会答应我的任何要求,唯其如此,我更应珍惜我们的将来,柔,对我们子孙毫无愧咎的将来。”
他深深的吻着梦忆柔,在四片嘴唇的胶合里,寒山重用他生命中最真挚的爱将全部情感传了过去,传送得涓滴不存。
樵楼初鼓了——
寒山重依依不舍的站起,梦忆柔紧靠着他,眸子里流露出依偎的神色,那么柔,那么韧,又那么纠缠。
“早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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