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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位(寂寞)-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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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泽涛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机果然是关着的,他摆了摆手,呵呵笑道:“我没事,你不要大惊小怪的,就是有点感冒,我去喝点酒,出点汗就好了……”,说着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这是一套复式楼,是市政府分给段泽涛居住的。贾常庆也连忙跟着段泽涛进了门,又手脚麻利地给段泽涛泡了一杯茶,“段市长,你喝酒了啊?喝杯茶醒醒酒!……”。

段泽涛点点头,对贾常庆的服务意识他是很满意的,“常庆同志,辛苦你了,你也别忙和了,我向你了解一个人,刘俊仁这个同志的情况你熟悉吗?!……”。

贾常庆听到段泽涛提到刘俊仁,端着茶杯的手就突然抖了一下,犹豫了一下,才吞吞吐吐地道:“段市长,刘俊仁这个人在红星市是比较有争议的,有人说他有才干,是个能人,有人说他是狂徒,目中无人,盲目自大,不听招呼,只会给领导找麻烦……我和他没直接打过交道,所以也不太清楚……”。

段泽涛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这些人对刘俊仁的评价和别人对自己的评价如此相似,他对这个刘俊仁越发感兴趣了,转头对贾常庆道:“常庆同志,这样,你下午通知一下这个刘俊仁,让他到我这里来一趟,我要好好和他谈一谈……”。

贾常庆的脸色却显得有些不自然,在段泽涛的追问下,才吞吞吐吐地道:“可是,可是这个刘俊仁已经被停职了,我也联系不到他啊……”。

段泽涛大吃了一惊,连忙追问道:“停职了?!为什么啊?!”。

第三百七十五章桑拿密谈

贾常庆犹豫了一下,“是朱书记亲自下令让刘俊仁停职的,说是他不遵守组织纪律,乱打小报告,生活作风不正派……”。

段泽涛眼中闪过一道寒光,这个朱长胜如此明目张胆地排除异己,他所安插在刘俊仁头上的罪名,分明是莫须有的罪名,这实在是太令人愤慨了。

不过现在还不到彻底和朱长胜翻脸的时候,段泽涛强压心头的怒火,对贾常庆道:“就算刘俊仁同志有错误,可以帮助教育,不一定要停职嘛,这样,你查一下刘俊仁家的地址,我去他家拜访一下……”。

贾常庆感受到段泽涛散发出的那股刺骨的寒意,心里就一跳,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出去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又回来了,“段市长,刘俊仁家的地址我已经查到了,不如让我陪您一起去吧,我已经让老胡把车开过来了……”。

这时在环宇大酒店桑拿中心的豪华VIP房里,朱长胜和刘华强正一丝不挂地泡在温泉水池里,朱长胜在脸上盖了块白毛巾,靠在水池边闭目养神。

朱长胜虽已经是快六十岁的人了,身材却保养得很好,腹部没有一丝赘肉,皮肤也不像一般老年人那样松弛,皱巴巴的,象块陈年抹布,反倒是刘华强虽然要年轻得多,但腹部却象个怀胎八个月的孕妇。

刘华强羡慕地看了一眼朱长胜虽已老迈却依然英姿勃勃的分身,再怜悯地看了一下自己被腹部完全挡住想看都看不到已经缩成一团的小弟,恭维道:“老爷子,您老可真会保养,雄姿不减当年啊!好大的本钱啊!“。

朱长胜没有睁眼,嘴角却微微翘了起来,显然对刘华强的恭维很是受用,不过他太了解刘华强了,每当刘华强恭维别人时就是有事要求人了,缓缓道:“华强,知道为什么我每次约你谈话都会在这里吗?因为只有当人脱去伪装,赤诚相见,才会说出心里话,合作起来才会有默契,你和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用不着绕弯子……”。

刘华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老爷子,现在那个段泽涛来了,我收购红星重工集团那几个分厂的事情不会有什么变故吧,要不然我怕夜长梦多啊……”。

朱长胜冷哼一声道:“你慌什么?!性急吃不了热豆腐,现在风声很紧,那些工人到省里去闹事,省里现在正盯着红星市呢……至于那个段泽涛,只不过是个嘴上没毛的小子,翻不起什么风浪的……”。

刘华强还是有些担忧地道:“我特意托朋友查了这个段泽涛的底,这个段泽涛可不是个简单角色,听说他在山南市当市长的时候,山南市有四个市委常委被他拉下马,副处级以上干部都抓了上百人呢,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朱长胜猛地扯下盖在脸上的白毛巾,眼睛猛地一睁,冷笑道:“红星市可不是山南,我在这里经营这么多年,政府上上下下都是我的人,段泽涛就是再厉害,也不过是孤家寡人一个,我就不信他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再说你没看见吗?那天省委组织部的孙部长对他是什么态度?!等过一段风声没那么紧了,我们就可以实施上次我和你说的那个计划了,到时再把这个黑锅让段泽涛背上,根本不用我们动手,上面自然会有人收拾他……”。

刘华强竖起大拇指,满脸堆笑道:“姜还是老的辣,这红星市的一切都在您老的掌控之下,段泽涛就算是过江猛龙,也得喝您的洗脚水,到时候,咱们赚够了钱,再把钱转移到国外去,我们就能去M国过神仙日子了……”。

朱长胜不悦道:“我说华强你怎么老惦记着去M国啊,M国有什么好啊,在M国你钱再多,也不过是个外来户,哪比得上在红星市,什么都是我们说了算,做皇帝也不过如此了,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走那一步的……”。

突然他语调一转,十分严厉道:“这段时间你派点人下去,盯着那帮工人,别让他们再闹事,特别是那个谢贵农,这是个刺头,上次去省城上访就是他带的头,你派人把他给我盯死了,他要不老实就给他点教训!”。

刘华强拍着胸脯道:“老爷子,这事你就放心吧,对付这帮苦哈哈我有的是办法,那个谢贵农我早看他不顺眼,还真当他那个全国劳动模范的帽子是个宝呢,他要再敢闹事我叫人费了他!……”。

朱长胜皱着眉头道:“你可不要乱来,这个谢贵农在工人里还是很有威信的,给他点教训就行了……你现在也是明星企业家了,又是人大代表,不要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有些事交待下面的人去做就好了,手脚处理得赶紧一点,就算出了事,也可以推到下面的人身上……”。

刘华强点了点头,感叹道:“老爷子,跟着您我真是一辈子学不完,您说您在红星做了这么多事,却从没有批过一个条子,就连亲自出面打招呼都很少,只要一个暗示,自然有人抢着替您办了,这就算有事也找不到您身上来……”。

“说起这个我就想起张效华那个笨蛋,那家伙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这个常务副市长喜欢以权谋私一样,动不动就批条子,现在外面都叫他“批条市长”,上次他一个亲戚想从我这里揽个十万块钱的小业务,他居然也批了个条子过来,真是笑死人了……”。

朱长胜的嘴角又翘了起来了,他对刘华强这记不着声色的马屁很是受用,阴笑道:“张效华笨是笨了点,却是条好狗,听话,我叫他咬谁他就咬谁,有事的时候还可以推出去当替罪羊,这么好的手下哪里去找啊!我还准备让他替我去斗一斗这个新来的段泽涛呢……”。

刘华强有些担忧道:“我就怕张效华斗不过段泽涛呢,我听说这个段泽涛到了红星市,什么都不做,整天把自己关在办公室看资料,显然城府很深啊……”。

朱长胜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点点头道:“这个段泽涛是不简单,我怎么激他,他都不发火,但说起话来,又是软中有硬,我也有点摸不透他,你不是很会拉拢官员吗?你找个机会帮我试试他,如果能拉拢过来就最好了,就算不能拉拢起码也可以探探他的底……”。

刘华强大包大揽道:“这事包在我身上好了,我就不信这世上还有不吃腥的猫,无非就是用钱砸,用美女堆呗,只要进了我这环宇大酒店的门,不管他有多硬气,我都要让他软着脚出去!……”。

朱长胜摇了摇头道:“不行!你这是对付普通人的办法,段泽涛要是这么好对付,我想他在山南早就落马了,你可以试探,但不能太露骨,别到时他的底没探着,反把自己的底给泄了……”。

刘华强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嘴上却连声答应道:“我会见机行事的……对了,我这里新来了一批美女,还有两个是刚下海的女大学生呢,长得水灵得很,要不要我叫来,给老爷子您尝尝鲜啊……”。

朱长胜眼睛一亮,他虽已年界六十,但在这方面的需求却仍十分旺盛,这也是他十分自傲的地方,用手指点了点刘华强笑道:“好你个刘华强,又跟我来这一套,真是女大学生?!别又拿些水货来糊弄我!……”。

刘华强腆着脸道:“我哪敢啊?糊弄谁我也不敢糊弄您啊!我能有今天,还不是全靠老爷子您啊……”,说着赤条条地站起来,在一旁桌子上的一个按钮上按了一下,不一会儿,一个领班模样的风**子领着两个高挑苗条的妙龄美女走了进来。

朱长胜瞟了一眼那两个妙龄美女,见她们长得貌美如花,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穿着暴露的衣服表情还有些羞涩,不时用玉臂遮挡着羞处,就重新把白毛巾盖在脸上躺了下来,从鼻子里嗯了一声,表示满意。

刘华强心神领会,转头对那两个妙龄美女厉声道:“好生伺候这位老板,他要是不满意,小心我剥了你们的皮!……”。

那两个妙龄美女吓得娇躯一抖,连声道:“老板,我们知道了!”,说着走到水池边,褪去身上本就不多的衣物,露出两具勾魂夺魄的胴体,哆哆嗦嗦地下了水,一个向朱长胜依偎了过去,一个则向水下朱长胜的分身伏了下去……

朱长胜发出一声满足的闷哼,刘华强十分知趣地点头哈腰道:“老爷子,您玩得开心点,我先出去了!”,说着对那风骚领班挥了挥手,带上门出去了。

刘华强把门一关,就听到里面传来两声娇呼,接着传来剧烈的水响,他狠狠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阴狠道:“老不死的,倒是生了一副好牙口,老子怎么就没这么好的本钱呢……”。

那风骚领班就娇笑道:“老板,你的也不差啊,短小精悍,各有各的好呢……”;刘华强在那风骚领班胸前的波涛汹涌处抓了一把,yin笑道:“还是你这骚蹄子会说话,老爷子喜欢小白菜,我却独爱你这黑木耳,尤其你那一手出神入化的**,走,给我泻泻火去!……”。

第三百七十六章刘俊仁的烦恼

段泽涛此时正在贾常庆的带领下来到刘俊仁的家,刘俊仁调到市经贸委后家却没有搬,还住在红星厂的老住宅区,红星重工集团的高层大多在市里的高档小区买了别墅和洋房,只有刘俊仁一直住在老旧的家属楼里。

红星厂那么多的职工,住宅区自然很大,清一色的全是那种灰色水泥外墙的六层单元楼,这个住宅区还是八十年代初期红星厂建的,那时候能住进楼房是很让人自豪的事情,但是在现在看来这里就和贫民窟差不了,墙体也呈现出灰败的颜色,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龟裂裂纹。

红星厂的住宅区很热闹,现在许多工人都下岗了,又找不到事做,扎堆在外面闲晃,有的在树下的石凳上摆了副象棋在下,有的干脆搬了桌椅板凳在外面打起了麻将和纸牌,旁边还有一堆堆的人围观,全是闲得蛋疼的主。

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火气难免有点大,这不那边那对下象棋的小年轻下着下着就吵了起来,语气都很冲,没吵两句就撸起袖子动起了手,旁边的人却像是司空见惯般,有的麻木地在一旁看着,还有的在一旁叫喊起哄,有的则是呐喊助威,不一会儿看热闹的围了一堆,唯独没有劝架的。

段泽涛的眉头情不自禁地皱了起来,红星厂下岗职工的安置问题不解决,这些下岗职工就象一个炸药桶,一点火星就可能引发震动全省甚至全国的大动乱,到那时就真的不可收拾了。他心里越发焦急地想找到刘俊仁,早点搞清楚红星厂问题的症结所在,尽快拿出解决方案。

但是事与愿违,跑到刘俊仁家,在外面敲了半天门也没有人应,看来是没人在家,段泽涛就有些失望,正准备转头离开,突然听到一个女人的惊诧声音,“你们找刘厂长啊,他不在家……咦,大哥,原来是你啊!”。

段泽涛抬头一看,原来是熟人,来人正是那个大排档的老板娘王丽娟!段泽涛笑着和王丽娟打了个招呼,“丽娟嫂子,是你啊,你也住这栋楼吗?我找刘主任有点事,你知道他上哪里去了吗?!”。

王丽娟热情地道:“是啊,我就住刘厂长家隔壁,刘厂长可是好人,当年要不是他,我家还分不上这套房子呢,刘厂长应该是回老家了,早几天他老家来人了,他就跟着回去了,你找他有急事啊?!……”。

段泽涛就有些失望,接着问道:“哦,回老家了啊,刘厂长老家在哪儿啊,离红星市远吗?我这事是有点急……”。

王丽娟豪爽地一挥手道:“不远,就在邻近的红茶县,也归红星市管,我老家也是那里的,离刘厂长老家也就几里地,你要急着找他,我正好也想回老家一趟,可以给你带路……”。

段泽涛想着红星厂的问题确实不能再拖了,越早解决越好,所以他更加迫切地想见到刘俊仁,而去刘俊仁的老家或许能让他更加了解刘俊仁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就点头笑道:“那就麻烦你了,对了,你店里不要做生意吗?”。

王丽娟脸上露出黯然之色,气愤道:“我的店关门了,你们上午前脚走,后脚卫生防疫站的人就来了,说我那里卫生不达标,要我关门歇业,明天去听候处理,现在做点小生意不容易啊,要拜的神太多了,我隔壁几家给他们送了红包就没事,唯独我没有送礼就被勒令关门歇业,真是太黑了!……”。

段泽涛眼中闪过一道寒光,这些职能管理部门对下岗职工创业如此索拿卡要,如果不好生整治一下看样子是不行了,就呵呵笑道:“那这样,你今天帮我带路,我明天陪你一起去卫生防疫站,我在那里有熟人,没准能帮到你也不一定呢……”。

王丽娟心里正发愁呢,听说段泽涛在卫生防疫站有门路,自是喜出望外,而一旁的贾常庆一直没有说话,见段泽涛和王丽娟十分熟络的样子,对王丽娟的事情还如此上心,又见王丽娟长得十分美艳,心里就泛起了嘀咕,难道说段市长看上了这个美艳的下岗女工了?!

段泽涛却不知道贾常庆心里正转着这样的心思,率先下了楼,出于礼貌,主动帮王丽娟打开车门,请她上车,这一举动落在一旁的贾常庆眼里越发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而王丽娟见段泽涛坐着这么好的小车来的,还带了司机和随从,心里就大吃了一惊,也猜到了段泽涛的身份非寻常人,不过她对车牌没什么了解,也没有特别去留意,所以她只以为段泽涛是个有钱的公子哥,倒是没有想到他居然是市长。

这些年追王丽娟的有钱人不少,有死缠烂打的,也有直接用金钱诱惑的,但她从不动心,反而让她从心里对有钱人有一种特别的厌恶和排斥,她也以为段泽涛这么热情地帮自己是别有用心,心里就暗暗有些后悔,但是既然已经答应段泽涛给他带路又不好反悔,但却暗暗决定明天不用段泽涛去帮自己到卫生防疫站找人了。

王丽娟既然存了这样的心思,和段泽涛相处就不像开始这么自然了,坐得离段泽涛远远的,段泽涛主动向她问红星厂的一些事情,她也以为段泽涛是在借故和她套近乎,有一句没一句地敷衍着,段泽涛虽然对王丽娟突然态度急转觉得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往心里去。

而此时刘俊仁正陷入极度的悲痛和烦恼中,他的老母亲前天病重去世了,刘俊仁家里兄弟姊妹多,有两个哥哥,两个姐姐,他是最小的,他父亲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是母亲含辛茹苦把他们拉扯大,母亲去世了,刘俊仁自是十分悲痛。

刘俊仁的大哥在家务农,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二哥在县里做点小生意,自然也就养成了十分市侩的性格,两个姐姐都嫁到了市里,丈夫都是市里的小干部,也是比较虚荣的小市民。

除了老实的大哥外,二哥和两个姐姐对于母亲把所有的积蓄都用来送刘俊仁读大学,心里一直很不平衡,认为母亲太偏心,只顾着刘俊仁,让他们吃了亏,心里就有怨气,不但和刘俊仁不怎么来往,母亲在世时也不怎么回来看望。

后来刘俊仁凭借自己的努力当上了红星厂的副厂长,二哥和两个姐姐的态度就来了个大转变,有事没事地往刘俊仁家跑,希望能得到弟弟的关照,但刘俊仁是个坚持原则的干部,不肯利用职权为哥哥姐姐谋好处,从此刘俊仁和二哥及两个姐姐姐夫的关系就变得更加恶劣了。

为了母亲的身后事,刘俊仁和二哥及两个姐姐姐夫起了争执,原来这些年红星市形成了一股不正常的丧葬风气,讲排场,讲面子,有的人生前对老人不好,死后却为老人大操大办,这样的人却往往会被人们认为是孝子,而不管你生前对老人如何孝顺,如果丧事办得不够排场,乡里邻居反而会戳脊梁骨,说是不肖子,特别是那些出门在外面工作的人,如果老人的丧事办得不热闹,更是会被乡里邻居说得抬不起头来。

二哥及两个姐姐姐夫对母亲的丧事既不想拿出钱来,又想办得有排场,就把矛头对准了刘俊仁,认为母亲为了送刘俊仁上大学,花光了积蓄,而刘俊仁又是家里官当得最大的人,这笔钱自然全部该由他出。

刘俊仁其实也想把母亲的丧事办得热闹一点,但是一算账却吓了一大跳,摆气球拱门就得好几千,请乐队和戏班子得好几千,请帮工和抬棺人的工资也得好几千,买烟花鞭炮得上万,买烟酒得上万,摆流水席得好几万……这样算起来办个大排场的丧礼没有二十万下不来。

而刘俊仁一向比较清廉,除了工资外没有别的收入,之前他每个月都要给母亲一些钱,为母亲治病又花了不少,来之前他把家里的全部积蓄三万块钱都拿上了,但却远远不够。

恰巧同村的刘火旺的父亲也去世了,刘火旺和刘俊仁是大学同学,两人一直有竞争关系,大学时两人一起追求刘俊仁现在的妻子杨雪梅,后来杨雪梅选择了正直勤奋的刘俊仁,刘火旺心里就一直憋着一口气,要把刘俊仁比下去。

刘火旺在红茶县当副县长,自从他父亲去世的消息一传出,来哀悼送礼的人就络绎不绝,小车一直停到了村口,而刘火旺好不容易逮住机会自然要压刘俊仁一头,大肆操办,拱门就搞了几十个,摆了一路,乐队和戏班子都请了两个,烟花鞭炮更是放个没歇气。

本来刘俊仁级别比刘火旺还高半级,是正处,但一则如今他得罪了朱长胜,被勒令停职了,单位的同事对他避之唯恐不及,自不会来,二则刘俊仁向来不喜搞这些虚礼,除了几个至交好友外根本没通知别人,来悼念的人当然没几个。

两相一比较,刘火旺家那边是锣鼓鞭炮喧天,人流往来如织,刘俊仁家这边却是冷冷清清,门可罗雀,刘俊仁再淡定,心里也难免有些失落,偏生二哥及两个姐姐姐夫还在一旁冷嘲热讽,向刘俊仁施压,如何不让刘俊仁心生烦恼。

第三百七十七章世俗人情

“俊仁,你看你也当官,人家火旺也当官,你这官当得怎么就这么窝囊呢,早跟你说了,清高不能当饭吃,你偏不听,还非跟上面的领导对着干,胳膊能拗得过大腿吗?!……你看咱妈过世了,你同事连个来哀悼的都没有,我都替你寒碜……”;刘俊仁的二哥冷嘲热讽道。

“就是,你说咱妈吃这么多苦送你上大学,不就想让你光宗耀祖,能让家里人都过上好日子吗,可是我们跟着你是半点光都沾不上不说,还让乡里邻居背后看我们家的笑话,你是没听到,乡里邻居说的那话可难听了……可怜我那苦命的娘哟!……”; 刘俊仁的大姐假模假式地哭号道。

母亲尸骨未寒,哥哥姐姐却是这样的态度,如何不让刘俊仁感到寒心,这世俗的人情冷淡让他既愤慨又无奈,但是他实在不愿意在母亲的灵柩前和哥哥姐姐争吵,就闷着头在那里抽烟,也没答话。

二哥和两个姐姐姐夫见刘俊仁不说话,反而越说越起劲了,话也越来越难听,这时一旁刘俊仁的妻子杨雪梅听不下去了,气愤地站了起来。

杨雪梅上大学时是学校里的校花,追她的人排成了长队,自然是心高气傲的,她拒绝了许多有权有势的“官二代”、“富二代”的追求,选择了正直勤奋的刘俊仁,但婚后的现实却让这位昔日的校花颇为无奈,许多大学时不如她的女同学因为找了有钱或有权的老公都过上了富裕的生活,这让她多多少少心里有些不平衡。

因此杨雪梅对于刘俊仁的坚持也很不理解,两口子为此没少吵架,但此时见叔子姑子都来指责丈夫,她又忍不住为丈夫抱不平了,“话可不是这么说,我们家俊仁尽到了他应尽的责任,妈妈在世前我们每个月都给她寄生活费,妈妈生病住院费也全是我们掏的,你们没出过一分钱,这办丧事的钱还全要我们出,这也太不公平了!……”。

二哥和两个姐姐姐都是牙尖嘴利的主,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立刻咋呼道:“这账可不是这么算的,当初妈妈为了送俊仁上大学,花光了所有积蓄,这些钱本来是我们五姊妹的共同的财产,当时的钱可比现在的钱值钱多了……所以现在妈妈的身后事自然全该由俊仁负责!”。

杨雪梅是红星市一中的老师,口才也是相当了得的,毫不示弱地和刘俊仁的二哥及两个姐姐争辩起来,刘俊仁的两个姐夫也很快加入了战团,唇枪舌剑吵得不亦乐乎。

一旁的刘俊仁再也听不下去了,猛地站了起来,爆吼一声道:“别吵了!妈妈才走,你们就不能让她走得安静一点吗?!……”。

杨雪梅委屈得直掉眼泪,自己为了丈夫说话,他不但不帮忙,反而对自己起吼,气得转头就向外面跑,还没出门口,迎面却碰到一个她很不想见的人。

来的人正是刘火旺,他头上披着白麻布,脸上却满面红光,丝毫看不出悲伤的样子,他来刘俊仁家自然是特意来看刘俊仁笑话的,他一把把杨雪梅拦住:“雪梅,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杨雪梅紧咬嘴唇,把头偏到一边,没有说话,生气归生气,她并不愿意刘火旺看丈夫的笑话,刘俊仁的二哥见刘火旺来了,立刻点头哈腰地跑了过去,“刘县长,你来给评评理……”,说着就把自己那套歪理给说了一遍。

刘火旺心里乐开了花,还特意瞟了杨雪梅一眼,意思你现在后悔了吧,找了这么个窝囊丈夫,嘴上却假模假式地用居高临下的口吻对刘俊仁道:“俊仁啊,不是我说你,再怎么样,婶子的身后事还是要办得热闹一点嘛,乡亲们可都看着呢……你有什么困难可以和我说嘛!……”。

刘俊仁窝了一肚子火,他自然清楚刘火旺安的什么心,就是涵养再好也有脾气,冷冷地道:“这是我们的家事,不需要你操心,你还操办好大伯的身后事吧……”。

刘火旺讨了个没趣,脸上也有点挂不住了,摆摆手道:“好,好,当我什么都没说,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说罢拂袖扬长而去。

话说段泽涛在王丽娟的带领下来到了刘俊仁的老家红茶县莲花乡,王丽娟对段泽涛存了戒备,就不想一直把他带到刘俊仁家了,到了自己家门口就要求下车,不过还是给段泽涛指了一下路,“你顺着这条路一直开,过五里地有个村子,就是刘家村了,你打听刘厂长的家,人家都知道的……”。

段泽涛就笑道:“那谢谢丽娟嫂子了,你今天还回去吗?要不要我回去的时候,顺道来接你……”。

王丽娟见段泽涛如此热心,越发觉得他别有用心,连忙摆手道:“不用了,我明早自己搭车回去好了,这里有直达市里的中巴,很方便的,还有明天你也不用陪我去卫生防疫站了,我自己有办法的……”。

段泽涛对王丽娟的突然冷淡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愣了一下,也没再说什么,向王丽娟挥挥手上了车继续向刘俊仁家驶去。

这时一辆桑塔纳2000从后面开了过来,车上坐的是红茶县的县委书记李家明和县长刘创新,他们是准备去刘火旺家吊丧的,刘创新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前面那辆奥迪挂的是市政府二号车车牌,惊呼道:“家明书记,你看前面不是市政府二号车吗?!难道说新来的段市长到我们红茶县来暗访来了?!怎么一点消息也没听到啊?!……”。

李家明定睛一看,还真是市政府二号车,心里也是一惊,“不管是不是段市长在上面,市政府二号车上面坐的肯定不是一般人,我们可要好生接待……”;连忙命令司机跟上前面的市政府二号车。

段泽涛他们到了刘家村,村里的小路上已经被到刘火旺家吊丧的客人的座车停满了,只能把车停到村口,步行进去,贾常庆东张西望准备找个村民问一下刘俊仁家的具体位置。

这时李家明他们的车也跟了上来,李家明不认识段泽涛,却是认识贾常庆的,也认识司机老胡,更加笃定贾常庆旁边那个器宇轩昂的年轻人就是新来的段市长,心中大喜,他是红星市上一任市委书记的人,朱长胜上台后对他一直不冷不热,没把他这个县委书记换掉已经算客气的了,但李家明也不甘心仕途就此止步,如果能借此机会搭上段市长的线,没准还能更进一步呢。

他连忙命令司机停车,三步并做两步向段泽涛他们这边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挥手兴奋地喊道:“贾秘书长,这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贾常庆跟李家明关系还不错,有心帮他一把,就隆重地向段泽涛介绍了一下李家明,而对他身后的县长刘创新的介绍就简单多了,李家明见自己果然没猜错,连忙一个劲步上前,微哈着腰,双手紧紧握住年纪比他小得多的段泽涛的手满脸堆笑道:“段市长,欢迎您到我们红茶县来指导工作!……”。

李家明是第一个向段泽涛示好的县级干部,所以段泽涛的态度也很亲切,呵呵笑道:“家明同志,我这次到红茶县来不是检查你们政府工作的,只是来看望一下刘俊仁同志,你不要搞得那么隆重……”。

李家明是个人精,刘俊仁母亲去世的消息他也是听说了的,但刘俊仁如今被停职了,他本来想装作不知道,但如今一听段泽涛是来看刘俊仁的,心里就转起了小九九,这个刘俊仁只怕要被重用了,一定要搞好关系,连忙道:“我正准备去刘主任家去呢,他母亲去世了,我是来哀悼的,我给您带路吧……”。

段泽涛吃了一惊,刘俊仁的母亲去世了,自己还真来得不巧,不过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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