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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鳞_柳下挥-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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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
崔小心脚步停顿,转身看向宋孤独,问道:“宋爷爷还有事吗?”
“据说你不愿意嫁到我宋家?”
崔小心一愣,没想到宋家的这位从来都不问世事的老神仙竟然和自己谈起了这种事情。
崔小心收拾了一番心情,轻声说道:“小心不会让宋爷爷还有崔宋两家的长辈失望的。”
“那你自己呢?”宋孤独问道。“你自己失望了吗?”
“小心失望不失望,倒是无关紧要了。”
宋孤独的视线终于转移到了崔小心的脸上,那是一双怎样的眸子啊,深邃、睿智、温和、但是那温和下面却又隐藏着狂风暴雨。
“每个人都很重要。”宋孤独叹息着道:“晨曦也很重要。”
“晨曦是宋爷爷最宠爱的孙女,自然是重要的。”崔小心柔声说道,话语里面倒是不无讽刺的味道。
为了崔宋两家的联姻,你们牺牲掉一个无辜女子的自由。这样的事情,你舍得让它发生在宋晨曦身上吗?
宋孤独意味深长的看了崔小心一眼,笑着说道:“天色不早了,快些回去吧。”
“小心告辞。”崔小心再次恭敬行礼,走出了这幢让人感觉到压抑紧张的小院。
“小姐。”看到崔小心出来,宁心海和丫鬟桃红柳绿立即迎了过来。
“回去吧。”崔小心说道。
宁心海看了一眼面前的这座小院,小小的院落,潜伏在黑夜之中,天都城的东城门侧口。
青砖黑瓦,大门古旧。院子的占地面积也不大,和其它的豪门世家几十数百亩的庄园相比实在是不值一提。
可是,无论是在民间,还是西风朝堂,甚至整个神州,这处小院都是让人仰视和仰慕的存在。
“宋孤独!”
宁心海在嘴里咀嚼着这个名字。心想,男人当如是。什么时候自己的名字也能够如此的耀眼,成为一个帝国的支柱,那也不枉白来这人世间走一遭了。
可惜,奈何——
像是心有所感似的,宁心海突然间觉得心神一震,头颅里面响起了闪电霹雳,要把脑袋给炸裂开来似的。
宁心海脸色剧变,身体剧烈的颤抖。
他吃惊之极,难道仅仅是自己想了一番宋孤独的名字,就已经被他发现,然后给予自己如此惩罚——
“宁叔叔,你怎么了?”看到宁心海脸色难堪,崔小心关切的问道。
“我没事。”宁心海赶紧收回心神,说道:“小姐,我们回去吧。”
“好的。”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崔小心坐进了马车。
桃红和柳绿一左一右的坐在崔小心的两侧,马车嘎吱嘎吱的朝着天都城进发。
“小姐,你没事吧?”桃红心细,看到崔小心脸色阴郁,沉声问道。
“没事。”崔小心摇头。
“晨曦小姐吉人天相,又有宋老神仙出手相救,一定不会有事的。”柳绿以为崔小心是在担忧宋晨曦的病情,出声安慰着说道。
“我没事。”崔小心轻轻摇头。
她着实担忧宋晨曦的病情,宋晨曦的身体太虚弱了,说了那么几句话的功夫,竟然就已经累得睡着了。或许,那些传言不是空穴来风,晨曦的身体或许当真熬不过今年的寒冬。
不过,她此时正在思考宋孤独和其说话的意图动机。
每个人都很重要,晨曦也很重要,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崔小心虽然小心谨慎,但是心思却是非常细腻,她总觉得宋孤独这句话若有所指。
见到小姐没有说话的兴致,两个丫鬟也不敢再来打扰小姐想心事。
天色黑暗,夜风冷洌。
路上不见行人,也没有什么声响。只能够听见车轮碾动地上泥土的声音。
嘎吱嘎吱——
回城路上,要经过一座小桥。因为小桥年岁已久,还断了半截,所以又被人称之为断桥。
马车经过断桥的时候,也不知道压到了什么硬物,咯嘣一声弹跳而起。
“啊——”
桃红和柳绿坐立不稳,身体摇摇欲坠,脑袋也朝着上面的顶棚撞击而去。
等到马车回复平衡,桃红柳绿也能够重新坐稳身体的时候,却发现车厢之内多了一个人。
一个陌生的男人。
“啊——”桃红张嘴欲叫,嘴巴却被人给捂住了。
桃红瞪大眼睛,因为发现捂住她嘴巴的人竟然是自家小姐。
柳绿也是瞳孔胀大,不过看到崔小心的动作之后,也放下了出声示警的念头。
崔小心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才放开了桃红的嘴巴。
“小姐,你没事吧?”宁心海在外面问道。
“我没事。”崔小心一脸深情的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出声答道。
于是马车外面再无声响,只有嘎吱嘎吱的碾路声音。
“不好看。”崔小心看着面前的男人,出声说道:“还没有我刚刚见到你的时候好看。”
崔小心初见李牧羊的时候,李牧羊应当还是一个瘦弱的黑炭。不过,即便如此,崔小心仍然觉得那个时候的李牧羊比他现在易容过的李牧羊要好看许多。
毕竟,那张脸是李牧羊的脸,这张脸却不是。
李牧羊一脸苦笑,说道:“为了掩人耳目,哪里还能够在意容貌之美?若是太好看了,必然会引人瞩目。那样的话,想要从这天都城脱身怕就不是一桩容易的事情了。”
“那你怎么还敢来?”崔小心嘴角浮现一抹浅浅的笑意,出声问道。
“你上午让人给我传纸条,晚上就来拜访晨曦小姐——倘若我还不明白你的意思,那我不是太愚蠢了?”李牧羊笑着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是我故意制造机会让邀你来的喽?”
“不是吗?”看到崔小心灵动的眼神,李牧羊赶紧改口,说道:“也不算是——主要是我见今夜夜凉如水,景色迷人,所以情不自禁的出来走走。没想到恰好在这断桥旁边遇到了小心小姐的车驾,便想着上来和小心小姐见上一面,畅谈一番。”
“哦。那可不是我请你来的,是你自己要来的。”崔小心笑着说道。
“是是是。”李牧羊连连点头。“是我自己求着来的,小心小姐完全没有邀请之意。”
噗嗤——
崔小心再也忍不住了,轻笑出声。
看到崔小心那如春花般绚烂的笑脸,桃红柳绿心酸不已。小姐有多长时间没有这般开怀的笑过了?
小姐只要和牧羊公子在一起的时候才会这般开心,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一直都是面沉如水,就是宁公主有心想要逗小姐开心,小姐也只是浅笑即止,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敷衍。
可是,小姐已经和停云公子订婚,再过些时日就要大婚,和牧羊公子终究是有缘无份——而且据说牧羊公子有龙族身份,就算他不是龙族,也是陆氏嫡系,崔家又和陆家结下死仇——他们终究是不可能的。
桃红柳绿对视一眼,都对崔小心有着深深的怜惜和担忧。
崔小心俏脸微红,眼眸含情,娇嗔说道:“那么长时间不见,你倒是变得越发油嘴滑舌了。”
李牧羊看着崔小心容光焕发的可人模样,笑着说道:“证明我心态良好,没有被现实打跨压断。也没有变成那种一言不发阴沉沉的变态恶人。”
崔小心注视着李牧羊的眼睛,说道:“是啊。我真是很担心——怕你变成你刚才所说的那种人。我知道这一年多的时间你经历了些什么,你所有的痛苦我都能感同身受。可惜,我被困居天都,什么事情都帮不了你。就连想对你说几句安慰的话都没有机会——索性君且安好,无病无灾。我看到也是心喜。”
李牧羊沉默良久,轻声说道:“我经历了最残忍的事情,我见证过最恶毒的人性。在我从风城死里逃生,有很长一段时间,我确实变成了我所说的那种样子——带着满腔仇恨和怒火,想要毁灭人族,想要毁灭世界。我想要报复,想要杀死所有欺负过我的人。”
说这番话的时候,李牧羊的表情平静,云淡风轻。
可是,崔小心却能够感受到他那个时候的绝望和疯狂,以及能看到他悲伤欲绝时的模样。
“我走了很多的路,看了很多的风景,像个没有灵魂的尸体,大脑混沌,心如死灰。他们都说我是龙族——”
李牧羊看了一眼桃红柳绿,发现两个丫鬟即是害怕又是好奇的打量着自己,笑着说道:“我想,索性我就做一个龙族吧。做一头恶龙,他们所说的那种恶龙,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每日都挖取人心下酒喝。”
桃红和柳绿吓坏了,却仍然朝着小姐所在的位置靠拢。就算这头恶龙想要挖取人心,那也得让他先吃掉她们的心脏才是。不能让他害了小姐。
“后来我想,我的父母家人是人族,我的朋友同窗也是人族,思念是人族,小心也是人族——那么多诚心待我的人族,我怎么能够将整个人族都给毁灭呢?所以,我又放下了那些心事,变成了今天这幅模样。”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倘若那个时候你没有想开的话,怕是——现在我们就难以相见了。”崔小心心有余悸的模样。“消息传到天都,我就想着要和你联络。可是,我能够信任的人就只有相马,相马却又因为之前办事不利而难以出京。”
“我知道你身不由已。”李牧羊出声安慰着说道。
“话虽如此,可是心里终究是有愧的——还记得在江南时,你以手挡刀,将我从杀手的刀剑下救了回来。千佛寺内,你再次舍得命相救——李牧羊,我欠你如此之多,应当如何偿还呢?”崔小心看着李牧羊,心事重重的模样。
“还什么啊?”李牧羊笑。“我们不是朋友吗?”
“如果朋友只是一味的索取,在朋友有难时却只能不管不顾——这样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做别人的朋友呢?”
“朋友就是——你过得幸福,我就很开心了。”李牧羊出声劝慰。“再说,我遭遇的那些事情。你一个文弱女子,又能做些什么呢?”
“是啊。我一个文弱女子,又能做些什么呢?”崔小心轻轻叹息。回京的这两年里,她越发的感觉到了无力感。
以前她对习武练剑没有任何兴趣,只愿意浮游书海,和那些有趣的人物和故事为伴。
现在,她真是后悔自己当年没有好好跟着家族长辈习武。倘若能够像陆契机那般身手了得,也能够护得李牧羊一二。
正如李牧羊所说,他之所以没有沉溺恨海,正是因为家族朋友对他的爱护和照顾。如果心中无爱,怕是李牧羊就再也回不来了吧?
李牧羊知道崔小心心事,赶紧转移话题,笑着说道:“心里实在是好奇,我的模样大改,声音也和以往差别很大——你是怎么将我认出来的?我自己对着镜子照了半天都没有发现任何破绽。”
崔小心眼角微扬,说道:“我进店时,你正举着苍蝇拍打苍蝇,你的手指指节细长,食指上面有一颗黑痣。你看到熟人时喜欢微微眯眼,遇到惊讶的事情时会连续眨动两下眼睛,你站上方凳去取新布时的动作很熟悉,以前在江南时你便如此这般站上椅子为我摘杏。而且身高体格和我记忆中的李牧羊极其相似——最重要的是,你不小心喊出了楚宁公主的姓氏,那种感觉即熟悉又亲切,而且完全没有任何的敬畏感——”
李牧羊苦笑不已,说道:“我这般精心伪装,没想到在你眼里满是破绽——”
第706章 翻脸无情!
听到李牧羊的抱怨,崔小心笑而不语。
说来也怪,以前在江南城的时候,大家相处起来虽然愉悦,却也没有觉得多么的激荡人心。
等到自己回到天都之后,才发觉那些时光实在是难得可贵。没事的时候,她便会回想起来和李牧羊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越想越是仔细,也越想越是怀念。
于是,那江南城的大街小巷、风土人情、麻二嫂家的馄饨面、户部巷的老书店、书店里面的老爷爷、老爷爷的破纸扇。东山上的枫叶、落日湖的残阳便不停的在记忆中浮现。
当然,也包括李牧羊的长高变白智商突变。以及他微笑时眯起的眼睛、捉弄人时扬起的唇角、大笑时脸颊的酒窝,还有那手指上的一颗小痣——
那是她时常盯着李牧羊写字时发现的。
“小姐,我和柳绿下去走走?陪着宁管家说说话?”桃红出声说道。
车厢虽然宽敞,但是已经坐了主仆三人,再坐进来一个男人就显得有些拥挤。再说,她们也想给这两人一些私人的空间。
看到小姐和李牧羊聊得如此开心,如此投机,她们俩人实在是不忍心打扰。
再说,有她们在,俩人说话终究不便。那些知心话体己话怕是也没办法说出口吧?
“不用了。”李牧羊出声拒绝。“后面有人跟梢。倘若你们俩下去了,那些盯梢之人自然会怀疑车厢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崔小心脸色微寒,冷声说道:“没想到他们连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都不放过。还真是不胜荣幸呢。”
“他们也心里清楚,倘若我偷偷潜回天都,自然会和你还有相马联系的。你们是我在天都最信任的人——所以,你和相马身边都有他们布下的眼线,这也没有什么难以理解的。”
崔小心的脸色稍缓,说道:“之前宁叔也提醒过两次,不过想着他们没有现身,更没有干涉我的自由,也就假装不知道他们的存在。却没想到今日来宋家探望晨曦妹妹,他们仍然有胆子跟着。”
“你进入宋家老宅,他们自然是不敢跟着的。不过,出了宅子,他们就肆无忌惮了。再说,谁知道是不是宋家的人派来的眼线呢?若是论起仇恨,怕是宋家人最恨不得将我除之而后快。”
“倒是我害了你。”崔小心歉意说道。“知道你在天都的处境,可还是忍不住想要和你打声招呼——即期待着你能来,又担心你真的来了。”
“没事的。”李牧羊笑着说道:“就算你没有送来那张纸条,我也会寻机找你的——既然回到天都,哪能不拜访一下多年好友?”
“李牧羊——”
“什么?”
崔小心笑着摇头,轻声说道:“没什么事了。就是想着——怕是以后再无相见之日了。”
崔小心在笑,但是笑容却是如此的哀伤。
“——”
李牧羊也是心情沉重。
他明白崔小心话语的意思,也理解她此时此刻的心情。
她知道现在的李牧羊置身天都,危险重重。
可是,她也同样的清楚,倘若此番不和李牧羊见上一面,不说上几句话,那么,等到过几日自己和宋停云大婚嫁作他人妇——那么,此生便无缘再见了吧?
崔小心看着李牧羊的眉眼、看着她的鼻梁、看着他的脸颊、看着他的眼神,想要将这个男人的五官想要将他的一切都牢牢的记在心里。
从此以后,大家便天各一方,永不相见。
想到“永不相见”这四个字,崔小心心头酸涩,哀伤不已,就连眼眶也变得发红湿润了。
崔小心赶紧把视线挪开,不要李牧羊看到她眼角的晶莹,轻声说道:“总算是见到了,再留下去,怕是会被有心人发现踪迹,你快走吧。”
李牧羊点了点头,说道:“倘若有机会的话,我还会去见你。”
崔小心摇头,说道:“未来几日,怕是要忙碌起来,身边人多且杂,牧羊还是不要出现的好。”
“——”
李牧羊再次叹息。
婚期临近,崔小心这个新娘子自然是极其繁忙的。而且,无论是崔家还是宋家的来人肯定不少,她的身边自然是人来人往。自己无论以何种身份出现,都是极其引人瞩目的。
等到她嫁入宋家,自己就更没有机会和立场去看望她了——看望宋停云的妻子,宋停云肯定是不会同意的,怕是崔小心自己也会爱惜名声不愿相见。
这次分离,怕是再难相见了。
看着崔小心瘦尖了的小脸,看着她强行忍耐的神情,李牧羊岂能不知道她的心事?
百般不舍,却又无可奈何。
有大仇未报,有大敌未杀,李牧羊小心翼翼,不敢稍有疏漏。
一步踏错,怕是招来的便是漫天的杀机。
“好。”李牧羊沉声说道。“那就祝——”
“不许说。”崔小心突然间出声喊道。她满脸哀求的看向李牧羊,说道:“千万不要说出那句话。”
“——”
沉默良久,李牧羊柔声说道:“我走了。”
正欲掀帘离开之时,突然间听到驾车的宁心海厉声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躲着做什么?有本事现出真形让宁某会上一面。”
一阵冷风吹拂,马车前面便出现了数条黑色的人影。
嘎——
宁心海一拉马缰,硬生生的止住了马车前冲的步伐。
宁心海站在马车前面,盯着面前的那些黑影,沉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宋拂晓。”
宁心海的心脏猛地一沉。
宋拂晓,宋家的影子人物。
他不在西风扬名,甚至很多西风人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
但是,宁心海却是清楚的,宋拂晓是宋家的重要人物,也是宋孤独的影子。宋家爱惜名声,以千年书香世家的形象示人,所以,一些脏活累活便需要有人来帮忙打理。
宋拂晓便是专门替宋家处理脏活累活的人物,也是宋家的心腹。
以前宋拂晓一直跟随在宋孤独的身边,宋孤独闭门不出,不问世事之后,他便开始侍候宋家的宋玉。宋玉是宋家军方的领军人物,现在挟三十万铁骑镇守西风铁门关。宋拂晓常伴左右,对宋玉暗杀了不少敌国军方的重要人物。
现在宋拂晓出现在天都,难道说,宋玉也暗自回来了?
不过,再过几日便是宋停云和崔小心的大婚之日,也是宋家和崔家全面结盟的一个重要日子。就算宋玉从铁门关回来也不是什么稀奇之事。
“没想到是宋将军。”宁心海对着黑影拱了拱手,沉声说道:“不知道宋将军深夜拦路有何贵干?”
宋拂晓五官深邃,虎眼鹰鼻,给人一种凶悍残忍的印象。
不过,他也确实如此。在宋家这只巨手的拨动之下,宋拂晓也不知道杀掉了多少忠臣猛将。死在他手里的修行强者不知凡几。
宋拂晓的眼睛扫向那漆黑如墨的马车车厢,嘶声说道:“多日不见小心小姐,特意来打声招呼。不知小心小姐可愿意下车一见?”
宁心海脸色大变,恶声说道:“宋拂晓,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我们小心小姐千金之体,岂是你说见就见的?再说,现在天黑夜深,小姐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怎么能和你一个陌生男子见面?”
宋拂晓嘴角浮现一抹冷笑,就连眼神里面的笑意也是如此的冰冷,说道:“宁管事何必动怒?宋某也是一番好意。这些日子宋某一直在追查一个朝廷凶犯,刚才见他朝着崔小姐的座驾奔来,担心崔小姐被其所挟,所以才想着请小心小姐下车一见,免得小心小姐落入歹人之手。宁管事可不要错怪宋某的一番好意。”
“有劳宋将军了。”崔小心的声音从马车里面传了出来。“小心很好,也没见过你所说的朝廷凶犯。天黑夜深,就不便相见了。还请宋将军让开道路,让小心早些回去休息。回去的晚了,怕是爷爷又要责罚了。”
宋拂晓眼角微动,却没有立即让开。
“小心小姐,可否下车一见?”宋拂晓笑着说道:“天黑夜深不假,但是,想必小心小姐身边有不少服侍的丫鬟。而且,宁管事也在旁边跟着,想来外人也说不了什么闲话。再说,小心小姐很快就要嫁作我们宋家,到时候大家就是一家人了。我和停云关系莫逆,为了小心小姐的安全考虑,想来停云会理解我今日的做法。”
“宋将军,这就有些强人所难了。”崔小心的声音越发的冰冷。她看着坐在对面的李牧羊,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对着他摇了摇头,提醒他不要轻举妄动。
倘若李牧羊在此时就露了行踪,那么后面不管他有什么计划,怕是都难以成行了。能够逃脱还好,怕是大军围堵之行,就是想要逃离都不是一桩容易的事情。
李牧羊自然明白她的心意,也知道自己现在确实不可意气用事。
只是现在有人拦车要人,怕是小心也不好脱身。
“莫非小心小姐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说,小心小姐和那姓李的朝廷要犯认识,有心想要包庇其人?”
“放肆。”宁心海怒声喝道:“宋拂晓,你是什么东西?敢如此和小心小姐说话?”
“宁管事,我不是什么东西。我和你一样,只不过是大户人家的下人走狗而已。大家都是干着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勾当,何必自轻轻人呢?”
“我们小心小姐刚刚才从宋家老宅出来,就是宋老神仙对小姐也是礼遇有加,百般宠爱。难道你宋拂晓比宋老神仙还要更加威风霸道一些?”
“宋某哪能和老神仙相提并论?宋某给老神仙提鞋也不配。不过,为了小心小姐的安全,为了履行宋某的追凶职责,还望小心小姐和宁管事让宋某上车看上一眼——倘若无事,那么大家便相安无事。宋某定会诚挚向小心小姐道歉。倘若有事,也好解了小心小姐的危急困境——宁管事觉得我说的可有道理?”
“想要上车,先要问宁某的双掌答不答应。”宁心海衣衫激荡,真气充盈全身,一幅一言不合就大开杀戒的模样。
“看来宁管事是非要和宋某动手了?”宋拂晓冷笑连连。他对着身边的一群下属看了一眼,那些下属立即会意。
等到宋拂晓和宁心海动起手来,他们便猛攻马车车厢。
崔小心出城只带了宁心海这样一个高手守护,倘若有人牵扯住了宁心海的精力,那么崔小心身边就再无防护之力。
宁心海看到对方的眼神交流,心里也是急迫之极。
他知道宋拂晓不易对付,取胜极难,要是两人动手之时,其它人去跑来攻击马车,那可如何是好?
“哟哟哟,是谁要欺负我小心妹妹呢?”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了过来。黑暗之中,一个身穿监察司飞鱼服的俊美少年走了出来,他一脸鄙夷的盯着宋拂晓,说道:“我们小心妹妹这还没嫁到宋家呢,就被你们宋家人这么欺负?还真当我们崔家无人了?”
“可是相马表哥?”崔小心大喜,出声询问。
“小心妹妹,是我。”燕相马对着马车吆喝着说道:“舅母看到你深夜未归,就让我跑来寻上一寻。嘿,这才走到半道呢,就看到有人拦车抢人——天子脚下,还有人敢对小心妹妹做出这等事情。这还真是不把我们崔家放在眼里啊?”
“燕长史来得好巧。”宋拂晓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宋拂晓,我不管你如何的凶名在外,我燕相马可不怕你。你立即向我小心妹妹道歉,然后带着你的人赶紧给我滚得远远的,我可以当作什么事情没有发生过。倘若你再敢纠缠的话,那就休怪我燕相马翻脸无情了。”
“哦,是吗?宋某倒是想看看,燕长史如何个翻脸无情。”宋拂晓还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无视燕相马的到来,一幅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今日,这车厢他必须要搜查。
“看来宋拂晓是当真不把我们崔燕两家放在眼里了。”燕相马嘴角浮现一抹嘲讽。“既然如此,那就让燕某好好的领教你的高招吧。”
“燕长史何必苦苦相逼?”
“不,是你宋拂晓欺人太甚。仗着有宋家撑腰,就完全不把我崔燕两家放在眼里——倘若今日让你搜了马车,以后我们崔燕两家还如何出去见人?怕是整个天都城都会笑话我们两家懦弱无能吧?”
“既然如此——”宋拂晓伸手一张,一把犹如五指的夺命钩便出现在了他的手里。索命钩,由天上陨石打造而成,也是宋拂晓的成名武器。铁爪之下,钩人无数。“那就请燕长史出招吧。”
燕相马冷冷盯着宋拂晓手里的铁钩,却对宁心海说道:“师父,我来对付宋拂晓,你送小心妹妹早些回去休息吧。女孩子熬夜晚了对皮肤不好。”
宁心海看着燕相马的背影,说道:“好。你要小心。”
“师父放心。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我就不信他当真敢把我给杀了?”燕相马笑呵呵的看着宋拂晓。“不说崔燕两家的身份,再怎么着我也是监察司长史,当众狙杀朝廷重臣——他不想要命了?”
宁心海点了点头,手握着缰绳操纵拉车骏马,只要宋拂晓让开道路,他就立即赶着马车离开。
呛!
燕相马抽出腰间配剑,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眼神杀气腾腾的盯着宋拂晓。
“燕长史好大的杀气——”宋拂晓笑呵呵地说道。
他的话音未落,燕相马的身体已经一跃而至,身体居高临下扑来,一剑斩向宋拂晓的头顶。
嘶啦啦——
剑气激荡,天空之上犹如浮现一汪银虹。
周围百丈都被这银虹给照亮,能够清晰的看到宋拂晓血红的眸子和他手里散发出黑色幽光的夺命钩。
嚓!
银光闪烁,然后便在天空之中消失不见。
一切又归于平静。
一切又归于黑暗。
唯一不同的是,燕相马冲出去的身体踉跄后退。
砰砰砰——
双脚落地之后,连续后退了十几步才勉强站住了身体。
“相马——”宁心海急忙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燕相马看了一眼胸口被那夺命钩抓扯开来的衣服,沉声说道:“师父带着小心妹妹先走。”
不愧是宋孤独的影子,宋拂晓的身手确实有其独到之处。
一只鬼爪神出鬼没,简直让人防不用防。
燕相马刚才一剑劈斩过去的时候,明明瞄准的是宋拂晓的脑袋。但是那一剑却落空了。
等到他发现情势不妙想要后撤的时候,那只黝黑的夺命钩突然间就出现在眼帘,然后一爪钩在了自己的胸口上面——
倘若不是自己反应迅速又身法了得,怕是这一爪就要被他剖开胸膛,抓走心脏。
宋拂晓的身体仍然站在原地,就像是从来都不曾离开过一般。
“燕长史,知难而退,方是智者本色。凭你一人,怕是挡不下宋某吧?”
“能不能挡下,也要先挡了再说——”燕相马自然不肯这个时候后退。“刚才那一剑没有斩好,你再吃我一剑试试。”
燕相马说话之时,身体再一次腾空而起。
蓝衫在夜空之上腾跃,瞬间便变幻了九个角度。
而且,每一个角度都斩出一剑,一共斩出去了九剑。
这是崔家《渡劫剑》里面的《风临九剑》,是崔家的一位天才剑者从《渡劫剑》中摘录出来进行改进后的剑招。因为不属于《渡劫剑》的核心奥义,所以可以传与外戚。
燕相马非常喜欢《风临九剑》这个名字,在这一剑上面没少下功夫。
九道剑光,九道银虹。
纵横交错,将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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