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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鳞_柳下挥-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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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事的话,他为什么不回来?”李思念出声问道。
“那是因为学校还没有放假。”
“总应该带信回来。我听天语说过,陆家的那位小姐也在星空学院。她就经常往家里带信回来。”李思念反驳着母亲那脆弱的论点,说道:“哥哥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我上次去找了陆爷爷,请他帮我给哥哥带一份信。他笑着答应了,还收了我的信。可是,为什么哥哥直到现在还没有信回?”
“什么?”罗琦大惊,说道:“你去找了陆——老爷去送信?”
“是的。我想如果他愿意帮忙的话,就一定可以做到。毕竟,他是那么厉害的人物。”
“思念——”
“母亲。”李思念一脸执着的盯着母亲,说道:“我只是想知道哥哥他现在怎么样了,过得好不好——我真的好想他啊。”
罗琦嘴唇微张,却终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丈夫李岩在外面听说过一些可怕的传言,他们俩现在正努力的向李思念隐瞒。
可是,这种事情又怎么能够隐瞒得下去呢?
她每天都要去读书,她每天都要去学校。学校里面不乏一些官宦子弟,要是他们去询问李思念这件事情——思念她又将如何应对?猝不及防,思念能不能承受的住这种打击?
“思念——”罗琦轻声唤道。“你在家休息几天,陪陪母亲好不好?”
“母亲——”李思念注视着罗琦欲言又止的表情,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如果没事的话,你从来都不许我荒废课业。”
“你哥哥——可能回不来了。”罗琦眼眶泛红,声音哽咽着说道。
李思念一愣,然后笑着摇头,说道:“不可能。这不可能——母亲,你不要蒙我。哥哥那么厉害,他一定可以回来的。”
“思念,我也希望这是假的。我也不愿意相信。可是现在天都都在传,说是牧羊去了一个回不来的地方——”罗琦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脏有种被撕裂般的抽痛。
虽然李牧羊不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却是他倾注了太多时间精力和感情的孩子。
他视为已出,完全把他当作自己的亲生儿子。
自从他离开江南前去学校之后,罗琦心里就一直的忐忑不安。
后来各种各样的消息传来,却都是对李牧羊不利的。等到小姐远赴江南要把他们接到天都时,她才意识到李牧羊可能得罪了很恐怖的人物——
不管最坏的消息是什么,她的心里都有一个期待,每一天都会为此向天神祈祷。
现在,终于有人对他说不用等了,不用盼了,也不用再祈祷了。
李牧羊再也不会回来了。
李思念的眼眶红了,脸颊上面有泪水滑落。
却又悄无声息的用袖子把泪水擦掉,把母亲颤抖的肩膀搂在怀里,轻声说道:“母亲,你先不要悲伤。没事的,我相信哥哥不会有事的。你和我讲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哥哥他现在怎么样了?”
罗琦知道女儿懂事紧张,现在她问起哥哥的事情,她也不再隐瞒,把这两日天都内发生的事情全部都给李思念讲述了一遍。
李思念听完之后,笑着说道:“哥哥没死。”
“思念——”罗琦担心女儿出事。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不能再失去这一个女儿。不然的话,她也没办法再活下去了。
“有人见到哥哥被杀吗?”李思念出声问道。
罗琦摇头,说道:“应该没有。”
“有人见过哥哥的尸体吗?”
“——没听说过。”
“所以,哥哥没死。”李思念无比坚定地说道。她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胸口,说道:“母亲,我感觉的到,哥哥他还活着。我能够嗅闻到她的呼吸,我能够感觉到他的心跳。他答应我的事情都还没有做到,所以他一定不会死的。”
“——”
第324章 静水凝露!
西风大学。静水凝露。
静水凝露是一个茶室,是西风大学校长宋君和招待宾客聚友畅饮的地方。
宋君和乃当世大儒,有多篇名章传世,又被帝国委以为国选才、为国育才之重任。声名显赫,贵不可言。
最重要的是,宋君和是宋家人。宋家被称之为“帝国文库”,出将入相,人才济济。而且宋家又多和王室结亲,数位西风王后都是宋家出来的女子,与楚氏王族同气连枝,互为一体。
甚至私下里有这样的说法:宋与楚,共天下。
宋家都要被排在王族楚氏的前面,由此可见宋家是多么的根深蒂固实力强悍。
现在掌控西风权事的右相顾清林是宋家女婿,陆家崔家以及其它几家想要争夺的也只是一个左相之位而已。铁打的相位流水的宋家人,其它人休想染指那等重要位置。
而楚氏也对宋家极其信任,有宋家在,楚氏的血统就能够延续,楚氏的帝位便能够永固。
西风大学是西风帝国最好的学校,不少权贵阀门甚至王室都会将子女送到此校读书。
甚至有人言,西风大学乃西风之未来。
此言一点儿也不虚。
但观朝堂之上,身居高位者皆有西风大学的教育背景。包括现在的右相顾清林以及数位国公各部主事,皆是从西风大学结业然后被朝廷选拔进入中枢。
所以,西风大学有全国最优秀的学生,也有背景最深厚的学生。
今日是宋君和的孙子宋洮发起的雅集,名为聚会,实为喝茶品抿共商天下大事。
这样的雅集已经召开多期,每一期都会选择一个议题,或为风月,或为国事,甚至还涉及到军事农桑等领域。这些最优秀的年轻人各执一言,互相争辩。
理越辩越明,事越辩越清。最终结果,便是智慧的结晶,甚至会有专人将其收集整理呈送到各位大佬面前,还有可能上达天听,帝王御览。
可以说,这是最好也是最快的成名方式。
谁不愿意自己的才能或者思想被上位者所知?
所以,每次雅集都是应者云集。
当然,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资格进入。豪门子弟需要到达一定的身份地位才能够进入,而寒门子弟更加艰难。必须要数名豪门子弟力荐而其它人皆认可方可进入。
又有几人能够让每一个人都喜欢呢?
当然,这对崔小心来说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她原本就是崔家嫡系,出身高贵。而本身又被人称之为“帝国三明月”之一,名满京城。
她之所以入会,是因为宋洮亲自邀请所至。即使是崔家的儿女,也不好直接就抹了宋家的面子。所以,每次雅集的时候崔小心都会出现。
大多数时候的崔小心沉默少言,保持着自己“小心谨慎”的性子。
不过,漂亮的女孩子总是容易受到别人的关注。即便是藏于屋角一言不发,也仍然会被人念起记起。
当有人将某一句诗词或者某一个观点丢到她的面前时,她总是能够给予别人一个满意的答案:才惊四座。
这样的崔小心即让人爱之怜之,却又让人难以靠近之。
今日雅集的主题是只谈风月,所以在场诸人都轻松惬意,把酒言欢。有人吟诗,有人作赋,有人在玩成语接龙。一个人在前面说一个成语,后来者便得说一个意思相当的成语。说不出来的罚酒。
宋洮临窗作画,画得是未名湖畔的夜景。
湖水鳞鳞,圆月初升。
林间有隐藏的灯火,岸边有放酒狂歌的学子人群。
更远处有云烟袅袅,山势连绵不绝,看起来就像是一条潜伏在黑夜里面的巨龙。
宋洮虚化了湖水和校园风情,而是重点画那铁骨山脊。
浓墨重笔,巍峨之气迎面扑来。
细看之下,又似那山脊是活的一般。蜿蜒腾空,轰隆之声入耳。
“那不是山,那是龙脊。”有人轻声说道。
“似山脊,似龙脊,皆在各人的眼里,在心里,此画大妙——”
“宋少丹青妙笔,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
……
宋洮最后一笔落尽,在连绵不绝的山脉前面又画了一座陡峭的山峰。那山峰嶙峋鬼魅,就像是一颗昂起脑袋的龙头。
可是,细看之下,却又是山峰。
宋洮乃大儒之后,丹青之道着实有其可取之处。
宋洮对此画极其满意,接受了众人的称赞之后,看着檐下赏月的崔小心,出声问道:“小心,此画如何?”
崔小心不喜饮酒,端着一杯清茶走了过来,认真端详了宋洮的画作之后,轻声说道:“看山是山,看水是水。恭喜宋家哥哥,此画有国手风范。”
宋洮摇头,俊郎的脸上有一些嘲讽,说道:“小心,你也和哥哥说好听的谎话了吗?”
崔小心莞尔,说道:“我是诚心之言,奈何你自己却不敢接受。”
宋洮认真的看了看自己的画作,也觉得相当的满意,出声问道:“小心觉得此画以何字为题最佳?”
崔小心想了想,说道:“不若就叫《月照龙脊图》吧?”
宋洮想了想,说道:“大妙。原本就有将山脊画作龙脊的构思。遮遮掩掩反而不美。欲擒故纵,难得大雅。不若就将其意点出,然后观者自查。何为山脊?何为龙脊?”
宋洮看向崔小心,说道:“既然此名为小心所取,那就由小心代为题名如何?”
崔不心也不推辞,接过宋洮接过来的毛笔,稍一沉思,悬腕泼墨。
崔小心原本字体清秀,内有筋骨。
但是为了和此画相得益彰,刻意用的是狂放不羁的草书。
须臾,笔落。
《月照龙脊图》,五个大字在灯光下张牙舞爪,力透纸背。
“字画相得,天作之和。”有人出声称赞。
“画好,字也好。宋少和崔小姐之才华可耀日月啊。”
“小心,没想到你还能写一手这么漂亮的草书,下回也送勒哥哥一幅字——”
……
宋洮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崔小心的欣赏,郎声说道:“小心确实是女中巾帼,西风最美的一轮明月。”
有人调侃,说道:“宋三少,你这么说,怕是你家里那位不同意吧?”
宋洮的妹妹宋晨曦也是帝国三明月之一,宋洮这般当众称赞其它的女子,宋晨曦自然有其不高兴的理由。
宋洮大笑,说道:“小心虽然名为小心,却神思似海,才可惊仙。晨曦古典婉约,书香袭人。两女都是我们天都的骄傲。谁能得其一,乃是世间最幸运的男人。”
“三少,你怎么改口了?”有人笑言。
“没办法。小妹性子温婉,不争不辩,就那么看你一眼,你就得投手缴械,哪里还有丝毫战力?知道此事必会被她知晓,不若我先将此场圆过。免得回去被家法伺候。”宋洮一脸笑意地说道。任何人都能够看出来,宋洮对其妹有着深沉的爱意。
众人皆笑,不少女孩子看向宋洮的眼神犹如火炭,触之灼人。
宋洮接过干净毛巾净手,接过李循送过来的酒杯,饮了一口后出声说道:“若论起丹青之道,我对星空学院的那个李牧羊倒是极其好奇。据说他生而知之,以前从来都没有摸过画笔,却能够尽展画者十境,将一院桃花给点活——你们说,世间当真有生而知之的人吗?”
室内气氛为之一滞。
李牧羊何许人也?
崔家死敌,据说皇室也对其极度的不喜。
这次雅集里面,有崔家的嫡系,也有楚氏成员。西风帝国的二皇子楚疆也在此雅集之中,正静听两位寒门子弟谈论着什么。
要是别人,是万万不会提起这个名字的。也没有胆子提起这个名字。
可是,偏偏宋洮就是那有资格说起这个名字的人。之一。
宋洮看到众人沉默不言,也知他们在担心些什么,朗声说道:“说过了,今日只谈风月,其它诸事与雅集无关。我们喝酒赏月,谈诗论画。畅所欲言,这才为年轻人本性。”
“对对,其它诸事与雅集无关。”有人附和着说道。
“虽然那个李牧羊的画技我没有见过,但是我想定不如三少多矣——三少名家之门,日日熏陶,笔力可是那等小人可及?”
“洮哥,一个已死之人,提他作甚?晦气。管他什么生而知之还是画者十境的,反正他现在就是一个死人——”
“就是,一个无德无福之人,也不知道怎么就入了顾荒芜的法眼,成了让人谈论的人物——”
“我在想,是不是星空现在无人了啊?不然的话,我们西风大学送几个过去?随意把李兄王兄送过去,怕是也能够在星空独战螯头了吧?”
……
“宋家哥哥说了,只谈风月,只谈画技——”一个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说道:“何故攻击起他人人品来了?”
气氛再凝,全场再静。
谁也没有想到,站出来替那李牧羊说话的是此人。
第325章 竹海行凶!
女孩子说话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却落在每一个人的耳里,心里。
“宋家哥哥说了,只谈风月,只谈画技——何故攻击起他人人品来了?”
她是在替死者说话?替那李牧羊鸣不平?
静水凝露,氛围如凝固的露珠,冰寒刺骨。
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要知道,崔小心乃崔家嫡系,李牧羊之所以被崔家视为死敌,是因为他杀了崔家极其重视的人物崔照人——虽然崔照人非崔小心的亲哥哥,但是大家族之中的兄弟姐妹理应同气连枝,一损俱损,一荣俱荣,难道她的心中一点儿也不在意?
崔小心有什么理由和立场替那个杀兄仇人说话?她就不怕回去被家中长辈责罚?
片刻之后,还是宋洮率先打破了宁静。
他眼神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崔小心,笑着说道:“你看看,你们这些大老爷们还不如一个女子豁达——小心尚且能够将心中的血海深仇暂时搁置一边,你们却挂在嘴边絮絮叨叨不停。今日只谈风月,只谈诗词丹青,这可是此次的雅集主题。如果你们再不遵守,我可就要行使社长的威严了。”
宋洮此话,自然是要替崔小心开脱的。
楚疆微挑眉头,却又瞬间恢复宁静。
他手持一杯清酒,坐在西边敞开的窗户边沿。
杯中有月,身体稍一摇晃,杯中月影便碎成片片鳞光。
“三哥此言差矣。”楚疆笑着说道:“宋院长说过,言当为心声,书应有灵魂。这丹青之道,看得也是画者的精气神。譬如三哥刚刚作的这幅《月照龙脊图》重工重墨,大气磅礴。一看见去,便知道三哥胸有丘壑,不是寻常之人。”
楚疆举起酒杯抿了一口,接着说道:“那李牧羊出身卑微之地,却又心狠手辣,以非常手段获得巨大名声。此人的作品我也不曾见过,但是我想定是高明不到哪里去的。书品可见人品,人品不佳者,书者又能够好到哪里去呢?”
“倘若李牧羊书品不佳,又怎么会被顾荒芜看中收其为徒?”崔小心柔声反驳。看起来没有任何和人争辩的意味,但是一语中的。“顾荒芜被称之为书画双绝,在九国之内都有巨大的人气名望。我记得就连我们当今陛下都收藏有他的两幅作品,一为《梅雪相争图》,一为《竹剑》。由此可见,顾荒芜的书品人品也都是极好的。”
崔小心提起了顾荒芜,又以顾荒芜牵扯进自己的父亲,楚疆便不太好说话了。
他提着酒杯,眼神疑惑的看着那个站在檐下清清淡淡的女孩子,心想:“她此举何意?就不怕激起众怒吗?”
“顾师的作品自然是极好的。”宋洮大笑着附和,说道:“十年前受家父邀请,顾师曾经在天都停留,在我家城外的西溪小筑住了几天。我见顾师画鹤,寥寥几笔,那鹤便跃然纸上,欲要展翅横空的模样。我家四叔乃画痴,观画入迷,竟然跑出去找了一根绳索,说要系住鹤腿免得让那鹤飞走了——直到现在,此还为天都逸事。可惜多年不见顾师,他的绘画技巧应当更加精进了吧?”
“三少找时机再将顾师邀到天都,也让我等见证神迹——”
“顾师的丹青之道令人叹为观止,可惜我辈无缘得见——”
……
宋洮成功的将大家的话头引走,崔小心身上的压力也顿时一空。
崔小心对着宋洮微微一福表示谢意,宋洮点了点头,却示意其不必在意。
崔小心的脑袋放空,视线再次转移到了那头顶的明月之上。
“李牧羊,你真的——死了吗?”崔小心喃喃自语。
雅集结束,众人皆乘坐马车散去。
宋焘送走楚疆,对着准备登上马车离开的崔小心唤道:“小心,我送你几步。”
崔小心稍微思索,便转过身来,笑着说道:“谢谢宋家哥哥。”
月色渐浓,年轻的男女并排走在未名湖畔边沿。
小径幽幽,静致曲折。
宋洮看着湖中的月光,轻声叹息,说道:“小心,值得吗?”
崔小心知道他所说何事,但是这个问题的答案却不好作答。
值得吗?她没有想过。
“李牧羊已经死了,这是大家公认的事实。星空学院经过最终的确认,这才会将消息传送到各国各地。皇室接到的消息,自然也不可能有假。学院里面也有不少我们的人,他们送回来的消息都有此事。说李牧羊入境之后直到现在还没有出来。而幻境崩塌,幻境之门永久关闭——”
宋洮看着女孩子眉头紧锁的模样,说道:“我知道你们曾经有过同窗之谊,但是李牧羊确实是杀照人的凶手。你是崔家的女子,此番在公共场合替李牧羊发声实为不妥。不仅仅会让家里的长辈恶了你,也会让家里的晚辈对你敌视——”
“宋家哥哥,这些我都明白。”崔小心低声说道。
“既然明白,为何还会犯这样的错误?个人恩怨和国仇家恨相比,孰轻孰重,你理应分辨的清楚才是。”宋洮指了指湖中的那一轮明月,说道:“那是月吗?”
崔小心一愣。
“是月。可终究不是月。只不过是一缕光影而已,切莫太过用力,误了自身。”
崔小心对着宋洮深深鞠躬,说道:“谢谢宋家哥哥。”
“只是不想你踏入歧途而已。”
“只是,言为心声,有些话不得不说。”崔小心说道。“我和李牧羊同窗三年,知道他的性格秉性。我们相交颇深,而且他还救过我的性命。原本对他杀死我家照人哥哥就心存疑惑,只是苦于没有证据,也不好站出来替他多说什么。再说,我若是多言,反而会为其带来灾祸。”
“他现在生死未卜,被人诋毁攻击,这个时候我再不站出来,实在是心有愧疚。再说,倘若他真的死了,如此——如此这般的对待一个死者,也对其不公正。宋家哥哥,你说是不是?”
宋洮呆滞半天,看着半边月光映在脸颊上的崔小心,眼里异彩连连,轻声说道:“小心,我欲收回之前的一句话。”
……
……
云省。竹海。
百竹成簇,万竹成林,亿兆方成竹海。
站在竹山看过去,绿油油的一大片,看起来就像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碧绿大海。
刚刚下过一场雨,竹林被彻彻底底的淋了一回。
竹叶清新,竹筒之上犹挂着水滴向下滑落。
绿草悠悠,野花怒放。
好一片世外仙境!
一只小兔从洞穴里面出来,正在草丛间寻找吃的。
突然间,它的双耳竖了起来。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身体“嗖”的一下子朝着竹林深处跑去。
一片竹叶缓缓下落,瞬间又归于宁静。
哒!
哒!
哒!
……
一阵急骤的马蹄声音传了过来。
有经验的人会知道,这马蹄之声极不寻常。
要是普通人骑马,而且又人数众多的话,马蹄声音极其杂乱,跑起来也乱糟糟的响起。听起来就像是燃炮竹似的。
但是,这一群人数众多的骑士却能够跑出同一个声音,同一个音调。马蹄同时抬起,又同时落下。沉稳凶悍,必是百战劲卒。
哒!
马蹄声音由远及近,很快就跑到了这边竹海的深处。
那是一群身穿深红色军衣外面披着黑色雨毡的男人,腰间的西风制式刀彰显了他们的边军身份。
“喽——”
为首的络腮胡大汉猛地勒住马头,看着头顶的天色以及隐藏在雨雾之中的路途,对着身后打了一个停止的手势。
人群之中,另有一骑脱队而出。
清瘦汉子打马靠前,小声问道:“飞龙,有何不妥?”
“总感觉心里不太踏实。”岳飞龙凝神说道。手里的马鞭指着前方,说道:“竹海无崖,一时半会儿难以出去。而且你看前面,湿气越来越重,雾气也越来越大,如果有人想要动手的话。此乃最佳之所。”
精瘦汉子轻笑,说道:“此次总督回天都述职省亲,原本应当是无人知晓的。而且我们丢下大队抄了近路,更是只有咱们这一群铁卫知道。大家都是跟了将军那么多年的兄弟,人品都是靠得住的。鬼吓人不可怕,就怕人吓人啊。”
顿了顿,精瘦汉子又说道:“再说,咱们已经走到此地,还能有其它的选择?要么原路退回去,要么一口气冲出去——就这么原地不动,等到天色暗了,情况就更加恶劣。”
岳飞龙深思片刻,说道:“还是请将军安夺吧。”
两骑打马回去,黑色人群朝着两边分开。
黑衣骑士中间,簇拥着一个与他们一般打扮的中年男人。
“将军。”岳飞龙朝着男人拱手,出声说道:“是否继续赶路?”
陆清明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抬眼打量着前面的竹林以及隐藏在雨雾中的小径,说道:“家父刚刚受侮,恨不能以身替之。而且再过几日就是他的大寿之期,无论如何,我都要赶回天都尽孝——若有那什么魑魅魍魉,那就让他们放胆出来吧。”
陆清明大手一挥,喝道:“冲。”
嚓——
前阵的一名骑士才刚刚打马狂奔,一颗头颅便高高的扬起。
黑色战马还不知发生变故,载着主人的半截身体冲向那迷雾之中。
第326章 不死无常!
银光乍现。
还没有见到敌踪,已方这边便有一名兄弟脑袋扬起身首分离。
要知道,这群黑骑都是云省总督陆清明的亲卫队,是跟随他南征北战可生死相托的兄弟。这些人每一个都可以以一敌百,是陆家特意在军中为陆清明选拔和培养的铁血精英。
事发突然,第一个兄弟被人将脑袋割掉,第二个第三个兄弟坐骑的铁蹄早已经扬起,马群的冲势已经形成,即将以摧枯拉朽势朝着那无头尸体奔去。
可是,谁也不知道前面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刀坑?箭阵?还是无数高手的伏击?
“吁——”
岳飞龙嘴里清喝出声,左手挽着缰绳将那冲出去的马身硬生生的给拽了出来,右手已经拔出了腰间的西风刀。刀身一横,身体硬生生的挡在了陆清明的马匹前面。
与此同时,李平安也坐着和岳飞龙同样的动作。横刀立马,以血肉之躯挡在了陆清明的另外一侧。
岳飞龙和李平安是守护在陆清明身边的哼哈二将,平时嘻笑怒骂的没有个正形。但是当主人遇到危险时,他们不惜以身相殉以死相搏。
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挡刀而来。
其它的铁骑也没有因这突然而至的袭杀而心生畏惧,他们按照平时千百次所训练的那边,驱动着马匹迅速的朝着岳飞龙和李平安集结,一重又一重的将他们俩给围拢在最中心的位置。
一百零七名兄弟,一百零七匹战马。
一百零七名兄弟和一百零七匹战马结成了一个固若金汤的滚刀阵。
呛——
一百零五名骑士同时拔刀。
刀光如烈日,铁蹄踏春泥。
一番动作之后,陆清明的身影早已经消失不见,和其它那一百零六人融合在一起。
有过刹那的糟杂混乱之后,竹海再一次恢复了宁静。
褐袍。黑毡。
西风刀。北疆马。
一百零七骑手提西风刀,眼神犹如刀锋般的瞄向那四面八方有可能来犯的敌人。
竹海里落针可闻,只有那战马呼呼呼的沉重喘息声音。
杀手一击得手,便隐匿身影不见踪迹。
“呼——”
一阵冷风吹来,战马身上的毛发飞扬而起,骑士肩披的雨披猎猎作响。
无论是人是马,身上都感觉到了一阵寒意。
嗖——
一片竹叶从头顶飘飘荡荡的降落。
众人抬头看去,仿佛那杀手就要从天而降给他们一个重击似的。
“正前方。”岳飞龙一声暴喝,手里的西风刀划出一道凌厉的银光。
刀气割破空间,将那空气摧残的嚓嚓作响。
无数把刀光同时扬起,刀光纵横交错,银色的光华铺天盖日,驱散雨雾,将这竹海映照的犹如昼日。
嚓!
一道白色的衣角在空中飘荡,却不知衣角的主人又一次藏到了哪里。
“出来。”岳飞龙一人一骑从那滚刀阵之中出列,注视着前方的竹海雨雾,怒声喝道:“不是想要杀人吗?躲躲藏藏的怕是没办法完成主子交代的命令吧?”
“陆家的滚刀阵果然名不虚传。一百零七人同心伐力,共同御敌。又暗合陆家的《无意心法》和嶙峋步伐——陆家倒也是舍得下血本,不惜对这些下人传授绝世神功。这时候倒也是收了奇效。”一个阴柔的声音传了过来。
那声音时远时近,时左时右。时而从那头顶之上落下来,时而又像是从他们的人群中间响起。
虚无缥缈,仿若鬼魅。
不过,刀阵之中却没有人觉得惊慌和异动。
因为他们清楚,这是杀手的迷音之法,为的就是迷惑他们的心智,让他们从内部先乱,因此给他们出手破阵的裂痕。
“既然对我们陆家绝学如此清楚,那一定是我们陆家的‘老朋友’了。”李平安持刀处在刀阵之中,脸上浮现一抹嘲讽的冷意,说道:“它乡遇故知,此乃大喜之事。朋友何不出来一见,我们带着云省上好的烧肚酒,咱们在这竹海里喝酒畅谈一番?倒也不失为一桩雅事。如何?”
“反正都是一群将死之人,见之如何?不见又如何?”那阴柔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不过,这一次所有人都听出来了,那声音是从他们的正前方传出来的。
只见一道青色人影从那远处的迷雾之中出现,不见他的步伐挪动,身体却迅速的到了岳飞龙的眼前。
这是一个容貌俊美的年轻男人,长发披散,宽袍飞舞。
嘴唇红似血,肌肤胜雪白。
双眼懒洋洋的看着一人一骑站在最前方的岳飞龙,提起手里的花哨衣袖,说道:“这里破了一块。是你所为?”
“正是岳某所为。”岳飞龙眼神淋漓的盯着这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男人,问道:“你是何人?”
“有人叫我不死无常,我却喜欢称自己为玉面书生——”年轻男人声音尖细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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