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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仙_3-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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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说,他一边看一眼躺椅上的那位,发现老首长半眯着眼睛,脸上也没啥表情,心知自己把握对了脉搏,于是转身轻手轻脚离开,走出门之后,他才微微撇一下嘴角: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黄老的态度,至此一览无遗:天南的同志们有情绪,我们只是据实反应,那姓何的跟我黄家根本没关系,上面对天南做什么动作,我们是支持的。
这里就充分地考虑了上面的情绪,要说这次是杜、黄、蓝三方斗法,蓝家大败亏输之后,陆陆续续放了不少血,但是给上面的交待,才仅仅是蓝志龙走人——这真的有目无领导的嫌疑。
当然,这样规格的碰撞,能得到眼下比较平稳的结局,也是殊为不易了,从稳定的角度上讲,上面应该是满意的。
但是……这仅仅是从稳定的角度上讲,换一个说法就是,你们三方势力噼里啪啦地协商完毕,然后给首长的交待仅仅是走了一个人,就算走的是蓝家嫡系,就算咱领导人胸襟宽广,你说这心里真的会很平静吗?
黄老的反应,证明他早就意识到这个问题了,但是他或者是想装老糊涂,又或者是想着这板子要算到蓝家身上,更或者想着天南是黄家地盘,不好乱开口——总之是不做声。
直到黄汉祥把何宗良的情绪反应上来之后,他才表示一下,说是支持上面的动作——你们要抽蓝家一下,我是支持的,中枪的那个可怜虫跟我黄家无关,你们不信可以去查嘛。
想到这些,周瑞怎么可能不佩服黄老?和光同尘、装聋作哑是把好手,给人面子也非常果断,这智商、情商和反应速度……牛人就是牛人,不服不行!
他甚至由此延伸出一些想象来,既然黄和祥那边要得利,那么深为人忌的黄家,又将崛起一颗政治新星——黄家占便宜了,也更遭人忌了,这个时候,表示一下对上面的支持,这叫愿意服从大局。
我就说了那么几句话,老首长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周秘书是见惯黄老的睿智了,可还是禁不住要感慨一下:我不是比不了,而是差得太多啊。
第2841章 上青云(上)
周瑞的吹风还是很有效果的,时近中午的时候,杜毅就得到了消息,关于前一阵的那啥事,X办和组织部高度关注,认为必须在尽量短的时间内消弭影响,稳定同志们的情绪。
稳定同志们情绪最好的办法,那就是真凶伏法,指使者锒铛入狱——当然这是扯淡的话,那这话的意思,就是说天南这边有什么合理化的建议的话,不妨提一提。
天南的合理化建议,其实就是杜毅的合理化建议,杜书记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很是一头雾水,心说该谈的不是都谈了吗?
他争来的人情,被自己人拿去用了,这是很正常的资源共享,他不会为此而耿耿于怀,最多也就是微微抱怨一下:我横下心冲上前的时候,也没得到谁充足的鼓励。
然而,不给鼓励也是正常的,这一点他依旧能理解,天南是黄家的老巢,这次生事的又是蓝家这条强龙,这两家斗起来,谁会贸然插手和表态?也就是他这个省委书记身临其境,有资格有理由去关注,其他人只能选择静观其变。
现在看起来,只要肯付出就会有回报,不过杜毅疑惑的是:这人情都是能衡量的,不带这么买一送一的吧?
他既然没有迷失在狂喜中,那么很快就了解到了事情原委,敢情是何宗良找人去抱怨了,黄老也认为,要注意地方上同志们的情绪,所以上面决定听取一下天南的意见。
杜书记听到这话,就把实情猜得七七八八了,这是何宗良大声喊冤了,本来嘛,五十多岁的主儿了,又是省委常委级别的干部,吃这么一枪真的是受不了——不管是从精神上,还是从肉体上。
然而有一点,真的是让杜毅耿耿于怀,那就是黄家居然表示支持这个声音,他能想得到,这是黄家得利了,就愿意配合一下上面的行动,彰显大局感。
但是让他容忍不了的是,黄家居然先他跳出来,支持的还是他的秘书长——没错,他就是省委,省委自然也就是他了,掌控不了省委,还做什么省委书记?
再想一想,何宗良被枪击的那一刻,就是刚跟陈太忠吃完饭,这就让他越发地难以忍受了:这个味道……它有点不对啊。
可是,身为中共天南省委书记,他也得考虑下面同志们的观感,上面都有意给天南一个交待了,他若是不去争取,那不但会被上面看不起,下面同志也难免会生出点小觑之心来。
不过这并不是多么难解决的问题,于是他就表示,何宗良同志真的是吃苦了,难得的是,该同志也不给组织施加压力,相信组织的公平公正,对这样有大局感的同志,我们应该体现出充分的关怀来。
然而……他要提的要求,重点就在这个“然而”上了,然而这个枪击事件实在太恶劣了,我认为何秘书长应该提拔使用,但是同时呢,应该调离天南……
为什么应该调离天南,他没说,也不需要说,在天南吃了枪子的省委常委,还在天南继续任职的话,别人看在眼里,影响就有点恶劣,他们虽然未必会说什么,但难保要低声嘀咕两句……那个主谋,咋还没伏法呢?
严格来说,杜毅这个要求不算高,而且他说的确实是实情,这是在送走人的同时,顺手捅蓝家一刀——来老子的地盘撒野,有人答应放过你了,但是我不爽啊。
当然,杜书记不是陈主任,他也不是快意恩仇的性子——就算年轻的时候是,现在也被生活磨得圆滑了,捅蓝家一刀是顺势而为,他真正想做的,是扶起一个自己人,来做省委秘书长……何宗良背着他跟陈太忠搞七捻三的,他看着此人烦。
现在的天南省委,杜书记基本上能掌控得住,但是细细一数,居然就没什么人是他的心腹,这不得不说,是个很大的遗憾,他有掌控的艺术,可没有绝对的权威。
事实上,仔细数一数省委常委,大多数人都跟陈太忠扯得上关系,像蒋世方、许绍辉、夏大力、潘剑屏,陈太忠真要叫真,他没准会在书记办公会上翻船——当然,这假设的是一种极端情况,事实上,不等上会,相关事情就谈妥了。
至于其他省委常委,邓健东、蔡莉和范晓军跟陈太忠也有纠葛,现在完全跟陈太忠不对盘的,居然只有朱秉松这个统战部长,杜毅觉得,自己这个省委书记,真的不容易啊。
所以这次有这个机会,他是要将何宗良拿走了,秘书长不是嫡系无所谓,但是背着他跟旁人勾勾搭搭,不但被戳破,而且还被别人拿出来说事儿了,这种情况他要是再能忍,那就成乌龟肚量了。
反正他建议的是高升,也没跟何宗良计较的意思,这就是留一份人情好相见——何宗良的人情很扯淡,可这也是给黄家台阶,更是给上面支脚踏板。
这个建议,惹的只是蓝家,但是惹了也就惹了——你来我天南撒野的时候,考虑过我这个省委书记的感受吗?
“欺人太甚啊~”蓝志龙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禁不住又摔了两个杯子,这个时候,离他上飞机已经不到三个小时时间了,不过他耽搁得起,“那个位子是老张的啊……就这么让出来了?”
“你也好意思说,还不都是你惹出来的?”蓝志华白他一眼,侧过头对他身边的江晖发话了,“去了瑞士以后,你帮我看着点他,小江……这次我不找你麻烦,算便宜你了。”
“一定一定,老大您放心,”江总笑着连连点头,蓝二少出国,他也跟着出去避风,不过,蓝老二放过他了,还有蓝家大少呢不是?
蓝志华的胳膊也是往里拐的,有人说这件事蓝老二要负主要责任,他却是认为,自己的弟弟养了一帮酒囊饭袋,凑趣的时候巴巴地上,紧要关头却没人敢挺身而出,说两句逆耳忠言——没错,老二这人不怎么听得进去话,但是你们跟着他找饭辄,就只顾吃喝?
江晖对这些都明白,不过他都是好悬死过一回的主儿了,当然不敢辩解,只是一个劲儿地点头,“二哥的脾气……眼里不揉沙子,万一我劝不住的时候,就悄悄地跟您通风报信。”
蓝志龙看他一眼,也不会叫真,反倒是冲着自家老大叹口气,“三个正部……起码是三个正部,我只是想找一个小处长的麻烦……这些人也他妈的太狠了吧?”
这三个正部,其实只是一个简单的、量化了的说法,并不是说真有三个正部被提拔,黄和祥一个中央委员提为政治局候补,这一个提拔就不知道顶上多少正部了,然而话说回来,没蓝家的支持,黄和祥也有可能走到这一步——虽然这可能性就要小很多。
所以这三个正部,不过是衡量一下,是蓝家差不多要付出的代价罢了,蓝老二为此而痛心……一颗想要解决正处的子弹,丢了三个正部,你说这冤不冤啊?
“问题是……你打中的是副省”蓝志华大声喊着,也捞起一个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让步的人里,就有他的人,他怎么能不生气?
“误伤,那只是误伤啊,”蓝老二苦笑着解释,就像黄老二忌惮自己的三弟一样,他忌惮的是自家的老大,虽然有点不服气,但是老大一发怒,他的火气就没了。
“所有人都知道是误伤,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蓝志华狠狠地一拍桌子,指一指自己的二弟,气得半天没说出话来。
好久之后,他才轻喟一声,“老二,也亏的大家都知道是误伤,要是大家都认为不是误伤,别说我了……老爷子都要被你毁了,你信不信?”
“无所谓,我经常被牺牲的啦,”蓝志龙却是惫懒惯了,虽然他也知道大哥说的是实情,但终究抵不过心中那份悻悻之情,于是就撇一撇嘴。
“行行行,你赶飞机去吧,”蓝家老大被他气得转身就向门外走,走到门口,还转头看一眼自家的二弟,“那个……法国、英国和意大利,你尽量少去。”
“我还就偏要去,他咬我啊?”蓝志龙哼一声,老大的意思,他当然明白,陈太忠在法国有办事机构,混得还不错,意大利黑手党跟那厮也有关系,至于说英国……郝亮明那血淋淋的例子就在那儿摆着呢。
不过这话,大抵也是意气之争,当不得真的,蓝老二的血脉,可是太高贵了,就算他不怕危险冲动一下,别人也得答应才行……
“什么,新闻出版总署副署长?”与此同时,何宗良的爱人不可思议地低声惊呼,“你在天南好歹是省委常委呢,去北京就挂这么一个副职?”
“北京,毕竟是北京,跟地方不一样,”何宗良笑一笑,也懒得跟自己的夫人解释太多,“而且你老公也只会动一动笔杆子,协调一下……就这都不一定呢,你还指望我进哪儿?”
确实不一定,这个意向只是初步的,也就是何秘书长托的长辈,觉得自己办了点事儿,就泄露出一点口风来——小何,你可能是副署长哦。
确定这么一个位置,真的比天南确定一个省委秘书长难多了,那是北京,天子脚下,能人不知道有多少,这副署长固然可能由署里的司长提拔上来,但是全国各地的笔头子,多了去啦……有多少人盯着呢?
第2842章 上青云(下)
何夫人只看到,自家老公是副省里的翘楚——常委会都有一票呢,比一般的副省强,又想着这新闻出版署是直属机构,算个正部也是勉强,起码不是组成部门,不够独立。
所以她的失望,是必然的,“可你在省委办公厅,说了就算呢……这一枪白挨了?”
“啧,哪里有那么多现成的正部?”何宗良的肚子里,话真的太多了,但是这些因果没办法一一说明,只能简而言之地概括一下,“我在天南也得看杜毅的脸色,还不是一样?这是进了中央,进了国务院了啊。”
“算了,你开心就好,”何妻搞不清楚这些弯弯绕,也就懒得再计较了,“人活一辈子就图个舒坦,你认为值得,那就值得吧。”
“你知道什么啊,一般省份的宣教部长,来做个副署长也不算跌份儿,”何宗良不干了,他的喜悦无处宣泄,唯一可以说话的老妻,又没兴趣听,他真的有点抓狂,“宣教部长啊,潘剑屏那位子。”
“潘剑屏不止是宣教部长,他还是副书记,”得,何妻也不是白给的,对省里这点东西,她真的很熟——宣教部长压不住自己的老公,但是副书记可以。
“这个东西,说起来就太复杂了,”何宗良又有一肚子的话要解释,不过这话说起来,又得有好一阵,而他现在还在病房呢,所以只能简短地说一句,“这署长放下去,当个书记也不算意外。”
“署长当书记?”何妻的嘴巴登时张得老大,这个区别她是明白的,普通的部长下来,也不过是当个书记,就算是提拔了——那可是国务院组成部门,不是直属机构。
“反正部委里这点事儿,先例也不多,”何宗良含含糊糊地回答,他对这一点也不确定,每一个部委在不同的阶段,重要性都不尽相同,可以比对的例子真的很少。
这不像各省份之间,能相互借鉴——比如说,各省的文明办主任,多是由宣教部的副部长来兼任,为什么?因为这是常态,是默认的规矩了。
而中央就不一样了,各是各的情况,同样是部委,农业部能跟交通部比吗?好吧,不是不能比,但是……要看具体的历史时期。
这些情况,何宗良都知道,但是身为官场中人,京城就是大家心目中的圣地,他一定要去博一下的——没有进过国务院,那算当过官吗?
而且他真的不认为这是一件坏事,干部想进步,上上下下地动一动,是必要的经过,而且京城离他几个父辈近一点,便于关照——人家也说这是好事。
更重要的是,他可以借此摆脱处在杜毅和黄家夹缝中的那种尴尬了,没错,就是尴尬——要是没这份尴尬,他至于偷偷摸摸地跟陈太忠吃饭吗?
更更重要的是,“必须跳出天南了,副署长的话,还有上升空间,随便兼个职也不难过度,省委秘书长,我再干,还能干到什么位置?”
“那这么说,陈太忠也不算太没良心,”何妻若有所思。
陈太忠在不久之后,也得到了消息,一时间他都觉得脑子有点木了,我本来是想保老何的,不成想这保人的劲儿似乎……有点大了?
你跑得挺快是好事,但是谁来配合我搞精神文明建设啊?他心里这份无奈,那真是无以言表,好半天才长吁一声,“这次杜毅可真是美坏了。”
某人是做惯地下组织部长了,不过这次何宗良走之后空出的省委秘书长的位子,他是不可能惦记的,何宗良跟他私下勾勾搭搭,结果中枪了,这个现象肯定会引起杜毅的不满,再甄选大管家,必然会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还不知道,何宗良进了上面,是三方支持的结果,其中杜毅也出了力的。
不过杜书记心里很清楚,既然这个何宗良要走了,那就得划拉一下手边的候选人了,划拉来划拉去,不知道怎么的,他就想到了在北京上学的张汇……手边信得过的人还是不够用啊。
要是张汇不跟陈太忠干这么一架,上这个秘书长固然不太合适,但是从这次调整里,得到一个比较合适的位子也不难,姓陈的这小子,真是毁人不倦。
可是话也不能这么说,猛然间,杜毅才反应过来,张汇是被陈太忠毁了个差不多,但是何宗良……可是上去了,同何秘书长认为的一样,杜毅也认为那是一个可以接受的上升通道——不过,姓何的在上面没人,下一步发展也不好说。
这一刻,杜书记才想起来某个人“能旺人”的传言,一时间是感慨万千,他是不相信运气这一套的,但是数一数陈太忠身边旺了多少人。
杜毅对下面的人事变动不怎么关心,能让他有印象的,怎么也得是厅级以上的干部了,其中撇开田立平这种卖女儿的人不提,尤其典型的例子就是马勉和何宗良,这俩都是遇了事儿,却能昂首往上走。
那么反观一下,跟此人作对的呢?杜毅眨巴眨巴眼睛,脸色顿时微微一沉,赵喜才、朱秉松、张汇,仅仅正厅以上的干部就最少三个,像王志君那种副厅,都是数不胜数了。
赵喜才是蒙艺的人,朱秉松跟黄家能搭上话,张汇又是他杜某人的人……这家伙简直把天南能得罪的大势力全都得罪了,偏偏现在还混得风生水起。
甚至,在天南之外,这家伙还得罪了蓝家——要不然何宗良怎么会中枪?
以往想起这些,杜书记只不过是认为,这厮太受黄家照顾了,也没再多想,现在根据传言这么看一下,他不得不承认,不管存在不存在运气这个东西,反正这家伙的运气,是强到逆天了——不但是“顺我者昌”,还有“逆我者亡”。
“荒唐,”杜毅摇一摇头,努力将这种不着调的想法驱逐出脑海,嗯,该好好想一想,何宗良之后,一系列的调动……
他并没有想到,陈太忠即将又要面对另一股大势力的一个正厅了。
接近晚饭时分,陈主任正在招呼大家打扫卫生,好过长假的时候,接到了来自张爱国的电话,“领导,有个情况要跟你反应一下。”
张厂长是疾风厂的生产副厂长,但是同时他还肩负着帮陈主任留意各种消息的责任,这次他说的并不是厂里的事儿,“殷放前两天,要咱们给金乌拨两百万的星火计划的资金。”
金乌县因为当年养“拟黑多刺蚁”,跟科委要星火计划的支持,不但是传销而且还用钱买了不少办公用品,大大地得罪了陈太忠。
这导致虽然后来分管农业的副主任腾建华是金乌人,星火计划的钱都拨不下去,陈主任在科委的时候,这就是一个大家都要绕行的雷区。
还是在许纯良来了之后,这个禁忌才被打破,不过这几年煤炭逐渐走俏,县里的钱也慢慢地多了起来,金乌对星火计划的资金也就需求得不甚紧急了。
像前一阵,金乌就启动了一个“特色养殖基地”,主要是肉牛,县里财政担保,从信用社贷款二百二十万元。
前一阵,殷放去金乌视察,主要看的是煤焦工业,但是同时他提出,金乌应该因地制宜,两条腿走路,工业要抓,农业也要抓。
于是县长吕清平就说,我们支持农民们贷款,投资两百多万,搞了一个特色养殖基地,市长您去看一看?
殷市长听说还有这个,就过去看一看,发现围栏里牛不少,旁边还有种兔、肉狗之类的,不过主要是以牛为主,他点头赞许,强调要突出特色,“不能满足啊。”
“主要还是个资金问题,已经是瓶颈了,而且还是贷款,”吕清平自然是要哭穷的,不管有钱没钱,谁敢当着市长炫富,那不是上杆子找刀呢?
“两百多万是吧?回头我问问星火计划有这个钱没有,”殷市长也是心系山区农民,想着科委肥得流油,这两百多万也算钱吗?
殷放视察回来之后,就把许纯良叫了过去,说是我去金乌看了看,那里的特色养殖搞得有声有色,但是,那里的资金限制了发展,你给他们划两百万吧。
许主任觉得殷市长有点霸道,这本来该是吴言操的心,不过怎么说呢?副市长们都是协助市长工作的——市长抓什么工作都对。
所以他并不在意,至于说开了口子之后,殷放以后会不会变本加厉,他也不在意——凤凰市还有章尧东呢,捅到省里也还有许绍辉。
反正科委被人化缘的时候不少,这次钱多了点,不过新市长张嘴了不是?于是许主任派人去调查一下那个养殖基地。
调查的人回来之后,不敢跟许纯良说,悄悄地找上了张爱国,“我艹他大爷,那牛全是租来的……”
第2843章 空壳项目(上)
调查的人知道,许纯良也是受了殷放的压力,才会考虑给金乌拨这笔钱,钱拨得不是很情愿,要不然也不会让他“不要通过官方渠道”调查了。
他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后果,但是真的没想到那么糟糕——殷市长视察过的第二天,围栏里就什么都没有了,当地的村民们都知道,甚至连行情都知道,租一头牛一天三十块。
这位知道详情了,却是没胆子跟许纯良说,他不知道该不该如实汇报,实情汇报上去之后,许主任会不会听而不闻?
按说现在的科委,真不差这两百万,但是许纯良做事从来都是随兴而有原则的,许主任跟殷市长犟起来怎么办?殷市长问起来此事是谁调查的,又该怎么办?
大家都知道,许主任是下来镀金的,可是殷放能干多少年市长,可就难说了……谁不怕回头的秋后算账?
这是底层小人物的悲哀,而他们这种畏首畏尾的心态,又从根本上助长了某些人的侥幸心理,以至于某些特殊现象逐渐蔓延,最终成为常态,却是谁都不敢再说了。
所幸的是,负责调查的这位,胆子虽小却正义感犹存,又想着我是在维护科委自己的钱,于是就找到了张爱国求助——张厂长家学渊源,在单位里人缘不错,虽然不讲理的时候也很不讲理,但大多时候都是很好说话的。
张爱国却是心里明白,人家求助的不是自己而是陈主任,不过此事有点匪夷所思,所以他又亲自求证一番之后,才打了电话过来。
“牛……都是租的?”陈太忠一时间有点消化不了这个内容,他需要确认一下,“一天三十块钱?”
“没错,都是跟附近的农户租的,除了租金,饲料还管够,保证不干活儿,”张爱国是真的弄清楚了,“这就是个空壳项目。”
“这种事情也敢做?”陈太忠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不过他见惯了太多的有恃无恐,心里也隐约猜到,事情是怎么个手尾了。
“那边都准备好了,到时候报个牛全死啦,事儿就揭过了,”张爱国的回答,符合某人的猜想,“反正钱是花了。”
也是,陈太忠能理解这个操作手段,上面上项目,只图声望和口碑了,凤凰日报上都能登一条,说什么《殷放市长心系群众——金乌特色养殖受到科委大力扶持,拨款两百万》,至于说后果,谁会去关心?
等殷市长回头问起金乌,你们特色养殖那儿怎么样了,那边回答一个“全死了”,就连殷市长都只有默默吐血的份儿——谁让你没从头到尾盯着呢?
死了的牛呢?病死牛自然烧了为啥不早汇报呢?这个事情……我们正在总结经验教训——说白了,就是我们犯了错误,不敢跟上面说啊。
对这种情况,殷放能怎么办?他堂堂的一个市长,不可能在这种小事情上花费注意力,下面弄这么一个啼笑皆非的结果上来,他还能再计较吗?
事实上更有可能的是,殷放身边有人得了金乌的好处,吹个风:不光彩的事儿,心里有数就行了——到了那个时候,甚至不排除殷市长本人都遇到了金乌的公关的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完了。
反正,不能在考察现场识破骗局,殷放这就算被装进套子了,堂堂一市之长亲口赞扬过的业绩,难不成你要不认账?
这件事里,最关键的环节,就是市长视察的时候了,撑过这个环节,那真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而殷放长期在省直机关,对肉牛行业没有切身的了解,被蒙蔽也正常——不要把水牛认成黄牛就行。
通常而言,领导为了自身的威严,都不会自打耳光,更别说是新来的领导了,更极端的情况就是:遇到那些“好相处”的市长,再拨一次两百万,又租一次牛也正常了——牛能死一次,就不能死两次吗?
只要胆子够大,两百万的贷款装进口袋,就是这么简单可笑吗?真的不可笑,类似的场景,在全中国每个角落都有上演……
“吕清平……他妈的他欺人太甚啊,”陈太忠想到这里,禁不住咬牙切齿,“我不在了,就知道欺负科委了……当初就应该直接弄掉他。”
“这个……”张爱国在电话那边沉吟一下,似乎有什么不好说的事儿。
“少跟我这个那个的,我现在心情不好,”陈太忠哼一声,“有啥话你尽管说……我会怪你吗?”
“其实吧……怎么说呢?”张爱国黏黏乎乎半天,才鼓足勇气干咳一声,“其实这个事儿不怪吕清平,他压根儿就没惦记咱们的星火计划,这我也是听人说的……”
说白了,这还是洗钱的一种手段,县里财政有点钱啦,这个……宽裕了啊,但是财政上的钱,它不是个人的,随便花出去的话,可能引起不必要争议。
那么,县领导考虑到农民生活还很困难,他们就要大力发展养殖业,然后……等牛都死完了,啧,这就是欠了信用社的贷款了。
信用社的贷款,是县财政担保的,然而话说回来——财政担保也不是一定保证还钱,县里财政也紧张呢,你要是识做一点,我就没多有少地给你一点,你要是不乖,嗯……那么,跟下一届班子要去吧。
所以,这么搞,县里财政未必亏多少——下一届班子就不关这一届班子的事儿了,不管怎么说,最关键的,是信用社的贷款,已经合情合理地落进私人的口袋了。
张爱国要说的,就是这个,不管科委给不给这一笔钱,金乌那边都能借这个政绩工程,将钱很顺利地洗出来,纯粹地自力更生,不需要任何的外力。
空壳项目需要的只是胆子——再加一点厚颜无耻,不需要太多的技术含量。
而科委要是能拨钱出去,信用社那里会念佛,这是真的——金乌县再不讲理,也不敢跟科委扛膀子扣着钱不给,一个陈太忠就能扛得他们吐血,更别说科委现在的正职是许家大公子。
所以张厂长认为,在这件事上,是殷放做得不对,“……他屁都不懂,就要咱科委拨过去两百万,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市长,我听说吕清平当时感激涕零的,结果一回家,关上门就喝了一晚上的闷酒,他怕啊!”
“啧,”陈太忠一听,觉得这是一个很新奇的解释,这解释虽然听起来合理,但是他禁不住又生出了点别的猜测,怎么你一直在帮金乌说好话?“你小子不是吃了吕清平什么好处了?给你个机会……现在坦白还来得及。”
“我真的没有,我爸两个五十吨的卡车,从来不接金乌的活儿,就是因为知道您不待见那儿,”张爱国一听着急了,赌咒发誓,“外包的时候都要说,不给金乌拉煤。”
“那吕清平为什么……”陈太忠话问到一半,就有点不想问了,因为他意识到自己这个问题有点白痴,不过想一想,他还是问了下去,“他就不怕被殷放当场识破?”
当场识破,后果可是很严重,吕清平就地停职都不是不可能的,殷放好歹是堂堂的大市长,免职没这权力,暂时停职,甚至当场指示他人代为主持工作都可以。
“殷市长坐机关的,他不懂的东西太多,就算当时看出什么不合适,做为新市长,他也拉不下脸来问,以免被大家耻笑,”张爱国是这么回答的,“现在的凤凰,‘段好色’已经改为‘殷好脸’了。”
那么就是,“殷好脸,章好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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