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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人物语(不语)-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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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五章 枉作小人
第四百一十五章枉作小人
车在中国棋院的大mén口外停下,王仲明和金钰莹下车,“金老师,加油,祝你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从车窗里探出头,程明捏紧拳头大声叫道。
“嘻嘻,谢谢您的鼓励,我会努力的,赢了棋,我请您吃饭。”金钰莹笑着摇手说道。
“好,那从现在起我可就什么都不吃,就等你这一顿了。哈哈,我开工去了,等你的好消息。”程明笑道,汽车重新上路,很快汇入车流之中。
“呵,金老师,有压力了吧?他可就等着吃你这顿庆功宴,要是饿着了,程家大嫂可跟你没完。”王仲明笑道——赢了请客,也就是输了不请,程明要是憋着吃这一顿,还真得要担点儿风险。
“切,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儿好?!”金钰莹白了王仲明一眼,不满的幽怨叫道。
“呵呵。”王仲明舒心微笑——比赛在即,棋手的心态调整非常重要,太过紧张不行,太过放松同样也是不行,只有保持一颗平常之心才能达到最佳的备战状态,问题是道理简单,但做到却是极难,棋下到金钰莹这种水平,技术和境界方面的提高需要长时间的磨练,不是短时间内就能有质的变化,自已现在能做的,也就是这方面的帮助吧。
刚要向棋院mén里走去,一辆红sè的出租车从远处驶来,恰恰停在两个人不远之处,车mén打开,从车上下来一位三十多岁的nv子,所谓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虽然谈不上多么惊yàn漂亮,但胜在气质出众,自有一种贤淑亲切的感觉。
很眼熟自已应该认识吧——看到这个nv人的样子,王仲明有一种熟识的感觉,不过一时之间他也不能确定。
“呵,莹莹呀,打老远看就象是你,没想到还真的是你,真巧呀。”那个nv人非常热情地和金钰莹打着招呼,看起来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很不错。
“是呀,清芳姐,真巧呀。”金钰莹也亲热地叫道。
清芳?华清芳?,原来是华清芳呀。
王仲明想起来了,原来这位中年nv子就是曾经的中国nv子围棋第一人,华清芳六段,怪不得自已会觉的眼熟呢,想当年华清芳不仅是中国nv子围棋的第一人,而且也是中国围棋三朵金huā之一的美nv棋手,是许多年轻棋手的梦中情人,棋下的好,人长的漂亮,xìng格好,人缘也好,当年自已刚刚进入国少队时,还曾经受到其的照顾,没想到七八年不见,变化却是这么的大,怪不得人们常说huā易凋零人易老呢,岁月对nv人容颜的影响要比男人大的多。
“呵,是呀。想来早点儿,免得路上堵车迟到了。哎,这位是谁呀,介绍一下儿呀。”华清芳笑着答道,打量了一下儿王仲明,她拉着金钰莹的手问道,语气中透着一种别样的感觉,显然是对两个人的关系有了猜想。
“噢,这位是我在棋胜楼的同事,王仲明王老师,王老师,这位是华清芳六段。”金钰莹的脸微微一红,连忙为双方作过介绍。
“王仲明,噢,你就是赢了崔尚志的那位王老师吧?”华清芳惊讶问道,看来两楼对抗赛的影响在北京还tǐng大,连职业棋手也多有耳闻,可想而知,输了棋的崔尚志该会有多郁闷。
“呵,侥幸所为,不足为道。”王仲明微笑答道。
“呵,什么侥幸,那盘棋的棋谱我也看过,虽说崔尚志序盘有重大失误,有一定的运气成分,但你的招法也是堂堂正正,几乎找不到疑问手,赢也是应该的。”华清芳笑着说道。
王仲明笑笑没再说话,对方是懂棋的人,自已太过谦虚就假了。
华清芳忽然盯着王仲明仔细看了起来,眼神变得飘忽起来,脸上的神情也若有所思。
么了?”被一个nv人这样盯着,王仲明感觉很不自然,对方是曾经和自已很熟的人,虽然那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不过哪本杂志上好象说过,nv人的第六感往往比男人更灵敏,她该不会认出自已了吧?
“清芳姐,怎么了?”金钰莹也好奇问道,她也觉察到华清芳的反应有点儿奇怪。
什么,只是觉得王老师有点眼熟,好象以前见过。”华清芳迟疑答道。
“是吗?什么时候?”金钰莹惊喜问道——如果华清芳见过王仲明,自已岂不是可以多了解一些对方的过去?
“呃
说不清楚
应该是见过”感觉终究只是感觉,华清芳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能让她这样胡猜下去了,万一勾起了记忆那不就麻烦了?王仲明想到,“十多年前我曾经常来棋院下棋,可能那时候见过面吧?”与其让对方漫无边际的luàn猜,不如主动给对方画一个范围。
“是吗,呵,那倒也说不定。”华清芳有点怀疑,不过对方所说也合情合理,中国棋院有专mén面向社会普通棋mí的棋室,那时自已还是国家nv子围棋队的当家huā旦,常常出入中国棋院,偶然碰面并不奇怪,问题是,如果只是路人甲,路人乙那样的偶然碰面,为什么会在自已的记忆中留下印象?
既然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那也就不要再想了,等会儿还有比赛,费神在这种事儿不应该。
于是三个人一起进入棋院大mén,金钰莹和华清芳两个人挽着胳膊有说有笑,活脱脱就象一对关系亲密的姐妹,如果不知道情况,谁会想到过一会儿这两个人就是棋盘上的对手呢?
跟在两个nv人后面,王仲明四下环顾着周围的情景,象程明所说的那样,棋院的变化很大,整洁了,气派了,现化化了,但却没了以前那种熟悉的感觉,院角那几棵合抱粗的大杨树没了,记得那时每年chūn天杨树huā开时,棋院食堂的大师傅都会拣一大堆掉落地杨树huā,择净水洗后和韭菜一起蒸成包子,味道是格外的可口,现在树不见了,食堂的大师傅大概也早退休回家享受天伦之乐了,物是人非就已经够人感伤的了,何况是连物也为非了。相比于现在干净整洁,几乎一尘不染的水泥方砖的院落,他却是更怀念那时一下雨就会泥泞不堪,随处可见杂草野huā的地面——那时下完雨后,空气中总能闻到泥土的味道,现在呢?泥土的味道肯定是不用想了,再怎么用力,吸入鼻中的大概也只是汽车的尾气了吧?
进入楼内,一层大厅的变化也非常大,不仅地面铺上了大理石方砖,光滑锃亮,几乎可以当镜子来用,墙面也重新做过装修,木质的贴面,上边镶满了大大小小的镜框,里边陈列着的是名人字画,山水文章。和以前相同的是,大楼里非常安静,楼道里几乎看不到一个人影,进入楼里的每个人都自觉地把说话的音量降到最低。
新老对抗赛的赛场在三楼的比赛厅——中国棋院有三个专mén用来做比赛会场的大厅,最大的一个可以容易两百多名棋手同室对弈,新老对抗赛参赛棋手只有六人,自然用不上最大的那个,所以使用的这间比赛厅是最小的一间,不过虽说是最小的一个,但也有六十多平的面积,只摆三张棋局,地方显得还是非常的宽敞。
金钰莹等人来的不能算晚,但也绝不能算早,早在她们之前,屋里已经有十来个人了,有棋院的工作人员,有参加比赛的棋手,还有看比赛的观众,总而方之,nv多男少,除了担当裁判长的赵恒外,一屋子都是娘子军,有所谓三个nv人一台戏,更何况是十多个nv人,三堆两一伙儿,聊的是别提有多起劲了,所聊的内容有服装,首饰,香水,提包,电影,明星,八卦,五huā八mén,无所不包,无所不有,更有四五个十多岁的小姑娘围在赵恒旁边听他天南海北的胡吹海侃,不时还发出一阵阵的惊叹声。
“呵呵,老赵,又在忽悠小孩子呀?!”华清芳走到近前,笑着向赵恒打招呼。
赵恒扭头,见是华清芳便笑了起来,“呵,我说谁呢,原来是华大美人呀。”
“去,为老不尊,也不怕教坏小孩子。”华清芳笑骂道——三十七八的人了还被叫做大美人,夸张是夸张了点儿,不过心里还是tǐng美的。
“呵,你当现在的小孩子还是你那个时候,一个个什么不懂,要坏早坏了,还轮得到我来教,是不是?”赵恒向围观的几个小姑娘笑着问道,换来的自然是一阵捂嘴的偷笑,赵恒是乐在其中,笑的更加开怀。
“赵老师。”金钰莹恭敬地问候。
“小金,你也到了,呵呵,气sè不错,今天的状态看来很好呀。”赵恒笑着应声答道。
“嗯,希望能下出一盘jīng彩的棋局,给清芳姐多制造一些麻烦。”金钰莹点头说道。
“呵,清芳,听到没,小丫头这是在下战书呢。”赵恒不失时机地挑战道。
“别luàn挑拨,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莹莹这个年纪就应该想取得更好的成绩,她要是没这种想法我还不高兴呢。莹莹,别听他胡说八道,信他你就傻啦。”华清芳毫不客气地叱道,所谓熟不讲理,赵恒想从她这里占到上风没那么容易,看着这两位前辈一来一往的斗嘴斗乐,金钰莹是抿嘴而笑,她是没有华清芳那样的胆子去开赵恒的玩笑。
被华清芳连挖苦带损,赵恒倒也不在意,抬眼一看,发现金钰莹身边还站着人,待看清来者是谁,他很是意外,“咦,小王,是你呀?”
“呵,赵老师,您好。”王仲明也只有打招呼。
“你好你好,咦,你怎么来了?,噢,是给小金加油打气儿,观敌掠阵来的吧?”脑筋略一转动,赵恒猜到王仲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笑着问道。
“是的。今天休息,正好金老师又有比赛,所以过来看看。”王仲明笑笑答道。
“呵,好呀。你那期节目录的不错,观众反应很好,张导对你可是赞赏有加,连我这个推荐人也顺带沾了不少光呀。”赵恒笑道——他是《棋道纵横》节目组的特约顾问,虽说现在是顾而不问,更多只是挂个名而已,但节目首播,他自然是非看不可的。
“呵,谢谢您的夸奖,我也是尽力而为。”王仲明谦虚道。
两个人寒暄客气,旁边华清芳却是越听越糊涂,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呀?
“咦,老赵,你和小王老师很熟呀?怎么又是录节目又是推荐人,怎么回事儿呀?”她向赵恒问道。
“呵,你不知道呀?北京教育频道这个星期刚推出一台电视围棋节目,叫做《棋道纵横》,小王就是《棋道纵横》的特邀嘉宾主持,专mén负责技术讲解部分的内容,前天是首播,小王在节目里讲解上个星期围甲联赛里的一盘棋,讲解的十分jīng彩,见解极为独到,我看了也是感觉受益良多,你有机会也可以看看,现在网上都有视频,一搜就能搜到。”赵恒介绍道。
“讲解围甲比赛?”华清芳lù出错愕的表情——电视围棋的受众是普通棋mí,从技术讲解的角度,到是不需要主持人有特别高深的水平,所以一般业余高手便能胜任,不过以往业余棋手在讲解实战对局时一般都是用时间较久,已经有职业高手做过研究,讲解的棋局,但这种最近刚刚进行比赛,职业棋手就算有讲解分析也不可能短时间内发表的棋局,一位业余棋手怎么有胆量在电视中随便发表意见看法吗?要知道,凡是能参加围甲联赛,就算最弱队伍的最弱棋手,那也是职业二流中等左右的实力,其实力与业余顶尖高手相比也要胜出一筹,王仲明怎么敢在没有参考职业棋手解说的情况下进行点评?
“是谭浩强和李强的对局。”金钰莹补充道。
“是吗清芳不知道自已该如何反应,只能无意义地笑笑——李强名气不大倒还罢了,谭浩强可是在围甲联赛打拼了数年的‘老将’,虽算不是什么出类拔萃的明星级棋手,却也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中坚棋手,敢点评他下的棋,这个王仲明的胆子还真不小呀。
“清芳,你那叫什么表情。你是不是觉得小王敢讲围甲比赛的棋局有点儿大胆?呵,那你就错了。小王棋上的才华可是非常得,对棋的理解也是非常独特,不要看他是业余棋手,我敢说很多职业棋手也比不上他,等有机会你看看他的实战解说你就知道了。”看出华清芳的反应带着几分不信,赵恒表情变得认真起来——这可是他看中的人,虽说有曾经帮助过自已的sī心在里边,但如果不是真有本事,他怎么可能推荐给电视台砸自已的金字招牌?
“唔,评价这么高?,呵呵,看来有机会真得上网找找视频看看了。”华清芳半信半疑地笑道,她知道赵恒有喜欢夸大其词,有骆驼不吹牛的一面,但那种时候其表情不会是现在这样的严肃,不过让她相信一位业余棋手有资格点评一线职业棋手的对局,而且还能得到赵恒这种见多识广的老棋手的称赞,这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呵,华老师,你不用那么认真,赵老师是《棋道纵横》的特约顾问,他这样不遗余力的夸奖我,其实就是为了给《棋道纵横》打广告,拉观众,用您刚才的话,信他就‘傻’了”,王仲明笑着chā口道
以子之矛,陷子之盾,这一招很好用,周围围着的多是小姑娘,见赵恒两次被人调侃,无不是掩嘴偷笑,华清芳只道王仲明是在谦虚,并不以之为意,赵恒则是哭笑不得,心说,就算我拿了《棋道纵横》的顾问费,找机会就给节目做宣传打广告,可你也是《棋道纵横》的特约嘉宾主持,难道就不应该抓住一切机会为节目做宣传吗?
时间渐渐过去,参加比赛的人陆继到场,差半个小时十点,陈见雪也到了,不出所料,身后跟着挂着相机和孙治——类似这样的时候,他是绝不会错过机会的。
“嗨,莹莹,王老师,你们俩早到啦?”进行mén来,很快便发现人群中的二人,陈见雪兴奋地叫道走了过来。
呃,他怎么也来了?
跟在陈见雪身后的孙治稍稍一愣,他没料到王仲明也在场,想起那天酒后一时冲动向谭浩强挑拨离间,而听谭浩强说今天他也会来看比赛,他就觉有些后悔,双方照面,万一两个人把事情说开,自已岂不是成了一个‘小人’?
第四百一十六章 错从口出
第四百一十六章错从口出
“你怎么这时候才到呀?”看看表,金钰莹向陈见雪问道——由于住家就在北京,所以这次比赛没有要求她们俩就近住在宾馆,但前提是一定不能耽误比赛,所以为了避免堵车,封路之类的意外,她是特意提前一个小时就从家里出发,所谓宁可人等事儿,不可事儿等人,多等几分钟事小,比赛迟到事大。~~相形之下,陈见雪家离棋院比自已近多了,没想到却是比自已到的还晚。
“还不是他,破车开了没两步就不动了,还吹牛自已能修,结果折腾了十好几分钟也没用,害的我又得自已打车。”指了指孙治,陈见雪哼道,脸上怒气未消。
“嘿嘿。”孙治尴尬笑道——想献殷勤结果成了帮倒忙,幸好没耽误比赛,不然这罪过可就大了。
“呵呵,小孙,换辆新车吧。说实话,你那辆八手的夏利能跑起来已经是个奇迹了,你天天能开着它去上班,你更是奇迹中的奇迹。”赵恒笑着调侃着孙治。
“换车,嗯,您要是给赞助我肯定没意见呀。”孙治哼道——好车谁不想开,问题是钱呢?他才开始工作多少年,吃穿住行,还得追nv人,哪一样不得huā钱?有辆八手夏利开就算不错了,车虽然差了点儿,却也没对方说的那么邪乎。
“去,想的美,我是你什么人,干嘛要给你赞助,年纪轻轻的,不想着怎么努力工作,赚钱发财,娶老婆,生儿子,总想着天上掉馅饼,可能吗?”赵恒哪儿可能接这个碴儿,笑着教训练,人生的经验他可以免费无偿赠送,至于钱财,嘿嘿,还得你自已去奔去。
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周围人一阵哄笑,陈见雪撇了撇嘴,哼了声‘丢人’,拉着金钰莹一边儿说话去了。
孙治闹了个大红脸,不过好在他是当记者的,心理承受能力比较强,当即轻咳一声,从挎包里取出录音笔打开,一本正经地伸到赵恒面前作出采访的架式,”赵老师,请问您对新老对抗赛第二站的结果是怎样的预测?在海南的上一站比赛中新人队以三比零的比分惨败在老人队手下,这一站新人队是否能翻身,实现零的突破呢?“
对方正式采访,这是工作,赵恒不再开玩笑了,也正经了起来,“噢,这个问题,首先来讲呢,对上一站比赛三比零的成绩我也是很意外,从两队的实力来看,差距其实并没有这么大,如果做个对比,我想最多也就是四点九对五点一那样的程度,老人队就算略占上风,但优势极其微弱。三比零的比分存在一定的偶然xìng,我觉得这可能和年轻棋手经验不足还有心态方面的问题有关,终究和年纪相差接近一轮的前辈棋手对弈,要说心里完全没有压力是不可能的。不过这种压力会随着比赛的进行而慢慢减弱,所以我觉得,在海南第一站的遭遇战后,新人队的队员们应该会有针对xìng的准备,包括心理方面和技术方面,故此,我感觉真正的较量可能是从这一站开始,我很期待年轻人们能够充分发挥出自已的实力,扳回一城。”
“您的意思是说,这一站的比赛新人队很可能获胜?”孙治追问道。
当然了,不是赢就是输,双方都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不是吗?”赵恒稍稍一愣,随后笑着答道,这个老滑头,他倒是谁都不肯得罪。
“华老师,赵老师讲双方各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您做为参赛者之一,对赵老师的预测有什么不同意见吗?”把录音笔转向华清芳,孙治问道。
刚才有预测什么吗?”华清芳故做惊讶,奇怪地望向赵恒,赵恒嘿嘿一笑,只当没听见。
“呵,那就不管赵老师说过什么,您就谈您自已的看法吧。”孙治笑道——双方各有百分之十五的胜机,这样的话的确等同于说了没说,不过这也是避免当乌鸦嘴的高招,绝对的正确,永远不会犯错。
“我嘛,呵呵,年轻棋手们一天天的在成长,总有一天她们会超过我们这些老人,做为前辈,对于她们的成长我们的心情非常复杂,一方面是看着她们的进步感到非常欣慰,另一方面又因为自已被渐渐赶超而失落,不过,这是事物发展的自然规律,不是说长江后làng推前làng,一làng更比一làng高吗?虽然会感到失落,我们还是盼着她们能够更快成长,真真正正地替代我们。而我们这些老棋手要做的就是拿出自已全部实力去磨炼锤打她们,成为她们前进路上的磨刀石,铺路砖,所以我要说的是,尽管我们这些老棋手早晚会被超越,但想要真正实现超越,还需要年轻人们自已的刻苦努力,至于这一战的前景,我反正是对自已很有信心,别人嘛,你只有问她们自已了。”华清芳清清嗓子说道。
好嘛,说赵恒说空话,说套话,你也差不到哪儿去呀,生姜还是老的辣,想从这些人口中掏出些火爆的新闻还真不容易——孙治心里想到。
采访完老棋手这边,接下来还要采访年轻棋手这边,虽然刚刚被骂有点儿尴尬,但孙治还是来到金钰莹和陈见雪近前。
“干嘛?”把眼一翻,陈见雪冷着脸问道,看来,她的气还没消下去。
“呵,采访,采访。”孙治忙赔笑说道。
“有什么可采访的,你不知道这些天我和钰莹都在干什么吗?如果不是为了赢棋,我们费那么大的劲儿干嘛呀?明白了?清楚了?可以走了吧?”陈见雪连珠炮似地一连串反问,问的孙治是无言以对,半张着嘴傻在那里,搞得周围的小姑娘们又是一阵偷笑。
呵,这个孙治,还真有点儿搞笑的天赋在一旁,王仲明也是暗自好笑——喜欢一个人就要被这样折磨吗?不过看孙治的表情虽然很尴尬,但感觉却象是乐在其中的样子。
“啪啪。”有人拍巴掌,众人的视线都望了过去,却原来是赵恒,“还有十分钟比赛就要开始,大家有什么要做的就快去做,五分钟后各就各位,到时候准点开战,我可谁也不等哟。”他提醒道。
于是比赛厅里的人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有去卫生间解决生理问题的,有坐到棋桌旁静坐调息,调整状态的,有掏出手机关机断网的,有检查棋钟,记录纸笔的来这里的人都是对围棋比赛非常熟悉的人,不需要太多的提醒,大家都知道自已该做的事儿。
职业棋手比赛,布局阶段huā费时间一般比较长,新老nv子对抗赛又不是名人战,天元战那样的头衔赛,比赛现场并没有安摆观战研究室,所以比赛开始的那段时间呆在对局大厅是很无聊的事情,不能说话,不能出声,棋盘上又没几颗子,没什好看的,对此,王仲明是清楚的很。
“金老师,我先随便转转,过一会儿再回来。”他轻轻拍了拍已经入座,准备调整气息的金钰莹的肩膀,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噢,你去吧,别走的太远,小心mí路了。”金钰莹点头应道,同时细心地叮嘱道。
“呵,我知道。”王仲明笑笑——他曾经在这座大楼里生活训练了十多年,有哪个地方没有去过?或许各个房间的使用功能有所变化,但大楼的布局设置总不会变吧?
王仲明离开,金钰莹目送对方的身影离开对局大厅的mén口后这才收了回来,刚想屏气凝神,调整呼吸,却忽然觉得对面的华清芳似乎不大对劲儿,抬头一看,却见华清芳的表情果然有些古怪,望着自已似笑非笑。
芳姐,怎么了,干嘛那么看着我?”金钰莹被对方笑的有点儿发máo,忙开口问道。
华清芳把头凑了过来,同时示意金钰莹也照着她那样去做,金钰莹不明所以,便也学着她把头凑到一起。
“嘿嘿,你和那个王老师是什么关系?”华清芳的声音和表情都显得非常八卦,凑在金钰莹耳边,她压低声间问道。
么关系!?”金钰莹吓了一跳,脸腾的红了,心也如小鹿一般突突急跳,刚才屏气凝神的努力一瞬间全做了白功。
“你问我呀还是我问你?”华清芳笑道,看对方的反应,她更有几分把握了。
事呀,刚才不是跟您说过了吗?”金钰莹答道,她有点儿不敢看华清芳的眼睛。
“呵,这我当然记得。我是问同事以外呢?”华清芳笑着问道。
“同事以外什么?”金钰莹的声音更低了,脸上的感觉也更烧了——带王仲明一起来看棋观战,她已经想到了可能会有现在这种情形出现,只是当事情真的出现时,她还是觉得很难为情,心里又是兴奋又是害羞。
“还装?你清芳姐可是过来人,儿子都生了两啦,什么事儿不知道,说,是不是喜欢人家?”撇了撇嘴,华清芳又凑近一些问道。
“什么呀,清芳姐,您胡说什么呀!,我明白了,你这是打心理战,想扰luàn我的心情,哼,我不上当。”金钰莹娇嗔一声,想否认却又不敢大声,怕把别人的注意力也给招过来,最后只好把脸一绷,倒打一耙,然后坐回椅上把眼闭起,装做调整状态,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全当什么都没听到。
“嘿,这个小丫头!”华清芳知道对方是在害羞,故意找借口逃避自已的八卦问题,可惜,这样的招数能过瞒得过她这样的过来人吗?不过话说回来了,比赛还有几分钟就要开始,这个时候问这种问题,小姑娘的心情难免会受到影响,输了棋怪到自已使盘外招上怎么办?所以她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追问,也闭目调息去了。
偷偷把眼皮抬起lù出一道小缝,见华清芳开始调息,金钰莹算是松了一口气,心想,自已的表现真的有那么明显吗?怎么华清芳只是看了一眼就有了怀疑?可惜,连只见第一面的外人都看的出来,为什么王老师感觉不到呢?他是在故意装傻还是真的太过木纳,不懂得nv儿家的心事?
离开了比赛大厅,王仲明信马由缰,在楼道里随意走着,楼里各个房间的格局有些变了,有些却还和十几年前一样,训练室,活动室,会议室,多媒体室,有陌生,有熟悉,透过mén缝,依稀可以看到里边人们的活动,有聊天喝茶,有读书看报,有在上网玩游戏,有在摆棋研究——七八年过去,认得出来的人却是没有几位了。
走着走着,来到了国少队的训练室,训练室里正在进行大盘研究,四十多岁的教练站在教学挂盘的一侧,另一侧站着的则是一位最多不过十二三岁的小孩子,小孩子熟练的在棋盘上码放着棋子,偶尔会停下来用眼睛望向教练,教练或点头,或轻声说一句‘继续’,于是小孩子便在棋盘上继续摆了下去,讲台的下边是十几个或大或小了孩子,大的有十四五岁,小的则只有十一二三,一个个或趴在桌上,或侧坐在椅子上,目光则都是盯着讲台上棋盘,有时会偷偷把脑袋凑到一起小声嘀咕几句,偶然被教练发现,便被点名叫起,追问刚才嘀咕什么,如果和课程无关,便会被罚站着听课,其余小孩子见状便会偷笑不已,但没有人再敢喊出声。
看到里边的情景,王仲明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莞尔而笑,曾几何时,他当年也是这些少年中的一员,不过那时的他可没有现在屋里这些孩子调皮,一mén心思都在听放课学习之上,哪儿会有心情调皮捣蛋,在课堂底下搞小动作,而授课的教练也不会如这位那么宽容,一旦被发现听课不认真,轻的会被罚头顶棋盘直到下课,重的则会被罚到楼下大院绕着院子跑最少五圈,现在院子被改造成了那样,想被罚跑圈都不行了。
“咦,小伙子,站在那儿干嘛呢?”
正在王仲明看着屋里国少队队员们上课出神的时候,一个人背着手从楼下走了上来,一转头,见到有人站在国少队训练室的mén口往里张望,便好奇问道,同时也走了过来。
王仲明闻声扭过头来,见是一位头发略显huā白的老者,jīng神矍铄,刀条脸,额头上皱纹深深,在眉心形成一个‘川’字,心里一惊,“黄主任。”他下意识地脱口叫道。
主任?”来人反被王仲明的称呼叫得愣住了,他以前的确是中国棋院围棋部的主任,不过那已经是六七年以前的事情了,现在早已经没有人这样叫他了。
槽糕!
发现对方错愕的表情,王仲明马上意识到自已的错误,院长,您好。”他纠正自已的称呼,因为‘院长’才是现在这个人的职务。
来者非是旁人,正是中国棋院现任院长黄德志,刚才到楼下送一位访客离开,回来时想活动活动tuǐ脚,所以没坐电梯而是爬的楼梯,没想到无意见碰到了王仲明。
是谁”看对方的脸有些眼生,但感觉上却似乎又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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