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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邪天下-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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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见敏儿,立即一齐上前跪下拜道:“属下见过主人!”

敏儿虽然年轻,但以前在这个组织中的地位仅次于旦乐,与“百变魔身”石珠平起平坐,自是有她过人之处,再加上她为人不似旦乐、郁灵那般阴毒狠辣,所以颇受众人的拥戴。何况他们已知敏儿与如今堪谓炙手可热的穆风关系非同寻常,所以这番称呼,倒也不是敷衍之辞。

敏儿皱了皱眉头,本不欲让他们行此大礼,但转念一想若是要在日后靠他们查寻穆大哥的行踪,没有尊卑之分,只怕难以驾驭,于是她待众人跪下之后,方淡淡地道:“都起来吧。”

众人将礼行毕,方站起身来。

闻佚人道:“这儿只来了二成人马,还有四成人马一时未能聚拢,我等会尽快告知他们,让他们来见过主人。’

敏儿道:“还有剩下的四成人马呢?”

闻佚人有些不安地道:“他们—一他们说—一说一……”

敏儿见他吞吞吐吐,已猜到了几分,便道:“他们是说我背叛旦乐,罪不容诛,对不对?”

闻佚人脸色一变,低垂着头,不敢再说话了。

敏儿淡淡地道:“由他们去吧。只是也许他们就难以在武林正道的声讨中保全性命了。”

闻佚人仓促不安地道:“乔满等人还放言一定要一一要取主人性命,不过请主人放心,我等会设法除去他们的。”

敏儿摇头道:“大可不必如此,他们只是虚张声势罢了,若是真要杀我,又怎会大放厥词?以他们的那么一丁点能耐,在旦乐死后能避开以前我们得罪过的仇人,保全性命就很不容易了。”

顿了一顿,又道:“你们便将各自知道的与穆风有关的情况都说与我听听。”

整个死谷在被万余人围困了一个月后,都已陷入了一种焦躁绝望的情绪中,更可怕的是偌大一个帮派,此时竟没有形成一个绝对的核心!

一个有数千弟子的帮派在大敌压境时却没有一个绝对核心,那么庞大的人数有时甚至成了一种负担!

这其中,又有宗逾与全祖年的权力之争,虽然他们的武功未必胜过姬冷,但他们的资历都颇老,死谷能有今日局面,他们的确立下了汗马功劳,所以不免有些居功自傲、倚老卖老。在阴苍生死未卜、真相不明的情况下,他们觉得自己应该理所当然地成为阴苍的继承者一一即使因为阴苍还有一线生还的可能,因此谈不上继承者,但至少如今局面应由他们主持。

问题在于他们两人都有“非我莫属”之心,两人之对立日益严重,已呈剑拔弩张之势!若非姬冷竭力调和,只怕已刀枪相见了。

姬冷怎么也弄不明白大敌当前,竟然还会有人在内部相互倾轧,一旦死谷失守,这权力地位还不是空中楼阁?

此时的死谷局面,危在旦夕!

姬冷以年轻人少有的耐心,终于将宗逾、全祖年、巫姒三人都聚在一处,如今他们四人皆是紫袖级人物,也是死谷中地位最高的四个人,死谷之局面,自然要靠他们全力支撑。

宗逾与全祖年一见面,便冷眼相向,姬冷目睹此情此景,心中暗暗叹息一声。

方讨论几句,场面便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宗逾全力主张杀出重围,他道:“如今我们死谷已成了众矢之的了,江湖中所谓的名门正派最擅长的便是落井下石,所以时间拖得越久,与我们敌对的势力就会越来越强大,所以为今之计,需得尽快冲出一个缺口,以摆脱如今这种被动挨打的局面。在江湖中有不少门派暗中依附我们死谷,我们突出死谷后,便可与他们联合,增强我们的力量!”

全祖年不屑地道:“冲出死谷,便等于虎落平阳,我们只有凭借多年来在死谷的苦心经营竭力踞守,也许才可免去一劫。他们虽有万人,却是分属各门各派,难以齐心,虽二倍于我,也未必能冲陷死谷。至于说到所谓的盟友,他们皆是一些墙头之草,在我死谷势盛时附身我们,一见如今局面,他们恐怕早己藏头缩尾了。没有反戈一击,便已是很不错了。我们死谷被围一个月,何尝有一个门派出面助我?连霸天城这最近方暗结的盟友,也已背信弃义,何论其他帮派?”

因为他所说的皆是事实,因此宗逾就是想要反驳也语枯词穷了,当下便道:“时间久了,休说其他,即使是衣食也成了问题。目前他们虽未发起大规模的攻击,但却不时从各个方向骚扰我们的防线,四周山上防守的弟兄日日有伤亡,数千弟兄已是人人自危。据说我们与对方对峙一个月,终于惊动了日剑、月刀,他们已向这边赶来,而风尘双子古乱、古治则在半个月前便已出现,一旦日剑、月刀赶到,那我们死谷人心岂不更乱?”

顿了一顿,又恨恨地道:“依我之见,我们必须向他们还以颜色,杀掉他们一批人,让他们明白没有谷主坐镇的死谷,依然是举世无双的!至于目标,我看选霸天城的人马最合适,因为霸天城自从经历了内部纷争之后,几大高手皆己身亡,如今霸天城中只有孙密、范书两人可跻身顶尖高手之列,他们一直驻兵于‘死亡大道’前沿,与我死谷直面相对,分明早已背弃了盟约。谷主在的时候便已说过范书本是无信无义之人,只不过当时用得上他才与他们结盟。现在若是能对他们下手,一则没有多少危险,二则又可杀一儆百,可谓上上之策!”

姬冷心知今日死谷的力量其实仍是颇为强大,关键是自阴苍失事后,士气大减,重振士气已是关键所在,而要重振士气,就必须依靠胜利,从这一点看来,宗逾所言不无道理。

但他却未直言赞同宗逾的意见,因为他知道如果这么一说,也许会引起全祖年的妒恨。

一直坐在旁边没有发言的巫姒这时开口了:“霸天城驻扎于‘死亡大道’的人数不在千数以下,而他们的身后,便是雪城人马及前几日方赶至的‘断箭门’三百弟子。“断箭门”被称为白道中的黑道,一向以冷酷骁勇而闻名,要想胜出霸天城,必须先派出大量人马,若是其他方向的敌人借此发动攻击,而前去‘死亡大道’的人马一时又抽不回身,岂不是危险得紧?”

宗逾冷笑道:“范书本是无名小卒,今日小人得意,又何必惧他?若是由我出手,只需二百精锐人马,便可取他颈上人头!”

全祖年哈哈一笑,道:“宗护法真是风趣得很!”言语间满是讥讽之意。

别人称呼宗逾为“护法”,宗这并不在意,但全祖年称他为护法,却是他所不能接受的。因为此时他心中的目标已不是一个护法之位了,他认为这其中最大的阻碍便是来自全祖年,全祖年称他为护法,分明有讥刺之意。

只见宗逾脸色一寒,道:“我若是能取来范书项上人头,你当如何处之?”

全祖年淡淡地道:“可听凭宗护法处置。”

宗逾阴冷一笑,道:“你我共事一主,我怎能对你施下毒手?到时我只需你一只手臂即可。”

巫姒、姬冷神色齐齐一变!

姬冷忙道:“二位皆是为死谷出谋划策的元老,只是思路不同而已。能斩杀范书,那自是再好不过,若是不能,那我们亦可另谋它策。”

巫姒心想:“你们两个大男人的心胸怎会如此狭窄?”她竟懒得再与他们多言。

宗逾道:“你们无需多言,今夜我便去取了范书的性命!”言罢,竟扬长而去!

姬冷与巫姒面面相觑,皆暗自嗟叹。

“死亡大道”中的武林中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包括霸天城千余弟子在内,这里已有三千多人!

如果说这三千多人沿着十里“死亡大道”首尾相连,如同一支随时准备射向死谷之利箭的话,那霸天城弟子便是这支箭的箭头。

只是,这只箭头锋利否?

范书对死谷以及死谷四周的场面都了若指掌。

他知道如今有好几个帮派都希望能够成为最先攻入死谷的力量,但同时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这要冒很大的风险。

所以好几股势力都在暗中等待,等待着机会的出现。

同时,范书也已探知日剑、月刀已向死谷方向赶来。不用说,他们一定会选择“死亡大道”这条路径。

那么,在武林七圣之二的“日剑、月刀”帮助下,范书要想攻破死谷,并不太难,但那样一来,世人自然而然地会将功劳归结于日剑、月刀,而这不是范书所希望的。

所以,他必须抢在日剑、月刀来此之前,取得突破性的进展。这样才能使他及他的霸天城真正地大放光芒!

他独自一人在一间颇为狭小的屋内慢慢地踱着步。当他即将作出重大决定之时,他不希望有人在身边打扰他。

也不知来回踱了多少遍,他终于停了下来,眼中有了一种奇异兴奋与喜悦的光彩!

宗逾在细心地擦拭着他的长枪。

用的是苏州特产的上等丝绸。

其实,枪的锋利,不是用绸布擦出来的。宗逾当然明白这一点,这只是他数十年来养成的一个习惯,每逢恶战之前,他总喜欢仔细地将他的长枪擦拭一遍。

在这一时刻,他的思想已不在他的动作上,而是进入了一种物我两忘之境。他的外表粗犷,而其内心却并非如此。与全祖年的一番争执后放言要取范书项上人头,这话看似是一时冲动之言,而事实上这本是他深思熟虑后方如此说的。

范书终究只是一个后起之秀,他的崛起,依仗的不过是要些伎俩。宗逾自忖自己追随阴苍以来,东征西讨,许多江湖帮派几乎是望风披靡,江湖中人提及死谷两大护法之一的宗逾,莫不变色。

宗逾深知此时的死谷太需要以胜利鼓舞士气了,如果自己能一举斩杀范书,自然会成为数千弟子心目中的英雄,从而拾高他在死谷中的地位。

枪身泛着幽幽的光亮,是宗逾的汗水还是敌人的鲜血将它浸得如此?

倏地,枪身一弹,已自他手中如电射出!

“啊”地一声惊呼,枪尖已堪堪抵在刚刚一步跨入屋内的一个人的胸口上!

只有一寸之距!

若非亲见,谁会想到如此迅如奔雷的枪身竟可在间不容发的一瞬间凝如山岳?

枪下之人本已脱体而飞的魂魄这才重新归附躯体,他竟己是冷汗涔涔了。

宗逾一翻腕,长枪倏收,看了来者一眼,宗逾道:“我并不能保证每一次都能收发自如!为何进来之前不先禀报一声?”

那人摸了一把汗,声音有些发颤:“属下收到从霸天城飞来的信鸽,心知事关重大,所以一时心急—一”

宗逾眼中精光暴闪,缓缓地道:“信上有何内容?”

那人恭声道:“属下怎敢私自拆阅?”他的神色毕恭毕敬,其实他的地位并不大低,是红袖级的人物,只比宗逾低一级而已。

宗逾听得此言,满意地点了点头,道:“紫无桑,除你之外,还有什么人知道此事?”

被称为紫无桑的人肯定地道:“属下一切都是按照你所吩咐的去做,自无他人知道。”

宗逾招手道:“将信给我吧。”

自从阴苍去向不明、生死未卜而“九无殿”塌陷后,死谷内再无人去注意接收霸天城的信鸽,知道这件事的人本就不多,而且他们都认为阴苍失踪后,范书一定会背信弃义,自然也不会再以信鸽与死谷联络了。

唯有宗逾不如此想,他暗中安置了心腹紫无桑在“九无殿”周围一带,暗中留意会不会有信鸽飞来。

现在看来,这一着棋总算没有白费。

宗逾展开信来,只见上边写道:“自与贵帮结盟以来,心中一直不敢忘了盟约,只是事有突变,成今日骑虎之势,不得已之苦衷不知能否谅解?近闻‘日剑’蒙悦、‘月刀’司狐将于近日来此,很是担忧。思量之余,特与贵帮相约,希望能在明日子时杀出,我必让属下弟子暗中接应,如此一来,必可有突袭之奇效,一旦突围而出,便如龙回大海,他日定有重振旗鼓之时,我心切切,盼能照做。”

宗逾阅罢,沉默片刻,复而大笑不止,良久方止,道:“如此雕虫小技,怎能蒙我?此乃天赐我良机,今夜必可取范书头颅!”

紫无桑惊异地道:“范书来信,应是心存善意,为何反要取他性命?”

宗逾冷笑道:“范书本是无信无义之人,如今我死谷局势危急,他焉能不知?既知这一点,便必然会反戈一击,明日他助我突围是假,企图暗中设下陷阱是真。我正可将计就计,答应他明日突围,而事实上却于今夜便暗袭他,他一门心思放在明日一战上,如何会想到祸起今夜?”

紫无桑恍然顿悟道:“高明至极,只是—一”

宗逾“嗯”了一声,道:“你还有何顾虑?”

紫无桑道:“万一他真的是有心助我死谷,若是如此而被杀,那岂不是有些可惜?”

宗逾阴沉地道:“即使他是真心助我死谷,我杀了他也不无好处。你莫忘了死人是不会说话的,你可以把任何罪名都推在死人身上。何况我还会再调查,以求万无一失。”

紫无桑心中不由有一股寒意泛起。

宗逾当机立断,立即着手拟写了一份回信,信中同意了范书的约定,并为了更好地蒙蔽范书,宗逾还就一些细节作了详细约定。

写毕,他将信交与紫无桑,让他立即飞鸽传出。

第四章 含恨而亡

傍晚,通过一些内线,宗逾已知晓明日围攻死谷的不少帮派,当然是霸天城主范书秘密飞鸽传书告之的,他已设法让死谷在明日子时突围,霸天城将在死谷属众安然通过“死亡大道”后再封锁他们的退路,已有几个帮派准备在死谷弟子离开老巢后,在外围围歼他们。

知道这一切时,宗逾心中最大的感觉不是愤怒,而是暗自欣喜。这些信息,恰好说明他最初的判断是准确的。

故宗逾一方面将这一切消息对全祖年、姬冷等人严密封锁,另一方面则在紧锣密鼓地布署今夜袭击“死亡大道”、斩杀范书之事。

为了求胜,他甚至走上了连阴苍也不轻易踏足的一步,那便是从旦乐生前挖掘的地下通道进攻。阴苍曾告诫过他手下这四员紫袖级大将,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准启用这条通道。只能在没有其他路可走的情况下,才能选择这一方法。

走此径极易收到奇袭的效果,也正因为如此,阴苍才不愿将它轻易派上用场,它只能用一次,并非万分紧急的关头绝不能露了此径,否则日后有更需要它的时候,就再也不可能凭此攻得对手措手不及了。

但宗逾太想胜出此战了,以至于在上面押了这么大的赌注,却不知他会不会血本无归?

夜深人静时分,宗逾让自己精心栽培挑选出来的三百人马分作两路向“死亡大道”进发,其中一路有一百人,由地下通道走,而另外二百人则由正道走。宗逾走的是正道,而地下通道中的人马则由紫无桑统领。

为了不被姬冷等人拦阻,他在已经出发的时候,才让人通报姬冷、亚姒,待姬冷想要拦截时也已迟了。

至于其他人,即使觉得宗逾此举有些冒失,但又有谁能够拦下他?

姬冷闻讯后,吃惊不小,他没想到宗逾竟将日间所说的话付诸实施了。沉吟片刻,他立即对身边的人道:“我等必须去接应宗护法!否则他便危险了!”

宗逾这一拨人马几乎是光明正大地向“死亡大道”进发的。

他很清楚范书不可能不对这一带进行严密的监视,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接近范书的人马,简直难比登天。

既然如此,倒不如让对方看个明白。范书对这二百号人一定不会太放在心上,毕竟他有一千多属众。再加上有白天的飞鸽传书,范书会以为宗逾已经中计,如今见宗逾的二百人马无遮无掩地向“死亡大道”进发,一时未必能明白宗逾的用意。

即使想到了,他们准备应付的是明日一战,仓促之下,难免慌乱!

宗逾不让部下有任何的停滞,同时也不允许加快速度!

看上去,他们此时所进行的不像是突袭,反而更像一次转移!

宗通的内心却并不像他的部署那样没有任何慌乱,他在焦虑地等待着。

在他们离霸天城士众踞守的地盘尚有二里远的地方,“死亡大道”的中段突然杀声震天响起!

那儿正是霸天城人马驻守的腹地!

宗逾心中一喜:“紫无桑已经攻进去了!”霸天城受到如此突然袭击,如何不阵脚大乱?

宗逾沉声道:“杀!”

二百人马便如离弦之箭般疾射向“死亡大道”!

果然不出宗逾所料,霸天城属众在受到紫无桑的突然袭击后急忙回头救援,而这时宗逾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狂卷而来!

霸天城踞守“死亡大道”两段的人马顿时陷于腹背受敌的尴尬处境中!紫无桑所带的人马虽然只有百人,但在黑暗中自对方腹心地带突然发起攻击,其效果绝对可怕!

这一点,从霸天城属众与宗逾的人马几乎一触及溃便可以看出!

霸天城的抵抗是杂乱无章的!

宗逾的信心大增!几乎没费多少力气,他们便已长驱直入二里多路!

宗通忽然听到有人在黑暗中大呼:“死谷中人已突围而出,快让城主派人增援!”

更近的地方有一个嘶哑的声音道:“保护城主要紧!他XXXX的,这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人马?”

忽地,离宗逾二里远的地方有一道火光冲天而起!

宗逾大喜过望!这正是他与紫无桑约好的信号,火光冲天而起的地方,必是范书所在之处。

暴喝一声,枪如怒电,寒光闪过之处,已洞穿一人的身躯!宗逾手中长枪一颤,对方身躯已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三名霸天城弟子闪避不及,竟被砸得晕死过去!

宗逾沉声喝道:“不要恋战,直接奔袭火光升起之处!”

这三百人是他手下精英,都是绿袖级以上的人物,听得此言,立即全力向火光冲天而起的地方强力冲杀过去!

宗逾一马当先,长枪神出鬼没,枪尖泛起了点点寒芒,其势如破竹!

前边金铁交鸣之声密如骤雨,不时有人发出令人心惊的惨叫声!

这种声音在宗逾听来,不啻于世间最美妙的音乐!他只觉得热血贲张,一种豪情冲荡着他全身的四肢百骸!

宗逾一声长啸,枪身在地上一点,人已如冲天之鹏般掠空而起,在空中划出一道惊人的弧线!

凌空陡折,便如滑翔的鸟儿一般向前飘射出去!

直至十几大开外,方在一幢木楼的一角再一借力,如此几个起落,宗逾终于看见了他最想见的人!

霸天城城主范书!

此时,范书正身陷紫无桑十几名死谷高手的包围之中,而另外的数十名死谷弟子则在外围拼死抵挡,以便留下足够多的时间让紫无桑等人杀了范书。

范书的身边只有四五个人在竭力抵挡,他的形势已相当危险,但死谷众人却迟迟不能将他击倒。

而外围已有越来越多的霸天城弟子压上,死谷数十人的圈子眼看难以支撑!

一旦这道人墙被冲开,若再想杀掉范书可谓是难比登天!

宗逾怎能放过这样的大好机会?

一声长啸,人枪合一,他便如一个黑色的幽灵般射向范书!

在宗逾落地的一瞬间,四周的刀剑相击之声,呼喝厮杀声一下子全部消失了!

如此惊变,已近乎诡异!在一刹那,宗逾甚至怀疑他自己的耳朵是否聋了!要不然,为何所有的声音会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对!不是所有的声音!因为远处依旧有厮杀声!

消失的只是他身边的声音!

宗逾只觉自己的心在一个劲地在下沉!

就在这时,他听见了范书的朗笑声,那是一种得意的笑声。然后,字逾发现方才还激战不己的双方突然全都罢手了,所有的人全围在自己的四周!

莫非,是紫无桑背叛了自己?

宗逾猛地转身,骇然发现自己方才所看到的人根本不是真正的紫无桑,这只不过是一个与紫无桑体形很相像且身着他的服饰的人罢了!

宗逾似乎听到了自己心中在滴血的声音,他的心几乎收作了一团!双目赤红,如欲择人而噬!

他终于明白自己已经中了范书的圈套!

范书微笑着向他走了过来,轻笑道:“你方才想找的紫无桑,我已经替你杀了。他的骨头太软,我没用多少手段,他就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全告诉我了,这样的人,别说你想杀他,连我也不例外了。”

宗逾恨得牙痒痒,他嘶声道:“紫无桑所领的一百号人,为何这般快便覆灭了?甚至连一点响声都没有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范书微笑道:“那条通道我早已知晓,所以即使再来一百个人,也是易如杀鸡宰羊,我不妨直截了当地告诉你,我准备要利用这条通道进攻你们死谷一一这大概是你们所未曾想到的吧?”

宗逾心中一动,暗忖道:“他将这个计划告诉我,是不是又在耍什么诡计骗我?”

范书仿佛能将他心里看得一清二楚,道:“我之所以把这事告诉你。是因为你今日已不可能活着回到死谷中了。而死人是世间最沉默的人,他什么也不会说的。”

宗逾冷笑道:“范书,你以为就凭你们这些人,也想留住我?在我宗逾眼中,你们便如草芥一般!”

话虽如此说,但他心中却明白今日局势已是岌岌可危,对方既然早有准备,这说明方才他们的节节败退,不过是蒙骗他们的手段而已。其目的不言而喻,就是要让宗逾一人贪功冒进。

宗逾果然犯下了这样致命的错误。此时,他带来的二百人马,一定是在苦苦厮杀——而这种厮杀几乎便等于一种垂死挣扎!

想到这一点,宗逾的内心如何不隐隐作痛?

也许,只有取了范书的性命,才能力挽狂澜!

宗逾相信他自己的武功一定在范书之上!

当下,他暗一咬牙,双足一错,人已掠空而起,漫天枪影也随之绽现于夜空之中!

声势骇人,万点枪影似乎要将夜空刺得粉碎!

但没有任何人拦阻!

这多少有些出乎宗逾的预料!他本以为在他没有接近范书之前,范书的属下一定会拼死抵挡!

这岂非等于说范书愿意与他直接较量,以一决高下?

难道范书竟自以为可以与自己一分伯仲吗?

宗逾心头暗喜,这是他最后的惟一机会!

枪影如鬼魅过空,划空之声扣人心弦!

范书已凝如山岳,神态平静自然!又隐然有一种大家风范!

宗逾心中有了一种不安!

两人以极快的速度接近!

“铮”的一声,夜光中划出一道极为优美的光弧!

范书终于拔出了他的刀!

在他拔出刀的一瞬间,宗逾的心一下于变冷了。

仅仅一个拔刀的动作,他已看出范书的武功远在他的想象之外!

宗逾心中升起了一个绝望的念头:“也许,自己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

姬冷已经听到了从“死亡大道”中传来的隐隐约约的厮杀惨叫声,也看到了”死亡大道”上空的火光。

他的心中有了一种奇怪的不祥之感。

是不是担忧宗逾一去而不能回?

姬冷的确有这种担忧,但按理不应该如此强烈。毕竟这一次宗逾带去的只有三百人,即使宗逾真的遇难了,也不是太大的不幸,甚至在某些方面还是好事,这样可以避免因为宗逾与全祖年之间的矛盾进一步激化而导致死谷的分裂。

而且,他己安排人手去接应宗逾,去接应他们的人其实有两个任务,一是接应宗逾,二是在宗逾万一阵亡的情况下,要防止霸天城借机反扑。

姬冷相信仅凭范书的力量,还是不可能撼动死谷的。

那么,自己担心的又是什么呢?

就在这时,已有人飞速赶来,向姬冷禀报:“报大统领,宗护法在‘死亡大道’受挫,已经退回!”

这本在姬冷意料之中,所以他只是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说什么。

那人正要退下,姬冷忽然想起了什么,又急忙将他叫住。

姬冷有些急切地问道:“宗护法退回时有多少人马?”

那人略一思忖,道:“大概有二百多人!”

姬冷一听,神色大变!他急切地道:“快传我令,立即在第二道防线拦住他们!”

那人一时尚未明白过来!

姬冷大吼道:“把所有的人全挡在第二道防线之外,包括所谓的宗护法,以及追杀他们的霸天城弟子!”

禀报者见他如此神情,心知事情万分紧急了,赶忙飞速而去。因为姬冷平日对部下从不如此声色惧厉!

他在心中嘀咕道:“我尚未对姬大统领说有霸天城弟子在这宗护法身后追杀,他是如何知道这一点的?”

姬冷待他走后,立即向外冲去!刚刚奔到门口,便听得谷口方向已是杀声震天!

他又惊又怒,心知自己的猜测已被事实印证了。

当他听说退回来的人马有二百之众时,便立觉不对劲,如果还有二百多人,那么以宗逾的性格,是决不可能退回来的。

所以,此宗逾一定有假,这二百多人一定是霸天城弟子假扮而成!一旦他们进入死谷,突然发难,再加上他们身后一定有假作追击他们的霸天城人马,如此猝不及防的攻击下,死谷一定会吃个大亏!

自己一直心神不定,莫非便是在担忧这一点?

一切都如姬冷所猜测的那样,“败退”而归的宗逾并非真正的宗逾,这便等于说真正的宗逾已经不可能再回来了。

在第一道封锁线上,接应宗逾的人让过“宗逾”等二百多号人,然后迎战追击“宗逾”的霸天城弟子。

就在这时,假宗逾及那二百多人从他们身后突然杀出!

如此意外的攻击,使第一道防线几乎于瞬间之内便在前后夹攻之下土崩瓦解!

更可怕的是因为这一批人马是被前后夹攻,所以竟没有机会向后面的第二道防线告急!

第二道防线上的人听得谷口处杀声震天,一时不明内情,便派出一部分人马前往第一道防线增援,而这时霸天城已以惊人的速度取下了第一道防线,其中身着死谷弟子服装的二百人马一路高呼:“霸天城杀过了第一道防线!”作狼狈逃窜之状,黑暗之中难以分辨,死谷中人误以为是第一道防线溃退下来的人马,所以也未加防备。就在两队人马就要交错的一刹那,霸天城突出杀手,死谷中人顿时又如草芥般一下子倒下了上百人!

就在这时,姬冷的命令已传至第二道防线!留守原地的人马立即进行严密的封锁,把正在厮杀的所有人马全拒之封锁线以外--包括方才刚刚派出去的人马。

如此一来,死谷刚才杀入场中的人马就等于是送入霸天城口中的一块肉!

当姬冷赶至第二道封锁线时,派出来的人已被绞杀殆尽!双方出现了暂时的对峙局面!

姬冷看着不远处的一地尸首,心中又惊又怒!没想到范书不但敢冲入死谷,而且还获得了不小的战绩!到现在为上,连同宗逾的三百人马在内,死谷已折损了六七百人!

姬冷立于一块平台上,默默前望。

他的目光很快便定格于一个身着白衣、背手而立的年轻人身上!

这是一个与他自己一样年轻的人,虽然因为是在夜色之中,看不清他的容颜,但姬冷却能感觉到此人的卓尔不凡!

姬冷立即断定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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