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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平行线-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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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教室,任毅怪笑道:“听说叶班发了雌威,吓的你裤子都快掉了?”

温谅瞠目结舌,道:“你丫属狗的啊,这么快就知道了?”

“刚才李宝去交作业,途径外办……”

外办是英语办公室的简称,温谅一听是李宝传的谣,顿时羞愧道:“得,现在怕是连女厕所的蚊子都已经知道了……”

下午放学后,刚走出校门,温谅远远的看到许瑶。雨后的天幕清澈如洗,倒挂的夕阳绽放着最后的光芒,一身白衣的少女俏立在梧桐树下,脸上带着浅浅,又动人的笑。

第三百四十二章情不知所起

许瑶迎了上来,双手背负在身后,似笑非笑的绕着温谅转了一圈,少女的身体透着这个年纪才有的窈窕和清香,长长的黑发沾染了夕阳的柔光,甩动之间,仿佛带了几分不属于人间的超凡脱俗。

温谅面带微笑,乖乖的站在那里,任由她行注目礼,心底却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单单为了此刻许瑶天真的笑,昨天也许应该退让的更加彻底……

“等半天不见你出来,我还以为傻小子脸皮薄了,被叶老师训斥一顿,羞愧的跑掉了呢。”

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温谅早对一中的八卦流传速度绝望了,道:“古人说事以密成,语以泄败,看来确实很有道理,早晚非找到你安插在三班的奸细不可!”

许瑶呵的一声轻笑,道:“等你找出来再说吧……赶紧走了,华山那片新开了一家香积厨,听说素斋做的挺好,我托人订了房间,咱们先打的过去,我哥还有事在忙,过一会也就到了。”

温谅抓了抓脑袋,试探道:“其实我今晚……”

“嗯?”许瑶歪着头,细而长的双眸眯了起来,握着小拳头放到嘴边吹了一口气,冷笑道:“今晚怎么着啊?”

温谅有苦难言,心底一发狠,早死早超生,反正只要不跟许瑶断绝来往,总有被许庭发现的那一天,道:“其实我今晚太饿了,等下要是吃的太多,不会被你哥哥打吧?”

许瑶这段时间有感于跟温谅的关系止步不前,从身边的一群小跟班那里学了不少驭夫之术,见温谅大有近乡情怯,丑媳妇去见公婆的惴惴不安,羞涩窃喜之余,却也懂得如何安他之心,立时化拳为掌,拍了拍温谅的肩头,笑嘻嘻的说:“放心吧,我哥也是饭桶一个,每次回家都要抢我的龙井虾仁,讨厌死了。嗯,两个讨厌鬼,说不定你们相见恨晚,吃完这顿饭就变成朋友了呢。”

许瑶提到哥哥时那种发自内心的孺慕崇拜,真是连瞎子都能看的出来,温谅苦笑道:“但愿如此吧!”

香积厨在华山区繁华地带,门面很大,装修的十分雅致,进了门一路水榭亭台,雕栏画栋,尽显古色古香。穿着旗袍的迎宾小姐引着温许二人走过几道弯折的回廊,来到一间名为“且饮且醉”的包房前,温谅左右打量一番,赞道:“好地方……”

许瑶晃着小脑袋,忙表功道:“快夸我有眼光!”

温谅笑道:“我话还没说完……吃货的好地方!”

许瑶呸了一下,自去落座不提。

香积厨的名字来源于寺僧的斋堂,店内的菜名也文气十足,温谅纯肉食性动物,虽然两世为人,却还是第一次踏进这种专做素斋的饭店。他翻了翻菜谱,看“正月家书”、“素到住”、“太乙六合汤”等等,不说一头雾水,也是懵懂两可。等满面笑容的服务生一解释,才知其中奥妙:正月家书即腊肉,摆成书册样式,腊肉是农历正月的时令菜,故名之;素到住,即素到极致,老南瓜、二豇豆、绿豆用米汤熬制,油盐少许,一素到底;太乙六合汤即六种汤汁,汤料不定,随时令而变化,“太乙”二字颇具玄妙,汤未上口,就好像与道家始祖老子同堂其饮。凡此种种,无不见此地用心之妙,立意精巧,温谅同许瑶打趣道:“这店的老板要么是个和尚,要么是个道士,绝不可能是第三种人了。”

许瑶星眸一转,跟温谅打起擂台,道:“要我说,这店肯定是一位国色天香的美女开的。你不是常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可见色与空总是连在一起的,既然素食代表着空,那么老板定是个大美女无疑。”

面对如此惊世骇俗的理论,温谅的节操顿时掉了一地,翘起大拇指赞道:“三人行必有我师,许瑶同学,你就是我人生的灯塔,照亮了求佛的路……”

拿着纸笔侯在一边的服务员实在受不了了,道:“对不起两位,可以点菜了吗?”

“哦,我们还有人没来,你先出去吧,点菜的时候叫你。”

打发走服务员,温谅有意先跟许瑶打一下预防针,斟酌一下语句,犹豫道:“许瑶,你有没想过,要是你哥哥不喜欢我该怎么办?”

许瑶正在好奇的拨弄用竹简做成的筷桶,闻言轻笑道:“安了,我哥哥又不是老虎……就算他是老虎,我也是降虎的武松!”

说着瞄了温谅一眼,见他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随手抽了两根筷子,一上一下啪的一打,扬眉侧目,昂首挺胸,竟然来了段天津快板:“哎,竹板儿这么一打呀,别的咱不说,说一说武松打虎,武、二、哥。

话说那么一天,武松抄家伙,

直奔景阳岗,他心里乐呵呵。……”

温谅震惊了,傻傻的问道:“这啥玩意?”

许瑶摇头晃脑,手中的筷子啪嗒一下,并不搭理温谅,继续唱道:“这山上的老虎它到底多大个儿?

是公还是母儿?是高还是矬?

是一个,是两个,还是一大窝儿?

一个还好办,我跟它能比划。

要是上来七、八个,我可打不过。……”

她说归说,还挤眉弄眼的做了个“打不过”的表情,温谅一口茶差点喷了出来,高举双手,道:“停,STOP!你一个小丫头,学什么天津快板啊?”

许瑶白了他一眼,收了筷子,道:“你忘了元旦晚会了?今年轮到我们一中去十九中做表演,现在全校都在征集节目呢。听高年级的同学说,我们已经连续输了四年了,要是今年再输,十九中那群坏蛋就准备送我们一个外号……”

一中和十九中的恩怨纠缠是一笔糊涂账,不过温谅还真忘记有这么一出,问道:“什么外号?”

“四不像!”

温谅自认不算天才,可也绝不是蠢蛋,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比赛输了”跟“四不像”两者间的逻辑关系,道:“这是我的智商有问题,还是十九中那边的智商有问题?姐姐,你能一次把话说完吗?”

“唉!”

许瑶叹了口气,摸了摸温谅的头顶,道:“无知是人类最大的悲哀!弟弟,明年是亚特兰大奥运会对吧?”

温谅点点头。

“奥运会是五环对吧?五环就是五个零对吧?”

温谅有点明白了,连输五年,不就是五个零蛋吗?赶紧猛点头。

“知道明年奥运会的吉祥物是什么吗?不知道?是用电脑模拟出来的动物,叫‘IZZY’,意思是‘whatisit’,因为没人知道它像什么……翻译成中文,不就是四不像吗?”

温谅恍然大悟,仰天长叹:“能想出这招来骂人的同学不上清华都白瞎了这份才华……”

经过许瑶这么一说,温谅才知道在他身陷现实社会各种纷争无法自拔的时候,而属于这个年纪才有的热血和冲动已经在校园的各个角落里精彩的上演,所有同学为了捍卫学校和自身的荣誉纷纷献策献力,一向积极热情的许瑶更是不可能置身事外。

“可你一个粉嫩粉嫩的小美女,去说快板也太没格调了。”

快板这个东西,没有十几年的浸淫,实在很难说的出彩,尤其在十几岁的小孩子中间没什么影响力,许瑶想要倚之为胜,只能说成功率为零。

许瑶双手支着下颚,趴在桌上郁郁道:“这不没什么稀奇的东西么,唱歌我唱不过谢言,跳舞又跳不过纪苏,除了唱歌跳舞,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了……”

温谅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脑袋,道:“唱歌跳舞,雕虫小技尔!给我点时间,一定能想出一个完胜十九中的法子。”

“真的?”许瑶从不怀疑温大叔的能力,只要他答应,肯定就能做到,顿时大喜,拍着桌子豪爽的叫道:“点菜点菜,今天放开肚皮吃,有我哥付账,咱们吃穷他!”

她翻了翻桌上的菜谱,突然抬头问道:“都是素食你吃的下吧?”

“说起吃素,倒让我想起孟子的一句话,”温谅当然不会像许瑶那样贪玩,在许庭来之前点满一桌子的菜,随口转移了话题,“孟子说君子远庖厨,原句是这样,君子之于禽兽,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这话里的意思是心存善念,不忍杀生,跟佛家吃素是一个道理,可到了后世,学子们断章取义,竟变成君子要远离厨房等贱役所在,真是可笑可叹。”

纵然不想承认,可不知从何时起,许瑶都会悄然沉浸在温谅的身旁,呆呆的看着他的脸,耳边飘荡着温和的声音,眼眸倒影着从容的样子,心底满是甜甜软软的情意,甚至在他目光扫过来时,都会忍不住的涌上几分羞涩。

这就是爱吗?没人知道答案,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也许,这才是曾经相爱的人,为什么会彼此伤害的原因所在!

第三百四十三章那一年,这一年

房间的门被推开,许庭大跨步的走了进去,皮靴落地的声音永远是那么的铿锵有力,爽朗的声音传入耳中:“小许同志,我来晚了,自愿罚酒三杯。你同学呢,介绍我认识一下……嗯?”

温谅背对着门口,许庭看不到他的脸,但军人的敏锐几乎瞬间让他察觉到了不对,身子顿时停了一下,眼神犹疑的打量着温谅。

许瑶撅着嘴的站了起来,道:“大许同志,来晚了还想骗酒喝,你当我笨蛋呢?”

许庭却皱起了眉,盯着温谅没有说话。温谅叹了口气,慢慢站了起来,转身,抬头,道:“许队长,你好!”

虽然90年代中期关于早恋的话题早已闹得沸沸扬扬,整个社会对青少年的青春期问题充满了焦灼感和危机感,但许庭不是那些遵循守旧的老古董,也不是护犊情深的大家长,更何况他对自己古灵精怪的妹妹有着绝对信心,知道以她的聪明不会做什么超越底线的事情,自然没闲功夫来干涉许瑶那种属于青春特有的懵懂和情怀。

他只是好奇,会是怎样一个出类拔萃的少年,才能让一向骄傲自矜、眼高于顶的妹妹将这个人一直挂在嘴边,甚至会时不时的露出几分少女般的羞涩。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人,竟是那个跟宁夕关系暧昧的温谅!

在那一瞬间,要不是脑海还有仅存的一点点理智,许庭那双捏碎过敌人喉结的手早已攀上了温谅的脖子!

他从没如此的想要痛扁一个人!

如果说昨晚只是被触犯,此刻却是被完完全全的激怒,许庭瞬间像变了一个人,身上散发着几乎让人窒息的冰冷,多年特殊军旅生涯养成的凌厉气势铺面而来,别说首当其冲的温谅,就连一边的许瑶都察觉到不对,疑惑道:“哥……”

温谅今天本是息事宁人而来,更不愿当着许瑶的面再跟许庭多起争执,往前踏了一步,微笑道:“许哥,我得向你道歉……”

话音未落,门口桌案上用来焚香增添雅趣的鎏金香炉冲着他的面门直砸了过来,伴随着许庭冷峻的声音:“就你也配叫我一声哥?”

温谅眼神微聚,眉目间的怒色一闪而逝,身子却并不躲闪,右手握拳猛的一挥,香炉应声斜斜飞开,撞到檀木雕刻的窗栏上,砰然四碎!

右手手背,鲜血淋淋!

许庭本待趁势跟进,一脚将这个四处勾搭女孩的小流氓踢翻在地,却也被温谅如此生猛的一下回击震的愣住了神——以他昨晚表现出来的身手,完全可以躲过香炉的啊!

许瑶这时才从极度震惊中清醒过来,大喊一声“别!”,伸开双手挡在了两人之间,先心疼的看了看温谅还在淌血的手背,然后回首怒视着许庭,道:“哥,你做什么,干吗动手打人?”

许庭他不愿拿男人间那些肮脏事来污了许瑶的耳朵,知道今天无法再教训温谅,道:“小瑶,跟我回家,以后不要再跟这个人来往了!”

许瑶呆呆的看着他,明亮澄净的双眸慢慢的浮上一层水雾,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小凝开始是这样,爸爸是这样,现在就连你也是这样……我认识一个人,喜欢跟他做朋友,我这样很开心,难道不好吗,不好吗?”

许庭沉默不语,过了片刻,走过来轻握住她的手,柔声道:“走吧,跟哥哥回家。”

“不!我不!”

许瑶用力甩开了他的手,眼泪顺颊而下,仿佛受惊的小鹿般踉跄着往后退去,直到碰到温谅身体才停了下来,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衣袖,似乎想要从中得到一点支持和力量。

其实以许瑶的冰雪聪明,遇事绝不至于如此的惊慌失措,只因温谅和许庭是她小小生命中除了父亲之外最重要的两个男人,今天的会面更是倾尽了她无数的期待和憧憬,她希望两人能成为朋友,能互相欣赏,能像家人一样融洽的相处。可惜的是,事实总是如此的残酷,巨大的落差让她一时间无法接受,以至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归根结底,她不过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女,细腻着十七岁的细腻,忧伤着十七岁的忧伤!

从小到大,许庭见惯了蹦蹦跳跳的许瑶,见惯了嬉戏玩闹的许瑶,却从没想过那个精灵一样可爱动人的妹妹,她的眼神,会有一天变得这么的迷茫和痛苦。

我错了吗?

行动中杀伐决断冷酷无情的许庭像所有被妹妹眼泪打败的哥哥一样,顿时慌了起来,双手抬起又放下,语无伦次的道:“瑶瑶,我……我是为你好,这个小子不是好人,我怕你受骗才……”

温谅深呼了一口气,以他的心性,受了许庭这样的侮辱,本不会再有任何的解释,可面对此时此刻的许瑶,他同样无力维系自己那点所谓男人的骄傲。

充满怜惜的拍了拍许瑶的肩膀,前移两步来到许庭面前,直视着对方的眼睛,温谅沉声道:“你可以不喜欢我,就像我不喜欢你一样,可这件事从头到尾,我自诩没有任何做错的地方……我跟谁做朋友,是我的自由,谁跟我做朋友,那是她的自由,别说你一个小小的特种大队副大队长,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管不着。”

“我是什么人,是不是好人,我知道,她们知道,至于你知不知道,那是你的事,我懒的问!许庭,你听好了,我只再跟你解释一次,第一,我跟宁夕只是生意上的伙伴,没有其他,你吃醋也好,嫉妒也罢,其实都表错了情;第二,许瑶是我这辈子最珍惜的人,我会用我的所有来呵护她快乐的长大……”

这是温谅第一次明确说出许瑶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饶是许瑶这时心神震荡,却也猛然抬起了头,痴痴的望着温谅的背影。

他也喜欢我的,是不是?

许庭冷冷一笑,俯身低头,用只能两人听见的声音道:“小子,你珍惜的女孩未免也太多了!”

温谅脸上挂着轻蔑的笑:“只要坐井观天的人才会自以为掌握了别人许多的把柄,这些不劳你来操心,等到合适的时机,我自然会告诉许瑶有关我的一切。”

许庭的手紧了紧,抬头看了看泪流满面的许瑶,终于忍住了打的温谅生活不能自理的冲动,竖起一根食指,隔空点了点温谅的鼻子,一字字道:“千万别做什么让我生气的事,到了那时候,你一定会后悔的!”

温谅眯起了眼,道:“你也记住了,常成的事只此一次,要是还有下次,我让你两杠2星戴不成!我保证!”

许庭虽然已对温谅厌恶到了极点,却也不得不对这个男孩另眼相看。他不知道温谅究竟有怎样的底气,才能在跟自己的对视中丝毫不落下风,但他能感觉到温谅话里话外透漏的强大自信,确实没有一字的空虚恫吓。

这是什么样的怪胎?

连京里京外人见人厌,却又人见人怕的羽少在十几岁时怕也没有温谅这般的稳健和狠辣,许庭突然有些明悟:能让宁夕都倾心依附的人,会是自己以为的那样简单吗?

他最后看了一眼许瑶,掉头离开!

许瑶张了张嘴,却终究没有发出声音,房门啪的一声关上,她再也支撑不住疲惫的身心,身子一软,坐倒在地。

温谅走了过去,陪着她坐到地上,好一会才道:“我跟你哥哥……”

许瑶却打断了他的话,用手抹去眼泪,强装作开心的样子,拉着温谅说起学校和家里的琐事,嘴巴叽叽喳喳响个不停。她抱怨父亲天天忙的见不到人,夸赞某个女生戴了一个很好看的发卡,还压低嗓音故作神秘的八卦班里有人画起了妆,结果被老师抓到一顿臭骂。

凡此种种,温谅安静的听着,心里却微微有点发酸。曾经许下守护她快乐长大的承诺依旧回荡在耳边,可面对遥不可知的未来,承诺就如同建造在流沙之上的城堡,轻易的淹没在无尽的人心和复杂的欲望之下。

要一个人快乐,是如此的简单,却又如此的艰难!

温谅低声道:“许瑶,对不起……”

一只小手捂住了他的嘴巴,许瑶抬起头,星光点缀的双眸晶莹如昨,她轻声问道:“温谅,你喜欢我吗?”

温谅,你喜欢我吗?

记忆在刹那间颠倒了时光,人生总在似是而非中重复着那些难忘的过往,红颜变成了枯骨,青丝沾染了白发,一夜间花开花谢,月圆月缺。那一年,道上重逢,那一年,京城再遇,那一年,许瑶站在大雨倾盆的梧桐树下,看着温谅转身而去的背影,双手拢在唇边,大声的问:

“温谅,你喜欢我吗?”

温谅停下,沉默,然后摇头!

女孩泪如雨下,泪珠夹杂着雨水流入口中,很涩,也很苦!

那一年,男孩拒绝了女孩,其实与爱无关!

这一年,温谅直视着许瑶的眼睛,良久良久,突然微微一笑:“我喜欢你!”

女孩再一次泪落如雨,温谅轻轻舔掉她的泪珠,入口很涩,却也极甜!

这一年,男孩接受了女孩,其实,也与爱无关!

第三百四十四章姐姐妹妹大不同

简简单单的文字,温和平缓的语调,可对期盼了这许久,也忐忑了这许久的十七岁少女来说,却无疑黄钟大吕夹杂着梵音佛唱从天际之上浩荡而来,由远及近,由弱变强,钻进耳畔,泄入胸海,然后在心湖深处掀起无法遏制的滔天巨浪。

在那一瞬间,她摒住了呼吸,停止了心跳,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快要窒息了!

这就是喜欢一个人,也被一个人喜欢的感觉吗?看着他清扬的脸,看着他温柔的笑,深邃的眼睛仿佛黑洞般吸住了光,也吸住了她的所有视线!

画面定格在这一刻,许瑶仰着头,痴痴的看着温谅,明媚的眼,娇俏的眉,连带那张清丽脱俗的容颜,都无法媲美此时此刻那两行悄然滑落的泪珠。

泪光闪烁,却有你有我!

许久许久,她的双手抓着男孩的衣襟,头慢慢的靠拢过去,脸颊埋在他的怀中,鼻端传来少年身上好闻的气息,喃喃道:

“傻小子,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温谅低头看着许瑶,眼中满是怜惜之意,轻轻抚过她的头顶,黑色的长发滑入掌心,一如十七岁的少女般的柔软和细腻。

十七岁,是多么简单又美好的季节,十七岁,只属于多愁又善感的少年;

十七岁,又有多少男孩或女孩喜欢上那个总在梦中出现的人,偶尔甜蜜的注视,偶尔烦恼的争吵,偶尔委屈的发誓老死不相往来,偶尔又坚定的以为这是一辈子的缘分。

十七岁,无法预知未来,十七岁,我们为爱痴狂,可直到体会了分手时的哀伤,转身离去时的凄凉,再次回首那一年的往事,仿佛有人在呓语着告诉曾经的自己:那时,那些幸福的人们啊,你可知道,红尘相守一生,却是何等之难!

傻丫头啊,十七岁,是你的青春,

可十七岁,却只是我的记忆!

不过我还是会陪着你,直到你长大的那一天!等见过了这多彩的世界,识遍了这复杂的人心,诱惑,欲望,磨难,挫折再也动摇不了你的心,相守还是离别,我都等在这里,等着送你祝福或是你我拥抱。

你的快乐,我永远的承诺!

温谅将脸贴在了她的发梢,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我喜欢你,仿佛已经有了两辈子那么久……

我叫温谅,温柔的温,原谅的谅。

我叫许瑶,许仙的许,瑶池的瑶。

……

走出香积厨,短暂的喜悦过后,随之而来的却是夹杂在爱情和亲情间的痛苦抉择,许瑶低垂着头,平日的娇蛮灵动仿佛也消失不见,低声道:“我先回去了,你……”

温谅自然知道她在烦恼什么,揉了揉她的脑袋,安慰道:“放心吧,我会想办法跟你哥哥缓和一下关系……嗯,不相信我?小丫头,认识了这么久,我有哪件答应你的事没有做到?”

想一想这倒也是,许瑶终于恢复了一点神采,伸出纤细的食指在温谅的胸口轻点了点,娇憨道:“今晚要想我十遍,不,一百遍!”

“世界观狭隘了哦,一百遍怎么够?听过这样一句话吗,你在时,你是一切,你不在时,一切是你。今晚哪怕我看到马桶盖,也一定会先想到你的,安了!”

被温谅如此的“羞辱”,许瑶却没有像往常那样迅速有力的给予反击,往后退开两步,抿嘴一笑:“油嘴滑舌,我走了,明天见!”

温谅点点头,看着许瑶拦下出租车迤逦远去,刚要转身离开,一个带着经理胸牌的眼镜男走了过来,十分恭谨的道:“这位先生留步,我们老板想请你过去见个面。”

温谅打量一下眼镜男,皱眉道:“什么事?”

眼镜男愈加恭敬,腰身微微下弯,道:“小事,刚才房里打碎的那尊明景泰年的鎏金錾刻花卉纹双耳香炉虽然不值得几个钱,却是我老板的心爱之物……”

聪明人话点三分,温谅恍然大悟,瞅了瞅眼镜男胸牌上的名字,笑道:“这确实是我不对,张经理,请带路吧。”

跟着眼镜男沿绵延的走廊走了好几个曲折,温谅才惊觉这家香积厨面积之大,几乎到了让人咋舌的地步。在华山区这个青州最繁华的销金窟,不是有着莫大的财力和深厚的关系,根本不可能开的起来一家这样的地方。

又转了几个弯,眼镜男在一间古朴的房前停了下来,敲了敲门,道:“老板,人带来了。”

“进来吧。”

一个慵懒中带点沙哑的女声从房内响起,温谅微觉讶然,这个声音,听起来却有几分耳熟。眼镜男做了个请的手势,转身离开,温谅停了两秒,推门而入。

古朴又不失素雅的房内,只简单的陈列着一些办公桌椅,跟寻常的办公室没有什么两样,唯一的不同,在于桌子后面坐着的那个女人,一个让人看过一眼,就忍不住要看第二眼,看了第二眼就会逐渐迷失在她的媚光中的女人。

温谅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这家香积厨的老板会是顾时同的心腹,穆泽臣的助手,青州最出名的交际花,齐舒!

一身黑色长裙的齐舒一如那晚在御香苑初见时的丽色照人,身子斜依在半后仰的老板椅内,手中把玩着一柄通体乳白的羊脂玉如意,看见温谅进来微微一笑,玉如意遥指左侧的沙发,道:“温少,请坐!”

温谅眼中的惊讶一闪而逝,齐舒认得自己不足为奇,奇在她为什么会安排今天的这次见面——为了一个九成可能是赝品的所谓明景泰香炉?别搞笑了,齐舒不是郭德纲,温谅也不是于谦,没空说相声来逗乐子。他何等机变,迅速摆出一副无辜迷茫的表情,问道:“你是?”

齐舒精致无暇的脸上露出一副没好气的表情,似乎一个姐姐遇到了顽皮的弟弟一般。对一个可以算是敌人的人做这样的表情,任你拿遍金马金像百花百合所有影帝,看在温谅眼中也必然会带点刻意和做作,可偏偏齐舒做来却浑然天成,一凝眉,一转眸,无不宜嗔宜喜,若飞若扬。

亏得温谅的脸皮是水泥做的,要是薄上几分,说不定会立时觉得不好意思。他摊开双手,继续装傻:“我们见过吗?”

齐舒呵呵一阵娇笑,双手撑在桌面站了起来,柔若无骨的身子曲线毕露,裙衣下的两团高耸的浑圆随之轻微的颤动,如云的秀发盘在脑后,由一根玉簪箍成髻状,几缕青丝倾泄,摇荡在修长白嫩的颈前,黑白之间,分外诱人。

“御香苑那晚,我还是你英雄救美的见证者呢,温少你要是再这样顾左右而言他,未免会伤了我的心……”

温谅长长的哦了一声,笑道:“我想起来了,原来是姐姐你啊。好,熟人就好说话了,那个碎了的香炉,别说是景泰年,就是1995年的我也赔不起啊。”

齐舒噗哧一笑,极纯极秀的脸蛋浑不见一丝尘世间的俗气,单看此刻的她,就算是尼姑戴发修行也有人会信。她走到温谅跟前,极其自然的抓住温谅的手腕往一边的沙发走去,道:“既然叫了我这声姐姐,姐姐哪里好开口再跟你算香炉的小帐,”她的肩头和温谅轻轻一触,眼睛刹那间变得水汪汪起来,鼻音夹杂柔和的声线,仿佛发自喉咙深处的娇喘低吟:“是不是,小弟弟?”

温谅的定力无庸置疑,重生以来又历经各种级数的美女考验,基本算得上敌不动我不动,敌欲动我爱动不动的柳下惠一党,却也差点被齐舒这一声勾魂夺魄的“小弟弟”撩起了下腹的情欲。

极纯到极荡,连一秒的时间都不到,比起后世那个一秒变格格的小女生,齐舒根本就是“变身界”神一样的存在。

温谅到现在还一头雾水,猜不透齐舒今天的用意所在。根据青州目前的局势,齐舒根本不可能对他有什么不友好的举动——她不敢!可话说回来,齐舒就算不敢做坏事,也犯不着对温谅用什么美人计,说的寒碜点,以温谅摆在明处的身份,他还不配!

所以温谅只好一装到底,笑道:“那谢谢姐姐了……没其他事的话,我先走一步?”

齐舒拉着他坐到了一起,嗔道:“哪有刚认了姐姐,就要急着跑掉的道理?是不是急着去追刚才那位小妹妹,许复延的宝贝女儿,果然比姐姐我招人疼啊。”

温谅心中一凛,眼神微聚,淡淡道:“姐姐妹妹,原本就是不同的!”

他恼怒齐舒拿许瑶来做文章,毒舌功力大开,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暗讽齐舒人老珠黄,端的刻薄无比。不过齐舒世道沉浮,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过,受的影响可以忽略不计,素手轻拍温谅肩膀一下,道:“好啊,欠账两清就立刻翻了脸,果然是个没良心的小滑头,怪不得明珠妹子也栽到了你手上,我今天可算是领教了。”

温谅没想到齐舒还知道范明珠,他深信猫娘不会将那晚的真实情况透露给别人,不过忆及齐舒同样是蒲公英的出身,听到一点风声也不足为奇。

可齐舒究竟知道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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