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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之步步高升(北岸)-第3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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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钱顿时抓了瞎,没人指点,下一步怎么操作,他心里完全没谱。

按照常以宽制定的计划,两路人马汇合之后,象征性地走一下上访程序,因为都知道正儿八经的上访根本没用,他们要做的是把事情闹大,越大越好,以此向县里局施压。

可常以宽联系不上,老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当天上午,老钱带着二妮子去省信访办送上访材料,排队的时候看到许许多多全省各地来上访的群众,拖儿带女的有,披麻戴孝的也不少,听他们议论,惨状和冤屈一点儿也不亚于钱家,好多都市在省城滞留了五六年、七八年、十几年的老上访户,神经兮兮的一看就不正常。

排了一个半小时的队,好不容易递交了材料,简单叙述了情况,接访人员倒是耐心客气,可时间有限,后面还有一大队人排队等着呢。

听完了二妮子的哭诉,接待人员面无表情让她回去等消息,一旁的一个老上访户摇着头念叨说,嘿嘿,丫头,你的头发恐怕要等到跟我一样白了。

材料递交完了,老钱一时茫然无措,只得带着二妮子来到万达新城工地找钱广发两口子。

听说儿子死了,二妮子的妈当即就晕死过去了,钱广发更是怒火中烧,几个叔伯兄弟也跟着嗷嗷叫要赶回县里,不讨个说法决不罢休。

老钱趁机煽风点火,说县里已经是白色恐怖了,孩子的尸体被抢,钱文忠被控制,常以宽被抓,他带着二妮子要不是跑得快,恐怕也出不了县城,大家要回县城讨说法,那等于是自投罗网,多半有去无回。

钱广发叫道“告!砸锅卖铁也要告!”

“广发,告没个球用啊。”老钱沮丧着脸,摇着头说:“刚才我带二妮子去了省里的信访办,人家就一句话,回去等消息。自古以来,衙门口都是朝南开的,我们没钱没势,告也告不赢的。”

“那怎么办?”钱广发的叔伯兄弟几个没了主意。

“只能闹,闹的越大越好,最好能闹到人民广场去。”老钱说:“常院长说了,这年头,不闹得死人翻船的,谁管你们这种破事。”

二妮子的妈一惊,问:“三哥,还要死人翻船啊?”

老钱瞪了二妮子的妈一眼,说:“这不也是被逼的吗?”

钱广发等哥几个红了眼,七嘴八舌道:“三哥,我们都听你安排。”

二妮子怯生生地说:“爸,是不是再等等,听听爷爷怎么说?”

钱广发看老钱。

老钱鹦鹉学舌把常以宽教给他的几句话说完了,也没更多的法子,只能不断给常以宽打电话,终于在中午前后打通了。

常以宽信心十足地说说:“老钱,省里来人了,让他们把我放了。你稍等,我去找钱文忠商量,下一步怎么办,回头我给你打电话。”

常以宽去了钱文忠的家,让钱文忠给钱广发打了电话,叫他们等他到了省城再做打算,如果他明天早上还到不了,你们就在省城里闹出动静来。

接着,钱文忠导演了一出老婆子喝农药的苦肉计,趁乱骑着摩托车跑了,只可惜,摩托车的状况不好,跑到半路上,又被杜雨菲带人给截回去了。

一早上,常以宽坐不住了,他打电话指示胖老钱,让他今天无论如何要逼着钱广发他们去人民广场拉横幅,最好能搞个**割腕喝农药什么的,那就更好了。

老钱接了电话,带着二妮子来到万达新城工地,鼓动了钱广发带着老婆孩子和叔伯兄弟们去人民广场,他不仅准备了横幅、白布、麻绳等物品,还在包里暗中藏了一小瓶价真货实的农药,让二妮子瞅机会喝下去。

去万达新城的路上,老钱问二妮子,你想弟弟不?

二妮子含泪点头。

老钱又问,爷爷奶奶对你好不好?

二妮子还是含泪点头。

老钱说,你爷爷说过,钱家不能断子绝孙,你妈又怀上了,要再生个弟弟,你家叫得起罚款不?

二妮子含泪摇头。

老钱说,二妮,要给弟弟伸冤,要替爷爷奶奶出气,要让你妈再生个弟弟,那你救得豁得出去。你肯不?

那天夜里,二妮子在蔬菜大棚里见到爷爷的时候,就听爷爷说过,不行,我就在人民广场**,看他们管不管?所以,听老钱问她豁不豁的出去,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她迟疑了好一会儿,想着弟弟的可爱,奶奶的慈祥,咬咬牙点了点头。

准备妥当,老钱带着钱广发、二妮子和叔伯兄弟等人出了工地。

依着老钱的意思,二妮子的妈一个妇道人家往广场中心一坐,不仅能博得很多的同情,而且,负责清场的人还不敢对她随便动手,这本身就是一个很轰动的效果。

可是,二妮子死活不同意,她一个劲儿地哭着说,我妈不能去,我妈不能去。

她这么一哭,钱广发也狠不下心来,只好让二妮子她妈留下了。

老钱把装有农药的挎包交给了二妮子,带着钱广发等七八个人出了工地,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来到最近的一个地铁站口。

突然,路边冲过来两辆五菱面包车,门一拉开,下来十几个手持橡皮棍的黑衣人,一色山寨的耐克黑体恤和黑裤子,脚下蹬着山寨的耐克鞋。

领头的拦住他们的去路,问年纪最大的老钱:“哎,你们是不是南岭县的?”

老钱莫名其妙,顺口答道:“是啊,怎么了?”

“你是不是姓钱?”

“是啊。”

领头的黑衣人二话不说,举棍就打。

“你们干什么?”钱广发上前要阻拦,背上就挨了一棍。

黑衣人举起橡胶辊,追着钱广发一伙人劈头盖脸就打,一边打还一边骂道:“麻痹的,叫你们闹事;狗日的,叫你们上访……”

老钱首当其冲,被黑衣人一顿乱棍,揍得他抱着脑袋蹲了下去,哭爹喊娘的鬼哭狼嚎:“救命啊,打死人了……”

钱广发的几个叔伯兄弟也被黑衣人打得抱头鼠窜。

路人都停下围观,远处的两名交警看见了,其中一名年轻的要过来制止,被年纪大的拉住了。

年轻的交警指着地铁口这边,着急地说:“老张,那边打起来了。”

老交警叹口气,说:“小李,算了,他们又没有影响交通。”

年轻交警很奇怪:“老张,怎么能这么说呢?”

“小李,你知道那些保安是干什么的么?专门截访的。他们在局里、厅里和省里都吃得开,听说在东郊还设了黑监狱,黑得很,咱们是交警,就别自讨没趣了。走吧,走吧,那边又有违停,多开几张罚单更实在。”

年轻交警虽然不很服气,但还是跟着老交警走了。

钱广发为了护着二妮子,身上挨了好几棍,他抵挡着黑衣人的进攻,推开二妮子,叫道:“快跑!”

二妮子哇呀一声,掉头就逃。

一个黑衣人紧追不放。

出来的时候老板交代过,一个是姓钱的老头,一个是十五六岁的小丫头,这两人是重点打击目标。

二妮子背着个挎包,还惦记着老爸,心里一慌,脚下一绊,人就摔倒在地。

黑衣人举起棍子,朝二妮子身上狠狠地砸去……

第1001章干净利落

“住手!”说时迟,那时快。一个人矫健的身影冲了过来,劈手夺过黑衣人手里的棍子,反手一记肘击捣在他的面门,登时鼻血长流,鼻梁骨喀嚓一声就断了。

出手的人是冷雪,她和闻家奇、蓝语茶正在往万达新城赶。

路过地铁口,蓝语茶有职业敏感,见地铁口围满了人,还有人喊打死人了,马上让闻家奇把车靠过去,定睛一看,被揍得鬼哭狼嚎的是胖子老钱,再顺着叫声看过去,那黑衣人追着的丫头不就是正要找的二妮子吗?

冷雪拉开车门就冲了出去。她救出来二妮子之后,又冲向了殴打钱广发的黑衣保安,只一个照面,黑衣保安还没看清楚对方使的什么招数,就已经被扇了两个耳光,嘴角流血,手里的橡皮棍也不翼而飞了。

钱广发的几个叔伯弟兄长期在工地做活,也都有把子力气,见有个厉害的人帮忙,鼓起斗志与黑衣保安一个对一个的对抗,也不落太大的下风。

只有胖子老钱,身形笨重,又被黑衣人重点照顾,冷雪也故意不去帮他,几分钟下来,已经是鼻青脸肿,伤痕累累了。

其余的黑衣保安见冷雪是硬茬,便扔下钱广发等人,都围了过来。

“麻痹的,敢多管闲事,往死里打!”坐在面包车里的一个白胖男子叫嚣道。

黑衣保安们猛扑过来,冷雪一甩手,橡皮棍迎面击中一个保安,又虚晃一棍,欺身上前,声东击西,将另一个扑上来的保安打倒在地。

黑衣保安们被她凌厉快速的打法惊呆了。

按说这些保安也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壮小伙子,手上又有家伙,如果配合默契敢玩命的话,十来个人肯定能打得过冷雪,可他们平时光欺负那些手无寸铁的访民了,哪和训练有素的人交过手,只要被冷雪击中,基本上当场就丧失了战斗力。

现场围观的都傻了,打群架不稀奇,但一个女人追着十来个壮汉打,这种盛况就难得一见了,不少人拿出手机开始拍摄。

冷雪生完孩子之后,确实中断了一段时间的锻炼。后来,接管了龙虎武校,就一直保持着大强度的训练,尤其是王平川等一干莽汉,经常缠着要与她真刀真枪地比拼,如此一来,她的格斗技术又在特警部队里专业训练的基础上多了几分野性,所以,动起手来,干净利落,势不可挡。

两位交警贴完了罚单,年轻的还不甘心,又朝地铁口这般看了看,突然发现战局转眼间发生了逆转,十来个黑衣人被一个女人打得落花流水,只片刻功夫,十二个保安就有五个躺在地上,三个捂着脸,还有几个逃的不见了踪影。

年轻交警扯了扯老交警,赞叹道:“老张,你看,这个女人好强悍啊。”

“活该!”老交警啐了一口,解气地说:“这帮家伙,早就该有个把狠人治一治他们了。”

坐在面包车里的白胖男子完全愣住了,香烟烧到手都没发觉,他终于明白,古代花木兰的传说还真不是吹的,女人要厉害起来,比男人还凶悍。

冷雪上前将吓得走不动路的白胖男子从面包车上拽了下来。

钱广发扶起鼻青脸肿的老钱,和几个叔伯兄弟一起,围拢了过来。

冷雪喝问道:“说,谁派你们来的?”

白胖男子还挺硬气,横着眼睛不予理睬。

冷雪手指在他肩胛上点了几下,使出分筋错骨手,白胖男子的胳膊就耷拉下来了,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滴落下来。

冷雪喝道:“说。不说,那只也给你卸下了。”

白胖男子挺不住了,只得如实交代。

这帮人是省城一家保安公司的保安,做的却不是普通保安看家护院的事,专门承接各地方私底下委托的截访业务。

上访总归不是个好事,地方政府深恶痛绝,全国各地有多少访民,就有多少截访的地方人员。

访民这活儿不是一般人干得了的,不是逼得走投无路没有人愿意走上上访这条不归路,但一旦下定了决心,访民们就放得下一切,脸面、尊严、家庭、正常的生活等等都不要了,颇有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胆魄,像牛皮糖死打烂缠,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对于这类人员,政府人员拿他们毫无办法,只得求助于体制外的各种势力,把人从省城里带回去再说。于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保安公司应运而生,形成了一条巨大的产业链。

今天这一家保安公司是兄弟两人开的,老大叫杨光,老二叫杨伟,就是车上的这个白胖男子,公司有保安上百名,汽车十几辆,在东郊还有一座职业培训学校,实际上是关押上访人员的黑监狱,每年光帮各地截访的业务收入就是好几百万。

付大木当县长之初,付家兄弟的巧取豪夺曾经引发了一系列的群体上访事件,杨光和杨伟兄弟多次办理过替南岭县抓访民的业务。

以前南岭县抓到了上访人员,带回去之后会找一个罪名把他们投入监狱,后来这种做法被媒体揭露了,就改为送进精神病院关起来,比监狱隐蔽,折磨起来还更厉害。

这趟活儿也是付家兄弟委托的,但出面联系的是常以宽,要求并不是把人抓回去,而是要用暴力手段收拾钱文忠一顿,以激化矛盾,迫使钱家走极端,做出**或喝农药等过激行为,引发广泛的关注,让楚天舒无法收场,身败名裂。

听说黑衣人是常以宽请来的,二妮子和钱广发等人一个个都义愤填膺,纷纷质问胖子老钱。

老钱张口结舌,无言以对,只一个劲儿地嘟囔:“不可能,不可能……”

二妮子更是怒不可遏,她掏出包里装农药的瓶子,砸在了老钱的面前,哭着说:“你们假装着帮我们,原来根本就没安着好心。”

冷雪给白胖男子的胳膊复了位。

白胖男子让被打的保安相互搀扶着上了面包车,然后发动车子,一溜烟地跑了。

钱广发上前谢谢冷雪出手相救。

冷雪便问钱广发他们要去哪儿?

钱广发满脸悲伤的说,我家孩子在南岭县被卫生院治死了,我们在县里讨不到说法,在省城里上访也没个结果,准备到人民广场去打横幅,静坐,再要不行就只有喝农药了。

冷雪说:“钱大哥,你们这么闹,想过后果没有?”

钱广发说:“我们普通老百姓,没别的能耐,只能舍出命来拼了,刚才的事你也都看见了,县里还雇黑打手来队伍我们,要不是你帮忙,我们怕是要吃大亏了。”

其他人就七嘴八舌地骂,骂南岭县政府不把老百姓当回事,骂城关镇卫生院的医生太没医德,骂常以宽黑了良心,骂老钱出卖钱家人的利益,给外人当帮凶。

“为什么不通过法律途径解决?”冷雪问道。

“没用的。”钱广发摇摇头,说:“法院是政府开的,哪里能为我们平头百姓说话。以前县里还不是有人告到了法院,可结果呢,倾家荡产打完了官司,最后还不是输了,输得连哭的眼泪都没有哇。”

冷雪摸着二妮子的脑袋,说:“那你真的就忍心让你的女儿去喝农药?”

钱广发苦着脸,声音小得像蚊子叫:“实在没法子,也只有走这条路了。”

冷雪瞠目结舌,她楞了好一会儿,才问二妮子:“二妮,你愿意吗?”

二妮子哭泣说:“姐姐,我愿意,我真的愿意。只要能给我弟弟讨回公道,只要钱家不断子绝孙。”

几句话,说得冷雪辛酸起来,她抓着二妮子的手,说:“妹子,好样的。”回头又对钱广发说:“钱大哥,你们不是想去广场拉横幅静坐吗?那我带你们去看看,看能不能办得成。”

钱广发和二妮子跟着冷雪上了闻家奇开的面包车。

到了人民广场下车一看,雾霾很大,隔了老远只能影影绰绰看见广场上飘扬的彩旗,英雄纪念碑看过去也是模糊的,大批警察、武警、城管、保安云集,比游客少不到哪里去。

钱广发亲眼看到便衣民警拦住两个外地口音的老人,翻看检查了他们随身携带的挎包,然后迅速把他们带走了,老人连呼喊一声的功夫都没来得及。

照这么个警戒的程度,一般人想在广场搞出事来根本不可能。

钱广发当即就垂头丧气了。

再上了车,钱广发才发现,后座上还坐着一位美女蓝语茶。

冷雪指着蓝语茶说:“钱大哥,这是我的朋友,她是新华社的蓝记者,她听了你们的遭遇,愿意帮你们一把。”

蓝语茶掏出证件,递给钱广发。

钱广发接了,又交给了二妮子。

二妮子仔细地看了,向钱广发点了点头。

这年头,闹事的代价大,成功率不高,如果能博取有分量的媒体声援,也是解决问题的一个好办法。

钱广发赶紧让二妮子把一份上访的复印件交给了蓝语茶。

蓝语茶大致翻了翻,说:“钱大哥,二妮,你们认真想一想,你们要的是什么,真相还是赔偿?”

钱广发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第1002章大师出马

钱广发在工地上可以领着一班子叔伯弟兄干活,但钱家的大事小情向来都是他父亲钱文忠当家作主,所以,当蓝语茶问他想要什么时,他一下子还真不敢冒然回答。

冷雪似乎意识到了这一点,她转头去问二妮子:“二妮,你呢?”

二妮子看了看他爸,最后咬咬牙,说:“姐姐,我要真相,我要法律惩罚害死我弟弟的凶手。嗯……还有,我想要一个小弟弟,要不,我爷爷奶奶太伤心了。”说着说着,忍不住又开始抽泣了。

“二妮,我觉得你的选择是对的。”蓝语茶说:“我经历过很多类似的事件,凡是越闹越大的,最后的结果大多是几败俱伤,什么都要不到不说,参与闹事者还要被依法处理。”

“大记者,这些我也明白一点儿。”钱广发悲愤地说:“可我们没办法啊,县里不管,省里不问,这不是逼着我们往死路上走么?”

这个时候,闻家奇说话了:“老哥奉劝一句啊,和谁对着干都行,就是别和政府对着干。古话说得好,民不和官斗。咱老百姓图什么,不就图个安安稳稳的太平日子么?还有,你那几个叔伯兄弟,真要是跟着你一起把事闹大了,他们几个好端端的家庭不也毁了?”

闻家奇的一口家乡话,让钱广发倍感亲切。

钱广发无奈地说:“老哥,我们平头百姓谁想和政府对着干啊,这不是实在没法子了吗?”

“怎么就没法子呢?”闻家奇以老大哥的身份谆谆教诲道:“不跟政府对着干,还可以和政府好好协商啊。兄弟,别傻了,这个世道很现实,别被人当了枪使。有句话老哥不管当说不当说,有时候,人不认命不行啊!”

冷雪听了暗暗偷着乐:这个闻家奇,绕来绕去,三句话还是没有离开他的老本行。

闻家奇的话钱广发真听进去了,他不说话了。

蓝语茶趁热打铁:“钱大哥,二妮,如果你们决定和政府好好协商,就不能被那个胖叔叔利用,我才能帮到你们。只要查出了真相,我就以新华社记者的身份发稿,那个时候任何组织和个人再也不能掩盖,你们自然能得到一个满意的结果。”

钱广发抬起了头,眼里泛着希望的光,但是,他很快又把头低了下去,继续保持着沉默。

二妮子低着头,手指头绞在一起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抬起了头,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低声说:“姐姐,伯伯,你们别逼我爸了。这事儿,得我爷爷发话。”

钱广发如释重负,长出了一口气。

车再次回到了万达新城。

一路上冷雪、蓝语茶和闻家奇从各个角度给这对父女做工作,钱广发和二妮子的心理防线差不多已经崩溃,只要钱文忠思想上能拐过弯来,不要有太大的抵触情绪,事态就暂时稳定下来了,后面的尸检以及事故的处理,才能顺利地进行。

车停在了万达新城工地的路边,冷雪、蓝语茶和闻家奇陪着钱广发父女回到了活动板房。

二妮子的妈还在哭泣,几个叔伯兄弟围坐在床边,胖老钱龟缩在墙角。

他们中有的头上起了包,有的背上还留着橡皮棍的伤痕,好在黑衣保安们没打算下狠手,包括胖老钱在内,都是些皮外伤,没伤着筋骨。只不过,老钱被黑衣保安错认为是钱文忠,得到了他们的重点关照,鼻青脸肿的模样看上去有点吓人。

看见钱广发和二妮子毫发无损地回来了,忙迎了上来。

二妮子扶着她妈,说了冷雪帮他们打跑了黑保安,又带他们去人民广场踩了点等等情况,听钱广发一家子已经产生了动摇,老钱还想说什么,被几个叔伯兄弟一吼,只得乖乖地坐在墙角落里,闷头给常以宽发短信。

房间里人太多,天气又热,说了两句话,冷雪、蓝语茶和闻家奇就退了出来。

闻家奇碰了碰冷雪,悄声说:“哎,冷雪,你看出来了吗?二妮子她妈怀孕了。”

冷雪回头瞟了一眼,说:“大师,这你也能看得出来?”

“嘿嘿,”闻家奇得意地说:“要不,敢称大师吗?”

冷雪故意问:“那大师你说,男孩女孩?”

闻家奇说:“一会儿告辞的时候,你主动去握手,我趁机也握一下,把把脉就知道了。”

果然,钱广发带着老婆孩子送出来了。

冷雪停下脚步,说:“钱大哥,别送了,有事我们电话联系。”说完,主动伸出手去与钱广发一家子一一握手。

二妮子的妈似乎有些不太习惯,在衣服上擦了擦手,这才抓住了冷雪的手。

既然冷雪带头走了这么个告别仪式,蓝语茶和闻家奇也就顺其自然地与钱广发一家三口握手话别。

闻家奇在与二妮子妈握手的时候,食指和中指趁机在她的脉上搭了一下。

出了工地,来到车边,冷雪拉开车门上去了,刚要发问,闻家奇的手机响了,一看,是楚天舒打来的:“小楚,你是不是找冷雪她们啊?”

楚天舒说:“我不找她们,就找你这个大师。”

闻家奇四下看看,说:“不会吧?今天太阳是从东边出来的呀。”

“老闻,不和你开玩笑。”楚天舒说:“我想请你帮个忙。”

闻家奇说:“说吧。不过,我有言在先啊,我那点本事你是清楚的,超出能力范围的忙我可帮不好啊。”

“哈哈,果然是大师,很有自知之明。”楚天舒笑了,说:“十年前,你是不是在南岭县城关镇给一个孩子看过相?”

“这个……”闻家奇有些尴尬,说:“十年前的事,谁还记得清楚,那个时候到处乱窜,只要能混口饭吃,啥事都干过。”

“好吧。过去的事我们就不扯了。”楚天舒说:“这次我请你来南岭县,再像十年前那样当一回‘半仙’,行不?”

“不行!”闻家奇拒绝道:“我现在是大师级人物了,谁还靠个‘半仙’的名号糊弄人啊。”

“老闻,这个忙你必须帮。”楚天舒不容闻家奇解释,坚定地说:“我实话跟你说,我遇到难题了,这个关口过不去,我就只好拜你为师,跟你后面混饭吃了。”

闻家奇想了想,问道:“是不是老钱家的事啊?”

“我靠!”楚天舒脱口叫道:“不愧是大师啊!”

“这不稀奇。你现在有什么难关,还不就是老钱家孩子的事。”闻家奇得意洋洋地说:“你刚才说的那个破事我想起来了,十年前,老钱家的孙子过满月,我正好流窜到城关镇,他就把我请去了,我胡诌了几句,混了顿好酒好饭。”

楚天舒问:“你还记得你说了什么吗?”

“嗯,容我想想……”闻家奇能混成大师,靠的就是记忆力惊人,经楚天舒一提醒,他很快就想起来了。“是不是这么几句?金戈铁马,富贵在天,十年之后,尘埃落地。”

“对!就这么几句。”楚天舒兴奋起来,说:“大师,你厉害啊,一眼就看到了十年之后,你知道吗?人家现在还把你奉为神明呢。”

“哈哈,拉倒吧。”闻家奇笑着说:“小楚,我心里有数,你这会儿为了求我帮忙,什么拍马屁的话都说得出来。”

“行吧,行吧,这你就算答应了。”楚天舒没有和闻家奇再纠缠,说:“请你出马没别的要求,就是帮我劝服钱文忠,让他不要再告状了。后面的事,我自己来处理。这点小事,难不倒你闻大师吧。”

闻家奇朝着工地的方向看了一眼,诡异地一笑,说:“没问题,保证马到成功。”

“那行,就这么说好了。”楚天舒说:“我也有言在先啊,老闻,事情办妥了,我这个县委书记可不好出面接待你啊。”

“这无所谓。不过,”闻家奇停顿了一下,说:“小楚,我也跟你明说,按照我们这一行的规矩,不能走空路的啊。”

“没问题,没问题。”楚天舒爽快地说:“老闻,你开个价,我保证不跟你讨价还价。”

闻家奇把握十足地说:“放心,你我是老朋友,给个成本价就行了。老规矩,事后结算,你就瞧好吧。”

冷雪坐在车上,看着闻家奇抱着电话过来了,脸上笑眯眯地很是得瑟,便问道:“老闻,谁的电话呀,像捡了个金元宝似的。”

闻家奇摇着食指说:“嘿嘿,生意找上门,发财的机会到了,天机不可泄露啊。”

冷雪不屑地说:“哼,装神弄鬼的,又是那个富婆约你扯淡吧?”

“呵呵,这回是谁,我可以肯定你猜不到哦。”闻家奇上了车,发动了车子,开出了万达新城工地。

刚出路口,蓝语茶眼尖,就看见几个鬼鬼祟祟地人在探头探脑,她说:“冷雪,得让钱广发他们转移,这地方被人盯上了。”

冷雪还在琢磨刚才给闻家奇打电话的人会是谁,注意力没在车外,被蓝语茶这么一提醒,她抬眼一望,当即就明白了,她说:“没错,还是刚才那帮家伙。老闻,掉头回工地。”

第1003章五大罪状

下午,楚天舒在办公室里按照预定计划,约见了县交通局局长李迎春以及大柳树乡党委书记左天年、紫杨乡党委书记马国梁,和他们谈修桥修路的事。

无论多忙多乱,该抓的事一刻也不能放松。这是楚天舒一贯的工作原则!

楚天舒看着面前的交通局长李迎春,说:“迎春同志,耿县长不止一次和我说到过你,南岭县非常需要像你这样既有专业知识,又有领导水平,还廉洁自律的领导干部。”

“楚书记,您太过奖了。”李迎春谦虚地说:“其实我只是摆正了自己的位置,正确看待手中的权力,尽全力做好自己的工作,一切为工作着想,矛盾自然就少了。如果有那么一点成绩的话,还是楚书记和耿县长领导有方啊。”

“好!”楚天舒说:“南岭有一句说的好,‘相互补台,好戏连台;相互拆台,必然垮台’。修桥修路,就是需要这种态度,只要我们大家摆正位置,做好自己的工作,互相支持,互相补台,我们的工作才能达到预期的目标。”

李迎春说:“楚书记,你放心,我一定当好县委县政府的参谋和助手。”

“迎春同志,只当好参谋和助手可不行啊。”楚天舒诚恳地说:“修桥修路,主要靠你们这些专家。南岭县在最困难的时期同时修桥修路,你们交通局一定要多动动脑筋,做到又好又快。天年、国梁,你们有什么意见和建议,也应多和迎春局长交流。”

左天年和马国梁都说,平时向李局长汇报过很多次了,今天来,就是想听听楚书记的指示,看桥和路什么时候可以动工兴建。

李迎春从包里取出厚厚一沓材料,一边递给楚天舒一边说:“楚书记,这些是建桥修路的投资预算、可行性报告、环评论证以及路桥的规划等资料,这些只是文字材料,图纸很快就出来了。”

楚天舒翻看着材料,说:“迎春、天年、国梁,南岭县是个穷县,底子薄,建设方面的欠债多啊。你们知道我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动工修桥修路吗?这是因为南岭县的城市建设、经济发展、百姓企盼都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归根到底就一条,为了让全县人民早日过上好日子!”

“楚书记,我太理解了。”李迎春说。

“三百多万,对于经济发达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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