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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平行线-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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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将来自然不会是小小的青州可以局限,今日青州在股掌之间,暗中操作定人生死尚可以无所避忌,可有朝一日放眼天下,多少敌对,多少陷阱,多少杀机,一旦今日之事被揭露,很可能身死家灭,落得跟范恒安一样的下场。
所以他将寻人绑架威逼之事交给安保卿去做,对刘天来却遮遮掩掩,仅做了一点暗示,可也足以借他的势力把赵建军当场击毙。这两股势力互不接触,做的又干净利落,纵然日后出了什么状况,谁会相信他们的一面之词,将这样瞒天过海借刀杀人的恶事按到一个少年的头上?
年轻,就是凭仗!
第三百三十三章谢幕和开局
因为牵扯广泛,身份敏感,加之青化厂一案尚未开庭审理,范恒安的死在青州引起轩然大波,许复延其时正同温怀明商议青投成立的某些注意事项,闻讯后勃然大怒,当即将林震、曾银泉等相关人等停职等候处理,同时下令市公安局由刘天来领头彻查此事。
经过三天的侦查,市局上交调查报告,基本确定这是一起突发性的偶然事件。其一、经过审讯,赵建军同室的大门牙、老闷头供认,这几天因为二审维持原判死刑,赵建军的情绪一直不太稳当,有异常表现;其二,赵建军恶名在外,在看守所向来无人敢惹,范恒安初来乍到,竟然为一点碰撞就连打带骂,赵建军有过激反应不足为怪;其三,赵建军所持凶器为日常所用的牙刷,据大门牙交待,在月前他初进看守所时就已削尖了尾端,时常用来虐待同监诸人,并非刻意针对某人而制;其四,赵建军跟范恒安素不相识,从无业务和私人往来,没有结怨的途径和可能;其五……
这份报告详尽之极,既有同监人犯供词,又有现场目击记录,结合赵建军范恒安两人的身份背景,做出偶然事件的结论,基本上无懈可击。许复延审阅后做了批示,同意以此结案。次日,市委召开常务扩大会议,会上许复延严厉批评此次事件中暴露出来的公职人员玩忽职守、规章制度漏洞百出问题,并公开点名批评林震,有“应变不力、进退失据”之语,言词毫不留情。
这八个字很快在青州官场流传开来,有好事者送了林震一个外号“蜡枪局长”,何为蜡枪?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林震再也没脸在青州继续呆下去,上报省公安厅同意后灰溜溜的回了关山,原来在计划中以正处的高配下青州挂职一段时间,然后升任省厅经侦总队队长的计划就此泡汤。
到了副厅的级别,得失荣辱就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了,林震非但失去了人生最有机会的一次升迁,也失去了背后支持并看好他的那些力量,谁都可以看出,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曾经前途无量的政治明星,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必然要沉寂。但至少他还年轻,能不能咸鱼翻身东山再起,也在两可之间!
走的那天冷冷清清,许复延恼怒他给自己捅了这么大的漏子,自然没心情办什么欢送仪式,上行下效,谁也不敢来凑这个趣。所以林震上车离开时憋屈的差点一口血喷了出来,对比一年前初到青州时的风光,此情此景让他顿起凄凉之感。
回首这段时日的磕磕绊绊,曾一度以为占据了全部主动权,将对手一个个的打趴下,却没想到还是在最后一把输的一干二净,连本带利的还了回去。
为什么会这样?
林震到现在依然迷惑,明明许多事情都发生在短短的两三个月内,可仔细去审视时却感觉如同过了十年百年那么久,真相被掩藏在迷雾之下,朦朦胧胧的什么也看不清!
他无论如何也不想不到,这一切霉运的起因,竟然是御香苑的那一晚,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女孩,所付出的代价!
刚开出青州地界,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奔驰,奔驰边站着同样一身黑色长裙的猫娘。她迎着停车走来的林震,手中一张金卡递了过去,轻笑道:“林局,蒲公英在青州多蒙你关照,这是猫娘一点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林震得意时呼风唤雨,身边哪里少过逢迎拍马之徒,可宦海浮沉,一朝失意,竟然只有一个向来不怎么看得起的女子前来送行,真可谓世态炎凉,冷暖自知。
林震知道这不过是蒲公英拉拢人心的手段,却依然十分的感动,接过了卡,道:“不为这点东西,只凭你这份心,等我林震翻了身,有什么事尽管来关山找我。”
猫娘总是带着一层雾气的眼眸不见丝毫波澜,点点头笑道:“有林局这一句话,猫娘感激不尽。”
“好说!”林震摆摆手,转身上车离去时突然道:“蒲公英水太深,你要有别的路子,还是尽早脱身吧。”
望着车子离去时掀起的灰尘,猫娘的双眸终于有了一点点的波动,唇边浮现一丝自嘲的笑意:
脱身?心都死了,脱不脱身又有什么区别?
在离林震和猫娘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坡上,温谅和安保卿一前一后站在坡顶,目送两人先后离开。安保卿疑惑道:“温少,你干吗非让我给猫娘递话,让她来送林震一程?一个丧家之犬,不踩他一脚已经是大发慈悲了,还用得着恭恭敬敬?”
“你呀,做事要想长远!”温谅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道:“林家二十年来出了七个正处级的局长,三个副厅,一个地级市的市长,就说眼下还有一个副省长在苏海省在职,盘踞的部门都是公安交通地税计委这样的要害机构,根深蒂固,枝繁叶茂。不说其他亲戚本家,单单林震一家,从他父亲到他三个哥哥,全都是地市级各局委的一把手。”
他用脚挑起一颗石子,踢的远远的,笑道:“听过关山官场的一个很著名的段子没?有人打电话到林震家说要找林局长,接电话的是林震已经退休的父亲,很淡然的问道‘你找哪个林局长?’那人愣了好一会才赶紧说‘找林睿林局长’——林睿,林震的大哥,现任关山市交通局局长。”
安保卿似乎有点明白了,道:“你是说林震还能再起来?”
“起不起的来,要看时局,要看运气,还要看他这个人能不能扶得起!”温谅指着猫娘开往另一个方向的奔驰,道:“我们自然是无可无不可,但对她来说,此时结一个善缘不费吹灰之力,留下这条门路,日后有了什么变故也好有个求人的去处。”
安保卿心口跳了跳,垂下头恭维道:“有温少在,不至于有那么一天。”
温谅呵的轻笑一声,道:“九哥,我实话跟你说了吧,今天拉猫娘一把,既是谢她那晚在蒲公英援手之恩,二来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你不用解释,你跟猫娘什么关系,我没权利过问,也没这个兴趣知道,但你只要记住一点,我是我,蒲公英是蒲公英!”
安保卿终于死了给猫娘多上一层保险的心,沉声道:“我记住了!”他顿了一顿,从身后拿出一叠照片,笑道:“我现在才明白温少为什么放虎归山,原来林震后台这么硬,是就算把照片捅出去对他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温谅接过照片,随手翻看起来,连他也没想到,脱光了衣服的范明珠,身材竟然这么好。虽然这个时代的相机在像素方面不用报太大的期望,但这个偷拍的家伙明显是一个高手,角度视野全都恰到好处,照片中人的脸部清晰可见,两具白花花的肉体竟拍出了几分情色艺术照的感觉,人才啊!
“虎?一只狗罢了……我留下照片倒不是怕对林震无用,相反,正因为这些照片杀伤力太大,用来痛打落水狗未免大材小用,知道达摩克利斯之剑吧,悬在头上,摇摇欲坠的威胁才是最有力度的威胁……有了它,我们不妨祈祷林震东山再起的那一天最好不要太远……”
风从荒芜的野外呼呼的吹来,安保卿想起刚才温谅说“做事要想长远”,态度愈发的恭谨。温谅如今的心思实在难以琢磨,他的每一步看似无意,实则谋虑深远,能进能退,能屈能伸,换了是他,跟林震这样的过节,还不早把所有照片都扔出去让这家伙身败名裂?
可温谅却能忍一时之快,以图将来,这份见识和心性远远超出了安保卿的理解范围,自然更加的死心塌地。
从郊外回到家中,一推门却见温怀明坐在客厅里。知子莫若父在老温家其实要倒过来读,温谅心知肚明他是为了何事,能忍到尘埃落定才来问询,不能不说温秘书长已经有了身为上位者必备的沉稳气度。
“爸,今天不忙了?我都三四天没见过你的人了……”
温怀明起身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坐到沙发上,然后亲自倒了一杯水放到面前的茶几上。温谅吓了一跳,忙站起身,道:“爸,你有什么就问吧,我一定说实话。”
温怀明盯了温谅好一会,道:“好!我问你,青投成立那天你说要送我一个大礼,究竟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啊,我开玩笑呢。”
“那我再问你,范恒安被杀一事,跟……跟……”温怀明话音有点轻微的颤抖,道:“跟你究竟有没有关系?”
温怀明的眼神猛的锐利起来,似乎要刺入温谅的内心去一探究竟。温谅回视着他,眼睛明亮如常,斩丁截铁的道:“没有!”
温怀明凝视着温谅,温谅脸色如常,纹丝不变。几分钟后,温怀明三天来压在心头的巨石终于落下,身子一软坐到对面沙发里,轻声道:“好,好,那我就安心了!”
第三百三十四章最后一课
从早上第一节课起,三班就开始传司雅静准备辞职的八卦,同学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整间教室如同涌入了三万六千只鸭子,震的屋顶的灰尘都落下来一层。
虽然只有短短半年的相处,可对这帮十六七岁的少年男女来说,娴静美丽温柔大方的司老师不仅仅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化学老师,更多的却是一个姐姐,一个温暖,一个像叶雨婷一样将枯燥的高中生活变得多姿多彩的梦想和图腾。大家的不舍之情溢于言表,更有几个女同学愤怒的表示不信,并同言之凿凿的李宝等人起了争执。
温谅安坐在位置上,仿佛周边的嘈杂和纷扰不存在一样,静静的翻看着手中的稿纸——这是范博从苏海吴安寄回来的《中国可以说不》的初稿——不得不说,人一旦被激发了斗志,爆发的能量让超人都为之侧目。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范博一面要帮叶智伟操作碧螺春的诸项事宜,一面要在温谅做好的构架里填充文字,目前看来,他两者都做的极好。
温谅看完最后一页,对此书能在两个时空的交替中再次掀起全民疯狂的高潮充满了信心,毕竟上一世的《中国可以说不》只是五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在义愤填膺之下造就的一本愤世嫉俗之作,除了煽动情绪,制造荷尔蒙般的冲动之外并没什么高深的见解和内涵。但有了两世为人的温大叔来操刀,有了博古通今的范老师来运作,可以预见,声势必定更胜从前。
“温谅,司老师真的要走吗?”
纪苏拿笔捅了捅温谅的胳臂,温谅笑了笑,道:“应该是真的吧,司老师也好久没来上课了,听说已经向学校申请辞职,今天会给咱们上最后一节课……”
“哦,原来是真的……”
少女柔美明亮的眼睛满是不舍和忧伤,缓缓的趴在桌上,纤细的素手托着下颚,呆呆的注视着不远处的讲台,长长的青丝铺洒在肩侧,一如她的心般柔软。
这个多愁善感的年纪啊!
可也正因如此,青春才显得那么的迷人,让人多年以后依然留恋忘返,不是吗?
别说司雅静的离开在温谅的操控之下,哪怕是其他任何一个备受喜爱的老师的离去,对现如今心若磐石的温谅来说,小小的离别早已不能动他的心神于万一,自然也无从体会纪苏此刻的心情。但作为一位饲养了众多萝莉的资深大叔,他很明白这个时候应该说些什么话。
“你也知道,司老师跟丈夫离婚了,学校这个地方虽然很单纯,但仍然会有许多流言蜚语恶语中伤,面对曾经的同事和同学,对她来说,也许是一个无法承担的压力和重担。既然如此,还不如到另外一个陌生的地方开始全然一新的人生,对不对?”
温谅柔声道:“离开我们,离开讲台,对司老师来说肯定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但有句话说的好,长痛不如短痛,我们要做的不是为她的离开而悲伤,而是为司老师能彻底摆脱过去而高兴……”
纪苏仔细聆听着温谅的话,过了一会,唇边绽放出璀璨的微笑,重重的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我应该祈祷,在未来的所有日子,司老师都能永远的开心快乐!”
温谅微微一笑,猥琐大叔的人格突然爆发,伸手过去揉了揉纪苏的头发,用父亲教诲女儿的语气道:“乖!”
纪苏俏脸一红,轻轻的咬着下唇,却没有任何的反抗,羞涩的垂下头去,任由他的掌心抚过发梢。
温谅的心口一动,竟然瞬间迷乱在少女的绯红和柔情之内。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不胜凉风的娇羞,当那个命中注定的人从虚幻和朦胧中走出来的时候,爱或被爱,已经无路可逃!
“哎哟,我眼睛要瞎掉了,哎哟,疼,疼!”
身后传来任毅搞怪的叫声,温谅收回手掌,转过身笑道:“任兄你饱读诗书,才高八斗,岂不闻圣人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孔子也说过‘至诚之至,通乎神明’,我既然看到了听到了,怎么能装着没有看没有听呢,举头三尺有神明,不能睁眼说瞎话啊!”
最近温谅事情多,来学校的次数跟任毅泡妞成功的次数不相上下,这直接造成的后果是,没了斗嘴扯皮的对象,任文青急的嘴角都上火了。
他一边往水杯里加枸杞,一边引经据典的回嘴,倒是有了几分胜似闲庭信步的高人风范。温谅哈哈大笑,这句话他刚读过,认识这么久,终于有机会在文学上抓一抓任毅的小辫子了,哪还不趁胜追击,道:“任兄,孔老二说‘至诚之至’,可是《孝本》里的话,所谓至诚,指的是要对父母特别孝顺,可不是说做人要有最大的诚实。”
“呵,”任毅刹那间来了斗志,放下手中装满了枸杞的小袋子,鄙视道:“经桀作尧,譬之若以卵投石,以指绕沸!”
后面还听的懂,可什么是“经桀作尧”,温谅抓了抓脑袋,怒道:“说人话!”
任毅大笑道:“温兄,跟我讨论四书五经,您可是观音面前耍大刀,冷兵器斗的过仙法吗?至诚固然出自孝本,可孔子的寓意却是由孝论诚,所以说啊,尽信书不如无书,读书这种事呢,还得讲天赋啊!”
说完洋洋得意的又往水杯里丢了一把枸杞,纪苏和孟珂掩嘴轻笑,她们早见惯了温谅和任毅唇枪舌剑,知道两人的相处就是如此,感情却比任何人都来的深厚,早就见怪不怪。
温谅瞄了一眼杯中的枸杞,果断转移话题,笑道:“任兄,你不是上火了吗,怎么还泡枸杞喝?”
说起脸上突发的小痘痘,是任毅近期挥之不去的阵痛,他幽怨的摸了摸脸蛋,恶狠狠的道:“我这是以毒攻毒,还就不信了,我任某人治不了几颗痘痘!”
温谅翻了翻装枸杞的袋子,道:“江东的牌子不好,枸杞嘛,还得用宁夏的!”
“宁夏?”任毅表示不屑:“宁夏的枸杞有什么好?”
对这个网络时代人人皆知的常识,温谅决定用后世一个非著名的段子来说明,他勾勾手指,示意任毅近前来,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道:
“当然好啊,你没听过有首歌是这样唱的‘宁夏枸杞好,宁夏枸杞好,男人吃多了女人受不了,女人吃多了男人受不了,要是男女都吃多了……’”
任毅对带色的小笑话没有任何抵抗力,脑袋早挤了过来,猥琐的问道:“怎么样?”
“床受不了啊!”
最后一句温谅特意用京剧的腔调唱了出来,抑扬顿挫,荡气回肠,配合任毅嘿嘿的淫笑,简直是色界之绝唱,有韵之闷骚。
任毅被挑的心痒痒,道:“咱买来尝尝啊,哪里有卖的?”
“买不到,这玩意产量低……”
“草,这么好还不多种点!”
温谅恨铁不成刚,道:“傻啊你,多种点?种的多了,地受不了啊!”
任毅这下心服口服,拉着温谅的手叹道:“温兄,还是你有才啊!”
纪孟二女不知温谅说了什么,竟然让任毅低头认输,不过看两人的表情,肯定又是男生那些龌龊的思想,齐齐呸了一下,手拉着手上一号去了。
身姿摇曳,并蒂花开,真真是说不出的曼妙动人,温谅和任毅的目光同时落在两人的手上,也齐齐呸了一下,使劲的甩开了。
上午第三节,司雅静抱着化学书走进来的时候,全体学生站了起来,张天琪嘶哑着声音,大声喊道:“起立,老师好!”
“老师好!”
短暂的沉寂过后,纪苏,孟珂,任毅,李宝,马刚,张子芸等等等等,所有人都用最大的声音喊出了这声“老师好”,年少的冲动和热血,青春的记忆和哀伤,一张张青涩却饱含眼泪的脸,分别这一天,铭刻于心。
司雅静摊开教案,双手撑在桌沿,绝美的身姿一如既往,闪动的双眸扫过台下,忽而展颜一笑,轻声道:“同学们好,坐下吧,开始上课!”
时间飞快的过去,下课铃声响起,不等司雅静宣布下课,一群人立刻冲上了讲台,把司雅静团团围住。不停的有人将准备好的卡片塞进她的手中,许多女生忍不住哭出声来,男生们也强忍着哭鼻子的冲动,眼眶微微泛红,却依旧倔强的抬起头,堵在门口,挡住老师离去的路。
司雅静今天来学校的时候还有一点点的不舍,可当第三个女老师过来拉着她的手说着安慰的话,眼睛却时不时的表露出讥嘲时,她终于明白温谅的担心,到了这个地步,离开已经是唯一的选择。可当走进三班教室,听着这帮稚嫩的孩子大声喊着老师好,听着女生们不停的抽泣,听着男生们支吾的挽留,她的心再一次被深深的触动。
司雅静微笑着,叮咛着,安抚着,眼光却穿过四周涌动的人群,落在最外边的温谅脸上。
他温柔的眼神,融化了离别,淡薄了悲伤,从今而后,有那么一个人,相依相伴,不弃不离!
再无所憾!
第三百三十五章跟踪,偷拍和那一双牵着的手
当上课的铃声再一次响起,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司雅静也被眼前这帮少男少女诚挚的情感所感动,眼眶微微泛红,最后一次挥了挥手,说了句同学们再见,然后分开人群,往教室外走去。刚走几步,突然听到身后温谅的声音:“司老师,我去帮您搬一下东西吧,也替三班的同学送您一程。”
立刻有几个男生跟着响应,司雅静转过身,轻笑道:“谢谢大家了,不过有温谅同学一个人已经够了,老师也就几本书,没太多东西。嗯,都回去准备上课,温谅你跟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教室,还没来得及说话,正好碰到迎面而来的叶雨婷。叶雨婷穿着一身浅白色的羽绒外套,厚重的冬装掩盖不住那纤细的腰身,黑色的紧身牛仔裤包裹着笔直的玉腿,远远看去,仿若一支盛放在冰雪中的雪莲。看到司雅静急忙冲了过来,一把拉住她的手,急急问道:“我刚听说你要辞职,雅静,究竟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说什么难听话了,你告诉我,我帮你教训他!”
这番话霸气侧漏,温谅暗赞一声,挑着眉眼毫不避忌的上下打量起来。叶雨婷明显是匆忙赶来,长长的秀发刚刚洗过,略显凌乱的披在肩后,脸颊上透着乍暖还寒的片片绯红,高耸的胸口急剧起伏着,小嘴微微张开,仔细去听,还能听到喉间发出一阵细碎的喘息。
单看气质,很难想象她跟左雨溪会是亲姐妹,温谅不由想起那一夜两情欢愉到极致的疯狂,左雨溪娇柔的身躯在猛烈的撞击下,演奏了一曲销魂蚀骨的绝唱。
他的心,瞬间热了起来!
叶雨婷紧紧拉着司雅静的手,眼中满是疼惜和关切。她跟司雅静既是要好的同事,又是亲密的朋友,两人虽不能说无话不谈,但也算知之甚深,却实在没想到短短数月间,这个闺蜜就经历了离婚和去职两件人生大事。
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这都是极其痛苦的抉择!
“别担心,雨婷,”司雅静握住叶雨婷的手,笑道:“我挺好的,只是想换个环境……这里毕竟有太多以前生活的痕迹,我会有点不自在……”
叶雨婷虽然不像左雨溪那样深窥人心,却也有几分左敬的遗传基因,很明显的听出司雅静的话中确实没有多少愁苦和悲凉,反而带着某种发自内心的安乐和宁静。她疑惑的在司雅静脸上打了个转,道:“那就好,其实换个环境也好……可你不做老师,打算做什么呢?”
叶雨婷了解司雅静的家庭情况,跟潘国飞离了婚,还有老人和图图要养,不可能辞了工作只呆在家里。司雅静下意识的看了看温谅,道:“现在还没想好,也许,嗯,也许会做点小生意吧……”
叶雨婷仿佛这才看到温谅,脸色立刻冷了下来,道:“现在放学了吗?不去上课,跟着司老师做什么?”
自从上次没听叶雨婷的吩咐按时回学校上课,这段时间温谅没少被刁难和训斥,他皮粗肉厚,自然不会放在心上,笑道:“我被同学们选出来送送司老师,叶老师你要是赶我回去,可辜负了全体同学的一片心啊。”
司雅静晃了晃手臂,道:“好了雨婷,我让温谅帮我搬点东西,你忙你的去吧,晚些时候我再找你,咱们姐妹好好聊聊天。”
“好吧,”叶雨婷等下还得去教研组开会,确实没有时间,侧过头盯着温谅道:“把司老师一直送到家,要是完不成任务,回来仔细你的耳朵!”
温谅笑着应了下来,道:“放心把司老师交给我吧,有什么事我负责!”
这话含义深刻,尤其当着叶雨婷的面,平添了几分偷情般的刺激,司雅静脸红了一红,不敢去看叶雨婷的眼神,掉头离开。
目送温谅追着司雅静的背影离去,叶雨婷的眉头不经意的皱成一团,似乎在刚才那一瞬间触摸到了什么,有点虚,有点幻,又有点不可思议。
司雅静的东西很简单,一些书,茶杯,座垫,还有学生送的小礼物,一个纸箱都没放满。出了校门,司雅静低声道:“今晚去我家吧,我父母不在,图图总吵着要见你……”
温谅放下箱子,调笑道:“是图图想,还是你想?”
司雅静立刻红透了脸,嗔怪的瞪了温谅一眼,妩媚的眼睛披上一层薄薄的水雾,少妇的迷人风情一览无余。温谅看看前后正好没人,探手过去握住她的小手,柔声道:“不逗你了,正好我也想图图了,还有公司的一些事,也得跟你商量下。”
司雅静挣了挣,没有挣脱,也就任由他握住了手,咬着下唇道:“我什么都不懂,别耽误了你的事。”
“其实也没什么耽误的……”
话还没说完,眼角似乎有道白光闪光,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警觉,温谅猛然回头,在路的对面,错开十几米的距离,一辆黑色的桑塔纳停在那里。驾驶座的车窗摇下一个小小缝隙,专业的单反相机镜头一闪而没。
这不是温谅第一次见到这辆破破烂烂的黑色桑塔纳,那天夜里的场景重回脑海,隔着灰暗的茶色玻璃,都能感觉到车内的阴森寒意。
他这次送司雅静回家,可说是临时起意,由此可知这辆车一定是专门停在校外,准备长时间的盯梢,基本排除了偶遇的可能性。唯一还不确定的是,他,是哪一方势力的人?
短短半年时间,温大叔得罪的人实在太多了!
温谅心念电转,决定先不要打草惊蛇,这时的青州不比后世,满大街都是摄像头,只要给刘天来一个电话,立刻能将桑塔纳追的无处可逃。现在只要他闻到一点不对,一头钻进茫茫人海,想要再捞他出来,可真比一夜七次郎还难。
温谅脸上不动声色,顺势抬起手,装做另有他事的样子对着校门的方向指了指,远远看去,仿佛刚才那一下回头只是要跟司雅静说什么一样。车内人静默了片刻,发动油门缓缓而去。
司雅静一头雾水,道:“怎么了?”
温谅眼角的余光扫过绝尘而去的桑塔纳,眼神逐渐变的冰冷,弯腰抱起了地上的箱子,轻笑道:“没什么,走吧,我送你回家。”
送到居民楼下,温谅没有下车,跟司雅静约定了晚上八点见面,径自打的回了学校。经过办公楼的时候正好碰到叶雨婷开完会出来,让她惊讶了一番。
“呵,今天表现很好嘛,我以为你要趁着送司老师的机会跷课呢。”
温谅叫屈道:“这是一中版的傲慢与偏见,我是那种人吗我?”
叶雨婷是能读英文原版《傲慢与偏见》的主,照温谅的说法,他俩岂不成了一对?顿时娇斥道:“胡扯什么呢,任务完成没?”
温谅心中有事,实在没心情跟她继续逗下去,随意摆了摆手,从身边挤了过去,笑道:“这会忙,晚点再给叶主任汇报工作。”
叶雨婷冷笑一下,正要伸手去揪他的耳朵,却看到温谅虽然在笑,可他的眉悄悄聚拢在一起,薄薄的唇紧紧抿住,眼神比往日更显得清明和深邃,身上一种凛然锋利的气势扑面而来,让人不寒而栗。
叶雨婷第一次停住了手,呆呆望着温谅的背影远去,脑海里乱糟糟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就是另外那个他吗?让雨溪念念不忘,引为知己,且言听计从的那个温谅吗?
身为姐妹,虽然从没谈论过这方面的话题,可叶雨婷却能感受到在左雨溪冰冷坚固的内心深处,温谅这个十六岁的少年占据着一个十分重要的地位,甚至,甚至比她都要重要的多!
温谅坐在座位上,拿起笔画了几个圈,圈与圈之间有十数条或深或浅的线,整个青州,乃至整个江东的人和事,都在这小小的圈与线中。但不管怎么变幻,温谅都找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是谁会有这样的耐心和坚忍,发现了自己的秘密,却潜伏在幽暗的身后,引而不发,意欲何为?
车中的那个人应该拍了他跟司雅静拉手的照片,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今天是特殊情况,用挽留老师的说辞尽可以糊弄的过去,何况司雅静已经辞去了教职,单单一张照片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但问题在于,照片背后的这个人,究竟知道了多少?
温谅第一次发现异状,是在左雨溪家的帝苑花园门前,那时他虽有了警觉,可随后一段时间并没什么特别情况,也就慢慢放松了警惕。没想到时至今日,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这个跟踪盯梢的人竟然一直都在,想一想都觉得可怕。
纪苏歪着头瞧了过来,问道:“画什么呢?”
“没什么,一个有趣的小游戏!”
温谅手中的笔尖在纸上一划而过,撕拉一声,所有的圈和线都变的四分五裂。
既然想不通,就不再去想,今日的青州,温谅拥有足够的力量,去碾碎一切魑魅魍魉!
第三百三十六章引蛇出洞
下午放学,温谅正准备收拾东西离开,刘致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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