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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平行线-第2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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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谅暗自摇头,这兄弟应该暗恋他心目中的女神很久了,但眼力劲实在太差了些。颜歌明显对秦音无法参加庆功宴很失望,你丫的不想法子补救就算了,还兴高采烈个屁呢?

注定孤独一生啊!

“哎,等等,我差点忘了一件事。”秦音叫住了准备离开的两人,对温谅伸出手,毫不见外的道:“知道你是有钱人,先给我五百块救救急,我的钱包忘在办公室了。”

温谅从钱包里拿了一千块递了过去,故意皱着眉道:“五百块怎么够,秦姐,这可是庆功宴,你当老师的总不能太抠了。”

秦音被他逗得呵呵直笑,却也言听计从的接过了钱,交到大鹏手里,道:“这段时间都辛苦了,这钱你拿着,记得找个好点的地方犒劳犒劳大家。”

一千块在当下可不是小数目,尤其对穷学生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了。大鹏吓了一跳,看向温谅的眼神都有了点小敬畏。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吗?看着穿着打扮年纪气质跟自己差不多啊,竟然抽厕纸一般刷刷刷的抽了十张老头票,简直帅气的过分了啊!

不过早听说秦老师出身名门,看来八成是真的了,随便来个朋友都这么阔气,了不得,了不得!

颜歌只是在温谅取钱的时候惊诧的看了他一眼,贝齿咬着下唇,默默的没有做声。

大鹏哪里肯接,急忙推辞道:“不就一顿饭吗,我们自己凑凑就行了,哪能让您出钱呢?”

“行了吧,你们那点生活费我还不知道?月初大手大脚的不知道节制,一到月底都是白开水泡馒头,还能凑出什么钱?拿着吧,不拿我可要生气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大鹏只好接过了钱,走到同学们中间,刚说了两句,就听到一阵欢呼雀跃,有人高喊着“秦老师万岁”。颜歌犹豫再三,终还是离开了,不过临走前气恼的瞪了温谅一眼,对这个打乱她的计划的不速之客深感不满。

三人走出大礼堂,温谅笑道:“这事闹的,你个正主不到场,我和黄冈还不被你那群学生给骂死啊?”

“没有我在,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对了,明天晚上你有时间的话来找我吧,我把钱给你。”

温谅当然不会说些不用还了的傻话,道:“OK,我放学后给你打电话。”

黄冈站在一边羡慕的看着两人,饶是她年少无知,懵懵懂懂,可也能感觉到秦音和温谅之间那种平淡无奇却又融洽到了极点的朋友情谊,如同音乐会上那一曲琴瑟和鸣,不需要太多的言语,也不需要太多的解释,就会明白彼此的想法和诉求。

“想什么呢?”秦音拉起黄冈的手,笑问道:“是不是饿了,想吃什么,今晚有地主在,咱们好好的宰他一顿。”

“没,没想什么!”黄冈收回思绪,道:“我也不是太饿,都听阿姨的好了。”

“喂喂,秦姐,刚才谁说请吃晚饭赔罪的?”温谅突然愣了愣,失笑道:“我说怎么感觉不对头呢,黄冈同学,我叫她秦姐,你喊阿姨,是不是摆明了要叫我叔叔啊?”

黄冈微微张开了嘴,苦恼的抓了抓脑袋,道:“我,我真要喊叔叔吗?”

这次轮到温谅哭丧着脸了,他才不要当怪蜀黍,秦音扑哧一笑,道:“作茧自缚了吧。小冈,以后也叫我姐姐好了,其实我大不了你几岁。”

秦音跟黄冈的妈妈是同事和好朋友,黄冈叫声阿姨也在情理之中,不过现在物是人非,山水永隔,怎么称呼也无所谓了。

“嗯!”

三人走到青师门口,两盏明亮的灯光将门口照的如同白昼。等了一会没拦到出租车,温谅正考虑是不是打电话让常成来接人,距离他们不远的行道树下走过来一个浑身脏兮兮的乞丐,手中拿着一个破了口子的瓷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可怜兮兮的道:“大哥大姐,给点钱吧,三天没吃饭了……”

黄冈心头一酸,她现在和哥哥相依为命,又独自待在青州,孤苦伶仃,玩若浮萍,跟这个乞丐又有什么分别?从口袋里翻出仅有的十块多钱,放到了碗中,柔声道:“快去买点东西吃吧。”

“谢谢,谢谢!”

乞丐磕了几个头,却并不起身,破碗凑到秦音身前,脏的几乎看不见的眸子里却闪着贪婪的光。秦音忘了带钱包,身上真是一分钱都没有,只好转头看向温谅。温谅笑了笑,掏了两张十块丢到了碗里。虽然他一眼看出这个乞丐手脚齐全,年纪不大,中气响亮,脑子也够清晰,无残无疾,非老非幼,只要肯做力气活,再不济也不至沦落街头,很大的可能是由于懒,安于这种不要尊严伸伸手就能生存的人生。

乞丐兴奋的手都在抖,一次要到三十块钱,可是难得的大发利市,砰砰又磕了两下头,试图再从这三个看似挺好骗也挺有钱的人身上挖掘挖掘潜力,干嚎道:“好人啊,大哥大姐,你们都是大好人啊,菩萨保佑你们长命百岁,多子多孙……我家里还有一个缺胳膊少腿的傻兄弟,求求你们再给点吧……”

黄冈眼泪都快下来了,对温谅不好意思的道:“能借我点钱吗?”

温谅又拿了十块,不过没有交给黄冈,而是亲自放到了乞丐的碗中,俯身低声道:“差不多行了,再没完没了,小心我找人打断你的腿!”

乞丐的干嚎戛然而止,畏惧的缩了缩身子,头也不磕了,连滚带爬的躲到一边数钱去了。

秦音瞧出了点端倪,她毕竟比黄冈多知道点世事,也知道有些职业乞丐并不值得同情,也许在你看到他的时候,他是乞丐,可一掉头就变成了正常人,甚至还是有钱的正常人。

“是不是那种乞丐?”

温谅点点头,秦音笑看着他,道:“你早发现了,干吗还给他钱呢?”

“给这些钱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你们的善心!”

人有价,而心无价!

秦音的眼神变得水样的温柔,道:“温谅,你很好!”

背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颜歌的声音响起:

“秦老师,秦老师!”

秦音回头,颜歌小喘着气跑到了跟前,递过来一个卷轴的东西,道:“这是我前不久偶尔搜集到的一个古曲谱,不知道真的假的,送给老师做礼物吧,感谢您一直以来对我的教诲。”

秦音还没来得及说话,突然哐当一声,树下的乞丐呆呆的看着颜歌,手中的破碗掉落地上,砰的摔成了粉碎。

第七百一十三章幻想与现实的分界线

颜歌本就白皙的脸蛋突然变得更加苍白了几分,眼神中的惊恐和慌乱是那样的柔弱和无助,仿佛一只受惊的小兔子,整个身子都在轻微的颤抖。

乞丐一步步走了过来,脖子和手背都激动的爆起了青筋,垂涎欲滴的目光好像要把颜歌囫囵吞下去一样,梦游般的呓语道:“是你……”

“不是我!”

颜歌尖叫了一声,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四平八稳的水泥地面,却差点摔了一跤。

“颜歌,怎么了?”

秦音急忙扶住了她的肩膀,疑惑的注视着那个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干净地方的乞丐,问道:“没事吧?”

“没,没事!”颜歌心口剧烈的跳动,抬手捋了下额头的发丝,尽量让笑容看起来自然一些,道:“他可能认错人了。”

温谅走出来挡在了乞丐身前,皱着眉头道:“钱也给了,别瞎晃悠了,赶紧走吧。”

乞丐被温谅一吓,也从方才的激动中清醒过来,浑浊无光的黄睛滴溜溜一转,知道这会并不是纠缠的好时机,哈着腰身道:“这就走,这就走……我认错人了,对不起对不起。”

温谅什么样的人物,自然明白这里面别有款曲,但他不打算追问,也没有那个好奇心,淡淡的道:“认错人就好,走吧!”

乞丐慢慢的消失在路的尽头,颜歌木然依靠在秦音身上,八九月的晚上还是炎热无比,可她的手脚却变得雪样的冰凉,漆黑的双眸也不再闪耀着属于少女独有的灵动,呆滞的垂望着地面,如同一具没有了灵魂的躯壳,让人感到一阵阵的窒息。

“颜歌,别怕,没事了,没事了!”秦音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安慰道:“不过是个疯子,别搭理他就是了。”

“嗯,秦老师,那我先回去了……”

秦音笑着点点头,把曲谱又塞到她的手中,正色道:“这个老师不能要……颜歌,听我说完,你的心意我心领了,但这个东西价值不菲,我一定不会收的。其实有你们这样天赋好又肯用功的学生,对老师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奖励了。”

颜歌顿时急了,她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为的不就是这一天吗,岂能半途而废,道:“老师,这不值钱的……”

秦音也许不太知道柴米油盐的价格,对金钱的认知也远远落后于温谅这样的社会人,但要说到音乐相关的东西,颜歌和温谅加在一起也未必是她的对手,道:“你虽然换了外面的包装,但只看它的样式和入手的质感,应该是峡县古乐坊的东西。也只有古乐坊的陆师傅才能倾数十年的心血去收集各种流落民间的乐谱,我说的对不对?”

颜歌实在没想到秦音竟然博学多识到了这个地步,她也是几个月前和朋友到临泽市的峡县去游玩,才偶然得知那里有一家出售古谱的乐坊,而秦音仅仅看了两眼,就能准确道出它的来历,真让人叹为观止。

见颜歌满脸震惊的看着自己,秦音道:“我说对了是不是?古乐坊的东西确实都不错,但那里最便宜的一张乐谱售价都在五千开外,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颜歌拿着卷轴失魂落魄的离开了,秦音微微叹了口气,温谅笑道:“怎么了?有人送礼还不好么,你不是最喜欢打谱吗,我觉得这姑娘挺用心的……”

“我再喜欢打谱,也不能收学生的礼物啊,何况颜歌家境并不是太好,却买了这么贵的东西,让我真是又感动又无奈。”

温谅歪头看着秦音,道:“难道你还没看出来她是有事求你吗?”

“求我?”秦音微蹙着眉头,道:“她能求我什么事?颜歌成绩很好的,又不用担心会挂科,再说这才刚开学不久……”

温谅耸耸肩,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以我多年送礼的经验,出手这么大方,绝对有求于人!”

秦音陷入了沉思,好一会才“啊”了一声,似乎想起了什么,惊讶道:“不可能的,那件事我还没来得及跟他们提……”

“看来这位颜歌同学一定提前知道了什么,”温谅摸了摸下巴,道:“秦姐,你的学生恐怕没有看起来那么单纯哦。”

秦音苦笑道:“我抽时间找她谈谈吧,问问看到底怎么回事”

终于有一辆出租车驶过来,温谅伸手拦下,上车的时候问道:“对了,一张乐谱真的那么贵吗?”

“以纯音乐的价值来说,古乐坊的大多数东西都一文不值,但它收集了很多民间失散已久的俚曲,对研究音乐进程来说难能可贵,尤其对喜欢猎奇的人有莫大的吸引力。”

温谅忆起第一次和秦音见面的时候,她正在聚精会神的打谱,连来了客人都无暇顾及,可见正是对这些稀奇古怪的谱子大感兴趣的人。颜歌今晚送礼明显太过急促,又因为被那个乞丐乱了心神,没有达到送礼细无声的高境界,但选礼物的水准却很不错,至少投人所好这一点,拿捏的十分到位。

不过秦音这样的人,真想要求她办事,唯有动之以诚,晓之以情,其他的都是浮云!

第二天温谅跑完步后又回家洗了澡,赶着八点整到了学校,刘庆已经候在六班的教室门口,沿着墙壁的走廊站了七八个同学,耷拉着脑袋在挨训。

“……别人都是七点五十到教室,你们晚了十分钟。十分钟啊同学们,整整六百秒,要是五秒背一个单词,能背一百二十个,三秒默写一个拼音,能写二百个,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少壮不努力……”

“咳!”

温谅在刘庆背后站了快一分钟了,他还没有停下来喘口气的意思,只好怀着歉然的心情打断了他的雅兴:“刘老师,对不起,我来晚了。”

刘庆回过头,刚刚还是一幅恨铁不成钢的脸立刻变得慈眉善目,关怀备至的道:“你不是感冒了吗,哎呀,说了今天不用来了怎么还来了?快进去吧,还有你们,也进教室吧,以后多跟温谅同学好好学习,学习他轻伤不下火线的拼搏精神,知道吗?谁也不能随随便便成功,人家能取得骄人的成绩,跟个人的努力是分不开的。”

温谅差点给刘庆跪了,看着年纪轻轻,怎么跟个老油条似的,见风转舵信口开河的同时还不忘进行思想教育,当班主任真是屈才了,接花喜鹊的班绰绰有余啊!

刘庆双手背后晃着走了,温谅突然发现对面几个刚刚被喷了满脸口水的同学们的眼光有些不善,要不是自己这一年在一中凶名在外,怕是会有什么过激的举动也说不定。

刘庆这玩意坑啊!

当他们面无表情的和温谅擦肩而过,温谅似乎看到高二的学校生活将要重复高一的厄运,不由感概道:“好人缘”这个成就真的不好刷啊!

下午最后一节课,刘庆进来宣布了学校一项新规定,从即日起,一中实行军事化管理,所有学生除非特殊情况,统一安排在校住宿,全部参加早晚自习,每天早中午晚点名,三次不到者叫家长,经过批评教育还是不能遵守规定的,将勒令退学等等,一条条严苛至极的校令如同将周星星《逃学威龙》里的片段搬到了现实中来,引得班级内哗然一片。

温谅两世为人,对这一幕早有心理准备,前世里也是从高二开始,章一晗推行了“一切向分看”的治校方针,一中也从此开始了最辉煌的二十年——连续二十年高考上线率、一本率都位居全省前三,青州第一,并多次将省市的高考状元收入囊中。

但付出的代价,是无数一中人最无趣最忙碌也最刻骨铭心的青春时光!

不过多年以后,他们会感激,会明白,会懂得在这个国度,当你无法依托家世背景来改变自己的命运的时候,所能依仗的只能是年轻时的努力,长大后的奋斗,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从来都不是老师家长的夸夸其谈,而是一句简单却实际存在的真理!

“温谅,你来一下!”

温谅作为班长,被班主任叫走顺理成章,但进了办公室才知道刘庆要谈的跟班级事务无关,而是给他支招。

“这次章校长是来真的了,一个班只给了三个不住校的名额。你要是不想住校的话,我可以签字给你办一张出入证。”

虽然这个“出入证”温谅完全可以去找章一晗要,不过刘庆要给也没拒绝的理由,道:“谢谢刘老师了,以后还要你多关照。”

“应该的,应该的!”刘庆笑眯眯的道。

温谅被他笑的很不自在,正巧手机响了,歉然道:“刘老师,我得接个电话,你看……”

“哦,去吧去吧。”刘庆看着温谅那个象征了身份地位的手机,笑的更加的灿烂了。

打电话的是秦音,温谅和她在音乐系的办公室碰头之后,拿了钱刚要走人,被秦音叫住了。

“你不是号称有多年的送礼经验吗?我准备去买份礼物,你来帮忙参谋参谋吧。”

温谅左右无事,便陪她一起去了一家古色古香的玉器店,秦音订做的是一套独山玉制的编钟,雕工精致灵巧,脂白如云,翠绿如翡,极有特色。

“好东西,漂亮大气,要送谁呢这是?”

秦音笑而不语,温谅还当是艺术圈里有什么特别的讲究,也就知趣的不再追问。之后两人吃了晚饭,因为秦音要把编钟放到学校,又打的往青师而去。

距离青师不远的路上,秦音突然让司机停车,摇下车窗看着路边的人行道,急急道:“温谅,你看那边是不是颜歌?”

温谅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白色衣裙的女孩和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争执着什么,正是昨晚遇到的颜歌,和那个奇怪的乞丐!

第七百一十四章一切因欲起

颜歌昨天晚上没有去参加庆功宴,睁着眼睛在床上静静的躺了一夜,脑海里翻腾着许许多多的念头,有不甘有恐惧有烦躁有怨恨,但更多的却是不知如何接下来该怎么办。

等天光大亮,室友们都陆续出门,她才勉强坐起身,双手抱膝靠在墙壁上,透过寝室的窗户望着楼前的草坪,反反复复下了好大的决心,才从桌上抱过电话拨了那个深埋在心底的手机号。

手机号已经取消!

颜歌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手机打不通,至少说明那个人确实不再打算跟自己有什么瓜葛,昨晚在校门口碰到的那一幕应该只是偶然事件,不代表什么,也不代表会发生什么,不要自己吓自己!

她紧紧的握了下拳:

颜歌,不要自己吓自己!

没事的,一定不会有事!

时间慢慢的流逝,敲门声突然响起,秦音下床开了门,门口站着的却是满脸紧张的大鹏,手中提着保温杯,支支吾吾的道:“我,我听说你感冒了,还没吃饭吧?这是我去二号灶让师傅炖的鸡汤,要不你凑合吃点吧……啊,还有,这是感冒药,一次吃一包,很快就能好了……”

颜歌看着他没有做声,大鹏的脸猛的胀红一片,将保温杯和感冒药放在地上,黯然道:“那我走了啊,你好好休息。”

“蒋大鹏!”

“嗯?”蒋大鹏唰的回头,心口剧烈的跳动起来,仿佛十万通巨鼓同时敲响,有些期盼,有些奢望。

“东西你拿走吧,我不饿,也没病,以后别没事到女生楼来了,影响不好!”

蒋大鹏跟颜歌虽然同系,但并不同班,平时的交往算不上多,只有这次为了音乐会在一起排练了两个月,相处的时间才多了些,彼此也熟识了起来。他本来盘算了许久,想借着庆功宴的机会向暗恋已久的女神表白,偏巧又在这个节骨眼上病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昨晚蒋大鹏也是一夜未免,辗转反侧,思考良久,今天能出现在这里,几乎耗尽了二十多年来积攒的所有勇气。

可惜,有些事情,不是单单有了勇气就能得到美满的回报!

不是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了吗?不是早就知道可能会被拒绝的吗?这个对男生冷淡防备和不假辞色的她,才是被称为青师玉女的清纯女孩该有的姿态啊,可为什么事到临头,胸口还是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痴心妄想,终究是痴心妄想吗?

“我,我不是溜进来的……我上楼的时候跟宿管阿姨报备过了,你别担心,真的,不会有什么的,鸡汤你留下喝,我马上就走,马上……”

传说每个大学的女生宿舍楼都有一位牛逼哄哄的大妈宿管,因此诞生了许多“如何安全混进女生楼”的经典战例,蒋大鹏刚才在楼下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只差跪下了,才好不容易说服楼管阿姨放他上来。只是上楼时的忐忑不安,患得患失,全化作了此刻的黯然神伤!

蒋大鹏手足无措的转身离开,颜歌看着地上的保温杯,眼中掠过一道复杂的神色,张口叫道:“蒋大鹏,我有件事能不能问你?”

蒋大鹏停下脚步,背对着颜歌点了点头。

“秦老师是不是跟你说过,要带你去见她父亲?”

蒋大鹏愣了一下,回过头愕然道:“没有啊,你从哪里听来的?”

颜歌心中泛起冷冷的嘲讽,演技不错,不去学表演却来学音乐真是可惜了,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面无表情的道:“哦,也许是我听错了吧。”

“不过秦老师确实让我帮她订过一套玉制的编钟,好像是准备送给她父亲六十大寿的礼物,但没说过要带我去啊。”

颜歌身子一震,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道:“那套御府名筑的编钟是秦老师让你订的?”

“是啊,”蒋大鹏疑惑道:“那天秦老师开会没时间,让我把一张汉代编钟的样式图送到御府名筑去。颜歌,你到底怎么了?”

颜歌眼前一阵发黑,手按在门上才勉力站好,道:“没什么,大鹏,谢谢你的关心,不过鸡汤你还是带走吧!”

这还是颜歌第一次没有连名带姓的称呼他,蒋大鹏心中又有了一丁点的希望,刚要说几句关心的话,颜歌却不再看他一眼,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蒋大鹏呆呆的站立片刻,弯腰提起保温杯,却把感冒药留在了门口,低着头下楼去了。

颜歌坐在床上,神色恍惚间又回到了三个月前的某一天,她到办公室找秦音问一个乐曲方面的问题,却隔着半开的屋门听到了她在打电话。

“爸,我发现两个好苗子,你要不要见一见?”

“什么嘛,你才不老呢,再收十个八个学生也没问题。”

“嗯,是我这一届的,一个男生,一个女生,天赋很好,基础都挺扎实,乐感也不错……”

“什么?最多只要一个?爸,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吗?”

“还是给我面子,原来我的面子才这么点啊……”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现在那么忙,能开恩收一个我已经很知足了。这样吧,等音乐会结束后,我再决定带谁去见你……”

颜歌没有推开办公室的门,而是一个人悄悄的离开。她心跳的很快,因为她知道秦音说的就是她和蒋大鹏,而她也知道一个同级的学生哪怕系里的老师们可能都不知道的秘密:秦音的父亲秦宣林现任江东艺术学院的副院长,著名声乐教授,也许对圈外的人来说这个名字非常的陌生,但在江东省乃至全国的音乐圈里却享有盛名,多年来培育了无数弟子,其中有许多已经声名鹊起,成就非凡。

如果能拜他为师……

颜歌独自坐在校园的走廊上,密密麻麻的藤蔓夹杂在一起,遮出了一片没有光的天地。

有多少次,她梦想过自己的将来;

有多少次,她畅想过自己的人生。

她喜欢音乐,但她更喜欢那种因为音乐而变得光鲜亮丽,受人尊重且被人仰慕,掌声、光环、财富一直伴随身边的生活。

但从小到大的经历让她明白,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家庭压力、经济状况、社会环境让她没有孤掷一注的勇气,所以没有报考艺术院校,而是选择了青师的音乐系。

等毕业后,到老家的县城里找一所学校做一个可有可无的音乐老师,也许就是她的全部人生了。

现在,机会来了!

不管秦音是不是随口一提,她都要全力以赴的抓住它,对她们这样的人来说,这一辈子,这样的机会,可能也只会遇到这一次!

在偷听到秦音的电话十多天后,颜歌有次去市区办事,偶然看到蒋大鹏进了御府名筑。面对这个最大的对手,她起了疑心,因为蒋大鹏的家庭也只能说一般,跟自家比没什么区别,可单单看装修和门面,就知道这个玉器店里的东西很贵,不像是他平日该来的地方。

颜歌躲在拐角处,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等蒋大鹏从店里出来,她才施施然走了进去。一个男店员眼前一亮,急忙凑了过来,道:“小姐,需要点什么?”

颜歌恰到好处的红了红脸蛋,让男店员呼吸都变得紧促,道:“是这样的,刚才出去的那个男生是我男朋友,我想问问他是不是买了什么东西……我过两天生日,怕他为了给我惊喜,偷偷的乱花钱……”

男店员暗道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还这么知道居家过日子,真是他奶奶的老天爷没长眼啊,道:“那个人是我们店长亲自接待的,具体情况我不是很了解,好像订做了一套汉代的玉制编钟,要送给老师还是什么的……”

颜歌忘记自己怎么从店里走出来的,也忘记怎么走回了学校,不过从那一晚起,她知道自己必须也要行动了——因为她心知肚明,音乐上的才华,蒋大鹏其实在她之上,要是搞人际关系再落在后面,不用比她已经输了!

所以费尽心思去找合适的礼物,找到礼物后又费尽心思的去筹钱。幸好在这之前颜歌已经认识了一个又英俊又多金的成功人士,风度翩翩,出手大方,给她买了不少衣服和化妆品,两人关系进展很快。

只是她没想到,那个人原来是个变态!

不过为了抓住这次机会,她可以不折手段,可以付出一切,无论如何,她并不后悔!

可在付出了那样的代价之后,突然发现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误会所造成的,颜歌心里的滋味,实在不足为外人道。

尤其更危险的是,现在那件事还有了后遗症!

蒋大鹏离开后,颜歌独自在寝室里待了一整天,直到天色暗了下来,才到外面去找东西吃。为了避免再在学校附近碰到那个乞丐,她还特地去了比较远的一个商业街。可没想到吃完饭出来,竟然又被乞丐给拦住了。

乞丐其实起初并没有太多别的心思,只是那一夜的蚀骨销魂让他夜夜都在回味,回味的多了就会心痒难耐,就会多出有的没的各种各样的想法。他隐约记得似乎从那个给了他人生中最不真实的梦境的男人口中听到了“青师”之类的字眼,因此时不时的来师院这边溜达溜达,反正对他而言,在哪要饭不是要?抱着万一的想法,要是能再撞上那个美的跟天仙似的女孩……

昨晚,这个梦成真了!

所以这一天一夜他都死死的守在青师的校门口,果然有志者事竟成,又看见颜歌从学校里出来,偷偷跟着她来到商业街,再等她回程经过一道偏僻的路段时,猛的冲了过去。

“你做什么,走开,我不认识你!”

“妹子,妹子你太美了,再跟我来一次,好不好?再来一次我就不缠你了。要不然我把那晚的事告诉别人,嘿嘿,你就完了!”

乞丐壮起胆子去拉颜歌的手,颜歌简直快要疯了,一边躲闪一边喊道:“你快走,随便你去说,没人信你的话。”

“嘿嘿,不信?”乞丐不仅眼神放肆,连言语也下流起来,道:“我知道你的乳头边上有颗小黑痣,大腿内侧也有块指头肚大小的胎记……”

“你!”

颜歌从里到外都在颤栗,她没想到这个下贱的连狗都不如的乞丐竟然敢来威胁自己,但他说的那些确实是真实存在的东西,真要是传了出去,不管别人信不信,她的名声、生活、学业一切的一切就全毁了!

乞丐趁颜歌愣神的工夫,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袖,还没来得及有下一步动作,脖子后面的衣领一紧,同时脚下传来剧烈的疼痛,不知怎的整个身子凌空而起,倒栽葱般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颜歌没看清温谅的脸,本能的发出刺耳的尖叫,被随后赶来的秦音抱进了怀里,安慰道:“没事,我们来了,没事了!”

“秦老师?你怎么在这里?”

“我跟朋友正好路过,颜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个乞丐是不是在纠缠你?”

“没,他,他认错人了!”

乞丐被温谅摔的七荤八素,也没了再续前缘的幻想,不过对他这种生性贪婪狡诈又充满了负面能量的人来说,自己不好,也见不得别人好过,挣扎着抬起头,道:“我没认错,你们不知道,她就是个……”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温谅飞起一脚正中他的嘴巴,两颗大黄牙夹杂着血丝掉了出来,捂着嘴痛的直抽搐,不过“婊子”那两个字再说不口了。

“好了,咱们走吧。”

温谅拍拍手,表示打完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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