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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人物语(不语)-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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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北边不远就是我跟你说的棋胜楼,步行过去,大概也就七八分钟的事儿”程明这个向导还真是挺热心的,为了把自已的房子推销出去,可谓使出了浑身的解术。
    要租出的房子在三号楼第一单元的三层,到了三层,却见正对着楼梯口的那个房间的防盗门半开着,里边传出一个女人的说话声,“程非,打盆水过来。”
    “老妈,大前天您不是才擦完窗户,挺高的干嘛还擦?”回应的是一个小男孩儿的声音,听口气,似乎是犯懒不想干活儿。
    “叫你端水就去端水,又不是叫你擦,瞎操什么心!”当妈的不满地训斥着儿子。
    “我这不是怕您累着吗?”
    “怕我累着那你来擦好了!”
    “嘿嘿,老妈,你怎么不懂幽默呀,君子动口不动手,擦窗户这样的小事怎么能让我做呢?!”小孩子抗议。
    “嗨,你这小子,皮痒了是不是?!”
    “好啦好啦,打水就打水,说不过了就用暴力,老妈,你不讲民主!”
    脚步声向从里屋传向门口,不大一会儿,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儿端着一个塑料盆儿出现在我们面前,个子不高,长相和程明有几分相似,只是脸蛋明显红润光洁了许多。
    “儿子,又气你老妈了是不是?什么不好学偏学贫嘴,看你就是皮痒了!”程明笑骂着,带着王仲明进到屋里。
    “老爸,这就是您的不对了,遗传,您不是总说我的聪明劲儿是从您身上遗传下来的吗?要说我不学好,那根上也是您的责任。”小家伙嘴皮子很好,不能不承认,程明所谓遗传的观点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去,贫嘴。没看见老爸带客人来了,快叫叔叔。”把脸一板,程明拿出家长的架子吩咐到。
    “叔叔好。”小家伙儿倒是不认生,脆生生地向我问好。
    “呵,你好。这是您的孩子呀,真懂事儿。”王仲明微笑着轻轻拍了拍小家伙的头向程明问道。
    “那是他跟你还不熟,等熟了以后你就知道这小子有多调皮了。喂,家里的,先别忙了,有人看房。”被人专奖自已的儿子,不管是出自于真心还是礼貌,程明心里都很舒服,大声向里屋叫着,让自已的媳妇知道来了客人。
    程非的妻子是一位典型的家庭主妇,身体粗壮结实,留着短发,腰间系着一条围裙,两只胳膊的袖子挽到肘下,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家里家外一把手的角色,“呵,不好意思,正在打扫卫生,屋里有点儿乱。”一边热情地招呼王仲明进屋,她一边抱歉地说道。
    屋子的条件应该说是一般,电器是旧的,家具也是旧的,不过正如程明先前说的那样,屋子打扫得真的很干净,窗明几净,几乎见不到一点灰尘,推开窗户感觉了一下儿,小区外马路上汽车传来的嗓音已非常微弱,四处转了一下,厨房,厕所,上水,下水,燃气,热水器等等使用都很正常,王仲明不是一个对物质生活很挑剔的人,这样的条件他觉得没必要再找了。
    “好,这套房子我很满意,就照您刚才说的办吧。”看完房子,王仲明马上做出决定。
    “啊,呵,好呀,好呀,呵,我就知道兄弟你是个痛快人。家里的,协议呢?”
    没想到王仲明这么快就决定租房,连讨价还价都没有,程明心里笑得象开了花,马上催媳妇翻出早就准备好的房屋租赁协议,双方就在屋里办理了租住手续。
    签完字,王仲明拿出钱包,从里边掏出两百块钱,“程先生,我现在身上没带那么多现金,这样吧,这两百块钱算是订金,您先收着,您不是说这附近有一家建设银行吗?我一会去银行取钱,顺便到物美大卖场买一些东西,晚上再把房租和押金交齐好吗?”
    “呵,没问题,没问题,房子都租给您了,我们能不放心吗?对了,你反正也是一个人,不如今天晚饭来我们家吃好了,就当是给你接风洗尘,庆祝一下。”自已的家和出租的房子中间只隔着一栋楼,只是半个下午,程明也不担心会出什么事儿,就算对方不租自已的房子,按合同法,这两百块钱也不会退,自已绝吃不了亏,所以他答应的很痛快。
    “这,这好吗?”刚认识就到人家家里吃饭,这合适吗?王仲明有点迟疑,他并不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
    “嗐,有什么好不好的,多个人就是添双筷子加个碗,算不了什么,再说了,不过是家常便饭,你不嫌弃就行。不是我夸,你嫂子,我媳妇做菜的手艺那是相当的不错,就这么说定了,晚上你别自已生火了,六点半差不多,等饭做好了,我让程非过来叫你。”程明快言快语,直接就替王子明把时间定好了。
    “是呀。大兄弟你就别客气了,其实今天晚上他那个死党朋友钱二胖也要来,菜呀,肉的我都已经买好了,不差这一点事。”程明的媳妇帮忙劝道。
    盛情难却,王仲明只好答应了两个人的邀请。
    程明还要出车做生意,帮王仲明把行李从后备箱搬到房里后便走了,程明的老婆简单地归置了一下房间也带着儿子回去准备晚饭去了。王仲明送走两人之后,先在沙发上躺着小睡一会儿,醒来以后已快到三点,到卫生间洗了把脸,换了一件衣服,便推门下楼,离开小区,按照程明所说的方位向东走去。

第五章 买盘风波
    银行里的人很多,排号都排到了三百多位,好在王仲明只是取钱,五千以下,不需要到柜台办理,银行门口三台ATM机前排队的人虽然也不少,但效率总比柜台快了许多,花了半个来小时,他完成了操作,走出了银行大门。
    时间还早,接下来做什么?
    按照计划,回住处之前拐了个弯,他来到了物美大卖场——家庭租房不是旅馆饭店,出租房里通常只提供家具,床铺,电器等设施,但被褥,床单,洗漱用品等等是不管的,王仲明既然要在这里住两三个月,肯定不能凑活了事儿。
    物美大卖场实际上就是一座大型超市,临近年底,超市的生意非常红火,哪儿哪儿都是人流,而商家们也不遗余力地抓住今年最后的赚钱机会将打折促销的标语挂得哪哪儿都是,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王仲明是第一次到这家物美大卖场,对大卖场里的布局设置完全陌生,哪里是日用生活用品无从知晓,不过反正离晚上说好的吃饭时间还早的很,于是他随着人流慢慢移动,总之只要转下去,总能找到卖生活用品的地方。
    音乐声传来,是下午坐程明车来时收音机里播出的那首歌,范唯唯的《还有明天》,扭头顺着音乐响起的方向望去,却原来那里是音像制品区,两个高有两米的活动支架一左一右摆在音像区的入口通道两旁,上面是范唯唯的全身宣传照片,照片上,范唯唯穿着清洁,一手插腰,一手摆出个胜利的“V”字比在脸侧,一只眼睁,一只眼闭,鲜艳的嘴唇微微张开,露出里边排整齐结白的牙齿,显得即活泼又调皮,充满着青春的活力。
    真是女大十八变,还真是挺上像的。
    王仲明心中想到。
    既然挂着宣传海报,想必是又有新专辑面市了,既然碰上了,那就买一盘回去,全当是捧场了。
    想到这儿,王仲明改变方向,进到音像区内。
    或许音像产品不在年货采办范畴之内,所以相比于卖场其他地区,这里的人要少得多,不过话虽如此,往少说也有三四十位顾客在里边转悠。
    找了一圈,范唯唯的最新专辑《还有明天》在货架的一角,王仲明伸手去拿,却没想到在手指刚刚接触到CD盒的一瞬,一只手抢先一步把CD盒抽走了。
    “莹莹,快过来,我找到了!”把CD抢走的是一个穿着红色羽绒服的年轻女孩儿,瓜子脸,大眼睛,留着披肩的长发,因为超市里的温度比较高,羽绒服领口的钮扣没系,露出半截雪白的脖颈和一条玉石的链子,扭着头,眼睛望着另一边,一只手拎着个棕色的挎包,另一只手挥舞着CD兴奋地叫道。
    王仲明眉头一皱,心里有些不痛快——货架上那么多的CD专辑,为什么非要抢自已手边的那个呢?
    “小姐,对不起,这张碟似乎是我先拿到的吧?”
    年轻女孩儿回过头来,表情有些诧异,大概是没想到有人会找她的麻烦。
    “那还有那么多,又不是不一样,你再拿一张不就完了。”年轻女孩儿毫无歉意,只是一愣便理所当然地答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烦。
    从别人手里把东西抢走,居然没有半点儿愧疚,连句抱歉的话都不会说,长相不错,怎么这么没礼貌。
    “既然这样,那就请吧这盘CD交还给我,你再另选一盘好了。”自已拿另外一盘CD不是问题,问题是对方的态度让他感到不满。
    “你!”年轻女孩儿眉尖一挑,可能是觉得自已的面子受到伤害,立时变得充满了攻击性,“这位先生,东西先看到是没用的,只有拿在谁的手里才是重要的。”
    这是摆明了耍赖呀!王仲明心里想到。
    “小姐,不只是看,我的手已经拿到这盘CD了,你是从我的手里把CD抢走的。做人总不能不讲道理吧?”王仲明不是一个很喜欢较真的人,但真若是较起了真,他比任何人都坚决。
    “哎,见雪,怎么啦,你怎么又和人吵上了?!”
    声音从背后传来,应该是眼前这个女孩儿的同伴,听声音非常圆润清脆,估计年纪也大不到哪儿去。
    “别冤枉我,是他先跟和我吵的。”对面叫做见雪的年轻女孩儿不服气地辩解道,一边说,一边还拿眼睛瞪着王仲明。
    后来的女孩儿来到了近前,王仲明转身望去,心头一震,身体仿佛被雷突然击中,一动也不能动——嫣然,这不是嫣然吗?她还活着,她竟然还活着!
    一瞬间,王仲明的脑中一片空白,他不能思考,也无法思考,只有一个声音在脑海的最深处呐喊——嫣然,嫣然!
    “别说了,就是一张CD,没必要这样。对不起,我朋友性子急,您不要在意。”后来的女孩儿比前者要讲理的多,或许对自已朋友的性格作风非常了解,没有理会前者的狡辩,伸手从对方手里把CD拿走,一边代为道歉,一边把CD交还王仲明。
    王仲明没有动,他还没有从震惊中惊醒回来。
    对方没有反应,后来的女孩儿不明所以,抬头注意观看,这才发现自从自已出现以后,王仲明的眼睛便一直紧紧盯着自已在看,目光直接没有半点掩饰,心中不由一阵慌乱,脸上一红,忙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同伴。
    “喂,你这人怎么回事儿?!有你这么盯着人家女孩子这么看的吗?CD给你了,还不快走,再这样看的话,我可喊流氓非礼了!”穿红色羽绒服的女孩儿可不象她的同伴那样淑女,见王仲明直勾勾地盯着自已的同伴,立时板起了脸。
    高频分贝终于把王仲明从震惊中唤醒过来,尽管他并不想梦来——理智告诉他,面前这个女孩儿只是长相和嫣然相似而以,如果真是嫣然的话,她的年纪绝不会这么年轻!
    “呃,噢。”从那个女孩儿手中接过CD,王仲明慌张离开,那个红衣女孩儿说的话很不好听,不过他已经没有心情去和她理论了。
    “神经病,什么人呀。”望着王仲明落慌而逃的背影,红衣女孩儿忿忿说道。
    “人都走了,说这干嘛。”后出现的女孩儿劝解道,她是当事人,她感觉得到,刚才那个人盯着自已的目光中并没有那种见色起意的成分。
    “怎么?春心动了?被人那么瞧着,是不是心里扑腾扑腾的?”红衣女孩儿笑着调侃道,她的心情转换还真是够快的,前一分钟还是横眉立目,一幅不吵个天翻地覆就绝不收兵的好斗模样,后一分钟就喜笑言开,象个八卦女人一般。
    “去!你才扑腾扑腾的呢!”后出现的女孩儿脸又红了,伸手就去掐红衣女孩儿的腰,红衣女孩儿笑着躲开,反手去抓对方的痒痒,两个人闹在了一起。

第六章 往事的记忆
    直到离开那两个女人很远,王仲明的心脏还在激烈地跳动,扭回头,货架的缝隙中,两个年轻女孩儿还在打闹嬉戏。
    怎么会这么象?除了年纪不同,发型不同,脸形稍瘦外,几乎就是嫣然的翻版,孪生姐妹?就算是孪生姐妹也没有这么象的,况且,嫣然并没有姐妹,这一点王仲明再清楚不过了。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只能说这就是天意吧。
    本就不喜欢逛商场,经过了刚才的事后,王仲明就更没有逛的兴致了,找到生活日用品区,买了被褥毛巾,拖鞋茶杯之类的东西后,他就离开了物美大卖场,经过音像制品区时,他特意往那里看了一遍,人还是非常多,但已经没有那两个年轻女孩儿的踪影了。
    王仲明心里忽然有了一种怅然的感觉。
    回到住处,他先打水洗了一把脸,然后铺好床铺倒在上边。
    新买的枕头很松软,软得就象没有任何感觉,布料所特有的气味在鼻端莹绕,令人心神放松,王仲明的两眼望着头顶新刷不久雪一样白的屋顶,过往的生活在脑中电影一般一幕幕闪现。
    他想起第一次和嫣然见面的一幕——那时,他还是一名刚刚出道的少年棋手,满脑子里想的除了下棋还是下棋,每日里打谱训练比赛,比赛训练打谱,几乎再没有其他事情能够引起他的注意,这样的日子很枯燥,也很乏味,但他并不觉的,因为对他而言,没有什么比战胜对手,夺取胜利更让他满足了。废寝忘食的投入出了意外,一次边看棋谱边吃东西,不小心把一块已经发霉的蛋糕吃进肚里,结果上吐下泄,闹起了急性肠炎,不得不住院治疗,静心养病。
    说是静心养病,但对一个十几岁出头,嗜棋如病的少年棋手而言,那是何等的煎熬,半天没有摸过棋子,他的心象长了草似的,坐,坐不住,躺,躺不下,浑身上下总象是有什么东西在爬,说不出来的难受。
    住院一天,病好了一些,体力也恢复了一些,王仲明在病床上再把躺不住了,医生说还要再留院观察一天,于是他溜出病房,到外边去喘口气。
    医院是一幢楼房,中间三层,两边一层,远处望去,就好象一个写得不太规范的‘品’字,两侧附楼的楼顶和主楼连着,四周树有一米多高的水泥栏杆,是医院病人平时活动的地方。
    王仲明乱走乱逛,无意中来到了左边平台,却见平台靠近栏杆的地方摆着一张方桌,桌上摆着一张蓝色的塑料棋盘,一个扎着两条小辨子的小姑娘对着一本《围棋天地》正在照着上面的棋谱摆棋,小姑娘很投入,轻轻咬着嘴唇,一手支着腮,另一只手插在装棋子的纸盒里下意识地拨弄着,‘哗啦,哗啦’,那熟悉的声音立时把王仲明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再也无法移开。
    装作不经意,他悄悄走到离那张方桌两米多远的地方,假借看楼外的风景,眼睛却偷偷瞄着桌上摆的棋局——那是最新一期《围棋天地》里的一道有奖征答死活题,题的难度很大,那个小姑娘试着摆了许多变化,却总也找不到杀死黑棋的办法。
    '''CP|W:28|H:30|A:C'''“一路打吃。”小姑娘又一次杀棋失败,懊恼地收拾棋子,把棋形还原,看着那么简单的死活题对方却总也做不对,他心里象是有只猫在抓挠,嗓子眼儿一时痒痒,便说了出来(这并不奇怪,面向普通围棋爱好者的试题和职业棋手训练用的试题难度根本不能同日而语,很多业余棋手打破脑袋也解不开的死活题在职业棋手那里可能只是拿眼扫一下儿的事情)。
    “什么!”小姑娘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抬头望向王仲明,一对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澈如水,说不出的明亮,望得王仲明心中一慌,连忙把头低了下去。
    “呃,你说一路打吃?是打在这里吗?”那个小姑娘有点迟疑的小声问道。
    抬头望了一眼小姑娘手指的地方,王仲明点了点头。
    “这步我也想过,黑棋不接而在二路并,最少也是劫活,题目是白先黑死,这么走不行。”小姑娘在棋盘上摆着棋子,边摆边摇头否决道。
    “黑棋并就一路点进去,黑棋二路挡就爬回,一路尖顶就点眼,黑棋二路打吃时白棋卡入,随后有一路的提和上边的双叫吃,黑棋无法两全。”说到了棋的变,王仲明没那么紧张了,侃侃而谈,讲说得清清楚楚。
    “啊?原来白棋还可以在一路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步!你可真厉害。”小姑娘先是惊讶,后是惊呼,脸上洋溢出兴奋的光彩。
    “这算不了什么。”王仲明答道——的确,对职业棋手而言,这种程度的死活题真的算不了什么。
    “吹牛皮吧?我夸你一句你就牛上了?说不定是蒙的呢!”自已苦思冥想半天的死活题被别人轻松破解,本来小姑娘很是佩服对方的棋感,却见王仲明一脸的平淡,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的意思,顿时不高兴了。
    “不是蒙的,也不是吹牛皮,我从不吹牛。”王仲明答道。
    “那好,咱们俩下一盘,你能赢了我再说。”王仲明表现得越平淡,那个小姑娘越是觉得他是在摆酷,瞪大了眼睛,向他发起挑战。
    如果是在平时,王仲明肯定不会接受这样的挑战,因为没有任何意义,但现在,他已经一天多没摸棋子了。
    “好,就让五个子好了。”他在桌子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语气平淡地说道。
    “五个子?”小姑娘的眼睛差点儿没瞪得掉到地上,“开什么玩笑!辅导班的老师也只能让我三个子,你才多大,就想让我五个子?”
    “嗯,也对,让五个子是少了些,那好,就让六个吧。”王仲明想了一想,觉得对方说的有理,于是改变了先前的提议。
    “你?”听到王仲明新的提议,小姑娘原本白皙的脸瞬间涨的通红,她很怀疑这个和自已差不多年纪,而且还穿着病号服的少年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怎么连自已举出辅导班老师是什么意思都搞不明白。
    想到有这种可能,小姑娘的情绪稳定了一些,“让六个子,你要是输了怎么办?”她问道。
    “输了?可能吗?”王仲明一愣,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之所以提出让五个子,是从对方没有解开那道死活题的情况而作出的判断,至于后来改为六个,是因为现在当围棋辅导老师的大多是业余五段或六段的水平,而且是比较弱的那种(强的业余棋手大多是以打比赛为业,很少有还在当打之年去当辅导老师),能被这样的老师让三个子,以自已的实力让六个是很正常的事情,虽说事有意外,不敢说百分百的拿下,但百分之七八十的把握还是有的。
    “为什么不可能?”小姑娘非常认真地叫道,眼睛盯着王仲明,表现得非常强硬。
    “,要是我输了的话,随便你好了。”王仲明一心只想下棋,不愿在这种不可能发生的小事上纠结,想了想便答应了下来。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赖皮的话你就是小狗。”小姑娘自已为得意,调皮地做了个鬼脸,三两下儿把棋盘上的棋子收好,两个人便在医院的晒台上你来我往地战了起来。
    结果毫无悬念,在王仲明犀利的招法面前,小姑娘根本就无法招架,想围的空围不住,想吃的棋吃不着,好不容易发现对方的一处孤子的弱点猛打猛攻,终于将之擒住,可欣喜过后再定睛一看,对方借收气之利将外围封锁得有如铁桶一般,自已另外一条三十多子的大龙瞪着一只独眼却已了无生机。
    抬起头来望着王仲明,小姑娘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你,你这个人太阴险,你说,你是不是冲段少年?”
    自已阴险吗?没道理呀,不过是赢她一盘棋罢了,至于这样损自已吗?这种情况下,不是应该用‘狡滑’更合适呢?不过话说回来,阴险这个词肯定不是好词,为什么从这个小姑娘口中说出却没有那种不舒服的感觉?
    “我不是冲段少年。”王仲明很认真的答道。
    “骗人,不是冲段少年的话,怎么可能让得了我六个子?!告诉你,我纪嫣然可是玉林实验中学本年度女子组围棋冠军,你骗不了我的!”小姑娘大声说道,语气坚定而果断,神情凛然而正义,加上明媚阳光的脸容,还有脸上那双大而亮的眼睛,让人很容易想起《美少女战士》里的月野兔,手挥月亮魔杖高声呼喝——我要代表月亮惩罚你!

第七章 赴宴
    脑海中的画面定格在纪嫣然正气凛然报出自已字号的那一格,王仲明的脸上浮现出温暖的笑意——那时的自已实在是木讷的厉害,一点儿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哄女孩子开心,而那时的纪嫣然也是真的很天真,很好强,这样的两个人最后居然成了朋友,此时想来,还真是有点儿不可思议。
    “叮咚,叮咚!”门厅方向传来电子门铃的清脆响声将王仲明从回忆中惊醒过来,睁眼一看,桌上摆着的闹钟指针已经指向了六点二十五。
    应该是房东的儿子来叫自已吃饭吧?
    “等等!”提高声音叫了一声,王仲明起床下地,随便梳理了两下头发,然后蹬上鞋,穿好外套,把要交给房东的房租和押金数了一遍,没有错误,这才把钱揣好来到外屋把门打开。
    门口站着的果然是程非,小脸红扑扑圆滚滚,两只眼睛转来转出,显得非常活泼。
    “王叔叔,饭快好了,我爸让我请您去吃饭。”小胖子有点儿认生,不过比下午刚见面时已经好了许多。
    “呵,真懂事儿。咱们走吧。”王仲明笑笑说道。
    程明的家并不远,和出租房中间只隔了一栋楼,这种情况在比较有年头的小区很常见,往往是住在一个小区里的两家变成一家,便把多出来的那套房租出去的结果。程明的情况应该也是这样,他和他媳妇原来都是牡丹电视机厂的职工,近水楼台先得月,两个人就被撮合到了一起,后来电视厂不行了,两个人齐齐下岗,一个开黑车赚钱养家,加一个操持家务,偶尔在家政公司客串一下儿小时工的角色,再加上这套出租房的收入贴补,小日子过得其实也算不错了。
    知道王仲明很快就能过来,程明家的房门并没关死,还在楼道里就能听到从虚掩的门缝里传出钱二朋那又响又亮的嗓门儿,“缓一步,缓一步,这一步我没看见!”
    “呵,缓一步够吗?要不要缓十步?”接着传来的是程明非常得意,且带着几分挖苦的笑声。
    “嘿,损我是不是?我只不过是一时疏忽没看见而已,您至于这么损我吗?”钱二朋倒是没心没肺,听他这样的反驳就知道这是一位脸皮比城墙拐弯儿都厚的主,凡有这种人在场的地方,都不用担心会有冷场的问题。
    小孩子跑得快,三步两步抢在前头冲进屋里,“老爸,王叔叔到了。”
    王仲明随后也进到屋内,有女主人的家给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虽然都是一些非常普通的家具电器,装修得也不是多讲究精致,但给人的感觉却非常的温暖舒服,全不似宾馆旅店那种陌生呆板的味道。
    门厅过道旁是厨房,程明的媳妇还在里边忙活,听到客人来了,从里边探出头来笑着打招呼,“大兄弟,来啦,里边坐,我这儿还有一条鱼,鱼好了就可以开饭了。”
    家庭主妇式的语言,没有那么多的客套讲究,但听在耳里却是非常的亲切,因为她真的是把你当成自已人在招待。
    “嫂子,真是辛苦你了。”王仲明道谢说道。
    “呵,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多少年都这么过来了。哎,我说当家的,人家大兄弟都到了,你就不能把棋放下,先招呼一下儿客人!”程明的媳妇快言快语,不过这一嗓子也喊出了谁才是家中真正一把手的事实。
    “呵,嫂子,不用客气,都是自已人,我自已进去就行了。”王仲明笑着说道,他知道棋迷在棋局正在进行时的那种心境,所以并不觉得受到怠慢,穿过门厅,径直走向客厅。
    程非这套房子是两室一厅,房子盖建时国内已经开始流行大客厅,小居室的观念,所以这套房的客厅面积不小,粗一估计,要在二十七八平米以上,电视柜,沙发,茶几,饭桌,书柜,厅内一应摆设俱全,饭桌上碟碟碗碗摆得满满,热气腾腾,煎炒烹炸,五六个家常菜还有香肠,肚丝,油炸花生米等等下酒凉菜,可谓是丰盛非常。程明和那个叫做钱二朋的黑车司机在茶几两边坐着,茶几上的棋盘上密密麻麻已经摆了不少棋子,先到一步的程非站在钱二胖那边沙发的背后,探着脑袋在看棋局的情况。
    “兄弟,来了,先坐,这盘棋马上就完了。”见我进来,程明指指侧面的沙发笑着招呼道。
    客随主便,王仲明笑笑在沙发上坐下,低头扫了一眼茶几上的棋局,棋局的内容到没什么,但棋具却让他感到有些意外。
    这是一付可以说非常有档次的棋具,棋盘为楸木所制,厚四寸,色呈金黄,其木质轻而坚,纹理细腻微妙,不易翘曲变形,投子于盘上所发之声如金石相击,清脆悦耳,为我国传统棋具中的珍贵名盘,历史悠久,据传始于晋朝,深受王公贵胄,,名人逸士所喜爱,历代诗人有关楸枰遗篇颇多,如‘玉子纹楸一路饶,最宜檐雨竹潇潇’。楸枰有纹楸与侧楸之分,纹楸的制做方法与普通棋盘一样,而侧楸则是用三百二十四块刮测得很薄而又匀等的楸木片,根据楸木片的自然纹纵横排列编织而成,自然形成十九格棋路,然后在棋盘四周雕刻有各种吉祥图案,“侧楸敲醒睡,片石夹吟诗”,棋路浑然天成,巧夺天工。棋笥也相当不俗,枫所制,表面刷有清漆,装白子的上绘王质遇仙,伐木柯烂的故事,盛黑子的上面则绘着顾师言四十三手一子解双征降服日本高手画面,棋笥中所盛棋子为中号双面凸云子,白子温润如玉,柔而不透,微显淡黄,黑子仰视若碧玉,俯视若点漆,漆黑润泽,对光查看则呈现半透明状,周边有一圈或碧绿或宝蓝色光彩。
    这样一套棋具,如果从正规商家购买的话,价格肯定不会低于两千块,以程明的经济条件,会花这么多钱在棋具上还真是让人感到有些意外。
    “呵,王哥,是不是没想到程哥家里会有这么好的玩意儿吧?”钱二朋是个自来熟,跟什么人都不见外,这样的人不去摆摊做生意,还真是挺可惜的。
    “是呀。”王仲明笑笑答道。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很多爱好者都秉承这一信条,花不少的钱在棋具上面,似乎有了好的棋具就能下出好棋,若从这个角度讲,程明这个棋迷肯花钱在棋具上倒也不能算太奇怪。
    “呵,跟您说吧,这副棋具可是很有故事,可以说是程哥这辈子最露脸的事了。”钱二朋眉飞色舞地说道。
    “去,说什么说,都老黄历了,好汉还不提当年勇呢,有什么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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