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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荐中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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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他的一条禅杖没有停止过,仿佛要与王竞尧在战场上分出一个输赢来。

在这一瞬之间,王竞尧已经不再后悔时空之门将他带来这个时代,常州历史上惨绝人寰的惨剧也被他忘得一干二净,他的脑海中,想的只是如何与鞑子厮杀,如何在这个中华历史上最痛苦的时代贡献出一份自己的力量。

“崖山之后,已无中国!”还有四年就是中华民族最悲惨的一年,在那一年之后,曾有着高度发达的经济文化科技的中华将走向衰弱,自己在这个大时代,又能做出些什么来呢?

第六章 以杀止杀

眼见城头上的敌人被越杀越少,很快从500人被迅速歼灭到了200余人。但这200来名敌军兀自凶顽,背开背的结成了一个方阵,还在那苦苦支撑不肯放弃。

这些敌人刀牌手在外,以盾牌为掩护围成一圈,挡住对方射来的箭枝。而被盾牌围在内圈的人,却在不断的向外施放着冷箭。转眼间,倒有十来个守军死在了这样的防御体系下。

司马南轩带着僧兵一连冲了几次,但次次都被打回,有次好容易接近了敌军,但旋即被防御圈内的敌人用长矛给硬顶了回去。司马南轩一不留神,险先被刺个正着,仗着身手敏捷,这才躲了过去。

眼看城下敌人攻城正急,王竞尧忽然在张长永耳朵边悄悄说了几句话,然后制止了守军攻击敌人残兵的举动,自己独自走到了残兵不远处,那200个残兵不知道什么用意,个个全神贯注地盯着王竞尧,看他要做些什么。

王竞尧右手拎着铁血宝刀,提高嗓门说道:“跑,你们肯定已经跑不掉了,降,现在还是时候!大家同为汉人,炎黄一脉,何苦为鞑子卖命?就算你们能攻下常州又如何,回到家里还不是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投降吧,我不杀你们!”

残兵互相看了一眼,虽然觉得这个敌将的话有道理,但没有人动弹。蒙古人刑法甚严,为了确保这些汉兵汉将不至于临时倒戈,其中大部分人的家眷都留在蒙古人处充当人质,凡反水者,家眷皆杀无赦。

见没有人响应自己的话,王竞尧冷笑了下:“既然不愿意投降,那就下辈子继续为你们的鞑子祖宗效命吧!”

他转身向后走去,身后飞来几枝冷箭,立时一左一右上来两名士兵,用手中的盾牌帮他挡住。王竞尧看也不看,举起手里的宝刀,向下重重一挥。

张长永带着几十个士兵冲上,个个手里举着火把,张着火箭,看到都头手势,毫不犹豫的将火把和火箭向对面残兵扔去。顺时,火势在残兵中蔓延开,残兵急着灭火,原本井然有序的队型散乱开来。

见到如此的大好机会,司马南轩正要重新冲上去,却被王竞尧阻拦住,他轻轻地叹息了声:“不必了。”

一队弓箭手上来,将羽箭如同下雨一般向敌军中射去,那些个残兵纷纷在惨呼声中中箭倒地。那些残兵孤注一掷,不顾生死的向对面冲来,但此时箭如雨下,哪里能够近身?侥幸有几个好容易冲到面前,很快被王竞尧和护国寺的僧兵连手绞杀。

“不打了,投降!投降!”残余敌军终于心理崩溃地大声叫道,随后还剩下的150多个敌人纷纷扔下了武器。

张长永看了眼王竞尧,还没有等他开口,就听见都头冷冰冰地说道:“该降的时候不降,本来还以为有些骨气。本都头言出必行,时间已过,我不再接受投降,杀!”

一声“杀”字让张长永心中一寒,急忙回过神来,下手不再容情。已经放弃抵抗的敌军再想重新拿起武器,哪里还来得及?一枝枝羽箭没入他们的身体,这些个敌人连吭也未吭一声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眼见着城楼上的敌人越来越少,王竞尧身边传来一声娇斥:“你这人怎么这么残忍,他们都已经投降了,你干嘛还要赶尽杀绝?”

不用看,听到这恶狠狠的声音,王竞尧就知道说这话的人一定是那个拿双刀、穿红衣的姑娘,他头也没有回地说道:“以杀止杀,以暴制暴!”

“可是他们已经投降了,我要你立即住手!”那姑娘急得再次重复了一遍,嗓门抬得又高又尖,好像恨不得将王竞尧一口吃掉一般。

王竞尧冷哼了一声:“他们杀死我中原百姓来时,也没有见他们手下容情过。我汉族千千万万百姓倒在屠刀下的时候,几曾见有人为他们求情?有再言求情者,与叛贼同等待遇!”

“可是他们也是汉人啊……”那姑娘见王竞尧绝情至此,几乎要哭了出来。

“姑娘,不要再和这种冷血动物求情了。”那些被斩杀的差不多的敌人里,一个受了重伤的士兵面前站了起来,浑身是血地说道:“我感念你的恩情,我化为厉魂也绝不放过这人!”

“哈哈,老子名叫王竞尧,你的厉魂大可以来找我报仇,我杀得你永世不得超生!”王竞尧大笑了几声,凄厉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名士兵:“在中原北方,我4500万汉族百姓被你们这些鞑子和鞑子的走狗整整屠杀了3000余万人,又不见你们说自己冷血!真正要被冤魂缠绕的,是你们!下地府的时候,记得,有3000万惨死的冤魂正在等着你!3000万,整整3000万!”

凄厉的语气让那个敌人士兵浑身打了个哆嗦,他向四周看了看,仿佛无数死在他刀下的魂魄正在向他扑来,他大叫了一声,倒在了地上。

“3000万?”那个姑娘瞪大了眼睛,无法相信地说道:“你说有3000万?”

“姑娘,被蒙古鞑子屠杀而死的汉族百姓又何止3000万。”司马南轩长长地叹了口气:“佛家虽说以慈悲为怀,但大人今日举动,小僧赞同不已。‘以杀止杀,以暴制暴’,只怕也是最好的办法。”

“大师,和这种温室里长大的花朵有什么可以多说的。”王竞尧象是懒得再和那姑娘说话,对司马南轩说道:“何不让我们并肩杀敌,看鞑子和那些走狗也见一见我们中原好汉的风采?”

“温室里长大的花朵。”司马南轩和那姑娘同时默念了一遍这新鲜的句子,司马南轩笑道:“小僧岂敢妄称大师,大人不如叫我司马,可行?”

已经基本适应了这个时代的王竞尧也笑道:“我叫大师司马,大师不如叫我王竞尧,你我不如兄弟相互称之,今日不杀光这些狗头,我二人绝不罢手,如何?”

第七章 坚持

“给我把敌人的尸体全部扔下去!”站在城楼上的王竞尧大声喝道:“让鞑子们看看我们汉族男儿手中一样有刀枪,一样可以杀人,犯我汉族天威者,虽远必诛!”

“犯我汉族天威者,虽远必诛!”城头上响起齐齐的一片喝声,常州的军民早就为王竞尧的所做所为折服。也许这个常州的小小都头,手段过于毒辣了些,但对付这些杀人不眨眼的鞑子,这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

几百具的尸体被同仇敌忾的常州军民扔下了城头,这些人的死状奇惨,有的尸体甚至都被烧成了焦炭,砸到还在攻城的敌人身上,看到同伴成了这样凄惨的样子,让敌军士气大受挫折,有的忍不住大口大口地呕吐起来。敌人攻击态势一下减弱下来。

“史千寿,你不是号称汉人第一勇将?怎么在一个小娃娃手里败下阵来?”在后督战的蒙古元帅唆都冷冷地说道。

身受重伤的史千寿满面羞愧,他强忍着剧烈的疼痛说道:“元帅恕罪,那娃娃本也没有什么太大本事,就是仗着手里一把宝刀犀利。待抹将伤好,必定亲自登上常州城楼,把这些汉人杀得干干净净!”

“汉人的军队本来就是不中用的。”一边的唆都元帅手下头号猛将怀都冷笑着说道:“只怕等到你伤好,常州都已经被我们杀得成为了一片血海。”

史千寿大怒,瞪着怀都就要发作,但想了想,又强自把怨气咽回了肚子之中。这些蒙古野人凶悍得很,只怕惹到他们不高兴,自己的脑袋就得落地。

“末将忽剌出愿带本部精兵攻城,如不拿下常州,甘愿拿这颗头颅谢罪!”怀都部的万户长忽剌出大着嗓门请战道。

怀都看到部将主动请战,禁不住微笑起来。那些汉人是指望不上的,真正要想攻城略地,还得靠精锐无敌的蒙古士兵。

唆都抬头看了下天,说道:“现在天色将晚,夜战于我不利。忽剌出忠勇可嘉,明日一早,由你为主帅,务必于傍晚时分拿下常州。全城杀尽,一个不留!”

正在说话之间,忽然几个蒙古的领兵大将听到常州城楼上传来响亮的声音:

“为汉人者,当为我汉族抛头颅、洒热血,焉能投靠鞑子?今我常州军民上先同心,戮力杀敌,虽百死无憾也!有敢攻城者,当如此下场!”

唆都暴怒不已,他知道城楼上喊话的指的“当如此下场”是那几百名被杀光的士兵。虽然死的是汉人士兵,但他这么喊就有可能动摇本部军心。

“元帅,就是这小子,就是他砍伤了末将!”等史千寿看清楚了喊话的人,咬牙切齿地说道。如果不是伤口让他疼痛得无法动弹,只怕他第一个就要重新杀过去。

“拿弓来!”怀都将手一伸,边上立刻有士兵递上了一把沉重的铁胎弓。

接过武器的怀都看了看距离,城楼离自己这里太远,超出了射程范围,他纵马往前走了几十步,然后将弓拉满,“嗖”的一声,一枝羽箭又快又急地向城楼上飞去。素有草原神射手之称的怀都箭无虚发,一箭正中城楼上喊话的那人左臂。

蒙古兵见将军神威如此,都爆发出了一阵欢呼,怀都也得意洋洋地举起了手中之弓,耀武扬威的在两军阵前走来走去,象是在炫耀自己的武威。

但很快,蒙古人的欢呼声停了下来,他们惊讶地发现中箭的汉人非但没有倒下,反而喊话的声音比以前还要洪亮:“百战百胜,唯我中华!杀贼!”

“百战百胜,唯我中华!杀贼!”城楼上群情激奋,跟随着那人一起呼喊道。

蒙古士兵骇然不已,这个汉人彪悍到了极点,中了怀都将军之箭,竟然兀自不倒,而且到现在还不避不闪,犹自挺立得如同一棵青松一般。

“好汉子,真是好汉子!汉人中居然也有这样的人材!”怀都不禁夸道。蒙古人最敬重的是大英雄、大豪杰,此时面子受挫的怀都不但没有一丝愤怒,相反还赞不绝口。

蒙古士兵出奇地沉默了下来,本部第一猛将怀都将军尚且无法打败一个汉人,让他们对攻陷常州产生了一点隐隐的担心。

其实这个时候被怀都射中的王竞尧已经觉得自己越来越坚持不住了,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几乎要昏厥过去,他勉强支撑着自己不要倒下。他知道只要自己一倒下,那常州军民才提起来的士气很快就会受到打击。

王竞尧右手牢牢地抓住身边的柱子,低声对离自己最近的张长永说道:“长永,扶住我,别让我倒下了。”

张长永早就发现出了都头的不对,都头双腿微微颤抖,冷汗一层层的从头上滚落,整个右半边身子都被鲜血染得通红。张长永咬着嘴唇,强行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悄悄的用身体支撑住了王竞尧。

在他们的后面,两个人的举动被司马南轩和那个姑娘全都看在了眼里,姑娘低低惊呼一声,正准备上前,却被司马南轩阻止住了“姚姑娘,现在是关键时刻,王大人不能倒下,千万不要露出破绽来。”

显然司马南轩认得这个姓“姚”姑娘。姚姓姑娘眼睛里有些泪光:“他真的是一个无情的人,不但对敌人无情,对自己也那么无情。”

司马南轩长叹一声:“希望王大人能够坚持到战斗结束。”

天色逐渐暗淡了下来,被王竞尧所激励起来的常州守军,再也没有给敌人任何机会,在他们的努力下,气势汹汹的敌人终于呼啦一下退了下去。

“鞑子退啦!鞑子退啦!”城楼上爆发出一阵欢呼,所有参与守城的常州军民挥动着手中各式各样的武器,雀跃不已地跳着、叫着。

“大哥,鞑子退了,我们胜啦!”张长永一把抱住了王竞尧,大声叫着说道,浑然忘记了自己的大哥此刻身上带伤。

王竞尧微微笑了下,他看了眼城楼上下堆满的尸体,长长出了一口气,再也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了地上,随后陷入了昏迷。

第八章 狭天子令诸侯

当王竞尧从昏迷中醒来,发现天色已经全黑,自己的整条左臂都被包扎起来,试着动弹了一下,虽然还是疼痛,但远没有想像中的那般痛楚,这让他不由有些惊讶。

边上传来一声欣喜的声音:“老大,你终于醒了,你都已经昏过去两个多时辰了,要不是及时把你送到安神医这里,只怕你这条手臂都要废了!”

王竞尧能听得出这是军头陈中建的声音,接着他又听到另一声稍微有些苍老的声音说道:“我早就说过都头体质大异他人,前几日头部受到重创,换成旁的人非死即重伤,数月内都无法下地,都头却不到两日时间已能杀贼,这连老夫都觉得诧异。”

王竞尧转头看去,说话的是个四十多岁,医生打扮的中年人,他的反应倒快:“安,安神医?”

安神医笑了下:“看来都头的记忆也正在恢复,老朽正是安广明。”

“安神医拿了精心配制的‘黑玉断续膏’出来,这才保住了老大的手臂。”十将周龙明显与安广明关系不一样,有些炫耀地说道。

陈中建正把一杯茶送到王竞尧嘴边,王竞尧才喝一口,一听这名字,整口茶都喷了出来,这下喷得陈中建满身都是,王竞尧狼狈不堪的连声道歉。“黑玉断续膏”他记得是哪本武侠小说里的名字,怎么这个世界上真有这种东西的存在?那他在这会不会碰到郭靖黄蓉?

“都头莫非敷用了这膏药觉得不适?”安广明以为自己的膏药出了什么问题,关切地问道。

王竞尧正不知道如何回答,还好张长永匆匆走进来帮他解了围:“大哥,坏事了,姚訔姚大人让大哥醒来后立刻去见他。我得到了可靠的消息,姚大人因为你擅杀军官,假传命令之事在大发雷霆,听说他非杀大哥以正军纪不可!”

“岂有此理!”性格暴烈如火的陈中建重重拍了一下台子:“我们白天在城楼上浴血奋战,现在鞑子稍退,难道就要过河拆桥?真要是逼急了,大哥,咱们一起杀出城去,不再为这鸟地方效力了,到哪不是杀鞑子!”

“不错!”安广明点了点头:“姚大人最讲究军纪,凡有以下犯上者,不论是谁皆斩之。何况这次都头杀的那个指挥,本就是姚大人从宜兴带来的一员猛将,我看这次都头凶多吉少。”

“猛将?”王竞尧不断冷笑着说道:“猛将在我这样的身手下走不过一招,算什么猛将!姚訔不追究这事倒也算了,要是真不放过我,嘿嘿,难道我就会束手就擒,常州会再来一次风波亭?”

旁人听着倒也没什么,安广明听后心中微微一惊。这个王都头自从头部受伤后大异以往,非但性格大变,而且言语举止间非常之霸道,他这话明显把自己比成了岳飞,把姚訔姚大人比成了秦桧。只是这位都头大人有没有岳爷爷的那份忠肝义胆,那真是只有天知道了。

“大哥,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周龙心细,问道。

王竞尧活动了下手臂,觉得还是无法抬起。他右手抓过了周龙递来的铁血宝刀,说道:“我这就去见姚大人,张长永、陈中建、周龙,你们三人点齐我们的部下,我进去后如果半个时辰之内还没有出来,你们就给老子杀进去!”

“是!”这三个王竞尧的兄弟本来就是些好事之徒,他们可不在乎对方是知州还是皇帝,只明白“兄弟同心,其利断金”的道理。

“都头,万万不可!”安广明大惊:“现下鞑子攻城正紧,若其时常州内讧,鞑子正可趁势挥军杀入,如此常州不保!”

“这道理我当然懂。”王竞尧对这位大夫还是相当尊敬的:“我绝对不是想杀官造反,而给鞑子可趁之机。不过束手就擒也不是王某人的个性,不过神医大可放心,我绝对会妥善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安神医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但旋即满脸疑惑地问道:“那么都头的意思是?”

“只不过效仿曹操而已。”王竞尧淡淡一笑:“曹操狭天子以令诸侯,我王竞尧是狭知州以令常州而已,王某人绝不伤害姚大人性命!”

安广明连连摇头,虽然觉得姚大人的做法有些不近人情,不过这个都头大人也实在胆大包天,全然没有一点忠君爱国,服从上司的思想在内。

王竞尧将铁血宝刀拎在手中,稍稍嘱咐了几句,对张长永说道:“走,你跟我一起去见姚大人,一切看我眼色行事!”

等王竞尧几人出去后,安神医家内室里走出来一个美貌姑娘,轻声细语地说道:“爹,这个都头大人好大的胆子,他谁都不看在眼里。”

“慧儿,你这喜欢偷听的毛病总也改不掉。”安神医半是责怪,半是疼爱地说道:“大人的事,小孩子为什么就那么爱听?”

慧儿撇了撇嘴,很不服气地说道:“我今年已经十六了,爹你为什么总当我是个孩子呢?明姐姐十六岁已经上阵杀敌了,虽说慧儿不懂武功,但一手医术却得自您的亲传,总还是有点用处的吧?”

安广明对着个宝贝女儿无可奈何:“现在天下大乱,常州城岌岌可危,听说那些蒙古鞑子杀人强奸的事情什么都做,我总想着把你送到无锡的姑母家中,那里总也有个照应。”

慧儿大声抗议道:“不去,我就是不去。爹,常州离无锡才多少路,就算我去了,您认为常州城破之后,鞑子大军一路过去,无锡还能守得住吗?”

安广明叹了口气,是啊,常州城破,无锡又怎么能够守得住呢?也许要怪只能怪大宋朝无能,那么多的汉人,竟然打不过蒙古人,汉族还有希望吗?

慧儿象是看穿了安神医的心思,向他眨了眨眼睛:“爹,您也不用太担心了,常州没有那么容易被鞑子攻陷的,况且,我们这还出了这个王竞尧都头大人呢。”

第九章 丢人丢到宋代

王竞尧来到常州知州衙门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深,路上已少见行人。他拒绝了张长永等人让他内置软甲,以防不测的要求,在他看来这些东西太影响自己的行动了。

虽然处在战火之中,但常州一向是鱼米之乡,百姓生活富足,即便在宋朝大量向异族赔款的年代,宋王朝百姓依然衣食无忧,所以这常州知州府衙门看起来富丽堂皇,只是偶尔有几处因为遭到蒙古人攻城投掷进来的火器而有些损毁,但这影响不到整个建筑的精致。

当王竞尧来到衙门门口后,守门士兵看他的眼光有些诧异,随后悄声说道:“都头,兄弟们对你日间的举动都敬仰的很,现在姚大人在里面怒气正盛,都头千万要小心了。”

“多谢。”王竞尧学着古代人的样子抱了抱拳:“这次王某人如能不死,不敢忘记兄弟之恩。”

王竞尧第一次见姚訔的时候,发现这位异军突起的著名抗元名将,并没有穿着官员服装,只是青衣淡衫,显得非常的儒雅,这让王竞尧对他恶感大减。

“末将常州步兵都头王竞尧拜见知州大人。”王竞尧进去后双手抱拳,将头稍稍低下说道。

正和姚訔说话的几个人倍感诧异的看了底下的王竞尧一眼,一个小小的都头居然也敢自称“末将”,他们可不知道这个来自另一个时代的现役军官,可不知道自己这个“都头”和“都虞侯”都相差甚远,是断断没有资格自称“末将”的。

王竞尧可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看着那些官员略带讥讽的眼睛,不禁有些奇怪。

“一个小小都头,居然敢自称将军,这也可算是我大宋朝破天荒的头一遭了。”姚訔身边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笑着说道,不过话语里可没有什么恶意。

边上随同王竞尧一起进来的周龙低声告诉他,此人正是跟随姚訔大人一起收复常州的通判陈昭陈大人。王竞尧依稀记得其人年轻时工词赋,后来久在边疆打仗,很懂兵法。当时他因母丧归居无锡。后来姚訔来无锡一带举兵,有人劝陈昭以母丧为辞推却,他慨然说:“国家沦没,我怎能坐视不管,与其偷全而生,宁可为国而死。”于是与姚訔分头在常州四乡奔波,号召人民保卫家园参加义军,不久就组织了二万多人参加义军的到来,参加了收复常州的战役。

被陈昭说得满脸通红的王竞尧,现在心里把自己那个时代拍电视剧的导演骂了个遍,那些个电视剧里哪个芝麻绿豆大的官不是言必称自己是“末将”的?弄得自己把人丢到了八百年前的古代来了。

姚訔根本就不搭理站在下面的王竞尧,自顾自对身边诸官说道:“今日一战,我军虽击退鞑子,然恶战还没有真正开始。包知县,常州乃平江屏障,文山大人正带我军主力驻扎于此,东南又是大宋首府临安,断断丢不得。而武进乃常州要冲,鞑子攻我常州城不下,必然转道先攻武进,一旦武进有失,常州也不能保全。所以我再给你1000兵马,务必要守住武进啊,包知县!”

武进知县包圭为人沉毅而有谋略,听到知州大人如此说,当即站起身来说道:“包圭得大人重托,唯死战到底!武进军民自我包圭起,除非战至一人一卒,否则绝不让鞑子靠近武进半步!”

听到“文山大人”几个字,王竞尧心中一阵激荡,此人一定就是“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文天祥大人了。

姚訔点了点头,又对两个穿着俗家衣服,但头上却烫着几个香疤,明显是僧人出身的老者说道:“万长老,莫长老,今日一战,护国寺僧众出力良多,姚某人在此不敢言谢。常州东城楼白日遭鞑子攻击甚烈,还烦请两位长老明日带领僧众驻扎于此,以巩固其防线。”

“阿弥陀佛。”左首一个岁数稍大的和尚万安宣了声佛号,说道:“大人既然如此看得起护国寺众僧,和尚等人岂敢不尽心竭力,护卫常州?我佛虽然告诫我等不可杀人,但为了天下千千万万汉人不至遭到凌辱杀害,这些个戒律也只能抛到一边了。大人尽管放心,护国寺上下明日起必奋勇杀敌,无人敢言后退二字!”

“时危聊作将,事定复为僧!”下面的王竞尧感叹道,他这时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现在所处的地位。

在常州收复之后,常州护国寺的万安和莫谦之长老组织并率领五百个和尚兵,高举“降魔”义旗,参加抗元义兵队伍,万安临行作诗:“时危聊作将,事定复为僧”,以示抗元到底的决心。

在当时元兵是异常尊敬佛教的,“元起朔方,固已崇尚释教”,而自成吉思汗征服西域后,“欲因其俗,以柔其人”,就更加推崇佛教来,甚至定了凡殴打和尚者要截其手,凡骂和尚者要断其舌的法律。因此,一旦当和尚也毅然舍身取义,参加抗元斗争行列时,人们的激昂情绪真可冲贯云霄了。

王竞尧此时感慨不已,他过去总是认为宋末的军民是懦弱的,虽然也出了文天祥这个一代忠臣,出了常州保卫战这样可歌可泣的事迹。但现在当自己亲身处在了这个中华民族风雨飘摇的大时代里,才知道这个时代的人是多么的慷慨激昂,舍生取义。

这时姚訔仿佛才想起了一直站在下面的王竞尧,用力一拍椅子,指着王竞尧大声叫道:“给我把这个妄传军令,擅杀大将的忤逆之徒抓起来!”

边上立刻冲出几个姚訔的护兵,气势汹汹的就向王竞尧冲去。

刚才还沉浸在感慨中的王竞尧,一看势头不对,想也没想,拔出身边的铁血宝刀,大吼一声:“谁敢!”

他的这一举动可把知州府里的人吓坏了,早从日间的战报里知道这个都头胆大包天,但是他们万万想不到,王竞尧竟然彪悍如此,在堂堂知州府里也敢行凶。

第十章 名节

“王竞尧,你想造反不成!”姚訔想不到这个小小的都头竟然大胆到了这个地步,整张脸都气成了绿色:“我必把你碎尸万段,常州不需要你这样大逆不道之徒!”

“都头,千万不要冲动,万事都好商量。”护国寺长老万安语态谦和地说道:“姚大人只是一时愤怒而已,都头千万不要因此而断送了自己一生的名节。”

说完他向边上的莫谦之长老使了个眼色,莫谦之长老会意地点了点头。他们两个都看出这个军官虽然身手敏捷,但却没有什么武术功底,两人联手,要拿下此人不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大师的为人我素来净重,但是说到名节二字,我王竞尧却与大师有着不同的看法。”王竞尧凭着多年特种兵的经验,看出了这两个长老企图对自己不利,要真打起来,自己压根不是他们的对手,唯有先拿言语稳住他们再说。

在座的这些人都是把“名节”两个字看得比生命还要重要的,听到王竞尧这么说,包括姚訔在内都停止住了动作,想看看这个小小的都头能说出什么话来。

王竞尧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把生死不再放在心上,他说道:“我汉族百姓千千万万,几个人打鞑子一个也够了,但为什么一再被鞑子欺凌,到了现在大半个江山都丢了?是鞑子的武器好?我看未必,他们还在草原上过着游牧民族生活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研制出了各种各样新式的武器。是鞑子勇敢善战吗?自有我汉族以来,我大汉子民舍生忘死,慷慨就义的忠义之士难道就少了?是鞑子的军官能征惯战?嘿嘿,我汉族远有孙子吴起、卫青霍去病,本朝有岳飞韩世忠,就算到了现在依然有文天祥、张世杰、刘师勇,哪个不比鞑子强上百倍?但为什么我们一败再败,让我汉族受到鞑子的凌辱屠杀,为什么?”

他的话一下让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思和迷茫之中,完全忘记了此时王竞尧手中还拿着凶器的事。是啊,为什么,论疆土,鼎盛时期的大宋远超蒙古;论人口,大宋千万子民;论科技,那些骑在马背上的游牧民族更是只能望其背后,但为什么?

见初步稳住了这些人,王竞尧稍稍放了一点心,说道:“中国人正因为太讲究名节,何谓名节?对国家忠诚,对自己的民族忠诚,这些就足够了。但对于自己上司发布的荒谬的命令,又为何一定要去遵从?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名节?当年岳爷爷兵锋所指,金人无不望风披靡,但正因为皇上的一道命令,这才有了‘风波亭’,咱们汉族和岳爷爷一样悲惨的事情难道还少了吗?不错,今天我是杀了姚大人得力的部下,但当时常州城即将被鞑子攻破,非常时期不行非常手段,唯有在我大汉族的血泪史上再加上一个常州惨案而已。王竞尧非但无罪,反而有攻,如此要杀一个有攻之臣,王竞尧死也不服!”

这些话当真是骇世惊俗的了,这个芝麻绿豆大的都头,竟然敢直接非议上千年来官员们的忠君思想,竟然敢诽谤本朝皇帝的作为,胆大包天都无法形容他了。但他们不得不承认王竞尧说的话也许有一定的道理。

日间常州一战,如果不是此人当机立断,假传军令,现在只怕全城百姓都在鞑子的蹂躏之中。况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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