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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仙_3-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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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说,他就一边拿起了手机,拨个号码,“陈主任,在万豪呢?嗯嗯,我看到你的车了……什么?在望山厅陪领导?好的好的,我去敬一杯酒,不碍事吧?”
搁了电话之后,钱厅长站起身来,看一看张队长,又看一看刘平,“我去敬一杯酒,嗯,小刘你也跟着来吧。”
这个局面,刘总不可能说不,于是三人走出房间,向更上一层走去,不成想到了楼梯口,有人挡驾了,“几位先生,这一层不对外营业的,抱歉了。”
“不营业……还有人传菜?”刘平一指不远处,正好一个传菜的服务员托着空托盘走了出来,他的酒风不是很好,喝点酒就什么话都敢说,如若不然也不会给素波台打电话了,“该出多少钱你说个数,我出钱嘛。”
“要预约的,先生,真的抱歉了,”挡驾的是个年轻男人,不过态度真的是不错,他歉然地笑一笑,“你们不能上去。”
“我有朋友在望山厅,”关键时刻,钱厅长站了出来,脸上挂着不卑不亢的微笑,“姓陈,陈先生,我是过来敬他两杯。”
“望山厅啊,”几个服务员轻声嘀咕几句,低头去查簿子,最后还是年轻男人出面发话了,“呵呵,原来是陈老板的朋友,倒是我们多事了。”
这态度,才是真正的大牛啊,以后我做人,也要做到这一步才好,刘平心里暗暗地发誓,就是《史记》里说的那句话:大丈夫活着不能用五只锅煮饭吃,那就要被五只锅煮着吃。
等三人进入望山厅,看得就越发地震撼了,六十多平米的房间,总共就坐了四个人,其中有俩还是背对门口的座位,一看就是随从人员。
再一看上首位那二位,刘平的心里登时就是一个激灵,隐隐觉得有些不妙,年长的那位他见过,不是别人正是省警察厅的老大窦明辉。
门一开,背对门口的那两位就齐齐站了起来,这二位就是窦厅长的司机和秘书了——私人聚会,带着贴心人服侍很正常。
陈太忠一见钱厅长,就站起身笑着打招呼,“嘿,钱厅还真上来了敬酒了,真是不敢当,来,跟您介绍一下……”
“太忠不用介绍了,”钱诚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满脸的褶子那叫个绽放,“警察厅窦大老板,谁能不认识呢?”
窦明辉听说这位是劳动厅副厅长钱诚,迟疑一下还是站起身,跟对方握一握手,看得出来他这个起身不太热情,是冲着陈太忠的面子罢了。
陈太忠就只介绍了钱诚一个人,那俩被他华丽地无视了,不过这也正常了,人家老窦能冲钱诚点点头,已经很给面子了,其他的阿猫阿狗,他不能再多说了——事实上,他都分不清哪个是张大队长哪个是刘平。
虽然这副厅和正厅的差距,能用鸿沟来形容,不过钱厅长三人还是混了三个座位,敬了三杯酒之后,窦厅长敷衍着问一句,“钱厅长,这俩是谁啊?”
“这是我的监察大队的小张,这是安厦公司的刘总,我们谈一些劳动法的执行问题,”钱诚笑着解释,“对了,安厦公司在你们省厅干着不少工程呢。”
“安厦公司?”陈太忠听得脸就是一沉,盯着刘平缓缓发话,“就是你们公司,拒不执行劳动法?”
“没有,我们正要执行呢,”刘平吓得就是一哆嗦,忙不迭地摇头,不管怎么说,这个场面他绝对不能承认,等撑过这一段,他再找范玉琦什么的,那是后话,“今天我请钱厅长来,就是商量这个执行时间……请问您是?”
“我省文明办陈太忠,听说你的电话都打到素波台了,很有自己的看法嘛,”陈太忠冷笑一声,又侧头看一眼窦明辉,“明辉厅长,这个人……不支持我的工作,您得给我做主。”
“安厦……”窦明辉低声嘀咕一句,冷着脸看刘平一眼,“你们公司在我们厅里,接什么工程?”
“接那个……办公楼加盖,”刘平小心翼翼地回答,“改善广大干警的工作……”
“停了吧,”窦明辉根本不跟他客气,直接三个字就堵住了他的嘴,然后扭头看着陈太忠,笑眯眯地回答,“这是焦保国负责的口儿,我还真不知道。”
同样一张脸,两个截然不同的态度,窦厅长这一番做派,真是给足了陈太忠面子,陈某人故作受宠若惊状,将面前的量酒器拿过来,笑眯眯站起身子,“感谢明辉厅长的支持,小陈我干了这杯,聊表谢意。”
“啧,何必呢?”窦明辉不以为然地撇一撇嘴,话没说完,那装了足有二两多白酒的量酒器,已经被陈太忠一饮而尽。
“好了,钱厅长以后有什么事儿,可以直接跟我联系,”窦明辉架子拿得十足,听起来是挺客气的话,事实上却是送客之意。
第2740章 鸿门宴(下)
钱诚三个人走出房间,没有一个人说话的,这是各有心思,钱厅长的目的是达到了,但是张大队长有点小不爽——我都没来得及敬人家窦厅长一杯,不过他们上门本来就是串场子,他也只能把这份遗憾放在心里了。
刘平的脸色就不好看了,到了这个时候,他岂能猜不出来,这是钱诚给他摆了一场鸿门宴?但是……他终究是商人,心里火气再大,也只能压着——而且钱厅长能挑动窦明辉出面,也委实有点可怕。
不过这事儿真的是太欺人了,走到包间门口的时候,刘总这眼界不够的毛病就犯了,他冲钱诚勉力笑一下,“我去趟卫生间,您二位先进去。”
“瞧他那点出息,”两人一进门,张大队长就不屑地哼一声,是个人就猜得到,这厮打电话搬救兵去了,“这点气都沉不住,野路子就是野路子。”
“由他去吧,”钱厅长淡淡地发话,刚才在窦明辉面前,他不能拿腔捏调,可他终究是个厅级干部,一旦离开领导,就有自己的气度了,“搬谁出来也没用。”
“那陈主任……真牛逼!”张队长由衷地感叹一句,用得动窦明辉也就罢了,关键是人家还不怕刘平背后的范晓军,若不是充足的理由,窦厅长也不会跳出来出这个头——常务副省长可是管着钱袋子呢。
“陈太忠出面,谁都得掂量一下,”钱厅长微微一笑,心说别说范晓军的儿子了,就是范晓军本人,怕是也不愿意轻触陈太忠的霉头。
他猜的一点都没错,这个时候,刘平拨通了范玉琦的电话,范公子一听说窦明辉出面要安厦停工,虽然是奇怪,倒也没显得多忌惮,“这窦明辉怎么搞的,钱不想要了?老刘,他怎么找上你的?”
“是省文明办一个叫陈太忠的家伙,他跟窦明辉在一块儿,钱诚也是只认识他,”刘平心里这个郁闷,“还说这是他的工作范围。”
“我艹,是他?”范玉琦很显然地吃了一惊,他沉吟一下方始发话,“要是他,那就没办法了,我回家问一问老头子吧……对了老刘,记得给我准备去美国的钱。”
这他妈的都是一帮什么玩意儿啊,刘总撇一撇嘴压了电话,虽然张队长将他称为野路子,但是再野的路子,也听得出来,范玉琦草鸡了——这陈主任到底是什么来头,能请得动窦明辉配合他?
其实,这是他冤枉某人了,这还真不是陈太忠的主意,像现在在包间里,陈太忠就一边敬酒,一边表示感谢,“明辉厅长,真的太麻烦您了,我本来只是想让您打个电话。”
他确实是这么想的,不成想窦厅长提出了这个建议,说是既然想收拾他,咱就找个场合,我当场给他一下——这是撞上了,别人不能说什么。
“哪个单位里,也都有点不同的声音,”既然没外人了,窦明辉就和和气气地对他解释,“虽然我是一把手,但是对副职也该有适当的尊重……单位里这点事情,你也清楚。”
他这么说,对面的司机和秘书耷拉着眼皮埋头吃菜,不让陈太忠看到自己的眼神,不过若是夏大力在的话,就知道这窦明辉在瞎扯——窦厅长不算出名强势,但是焦保国跟窦厅长走得很近,这一般人都知道。
说白了,窦厅长知道小陈在黄家的份量,既然是拒绝不了,索性把这个人情做扎实,帮人帮到不被人领情的情况也不少见,他可不会犯这个错误。
反正陈太忠是真的感激,“以后您有什么事儿用得着我的,尽管说。”
“我图的可不是这个,”窦明辉听得就笑,接着又感慨地叹一声,“主要是现在像你这么勇于任事的年轻干部,真的不多了啊。”
“像您这么愿意放手支持年轻干部的领导,也真的很少见,”陈太忠自然会一个马屁拍回去,“我发现,自己真的很幸运……”
他俩在这里其乐融融,楼下的包间,气氛却是有一点怪异,刘平受了这样的打击,一直有点心不在焉,不过他也不敢再跟钱厅长和张队长说半点冒犯的话。
可是有意思的是,对配合这个劳动法,他也不做明显表态,说穿了,他心里还是惦记着范玉琦说的话,刚才范公子已经表现出无能为力的意思了,但是……万一范省长肯伸手呢?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签用工合同什么的,都已经是小事了,关键是他要保住警察厅的项目,到目前为止,加上还没完工的,他也只干了四个分局——还有大把的分局在等着他呢。
系统工程,往往就是这样的,需求量很大,却是不能一次到位,财政拨款也不可能一次就拨下来,关系硬的先上,关系差一点的就后上,甚至不排除某些极端情况——个别上了加层的分局,都开始推倒旧楼重建了,有些分局却是求一加层而不得。
反正警察厅的计划,是争取在三十个月内,完成所有有加层需求分局的施工,也就是说这活儿理论上最少得干两年半,实际上三年能干完就不错。
刘平舍不得这一块,而且他关系就算很硬,给警察局干活也是垫资,哪怕他舍得了下面的项目,这四个分局的钱还没要完呢。
按说这种情况下,他就应该表示,先严格执行劳动法签用工合同——相比那么大的项目,这点小钱算个什么呢?自古民不与官斗,服个软不算什么。
但是他既然存了靠范晓军争回场子的侥幸心理,这个软倒是……一时不能服了,官场需要站队,商人也需要站队——范省长万一要认真,我这么做,就是给他丢了面子。
他心里怎么想的,钱厅长和张队长一点都不关心,带种的你跟陈太忠扛一扛膀子,所以在临走的时候,钱厅长语重心长地吩咐一句,“小刘,我们的态度,一直是明确的,给你一天时间考虑,真要我们下达‘劳动监察行政处罚通知书’,那就没意思了。”
这个年代,处罚并不分“告知”和“决定”书,就是通知书,通知你要交罚款,你要停工整改,而且……并不需要有原告。
刘平并不做辩解,心说随便你们怎么说,谁是谁非也不在于眼下的口舌之争,关键还是要看哪一方后面的人罩得住了。
不过,第二天一大早,刘总就主动地赶到了劳动厅,请求厅里派出相关人员,指导自己的公司完善合同——昨晚范玉琦说了,他老头子没兴趣关心这种小事。
“刘总这个态度,我们欢迎啊,”张队长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怎么看都看不出“欢迎”的意思来,“其实不用太着急,要不……等警察厅的活儿干完了再说?”
“张大队你这……”刘平脸上五彩斑斓的,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却又不得不忍气吞声,他的涵养确实不是很够。
“这是你昨天说的,”张队长脸色一沉,麻痹的我昨天从你办公室抱头鼠窜出来,你笑得很灿烂嘛,“你别跟我这这那那的……出去,我今天不办公了!”
“张处长,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在您的监督下,把手续完善了,”这一刻,刘平真的是羞愧万分,但是他真没办法,昨天还鼻孔朝天地不理人家,现在要低声下气地办手续,就不能怪对方门难进脸难看了。
“下午再过来吧,”张队长很明白地发话了,昨天你牛逼,今天轮到我牛逼了,我不接待你,有本事你下午也别来,看我怎么收拾你——政府里这一套,大家都玩得很溜。
“文明办陈主任说了,希望我们能做出个样板来,”刘平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开始胡说八道了——其实在他的起家生涯中,坑蒙拐骗狐假虎威的事情没少做。
“那你让陈主任给我打个电话,”张队长根本不吃这一套,他这做派,搁在别人眼里,那是不把陈主任放在心上,实在太不给领导面子,但是他心里最清楚——陈太忠根本就不可能为这个人打电话过来。
刘平真的是恼火无比,他可以想像得到,接下来的日子里,张队长必然要为难自己了,一天能办完的事情,推个十来八天的——而且他还得天天来。
很多人做事,不喜欢检讨自己的错误,刘总只是说,昨天你还上门服务,今天就变成这么个鸟样——我说,做人不能太势利吧?
他的郁闷远远没有结束,从劳动厅出来,他还没走到停车场,就接到了下面的汇报——他们正在寿喜市的一个警察分局施工,刚才警察们命令停工。
这个反应也太快了一点吧?刘平想一想,拨通了焦保国的电话,不成想那边接电话的年轻人直接告诉他,“你不会做事,搞得焦厅长很被动,以后不要再打电话了。”
“马主任,我有话要跟焦厅长解释,”刘平心里这个委屈,真的大了去啦,我说焦保国你这太不是玩意儿了,我帮着跑钱的时候,你挺客气的嘛,怎么现在就这样了?
“都告诉你不要打电话了,否则的话,后果自负”马主任啪嗒一声就压了电话,一点面子都不给。
这可是来自警察厅的威胁刘平捏着手机,久久地回不过来神,一夜之间的变天,让他终于深切地体会到,在这帮子官僚面前,自己这尚算成功人士的商人,真的屁都不是。
“看来……得给范玉琦多准备点旅游费了,”刘总呲牙咧嘴地叹口气,做出了决定,这也就是唯一的补救机会了。
天可怜见,原本昨晚他心里还不平衡呢,姓范的你不帮我,居然还有脸接着要钱,现在看来,人家根本是早就算计到了……
第2741章 被监督了(上)
陈太忠收拾了安厦公司之后,就将劳动厅的事儿放到一边了,在他想来,像刘平这样的愣头青不会很多,狠狠地收拾一下,其他的公司老板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第二天一上班,秦连成就把他叫了过去,关上门之后叹口气,“太忠,我昨天晚上见许书记了,他的意思是,稽查办最近最好低调一点,这个干部家属调查表影响太大了。”
这确实是实情,江川在任上申请改非了,王志君双规了,要说这两条消息原本还没几个人知道,那现在基本上是人尽皆知了——殷放都已经去凤凰当代市长了。
大家都意识到,这文明办已经是不同往昔了,最近给文明办写举报信、打电话的人,是越来越多,多到稽查办真的是忙不过来了,李云彤分管的行动科一共四个人,有三个人是长期泡在李大龙那里了。
而且不少省管干部辗转托人打听,文明办下一步还要做点什么,这个干部家属调查表……真的仅仅是调查吗?
就是凃阳市市长刘东来的感慨,原本文明办只是一个陈太忠嚣张跋扈,现在文明办出来个人就鼻孔朝天,连一个女性副主任,都敢同时面对市长和市委书记,而且不落下风。
这个现象,已经引起了一些微词,在这个经济挂帅的年代里,天南的精神文明建设,委实有点另类了,不过这是X办点过名的,大家也不好说什么,但是……这个干部家属调查表,搞得省管干部们人心惶惶啊。
当然,也没人就敢说,文明办调查这个就不对,毕竟干部家属经商是明令禁止的,而干部家属拥有绿卡或者外国国籍,也是不应该的。
这不但是对国家对政府没信心的表现,更是容易引发底层民众的不平之气——虽说总理级或者省部级干部家属里,这种情况也不少见,但是谁敢这么攀比?
所以大家强调的,就是这个摸底调查表不应该大张旗鼓地宣传,很多干部原本是清白的,但是有些别有用心的人难免会拿这个表做文章,炮制谣言,那么,诸多的同志不免因此提心吊胆,哪里还有心思去做事呢?
随着文明办越来越强势,这种传言也越来越有市场,以许绍辉的了解,省级干部里,也有不少人或多或少地表示,看不惯这个现象。
尤其让许绍辉哭笑不得的是,最近频频有人跟省纪检委打听,是不是文明办那边能受理了举报,省纪检委就一定会配合呢?
这么问的人,有的是想举报别人,有的是怕被人举报,不过不管怎么说,确实是有点人心惶惶,许书记就觉得,文明办的步子……似乎迈得有点大了。
尤其是,在很多人的印象中,文明办的稽查办都快成了省纪检委的下属部门,而且还是效率比较高,口碑也比较好的那种,这个印象,让他有点哭笑不得。
不过,许绍辉跟秦连成谈这个,也没有什么不满的意思,他只是觉得小秦跟我是一回事儿,该提醒的时候我不能不说话。
“……何宗良就多次在不同的场合中表示,精神文明建设,不能成为物质文明建设的绊脚石,两个文明一起抓,不代表只抓一个文明放弃另一个,”秦连成不屑地哼一声,“他也真的敢说,精神文明建设……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大了?”
这何宗良是省委秘书长,杜毅上来之后提起来的,要说这主儿个头真是不小,虽然目前在省委常委里排名垫底,但那只是资历问题,真要说权力还确实不小。
最关键的是,他虽然也有出处,基本上却是杜毅的人,很多时候他表态,就是代表了杜毅的意思,那么他在不同场合吹风,也确实证明,杜书记有意拉开跟文明办的距离——可是这个证明,目前变得有否定文明办的工作为目的了,这不是好事儿。
“何宗良?”陈太忠听得眉头也是一皱,他当然知道这个人,何秘书长身材中等皮肤白皙,带一副眼镜,说话细声细气的,给人一种阴柔的感觉。
前文说过,省精神文明建设办公室是接受双重领导的,首要就是接受省委宣教部的领导,其次是接受省委的领导——落实到实处,就是接受省委办公厅的领导,也就是说何宗良原本也是文明办的上司之一。
不过,何宗良上来还不到半年,而潘剑屏又是老字号的省委常委了,何秘书长不好在潘部长面前撒野,所以文明办一直牢牢地掌握在潘部长手里——从规矩上讲,文明办也主要归宣教部领导,否则的话,兼任文明办主任的,不会是宣教部副部长,而会是省委副秘书长。
“文明办的业务,他还插不上手,”秦主任一见他这模样,就知道这家伙心里又有什么想法了,说不得微微一笑,“只要部长和我在一天,他就插不上手。”
“别人都是嫌自己下属的部门不够强大和硬气,嫌下面太能做事的,倒是少见,”陈太忠撇一撇嘴,不过这话才出口,心里就不由得一揪,脑子里浮现出一个带着眼镜的国字脸——章尧东也是这么一个人。
难道真的是我太能折腾了?走出主任办公室之后,某人的脑中,不停地转悠着这个疑问,这一世他居然学会反思自己的行为了——上一世他会反思的只跟修炼功法有关,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巨大的……那啥。
不过,稽查办的社会影响已经逐渐形成,再说收敛什么的,意思也不是很大了,陈太忠想明白了这个道理,那点芥蒂也就不翼而飞了。
甚至他都没兴趣去稽查办强调一下这个指示——老秦若是看重这个风向,自然会亲自去,那么我这个分管副主任不说话,下面人也就品得出,这事儿并不是很严重。
大约上午十点多的时候,李云彤又悄悄地溜了过来,这次她又带来一个消息,“陈主任,你看今天的《中原都市报》了没有?”
“中原都市报……上面有什么消息?”陈太忠眨巴一下眼睛,这也是一个国内相对有影响的报业集团,当然,比《新华北报》的影响,那是要差上一些。
而且,这个报业的都市报,娱乐性相对强一点,信息也不少,不过由于涉及政治方面的内容不多,平日里他关注得不是很多。
总之,这家报业的影响力也相当不小,不过跟《新华北报》的风格不太一样,新华北报经常在文章里歪曲一些事实,以此误导消费者来塞自家的私货。
而中原都市报的私货相对就少很多,他们的报道相对比较公正,强调事件的实时性和真实性,很少在文章里展示记者的立场——当然,大是大非的新闻面前,他们也抓得住主旋律。
“涂阳的事情,曝光了啊,”李云彤一边低声说着,一边还紧张地看着门口,“被中原都市报曝光了。”
“怎么写的?”陈太忠一听是这样的消息,不得不关注一下。
“这个我还不知道,光知道刚才部里有人看到这篇报道了,”李云彤低声回答,“我这是着急跟您说一声……刘主任那儿不会有事吧?”
“你……先把报纸拿过来行不行?”陈太忠苦笑一声,他倒不是怀疑她说的是假的,但是报纸曝光……这也是要具体情况具体对待的,针对性强不强啥的,都要考虑。
“我觉得针对性不会太强,”难得地,傻大姐也会分析一下事情,事实上,在宣教系统工作多年,她分析的事情,居然能说到点儿上,“刘主任当初能知道这件事,可就是因为有人打了匿名电话,人家能打给咱们,就不能打给省外的媒体?”
“嗯,你说得没错,”陈太忠点点头,要说傻大姐真的傻,其实也不尽然,人的分析能力还是要看信息渠道和信息面,李云彤一开始就插手此事,能把脉络理得清楚了,倒也不奇怪,“不过,这报纸是你去找还是我去找?”
“我现在就去,”李主任一转身就走了。
我还真不合适去,看着她的背影,陈太忠无奈地笑一笑,这件事已经是刘爱兰在抓了,他若是到处去讨要中原都市报的话……嗯,总是不好。
李云彤这一去,就是半个小时之后才回来,这时候郭建阳正在陈太忠的办公室,说的也是这件事——郭科长在宣教部根基太浅,听说这事儿就要晚上很多。
有意思的是,傻大姐在进门的时候,还在一边走一边看报纸,根本不掩饰她的好奇心——这种行为,也就是她这心眼单纯的人才做得出来。
“拿过来吧,”陈太忠哭笑不得地发话了,你这也不知道尊重领导了吧?
第2742章 被监督了(下)
《中原都市报》的报道在第四版上,这就是普通的社会新闻,文章也不大,约莫七八百字,写得是……一如既往地客观。
但是这个客观就很要命了,文章作者是这个报业集团驻天南记者站的人,他接到群众爆料之后,及时地赶到现场,然后就遭遇到了传说中的地方政府捂盖子。
不过,既然是相对公正的媒体,措辞也就不会有太强的偏向性和煽动性,记者在文章中写的,就是“凃阳市有关部门的工作人员表示,事件正在调查中,不便发表相关意见,并且强烈要求记者本人自律,不要捕风捉影道听途说。”
遗憾的是,这记者还是不够自律,他最终还是八卦了一下,确定了有“几十个儿童和老人”中毒,并且由于经费不足,救治得较晚,可以确定的是,最少已经有“三人”不治身亡,还有多人尚未脱离危险。
中都报的可爱之处,就在这里了,虽然他们也曝光,但轻易不臆测某些事情,并且会明确地写出福利院“资金紧张”这样的理由,而且还会埋下伏笔——多人尚未脱离危险。
当然,也正是因为这种不温不火的风格,在吸引眼球方面,他们要远远不如新华北报,但是毫无疑问的是,他们也在起着舆论监督的作用——这一篇报道,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
该记者还偷偷地溜进福利院看了看,对里面设施的简陋深表惊讶,而且他表示,看到了一把“儿童时曾经看到过,祖父撑过的那种黄色油布伞,木制的伞柄可以拿来当拐棍用,上面的油漆已经剥落得没几片了——福利事业,已经到了不得不重视的时候。”
“这有影射咱们政府不作为的嫌疑,”陈太忠细细看完之后,将报纸往桌上一丢,郭建阳走上前就去抓报纸,中原都市报在省委里并不常见,宣教部相对多一点,但也没几份。
“我还没看完呢,”李云彤不满意地看他一眼之后,才转头问领导,“陈主任,刘爱兰那儿,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这关她什么事儿?又不可能是她干的,”陈太忠摇摇头,刚要笑话她瞎操心,下一刻心里又是微微地一动:真的不会是她干的吗?
在他想来,刘主任是老宣教工作者了,总不至于犯这种极其幼稚的错误,舆论总是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是最有威力的,不过,想一想刘主任对民政系统的怨念,他又有点不敢确定了——想当年,哥们儿也找热点访谈的人来天南曝过光的。
总之,他还是相信刘爱兰不会干出这种事儿来,但是做为知根知底的同事,他都能生出这种荒谬的猜测,由此可见这官场里也太考验人和人之间的信任感了。
这个消息在很短的时间就传遍了宣教部,文明办里更是关注此事,因为不少人都知道,刘爱兰主任在事发后就赶到了涂阳——回到单位后,刘主任也没有有意遮掩自己在当地的表现,以至于多数人都不知道,最先赶到涂阳的是陈主任。
所以,在临近十二点的时候,刘爱兰被潘剑屏点名叫走了——还是秦连成代为通知的。
“这件事情,会很严重吗?”中午时分,稽查办的领导小规模地吃工作餐,参加的人除了五个主任,还有陈太忠和郭建阳,饭桌上林震问起了此事。
“这个难说,”罗克敌在宣教部资格最老,见识的类似的事情也真的不少,“主要看上面的反应了,不过中都报的影响,不能低估……而且他们旗下的媒体有十几家。”
“问题的关键不仅仅是死人,这个案例也太有代表性了,”邱振东也是资深宣教干部,又是笔杆子出身,眼光毒辣得很,他叹一口气,“涂阳那边,怕是要倒霉了。”
“不过这跟咱们文明办关系不大,”陈太忠好奇归好奇,也会不忘记稳定军心,“第一时间,我就受刘主任委托,凌晨一点赶到了现场……她是女同志嘛,对于此事,咱们一直在重视。”
“陈主任的工作态度,是我们大家学习的榜样,”罗克敌点点头,“不过这个报道中都报能发出来,接下来其他报纸转发,也是必然的了。”
中都报不但是大报,可信度也很高,这么典型的案例,其他媒体肯定会转发,郭建阳听到这里,情不自禁地插一句嘴,“那么……去涂阳采访的人,也不会少了。”
他这句话一说,大家就没了再谈此事的兴趣,再谈就要谈到本省宣教部的机制了,大家虽然相处得还算和谐,这话题却是不能再深入下去。
与此同时,潘剑屏在跟刘爱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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