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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无双-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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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洛阳时。方量第一个跳了起来,这一次,他不是跳出来反对,而是第一个旗帜鲜明地表态支持!
他拿起了祖传的强弓,这柄在他最落魄时候都不愿意舍弃的强弓是他的第二生命,也是他赖以为傲的最强手段!
而今,他拿起这柄强弓,瞄准向城头下五十步外一个跳得最欢的流民军军官。看模样,这流民军军官至少也是个千人长的级别。只是这千人长显然也很有经验,在人群中左右闪躲,显然就是防备着城头上的弓箭手。
随着他的指挥,这一波流民军的攻势显然更加凶猛了起来。
第八十五章:绝地反击
无数并不有力却悍不畏死的流民军登上了云梯,一个接一个,毫不畏惧身边袍泽死亡地冲向城头。
城头上,无数滚石檑木被投掷下去,哪里压力最大,就集中向哪里投放。而更多的,还是依靠官军用长矛,用铁扫帚将攀爬云梯的流民军给打下去。或者毁坏云梯,焚烧云梯。最有效的是热油金汁,一泼下去,整个云梯上到处都是惊叫声不绝的流民军士卒。
见此,方量手中的强弓却迟迟没有拉开。只是低垂着身子,躲避着从城头下飞上的箭支时,目光却从来没有离开过那名千人长模样的军官。
只是,五十步外虽然射程很方便,但那千人长的手段也是不凡。不是钻进了人群,就是有卫兵将死角遮蔽,显然是这一部流民军中的精锐部分。
精锐部分造成的压力很大,城头上大部分都是新军。就算有老卒,也是士气低落能够派出的作用不大。故而,当流民军的压力全部扑上来,而又有精锐择选一点准备突破的时候。守军的应对就有些乏力起来。
见到官军乏力,城头下这千人长也就跳的越发欢实了。
不住地往前钻,也不住地大吼大叫,将流民军的攻势指挥得越发凶猛。
方量也没有动,身边的袍泽不断嘶吼着防御,将一切杀伤手段施展向城头下的反贼。
身为整个小队里头箭法最好的方量,却至始自终都没有发过一箭。
对此,上峰没有干预。
身为方量上官的是旁边一个相貌清秀,却早就大汗淋漓得让头发湿了一片的年轻小伙儿。
小伙儿名作王博水,也就是这一部的最高长官,千户衔。王博水是湖南人,秀才功名。自从在书铺里头买了一份苏默出版的《言维集》以后,便对苏默那句军人是国之脊梁深深赞同。于是弃文从武,进入了衡阳卫新军,得到了苏默的亲自教导。
当衡阳卫新军训练成军的时候,苏默还将其特地留了下来,开辟了一个大院落,建立了一个武学。而王博水,便是苏默地下学习进度最快,最为用心聪慧的学生。于是苏默便让其配合另外几名老成持重的老军官建立武学,负责教出一批基层武官出来。
而王博水每带出一批基层武官都是最为抢手的货色。
这样的一名优秀大将种子,苏默将其带入洛阳城,这用意显然就没少过。
而今王博水被苏默从王府侍卫队要了出来,一出马,就是一个五品的千户官。千户官领一千六百人,也是实际负责南门守御之事的前线指挥官。
所有人对这位年轻的长官心下惴惴,却对他的命令不敢否认。
他用铡刀几次证明了军中的纪律,也用一次次敏锐的判断让险象环生的城头平稳到现在,直至这一支精锐小队的突袭发起。
“顶住!记住你们身后的父老乡亲!你们不再是流民了。你们的父母妻儿已经被衡王殿下和苏默大人接管下来,现在,你们身后就是家园!保卫你的家园,保卫你的亲人,杀啊!”
“杀死他们,保住俺家孩子,杀死他们!”
……
一个个将卒在王博水的带领下迅速堵上缺口,无数生命在这一刻加速凋零。而流民军的攻势也变得疯狂起来,那员千人长也开始缓缓退出前线了。
他带着亲卫在前头已经鼓舞不起更多的士气了,所有人都在疯狂的进攻之中只知道前进,哪里还管什么战术指挥。
保持了这么一股子猛劲后,他在留在前线就显得碍手碍脚了。
所以这名千人长开始撤退,他带着卫队让出了通向前方的道路。同样,他开始督促后方继续将兵力往前堆积。尽管他指挥的甚至未必是他的军队,但各路流民军显然对这员千人长十分敬畏,竟是并不阻拦,直接让其带走了兵马。
越来越多的兵马被集结起来开始堆向这一个点,其他城墙段的压力倒是骤减。只是方量所在的城墙段的压力已经空前,越来越的缺口需要无数人命去填,而身在其他城墙的人却补给不来。
终于,一声兴奋的大叫响了起来。一员壮硕的流民军悍卒冲向了城墙,并且在城墙上站稳。看着身边有些空空的城墙,脚踏实地的感觉和随之而来的无数封赏让其兴奋不已:“老子登城了,登成了!黄金白银美娘子,都是我的,哈哈哈!”
“老子也要登城,杀过去!”
“第一个登城的官升三级,黄金千两。老子拿不到第一个,也要拿第二个,杀啊!”
杀声突然增大,涌上的官军让整个城墙段的压力变得瞬间毕竟临界值。
而这个时候其他官军的增援根本赶不上来,毕竟是新军,兵力又十分不充沛。在如此骤然凌厉的一次集中突破中,官军能够顶到现在已经不错了。
要知道,城头上的兵力加上民夫弩手不超过三千人,而城下却有至少一万的流民军,其中还有数百精锐!
城头上的嘶吼声一次次爆发,王博水早已经冲在第一线组织防御。但人数的优势和精锐的突破依旧让守军顾此失彼,漏洞连连,疲于奔命的王博水补上了一个又一个漏洞,却不能组织漏洞不断增加。
王博水看了一眼方量,咬着牙,没有说话。只是换了一把长刀,之前的长剑已经被打断,砍杀之中,还是长刀最为给力!
“才第一次攻城就他娘的都给老子拉稀,还是不是爷们?拿起刀枪,拼了!这城要是丢了,就算以后你们侥幸逃回湖南,别他娘的说是湘水出来带把的!”王博水咆哮着,清秀的脸上带着血沫,舔一口,舌唇上全是血,看起来已然狰狞。。
王博水的咆哮让整个城头上那些潇湘儿郎都是发狂了,集体荣誉是苏默最为注重的东西。而军人的荣誉,男子汉的荣誉,绝不容用失败来备注!
“可以动用了,全部压上去吧!你们也跟着上,这个时候,压上去对方就垮了。跨了以后,要多少官军的首级都有!杀吧,儿郎们!”城下,杨章高吼,这位从边军投靠进流民军后的老卒得到了边军里难以想象的机会,他一跃而上成了一名千人长,统领数百悍卒。而且因为是直属秦烈的缘故,所以实际上的权限堪比普通的流民统领。
此次秦烈将他放出来,想的就是其他普通头领在前头拼光了骨血后,他再拿出精锐集中突破,一战功成下洛阳!
于是杨章这才能拉出数百老卒精锐,瞄着守军的薄弱点突袭!
杨章也同样不缺乏勇气,他一直在前线守军弓弩射程内逛游,就是为了给攻城士卒们最大的鼓舞。
眼下,守军终于拼命了。
他们将最后的力气都拿了出来,也等于说这一股力气打退后,守军将再无机会!
“都给我上,侍卫队一个不留!”杨章怒吼,他将最后的数十名老卒组成的侍卫队派了上去。
这些老卒都是流民军中第一等的精兵,只要派出去,他有信心成为压垮官军的最后一根稻草。
杨章则缓缓退后,他退到了一百二十步外的距离。这个距离,除了大型弩具可以够得着外,已然再无威胁。
见此,一直护卫在他身边的近卫们这才撤去,纷纷嗷嗷叫地冲向了城头。
身边悄然一空,杨章也感觉到了视线一阵敞亮。
他开始看向城头的八牛弩残骸,有些八牛弩已经无法修复了。留下来的零件还能当做大木棍来挥舞,守城也颇为便利。
他挑衅地看了一眼,心情颇为有些轻松。
最后一支精锐压上去了,官军的反击也该力竭了,随后就是收拾胜利果实的时候了。城中美娇~娘,金银豪宅高官权位。一切,都将来了!
他舒服地想呻吟,只是随后,一阵突兀起来的感觉好似从尾椎骨直接传达到了脑海里。让他浑身冰凉,甚至全身都有些僵硬。
先是数道羽箭从城头上飞来,目标瞄准着他,各个角度,各个方向,全部都是盯着他。
“神箭手,该死的!”杨章拼命扭动着身子,滚在地上,躲开了数道飞驰而来的羽箭。
砰砰砰……
他的身手的确极佳,这数道至少两石弓的羽箭险之又险地被他避开,射在地上激起一阵灰尘。
只是至此还没完,一股子更加冰凉的感觉从脑后生出。
又是三道羽箭比刚刚更快的速度一起飞来,这不是先后有序的羽箭,而是三支几乎同时发出,以三个更加刁钻的角度飞来。
三个角度,直接将杨章所有躲避的路线全部封死,杨章一声悲呼,拼着被一道羽箭击中大腿,躲开了另外两道致命的打击。
只是大腿受创让其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这迅雷之间发生的事情让所有人难以反应过来。身边最近的士卒想要救援,却根本不及。
而此刻,一枚羽箭直直射来,正中了杨章的眉心。
脑袋跟碎西瓜一样被炸开,半边脸没了全样。
突兀的惨剧让所有人惊呆了。
一干老卒手中紧握的长刀长枪突然僵直,一直被驱动着的流民军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反击!”王博水大吼。
满脸大汗地方量和几个同样背着弓的人大大松了一口气,彼此对视,眼中皆是骄傲。
“反击!”
第八十六章:伤兵事
与此同时,苏默恰好带着援兵赶了过来。
援兵的到来让守军士气十分鼓舞,而流民军在失去前线指挥官后,战斗力徒然下降。由杨章率领的老卒精锐最先溃散,失去了长官的他们今后在流民军中下场还不知道如何呢。
在边军里头厮混了十几年,他们十分清楚一个长官好坏能对自己前途造成多大的影响。既然杨章已经死了,他们也就没有卖命的必要了,他们可不想自己苦苦得了功劳却没一个人体恤,也没有上官为他们争夺封赏。
军队是一个集权比政府更加厉害的地方,同样,其内封闭的程度也远高于政府。其腐败的程度比起政府都要厉害,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上司只是想着自己的官爵而不为士兵考虑,那士兵的贫苦是可想而知的。无论这名士兵经历了怎样的战争,也无论其打下了多大的军功。
对里间内情知晓非常老卒们怎么还会拼命?
他们只是转身就跑,保存实力,留住性命次啊是关键。至于流民军的胜负荣辱,他们并不在乎,只有留住自己的性命才是最关键的事情。
老卒们的带头逃跑击垮了流民军继续奋战的勇气,哪怕还有个别流民军士卒不甘心要继续进攻,也会迅速被士气大涨的守军给砍瓜切菜掉。
城头迅速被收复,乱兵们纷纷溃退而去,只是所有人不自觉地绕开了杨章的尸体,只有几个亲卫回来后在城头箭雨抛石的飞舞下将杨章的尸体带了回去。
流民军溃退了,比起攻势,他们的后退之势更加迅猛。同样,比起攻势之时的杂乱章法,他们的退步也更加散乱。
只是这一次官军却没有派出一点兵马尾随衔杀,只是再突兀地增加了一阵箭雨和抛石机后便不再动静。
等最后八牛弩拉出来射了一轮后,其他西城东城的攻势也被打落了回去。主攻的南城都已经溃退了,他们还坚持个什么劲儿?
战至此时,距离日暮已经只有半个时辰左右了。双方纷纷休战罢兵,众多民夫上城头开始整修城墙。
劳累了一天也终于可以苏默也走下了城头,只是很快他便看到了令人吃惊的一幕。街头上摆着一长串的伤兵铺位,而文思卿则领着一干侍女,青楼女子莺莺燕燕的一帮子女人在救治着伤患。
虽然蒙着面纱,带着套袖,但苏默却第一眼就认出了文思卿。
说来惭愧,苏默到了洛阳后,便陷入了一个有一个的漩涡。甚少能有时间去陪文思卿逛逛,每次至多只是相遇的时候说几句闲话。没多少时间很快又要陷入其他事务,事实上,自从北上之后,苏默的心弦就一直紧紧绷着,陷入了洛阳的纷争后,能分心其他事情的更是寥寥。
至多,也只是沈云巧陪着文思卿。
此刻看到文思卿竟是抛头露面出来收拢伤兵,苏默既是感动又是惭愧。走过去,苏默静静看了下,却是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似乎感受到了苏默的关注,文思卿回望了一眼,看了看苏默,轻声道:“来了?”
“嗯,来了。”苏默重重应下,一切陌生感悄然无踪。
此刻,一员穿着儒衫的中年男子跑来。这中年男子胡子拉碴,目光有神却显得很是疲倦。正是负责伤兵医护的衡王府属官,刘正。刘正见了苏默,行礼道:“卑职见过苏公子。”
苏默没有客套,直接道:“伤兵救治情况如何?为什么统统只是倒在路上,我看许多伤兵基本没有医护。稍待士兵回营,就是这么让他们鼓舞士气作战吗?”
刘正满脸疲惫,无奈道:“卑职又怎么愿意将士们在街头养伤,只是一战下来,死亡伤亡数千,根本没有安置之地,就算卑职找到了几个院落,却也只能让医者先救治那些伤势较轻的。而且医者太少。卑职将城中大夫医馆都找遍了,也只有十六名医者肯过来救治。只是十六名医者哪里够几千人医护之用?治疗了一些轻伤的,其他的也就顾不上了。”
说罢,刘正又看了一眼文思卿,迅速回头后对苏默道:“好在城中诸多心善人家帮衬,这才让士兵们没有哗然。多赖沈文两位女公子之助。”
苏默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人找来了潘汉。潘汉作为洛阳府正牌同知,自从彦文虎走后就大大出了一口气,算是重新恢复了权力。此次首战城,他负责城内物资调配。
听了苏默的话,潘汉也是叹气:“开战之前,城外就近的百姓早就一窝蜂地挤进了城里。别说什么破庙荒地给伤卒养病,就是每日在街上的流民六扇门都清理不清。而且之前城中乱民拥堵而入,若不是苏公子赈济得力没有出了乱子,只怕眼下攻城,这些之前的流民又要作乱了。嗳,说偏了。只是官家手中的房屋早就堆积了赈济的百姓,连那良善之家都安置不住,其他荒地,更是堆积流民。要给伤卒护理,的确是没有地方了。”
苏默不语。
此刻,文思卿忽然开口:“其实也有一处地方,事急从权,或许可以一用。”
“是校场吗?”苏默说道:“校场大半房屋已经不堪使用,几十年修缮不佳,能整理出眼下万余新兵所用已经不错了。此刻让伤卒去危房养伤,不说那样邋遢污腐的地方能否让伤卒安心养病,就说良心也过意不去!”
文思卿道:“是福王府。”
潘汉张大了嘴。
苏默却眼睛一亮:“好。思卿说得好,现在就去收拾福王府,成立伤兵营!至于护理人手,那些之前福王府的侍女太监不是没有去处吗?都收拢起来当做护理人手之用!”
潘汉想说什么,却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总不能说之前府衙早就把福王府整理好了,就等着将衡王送进去吧?这不是挑拨人家衡王和苏默么,谁都知道这俩人关系情比兄弟,日后衡王要是登上了那个妹子,苏默少不得一个一字并肩王的位置就有了!
之前就有被府衙清理好的福王府很快就热闹了起来,千余侍女和太监的出现完全填补了用人上的难堪。
与此同时,苏默也将开水消毒,酒精消毒,石灰消毒的原理说了出来。
于是刘正又巴巴地去将全城酿酒的人给拉了出来,这个年代是有高度酒的也能凑合着用。但人手的培训却只能一边用着一边培训,但人手有了,至少伤兵们的确能得到医护,至少不会白白在此等死。
等到士兵们归营的时候,他们只是疑惑为什么街上会比平常更加乱,却并没有想到伤兵们之前竟然是一点医护都得不到。
只有一些老卒才会惊异,但转而便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猜测。也许上官们为了担心经过一战的士兵见到同袍的惨状会士气低落,于是将他们全部“处理”了吧。
一干老卒的步伐停了下来,突兀地,人群之中一人高声大喊:“这什么狗日的世道,刚刚跑了一个福王,现在来了一个更加酷烈的衡王。老子在前面打生打死,他们就把咱们的兄弟全部处决了!留着伤兵救不了,以为不让我们看到就能安稳士气吗?”
“处决了伤兵……决不能容忍!”
“前面打生打死,谁也不愿意伤了以后都不治好就被自己人杀了!要讨个说法!”
“走!”
一干老卒纷纷激动了起来,他们可是真的知道边军里头是有这个惯例的。大战来了,为了主力大军的士气安稳,死几百个伤卒算什么事?抚恤还不是一样有!
但真正发生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没一个人能忍受得了。他们又不是军官!
于是之前留守下来的数百官军老卒直接跑到了衡王的营地,吵着闹着要进衡王。这些老卒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了,在之前官军里头纪律性是没有几分的。全靠着将官的个人威望在统领,要不是官府还拿着饷银可以说事,不然对他们几乎没有威慑力。
这样一个环境下的官军们,对闹事还真没什么心理压力。更何况眼下守军需要他们这些老卒出力,没有他们的经验带动新兵,单独靠着新军是肯定要出问题的。当然也不排除一些老兵存了龌龊心思,这个时候要还不闹闹发挥一下作用,等新军成长起来的时候,他们这些老卒可真就没用了。
于是一个个老卒数百人成群结队一起跑到了衡王府所在的别院,这个别院是福王在城中第二大的一个建筑群,亭台楼阁,花园水榭什么都有,不同于福王府的正统华丽,这个别院倒是更加雅致有趣。把衡王安排在这里,倒也算不上失礼。
但一干老丘八可不管这美景,直接冲到了守卫面前,紧张得王府卫队直接拉了出来对峙。
王府卫队虽然被抽调了一干基层军官,但之前死命操练的底子还在,一拉出来阵列俨然,很快就把一干丘八给镇住了。
衡王府反应很快,王府长史庞焕松出面,声音洪亮:“聚众王府,吵吵嚷嚷。你们这是要挟势逼迫朝廷的话,我可以给你们一个痛快。直接剿灭于此,朝廷威严,绝不容任何逼迫!”
第八十六章:中原乱
庞焕松严厉的话让一个个老卒目瞪口呆,所有人目光若有若无地看向人群中间的一名中年老军官。这中年老军官显然就是此次的带头人,看着这么多目光,他却有些畏惧了。这挟势逼迫朝廷的罪名可不小啊!
但紧接着庞焕松的话让他心下一松:“当然,若是你们是要心平气和地对话,我自然会公正处理。现在,来个领头人吧!”
众人的目光更加集聚了。
见此,中年老军官行礼道:“长史大人,小的孟忠要说。俺当兵吃粮当然不是要挟势逼迫,实在是传言伤兵们已经被集中处决,如此悲愤,实在是让俺们不能安心作战!一定要请长史大人给个公道!”
“谁在那乱穿谣言?”庞焕松怒喝:“衡王殿下连福王府那等美宅都不住了,全部让给了伤兵养伤。竟然有如此乱贼居心叵测,到底是何意图?”
“若是不信,你们即可去看。但这居心叵测之人,却绝不能留!”
是日,城内流贼奸细被抓百数。
衡王府内。
解决完伤兵的问题,苏默便一路陪着文思卿说了会话,那种陌生感消去后,彼此之间都有种温暖流淌,相谈舒心的感觉。许是久别重逢之后更加浓情,两人一路行走,都可以放缓了脚步。而谈话之间,大多都是苏默再说,文思卿再听。偶尔文思卿一说,苏默便再次放缓脚步细细听,用心至极,两人显然都十分珍惜这段时光。
但在美妙的时光都会有终止之日,待到沈云巧款款而来,温笑着和两人打招呼的时候。两人都明白,又是离别的时候了。
“言维。”沈云巧笑着看向苏默:“你家思卿姑娘我可是要借用一下,说说体己话了。”
文思卿福了一礼,苏默便悄悄碰了下文思卿:“那你们说,我去寻殿下。”
走了几步,文思卿到了沈云巧身边,回望了一眼苏默,彼此对视稍许,苏默目光坚定示意战局无事,让她安心。
两女走了,一边衡王府长史庞焕松衣带飘飘地走了过来,看起来很有精神。
“言维,此次你可是立了大功了。那帮孙子全都低头了,这次不把他们全部拆散了榨出最后力气来,我这庞字到着写!”庞焕松显然精神头很好。
苏默笑着:“长史可是好底气。那帮老卒都是些奸猾如油的货色,不过几十年下来的确是有些本事的,能榨出来也好。但最主要的只怕还是城中那些钉子吧,这次冒尖出来,发难得有些预想不到。”
庞焕松侧身一伸手,示意苏默往里间走。里间就是内院了,也是衡王的私人居住之所。
见了庞焕松的动作,苏默便跟上。倒不是说苏默来衡王这还需要有人带路以示验证,而是庞焕松在表示亲近。作为衡王府长史,除了在京几个衡王的师傅之外,他就是衡王最为亲近的几个人了。日后登上大宝之位,衡王要用人,庞焕松好歹也是要进宰执之位的。若不是苏默年龄太小,资序太浅,只怕也是排位更上的人。庞焕松此举,显然是小细节间显老套。
两人走着,庞焕松继续道:“流贼此次攻城显然是想一举而定,三万人的阵仗对付华仪柳都足够了,还有那群边军老卒,也是犀利的角儿。想一举而定,城内之前埋伏的奸细也都派了上来,前方老流贼精锐派了上来,城内的奸细也显然收到了消息准备里应外合,只是他们显然料错了官军之弱,也料错了流贼之强。等到他们发动的时候,官军反而收拾了这一波流贼精锐。这个时候才哗变了这些兵油子,为时已晚了。虽如此,这帮流贼的确有厉害之处,之前官军败在流贼手中,并非没有原因。民智无穷,就连城内外他们如何消息穿通我们暂时也还未查清楚。要不是你准备充分,这神射手的奇兵之用,出人意料啊!”
苏默一边听着,感慨道:“战局瞬息万变,哪里能料到那么许多。神射手之用本来也只是一个伏笔,并不以为能派上决定性的用场。关键还是前方将士用命,后勤组织得力,又有殿下居中调度吧。我这点用场不大,只是靠着诸位努力了。毕竟,多做一份准备,在战场上能打的牌也就多,准备的手段多了,前方能用得上的东西也就多了,这胜算也才大一些。至于这些流贼,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怎么重视都不为过。这一次了流贼平了,河南必须要好好治理,决不能放出去假他人之手!”
“看来言维的底气也很足嘛!”庞焕松笑着:“走吧,殿下已经等候多时了。此次城内人心惶惶,殿下多番安稳民心,回来已经很是疲倦。但听了你要过来,还是早早准备了下。”
苏默笑容微微一顿,不可查间随着庞焕松走了进去。只是心底里却思量了起来,他和衡王亲密无间,可以说自相识以来从来都是随意不拘束的。两人年轻性子,最受不住礼法约束。彼此是怎么相交舒心就怎么来,自己过去见他,还要准备什么?
看来,之前的留言并非一点用处都无啊。
苏默叹了口气,他很明白,实质上还是权力。自己在前方指挥虽然已经足够低调,但整个洛阳城的安危实质还是掌握在他手里的。毕竟,无论是新兵训练还是兵马指挥守城策略,都是他一言而定。
这固然有衡王手中没有用兵之才的原因,但何尝又不是苏默声望太隆,已经实质上权力过大了。任何一个上位者面对这样的下属都会亚历山大吧。
衡王见了苏默并没有客套,而是很亲切地拉着苏默到了沙盘面前:“洛阳城不愧是雄城大郡,人才辈出啊。这几日搜罗了一些人才准备在战事下多下些功夫,比如这沙盘就做的精妙。整个大城,周边山川关隘,一一都有。说实在的,洛阳城周遭可是关隘无数,端得一处帝都佳所。真正要守,实际上在洛城之外就能守住了。只可惜之前官军无能,竟是一点用场也没派上就叫这些流贼给进来了。不过还是言维你守城得力,三万官军强压围城,我在城中也是惴惴,你却指挥若定。此战能守得住兵卒成熟起来,洛阳也就无忧了。战后,我为你请功!”
苏默点头称是,洛阳城环卫四塞,雄关林立,形势险固。函谷关、伊阙关、广成关、太谷关、轘辕关、旋门关、孟津关、小平津关,合起来让洛阳有了一个八关都邑的称呼。而且洛阳周边上山势恭维,河川遍布,在冷兵器时代,这里是一个十分上佳的定都之所,在攻守之上十分便利。
只可惜流贼冲进来的时候官府太过自大,自以为官军一处就能驱赶,竟是没有多加控制。这才让流贼坐大,势大难收。
“看起来殿下心绪甚佳呀。只不过此战之功我可不敢妄言,战局瞬息万变,稍待就有覆灭之忧。此次流贼来了,就不能再小觑了。经过几次大战统和,流贼声势已成。而且通过降卒的消息可以显示,流贼之中组织已立,军法严厉。其同行李闯,秦烈,白杆和韩江之流皆是一时人杰。统和之下,精兵过万,将卒十万,这都是实数委实不能骄兵。只不过眼下这会儿,我们是时候将困难上报给朝廷了!”苏默前方略略一点,后面突然又将话题回转。
华言徽听了前面一段话有些一愣,只不过苏默转了话题以后却轻笑了起来,随后便是大笑:“来人,将奏章给我传到开封城去,再来一份孤的奏章直接进入银台【通政司】。我倒要看看,是天下人看孤的笑话,开始孤去看天下人的笑话!”
开封城。
在别的时期,比如前朝宋时,洛阳府这边实际上是叫河南府的。宋时但凡高官显宦失势都会跑去洛阳别居,就如同华朝燕京高官失势会跑去南都一样。故而故而那会的洛阳城实际上是河南省的另外一个中心,而那个时候洛阳周遭的行政区划就叫河南。
只不过先在这会儿,河南省的省城就在开封了。洛阳府不仅失去了河南府的名头,也沦为了一个普通府城,在行政上失去了优势。
至于开封,自从在南宋丢失了之后,也终于在华朝恢复了一点北宋的风范。
巡抚住所,三司集聚。行政权力的集中让这座曾经的汴梁繁华处烟花集粹,人文交汇。
洛阳被围的消息在洛阳攻城战之时传到了开封城,数百里外洛阳的遭遇让开封一阵人心惶惶。
数十万流贼围聚,开封城内也顿时涌入了不知多少从各方逃入的百姓。这里头有士绅有豪商,更多的还是普通百姓。
同样,河南驻扎此处号称五万的官军也开始严厉操练起来,尤其是福王府逃入洛阳后,城内的紧张气氛更加明显。
只不过,有了洛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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