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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平行线-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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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天来老脸一红,知道这老师碰不得,乖乖的开起车来。司雅静俏脸微红,嗔道:“温谅,再胡乱说话小心我撕了你嘴皮子!”

知道刘天来身份的纪苏纵然满腹心事,也不由暗暗的笑破了肚皮。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车子在邮电路28号停下,刘天来探出头去看了看,道:“原来司老师是有钱人呢,这里的房子一般人可买不起啊。”

司雅静似乎不愿意多提这些,淡淡的应了句:“这都是邮电局里分的房子,我一个老师可是买不起的。”

司雅静下车离去,温谅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刘天来悻悻的嘟囔了一句:“越漂亮的女人越有脾气,没办法。”

纪苏爬在窗口哈突然说:“温谅你快看,司老师好像和谁吵起来了。”

温谅这才看到,一个衣着光鲜的男人站在司雅静面前,一脸怒气的说着什么,司雅静闪过他的身子想从侧边离开,却被那男人抓住了手臂,高高的举起了手。

第九十八章人生若只如初见

温谅拉开车门走了过去,在那人的手还没落下来时挡在了司雅静身前,拉住她的手腕退了两步。这个人远看还不觉得怎样,近看却发觉特符合这个年代的审美观,棱角分明的侧脸,浓郁的双眉,直挺的鼻梁,眼睛大且长,唯一不足就是嘴唇太薄,抿在一起时如同细细的钢笔尖在白纸上画了一条线,仔细看时会觉得此人有些刻薄。

男人看到温谅,顿时冷笑两声:“好,真好,现在倒是也不忌讳了,都送到家门口来了。”

司雅静气的俏脸通红,温谅能感觉到她的手在轻微的颤抖,“你胡说什么?他是我学生,顺道送我回来。”

男人打量了一下温谅,见他穿着一般,嘴边的不屑之意更甚,说:“我说呢,还以为你的眼光越来越差了,穷成这样的也愿意。呵,原来是学生啊……”

温谅松开了司雅静的手,往前走了一步,脸上挂着微笑,正准备说话时衣角却被拉住了。扭回头一看,司雅静对着他摇了摇头,哀求中带点羞惭,眼中流露出痛苦的神色,让人心碎。

纪苏也在此时推开车门下来,叫了声:“司老师,怎么了?”

温谅两世为人,哪里不明白司雅静的意思?不管是老师的身份,还是女人的身份,她都不想在学生面前失去太多的尊严。温谅暗叹一声,先对纪苏做个手势,让她呆在车边,然后盯着那个男人,尽量让语气听起来足够的平缓:“你是司老师的爱人吧?我知道你的名字,潘国飞,本来呢司老师在学校很受我们同学爱戴,叫你一声叔叔也是应该。不过今天这个场面有点不合适,如果是因为我们顺道送老师回来惹出的麻烦,我向你道歉!”

温谅早过了热血冲动的年纪,何况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夫妻间吵吵闹闹都属平常,他又不知道具体情由,冒然插手只会让司雅静更加难堪。听到温谅道歉,司雅静心中全是感激,知道他这样做,纯粹是为了保护自己仅有的一点尊严,迷蒙一样的水雾悄然泛起,在别人察觉不到的眼眸深处静静的流淌。

潘国飞看到纪苏时已经全然没有了疑惑,心底早信了司雅静的解释,但被温谅似软似硬的话一挤兑,觉得面子上下不来,讽刺道:“别看着人不大,口气倒不小!我名字也是你叫的?不知从哪整一辆破尼桑,也敢出来装大,还道歉?我们家的事,用的着你道歉?”以他在邮电局电信部的见识,一辆小尼桑还真是破车。

司雅静怒道:“潘国飞,你给我闭嘴!”

温谅看着他,眼神冰冷起来,不过想起司雅静的为难,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淡淡的说:“我再忍你一次!司老师,您也消消气,有什么问题平心静气的谈一谈,没什么不能解决的。”

司雅静感激的点点头,低声说:“你先走吧,我没事……”

95年私家车还没有像后世那样泛滥,纵然尼桑在潘国飞工作接触的人里面算不上档次,但能开起车的人都比他有钱多了,所以心里还是有点犯怵,没有说太刻薄的话。此时见温谅服软,自以为猜的没错,这车肯定跟他关系不大,不然也不会穿这么一身破衣服。加上被司雅静训斥,有些恼羞成怒,声音立刻大了起来:“什么叫再忍一次?我怎么听着就这么别扭呢,哪来的小兔崽子,会不会说人话啊?大人的事你个半大孩子懂个屁啊!”

司雅静忍无可忍,再顾不得给自己留下最后一点颜面,抬手给了潘国飞一记耳光!

“啪!”

潘国飞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司雅静,指着她的鼻子,连声音都气的颤抖:“你……你敢打我?”想也不想挥手一个耳光抽了回去。

司雅静躲避不及,闭上眼睛等着这一下耻辱印在脸侧,不料过了几秒,预想中疼痛并没有到来,睁开眼却看到一只修长却有力的手握住了潘国飞的手腕。

“打女人,是不对的!”

温谅飞起一脚正中潘国飞的小腹,将他重重的踹退了几步,吃力不住咚的一声坐到了地上。身后响起纪苏的惊呼,接着就听到急促的脚步声,纪苏赶了过来,扶住司雅静的胳臂,满脸紧张的看着温谅。刘天来老狐狸一般的人物,知道方才那场合自己过去不合适,乐的在车里闭目养神,却想不到风云突变,一眨眼的功夫,竟然变成武斗了,赶紧下车奔了过来。

刘天来还是第一次见到温谅动手,这一段的来往,温谅给他印象最深的就是算无遗策的神秘,谋篇布局的冷静,阴人整人的毒辣,却从不知道原来这小爷打起人来,也毫不逊色!只看这一脚踹的位置,现在疼都是轻的,今后一周才是真正的要人命,每一次小解放水就会感觉到流过的不是液体,而是刀子,无数把刀子!要是温谅再狠一点,尿血也说不定。

看到潘国飞捂着肚子哀嚎,刘天来都不由的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夹了夹腿,走到温谅身边低声道:“要不要抓起来?”

司雅静吓了一跳,温谅究竟是什么人,连个司机都这么牛?虽然对潘国飞几乎已经死心,可毕竟夫妻一场,司雅静也不愿真的难为他,正要开口说话,纪苏紧了紧握她的手,缓缓的摇了摇头。

“按个什么罪名好呢?我们要依法执政……”温谅的表情很严肃,可这句话却让刘天来和纪苏忍不住想笑,司雅静微微一叹,没有再说话。

地上的潘国飞输人不输阵,他还从没被人这么欺负过呢,听到温谅的话,挣扎着站了起来,骂道:“还你妈逼装,继续装,真有本事就把我抓起来投到局子里去,不投你是我孙子!”

刘天来冷冷一笑,掏出警官证在他面前晃了晃,说:“邮电局的是吧,正好最近在查一起经济犯罪案件,我看你嫌疑就很大,今天先跟我到局里走一趟吧,要不明天带人直接去你们单位找你?”方才在车上司雅静提过她爱人是邮电局的,刘天来正好拿这个做文章。

潘国飞一下子蔫了,这段时间市局经侦大队确实在调查局里的一个案子。电信运营部的一个副部长栽了进去,俗话说一个萝卜一个坑,这个萝卜拔了,就空了一个坑出来,立时有无数人盯上了这个职位,还是个小科长的潘国飞也有觊觎之心,可要是跟那个倒霉副部粘连上一点关系,不死也得脱层皮,到时候别说高升了,能不能保住职位都成问题。

刘天来对付这种人,那是一捏一个准,专往七寸上狠狠的踩,潘国飞立刻偃旗息鼓,方才的嚣张消失不见,强忍着痛在脸上挤出一团笑容,说:“别……别往心里去,我就这张嘴贱,典型的有口无心……得罪之处,还请莫怪,莫怪!”

司雅静突然觉得心丧若死的悲哀,这还是大学里那个得意洋洋,阳光万丈的潘师兄吗?这还是那个花前月下,吟诗作对的潘才子吗?这还是那个说着要跟自己举案齐眉白头偕老的丈夫,爱人,潘国飞吗?

也许自己早就错了,自那件事后就不该再对他抱有幻想,忍受了多少屈辱,吞咽了多少泪水,终究还是会有今日吗?

司雅静转过头去,不想再看到这张曾经让许多女孩迷醉的英俊的脸,握着纪苏的手下意识的用力,纤细的指甲几乎刺进纪苏的手心里。她死死的咬着下唇,不让内心的软弱在这么多人面前,有一丝一毫的流露。

纪苏的手掌心传来阵阵刺痛,她却好似浑然不觉,望向司雅静的眼神里,全是感同身受的同情和悲伤。

这种被最亲近的人伤害的感觉,原来都是一样的痛吗?

纪苏本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那一夜的所有,无数次强迫自己相信,爸爸是爱自己的,他是不得已,可看着此时的司雅静,才知道那些不过是虚假的麻药,只要偶尔碰触到那道伤痕,还是会撕心裂肺的疼!

刘天来在公安口上,接触的都是这个世界最阴暗、最恶毒、最复杂的一面,像潘国飞这种表现,根本激不起他丝毫爽点,冷笑道:“怎么,也不检查下我的警官证是不是假的,说不定咱们还是逗你玩呢?”

潘国飞不知是痛的还是吓的,满头全是大汗,道:“刚才是兄弟多有得罪……今晚聚仙楼,我摆酒跟各位赔礼道歉,千万……千万赏脸……”

刘天来看了温谅一眼,潘国飞更是吓了个半死,这时候要是还不明白温谅的身份,那就是白痴了,立刻对司雅静说:“雅静,刚才是我犯浑,我不对!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这样了,你帮我跟你学生说说,求个情,好不好?”

司雅静背对着他,听了他的话,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却没有回头。潘国飞眼中闪过一道怒色,脸上却还是一副哀求的表情:“雅静……”

温谅腻歪透了这场闹剧,摆摆手算是揭过,转身欲走时问道:“司老师,你今晚……”

“我去我妈呢!”

司雅静拉着纪苏当先上车去了,温谅没有搭理潘国飞,跟着走了。刘天来留在最后,脸色阴狠的低声笑道:“记住了,要是我知道哪一天司老师受了委屈,或者不开心,这笔帐就得算在你的头上,那个案子一时半会也完不了,明白吗?”

潘国飞点点头,看着众人上了尼桑突突着远去,朝着地上吐了一吐沫,恶狠狠的说:“贱人……”

第九十九章若有若无的情愫

将司雅静送到一座老式住宅楼前,纪苏拉着她的手想说些什么,司雅静摇摇头,脸上勉强浮出一丝笑容,低声道:“你们都是好孩子,老师没事的,别说话,我一个人静静就好了。”

司雅静推门下车,沿着有些泥泞的小道往斑驳的筒子楼中走去,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的身影在灰蒙的夜幕下显得如此的萧索。温谅透着深色的玻璃,目光消逝在不知名的远处,随着这天这季节,逐渐变的冰寒。

蓝鸟车中的气氛有些压抑,刘天来笑道:“这样吧,我给大家来个段子,解解闷。”

温谅没好气的说:“拉到吧,就你们那地方能有素段子吗?还有女同志在,别吓到她!”

刘天来叫起屈来,说:“你这绝对是对我们公安系统有误解啊,每次党风建设和行政评议我们可从来都是青州第一名啊,这次说个肯定好玩的。”

温谅半信半疑,扭过头问道:“这个交给我们纪苏同学来决定吧,你要相信刘局长能讲个素笑话出来,那就允许他讲一个。”

纪苏还没从刚才的事情中回过神来,却也知道温谅这样是对了逗自己开心,强提起兴趣说:“什么是素笑话?笑话还有荤的素的吗?”

温谅还没回答,刘天来哈哈大笑,说:“就冲着小纪苏这句话,我也要争点气,讲一个老少咸宜的笑话来。”

温谅打趣道:“刘叔几天没见,说话是越来越有文化了。老少咸宜,你一个老的,我们两个小的,真是用的恰到好处啊。”

刘天来装作没听见他调侃,清了下嗓子,说:“通源县北里乡有位乡长,是我们基层的女干部,有次要来市里给某位领导送礼,在家中考虑了两套方案,如果领导不是很热情呢,就送点土特产,避免被拒绝时尴尬;如果领导很热情,就送购物卡,直接把事情给办了。第二天进城到领导家,领导倒茶很热情,女乡长一看那就送卡吧,边喝茶边心里紧张,临出门时掏出卡放到茶几上。回到宾馆怎么着也开不了门,原来刚才送的是宾馆房的门卡!当晚,她没睡好,领导也没睡好……”

温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纪苏想了想才明白过来,顿时羞红了脸,道:“刘叔叔,你不是好人!”

刘天来大笑道:“这可真是冤枉,这笑话是我这辈子听过最素的了!其实你别看温少不声不响的,他才不是好人啊!”以他的身份肯放下架子来逗纪苏开心,无非是看在温谅的面子上,这时候打趣温谅几句,也无伤大雅。

温谅叹气道:“你才知道他不是好人?这样吧,我给你讲一个真实的故事……”他把后世人尽皆知的中美俄三国进森林比赛抓兔子的段子讲了出来,温谅口才极好,讲起笑话来声情并茂、形象生动,说到最后中国警察押着一头狗熊出来,那狗熊还苦苦哀求说别打了别打了,我就是兔子时,纪苏一下子笑倒在后座上,刘天来也差点没控制住方向盘,在飞驰的车河里打了一个踉跄。

“温少,这算什么真实的故事,这根本就是污蔑啊!”

“就是真的,就是真的!”纪苏少女心性,很快就转移了注意力,对刘天来的敬畏,也随着他讲的荤笑话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熟络的亲切感。要不怎么说,官场上流行讲段子呢,这是拉近彼此距离最好的手段啊。

又绕了几条街将纪苏送到青化厂的家属院,温谅随着她下车往前走了几步,低声道:“别担心,你父亲在别的地方,很安全,身上的罪名基本能洗脱干净,要不了几天,他就能回来。”

“嗯!”

夜色渐浓,纪苏点点头,亭亭玉立在星空之下,眉目如画,冰肌赛雪,似乎有那么一瞬间,在冥冥中,天地间,除了眼前这个少女的双眸和笑颜,再容不下任何其他的东西。

温谅突然转过头去,不再正视她的眼眸,平淡的说:“纪苏,我很感谢你的好意,但以后每天早上还是不要再帮我带早餐了。”

纪苏以为他是听了孟珂的话才有了这样的想法,转动脚步来到能看见他眼睛的地方,温柔的说:“你别听孟珂胡说,我都是自己吃后才给你带的早餐……真的,我,我没骗你!”

温谅转过身子静静的看着她,一句话没说。纪苏在他那双温润的眼睛注视下,声音越来越小,终至悄不可闻。

“纪苏,你很漂亮,是许多男孩心中的梦想,我不否认,在那件事发生之前也曾偷偷的窥视过你的背影。这没什么,在十六七岁的年纪,谁都会幻想有那么一天,在所有人的瞩目下,有一个白衣长裙的女孩,飘舞着长发,摇曳着身姿,带着只为自己绽放的笑颜,坦然面对无数或嫉妒或疯狂的眼神,相约着走完这一段青春岁月。”

温谅的声音很低沉,却又很飞扬,似乎将过去的留恋、曾经的伤感和那一抹若有若无的情愫挥刀斩断。“可那毕竟只是幻想,纪苏,我只是在一个不恰当的际遇里闯进了你的生活,也许还在某种巧合下给了你一点希望和勇气。但我想你明白,这并不是亲近和讨好一个人的理由,如果仅仅是因为这些,你现在做的已经让我觉得不安。”

“我帮你,其实没你想的那么伟大!你也看到了,其实我还有许多事在做,有许多不可告人的勾当在谋划,刘天来说的不错,我真的不是什么好人。”

“所以不管是为了感激也好,为了报恩也好,你都不必再那么做,我帮你,很大的原因是为了帮自己。你可以做回以前的那个纪苏,随心所欲的做自己喜欢的事,不要刻意的勉强自己。否则的话,我跟顾文远又有什么区别?”

温谅有些话没有说出来,要知道这是95年,一个女孩天天帮一个男孩带早餐,这意味着什么?连任毅那种不着调的孩子也能说出准确且唯一的答案:她喜欢你!

不错,她喜欢你!

可问题也正在于此,跟许瑶和左雨溪不同,温谅和纪苏的关系既微妙又复杂,他不愿意纪苏因为感激而看不清自己的心意,然后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毕竟他们之间曾经不是那么的愉快。纪苏先是带早餐,然后今天又要帮他补课,温谅知道,今天必须要跟她好好谈谈。如果纪苏就因为父亲的事,这样的失去了自我,那样的结局,温谅既不愿看到,也不屑为之。

纪苏从温谅开始说话时就低垂着头,柔软的身体在夜风里看上去十分的单薄,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她抬起头,明镜般的黑瞳中看不到任何情绪的波动,冷冷的说:“那次在操场上……”

“操场上的事,我要向你道歉,不该在众目睽睽下逼迫你做那样的事。不过当时只是为了打击一下顾文远,我没有别的意思……”

纪苏看着他脸上尴尬的表情,突然展颜一笑,如春冰破暖,百花绽放,说不出的娇艳动人。

“好了傻瓜,我明白!”纪苏鼓起勇气,轻轻的握住了温谅的双手,“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有了上次的经历,我还会那么傻,轻易的把自己交到别人手中么?父亲的事只是让我看清了一个人,又重新认识了一个人,我感激他,甚至有点崇拜他,为他做一点小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略微表达一下心意。”

她放开温谅的手,退后一步,双手背负身后,俏皮的弯弯腰,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再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纪苏,纪念的纪,流苏的苏!”她还记得开学第一日时温谅在讲台上做的自我介绍,却不知道这一介绍流程的原创,是前世里的许瑶!

温谅看着巧笑嫣然的少女,心中似乎有了明悟,微微一笑:“你好!我叫温谅。”

纪苏呵呵笑道:“我知道,温柔的温,原谅的谅嘛。呵,明天见!”

“明天见!”

坐回车里,刘天来问道:“怎么了?”

温谅甩甩脑袋,苦笑道:“你说现在的女孩子,怎么就一个比一个聪明呢?”

“我就一个笨蛋儿子,对这个真没什么研究。”

接触的多了,才发现刘天来说起话来其实很有意思,哪有外面传言的那样冷心铁面,辣手无情?

“嗯,你家致和跟女孩子一样聪明,刘局长您也不用伤心……”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帝苑花园,这一次刘天来记得先换鞋子,粗狂的声音却依然不变:“左局长,我把人接来了。”

左雨溪早就等候多时,看着温谅突然皱眉道:“你身上怎么有女人的味道?”

温谅吓了一跳,这狗鼻子啊,没觉得司雅静和纪苏身上有香水味啊?刘天来果断的耷拉起脑袋,一言不发,不过心里却在想,温少说的不错,如今这世道,小女孩都聪明了,何况女人呢?

第一百章迷局与骗局

温谅举起袖子闻了闻,说:“有这么明显吗?左姐你可真厉害,刘局长刚才在路上碰到一个朋友,就顺道送了她一程。你还别说,那阿姨长的挺漂亮,就是身上的香水喷的太多了……”

刘天来真是躺着也中枪,见左雨溪目光扫了过来,笑道:“是我邮电局的一个朋友的老婆,正好顺路。”

听着两人一本正经的回答,左雨溪嘴角溢出一丝浅笑,又转瞬消失不见,“我就随口问问,你们这么认真干吗?好了说正事吧。”

温谅汗了一下,随口问问是那种脸色和表情?等刘天来走了再收拾你!

“嗯,咱们来总结一下,看看今天都有什么情况?纪委那边怎么样?”

左雨溪道:“上午牛贵清接到了魏晨风的电话,话说的很明白,要给魏刚求情。”

温谅冷笑道:“呵,这青州官场还真是不讲究,都副厅了也不先忍两天看看形势,托个纪委的副书记去兜一下圈子也好嘛,这么急,急着一起去死吗?牛贵清怎么说?”

刘天来接话道:“牛贵清自然按照咱们事先商量好的那样,说了些场面话,没给什么准信。只说目前还在调查取证阶段,一切依法办事,估计把魏晨风气的够呛。温少你说的对,他要是找别人说合一下,起码还有个转圜的余地,不像现在被牛书记一口回绝,整条线就断了。”

左雨溪摇摇头,身子靠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上下交叠,更显得仪态万千,雍容华贵,“魏晨风不是不讲究,而是青州现在的局势走到了这一步,该嚣张的,不该嚣张的,全都嚣张的过了头。魏晨风早先敢把许复延的讲话剪到几秒钟,一个牛贵清又算得了什么?”

刘天来苦笑道:“左局长说的不错,魏晨风直接就去了牛贵清的办公室,说了什么没人知道。不过接着我就被紧急传唤到了纪委,说真的,虽然早知道了剧本,可进纪委时,心里面还是有些发怵。”

温谅哈哈大笑,指着他说:“刘局长,你心虚了啊!”

刘天来充耳不闻,继续道:“就在书记办公室,牛贵清直接问我昨晚是不是发生了一起强奸案,我先是为难的看了下魏晨风,然后说没有。牛贵清从抽屉里抓起那几张照片摔到了我面前,不亏是纪委锻炼出来的,那股气势大的吓人。”

温谅听的头疼欲裂,他发现刘天来讲故事喜欢东拉西扯,不时加入点个人见解,罗哩罗嗦半天抓不住重点。大哥,像你这样的货色要是后世在起点写书,就是个扑街的命,肯定要被骂成灌水的,还是纯净水!

之后的发展全在温谅的预计之中,刘天来佯装顶不住压力,承认昨晚接到了魏晨风的电话,才将强奸办成了嫖娼,并将魏刚签字的口供交了上去。但他也迅速撇清了自己,称只是暂时做了处理,并未结案,派有人员在跟进调查。

在97年刑法修订案颁布以前,根据1979年颁布的中国刑法第160条(归入第六章《妨害社会管理秩序罪》)的规定,流氓罪严重危害社会治安,具有很大腐蚀性和扩散性,属于刑法重点打击范围。到了1983年新中国第一次严打,人大常委会更是在法律层面上通过了《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关于严惩严重危害社会治安的犯罪分子的决定》,其中规定了6种提高量刑幅度的犯罪,流氓罪列于首位,也是在这一年起,流氓罪最高刑罚超越了众多前辈,荣升至顶点——死刑。当年有一位王姓女子就因为与10多名男子发生过关系而以流氓罪被判处死刑,这位中国性启蒙运动的先驱在死时说了这样一段话:

性自由是我选择的一种生活方式,我的这种行为也许在现在是超前的,但过了20年后人们就不会这样看了。

一个伟大的预言者就这样给毙了,让后世里百人斩、千人斩们情何以堪?所以说,凡是超越时代的人都是一场悲剧,这句话适用于各个领域,各色人种。

也正因此,在95年把这样的事拿到台面上,对一个年轻的官场新星来说,根本就是致死之道。牛、刘二人双簧一演,魏晨风知道否认也没有用,刘天来既然敢说,肯定偷偷保留了电话录音,强忍着心慌,表面上镇静如常,立刻掉头就走,连在纪委多停留一分钟的勇气都没有。真要认真起来,他干涉司法程序,追究起来也是一个不小的责任。

但温谅设计将魏晨风拉下水的目的,却并不在此。他要整到魏刚,就要动用不少的实力,一不小心,就会把左雨溪、刘天来、牛贵清等人的关系暴露出来,一旦被人联想到许复延身上,在省里局势还不明朗的此刻,引发的后果实在难以预料。

可魏刚自寻死路,咄咄逼人,温谅对他忍无可忍,便决定冒险走一趟钢丝,既要把魏刚整倒,也不能引起周远庭的警觉。

怎样把握这种脆弱的平衡呢?几乎是无解的难题,温谅却硬生生的把它做成了。

魏晨风离开纪委后,直接去找了周远庭。他隐隐察觉魏刚案的前后一直透着股诡异的气氛。表面看找不到任何破绽,但每一个环节只要有一点不同,魏刚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偶然之下,隐含必然!

魏晨风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根子出在哪里,要说魏刚不知怎地得罪了刘天来,才招致这样的报复,而牛贵清跟刘天来以前都在左敬麾下,虽然级别差了太远,但至少有几分香火情,帮他整人也说的过去。

可这没有理由啊,青州如今的形势,多少人自保还来不及,只要刘天来不是突然被车撞了脑袋,就不会有胆子欺负到自己头上。

那究竟是为什么?

魏晨风太了解周远庭多疑的性格,只把猜想往许复延那边轻轻一拉,周远庭立刻皱起了眉头,直接把牛贵清叫了过来。牛贵清知道考究演技的时候到了,将准备好的材料往周远庭面前一放,说:“纪委这些天接到多起举报,说魏刚同志生活作风不严谨,在厂子里跟多名女工有不正当关系,并存在重大经济问题。但我考虑到目前市里的工作重心在青化厂,农机厂还是要以稳为主,就将事情先压了下来,本想等一等再处理,另外也要做一些初步调查。不料昨晚接到一个女子电话举报,说魏刚意图强暴她,被抓到派出所后却被刘天来处理成嫖娼案,轻描淡写的放了。”说到这里牛贵清当着周远庭的面拍了桌子,怒道:“周市长,你说这样的事,纪委要不要管,该不该管?”

魏晨风道:“也不能听她一家之词……”

牛贵清粗暴的打断了他,说:“一家之词?魏部长,上午我给你看的那些照片也是假的?刘天来亲口承认了此事,也是假的?你给刘天来打电话干涉司法也是假的?”

周远庭也翻完了材料,安慰牛贵清道:“牛书记你消消气,纪委的工作市里从来都是大力支持的。你能照顾青州的大局,我应该感谢你。不过像魏刚这样级别的干部,也要考虑到具体情况,注意影响。这样吧,你们纪委先拿出个处理意见,我看看再说。”

听到周远庭的暗示,牛贵清心里松了一口气,脸上却装出一副阴沉的表情,掉头走了。

等牛贵清走后,魏晨风焦急的等着结果,他们魏家这一代就这一个男丁,无论如何也不能出事。周远庭也没搭理他,打了几个电话出去,很快就搞清楚了前因后果。几天前农机厂办公楼失窃,魏刚私下敲定的名单被公布了出去,这引起了许多人不满,所以纪委才会收到举报,这就说明牛贵清没有撒谎。

而紧接着魏刚就出了强奸的事,以前周远庭还真不知道他在男女关系上有问题,试想青州有多少副处级的干部,作为一市之长的周远庭能把目光在他身上停顿一下,记住他的名字已经是很大的赏识了,哪里会具体了解他的品行。况且大家看在魏晨风的面子上,也只会说好话,要不是现在魏刚已经栽了进去,周远庭也不确认自己能不能听到一点实在的东西。

这也是上位者的悲哀所在!但周远庭心里明白,下面的干部有时候肆无忌惮,什么龌龊事都办的出来。这个强奸未遂证据确凿,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如此就能理解牛贵清的愤怒,抓了魏刚也在情理之中。95年强奸罪可是重罪,刘天来前后两次屈服在压力下也能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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