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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的征途(六道)-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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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口无凭,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说的这些?”

“证据?”巩亮傻眼了,这事他能有什么证据?当年他抢来的东西早卖掉得一干二净,抢来的钱也早花得精光,还能有什么证据?

他愣了好一会,说道:“我……我没有什么证据,但我记得当时的全部过程。我记得有天晚上我碰到一个女乘务员,那时候已经是凌晨一两点钟了,她可能刚下班,还穿着铁路的制服,我抢她的时候她还求我,说家里有孩子什么的……我看她那么害怕,腿都吓软了,叫也不敢叫,就把她拖进小胡同里了……”

接下来他讲的就是如何强奸那名女乘务员的事。夏文杰听了一会,暗暗点头,其中有许多细节方面的描述不是靠吹牛能编出来的,由此至少可以证明,他确实有参与到案件当中。

巩亮滔滔不绝地还想继续讲述其它的案件,夏文杰已没有耐心再继续听下去,他站起身形,拍拍巩亮的肩膀,说道:“好了,不用再说了,你跟我走一趟吧!”

“去……去哪啊?”巩亮满脸茫然地看着他。

“你知道我是谁吗?”

巩亮莫名其妙地摇头。

“听说过稽核吗?”

巩亮依旧摇头。

“我是稽核,现在我需要你协助我办案!”夏文杰说得轻描淡写,可巩亮却是脸色大变,他不知道稽核是干什么的,但一听要协助又要办案,他下意识地惊叫道:“你是警察?”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夏文杰笑了笑。

这一下巩亮可慌了,他急忙转头看向沈冲,急声大叫道:“冲哥,我……我是自己人,你不能让警察我把带走啊……”

沈冲耸耸肩,摊手说道:“我帮不了你,还有,你和我从来都不是什么自己人,我沈冲不会有你这样的兄弟!”

说话之间,他向一旁的齐胜甩下头,后者会意,大步流星来到巩亮近前,二话没说,一记老拳打在他的肚子上。

巩亮闷哼一声,身子当时就软了下去,格格走上前来,一把抓住巩亮的衣领子,像提小鸡似的向外走去。

沈冲跟着站起身形,两眼冒着精光,抑制不住语气中的兴奋,问道:“杰哥,现在我们总算可以扳倒管戴了吧?”

有了上次的教训,这回夏文杰可不敢再过分乐观,他耸耸肩,说道:“光有巩亮的一面之词还远远不够,十五年前的老案子,要追查起来也很难啊!”

见沈冲露出失望之色,夏文杰又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不过总算是有了新的线索,接下来我也有调查的方向了。如果巩亮说的确实都是真的,那么,离我们为阿木格报仇的时间也就不远了。”

沈冲重重地点下头。

夏文杰把巩亮直接带回稽核分局,并立刻对他实施审问。

刚开始巩亮嘴巴还硬得很,把他在天道社总部说过的那些话统统否认掉,可随着稽核人员开始对他动刑之后,巩亮很快就受不了了,把他以前所犯过的案子全部讲了出来。

他犯了几起抢劫案,他自己已经记不清楚了,但光是强奸案就有五起之多。

夏文杰在做好他的口供之后,立刻带上二队的柯卫煌等人去往s区的公安分局,翻查十五年前此案的卷宗。

稽核要查以前的卷宗,警察是拦不住的,只能乖乖给予配合。

在警察的帮助下,夏文杰等人终于在档案室的箱子底找到此案的卷宗。卷宗上记录得很详细,包括此案是由谁侦破的,以及整个案件的经过、侦破的过程等等内容。

在办案的人员中,为首的第一个名字就是管戴,后面还有一长串的名字,总共加起来有十多个人。再继续往下看,便是对此案的描述,看到这,开始和巩亮的口述对不上了。

第321章探监

在卷宗上,记录的强奸案是三起,而根据巩亮的口述,他是做了五起。审阅卷宗的时候,柯卫煌眉头紧锁,对夏文杰低声说道:“处长,巩亮交代的和卷宗记录的有出入啊!”

“这很正常。”夏文杰点点头,说道:“有些妇女被强奸后能鼓起勇气去报案,而大多数的妇女则没有那样的勇气,她们要顾虑很多事情,包括家庭、工作等等。”

夏文杰仔细查看卷宗,里面记录的许多细节都和巩亮的口述有出入,但大体的时间和地点是没错的,如果巩亮确是真凶的话,那么被警察所抓的兄弟俩就是被冤枉的,两兄弟说不上来其中的具体细节,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这时候,s区分局的局长刘定易带着一名上了年岁的老警察来到档案室。

他满脸堆笑地来到夏文杰近前,说道:“夏处长,听说你们正在抽查一桩十五年前的连续抢劫强奸案,当初霍警官也参与了这桩案子的侦破,现在我把他领来,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夏处长你的忙。”说着话,他拍了拍那名中年警察的胳膊。

夏文杰看向那名中年警察,他已经有五十出头了,保养得还不错,红光满面,身子发福,啤酒肚高高鼓起。他先是向刘定易一笑,说道:“刘局长,谢谢你的配合。”

“夏处长太客气了,配合稽核的工作也是应该的嘛!”刘定易摆摆手,笑呵呵地说道。

十五年前的老案子和他一点干系都没有,不涉及到自身的利益,他也愿意做个顺水人情给夏文杰,像稽核这样的部门,能不得罪就尽量不要得罪。

夏文杰笑了笑,又看向那名中年警察,问道:“霍警官是吧,你是叫……”说着话,他拿起卷宗,在办案警察的姓名中查找姓霍的。

中年警察开口说道:“我叫霍常青。”

“哦,找到了。”夏文杰在卷宗上点了点,果然有霍常青这个名字。他把卷宗放下来,含笑看着对方,问道:“当初,这个案子你是从头跟到尾的吗?”

霍常青点点头,正色回道:“是的!案发的时候正是年底,全国各地都在严打,而此案是犯罪分子顶风作案,气焰嚣张,所以当时分局很重视,也抽调了很多的警力来侦破此案。”

夏文杰揉着下巴沉吟了一会,重新拿起卷宗,边翻看边说道:“根据受害人的描述,当时实施犯罪行为的只有一个人,这点在医检报告中也可以证实,只检查到一个人的体液,可是你们却抓了两个人,叫……”他在卷宗上翻了两页,点着上面的名字道:“丁勇和丁义。”

霍常青说道:“夏处长有所不知,这两个人不是一同犯罪的,而是一人实施犯罪,另一人在远处放风。”

虽说他的说法有些牵强,但也不是没有可能。他问道:“这两个人被判了多少年?”

霍常青干咳一声,说道:“抢劫和强奸都是重罪,而且又是在严打期间,犯罪情节严重的丁义已被判处死刑,情节较轻的丁勇好像是被判了死缓。”

毕竟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他也记不大清楚。

死刑?夏文杰摇了摇头,如果不是在严打期间,法院对他们的量刑绝对不会这么重的,但在严打期间,这也就不意外了,尤其是在十五年前,那个时候各地区都是有严打指标的,于严打期间须枪毙多少的死刑犯也是有任务的,如果死刑犯不够,就只能从死缓或无期徒刑的重刑犯中抽出倒霉蛋,拿他们去顶数。

他沉吟片刻,话锋一转,突然问道:“当初你们审讯的时候有动过刑吗?”

霍常青耸耸肩,说道:“夏处长也应该明白,很多犯罪分子都很顽固,不用刑,他们根本是不会开口招供的。我对丁勇和丁义的印象很深,他俩都属于顽固分子,刚开始时的审问也很不顺利,连续审了三天三夜,他俩才供认犯罪事实。”

“也有可能他们什么都没做过,是被你们逼着承认的。”夏文杰幽幽说道。

“什么?”霍常青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夏文杰。

夏文杰没有再说话,低着头,专心看着卷宗。其实要判断丁勇、丁义两兄弟到底是不是犯罪分子那很容易,只要提出他二人的体液与受害人身上残留的体液相对照就好,但诡异的是卷宗上根本没有这方面的内容,只有丁勇、丁义签字画押的供词。

他又翻看半晌,最后把卷宗合拢,他对霍常青说道:“霍警官,这件案子疑点颇多,我得耽误你一些时间,请你跟我回稽核分局接受调查。”

“夏处长……”霍常青脸色一变,结结巴巴地说道:“这个案子早已经结案了,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疑点啊……”

夏文杰笑了笑,没有理会他,转而对柯卫煌三人说道:“你们先请霍警官到局里走一趟,还有,把当初参与此案的警官都一一找出来,全部带回局里调查,我现在去监狱那边走一趟。”

“好的,处长!”柯卫煌点点头,与此同时他回头向严拜和林辉使个眼色,他二人会意,自然而然地走到霍常青的两侧,把他夹在中间。

“夏……夏处长,你……你们不能冤枉我啊……”霍常青意识到事态可能严重了,对夏文杰急声叫道。

夏文杰对他一笑,慢悠悠地说道:“清者自清,如果霍警官在办案的过程中没有问题,又怕什么呢?”

“这……”

夏文杰耸耸肩,再没有多话,带上格格,快步走出档案室。刘定易急忙跟了出去,他追上夏文杰,皱着眉头问道:“夏处长,你真觉得这桩十多年前的老案子有问题吗?”

“有没有问题我现在还不敢说,但其中存在漏洞是肯定的。”夏文杰看向刘定易,说道:“希望刘局长能帮我保守秘密,不要把我调查此案的事情声张出去。”

“是、是、是!夏处长你放心,我一定会守口如瓶。”

“如此最好。”夏文杰向他笑了笑,走出分局大楼。

刘定易嘴上答应得好,可实际上夏文杰前脚刚走,他就拿出手机,给管戴打去了电话。

且说夏文杰,离开s区分局,他和格格又坐车去往d市监狱。监狱位于市区的边缘地带,门口有荷枪实弹的武警看守,寻常车辆难以靠近。

格格开车来到监狱的大门前,缓缓把车辆停下来。这时候,有一名武警端着冲锋枪快步走上前来,夏文杰随即把自己的稽核证件递给那名武警。

武警接过来看了两眼,随即弯下腰身,对车内的夏文杰客气地说道:“夏处长,请你稍等片刻。”说着话,他转身走回到岗楼里,拿起电话,似打给监狱的负责人报信。

时间不长,他从岗楼里走出来,边把证件还给夏文杰,边说道:“不好意思,夏处长,让你久等了。”

夏文杰摆了下手,随着嘎吱嘎吱的声响,监狱的铁门被缓缓打开,格格随即开车行了进去。

监狱里的大院并不小,方圆有一个足球场大小,当格格开车在监狱的办公楼前停下来时,从里面走出几名警察。

为首的一位正是监狱长谢军,论级别,他是副局级,比夏文杰要高一级,但对夏文杰的态度却是非常的恭敬,他快步迎到夏文杰接近,笑容满面地和他握了握手,问道:“今天是什么风把夏处长吹到我们这来了,哈哈。”

夏文杰和谢军曾在市政府有过一面之缘,谈不上交情,只点头之交而已。他含笑说道:“我这次过来是要提审一名犯人。”

“哎呀,小事情嘛,里面请,快里面请!”

“谢狱长请。”

谢军把夏文杰让进他自己的办公室,寒暄了一会,他好奇地问道:“夏处长,你这次要提审的犯人是……”

“他叫丁勇,已经服刑快十五年了,不知谢狱长对此人有没有印象。”

“丁勇……”谢军摸摸下巴,回头看向他的一名属下。那名警察立刻上前,在他耳边低声说道:“狱长,我们监狱是有个叫丁勇的,当初因为抢劫、强奸数罪并罚,被判了死缓。”

“哦!”谢军点点头,对夏文杰笑道:“我们监狱里是有一个叫丁勇的犯人,夏处长,这个人怎么了?”

“我现在还不能向你透露太多,我想先和他单独见见面。”

“这没问题,我来安排。”谢军对身边的一名警察说道:“小陈,你去安排一间会客室。”

“是,狱长。”那名警察答应一声,转身走出办公室。

狱方的速度还是挺快的,夏文杰等了不到半个钟头的时间,狱方已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他们给夏文杰安排的是一间封闭式的小型会客室,里面没有监控和监听设备,这也是夏文杰提出的要求。

会客室的空间很小,中间摆放一张桌子,再加上几把椅子,基本就把这个狭小的空间填满了。夏文杰坐在椅子上等了五六分钟,随着房门一开,有一名警察从外面领进来一个人。

这人看上去有三十多岁不到四十的样子,但头发却是斑白的,有着和他年龄不相符的苍老,身上穿着蓝色的囚服,下面是双棉布鞋。

夏文杰在打量他的同时,他同样也在不解地看着夏文杰。

注视他片刻,夏文杰首先开口问道:“你叫丁勇?”

第322章原因

“是……我是丁勇,你……你是……”那人走到夏文杰的对面,满脸的疑惑之色。

夏文杰回头看眼格格,后者会意,边向外走边对站在门口的那名狱警说道:“我们出去等吧!”说话之间,他拉着狱警的胳膊走出会客室,随着咣当一声,房门也被他推严。

“我叫夏文杰,是d市稽核分局行动二处的处长。”

“夏处长,你好、你好!”丁勇又是点头又是哈腰,但脸上的表情依旧很茫然,他根本就没听说过稽核这个部门。

夏文杰淡然一笑,摆摆手,说道:“坐吧,不用太拘谨。”

“谢谢领导。”丁勇小心翼翼地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夏文杰伸手入怀,掏出一盒香烟,笑问道:“你抽烟吗?”

丁勇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夏文杰手中的烟盒,吞口唾沫,垂首低声道:“抽……抽烟……”

夏文杰随即把烟盒和打火机一并推到丁勇面前,然后摆摆手,说道:“请便。”

丁勇怯生生地看他一眼,而后缓慢地把烟盒拿起,撕开封口后,他先是抽出一根递给夏文杰,后者摇摇手,表示不抽烟,丁勇方把烟叼在自己口中,点燃,深深地吸上一大口。

夏文杰等他抽了一会烟,方慢悠悠地开口问道:“我这次来找你,就是想问问你十五年前的那个案子。”

听闻这话,丁勇身子顿是一哆嗦,连手指之间的香烟都没夹稳,掉落在桌子上,他急忙捡起,瞪大眼睛,又惊又骇地看向夏文杰。

“你不用害怕,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我就是想查明白这个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夏文杰柔声说道,与此同时他尽量眯缝起眼睛,让自己晶亮的双目不显得那么咄咄逼人。

“哦,啊、啊……”丁勇木讷地点点头,连应了几声,身子向后缩着,一口接着一口地吸着烟。

“当年,在s区发生的连续抢劫强奸案真的是你们兄弟俩做的吗?”夏文杰不再和他绕弯子,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发问。

丁勇的身躯又是一哆嗦,稍愣片刻,他慌慌张张地连连点头,说道:“是……是我们做的……”

夏文杰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直勾勾地凝视着他。丁勇此时的表现太反常,已经过去十五年的案子,他如果改过自新的话,重提当年的案子他应该会表现出惭愧之色,他如果没改过自新的话,也应该表现出穷凶极恶或者满不在乎,但不管怎么样,就是不应该像现在这副慌慌张张的模样。

他伸手入怀,掏出手机,低头看了一眼,确认手机是开着录音功能,而后把手机重新揣起,他问道:“当时,强奸妇女的人是谁?”

“是……是我的弟弟,丁义。”

“那你在做什么?”

“放风。”

“当时你多大?”

“啊?”

“我问你你当时多大?”

“二……二十岁……”

“二十岁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你对女人没兴趣吗?你就甘愿在一旁放风吗?”

“我……这……我……我不知道……”丁勇支支吾吾地回答不上来了。

夏文杰身子前探,幽幽说道:“你自己做过的事情你却说你不知道?这些话,到底是实情,还是有人在逼你这么说?”

“啊?”丁勇脸色大变,张大嘴巴,呆呆地看着夏文杰。

“据我所知,那几桩连续抢劫强奸案的真凶应该是另有其人,而你,还有你的弟弟丁义,都是被冤枉的,我说的对吗?”夏文杰眼睛眨也不眨地凝视着他,不想忽略他脸上表情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

丁勇脸上的肌肉突然开始连续抖动起来,两眼先是放出光彩,仿佛看到了某些希望似的,但很快他眼中的光芒又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惊恐和惧怕。他身子又开始向后缩,连连摇头,说道:“我……我不是……”

“我已经说过了,我是稽核,如果你确实是被人冤枉入狱,我有足够的能力帮你翻案,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想想你的弟弟丁义吧,他死的时候还不到二十岁,如果那些事情都不是他做的,他的死就是枉死,你想让他永远都背着这个黑锅,到死都不得安宁吗?”夏文杰脸上闪过黯然之色,幽幽说道。

丁勇张大嘴巴,眼巴巴地看着夏文杰,也不知过了多久,毫无预兆,豆大的泪珠子从他眼中滚落下来。

他默不作声地站起身形,默默地把囚服的扣子解开,脱掉,时间不长,他上身的衣服全部脱光。

夏文杰定睛一瞧,不由得倒吸口凉气。原来丁勇的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伤疤,有些深,有些浅,犬牙交错,也分不清个数,看上去狰狞又恐怖。

他赤膊着上身在夏文杰面前站了一会,接着才重新穿起衣服,摇头说道:“在这里,我不能喊冤,每多喊一次,他们的出手就会重一次……”

夏文杰的身子向后一靠,心里也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只看那些伤疤,他都无法想像这些年丁勇是怎么熬过来的。

等丁勇把衣服穿好,他皱着眉头问道:“十五年前的那个案子,不是你们兄弟做的。”

“不是。”

“那警察又为什么会找上你们兄弟。”

“因为……因为我们当时贪小便宜,从一个人那里花了五百块钱买了两台传呼机,我们当时也知道,那个人的传呼机肯定来路不正,不然也不会卖这么便宜,我们本以为他是偷来的,可是没想到,那是抢来的赃物。警察正是通过这两台传呼机找到了我和丁义,我们有向警察解释这是我们买来的,不是抢来的,可是警察根本不听,一口咬定我和丁义就是最近连续抢劫强奸案的真凶。我和丁义在警察局里被他们足足折磨了三天三夜,我俩到最后实在熬不住了,才不得不承认那些案子都是我们哥俩做的。当时警察还说,只要我俩肯承认,就算是有坦白从宽的立功表现,坐几年牢就可以出去了,可……可结果丁义被判了死刑,我也被判了死缓……”说到最后,三十开外的丁勇竟已哭得泣不成声。

原来这才是事情的真相。夏文杰边听边暗暗摇头,联想当时所处的背景,正是严打期间,可以说警方完全是以赶任务的方式在办理这个案子。

他们没时间去查找真凶,又恰巧抓到丁勇和丁义这对倒霉蛋,为了能尽快结案,他们便硬是指鹿为马,以严刑逼供的方式强迫他兄弟二人认罪。

刑讯、哄骗、诱导、威吓等等的手段他们都用上了,结果凡是参与此案的警察都立下大功,受到表彰,包括管戴在内,而无辜的丁家兄弟则成了替罪羔羊,双双被判死刑,真正的歹徒巩亮却是逍遥法外十五年,这么一场人间悲剧还成为他在人前炫耀的资本。

夏文杰不由自主地握紧拳头,在这件案子里,他只看到了蛇鼠一窝,看不到正义在哪,也看不到公理在哪,在警方光鲜华丽的表面之下,隐藏着的全是肮脏与龌龊。

如果不是巩亮在人前显摆,把他当初做过的案子讲出来,那么枉死的丁义以及丁勇岂不是永远都要背着这个黑锅?

这就是管戴当年的所作所为,什么自诩正义,又什么疾恶如仇,统统都是狗屁,为了自己的仕途之路,为了自己能够飞黄腾达,草菅人命,无所不用其极。

夏文杰深深吸了口气,站起身形,两眼闪烁着骇人的精光,幽幽说道:“真相不会永远被掩埋,公道不会永远被压制,那些卑鄙无耻的小人也不会永远都笑到最后。”

说着话,他绕过桌案,走到丁勇近前,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这个案子我会尽快查个水落石出,也会尽快还你一个公道。”

丁勇看着夏文杰,问道:“领导,你……你真能帮我翻案吗?”

“只要你刚才陈述的那些都是事实。”

丁勇眼圈一红,扑通一声在夏文杰面前跪倒在地,哽咽着说道:“我……我还有不到一年的时候就可以出狱了,我要翻案也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我弟弟!”

夏文杰点点,丁勇在监狱里已服刑快十五个年头,再过几个月他也就可以刑满释放,他完全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冒着重新入狱的风险扯谎,这也是夏文杰相信他的主要原因之一。

他把丁勇从地上拉起来,正色说道:“天理还没有泯灭,公道也自在人心!”说着话,他再次拍拍丁勇的肩膀,说道:“我先走了。”

“领导,你的烟……”当夏文杰走到会客室门口的时候,丁勇抓起他的烟,递回给夏文杰。

后者没有接,只是冲他一笑,语气轻快地说道:“等我来接你出狱的时候你再还我吧。”说完话,他头也不回地摆摆手,迈步走了出去。

他这么说,也等于是在变向的告诉丁勇,他很快将会被释放,他的案子也一定能翻过来。丁勇怔了怔,过了一会他才领会到夏文杰此话的含义,脸上顿时露出狂喜之色。

第323章突审

离开会客室后,夏文杰在监狱里没有多做耽搁,和格格返回稽核分局。

现在除了管戴和几名已经退休的老警察之外,其余那些参与过这个案子的警察都已被带到稽核分局,他们的年龄皆已不小,警衔也不低,可以说都是市局乃至各分局的中坚力量。

夏文杰回到分局后,先是召集全处人员开会,将整个案件向他们讲述一遍,然后安排众人去对那些警察进行分开审理。

稽核分局正规的审讯室都差不多是同一个格局,四周有软墙,相对的两个墙角有两只摄像头,中间摆放的是一张形状怪异但又不失圆滑和现代感的塑料长桌,两侧还有两张塑料椅子,总而言之,在审讯室里找不到一样坚硬之物,也没有棱棱角角的地方,被讯问的人想突然做出攻击或者自残也是没有可能的。

审讯室一。

欧阳驰看着对面的警官甲,问道:“十五年前,也就是九八年年底的那起连续抢劫案,你还记得吗?”

“记得。”警官甲点头应道。

“说说你们当初是怎么抓到的歹徒。”欧阳驰双臂环绕,身子向后一仰,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

审讯室二。

警官乙看着对面的周远洋和李阔,回答道:“当时我们是通过受害人被抢走的那两台传呼机找到的歹徒。”见周远洋和李阔年岁都不大,生怕他俩听不明白,还特意补充道:“就是bp机,以前很流行那个东西。”

“不过……”李阔皱着眉头问道:“在丁勇、丁义两兄弟被你们抓住的时候他们已经解释了,那两台传呼机是他们从另外一个人手里买来的,你们怎么能认定他俩就是歹徒呢?”

审讯室三。

警官丙正色回道:“买来的?怎么就那么巧,不是张三买,不是李四买,偏偏是他两买了呢?我们当时有对丁勇丁义的家庭背景做过详细的调查,丁勇、丁义是山东商河人,初中辍学,然后一直游手好闲,在当地是有名的无赖混混,后来因为打架伤了人才逃到d市,但是在d市他俩一直没有找到固定的工作,也没有任何的收入,他们是哪来的钱生活,又哪来的钱去买传呼机?而且我们在他们的临时住处还找到了匕首、斧头等等的作案工具,所以我们有十足的理由怀疑丁勇丁义兄弟是此案的真凶。”

“你们这些所谓的证据有经过受害人的证实吗?受害人有对丁勇丁义做出指证吗?”柯卫煌眉头深锁地问道。

“兄弟,我说你们要查这个案子,对案情也得有最起码的了解吧!”警官丙哼笑一声,双手插进裤兜里,翘着二郎腿说道:“丁勇丁义作案的时候都是选择在半夜凌晨,选择作案的地点都是在没有路灯的小巷、小胡同里,当时的情况本就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再加上极度的紧张和恐惧,受害人就更加记不清楚凶徒具体的长相了,还有,受害人都是女性,心理受到那么大的创伤,我们怎么还能硬逼着她们去指认凶手呢……”

柯卫煌懒得听这些废话连翩的夸夸其谈,他帮对方总结道:“说来说去,你的意思就是,当时你们没有让受害人去指认歹徒,或者说你们找了受害人,但受害人没有认定丁勇丁义就是歹徒,我说的对吗?”

审讯室四。

警官丁耸耸肩,说道:“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带受害人去指认丁勇丁义的是管局,只是后来我听同事说指认的过程并不顺利,有些受害人死活不肯来,而来的受害人又记不大清楚歹徒的模样了,如果穿上相同的衣服或者还能辨认得出来,但都过去那么多天了,丁勇丁义肯定早把行凶时穿过的衣服扔掉了。”

严拜和林辉互相看了一眼,皆在心里暗叹口气。审了这么久,问了这么多,可当时警方手上所能算是犯罪证据的就只有那两台传呼机而已,而且丁勇丁义也都解释过了,那是他二人从别人手里找上买来的。

只凭这么两件证物,充其量可以认定丁勇丁义有犯罪嫌疑,还远远不能确定他俩就是罪犯。

严拜幽幽说道:“丁勇、丁义已经提出一条很重要的线索了,两台传呼机是从别人手上买来的,你们没有抓住这条线,去查那个卖传呼机的人吗?”

审讯室五。

警官戊苦笑着说道:“那根本就不现实,因为那个人很可能是丁勇丁义编出来的子乌虚有的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再者说,你知不知道当时有多少人在贩卖二手传呼机的?整个d市,没有五千也得有两三千人,要我们一个个的去查、去问、去审,哪得查到什么时候?我们当时也没有那么多的警力,还有,要知道这个案子可是见了报的,市局只给我们五天的破案时间,在限定时间内破不了案,从局长到警员,大家都得挨处分!”

孔天明冷笑一声,说道:“所以你们就屈打成招,摁下了丁勇丁义,拿他俩当替罪羔羊?”

“这怎么能算是屈打成招?丁勇丁义又怎么能算是替罪羔羊?根据他二人以前的品行,还有在他们身上查出来的证物,我们有足够的理由认定他俩就是此案的凶徒!”警官戊脑袋高高扬起,信誓旦旦地说道。

“你们只是警察,并不是法官,认定一个人有没有犯罪,那也不是你们的职责!现在,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们当时在审问的时候有没有动刑?”孔天明一字一顿地问道。

审讯室六。

霍常青点点头,说道:“我早就说过了,对付那些顽固的犯罪分子,用刑是避免不了的事,你不打他他也不开口啊!他不招供,我们又拿什么去检察员指控他?所以不管在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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