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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海谍影(书欣)-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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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什么,您要很看重这个坏人呢?”谢纪锋疑惑地道,交易的最后条件是,祁连宝回屯兵投案自首,仇笛极力做保,现在看来,似乎有点轻率了。
“当坏蛋,也要有坏蛋的规则,这个规则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祁连宝是个非常合格的坏蛋,据我所知,那个被打傻的工人,他四处求医问药,那些受伤的工人,他也一直接济着,之所以他在屯兵言出必行,不是因为他的拳头最大,而是因为他的威信无人能憾动。”
孙昌淦道,从财富的顶峰看到最底层,这种眼光,让谢纪锋也有点叹服。他自嘲地笑笑道:“其实这才是真我……哈哈,就现在讲的,小生意是打出来的,好生意是关系拉出来的,大生意那是钱砸出来的,不同的层次有不同的生存方式,我也经历最早那一代啊,我的老友里面,曾经也有绑颗手榴弹去要货款的愣头青啊,哈哈。”
“呵呵……哦,我有点明白了,之所以这样做,是要把宗鹏程推到背信弃义的位置?”谢纪锋恍然道。
“对,突破规则的坏蛋,可就算不上坏蛋了,很多坏蛋一阔之后都会变了嘴脸,他也不例外。”孙昌淦道。
谢纪锋笑了笑,对于老头耐心和布局,实在佩服得无以复加,一点一点培养大,再让他一夜之间变回赤贫,那种打击,恐怕比**打击更甚。
“这叫君以此兴、必以此亡。没人害他,都是咎由自取。”孙昌淦道,像在为自己的开脱,他笑着问谢纪锋:“我现在唯一不确定的,就是那位合格的坏蛋,会不会来,你好像也不确定?”
“不,很确定,如果是个合格的坏蛋,那他就必须来。”谢纪锋笑了。
这个时候,手机的铃声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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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离屯兵镇20余公里,胡扬埠的方位,同样有人在心急如焚地等待着。
先是高雨田按捺不住了,下车抽烟,接着张政和也下来了,两人咬着耳朵不知道在商议什么,到屯兵风这一列队伍够壮观的,二十余位保全人员,甚至还有一队不明来历的男女,男的已经五十开外,带着几位女人,显得很诡异。
“华鑫到底有什么安排啊?”张政和小声问,队伍虽然壮观,可那这地方绝对不够看了,他清楚那些扮得像黑涩会的保全人员,真打起来,恐怕根本不是那些长年劳作的对手。
“我也不清楚。”高雨田难堪地道,自然张瑞霞出事,飓风的眼睛就盲了,根本无从知道事态的进展,偏偏那个时候,哈曼也拒绝委托了,现在这个形势,恐怕主动权要握在华鑫这位夏助理手中了。
两人心思相仿,思忖间,张政和小声征询着:“高总,那她还带着咱们有什么意义……是不是真想收购咱们?”
“目前看,这是最好的结果,我就怕,她也未必有把握啊。”高雨田愣着道。
话音落时,夏亦冰也下车了,她握着手机,一会抿着嘴,一会儿作势要拔电话,一会儿又强自忍下了,那焦虑肯定假不了。
可能……她确实不太确定。
两人尝试着靠近,还未发声,夏亦冰抢白着:“你们在奇怪我在等什么?”
对呀,两人点点头。
“我在等,祁连宝回来,投案自首。”夏亦冰严肃地道。
哈哈……张政和一下子笑了,马上省得不合适了,赶紧收敛。倒也不用紧张,连高总也在笑,他笑着道:“这个可能性不大吧?祁连宝是械斗的组织者,要不是咱们在上面使劲,恐怕就当地公安都未必动他,这个人没有什么大错,杀人放火抢劫的事他不干,在一带很有威信。”
“他这次被抓,本来就有点窝火,否则就不会选择逃跑了,现在再回来投案自首?可能么?”张政和不信了。
“那为什么你们不敢赌这一把?”夏亦冰好奇地问。
“赌祁连宝回来投案自首?那可是罪加一等啊,可能么?”张政和不信地道。
“还包括,我很快将走进屯兵。”夏亦冰加着码道。
“赌输了,我们同意收购?”高雨田问,这有点开玩笑了,好歹飓风也是个公司了,命运放在一场口舌之争上,实在让他说不出口。
“其实,收购是一个不错的结果,反过来讲,我们华鑫把这座影视拱手给你,你们吃得下吗?其实你们在担心,说不定我们也吃不下去对不对?那样的话不但我,连你们也会白忙乎一场。”夏亦冰问。
“那赢了呢?”高雨田征询道。
“赢了,你们的方案继续,共同开发,你们可以持有华鑫的股份。”夏亦冰道。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赌了。”高雨田沉声道。
这赌得,听到张政和瞠目结舌,两个公司,像在赌气。
也在这个时候,夏亦冰手里的手机嗡声响起,她急切地接听,然后喜色上了眉梢,放下电话,她以一种谑笑的眼神看着高雨田,高雨田紧张地问:“不会这么巧吧?”
“肯定这么巧,就怕你说话不算数。”
夏亦冰笑着,把手机接收到的图片,慢慢地亮在高雨田面前,两人张口结舌,如丧考妣。
“我要告诉你们,这像他进监狱一样,是安排好的,你们一定不信吧?”夏亦冰慢慢地收起了手机,笑着问高雨田二人,两人自然不信,但不得不信了,张政和心思敏捷地脱口而出道:“这是交易?”
“对,交易,就像我和二位的交易一样。”
夏亦冰笑了,此时,胜券在握,她兴奋地表情里,已然看不到丁点平时的傲气和做作,全剩下的喜出望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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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
管千娇在楼顶看到了草原远处,慢慢变大的黑点,是一人一骑,她架着高倍望远镜,看清了来人了,她兴奋地通知着仇笛几人。
仇笛、包小三、耿宝磊撒丫子地往镇外跑,跑到镇边,三人气喘吁吁停下了。
正北方,人初见、马如龙、势如虹,卷起着一道黄尘,一人一骑飞驰而来。
“哇靠,帅呆了。”包小三看得兽血沸腾。
“这才是男人啊,一诺千金,他不来我能理解,但他来了,我为什么觉得,我活得很猥琐?”耿宝磊道,这一来意味着锒铛入狱、罪加一等,也正因如此,那一人一骑,是如此地让他震憾。
仇笛没有说话,注视着飞驰而来的骏马,转瞬间到了他身前不远处,马上人一拉嘴嚼,那马唏律律地一声高嘶,前蹄离地,愣生生的钉在了当地,马上,不怒而威的祁连宝满脸疲色,胡碴半长,他看着仇笛,仇笛笑着问:“好马,哪儿来的?”
“偷来的。”祁连宝不屑道。
三人呵呵笑了,祁连宝牵着马,看了几眼,警告着仇笛道着:“他们呢?”
“等在镇外二十公里处。”仇笛道。
“哈哈……吓怂成这样啊,量他们也不敢亏待我兄弟,谢谢几位把我卖了个好价钱啊。”祁连宝吼了声,一拍马,那马扬蹄而行,威风凛凛地直进镇里。
三人面面相觑,包小三和耿宝磊要说话时,仇笛赶紧做了个停势道:“什么也别说,不然我会更羞愧。”
其实都很羞愧,默然无声地往镇里回返着,没多远就听到了有人在鬼叫:
“祁连宝回来了……祁连宝回来了!”
是位獐头斜眼的货,从宾馆里跑出去,扬着臂狂喊着,这一声像是魔力一般,不少人追回来看,不少人从窗户上探头瞧,都只见得一人一马,来势如风、去势如电,眨眼间,横穿过镇子,像平地一声旱雷,搅得全镇开始鸡犬不宁了………
40。第40章身囚名裂
“老板……老板……宝哥回来了,这下有救啦……”
有位不知趣的,兴喜若狂地吼着奔进宾馆,大厅里守着宗老板的一帮子员工,齐齐失声,不管是来自北宁的还是屯兵本地的,这个大名对于他们都是如雷贯耳,不过现在该噤若寒蝉了,那可是个谁也不想跟他扯上关系的通缉人员。
“老板……富文哥……真的,宝哥回来了。”
是位宾馆上的保安,一看那脸上迷糊样,应该是头脑不清,见事不明的那种,姚富文现在负责宾馆经营,听得这话,甩手“啪”,响亮地一个耳光,恨恨地骂着:“瞎扯什么蛋?”
被打的捂着脸,退了几步,还没明白,宗鹏程此时已经惊省过来了,揪着他问:“你亲眼看见了?”
“看见了。去夯蛋家了,骑了一匹马,老拽了。”那人汇报着。
“你看清,确实就是他。”宗鹏程凛然问。
“真的看清了,就是。”那人强调道。
恰在此时,满街乱嚷,一匹马从胡同里奔出来,得儿得儿跑在大街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满街都是和祁连宝打招呼的镇上居民,所过之处,像久别亲人一样嚷一声,挥挥手,大厅里的人齐齐向外看,而祁连宝仿佛不识一般,望也没有向这儿望一眼。
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众人心里疑窦丛生,这个时候,祁连宝回来应该是和老板站在一起的啊!
“喂……喂……张队长吗?我是宗鹏程,我要举报个情况,祁连宝回来了,就…就在屯兵镇,刚从镇街上的大摇大摆过去……你们赶紧派人来啊,要出事啊……”
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众人的眼光,齐齐地看向了大厅的角落,宗老板对着电话,应该是举报着这位被通缉人员,对,是给警察的电话,看他那焦虑以至于哀求的样子,众人面面相觑,一丝不详的念头,像毒虫一样爬上了心头、眉头。
宗鹏程放下电话回头时,他瞬时也愣了,姚富文在尴尬地低头,临时组织起来的宾馆保安,像被扣了工资奖金一般垂头丧气、帮手来的人,也像被揭了丑事一样,有点无语地看着宗鹏程,宗鹏程早气火攻心了,那容得了这种眼神,他气愤地啪声摔了手机,指着众人道着:
“怎么了?怎么了?他就特么一在逃犯人,举报抓他又怎么了?不是老子当年把他救回来,他早死那儿喂狗了……还特么耀武扬威在镇上拽?没有他老子的摊子照样干……告诉你们,老子一毛钱的人情都不欠他,没有老子,他能混到现在这样吗?”
气急败坏、歇斯底里,种种负面情绪主导着心绪已乱的宗鹏程,他在吼着,他在骂着,他在牢骚着,可他没有注意到,大厅里顺着角落开溜的人,越来越多,只剩下宗家的一群亲戚在抽空劝着他,拉着他,却也无济于事,宗老板甚至吼着叫人去摁住祁连宝,他说了,他妈的这个丧门星,来给老子填堵来了。
当所有的命令都不奏效时,他惊愕发现,身边的人,已经所剩无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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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果真是个合格的坏蛋,很守信用。”孙昌淦打量着谢纪锋的手机,看得眉开眼笑,久久舍不得移开视线。
“草莽多龙蛇啊。这确实是个人物啊。”谢纪锋赞了个,祁连宝的归来,为这件事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孙昌淦轻轻放下了手机,又不舍地看一眼,笑了笑,反问着谢纪锋道:“你对当初小夏提的交易条件,是不是还尚存疑虑?”
“嗯,有点,我一下子没看明白,非要拿掉祁连宝的用意所在。”谢纪锋谦虚道。
“我也想了很长时间,其实最初发生械斗是我大意了,我一直以为,这几十人的散兵游勇,根本不敢动省三建的几百人的施工队……呵呵,结果,我栽了大跟头。”孙昌淦自嘲地笑着道:“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了不起啊。宗鹏程可能都没有意识到,他在屯兵、在北宁,真正的立身之本是什么。”
“是什么?”谢纪锋问。
“信义……人无信不立,人无义不行,这个小团体是靠着义气凝聚在一起的,他们之所以所向披靡,皆是因为无条件的信任。”孙昌淦深有体会地道。
“所以,就有人一步一步诱他放下信义,转向灯红酒绿?”谢纪锋笑道。
“同患难易,共福贵难,古来如此,当宗鹏程开始把大本营搬到北宁,养女人、买房置地、四下投资开始后,就已经注定了今天的结局,只不过早晚而已……但祁连宝不同,这或许和他的经历有关,知恩图报、守信如一,难得啊,这根刺我想了很多方式,最终都没有干净地拔掉他。”孙昌淦道,愤恨间又忍不住有点佩服。
“您最终不还是拔掉他了么?”谢纪锋道。
“是啊,你比我眼光更高一层,他的优点就是他最大的缺点,其实他和宗鹏程是一样,君以此兴、必以此亡,义气成全他,照样也会害了他。”孙昌淦道,口吻里甚至透着点可惜。
“求仁得仁,于愿足矣,他会感激您的。”谢纪锋换着茶,让着孙昌淦,随口问着:“后续的事,还需要什么安排吗?我的人就在屯兵,他们也许能帮上忙。”
“不用了,我要摧毁的就是那儿的人心,这些已经足够了,今天以后,宗鹏程将寸步难行。”
孙昌淦淡淡地道,这同样是一个预料中的结果,今天,终于……尘埃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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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摞钱,轻轻地放在一家土房柴门的门槛上。
二皮家,这个市井无赖还被关着,可能关的地方比家里强,这里家徒四壁的,只有位行动不便,坐在门槛上晒太阳的老爹。
“娃……你咋回来啦?”老头睁着着,粗如树皮的手,颤危危拿着钱,神情恸动。
“我回来看看您老人家。”祁连宝笑了,凑近了点,给老汉点了根烟。
“那快走吧……警察要抓你啦。”老头胳膊肘,知道往那儿拐。
“好,马上走……皮爷你保重啊,三娃过不了多长时间就回来了。”祁连宝道。
“好好……有他没他一个样……娃啊,你……”老头拿着钱,要递回给祁连宝,权当跑路开支,祁连宝让了让,不好意思地说了句:“拿着吧,二皮没跟我学好……我对不起您老啊……”
他难堪地起身,把身上唯一一件外套解下来,披在老汉腿上,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小心翼翼地出了门,闭上了柴扉。
窗户上、围墙上、巷子口,围着围观的上百人,男女老少几大群,都默默地看着他走,巷口自动让开了一条路,祁连宝从容地走着,不时地扫过那些认识的人,那些有过一面之缘,尊重他,害怕他、或者背后戳着他脊梁骨的人,那眼光是如此地复杂,以至于让那些人下意识地躲避着他的目光。
“宝哥,宝哥……你快走吧,警察一会儿来了。”
有人喊着,奔上来,给他手里塞着钱,是位大货的司机,失业了。
“我走不了了。”祁连宝拍拍这位兄弟的肩,把钱推了回去,笑笑道着:“别伤心,有大车本,很快就有饭碗了。”
“连宝,你快走吧……”
“宝哥………”
昔日的司机、保安,冲开了围观的人群,簇拥在他的身边,警笛声响起时,北街成片的居民,有意无意地堵在路上阻挡着警车的通过,那警车倒也不急,停在人群之外。
近了,越近了……越来越近了,川味火锅店的牌子,已经老旧了,魏春花站在门口,手足无措地看着慢慢踱来的祁连宝,一时间五味杂陈,凝噎无语。
到了,祁连宝解下了包袱,咚声直挺挺跪在魏春花面前。
“儿啊,你咋这样?”魏春花慌了,赶忙去扶。
“对不起,对不起……姨啊,你把我当儿子,我却害了你亲儿子,是我带着胡雷去打架的,是我把他害成这样的。”祁连宝一下子吐露了积郁多年的心声,一下子哽咽了。
“儿啊,姨没怨过你,你这些年一直送钱,带他看病,该尽的心都尽了。姨怎么能怨你。”魏春花抹着泪,搀着祁连宝,却搀不起这个剽形大汉。
“我知道……可胡雷醒不过来,我得难受一辈子……姨,这些,给胡雷看病,我要走了,帮不上家里了……要是我出来,您还认我这个儿子,我给您老养老送终……”
祁连宝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把包袱放在魏春花的怀里,那胖婆娘号陶一声,抱着祁连宝,早哭成了泪人。
抹一掬泪,祁连宝起身,管千娇和仇笛搀着魏春花,恸哭的魏春花已经不可自制地喊着,儿啊,你咋也傻了,你咋回来了,这回来要蹲大狱的啊……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痛诉着,听酸了围观着的眼睛,不少人看着悲痛欲绝的她,开始抹着红红的眼。
走了,人群自动的让开了路,路,剩下了最后一段,不过数百米,终点是警车在等着。
祁连宝一步一回头的看着,似乎还有心事未了,似乎还期待看到什么,不过他失望了,朝思暮想的人,还像以前那样,不愿意见到他,他一咬牙,加快了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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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易的内容是这样……”
向屯兵镇疾驰的车队领头,夏亦冰笑着向后排两位道:
“我们用给胡雷最好的医疗施治,加上旧案的民事赔偿,换他回来投案自首。”
这是窥破华鑫布局的哈曼商务人员提的一个方案,夏亦冰之前几乎认为是不可能的,不过现在看来,却是一个最完美的结果。
“厉害。”张政和思忖道着:“祁连宝一投案,宗鹏程在这儿可就成了孤家寡人了,他再说什么也不灵了,要是别人再知道他坐视祁连宝这个下场,恐怕他都没脸在这儿混了。”
“还是华鑫技高一筹啊。”高雨田道。
“呵呵,承蒙夸奖,不胜荣幸啊,不过二位,收购的事,你们考虑的怎么样了?”夏亦冰问。
如果扫清障碍,有这样一个影视基地,恐怕飓风想插手也难,更何况飓风还用过上不了台面的收买间谍方式,张政和有点难堪,羞于启齿,高雨田小心翼翼地问:“夏助理,鹏程如果没有威胁,似乎我们也没必要掺合了,有的是影视公司和你们合作。”
“是啊,但对屯兵很了解的人,就没有那么多了,二位毕竟是先人一步嘛。坦白地讲我对二位的行径很是不齿,但我并不介意和两位合作,影视这一行我们毕竟是短板,需要一个很懂他的团队,做生意,人品太好了,容易吃亏啊。两位肯定不是吃亏的主。”夏亦冰笑道。
两人闻之羞赧,不过果真是生意人本色,当夏亦冰回头征询时,两人已经点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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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车,就在眼前,祁连宝站定时,派出所的马正楷所长从车里下来,复杂地看着他,意外地道了句:
“谢谢你啊,连宝,给了我这么大个面子。”
以镇派出所的能力想抓这个通缉犯几乎是不可能的,他没有想到祁连宝会致电告诉他投案自首。本来兴喜若狂的,可现在看满街的街坊邻居,他又有点于心不忍了。本来祁连宝在他这个警察眼中,也是悛恶不俊的,可真看到他穷途末路,却又觉得其情可悯。
“给你们找的麻烦也不少,这次还个人情。”
祁连宝沙哑的嗓子说道,向警车走去。
马正楷没有让开路,祁连宝伸着手,马所长示意着警员,下车,一位警员小心翼翼地给他打上手铐。
他矮身钻进车里的时候,听到了一声呼喊,伸出头来,却傻眼了,快步奔来的胡艳红,披头散发地,神情激动地,疯也似地喊着:“宝哥…哥…”
“带着墩和你娘走吧,有人来接你。”祁连宝喊了声,坚毅的脸庞松动了,愁苦的表情难堪了。
胡艳红不管不顾地冲开了人群,冲上前来,死死地抱着祁连宝,呜呜地哭着,长久的思念,一瞬间全化作泪水渲泻,她哭着,使劲的捶着,踢着祁连宝,祁连宝附下身子,想替她擦泪时,她又疯也似地,重重地耳光扇着他,哭骂着:“你为什么回来?你为什么回来?……你比我哥还傻……你为什么回来……我知道是他们逼你的,你为什么这样……你怎么不逃啊,逃得远远的……”
马所长和管千娇拉着,周遭的女人们有点可怜这位姑娘,拉着,劝慰着,不少人看着宾馆的方向,那地方已经空无一人,似乎从中感觉到了人情的薄凉。
“上车吧。”马所长劝着祁连宝。
祁连宝就着袖子抹了把泪,大吼着:“艳红……等我下辈子活个人样了,再回来娶你。”
被人架着胡艳红却是哭得更凶了,警车掉头走时,她蓦地挣脱了众人的搀扶,奔着、她愤怒了敲着警车的后窗,哭着,摔倒了,又爬起来,继续追……警车停顿了下,又加速,胡艳红哭喊着,追着,直到仆倒在地,泪眼滂沱地看着警车,越去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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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马正楷所长不止一次解释那天为何铁石心肠,原因是祁连宝不让停车。不过这个解释无人相信。当然,也无法证实了,因为在当天,就有华鑫的车来,接走了胡艳红一家,据说是京城心脑外科的专家,专程接走胡雷要去做颅部手术,走的时候,这一家都隐隐觉出是怎么回事,娘俩哭成了一对泪人。
也在当天,华鑫和镇政府、镇派出所联袂慰问当年械斗伤残的工人,每人先行赔付了五万抚恤金,这个不是官方的解决方式,很容易让人怀疑,是祁连宝一力担罪的原因。
不过该来的,还是来了,封城消息正式发布,施工建设搁置,屯兵镇失去了客源,以眼可见的速度萧条着,运输瘫痪,连日用品都成了问题,不几日便发生了镇上居民集体讨薪的事件,这时候,拍摄筹备套牢投资的鹏程公司已经捉襟见肘,几十万的人工费用,成了压垮它的最后一根稻草。
据说,那些滞留的马队把马群驻进了宾馆赖着要账,宗鹏程一家亲戚没人敢露面,全住到北宁,于是宾馆遭殃了,大到床褥电视、小到桌椅碗筷,被讨工钱的居民洗劫一空。曾经客源人满为患的地方,围了几天马后,成了一个遍地马粪的垃圾场。
很快,传出了宗老板欠债跑路的消息。与此同时,华鑫渡假村复工,在当地招蓦施工人员,还成立了一家影视中介,收编这里已经有过实践的群演,几乎是一夜之间改弦易更张了,报名者络绎不绝,几乎踏破了设在镇政府的办事处大门…………
41。第41章未见已别
《华鑫国旅被指内部问题重重,前经理人金彦国遭公司举报锒铛入狱》
《北宁市塞北庄园开发商跑路,或与华鑫入狱经理人牵涉》
《华鑫公布下一年度预算,拟向旗下大西北影视城项目注资五亿,打造亚洲最大影视项目基地》
《北宁市房地产行业提前入冬,银行一日之内起诉十四家欠贷房地产商》
………………
一页一页在谢纪锋手里平板上翻过,或网络信息、或报纸实媒,这像一个时间轴,记载着连续二十天发生的各类故事,事实上,一个地方繁荣脆弱的程度是超乎想像的,屯兵镇连一个月都没有坚持下去,不到一周,欠薪事件已经演绎成了打砸抢,那些剽悍的居民甚至组团到北宁围堵鹏程公司的产业。
不到两周,一向不作为的地方zf也出面了,这时候华鑫是以一个怨妇的身份出现的,投资收益低下、治安环境太差、还有地方恶势力的侵扰等等,倒逼着市政府允诺了更多的优渥条件,两方才又一次羞答答地牵手,又炮制出了一份“招商引资”的成果。
他笑了,这个庞大的商业操作如果不在局中,根本无法窥得其中的奥妙,其实仅在税收和公共设施投资上得到的优渥条件,华鑫就已经很赚了,毕竟影视是个新兴的产业,放在数年前还没有那么赚钱。
又翻过一页,他继续在笑,驾车的唐瑛也笑了。
这估计是飓风传媒的前期铺垫,什么烂剧大本营、什么穿帮大盘点、什么雷剧一锅烩,等等,现在已经充斥于各个娱乐网站的视频,点击率相当高,各站的小编充分发挥着无节操无底线的从业素质,把大西北影视城出来的农村剧、民国剧、抗日剧、爱情剧,抹得黑了一遍又一遍,现在恐怕就不是影视行业的,也知道大西北这个专出雷剧的影视城了。
“就数这个炒得最火,花絮比正剧播放率还高。”唐瑛笑着提醒了一句。
“两家凑一块,可真是臭味相投了。”谢纪锋笑道,收起了平板。
“可这样,不是有关大西北的负面消息越来越多嘛?”唐瑛好奇了句,这种专走抹黑自己路线的,倒是少见。
“精髓就在这儿,负面的消息传播快,容易臭名远扬,这是其一;其二呢,现在谁都知道大西北是烂剧产地,外行看的是热闹,而内行,玩得是门道……门道就在于,很多内行会冲着这儿的低廉人工、场地、环境来;其三呢,如果做影视不是想挣钱,而是想洗钱,那这儿更是首选之地。”谢纪锋笑道。
唐瑛凛然受教,未敢再往深究,那一行的水,你真试去都是深不可测,就哈曼这一单生意,最终从华鑫拿到了一份商务策划、安全、调查、咨询类的合作协议,标的金额是每年两百万,她好长时间,都没有从这单生意提成的兴奋中清醒过来。
没什么说的,大获全胜,华鑫高调和哈曼合作的事,京城的同行差不多都传遍了,毕竟在商务调查领域,百万以上的大单并不多见。
将出省界的时候,车驶进了休息区,两人小憩片刻,不一会儿重新上车时,却是换了驾驶位置。唐瑛微微感激,连续数小时的开车确实有点累,好在距离目的地已经不远了。
“还有一百多公里就到北宁了,小唐,他们几位怎么样?”谢纪锋随意问着。
“还可以吧,在北宁玩了三周,我在网上给他们定的房间,应该很放松了。”唐瑛汇报道,这个权做公司的福利了,绝无仅有的一次。
“这几个人,我给你怎么样?”谢纪锋突然道。
“给……给我?”唐瑛愣了,没明白谢纪锋的用意。
“对,给你,如果提前几年的话,我未必舍得给你,仇笛、包小三、耿宝磊虽然是捡的,可管千娇可是货真价实的商业间谍,这几年不少外埠的调查生意都是她接手的,精通计算机语言,在民营通讯公司做过程序开发,能接触到的间谍装备,她都非常熟悉……这可是我手里的一张王牌啊,你意下如何?”谢纪锋道。
“这个……这是怎么操作的?人归我?不是公司招聘吗?”唐瑛有点懵,这种好事,让她有点惊讶,那几位,华鑫都不止一次到公司打探过,他们对这几位顶尖的“间谍”也兴趣颇浓,要放在同行的商务调查公司,肯定是灸手可热。这样的人物谢总处理的可比想像中精明,直接把几个“间谍”放大假了,根本没让他们回京城。,
“我们是正规、合法的商务调查公司……公司里怎么可能雇佣商业间谍?你说是吗?”谢纪锋笑着问,回眼时,唐瑛笑了笑,表面那一套,和实际可就相差甚远了。
“正常的模式是这样,我只给你讲一遍……”谢纪锋道,唐瑛赶紧地侧耳听着,就听谢纪锋慢悠悠地给她说着注意事项:
“商务调查公司,最大的秘密不是客户的秘密,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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