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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路逍遥(农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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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要关口,帮自己人拉票实在是太正常了。

“吴委,我看这次副乡长补选,周主任是志在必得了。”潘宝山非常主动地表明态度。

吴强一翻鬼灵灵的眼睛,手指点点,“小潘,别想多了。”

潘宝山很纳闷,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吴委,请指示。”

“今天不是指示,是点拨。”吴强弹了弹烟灰笑起来,“你,在这件事上,该好好考虑下自己!”

潘宝山如坠五里云雾,吴强让他在好好考虑下自己,难道真要天上掉馅饼,副乡长补选还能有他的美事?

想一想,还是觉得不太可能。虽然头上有选调生的光环,但相关制度还是要讲的,首先要有一年试用期,期满后才正式入编,接下来才能定级等等,反正那套规定也比较繁琐。就像之前想的,毕竟参加工作时间太短,哪能有资格?

“吴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潘宝山皱起眉头,万分不解地看着吴强。

吴强呵呵一笑,“前段时间党委开会研究提名补选副乡长一事,黄书记和梁乡长各有人选推荐,争得不相上下,最后没办法只好打着公平公正的旗号准备进行差额选举,把周国防和郑金萍两人都报了上去,实际上他们是留出时间来做背后工作,一边到上层找关系,一边打群众基础。如果有一方打通了上层关系,咔,否定另一方的人选,那就成了等额选举,几乎就用不着再考量群众基础了。不过上面一般不会那么做,很容易打击到个别领导嘛,碰到类似情况,大多是两个提名人选都批复同意,接下来谁有本事谁使,反正乡里要开人代会,自己选吧,谁把群众基础做好了,谁就上。所以,这两天周国防和郑金萍活动都比较频繁。”

“这个,我有点点了解。”潘宝山笑笑。

“那些都是明眼的事,大家也都清楚,可有些事还没怎么揭开,你并不知道。”

“还能有什么事?”潘宝山是真的不知道。

“上报县委组织部的时候,提名人选名单又加了个人,你想不到吧。”吴强神情颇为得意,“黄书记和梁乡长两人不和,但又不想太表面化,那样影响不好,党政搭不好班子,上级领导很反感。现在一个副乡长名额,却报批两个提名人选,很明显是意见不一各有想法,所以,需要个陪衬的人选。”

“啊?”潘宝山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会可不能装糊涂,扮猪吃老虎得分时候,要不容易弄巧成拙,“吴委,难道这陪衬的还会是我不成?”

“不错,就是你潘宝山。”吴强笑着点点头,“你可知道,陪衬人选也不是随便就定的,有一定讲究,实力太弱的不行,陪衬意图太明显,实力太强也不行,容易造成冲击,导致局面失控,适中最好。”

“这么说我又不懂了。”潘宝山挠挠后脑勺,“虽然我是选调生,有一定优势,但工作还不到一年呢,条条杠杠都不够,哪有什么实力,怎么能称得上适中?”

“咱们市里对选调生高度重视你也不是不知道,县里也一样。”吴强稍稍加重了点语气,“县委组织部长王法泰说过,选调生可以破格提拔,只要表现突出,不受限制。”

“可,我也没什么表现啊。”潘宝山说的是实话。

“呵呵,你要是有突出表现的话,综合实力就上去了,怎么会拉你去陪衬?”吴强笑了,“正是因为你有明显的优势,也有明显的劣势,一综合就适中了,而且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哦,明白了,这下明白了。”潘宝山跟着笑笑,不过很快又倒吸口冷气,“吴委,我还是不明白,既然只是个陪衬,还能有什么好考虑的?”

“算得早不如算得巧,好好歹歹都是命。”吴强抿了下嘴,“当然,也跟认识的前瞻性有关。”

“吴委,你越说越玄乎了。”潘宝山起身倒了杯水给吴强,“喝口水慢慢讲,我细细听。”

吴强掐死烟头,放低了声音,“今年是个巧年,党委换届都赶到了一起,乡镇、县区和市里三级联动,都要动一番,别的说不准,但县委熊老书记到年龄了,今年必下。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黄书记和梁乡长就有些怠慢人家,其实也不叫怠慢,只是没以前热情而已。但人在关键时期心理很敏感嘛,熊老书记就觉得不是滋味,怎么着也还有半年多时间呢,这就被踢一边了?”

“黄书记和梁乡长就这么地把熊书记给得罪了?”

“那可不是嘛!”吴强压了压嗓子,“所以,这次报上去的三个补选名额,只剩下了一个!”

潘宝山脑一下气血上涌,冲得袋发懵,“吴,吴委,难道……”

“周国防和郑金萍都没通过县委组织部那道关!熊老书记心里有数,决心要给黄书记和梁乡长点颜色看看。”吴强说完,拿起根烟。

鸡知夜半,鹅知将旦。吴强是组宣委员,消息应该不会错。潘宝山立刻起身,弓着腰给他点火。

“别这么客气,坐,坐。”吴强轻轻一笑,“名额的事先别说出去,黄书记和梁乡长都还不知道呢,这事让组织部王部长也很为难,他干组织蛮有几年了,一直都是个老好人,很平和,没什么架子,这次我估计他是感觉不好意思了,所以迟迟不肯批复,但是最迟明天下午或后天上午,批复就会下来,早点话也就明天上午,毕竟大后天乡人代会就要开了嘛,总要有个提前量。”

“哟,这事搞的。”潘宝山心下窃喜,但脸上却摆出番愁容来,“吴委,黄书记和梁乡长要是知道他们的人都被咔嚓了,脸上怎么能挂得住?”

“挂得住。”吴强笑道,“凡事不患寡而患不均,他们的人都没戏,也不会有什么牢骚。”吴强说完站起来拍拍潘宝山,“好了,话就说到这里,你有个心理准备,别到时懵了不分东西南北,那可要出丑的。”

把吴强送出门外,潘宝山回身双拳紧握,闭目摇头张开嘴巴,不出声地陶醉狂乐,这个意外真是太惊喜了!

不过什么时候都不能昏头,潘宝山收住自得之态,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有些事得好好想想。假如当上了副乡长后该怎么做?本职工作没得说,肯定要全身心投入去做好,有了这个平台,更要干个样子出来,关键的问题是怎么跟乡里的领导层相处,书记和乡长各成一派,该怎么站队?

这可是件大事。一般来说,副乡长是政府口的,该归到梁延发的队伍中去,但黄开建是党委一把手,党指挥一切,今年虽然是换届年,但也不是没有连任的可能,也不可能跟他搞对立。所以这种情况下,最好是保持中立两不靠,谁也不得罪。但如何在夹缝里求生存?这里面的学问可不小,弄不好双方面都得罪了,最后还会被夹死过去。

潘宝山重新点上一根烟,仰在椅背上,盯着天花板出神,事情都很难料,现在怎么计划都只能是准备,具体该怎么行动还得根据事实变化来,总之谨慎就行,看两步走一步。还有,乡里那些中不溜的领导干部,哪个都有两把刷子,他在底层时无所谓,可一旦走上副乡长的位子,就要考虑那些个人际关系了,否则一不留神就要得罪人,他们背后就会乱拱找麻烦,也闹心。

单说郑金萍,以她和梁延发的关系,不可能不知道他也是在党委会上被提名的,可她还是找上门来要选票,这不是活生生硬夺嘛。不难看出,郑金萍就是皮骚肉厚胆子大,可不能得罪,否则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不过那样的人也有个优点,性格算是爽朗,不会玩阴的,即使玩也玩不了深沉,而且承受力也还可以,有事不过三天,肯定能放得下。

更重要的是,郑金萍有严重的媚上心态,绝对是献身攀附型的,只基于这一点,潘宝山就放心了,这次补选过后,前面不管她郑金萍有什么意见,但只要他坐上副乡长座位,很快郑金萍就会换一副面孔对他。

想到这里,潘宝山笑了,手指一弹,大半截香烟飞向窗外,不巧的是,香烟撞到窗栏上折了回来,恰好落在茶杯里。

“真操蛋!”潘宝山一阵懊悔,刚泡好的西湖龙井,一水头还没喝半口呢,就这么糟蹋了。没办法,只好倒掉重换,潘宝山端着茶杯往外走,刚到门后,“砰砰砰”敲门声响起,把他吓了一跳。

“妈的,谁这么不赶时候!”潘宝山暗暗骂道,敲门声刚落他就迅猛地拉开门,看看是那个龟儿子。

“啊!”

一声惊叫。

潘宝山一瞧,顿时面露尴尬之色。

第四章梁乡长召见

门口站着刘江燕,手捂着胸口,两颊绯红,“妈呀,吓死我了,门怎开得这么快?”

潘宝山抽动着两腮,指指茶杯,“刘主任,我,我正准备去清理下茶杯,刚好走到门口,顺手就开了。”

“喔,怪不得呢。”刘江燕稍稍斜了下身子,看办公室没其他人,“潘宝山,你进屋一下,跟你说个事儿。”

“好,好。”潘宝山似乎把不住这场面,有点慌张。

进了屋内,刘江燕也有点不知所措,脸色还微微发红。“要不,你先去把茶杯倒了?”刘江燕稍稍低了低头,轻咬下嘴唇,显得很不好意思。

“不着急,刘主任你有什么事尽管说。”潘宝山见刘江燕好像比他还慌神,反倒一下镇定起来,“实在不好意思,刚才开门太快把你给吓着了。”

“没什么,没什么。”刘江燕抬头摇摇笑着说:“潘宝山,我们周国防主任参加副乡长补选,到时,到时投他一票呀。”

“哦,你是说这事啊,好办。”潘宝山笑笑,盯着刘江燕那张俏美的小脸使劲看了看,“听说周主任和郑主任两人争当副乡长,咬得很紧。”

“就是啊。”刘江燕轻点着下巴,“我们党办还专门开了个会,把大家发动起来,各人负责几个部门去说情拉选票,难为情死了。”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人之常情嘛,政府办那边也一样。”潘宝山翘起嘴角一笑,“刘主任别担心,你交待的事情我肯定办好。”

“潘宝山,我,我可不是交待。”刘江燕抿了下嘴唇,“就是说说。”

“行,不管怎么着,我明白该怎么做。别人的工作不支持,你的工作还能不支持嘛。”

“哎呀,你可别这么说。”刘江燕一下脸更红了,“那,那我走了。”

“哦,好的,刘主任你慢走。”潘宝山笑着点了下头。

“嗯,再见。”刘江燕轻轻地摆了摆手,离开了办公室。

潘宝山端着茶杯呆呆地站在原地,吧唧了下嘴巴,自语道:“好啊,好一个大姑娘。”

“宝山!”突然间王韬蹦了进来,手里拿着半盒软中华,“中午招待市软办来人,拣了几根好烟。”

“软的啊,好。”潘宝山一把抓过来,指指桌上他的硬中华,“那盒硬的归你了,刚开封没抽几支。”

“不行,你那数量占优,但质量跟不上,不换。”

“不换你吃亏。”潘宝山一副正经模样,“咱俩不分你我,有烟肯定是拣好的抽对不对,这么几根软中华三两下还不解决掉?盒子就空了。”

王韬想了想,“好吧,换就换。”

“嗌,这就对了嘛。”潘宝山把软中华装进口袋。

“嗳嗳,怎么装起来了,不是说三两下抽完的嘛?”

“我是说三两下抽完,但没说什么时候开始啊。”潘宝山一抖眉毛,抬脚朝外走,“我先去洗洗杯子。”

“回来,潘宝山你给我回来!”王韬招招手,跑到办公桌前把硬中华拿了,点了一根,“烟的事就算了,我问问你,刚才我可看到刘江燕从你这里走出去的,怎么,和她挂上了?”

“怎么会,刘江燕是来谈公事的。”潘宝山语气颇有些惋惜,“丢下几句话就走了,我还没缓过神来呢。”

“我看也差不多,刚才进来的时候发现你有点傻愣愣的。”王韬笑了,“不过话说回来,刘江燕虽然比你大一岁,但她各方面都不错,而且对你也有点意思,我看你不如把她拿下得了!”

“怎么拿?”潘宝山疑惑地问,“我怎么没看出她对我有意思?”

“她一跟你说话就害羞不好意思。”王韬吹了口烟,“从心理学上讲,那是因为有诉求,导致精神紧张。你说男女之间相互能有什么诉求?而且又都是单身,很明白的事。”

“你别蒙我。”潘宝山笑了笑,“刘江燕对谁不都那样,她天生就是柔弱羊羔型的,跟谁都不太好意思。”

“但对你特别突出。”王韬表情一下严肃起来,“潘宝山,我说的可都是真的,信不信由你,别以为你是选调生就拿着架子,她刘江燕的条件真是不错,模样没得说吧,脾性为人温和友善,本质也没什么可挑剔的,虽然已经二十六了,但还很单纯,而且,人家已经是党办副主任了。当然,说到这个又不得不扯上她姐姐刘海燕,牛啊,绝对是官场女强人,三十来岁,已经是副县长了,日后,日后再提拔起来啊,没准就是县长了呢!”

“你小子够缺德的,什么日后提拔,尽损人家。”

“不是我缺德,只是说一种现象而已。”

“但也不能一概而论嘛。”

“瞧瞧你那点出息。”王韬攮攮鼻子,“还没怎么地,就袒护准大姨子了,纯粹是见色忘友之徒。”

“扯**蛋。”潘宝山一歪头,“这哪儿跟哪儿,王韬我跟你说句实话,刘江燕人是不错,我是觉得配不上人家知不知道?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得耐心等待,要不然被拒绝容易断了后路,否则我早就行动了。”

“什么叫时机成熟?”王韬一斜眼,“等你觉得时机成熟了,没准刘江燕已经被人给掳走了呢!”

“那也没法子,怨不得谁。”潘宝山呵呵一笑,“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得顺应天理。”

“算了,不跟你罗嗦。”王韬哼了一声,“你小子口是心非,跟我都不掏心窝子,不够意思,做人真失败。”王韬装起硬中华,晃着脑袋走了。

“,王韬,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你可不能这么污蔑我的人格!”潘宝山跟到门外。

“得得,赶紧泡杯茶歇着去。”王韬嘿嘿一笑,头都不回摆了摆手。

“***,还玩起我来了。”潘宝山摇头笑了笑,把茶叶水泼进门前的绿化花坛里,“回来回来,有件大事还没跟你说呢。”

“蒙我的吧?”王韬回过头问。

“嘁,爱信不信。”潘宝山回屋里重新泡茶。

王韬折回了头,叼着烟斜靠在门框上,“说说看。”

“进来,把门带上。”

“鬼鬼祟祟到底要干什么?”

“没想到我会被提名补选副乡长吧,而且县委组织部也批复同意了。”潘宝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捏了根烟点上,有滋有味地吸了一口。

王韬被震了一下有点傻,半晌才回过神来,“没开玩笑?”

“绝对严肃认真!”

“妈的,你祖上烧高香了!”王韬张大了嘴巴,“那周国防和郑金萍呢?他们两人现在活动正紧呢,难道这次有三个补选名额?不过即使这样,形势也不容乐观,到时你还不知道能得几票呢。”

“据可靠消息,周国防和郑金萍两人都被否定了。”潘宝山道,“这也是我刚刚听说的,没几个人知道,可得保密。”

“你二大爷的!”王韬一脸惊喜,“这么说不就是铁板钉钉了?”

“也不一定,这还要看黄书记和梁乡长的意思。”潘宝山不无担忧,“他们目的达不到,谁知道会不会折腾。”

“县里的意思他们还折腾个鬼!”王韬一拍潘宝山肩膀,“放心吧,以我的经验判断,你已经稳坐副乡长宝座。”

“我也情愿那么想啊,不过事情不到最后都说不准。”潘宝山深呼吸了下,“现在我正想法子保持镇定,要做到宠辱不惊才是。”

“那我劝你少露头,这两天不和别人接触,否则一旦有所放松,喜怒形于色了,弄不好就会露馅。”

“露馅不露馅无所谓,明天批复可能就下来了,也不是什么秘密事。”潘宝山抬头看着屋顶,“我只是怕自己会得意忘形招致大家厌恶,到时票决不通过,岂不是亏大了。”

“不会,绝对不会。”王韬把烟屁股弹到门后,“谁逢到喜事不高兴,难道还要刻意摆出愁眉苦脸的样子?”

“唉,这会心里翻涌着呢,很不平静。”

“正常,这是多么大的一件大事,当然不会心平气静了。”王韬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快上班了,我现在去办公室探探郑金萍那边的情况,密切关注她的反应,有些事从她那里可以看出些端倪来,要随时掌握,以便应对。”

王韬急匆匆回去了,等了一会不见郑金萍的影子,有点不正常,以往每到上班的时候她都会趾高气昂地过来指手画脚一番,有事没事总要吩咐一阵。尤其是最近些日子,随着乡人代会召开的时间迫近,更是莫名地兴奋。

半个小时后,郑金萍出现了,她迈着沉重的脚步踏进了办公室,脸色阴得厉害。王韬一看,赶紧出来打了个电话,告诉潘宝山似乎郑金萍已经有所知晓。

不错,郑金萍的确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梁延发刚刚告诉了她情况有变。

梁延发一直在关注此事,几天前就通过关系到组织部打探情况,始终没有确切消息,说是县常委会还没最后研究。这种情况不正常,区区一个副乡长的报批,以往没几天批复就能下来,可这次如此费周折?

越是这样,梁延发盯得就越紧,最后果然在批复下来之前知道了结果,令他大吃一惊,却也无可奈何,不过好在周国防也没过关,算是取得了平衡。可郑金萍这边还需要安抚一番,于是中午便把他喊到办公室做了一次深谈,说这次情况特殊,下次再想办法。

郑金萍一听沮丧万分,她已经做好了百倍准备,就等着在人代会上和周国防决一死战,没想到还有有这种意外。但她没得法子,知道凭梁延发的能耐无力回天,只好接受残酷的事实,回去慢慢调节。

潘宝山听了王韬的这个消息,反而镇静了许多,看来郑金萍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事情到了这一步也不用多想,结果好坏,只是坐等就行。

潘宝山丢了支烟给对面桌的老王,说有事照应着点,他回宿舍洗两件衣服。

“去吧,这会儿能有啥事?”老王拿起香烟看看,“好家伙,软的啊,还‘3’字开头呢!”

潘宝山笑笑没说话,此刻他想回宿舍继续静一静。

出门没走多远,老王探出头来喊了一声,“宝山,梁乡长来电话了,要你去他办公室去一趟!”

潘宝山一下忐忑不安起来,梁延发怎么这会儿要见他?

第五章高论

梁延发正在办公室吞云吐雾,潘宝山敲门进去后很恭敬,“梁乡长,你找我有事?”

“喔,来了啊。”梁延发摁灭烟头,身子往后一靠,呵呵两声,“小潘,你可是省派的选调生呐,到咱们夹林乡感觉咋样?”

“很好,在梁乡长的关心下,各方面都很好。”潘宝山笑着点点头,“只是到现在还没能做出什么成绩来,感觉有点坐不住。”

“急啥,你才来多长时间?”梁延发微微一笑,“况且,一个人想要做出成绩来,机遇也是很重要的,你怎么看待机遇问题?”

“怎么看待?”潘宝山摸摸耳际,显得不太好意思,“对我们小年轻来说,所谓的机遇不就是能得到领导的垂青嘛。”

“嗯,你说得很务实。”梁延发点点头,“那领导的垂青又是啥?”

“这,这……”潘宝山心里有数了,看来梁延发想让他领情,不过这个时候还得继续装作蒙在鼓里,“垂青就是格外照顾吧。”

“说照顾太笼统,具体来讲就是能创造一定的发展平台!”梁延发直起身子,“只有具备合适的平台,才能很好地做事出成绩。”

“是,是,梁乡长说得透彻!”潘宝山不住地点着头。

“小潘,不跟你拐弯抹角了,直接告诉你吧,现在你的机遇已到,我正在为你创造一个很好的平台。”梁延发得意地笑起来,“前段时间乡里酝酿提名副乡长补选人选,我帮你争取了一个名额,上报到县委组织部,马上就批下来。”

“啊!”潘宝山立刻装出无比惊讶的样子,“梁乡长,真,真的嘛?!”

“我能跟你开这种玩笑?”梁延发很认真地看着潘宝山。

潘宝山马上正了正身子,“没想到,真没想到梁乡长这么器重我!”

“呵呵,小潘你可要知道,器重你是有原因的,无非是看中你有能力,这半年多来其实你表现还不错,进村入户下田头也做了不少事情,我都了解。”梁延发用欣赏的眼光看着潘宝山,“这也正是我看好你的地方,年轻人能做到那样就已经算是不错了。”

“那也是梁乡长你指导有方,要不咱们农经站也开展不了什么工作。”

“嗯,今天要你来也没别的事,就是先跟你打个招呼,有些事情发生了,要知道来龙去脉,不能稀里糊涂。”

“知道了,清楚得很!”潘宝山咧嘴笑了,“不过梁乡长,我还有点疑问,听你话的意思,提名的不止我一个,最后还说不准谁能胜任呢。”

“你是核心人选,其他人都是陪衬。”梁延发表情严正,“党办主任周国防和我们政办主任郑金萍也都是提名人选,但他们的能力还是稍逊一筹,不能因为他们是主任就能优先,用人嘛,要唯才是用,不能唯亲唯近,那样可不利于大局发展。”

“梁乡长,你这话说得让人心服口服,假如我们夹林乡领导个个都像你这般公明,那可真是一大幸事啊!”

“呵,小潘你可不能这么说,让别人听到了会有想法的,对你没啥好处。”

潘宝山笑着点点头,“听梁乡长的。”

“好了,没别的事就回吧。”梁延发稍稍放低了点声音,“事情先不要声张,稳住了慢慢来,按部就班最好。”

“我不会说的。”潘宝山退着步子离开。

出了梁延发办公室,潘宝山长长地吐了口气,拔脚往宿舍走去,没走两步就不由得暗骂起来,你妈的梁延发,尽胡说八道,不就想拉我入伙嘛,竟然把我当愣子耍。不过这样也好,暗地搞点小动作也方便,他不会太警惕。

来到宿舍,潘宝山把门销上,鞋子一脱躺倒在床,尽力舒展着四肢,再次陶醉起来,工作不到一年就能弄个副科,这可是实实在在的运气。

不过潘宝山也知道,要想在仕途上混得开,仅仅靠运气是不行的,还得靠真本事,最起码要把本职工作搞好。如果顺利成为副乡长,本职工作会是什么?如果不重新调整领导分工,接手赵副乡长的盘子倒很不错,负责乡里农、林、牧、副、渔等大农业生产,这方面肚子里还有点货,大学时学了不少,后来又在省、市岗前培训班上进行了着重加强,有的是信心。如果要是重新调整分工,那可就难说了,万一摊上什么计生、民政方面的分管工作,那可够折腾的。

想来想去,这个问题还很严重。潘宝山决定先找梁延发谈谈,一方面打个招呼探探路子,另一方又能主动示好,表明立场态度。

事不迟疑,潘宝山没有丝毫犹豫,半小时后再次来到梁延发办公室。梁延发正准备出门,潘宝山一看觉得时机不太合适,也没说什么。

“没重要的事就明天再说,我有个事情要赶到县里去。”梁延发也不想停留。

“梁乡长那你忙,我没什么重要的事,换个时间再说也不迟。”

“那好吧,我得抓点紧。”梁延发夹着小包走了。

潘宝山这会也没心情回宿舍自个乐了,还是到办公室去,随便找点事把下午的时间打发掉。

老王正抱着茶杯看报纸,见潘宝山神采奕奕地进来,问怎么回事,去了趟梁乡长办公室就精神焕发了。

潘宝山不忍心对老王撒谎,但也不想说出实情,只好含含糊糊地说道,“不知道怎么回事,梁乡长就是说我作为选调生来到夹林乡,比不得在城市里舒服,但不要被艰苦的环境吓倒,农村是片广阔的天地,大有作为可做,要好好干。”

“好事。”老王点点头,“看来你已经入了梁乡长的法眼。”

“什么好事?”潘宝山一皱眉头,“不就是拉我充实他的队伍,跟黄书记开战嘛,我才不乐意呢,就目前这状况很好,两不沾四不靠,自在。”

“年轻人还是要要求上进的,不比我们都一把年纪了。”老王放下报纸,“宝山,你条件好,应该积极上进,但关键是站队问题,站好了几年挪一个窝,越升越高,站不好一辈子就陷小坑里头了,说起来都可怜呐。”

“老王,想那么多累,我可不想动那脑子,一切顺其自然就行。”

“这个社会绝对不能顺其自然,否则顺到最后你就成了温顺的绵羊了,任人宰割。”老王说得很真切,“唉,就说我吧,搞了一辈子技术指导,从年轻时到现在,二三十年了,期间不说废寝忘食一心为公,但兢兢业业任劳任怨还算得上吧,可到头来还是这个样,和我同期的那些人,现在起码是个副科,有部分转行的,也都发了财,就数我最惨,啥都没混到。你说吧,都现在这个年龄了,有心懒散自在些不问事,还怕人家说老糊涂了,可继续下去,心理又不平衡。”

“哟老王,还真没想到你有这么大牢骚。”潘宝山其实听得不是个滋味,但不想弄得悲悲戚戚,于是哈哈大笑起来,“愁眉苦脸招了病,嘻嘻哈哈活了命。老王,你不能这么哀叹抱怨,离退休还七八年呢,希望依旧存在,过个两三年我混出点头来,绝对尽力帮你提高政治和生活待遇!”

“你小子,尽管拿我逗乐吧。”老王拿起报纸一抖,继续低头研读。

“老王,说了你可别不信,我可是认真的。”

“好好好,我就等着那天早点到来了。”老王头也不抬,伸手摸过茶杯嗅了一口。

潘宝山还想再说几句,王韬在门口招了招手。

“什么情况?”潘宝山赶紧出来问。

“郑金萍这回真的是严重受伤。”王韬眉毛直颤,“刚刚去了县城,看样子是找地方疗伤了。”

“她也去了县城?”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梁延发也才走没一会儿。”

“那还用说嘛,肯定是梁延发出钱出力安慰她,再许个下次肯定提拔之类的诺言来博取欢笑。”

“看来你是深谙此道啊。”潘宝山嘿嘿笑道,“幸亏你还没当领导,否则你不玩疯了嘛!”

“这辈子我可不想当什么领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想法,弄点实惠就行,在官场上我没戏。”王韬潇洒地一甩头发,“潘乡长,以后我可就跟着你混喽!”

“鸟人,这话说得真臭。”潘宝山一歪头,“以后可别说这些,听了都得慌。”

“这有什么好的,我说的可都是大实话。”王韬说得好像很认真,“你我关系是不一般,但那仅仅是个人关系,跟工作是两码事,工作上该怎么着就怎么着,难道还能不分场合跟你称兄道弟?当然,私底下是另外一番说法,等你掌了大权,或许我就辞职经商了,靠着你的关系肯定能发财。不过有一点你放心就是,我绝对不会拖你的后腿。”

“以后谁靠谁还不一定呢,好运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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