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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风暴-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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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通过货币供应,来控制经济,是俞国振保障襄经济安权的一个重要计划。但他自己对金融的这一套并不熟悉,手头上也没有合适的人,只能不停地摸索,在摸索中进行验证了。
借这位西班牙冒险家的手,将自己的金银币推向欧洲殖民者,这是第一步。如果有什么问题,俞国振完全可以宣布取消这种货币的流通,这样造成的损失,除了襄的信誉之外,主要就是在欧洲殖民者身上了。
“太好了,下!”路易斯?加西亚脸上的喜色是装出来的,因为仅仅是这两箱的金银币,离他的期望值还很低。
“当然,我会给你足够的报酬的,根据我们事先的约定,你可以选择是金银锭还是金银币。”俞国振又道:“每棵存活的树苗,你都能得到五两的黄金,那么一共是多少金鸡纳树苗?”
“也是一千一百棵,我的下!”
“两种加起来,我算你两千三百棵,这样你一共可以获得一千一百五十两的黄金,或者是与之等值的白银,如果你选择金银币的话,那么你将得到可以购买到与一千二百两黄金同值丝绸的金银币。我给你的建议,是不要急着选择用哪一种方式支付……”
“我选择金锭。”路易斯?加西亚毫不犹豫地说,然后他又一笑:“另外,还有一些东西,我想下您肯定会感兴趣。我这次总共来了四艘船,除了两船树苗之外,另外两船都是成品,您想要的那种树胶,还有金鸡纳树的树皮。”
“啊?那可就是太好了!”
这确实是个绝大的好消息,俞国振都觉得自己似乎走了大运,要知道橡胶苗要长到能割胶的地步,需要七年的时间,而金鸡纳树成熟,则是要十一二年!
橡胶想要真正利用,还得进行一系列的试验,俞国振记忆深的就是要进行硫化,这个好办,襄不缺硫,只要时间即可。而金对纳树皮,现在就可以用来制金鸡纳霜,有了足够的金鸡纳霜,下一步向湄公河三角洲进发,就可以提上议事日程!
这可是再好不过的年礼物了!
第七卷三七六、遥望冰火两重天(四)
海面上风起云涌,推动得“连波号”不停地摇晃,与之相比,“华清海军上将号”则要稳当得多,这与华清号本身的重量有关,毕竟其上可是安装了四十八门大炮的水中夹杂着小块的冰块,这是从汉江里飘出来的,黄台吉或许真有些气运在身,他在到临津江之前,临津江还是水流奔腾,让他无法渡江,但一夜之后,临津江便封冻,而且冰层坚实,让建虏大军可以轻易行过“现在黄台吉该知道你对他的爱妃有兴趣了?”俞大海看着不远处的江华岛,脸露微笑向将岸问道将岸的气色可不怎么好怎么好得起来呢,那日他让劳萨替他问候黄台吉后,回来不到五分钟,罗宜娘就气急败坏地和他厮打了一场,当时罗宜娘的叫骂,可是转眼间就传遍了全舰队“你爱招女人我可不管,可那脸上涂得和打了霜的驴粪蛋一般的建虏娘儿们,你竟然动了心思,你为何不回会安林子里抓一只母猴儿?老娘告诉你,不想半夜起来那活儿被剪掉,凡是想找的娘儿们,都得给老娘把关”
谁都没有想到,平时里待将岸温存得紧的罗宜娘,竟然会露出如此剽悍泼辣的一面,而将岸当时也彻底傻了,甚至傻得还为黄台吉的庄妃布木布泰辩解,说她并非建虏,而是蒙古鞑子但在罗宜娘心中,建虏蒙古鞑子都一样说来也是奇怪,宜娘自己虽然称是汉伏波将军马援部下后裔,实际上应该算是峒人,可她们这些峒人对建虏鞑子等的痛恨比起汉人甚这一场风波,最后以将岸被赶到了“华清海军上将号”而靠一段落将岸对那个将自己嘲弄黄台吉的话传入罗宜娘耳中的人当真是咬牙切齿,但他找来找去,却找不出谁干的这样无聊之事其实想想也正常,像他这样带着媳妇在船上的,可是绝无仅有,必然有眼红者要给他找一些麻烦出来挑得他们夫妻争吵,大伙看笑话,那可是难免的事情“老俞,你还不找个婆娘?你知道那日我是怎么脱身的么,我是和宜娘说那是代你问候的是你想将那个鞑子娘儿们弄来暖脚……然后宜娘说平时你倒还算正常,怎么口味如此独特”
说到这,将岸干笑了两声。
就在这时,他们看到了远处冲天的烟二人对望了一眼,这是安置在江华岛上的鲜人发出的信号看来建虏真的攻击江华了自从朝鲜国主李倧用缓兵之计稳住了劳萨,自己带着大臣兵士逃入南汉山城后,劳萨就一直运气不好被多铎训斥,被赶出来探察江华岛的情形,弟弟罗壁被杀,而将俞国振的消息传回去后,又是被黄台吉训斥最后,他还是被打发来攻打江华岛,这可不是什么好活儿江华岛离着岸边可是有两里水路“马福塔,你说我运气为何这么差,是不是回去要请萨满为我祈福?”
一边嘟哝着,劳萨一边用皮鞭狠狠抽打绑在树上的鲜人那鲜人早就昏了过去,连呼喊哭嚎的气力都没有了,只有在皮鞭落下的时候他露在寒风中的血肉抽搐一下,才证明他还有口气不过马福塔估计,他剩余的这口气也不久了对于鲜人,马福塔没有任何同情,他还想同情自己呢这些时日先是孤军深入,接着又要侍候多铎这脾气大的,再接下来则是陪着劳萨这倒楣的一起来弄江华岛,他是真心想留在宫殿巍峨的汉阳城里,享受鲜国女人的温存啊与温暖的烧着炉火的宫殿中相比,这冰冷的海边……冰火两重天“你最重要的不是寻萨满,而是要弄明白,如今皇帝主子对多尔衮和多铎两位主子的意思”马福塔压低声音:“阿济格主子与他们一母同胞,却只是郡王,这两位小爷却都封亲王各掌一旗……”
劳萨冷笑了一声,他是勇将,只想着率性而为,根本不愿意掺合到这些勾心斗角中来不过他也知道,马福塔是一片好意,以他们二人的交情,马福塔说到这个地步,已经是很够热心了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建虏服饰的人点头哈腰地跑了过来:“二位爷,事情办妥了”
“古尔马浑,干得好,我们会向皇帝帮你说说”劳萨懒得理此人,马福塔却笑了起来:“你这个副笔帖式的顶戴,看起来是得换换了”
“多谢,奴才多谢二位爷了”
被称为古尔马浑的那人熟练地跪下行礼,满脸都是欢喜的笑容“虽然办妥了,但你还得盯紧些,船上的事情,若是这些鲜人弄鬼,咱们可就要出大纰漏,你先去”马福塔又吩咐道那个古尔马浑快步离开,劳萨忍不住又道:“马福塔,你理这狗奴才做什么”
“莫看这是一条狗,用好了的话,也和猎鹰差不多啊”马福塔嘿然一笑:“咱们又不懂思密达的鲜话,总得用这条狗,才好支使那些鲜国水手江华岛上就算没有多少鲜国士兵,可这浩浩海水,也总得靠着他们才能渡过”
劳萨呸了一声,心中越发郁闷这个古尔马浑本是鲜国人,很早就被建州捕获为奴,因为识得汉字,又学得了满语,便被用来翻译汉文书籍此次征朝鲜,需要大量通译,他和一批与他相同的人都被带了过来此人虽然出身鲜国,对鲜国却殊无情义,此次南来,是变本加厉地欺压他的鲜人同胞比如说被缚在这的鲜人,就是古尔马浑告密,说他对满族主子不敬“走,我们也准备上船早些了结此间事情,早日便可以回汉阳城”
“此时就是回汉阳城,也没有什么好东西了”劳萨愤愤地道黄台吉的大军已经亲至汉阳,但与多铎沉腼于汉阳的宫殿庙宇不同,黄台吉立刻又挥师南汉山城,将这座居于山峰之上的避难城团团围住在尝试着攻了几回之后,黄台吉最终放弃了全面进攻的打算,那样会给八旗造成极大的损伤原本黄台吉对此并不在意,特别是将一些不大听话的旗主实力消耗掉一些,他是乐见其事,但是在去年大明京畿之战后,八旗实力受到了沉重打击,故此他不敢再如此了那么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迫降,而且黄台吉也明白,自己带大军深入鲜国境内近千余里,最忌讳就是迁延时日故此,他遣劳萨为先锋,取江华岛上鲜国君臣家眷为人质,想要以此来要胁鲜国国主投降和一些人想像的不一样,建州女真以渔猎为生,骑术虽然是他们的特长之一,其实水性他们也不是太差,并不至于一看到大海就头晕因此,当劳萨上了鲜国水师的战船之后,他还有余力叫骂:“这些鲜人,最为奸滑,你们可得小心了,若有什么不对,直接斩杀了事”
“巴图鲁倒是小心”与他隔着一船,马福塔笑道“不小心不成,那个俞国振竟然也派人来了”劳萨烦躁地道:“皇帝传来的口谕里,却只字不提此人……我不想当扬古利,扬古利死了好歹还有个武勋王的追赠,我死了却是什么都没有”
马福塔有些愕然,此前劳萨的不安,他一直以为只是对黄台吉和多铎追究他放跑了鲜国国主的罪责不满,却不曾想到,他竟然在担忧俞国振“明人有何可虑,细作不是传回了消息,那个俞国振手中只有两千精锐,其余都不过是登莱兵和永平兵他便是全部来了,也不过七八千,我大清数十万大军在此,正好可以替武勋王复仇”
“老子打仗,每次都是以少打多,最知道以少打多还能胜者是什么本领”劳萨提到打仗,在马福塔面前就要自负得多:“总之小心谨慎些,是为了自家的性命”
就在二人隔着船喊话中,一队队建虏已经全部上了船船上交战,以箭矢、火枪为先,鲜国的战船倒是不亚于大明,装上他们两千余人,也只是几十艘的事情这几十艘船原本都属于鲜国水师,只因没有来得及逃走,被劳萨抓住,便成了建虏的水师了数十艘船排成长线,便向着江华岛而去退到江华岛的鲜国水师,也出动拦截,但是双方的士气根本不是一个水平,而且鲜国将士多疏于训练,与射术奇准的建虏相比,差距当真不是一星半点双方不怎么激烈地斗了小半个时辰,鲜国水师被突破,建虏逼近了江华岛,而败退的鲜国水师开始逃逸“看来可以松一口气,岛上那些些护卫,未必有胆拦,应该就是跪地求降”
劳萨稍稍放下心,没了水师支持,岛上的鲜国王裔不过是笼中之囚罢了然而就在这时,自东北面,两艘与鲜国战船相比大了许多的海船突然出现当得了水手提醒,发现这两艘船时,劳萨的瞳孔便猛然收缩,他知道,自己担心的事情果然还是发生了,那个俞国振来了这两艘船以它们的体型来看,就不是善类,但好在它们的数量有限,只是两艘而且它们此时赶到,似乎为时也晚了些,没有了鲜国水师相助,它们面对数十艘的对手,只有以寡击众的份以少打多?
第七卷三七七、遥望冰火两重天(五)
当劳萨意识到,这次不是他以少打多,而是他的对手以少打多的时候,将岸正转过脸看着俞大海“小官人经常对我们说的一句话,让专业之人去做专业之事”他笑道:“海战老俞你是专业之人,具体战斗就交与你了,我在舰长室里等消息”
说完之后,他便真的回头向舰长室行去,俞大海微一愣,他原本以为,将岸借口与罗宜凤争吵跑到“华清号”上来,便是为了争夺指挥权的要知道,这可是襄渔政局形成战斗力来的第一次真正海战,极有可能载入史册的战斗,无论是争名,还是争功,将岸来夺都是必然的事情可这个家伙就真的什么都不管走了俞大海愣了一会儿之后,厉声喝道:“全军听令,升虎鲨旗,准备迎敌”
虎鲨旗是襄渔政局的战斗号令旗,升出此旗,表示准备开战之意随着虎鲨旗迎风招展起来,紧接着队列旗也升上了半空,这是提醒跟在旁边的“连波号”,两舰调整航向,微侧舰体,尽可能让舰身对着前方的建虏舰只双方的距离迅接近,待到相距一里左右,“华清号”开始半帆、减,完成减之时,距离已经在三百米左右了“这是欺负人啊”连波号上的荀世禄喃喃地道确实,俞大海跑到这么近的距离还未开一炮,当真就是在欺负人欺负此时鲜国战舰上炮小射程近,精确度又奇差,多数是用在跳舷战时轰击对方士兵而不是轰击对方船体此时襄海军占据了上风,建虏舰队虽然努力划桨试图尽可能接近“华清号”,但逆风而行,度有如龟爬,当他们看到华清号侧面船身露出的一个个炮门时,不少人都惊叫起来有见过世面的,想到曾在倭国平户见到过的西洋人的大船,似乎这船就有些类似距离已经只有二百米了“这船倒是挺大,夺来献与皇帝,正好可以用来对付皮岛的明军,皇帝收了这船肯定能赦免我此前放走鲜国国王的罪责”
劳萨并不害怕战斗虽然水上的战斗让他有些不适,但在他看来,自己人多,对方人少,对方就算是能以少胜多也不可能以两艘船胜他们几十艘船随着他的命令,通译副笔帖式古尔马浑立刻忙碌起来,将他的意思传给每一个水手鲜国的水手们原本就很紧张,听得这样说,是忙乱起来,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此时船距只有一百五十米然后,他们听到了震耳欲聋的声响,那一排炮门中的一个轰出火光,在距离最近的一艘建虏战船足有二十丈外一个大水柱冲天而起劳萨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如此,原来海战就是这般”
无怪他会大笑,这一炮偏得也太过离谱了,这么近的距离内,要是陆战,即使不能命中也不至于偏出这样多他却不知道,莫说此时海战,便是三百年后海战,火炮的命中率都是低得可怜海面从不平静,要想炮击轰中,除了瞄准、预判之外,还要比陆战时多得多的运气因此,第一炮没有命中,俞大海丝毫不意外,他知道自己一手操练出的这些海军炮手的能力第二炮又响了“华清海军上将号”战列舰若按它的规格来看,只能算是此时的重巡洋,勉强称得上战列舰,它上面的四十八门主炮,其中大多数是使用二十四斤重三十二磅炮弹的半长加农炮,其最大射程可以达到两千余米,但这种射程上就不用提什么目中率了其直射距离约是四百米左右,而现在相距只有一百五十米左右的情形下,它的命中率就变得高了第二炮离目标近了很多,只相距不过十余米然后第三炮准确命中,这样的距离内,一枚二十四斤重的炮弹直接将建虏的战舰甲板击碎半边甲板击碎半边并不是致命伤害,至少船只是倾斜,暂时还能在水面上挣扎,可怕是那飞溅的木片、碎板,它们在炮弹的摧残之下,变成了暴虐的怪物水手身上的装甲一般都很薄弱,即使是穿着甲,也一般是皮甲或棉甲,因此飞溅的虽然不是金属,却也足以给他们造成致命的伤害了“这是……瞎猫撞着了死耗子?”古尔马浑下巴险些掉了下来他可不是建虏,而是地道的朝鲜人,古尔马浑只是他自己改的建虏名字,是满语中“兔子”的意思取此名字,却有深意,一来满人以动物命名是常有的事情,二来兔儿也是孪童之意他本名是郑命寿,在朝鲜长大从军,知道一些海上火炮之事而原本在嘲笑的劳萨脸色则立刻阴沉下来,一种不祥的感觉笼罩着他,让他心神不宁若这一炮击中是巧合,那倒没有什么,可若不是巧合呢?
华清号上,俞大海啧了一声:“下去跟他们说,打得好,这可是襄渔政局海军第一次命中,再那个……再接再厉”
他是粗人,用上一个成语便觉得自己学问大涨,欢喜地挥了挥手:“奶奶的,老子也会文绉绉说话了,看来这个副局当得不错”
“轰”
就在他自赞的同时,又是一声炮响,华清号摇晃起来海上作战,战列舰上炮火齐开,那确实是极壮观的事情,但火炮造成的反座力极大,在做好足够的防护措施之前,至少华清号现在还不敢玩这种战术但同时两至三门炮齐射,还是没有问题的,这一次便演练了三炮齐射,轰的一声,一艘接近到华清号大约六十米左右的建虏战船,顿时化成了三截,也不知是被几枚炮弹击中,反正整个儿都破碎了,变成了水上的一片浮木当然还有在冰冷的海水中挣扎的人这些战船上多载着准备登陆江华岛的建虏,每艘船上至少有一二十人这些建虏可是全副武装,他们身上至少穿着棉甲,一落入水中,任他们在嫩江还是哪儿的河沟里学得了水性,也无法浮起来故此,劳萨放眼望去,三三两两侥幸浮出水面的,竟然没有一个八旗旗丁,全是鲜人水手他心中当真是又惊又怒,这一次充分证明了,对手轰中并不侥幸,而是在这个距离内,命中率确实比较高“传令,快划,快靠上去”
这个距离,在建虏弓箭之外,也绝不是朝鲜战船上带着近战用的小炮射程之内劳萨知道拉近距离是关键,哪怕是在这个过程中牺牲一些舰船,也在所不惜可是,风向依然不帮他们的忙,逆风而上,就是朝鲜战船如大明福船一样,有一定的抢风行驶的能力,那度也是低得可怕于是劳萨就眼睁睁看着,那艘古怪的大船冷静沉着,用可怕的炮火一一点名事实上华清号的命中率也不算太高,平均下来每五炮能击中一次,但关键是它使用的是此时的重炮,朝鲜的战船根本无法抵抗,只要给击中,哪怕只是擦着舰桥过去,也必然造成大量伤亡,使得那艘战船失去继续作战的能力“该死,该死”
马福塔这个时候有些慌了,他来多的是作为一个使者出征,他经历的战斗也远少于马福塔,见到这种不利局面,而且是在他们很不擅长的海战之上,免不了手足无措叫骂了两声之后,他向着劳萨高呼:“巴图鲁,如何是好,如何应对?”
劳萨铁青着脸,没有出声,他盯着华清号侧身上的炮门,在看到华清号尾端的火炮也发射之后,他挥刀厉声道:“快划,那妖船上的炮放完了”
在他心目中,如此大又拥有如此多火炮的战舰,是一艘妖船好在船虽是妖船,但船上的火炮总是要合着规矩来,在二十四门炮放完,击沉击伤了建虏五艘战船之后,对方暂时停火,看起来要清膛了现在双方的距离已经只有一百米,只要再近一点,便进入了弓箭射程,火箭射出去,就算奈何不了缩在炮门中的那些炮手,至少也能给对方造成混乱只要能靠近接舷,此战最后,还是他们获胜劳萨暗估了一下,从第一炮到现在,所过去的时间,尚不足以让第一炮的炮手清理完炮膛,现在还距离对方三十余丈,等清理完后大约就是十余丈,那个时候……
就在他想着那个时候如何反击时,发现那艘船开始转舵调整方向了,原本是一侧斜对着他,但随着这一调向,换了另一侧对着他们而且在这一侧,同样是二十四个炮门,同样是二十四座火炮调向的时间,他们只接近到距离对方二十余丈处,这也勉强可以使用弓箭,劳萨此时根本不能再迟疑,他能被老奴努尔哈赤封为巴图鲁,自有其临阵果决之处“火箭”他厉声喝道,哪怕烧了这艘战舰,总比一无所获要好大海之上,海风呼啸,他的厉喝,根本传不了多远,靠的还是旗号随着旗号变动,最近的几艘建虏船上,纷纷点起了火箭有几艘甚至开始准备火攻船,只等接近一些,便用火攻船去点燃对方。
第七卷三七八、遥望冰火两重天(六)
劳萨的打算很简单,这一战即使是惨胜,总比惨败要好。
哪怕是折掉一半鲜国战船,只要能烧掉这艘妖船,他们仍然能上江华岛,劫走鲜国君臣的家眷,虽然牺牲大了些,但毕竟是有功。
因此,他下定决心,哪怕再冒着被轰击一轮击沉五六艘船的危险,也要冲上去。
华清号侧舷缓缓地调转过来,虽然华清号操作方便,上面的水手也都是跟着俞大海多年的老兄弟,可这么大的船调向仍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建虏开始射出火箭,但对经过特殊防火处理的华清号来说,这点火箭的危险并不大,船上的水手也早就严阵以待,任何一处着火都会被迅速扑灭。
这个距离,火箭只能勉强够着船体,却没有办法射中悬在空中的船帆。而华清号这一侧的炮手已经完成了校正工作,开始逐个点名轰击了。
越近的距离,火炮的命中率就越高,在这不过六十米的距离内,建虏的船又聚在一处,第一炮轰出,虽然没有击中原本瞄准的目标,偏了约有十米,却将另一艘正在准备逼近的火攻船砸成了两截。
“不许退,不许退!”劳萨看出有几艘船似乎怕了,有意要脱离战场,他厉声大喝。只不过他全然忘了,他在这艘船上高喝,别的船上却未必听得见。
好在那几艘船上发生小小的骚动,然后又稳了下来,想必是船上的八旗旗丁。将想要转向逃走的鲜人杀了。
不过杀了鲜人水手,八旗旗丁却划不成船。那几艘船虽然没有逃走,却只能在水上飘着等待救援了。
又是一轮炮击之后,海面上已经有四艘战船燃起了雄雄烈火,另外海上还飘浮着许多碎片。此时可没有救生圈之类的东西,或许过段时间之后,新襄会生产这类产品,可那也不会弄来给鲜人建虏使用。
他们有猪尿泡用就不错了。
不过第二轮炮击过后。建虏终于离华清号只有十余丈远,这已经是弓箭能造成大杀伤的范围之内,不等劳萨发令,建虏就纷纷弯弓准备射击。
然而迎接他们的是一顿暴风骤雨般的火枪射击。
“华清海军上将号”此次北上,载有六百名海军士兵,他们中除了炮手。也不乏海军陆战队。依托着船舷,他们早就完成了战斗准备,只等着双方接近。
在他们的排枪击完之后,建虏终于抬起头来,觉得自己可以进行射击,然而就在这时,在华清号一侧。护住其侧翼的连波号已经调整好了船头,它的船头炮台上,十二斤的船首炮喷出如同烈日般的光芒。
这次用的是散弹,在船首炮里塞进去的是火枪枪子,足足百余颗火枪枪子被大炮瞬间喷出来,造成的伤害,比起真正百余杆火枪还要可怕。
这是新襄逐渐起步的工业,向着落后甚至倒退的愚昧野蛮人喷出的愤怒。这是一个触着未来曙光的民族,掀起的可怕金属风暴!
最为逼近的三艘建虏战船上。再也没有一个完整的人能站在甲板上,没有死的。也已经血肉模糊,嚎叫不止。不过是三十到六十米的距离,正是散弹发挥最佳效果之射程。
这场金属风暴,让逼近到华清号身边准备射击的建虏遭到沉重打击,而且因为它们横在前面,后边的建虏船不得不改向,免得与它们相撞。当它们调整好方向后,就看到华清号也已经在第二次调向。
华清号的船首正对着他们,而那船首处,同样有一门船首炮。
因为结构不同的缘故,华清号上的火炮,比起连波号要大上一号,所以,它其中装着的弹子也更多,正面覆盖式轰击下,造成的杀伤力远胜过华清号。
这是第二轮金属风暴,它彻底断送了劳萨获胜的信心,这个时候,劳萨已经没有闲功夫去考虑后果了,他能做的就是尽可能让自己的船掉头,离开这两艘恐怖的妖船。
没有办法接近,就没有办法用火攻船,也没有办法发挥八旗旗丁肉搏的优势——虽然在这个时候,劳萨心里甚至犯忤,那妖船之上妖炮如此厉害,会不会还有一群妖兵妖将?
若不是妖兵妖将,在京畿之战中,俞国振又是凭什么击杀了扬古利?
可怜的家伙,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面对的只是俞国振帐下的一支偏师,虽然是海军主力,但实际上无论是将岸还是俞大海,都不能算是整个新襄武力中的最核心部分。
而且他在这个时候想要逃走,为时就有些晚了。
就连有巴图鲁之称号的劳萨都起了逃走的念头,那些建虏哪个又有那胆量,在他们并不熟悉的海面上坚持与敌人作战?故此,现在不是那些鲜人水手要将船驾走,而是船上的建虏逼着他们逃跑了。
这种完全没有章法的逃窜,结果是几处都发生了碰撞,而劳萨相当倒楣,他上船时特意挑了一艘个头最大的,个头越大,转向越是不便,又是慌乱之中,哪里能拿捏得住,顿时与几艘船撞在了一块儿。
这样的碰撞,虽然不至于造成太大的伤害,却也足以让它们一时缠在一起,不能迅速脱离。
华清号当然不会让它们如此轻易逃离,而劳萨所乘的又是最大的一艘船,因此很快他就成了华清号上炮手们瞄准的目标。
“瞄准了没有?”
“早瞅准了那个乌龟壳子!”
“那好,放!”
虽然敌舰比华清号还要高大一些,但看在华清号的射手眼中,只不过是一个飘浮在海中的乌龟壳罢了。简单的号令之后,又是三炮齐鸣,这次是老天也站在了将岸这边,三发炮弹竟然一齐命中,分别击在了劳萨座舰的三个位置。
实心弹是砸不死多少人的,可怕的是实心弹在船上造成破坏之后,飞溅起的木头碎片。这些家伙在船上横冲直撞,穿入任何没有防护的,破坏身体里的组织器官,将人的肢体生生扯裂!
劳萨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同时也是撕心裂肺的悲鸣。
能被老奴赐予巴图鲁的称号,他的勇猛与刚毅是毫无疑问的,他也同无数大明忠勇将士作战过,甚至在大明都城之外的德胜门阵斩数十人,耀武扬威而去。但现在他绝望了,他发现,他面临的是一种他根本不懂也没有办法把握的战争。就连对手的皮都没有摸到,他就败了,毫无还手之力!
他现在算是想明白了,从一开始,对方那两艘妖船出现,他就被对方牵住了鼻子。当时若他转身逃走,对方最多击沉击伤部分船,他的主力还能保住,可现在,他至少损伤过半!
但他已经没有必要为这个损失去操心了。
一段被击开的木楔,从他右肋下贯入,自后背透了出来,将他钉在了身后船板上。他已经努力了几次,却都没有以将这木楔掀出来。
若不是在海上,他身上哪里会只有一层棉甲,哪里会给这区区木头穿透!
死亡降临的时刻,他却异常清醒,他看着自己的战船开始下沉,而船上即使还活着的人,也都在痛苦中挣扎呻吟,没有一个顾得上他。这呻吟声他不陌生,那些被他们的铁骑践踏过的土地上,没少有这种声音。
以前他觉得这种声音中一种享受,可今天……为何这么刺耳呢?
特别是他意识到,自己口中不甘的怒吼,也变成了软弱的呻吟,他就更加难以忍受,几乎恨不得自己立刻断气。
然后他就真的断气了。
俞大海并不知道自己的战舰击杀了敌军指挥官,这一战对于华清号来说,只能算是牛刀小试,但毕竟还是第一次出战,所以无论是他还是船上的水手,都很乐意拿这个当成练兵的机会。而连波号上的荀世禄也不甘示弱,虽然连波号并不是正式的战舰,可首尾的两门炮,总也能让船上的水手打打炮过过瘾。
毕竟在海上飘这么久,除了将岸,大伙都憋得挺辛苦呢。
又有几艘船被轰沉之后,便是一片白旗了,就是最英勇的建虏,面对这种局面,也是失去了战意,不得不同意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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