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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平行线-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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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霄吓了一跳,他跟着罗尚阳不知尝试了多少以前没尝试过的东西,就如同吸食毒品一样,产生了一种奇怪的依赖,忙不迭的点头道:“我听罗哥的,这就走,这就走!”

罗尚阳还真怕这浑人不管不顾的一拍两散,他费了多大心力才握住了窦文博的脉门,岂能因为这点小事功亏一篑?

窦霄肯服软,这样的结果是最好不过!

“左局长,我们马上下山,不耽误您跟李神仙的说话!等改天您有空来灵阳,我们再登门赔礼道歉。”

一直站在大殿里面的范明珠厉声道:“罗科长,你问过我的意思没有?罗韫就是这样交代你的?”

罗尚阳强压下心中的不快,道:“范小姐,现在真的不早了,晚上回灵阳还有事,你也不想让大哥等我们是不是?”

仅仅因为不能让罗韫等,竟让快要失控的范明珠变得沉默起来!青州安,灵阳骡,这位跟安保卿齐名的罗韫,究竟有多么的可怕?

大殿陷入死一般的沉寂,过了好一会,范明珠缓缓走了过来,眼睛直直的盯着左雨溪,道:“好美,你比我听到的还要美上十倍,不,数十倍!左雨溪,我在想,如果有一天,这样美的一张脸被刀子划上数十道刀痕,变得比地狱最丑陋的恶鬼还要可怕,你能不能还这么高傲的抬着你的头,看都不看我一眼?”

只有无能为力,所以言语恫吓,左雨溪哪里会把这样低级的手段放在心上,依然把她当成空气,扭头对温谅道:“这是不是恐吓?”

“不,这是对你进行生命威胁,情况已经很严重了!”温谅冷冷的道:“报警吧,让青州警方好好问问这位范小姐,针对左局长的犯罪行动谋划了多久,有那些人参与,准备什么时候实施。看范小姐娇滴滴的样子,进了公安局一定不要再像今天这样嚣张,那里面可是什么人都有,不像我们这么好说话!”

温谅说到“有哪些人参与时”看似不经意的看了罗尚阳一眼,其中寓意却让罗尚阳不寒而栗。他这才认真看了看温谅,将他的长相牢牢的记在心里,这样一个厉害的人物,自己竟然一无所知,这些年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关山,对青州的了解实在太少了。

左雨溪应声掏出了手机,罗尚阳一时被逼到了绝境,脑海纷杂一团,不知该作何反应!

第五百一十三章青山问道

“左局长,误会,这都是误会!”

罗尚阳搓着手,陪着笑,腰身弯的快要成了赵州桥,一点不像在灵阳叱咤风云的人物,反而像极了农贸市场摆小摊的摊贩,讨教还价的劲比公鸡叫鸣都有精神。

左雨溪打电话的手停了下来,淡淡的道:“误会?刚才这位小姐恐吓我的话,你听到没有?”

罗尚阳心知今天的事不能善了,左雨溪不是可以随意欺辱的普通人,真要发起火来,不管不顾的把范明珠扣下,回了灵阳别说罗韫要发火,就是自己也没办法抬起头。

所以当务之急,是要让左雨溪消气,其他的都是其次!

一念至此,罗尚阳猛然转身,一记重重的耳光抽在范明珠脸上,阴沉着脸,道:“给左局长道歉!”

众人都没想到罗尚阳会突然出手,范明珠被他打的一踉跄,差点摔倒地上,手捂着肿起的脸,露出不能置信的神色。

“你……你敢打我?”

罗尚阳一声冷笑,他早看范明珠不顺眼,今天借此机会动手,心里竟然也挺舒坦。往前走了两步,跟她肩头微触,然后用只能两人听到的声音,道:“你打算做什么,我知道,你想从大哥那里得到什么,我也知道,所以我劝你聪明一点,这个女人不能得罪,或者说现在不能得罪,不然哪怕大哥再护着你,我也有一万种法子让你从世界上永远消失!”

没人知道范明珠这一瞬间心里转过了多少念头,她听了罗尚阳的话,一直在颤抖的身体却慢慢的平复下来,眼中的羞恼、茫然、痛苦,连带那侵入肺腑的仇恨都悄悄的藏到了谁也探寻不到的所在。

能遏制疯狂的,唯有更疯狂的恨!

范明珠用手背狠狠的擦去嘴角流淌的血迹,走到左雨溪面前,微微垂下头,低声道:“对不起,刚才是我一时糊涂,说话不知轻重,还请左局长大人大量,宽饶我这一次!”

左雨溪淡淡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范明珠等了数秒,头垂的更低,然后慢慢,慢慢的屈膝跪了下来!

双膝落地,轻不可闻,却将整个大殿震的轰隆作响!

温谅的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机!

这个女人,已经变得足够的聪明,也变得足够的危险!

他看向左雨溪,左雨溪却静静的俯视着地上的女人,过了许久,轻叹了口气,道:“你走吧!”

罗尚阳哪里还敢耽搁,拉起范明珠,道:“多谢左局长宽宏大量,今天多有冒犯,日后但凡有差遣,我罗尚阳一定没有二话!窦霄,走!”

窦霄不知范明珠何许人也,更不知她跟左雨溪有什么仇怨,可殿中这样的气氛,饶他一向胆大包天,也觉得阴冷刺骨,是一刻也不愿呆下去,忙跟着罗尚阳去了。

三人前后出了殿门,范明珠面色如常,不见悲喜,只是在过门槛时一脚绊住,要不是罗尚阳一直拉着她的手臂,说不定要跌个嘴啃泥。

山门开合,吱吱呀呀!

邋遢道人声音响起:“两位善人行善事,存善心,必得善果!无量寿福!”

左雨溪经此一事,也无心再向这个看上去没有一点让人信服之处的道人卜卦,低声道:“咱们也回吧?”

温谅对她温和一笑,道:“既然来了,说几句话不打紧,”他走到道人身前,问道:“佛家讲因果,道家讲阴阳,道长开口却说因果,不论阴阳,那你究竟是佛是道?”

“阴阳即是乾坤,乾上坤下为否卦,否之匪人,不利君子,小人道长,而君子道消,这便是因,便是那位女善人今日之痛苦的根源。”

范恒安自恃势大,肆无忌惮,才做下导致杀身之祸的蠢事,岂不正是君子道消,而小人道长?

温谅眼中异色,问道:“那什么是果?”

“乾下坤上为泰,泰者,天地交,万物通,有人志同而合,所以君子道长,而小人道消,这即是果,即是那位女善人自食的苦果!”

温谅异色更甚,道:“所以阴阳是乾坤,乾坤便是因果?”

道人起身,整衣冠,拂尘灰,庄严肃穆,拱手道:“正是!”

温谅下意识的左手抱右手,回了一礼,正是万物负阴而抱阳,不知是机缘,还是误打误撞!

邋遢道人又是嘿嘿一笑,说不出的猥琐和可恶,盘腿坐了回去,指指身前的蒲团,道:“请!”

蒲团的颜色不提也罢,好像十年没有清洗过的样子,温谅却不嫌不弃,规规矩矩的坐了下来,道:“道长,人称你十卦十准,我心中一直有迷惑,不知能否求道长指点迷津?”

邋遢道人指指脑袋,又指指袖口,道:“你看贫道的道巾,再看贫道的道袍。”

温谅看看那已经看不出质地的黑色道巾,熬一熬的话应该一个月的食用油是不用买了,至于袖袍,连虫吃鼠咬光板无毛破皮烂袄一件的评价都配不上,他摇摇头,诚心道:“不懂!”

“不懂便不懂,极好!”道人再笑:“道巾共分九种,有浩然,有三教,有逍遥,贫道这款名为纯阳,教义说‘一双风眼观前后,万法收来在内藏,七宝玲成皆有迹,昆仑顶上放毫光’,说白了,就是四个字:巾藏万法;再看这身袍服,道书有云‘袍服原来不计春,宽袖广大裹乾坤,红尘半点何尝染,暑寒亦是也难侵’,其实也是四个字:袖裹乾坤!”

“巾藏万法,袖裹乾坤,”温谅喃喃自语,若有所悟,道:“巾藏万法,袖裹乾坤……”

“我教忌法服不洁,忌形仪慢黩,忌酒肉五辛,可善人请看,贫道双目已盲,无法自顾起居,多年来懒漫度日,仪容不整,袍服污秽,又为求果腹御寒,酒肉穿肠更是等闲事耳,犯忌之多,早已无法得窥大道,十卦十准,不过戏言罢了。”邋遢道人顿了一顿,嘻哈道:“何况贫道只看俗世,不看生死,更别说生死之外,贫道不敢看,也看不透!”

温谅心中大震,呼吸骤然停顿,却瞬间恢复正常,道:“道长何出此言?”

左雨溪听两人对答渐渐入神,脚步移了过来,疑惑道:“什么是生死之外?”

道人哈哈大笑:“戏言,戏言!不必当真!”

温谅还要再问,道人摇手道:“你的迷惑我解答不了,不过可以送善人一副对联,请看柱上字。”

吕祖神像两侧是两根粗大的殿柱,上面刻着鎏金大字:九重天子寰中贵,五等诸侯门外尊,真是霸气毕露!

温谅讶道:“我在京城西城区的吕祖宫看到的对联不是这个,我记得很清楚,好像是‘一枕黄粱点破千秋大梦,九转丹诀炼就万劫真仙’……”

温谅前世在京城多年,景点自然是游览的一个不剩,吕祖宫的对联确实跟这里不太一样。

“极本道宗,太极原从无极始;元为善长,三元总是一元分。京城是吕祖,天齐山也是吕祖,没有什么不同,不过那里是得到处,这里是醉仙亭。”

“醉仙亭?”

“来时看到山崖边的那座亭子,便是当年吕祖观月望远,临风而醉的地方!闹市寻仙,青山问道,都是一样的!”

温谅似懂非懂,道:“那,道长送我此联,有何深意?”

邋遢道人笑道:“萍水相逢,哪里有那么多的深意?我随口说,善人随口听,有所体会固然好,懵懂不知,也不为坏,天色已晚,下山去吧!”

说完道人以肘托腮,俯身侧卧,蓬头垢面,污衣烂袍,却有了一丝月白风清之意!

温谅起身,再次拳抱阴阳,拱手作揖,道:“听道长一席话,此心有所得,但也有所失,今后若还有迷茫处,当再来仙观,向道长请教!”

邋遢道人鼾声渐起,竟是沉沉睡去。

温谅不再多言,将所带香烛点燃,插入神坛前的香炉里,携手左雨溪,出门而去。

刚到院内,突然耳中听到道人清灵悠远的声音,正如来时听到的一样:“今日一见,因果已了,贫道将去西川以度终日,怕无再见之时。如果尚有疑虑,可去天漏山普方寺,老秃驴虽然头上无毛,但佛法精湛,足为善人指点前程!”

温谅停下脚步,转身对着大殿又是一揖,左雨溪奇道:“普方寺?都说佛道不相容,这道人好奇怪……”

温谅自觉今日所闻似有玄妙,却又不知玄妙在何处,当真是道家的精义:玄之又玄,众妙之门!一时神思恍惚,不知是醒是梦,是假是真,迷迷糊糊的出了山门。

山风徐来,温谅晃晃脑袋,恢复了几分清醒,转眼看到道人口中的醉仙亭,拉着左雨溪走了过去。站在亭内环顾四周,周围山色算不上极美但也令人赏心悦目,想象着在几百年前,抑或更为久远的年代里,在这座亭内,有仙人月下放歌纵酒,身后是香火缭绕、钟声渺渺的道观,道观里神像威严,大殿肃穆,善男信女往来不断……

那是真的,也是假的!

温谅的神色逐渐变得淡然,明亮,和无畏!

无论如何,我生在这一世,这一世,便是我的全部!

第五百一十四章偶尔慈悲

开车回去的路上,左雨溪的情绪略有低沉,温谅将脑海中一直旋转的那副对联暂时抛开,笑道:“还在想范明珠?”

左雨溪眼帘微动,神色复杂,过了片刻,突然自嘲一笑,道:“我知道她不过是故作姿态,心里早把咱们恨到了极点,可不知为什么,看着她放开女人所有的尊严,对着我这个所谓的仇人跪下来的时候,心里终究不愿逼她太甚……”

温谅柔声道:“是她自己在逼自己,与你与我无关。至于尊严,为了到达目的,可以没有底线,没有原则,这样的一个人,早就不知尊严为何物了。”

“我要复仇,她要复仇,现在的她何尝不是曾经的我?只是她没有我这样幸运,能有上天眷顾遇到你而已……刚才那一瞬间,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我在想,如果不是有你,我会不会最终也变成她那副模样……”

温谅一边开车,一边伸手过去握住左雨溪的小手,目视着前方,声音平缓又低沉,道:“雨溪,知道我们与范明珠有什么不同吗?”

“嗯?”

“我们的不同在于,当你站着,她跪着时,你会心生怜悯,选择放她一马;可如果情形对倒,她站着,你跪着,你的下场如何,不问可知。所以我一直信奉一句话,对敌人的慈悲,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既然选择了官场这条路,一定要牢记这一点!”

左雨溪久久无声,低声道:“对不起!”

温谅握着她的手紧了紧,轻笑道:“傻瓜,你又没做错什么,当你决定放范明珠离开的时候,我其实很高兴。”

左雨溪抬起头,咬着唇道:“你不是说对敌人的……”

“那只是一种最理性的状态,我们都有七情六欲,偶尔的软弱和慈悲,都在可以被允许的范围内,这样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像机器那样冰冷无情。”

权力之路上多少诱惑,多少陷阱,不保留一点良善之心,很容易迷失自己,左雨溪缓缓呼出一口气,五指反扣,和温谅的手牢牢的连在一起,道:“我好多了,别担心!”

温谅点点头,脚下一踩油门,车子飞快的驶出回仙镇,后视镜里的青山越来越小,终至不见!

到了姥姥家,左雨溪带着李钧等人先行离开。田志斌和丁丽忐忑不安了整整一下午,眼巴巴的样子真让人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温怀明将温谅叫到一边,道:“志斌的事,左局长怎么说?”

“贪的钱全退了,一分钱不能少,工作也自己主动辞了,然后让左局帮忙说说情,不再追究他的刑事责任。”温谅犹豫一下,又道:“要是小姨觉得在一中呆不下去,怕被人说闲话,我想想法子把她调到市里来,不过好学校别想了,职高类的她要愿意,你跟她去说。”

“也只好这样了!”温怀明看向温谅,脸上露出一点开怀的笑意,道:“你能多想这一层,很好。”

温谅叹了口气,道:“毕竟是我亲小姨,说的难听,可做的不能太难看,亲戚朋友这么多,总不能让别人戳你脊梁骨,说当了官就没了人情味。何况真要日子过不下去,你和我妈不还得去管?每天多少事情等着咱们去处理,哪里有时间消磨在这点家庭琐事上。”

“家里的事,未必是琐事,”温怀明道:“修身齐家,家事做不好,哪里做的成大事?”

“这就跟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样,争论多年了也没个答案,”温谅嘴角带点讥笑:“我只怕这份好心还被人当做驴肝肺……”

田志斌的反应倒有点出乎预料,没有如丧考妣,也没有天塌下来似的魂不守舍,反而谢了温怀明几句,言辞听上去还算诚恳。丁丽大哭大闹了一场,最后也接受了现实,工作丢了可以再找,至少人没事,也算不幸中的大幸。

晚上在云水住了一宿,第二天一早,一家人重返青州,经过闵镇收费站的时候,屋里坐的竟然还是昨天那个被窦霄打了几下的雀斑妹子。

“爸,市交通局的洪局长给你汇报了没,昨天大闹收费站那事怎么处理的?”

“嗯,那个平头确实是窦文博的儿子,鉴于双方都有错,批评教育一下也就算了,没必要跟灵阳那边闹的不愉快。”

温谅笑道:“洪局长看来很不给窦文博面子嘛,我以为这位泼辣的女收费员至少得停职几天……”

轮到温谅这车时,他正要掏钱递进去,昨天那个英雄救美、身高一米八六的男工作人员端着一个饭盒跑了过来,喊道:“清纯,早饭你都没吃,来,先吃饭,我替你会班。”

妹子把脑袋探出窗户,真是连每一点雀斑都在散发着春天的气息,不胜娇羞的道:“可乐,你对我真好!”

温谅浑身打了个寒颤,真心的默念一句:祝你们幸福!

下午回到家休息一会,温谅又去李胜利家拜了年,给李思青买了一个一人高的布娃娃,让小萝莉兴奋的又蹦又跳,幸福之情溢于言表。不过哄李思青容易,哄图图就要困难的多,温谅对这个年龄段的小姑娘喜欢爱好一无所知,在百货大楼转悠了N趟,最后还是一个漂亮的女导购看不下去,帮他选购了一整套粉红色的小公主棉裙,帽子,手套,围巾一应俱全,算是以数量取胜。

司雅静的父母都在,听说是女儿以前的学生来拜年,高兴的不得了,非要温谅留下了吃饭,图图也扑到他怀里又钻又滚,跟树袋熊似的,拽也拽不下来。温谅只好留下了陪着吃了一顿饭,以他的嘴皮子,自然将二老哄的眉开眼笑,一向安静的家中少有的热闹起来。

离开的时候,司雅静把他送到楼下,看看四周没人,竟然大胆的在他唇上吻了一下,然后满脸羞红的上楼去了。这也正是她的诱人之处,无论跟温谅温存了多少次,可依然仿佛初见般的羞涩。

忙完这一切,温谅看看表,已经晚上六点多了,给左雨溪打了个电话,掉头去了帝苑花园。刚进门听到厨房传来啪的一声响,走过去一看,温谅不由笑了起来:“矮油,这是叶老师附体了,还是怎么着,我那位不食人家烟火的左大局长,竟然下厨做菜了哦?”

左雨溪正皱着眉头盯着地上碎成一片片的盘子,好像在研究为什么它会这么滑不留手,闻言没好气的道:“哪那么多废话,还不来帮忙?”

温谅找来扫帚把地上清理干净,从后面抱住了她的腰,脸颊相贴,嫩滑如玉,道:“你还真打算学做菜呢?”

左雨溪认真的点点头,道:“我妈说要想抓住男人的心,一定要抓住男人的胃。”

“啊?”温谅大惊:“咱妈这时候才交你这点人人都知道的道理,是不是太晚了些?”

“呸!”左雨溪身子一阵扭动,道:“哪是我妈,谁让你也跟着喊的,不害臊!”

“嗯,我不害臊,可我也没跑上门去见丈母娘啊!哈哈,好好,我不说了,别掐那里,疼!”

一番嬉戏之后,温谅将左雨溪从厨房直接抱了出来,坐到沙发上,捧着她的脸,鼻尖顶着鼻尖,道:“雨溪,我喜欢的是你,不要任何附加的东西,做菜啊洗衣服啊整理家务啊,这些事你不喜欢,就不要去做,没必要为了我勉强自己。”

左雨溪皱了皱鼻子,表情竟然有点小郁闷,道:“我喜欢啊,可就是做不好。雨婷从小就比我厉害,许多菜看一遍食谱做出来的味道就好吃极了,想一想真是泄气……”

“叶老师是叶老师,你是你,我家雨溪独一无二,哪怕是个好吃懒做、什么都不会的笨蛋,我也喜欢的很。”

左雨溪呵呵直笑,道:“是吗?可我听起来怎么像是在骂我呢?”

“谁,谁敢?”温谅做威武状,道:“出来,让我灭了他丫的!”

笑闹的时光总是短暂,温谅此来当然是为了正事,道:“查过了没,范明珠是怎么跟罗韫勾搭上的?”

既然范明珠让他感觉到了危险,先不说能不能将危险扼杀在萌芽状态,至少也要知己知彼,方能步步为营,对症下药,不给对手可趁之机。

“两人好像是在关山某个温泉会所偶尔认识,但问题是……”

“问题是范明珠背后有那位大公子,就算玩腻了甩了她,可也不是一般人都有胆子接下一棒……”温谅眼神闪烁,道:“罗韫究竟什么来头?青州安,灵阳骡,不如关山有一佛,可我怎么觉得罗韫的胆子比安保卿和佛爷大了太多了?”

江湖事,左雨溪了解的比温谅深入,她组织一下语言,道:“罗韫比安保卿成名更早,甚至比佛爷都要早几年,不过他七八年前就开始洗白上岸,企业经营的也很成功,这五年因为他亲弟弟罗蹊的加盟,更是一年一个台阶,手中的资产估计不下数亿,还做过两届人大代表,在灵阳根深蒂固,势力不是一般人可比。就是我父亲,如果不是有必要,也不会主动去招惹他。”

第五百一十五章齐头并进

“就算如此,也还是说不通!”温谅皱眉道:“那个人多大的权势,别说罗韫的底子本来就脏,哪怕是一清二白起家的人,区区的成功企业家和人大代表也没胆子更没必要给自己招惹这样的麻烦。像范明珠那般绝色的女人虽然不多,但也不是找不到,何苦拿着前程和性命去冒险?”

左雨溪想起罗韫的名声,从心底浮上一丝厌恶,道:“罗韫那样恶心的家伙,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那倒也是,以罗韫的地位和财力,对女人的容貌气质身材应该已经不放在心上,范明珠唯一能让他得到的快感,无非是曾经当过那个人的禁脔——跟那个人共享一个女人的机会,还真的不是太多,怪不得罗韫要一口吞下这只带刺,不,带着H7N9病毒的落地小凤凰!”

俗话说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左雨溪当然知道这不是夸奖,不过她不明白的是另一点:“什么H7N9?”

“哦,没什么,一种不常见的细菌,鸡类很容易感染,”温谅岔开话题,道:“刚才是在说笑,罗韫不是傻子,既然敢收下范明珠,一定有不怕那个人的理由。雨溪,你辛苦一点,让人去号号罗韫的脉,看看这位灵阳骡,究竟什么来路!”

“好,我明白!”

说完正事,左雨溪往沙发上一靠,两条诱人的长腿交叠着放在茶几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温谅,道:“你今晚……”

“今晚得回家,明天去爷爷奶奶家拜年,咱妈盯的紧,生怕我这只孙猴子跳出她的五指山,出门时交代了,十点不见人,立刻打电话报警!”

左雨溪显然对他很识相的这句“咱妈”大感满意,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笑盈盈的道:“夫君慢走,恕不远送!”

温谅哈哈大笑,在她脸上捏了一把,出门而去。

接下来几天,温谅往返于各个亲戚家,疲于奔波和应酬,再无精力去关注大局,中间还抽了个时间去关山找了许瑶,虽然有违三天见一次的承诺,但至少来一次比不来要容易过关。两人结伴游览了几个景点,还赶了场庙会,看社戏的时候因为人太多,温谅把许瑶架到脖子上,然后招摇过市的晃了大半条街,真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狠狠威风了一把。

到了初五所有的琐事终于完毕,因为过年而搁置的计划得以重新启动。从初六开始,年味渐渐散去,各单位恢复正常工作,人们的注意力从过年的狂欢重新回到日常生活中来,京城凤凰鸟公司突然宣布一项重大决定,将在未来一周内斥资一百万元人民币,在全国掀起一场代号为“涅槃”的打击盗版行动,对各省市、各地区,凡是有人举报盗版线索并因此捣毁数量在五万册以上的,奖励一万元人民币!这是新中国成立以来,第一次有文化公司如此高调的对盗版宣战,悬赏的金额更是当时的天价,舆论一时哗然。本就关注度极高的《中国可以说不》再次成为全国媒体的宠儿,这也是继人民大会堂召开发布会、各顶级学者作序推介以及前不久的青州三十万册盗版事件的新闻点之后,又一次具有轰炸性质的广告!

这场源于青州,起于京城的有关盗版的新闻宣传战,经过过年期间短暂的停顿,终于开始疯狂蔓延。之后七天,在宁夕和雷方以及京大出版社的大力推动下,各地媒体集体发力,《中国可以说不》的打假风波愈演愈烈,从北方开始遍及南北,惯性一旦形成,它的力量就变得十分的可怕,所到之处,几乎碾压一切。而同时凤凰鸟公司派出十组人马,分赴全国最重要的十个城市,在当地最大的新华书店一楼大厅最显眼的位置摆上举报箱和悬赏箱,并打出《爱国,从爱这本书开始》的宣传横幅,号召全国人民抵制盗版,支持正版。各地群众反响强烈,各地政府受到极大压力,工商文化部门也从平时的被动变为主动出击,效果几乎立竿见影:初七,三城市查获盗版书籍二十五万册,初八,七城市查获四十万册,初九初十迎来井喷,全国十市共查获七十万册,四天查获的盗版数量已经超过许多热销书的销量总和。

受此影响,《中国可以说不》的正版销量更是节节攀高,一周内连破二十年来图书市场近三十项记录,而新闻螺旋效应早告诉我们,国人不爱雪中送碳,却最爱锦上添花,有许多人未必喜欢看书,却为了避免缺乏谈资或者被视为不追潮流而纷纷涌入书店,用后来京大出版社社长的话说:那一个月,我看到了奇迹!

温谅此时却在忙于另一件事,纪政在关山同何西华的会面非常成功,对于何副省长来说,成功将新兴厂重组固然可喜,但如果能让新兴厂盈利甚或发展壮大,更能让以前看他笑话的人大吃一惊,那才是真正的出了一口气。所以在华之苕的引荐下,有麦肯锡的强大背景做担保,温谅又从宁夕处动用了两千万的资金从账面上走了个圈,纪政很容易说服了何西华支持新兴厂对青化厂的入股。与此同时,温谅通过温怀明与许复延多次对话,双方也基本达成一致,当何西华带着纪政亲临青州,许复延陪同会见之后,这件事终于尘埃落定。

接下来,由新兴厂、青化厂、青投公司三方就入股方式、占股份额、主次关系、未来发展和可规避风险等各方面展开了深入谈判,三天后三方签署协议,新兴厂以25%的股份换取青化厂15%股份,实现双方交叉持股。这20%由青投所有的60%里划出10%,而原定的管理层持股由10%减少至5%,本来管理层持股在全国还没有先例,只是青投的一次大胆尝试,减少到5%也利于国资委审批,另外职工认购的30%不变!

这样一来,青投依然握有青化厂50%的股份,保证了绝对控股权,规避了政策触礁风险。方案报上去以后,在于培东的默认和何西华的操作下很快得到通过,消息传出,青化厂家属院整整放了一夜的鞭炮!

之后两家公司如何合作,如何沟通,如何取长补短,如何产生“1+1》2”的化学反应,交由华之苕这个真正的运作专家去操心,纪政和新厂长鲁杰关系紧密,又有青投的大力支持,形成合力应该用不了多久。

许复延信守承诺,温谅当然不能不给他面子,不过腹黑一下是难免的,他让刘天来暗地通知候兴华,找了个委托人将手中价值二十五万元的水库承包合同翻了三翻转让给了明华集团,这点钱对明华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但把顾时同恶心的够呛,听说把穆泽臣给骂了个狗血喷头。

温谅有时会不怀好意的想,不知在那个时刻,顾时同对放弃齐舒这件事,有没有一丝的后悔!

不过世上是没有后悔药可卖的,温谅没工夫去帮顾时同计算得失,在接到宁夕的电话后,思虑再三,还是决定亲自去一趟京城。

96年的共和国,国家在摸索着办股市,证监会在摸索着当裁判,企业在摸索着上市,股民在摸索着炒股,就连庄家也是在摸索着坐庄,就如同一场全是业余演员的电影,哪怕导演的功力比斯皮尔伯格、詹姆斯卡梅隆、希区柯克、克里夫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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