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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的征途(六道)-第2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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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拉弗反应极快,身子向后一仰,上半身几乎是横在椅子上。唰!基路伯的半截酒瓶贴着他的鼻尖只差毫厘的掠过,在基路伯准备收回手臂时,撒拉弗的双脚由下而上的踢出。
随着嘭的一声闷响,他的脚尖狠狠踢在餐桌上,受其踢力,餐桌弹跳而起,正撞在基路伯的胸口上。后者闷哼一声,向前探出的身形不由自主地往后翻倒,扑通一声坐到地上。
身为圣天使中的一员,基路伯的身手、灵敏以及反应速度也都是一等一的,他人在地上还没有站起身,双脚业已向前全力踹出,刚好蹬在餐桌的桌腿上,随着沙的摩擦声,餐桌向前滑去,径直地撞向撒拉弗。
撒拉弗双臂张开,整个人就如同一只巨鹰似的,身体轻盈地弹跳而起,在空中有个明显的滞留动作,当他落下来时,双脚刚好踩在滑到近前的餐桌桌面上。
趁着撒拉弗攻击受阻的空挡,基路伯坐在地上的身形斜射出去,仿佛旋风一般冲进卧室。
撒拉弗纵身跳下餐桌,也跟着向卧室里冲去。他刚入卧室,就听迎面传来一阵尖锐的呼啸声,与此同时,他看到一道寒光向自己的面门闪过来。
他完全是条件反射性地向旁侧了侧身形,就在他侧身的瞬间,就听身后哚的一声,一把匕首在他的脖颈右侧掠过,深深嵌入他背后的门板上。
不等撒拉弗回过神,基路伯从床铺的枕头下又抽出一把匕首,他单手持匕,吼叫着向撒拉弗扑过去,到了对方近前,二话不说,抬手便刺,匕首的锋芒直取撒拉弗的心口窝。
撒拉弗再次侧身避让,基路伯得理不饶人,就听唰唰唰连续的破风声响起,他一口气刺出五刀,刀刀都是冲着撒拉弗的要害而去。
换成旁人,在基路伯这种高手的全力猛攻下,能坚持三个回合不受伤都属高手,而撒拉弗却毫无吃力之状,身形仿佛杨柳,左右摇摆,双脚又如陀螺,时而在左,时而在右,恰到好处的把基路伯的攻击一一闪躲掉。
基路伯虽然是主攻的一方,场面上也占据优势,但他的额头却见了汗水。他和撒拉弗都是圣天使的人,对彼此之间的实力再熟悉不过,也正因为这样,他此时的心理压力太大了,对阵撒拉弗,如果自己在前面最凶猛的这几招拿不下他,后面基本就没有胜算了。
第721章交代
一直以来圣天使都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炽天使的代号是要留给实力最强的那个人。撒拉弗正是那个人。
猛攻十余刀,基路伯别说没伤到撒拉弗,连人家的衣服边都没粘到一下,这时候,他额头留下来的汗水更多。
就在他前力不济,后劲又不足的短暂瞬间,一直游走闪避的撒拉弗像是突然化成一只离弦之箭,直直地向基路伯撞过去。
糟糕!撒拉弗开始反击了!基路伯心头一颤,想都没想,将手中的匕首向前全力刺出,如果撒拉弗还是继续撞向他,得先被他手中的匕首刺个透心凉。
而就在撒拉弗前冲的身形马上要撞到匕首的锋芒时,他的身形不可思议地向一旁偏去,但他前冲的惯性未减,双脚贴着地面向前滑行,由基路伯的身侧一掠而过。
基路伯倒吸口凉气,急忙转身回,刚要去追击与自己擦肩而过的撒拉弗,突然间,就感觉左大腿的外侧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他急忙低头观瞧,原来在他的左腿上,不知什么时候被划开一条大口子,裤腿撕裂,里面的皮肉外翻,鲜血汩汩流淌出来。
他面露惊色,身形摇晃着向旁踉跄几步,紧接着他用肩膀靠住一旁的墙壁,把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形稳住。
汗珠子顺着基路伯的下巴滴落下来,他挑起眼帘,又惊又恐地看着背对着自己而站的撒拉弗,在他的手里,多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虽然很不愿意接受,但基路伯也不得不承认,撒拉弗是什么时候拔出的匕首,他连一丁点的痕迹都没看到。
受伤的左腿微微颤抖着,基路伯喘息着看向撒拉弗,幽幽说道:“真的不打算给我留条活路吗?”
“组织的规矩你又不是不懂,任务下来,要么目标死,要么执行任务的人死。”撒拉弗的言下之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手腕翻转,倒握着匕首,一步步向基路伯走过去。
“我们共事多少年了?”“不记得了。”“给我一条活路,我从来没有求过你。”“对不起,是安琪儿不给你活路,我只是在执行任务。”
说话之间,他已来到基路伯近前,后者怒吼一声,抡刀向他的胸口划去。
撒拉弗将手中的匕首向外一挥,就听当啷一声脆响,基路伯的匕首被他挡开。基路伯想都没想,另只手伸直,对准撒拉弗的脖颈恶狠狠地砍出一记手刀。撒拉弗侧身闪躲,与此同时,匕首横切基路伯的小腹,后者惊出一身的冷汗,浑身上下的神经瞬间绷紧,急忙收刀向外挑。当啷!又是一声金属碰撞的脆响,撒拉弗的匕首同样被弹开,二人你来我往,战到一处。
匕首是短兵器,匕首对阵匕首的格斗也异常之凶险,再加上两人出刀又极快,现场只能看到两人之间闪烁的刀光,以及刀锋碰撞时爆发出来的团团火星子。
两人连续出刀收刀,快速过招,只眨眼的工夫,两人已经斗了十数招,最后还是撒拉弗主动退让,率先跳出圈外。虽然撒拉弗是主动撤退的一方,但看他的表情,完全一副气定神闲,反观基路伯,已然是汗如雨下,胸前、手臂又多出三条刀口子,鲜血顺着他的衣襟和袖口滴滴答答地流淌下来。
撒拉弗急促地喘息几口气,然后又开始向基路伯逼近过去。
这就是撒拉弗打斗的风格,当他占据优势之后,不会盲目地和对方搏命,而是稳扎稳打的一点点消耗对方,看上去就如同猫戏老鼠一般。
基路伯能感觉得到,撒拉弗根本没打算对自己手下留情,他倚靠着墙壁,耷拉着脑袋,大口大口地吸着气,看起来他似乎已经筋疲力尽,不过他的耳朵可是在仔细地听着,听着撒拉弗的脚步声。
感觉撒拉弗距离自己已经足够近了,他耷拉下去的脑袋也能看到撒拉弗的脚尖,他故作有气无力地状,声音虚弱地说道:“看在……看在我们共事多年的情分上……放……放我这一次吧……以后……以后我会回报你的……”
“放你走,我就没有以后了,你还怎么回报我?”撒拉弗慢慢抬起手中的刀。
基路伯苦笑,他点点头,说道:“是啊,你对安琪儿一向惟命是从,你又怎么会背叛她呢?”说着话,他抬起血迹斑斑的手掌,点着他自己的心口窝,说道:“往这刺,给我个痛快……”
撒拉弗看着他的心口,目光渐渐变得深邃。撒拉弗并不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即便他不喜欢基路伯的为人,但毕竟在一起共事那么久了,此时看着已毫无还手之力、只求死个痛快的基路伯,他反而有些迟疑。
也就在他迟疑的一刹那,原本奄奄一息的基路伯突然把手中的匕首捅了出来,直取撒拉弗的心口窝。
这一刀来的太突然,基路伯也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在这一刀上,他心里清楚得很,自己能否活命就看这一刀了,要么撒拉弗死,要么自己死。
如果换成旁人,恐怕真就很难闪躲开基路伯这最后的致命一击,可撒拉弗的反应太快了,快到令人绝望的地步。
就在匕首的锋芒马上要触碰到他胸前的衣服时,他脚下突然使出个不可思议的旋步,身形也随之旋转了半圈。
沙!基路伯刺出去的匕首只将撒拉弗的袖子挑开一条口子,而撒拉弗在身形旋转时回手的一刀则狠狠刺入基路伯的脖侧。
扑!随着一声刀锋入肉的闷响声,再看撒拉弗的匕首,由基路伯脖颈的左侧刺入,刀尖在其脖颈的右侧探出来。
与此同时,基路伯难以置信地张大眼睛,目光呆滞地看着撒拉弗,两只瞳孔在慢慢放大,他嘴巴蠕动,吐出来的都是带着气泡的血水,支支吾吾地说道:“炽……炽天使……”
沙!撒拉弗将横插进基路伯脖颈的匕首用力拔出来,同一时间,基路伯的脖颈两侧各喷出一道血箭,将背后雪白的墙壁都喷红两大片。
他身子倚靠着墙壁,慢慢滑坐到地上,可他的眼睛还在死死地看着撒拉弗,嘴巴一张一合,不断地重复道:“炽天使……炽天使……”
低头看着出气多、入气少的基路伯,撒拉弗暗暗叹了口气,他蹲下身形,平视着他的眼睛,接着,他抬起手,对准基路伯的心口又恨刺了一刀。
他的这一刀是为了及早结束基路伯的痛苦,这也是他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撒拉弗凝视着基路伯的尸体好一会,方慢慢站起身形,而后他从口袋中掏出手套,戴在手上,又抽出手绢,将他触摸过的东西细细擦拭一遍,然后又搜走基路伯的手机、证件、银行卡等物,确认没有遗漏了,他这才离开基路伯的家。
走出公寓大楼,他掏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喂,我要报警!这里发生了凶杀案,地址是在广平街的长兴公寓,五一一室……”
报完基路伯家的地址,撒拉弗挂断电话,路过一只垃圾桶时,他把手机直接丢了进去。接着,他又掏出另一只手机,熟练地拨打出一串电话号码,时间不长,电话接通。
“安琪儿,我这边的事情已经办完了……
“还好,很顺利……
“是,我这就回来。”
当天上午十一点钟,夏文杰和月月回到医院,高远早已在医院里等候多时。
看到夏文杰终于回来了,高远精神一震,急忙快步迎上前去,同时把手中的一只纸袋递给夏文杰。后者看了高远一眼,又向他手中的纸袋努努嘴,疑问道:“里面是什么?”
“杰哥,是基路伯的遗物。”说着话,高远把纸袋打开,从里面拿出基路伯的手机以及证件等物。
既然高远说这些是遗物,那么就说明现在基路伯已经死了。夏文杰扫视了一眼,没有再多看,向高远随意地挥挥手,示意他把东西都装起来处理掉,而后他问道:“是谁动的手?”
“撒拉弗。”
“安琪儿知道吗?”
“就是安琪儿下的命令。”高远正色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圣天使决定投靠我们,就必须得按照我们的规矩做事,一旦有人做错了,也必须得受到相应的惩罚,这是我的态度,安琪儿也接受了。”
夏文杰点点头,说道:“这次做得还不错!”说着话,他拍了拍高远的肩膀,幽幽说道:“仅此一次,下回我不想再看到类似的事情发生。”
“我明白,杰哥。”
“嗯。”夏文杰话锋一转,问道:“阿冲和小戴有传回消息吗?”
“还没有。”
夏文杰眯缝着眼睛,喃喃说道:“有点如芒在背的感觉啊,这个人绝对不能留下来。你帮我转告阿冲和小戴,要他俩尽快把事情做完。该给周数的交代我已经给他了,现在,该是他还给我一个交代的时候。”
他并不怕对方直接找上自己,哪怕再凶恶的敌人他也有自信能应付得来,关键是对方不找他,而是找上彬彬,这次她侥幸躲过一劫,那下次呢?下次她还会有这么好的运气吗?
“是!杰哥!”
“好了,阿远,你去忙吧!”
“杰哥,我先走了。”高远向夏文杰深施一礼,然后快步离去。
第722章限期
夏文杰先去了胡彬彬的病房,发现她不在,向守在门口的顾淳一问才知道,原来胡彬彬刚刚醒过来就去探望夏枫了。
现在夏枫和格格都已脱离危险期,由重症病房转入普通病房。夏文杰随即又去了夏枫的病房。当他到时,胡彬彬正坐在夏枫的病床旁,一边哭着一边不停地向夏枫道歉。
夏枫虽然醒过来,但伤势较重,身子还动不了,也没有太多的力气说话,着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胡彬彬,她是满脸的无奈,劝她也不是,赶她也不是。夏文杰的到来让夏枫长松口气,立刻向他投去求助的眼神。
夏文杰和夏枫之间太熟了,而且两人也很有默契,只需一个眼神交流便能立刻领会对方的意思。他走到胡彬彬近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说道:“彬彬,小枫苏醒不久,还是让她好好休息吧!”
他不来,胡彬彬还只是低声的嘤嘤哭泣,他一来,她的哭声反而变得更大了,扑进夏文杰的怀中,抓住他的衣服哇哇地大哭起来,边哭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如果不是因为我,夏小姐不会受伤的,也不会伤得这么重……她能把我救出去,但我没有把她救出来……”
这是胡彬彬感觉最愧疚的地方。夏枫为了救她,能冒险从新钻回汽车里,把困住她的安全气囊和安全带全部解除掉,可她在脱困之后却没有勇气钻回车子里,把已然不能动夏枫拽出来。
当时的情况夏文杰已通过市局提供的录像看得清清楚楚,他转目深深看眼夏枫,向她点点头,然后对胡彬彬轻声安慰道:“小枫有经过这方面特殊的训练,可以直面死亡,你没有受过这方面的训练,在危险面前表现出胆怯也是正常人的反应,不用感到自责。”
他说的也是实话,像他和夏枫这种受过特训的人,哪怕是被人用枪顶住脑袋,也能保持头脑冷静,分析形势,并寻觅、制造合适的机会做出反击,而普通人在这种情况下通常都会被吓傻,动都不敢动。这就是面对危险时心理素质的训练,胡彬彬只是个普通人,拿她和夏枫在遇到危险时所做出的反应去比较,那对她也不公平。
他的安慰让胡彬彬的心情多少好受了一点,她的哭声也渐渐止住了。夏文杰把她从椅子上拉起,说道:“好了,让小枫好好休息吧,我送你回去。”
胡彬彬默默地点点头,她站起身形,边跟着夏文杰往外走,边向夏枫看去,声音颤抖的哽咽道:“夏小姐,你先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夏枫苦笑,虚弱地点点头。目送着夏文杰和胡彬彬走出病房,躺在病床上的夏枫忍不住幽幽叹了口气。
把胡彬彬送回到她的病房里,夏文杰扶着她让她躺在床上,帮她盖好被子,他正色说道:“你现在也是个病人,不要再随意下床走动了。”
胡彬彬眼巴巴地看着夏文杰,问道:“文杰,夏小姐她……她真的不会怪我吗?当时……当时我应该是可以救她的,但我却没有……”
“你已经尽力了。”夏文杰整了整她身上的被子,柔声宽慰道。
胡彬彬连连摇头,泪水又不受控制的在眼眶中来回打转。夏文杰拂动她有些凌乱的头发,说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别想那么多了。”
“如果……如果我当时能再坚持一下,就可以把她救出来了,夏小姐也不会被烧伤了……”胡彬彬似乎也哭累了,眼皮越来越沉重。
她恍然又想起什么,对夏文杰急声说道:“我爸妈还不知道我出车祸的事吧?”
夏文杰说道:“我已经给打过电话了,没说你出车祸的事,只说你昨晚是留在我家过夜。”
“哦。”胡彬彬轻轻应了一声,而后疲惫的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等她睡着,夏文杰把她身上的被子又压了压,这才轻手轻脚的走出病房,重新回到夏枫的病房里。
没有胡彬彬在场,夏文杰显得轻松了不少,他快步走到夏枫的病床前,小心翼翼地问道:“小枫,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疼……”夏枫苍白的嘴唇微微开启,声音微弱地说道。
“哪里疼?”夏文杰紧张地看着她,接着,把她身上盖着的被子慢慢掀起。夏枫的身上没有穿衣服,但却缠满了纱布,整个人包得如同木乃伊似的。
夏文杰看罢,眉头拧成个疙瘩。他知道夏枫伤得很重,只是没想到会这么重,身上的伤有这么多处。
夏枫幽怨地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头疼……”
夏文杰下意识地靠近她,仔细查看缠在她头上的纱布,喃喃说道:“不应该啊,大夫说你头部遭受的撞击并不严重……”
他话还没有说完,夏枫突然向上一仰头,此时他二人的脸本就近在咫尺,随着她仰起头,二人的嘴唇刚好触碰到一起。
虽然时间很短暂,夏枫仰起的头马上又无力地躺了回去,但还是让夏文杰心头一惊,整个人都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夏枫。
夏枫噗嗤一声笑了,声音还是很微弱,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没有你女朋友那么金贵。明明是我伤的更重,可看她哭哭啼啼的样子,好像比我伤重好几倍似的。”
夏文杰这才明白原来夏枫刚才是在骗自己,他面露无奈之色地看着她,苦笑着摇摇头。夏枫嘟囔道:“这么娇贵的女生,也实在是不适合你。”
唉!夏文杰暗叹口气,心里嘟囔一声:那什么样的女人更适合我呢?
“他们是谁?”夏枫话锋一转,突然问道。
“谁?”夏文杰没有马上反应过来。夏枫说道:“被我杀掉的那两个杀手。”夏文杰敲敲自己的额头,含糊不清地说道:“我也正在调查。”
“你肯定知道他们是谁。”夏枫语气肯定、言之凿凿地说道。夏文杰那么聪明,他会连自己的仇家都记不住吗?究竟是谁会和他有这样的深仇大恨,他心里又怎么可能会没数呢?
见夏文杰久久没有说话,夏枫心烦意乱地闭上眼睛,幽幽说道:“你不想说就算了!不过,站在一个朋友的立场上我还是要提醒你,她不适合你,这次因为有我在,她侥幸逃过一劫,可下次呢?我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待在她的身边,如果还有下一次的话,恐怕也没人能救得了她了。”
夏枫这么说倒不是完全出自于她的私心,夏文杰的仇人太多,有些是官场上的,有些是黑道中的,做他的女朋友是件很危险的事,凶险随时随刻都可能找上门来,太柔软的女人若是和他在一起,非但得不到幸福,反而随时都可能因此而丧命。就算她和夏文杰之间没有丝毫的男女之情,单纯是站在战友、朋友的立场上,她还是会这么劝说夏文杰。
夏文杰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有些事情不是他说放手就能放手的,有些责任他也必须得承担起来。现在,胡彬彬就是他应该承担的责任之一。
也正因为他很清楚胡彬彬和自己在一起会有危险,所以他才在她的身边安插了寒雪,只不过昨天晚上胡彬彬是来到自己家,寒雪并没有跟过来罢了。
夏枫微微挑起眼帘,白了一眼低头沉思不语的夏文杰,她心情烦乱地又闭回眼睛,疲惫地说道:“我累了。”
看得出来,夏枫是在生气,夏文杰也知道她心里究竟在气什么,他把被子重新帮夏枫盖好,同时轻轻地说道:“小枫,对不起。”
“哼。”夏枫哼了一声,脑袋向另一侧转了过去。
夏文杰还要说话,这时候,他的手机响起,他掏出手机一瞧,电话是沈冲打过来的。他对后脑勺冲着自己的夏枫说道:“小枫,我先出去接个电话。”说着,他快步走出病房。
到了外面的走廊,他把电话接通,开门见山地问道:“阿冲,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杰哥,我和小戴现在都已到了f市,本来想找机会对周数下手,可是这个家伙很狡猾,这几天他一直都是闭门不出,下面的兄弟去打探过了,东盟会在f市分堂的精锐都聚在他的家里,看来,周数已经在防着我们来报复他了。还有,距离他家不到两百米远就是派出所,想强冲进去做掉他的可能性也不大。”
“这么说来就是没有机会了?”夏文杰眉头紧锁。周数已经认准了他的女朋友是被自己害死的,对自己的怨恨太深,如果不能解决掉周数,他早晚还得派人来d市报复,有这么一个仇家藏在暗中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夏文杰寝食难安。
“杰哥放心,我和小戴会找到适合出手的机会。”
“不管用什么办法,也不管用什么手段,我希望你俩能在三天之内就把事情处理完。三天后,我很可能又要到外地出差,如果那时候周数还在,我走不踏实。”
“三天,我明白了,杰哥。”沈冲挂断电话,把手机揣起来,看看站在自己身边的戴权,眯缝着眼睛说道:“杰哥刚刚给我们定下了期限,三天,我们只有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内,必须得搞定周数。”
第723章帮凶
三天……戴权暗暗咧嘴,现在周数躲在他的别墅里足不出户,可以说己方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别说三天,如果他三个月都窝在家里,他们三个月都搞不定他。
他深吸口气,喃喃说道:“必须得把他从家里引出来,只有他走出家门,我们才有对他下手的机会。”
沈冲点点头,是啊,必须得把龟缩在家中的周数引出来,可周数并不是个傻子,这次他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能不担心己方的报复行动吗?他敢从家里出来吗?
戴权眼珠转了转,眼睛突然一亮,急声问道:“冲哥,在f市有哪些势力不是很大、实力也不是很强,但野心却不小的帮派?”
沈冲闻言笑了,摇头说道:“几乎所有的小帮派不都是这样吗?”当初天道社也是从这种心态下成长起来了。
戴权问道:“那有没有冲哥认识的呢?”
沈冲想了想,点点头,说道:“倒是也有,怎么了?”
戴权别有深意地幽幽一笑,说道:“那就好办了,我们现在就缺这样的帮手!”
兴和帮,f市的一个不入流的小帮派。老大名叫宁远,是个三十出头的汉子,手下有十几二十来个的小混混。兴和帮的地盘只有一条街,为了维持生计,黄赌毒的生意他们样样都做,不过他们的地盘太偏远,在他们自己的地头上就算做这些非法的勾当也赚不到多少钱,所以他们自己也常常会做些小买卖,比如卖卖烧烤什么的。
沈冲之所以会和宁远认识,是因为以前宁远曾到过s市找过他,希望能带着他手下的兄弟投靠天道社,跟着他混,只是当时沈冲没有同意。
那时候天道社已经是s市的第一大帮派,风头正劲,如日中天,沈冲又怎么可能把兴和帮的这些小混混们放在眼里,再者,兴和帮的名声也不太好,涉及黄赌毒,而夏文杰定下的帮规又是严谨社团内的兄弟触碰黄赌毒这三样的,出于这些原因,沈冲也就没接受兴和帮的投靠。
这天下午,沈冲和戴权出现在兴和帮的地盘上,这里是新区的中和路,街道不长,两旁零零星星有几家饭馆,生意冷清,路边的烧烤摊倒是不少,短短的一条街道竟然有七八处之多。
沈冲和戴权二人走到一名青年摆设的烧烤摊前,那名青年也就二十左右岁的样子,上身穿着背心,下身是一条短裤,胸前、手臂上还刺着青色的文身。
看到他二人直奔自己而来,青年乐呵呵地问道:“哥们吃烤串吗?”
沈冲打量青年两眼,说道:“我找宁远。”
青年一愣,眉头微微皱起,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着沈冲和戴权,过了一会,他歪着脑袋以充满戒备的口吻问道:“你们是谁啊?找我们老大有事吗?”
“我和你们老大是朋友。”沈冲含笑说道。
“朋友?我怎么没见过你!”青年凝视着沈冲。
“你只需告诉你们老大我来了,他听到消息后一定会很高兴的。”沈冲依旧是乐呵呵地说道。
青年沉吟片刻,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沈。”“我问你你的名字。”“你只需说我姓沈,你老大自然知道我是谁。”
姓沈的人多了去了,只需提到他姓沈,老大就能知道他是谁?青年将信将疑,不过他还是掏出手机,给宁远打去电话。
过了半晌,电话接通,青年立刻说道:“老大,是我,楼下有人找你,他说他姓沈……”
他话还没有说完呢,沈冲突然绕过烧烤架子,箭步来到他的近前,一把把他手里的手机抢了过去。青年脸色顿变,又惊又怒地看着沈冲,大声叫道:“你干什么?”
说着话,他还想冲过去把手机夺回来,这时候,戴权把他的胳膊抓住,笑道:“小兄弟,让他们说说话嘛,手机又不是不还你了,你急什么?!”
戴权只是单手抓着青年的胳膊,也没见他用力,脸上的表情还是笑呵呵的,但青年就感觉自己的胳膊像是被一把老虎钳夹住似的,骨头都像要断裂开。
只是一会的工夫,他的头上、身上也疼出一层虚汗。
“姓沈?谁啊?叫沈什么?你给我说清楚点!”话筒里传出不满又大嗓门的嚷嚷声。沈冲听得清楚,淡然一笑,说道:“老宁,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吗?”
“你?你是谁?我的兄弟的电话怎么在你手里?”
“你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吗?三年前,我们在s市见过面的。”
“啊……你……你是沈……”不等他把话说完,沈冲说道:“好了,知道我是谁就行了,不用把我的名字说出来。老宁,你现在在哪?我要见你。”
“冲……不,沈哥,你……你现在在f市吗?”话筒里传来宁远惊讶不已的问话声。
“废话,不然你兄弟的手机怎么会在我手里?!”
“好好好,沈哥,你等我一会,我马上下楼接你……”
“不必了,告诉我你家的住址,我直接去找你就好。”
“那……那怎么好意思呢?”稍顿片刻,他又说道:“沈哥,你把电话给我的兄弟,我让他带你上来。”
“好。”沈冲一笑,随即把手机又递还给那名青年,说道:“你的老大和你说话。”
闻言,戴权随之把青年的胳膊松开。随着他松开大手,青年下意识地连连揉着被他抓得生痛的胳膊,缓了好一会,他才小心翼翼地把手机接回来,放到耳边,说道:“老大,他们到底是干什么的,也太欺负人了……啊?啊,好!好好好,是是是……”
青年刚开始还在不满地抱怨,可很快他便连连点头,过了片刻,他把手机放下来,对沈冲和戴权满脸堆笑地说道:“原来你俩真是老大的朋友,刚才是我误会了,老大现在请你俩上去,这边请!”说话之间,他扔下烧烤摊,向沈冲和戴权两人又是哈腰又是摆手。
在青年的指引下,沈冲和戴权走进附近的一栋老楼里。这栋楼房只有四层高,看起来少说也有二、三十年的楼龄,楼梯灰土土的,已完全看不出来原本的颜色。
楼道里更是肮脏,地面散落着不少的垃圾,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潮湿腐臭的气味。进来之后,沈冲和戴权不约而同地皱了皱眉眉头,前者问道:“你们老大就住在这里?”
青年点头应道:“房子是老大前两年买下来的。”
沈冲苦笑,看起来宁远的日子过得确实不怎么样,手头上但凡有点钱,也不会买这么破的房子。他耸耸肩,跟着青年走到三楼,在一扇布满锈迹的铁门前停下来。
不等青年敲门,房门先打开了,上身赤膊的宁远从屋内迎出来,他举目看向沈冲,先是吞了口唾沫,紧接着,他满脸堆笑地说道:“沈哥,真的是你啊,快快快,快请进!”
他一边把沈冲和戴权让进屋内,一边激动得声音都直颤抖,对门口的青年连连挥手道:“快!快去烤些最好吃的,顺便还带一箱啤酒上来!”
沈冲刚想说不用那么麻烦了,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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