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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之步步高升(北岸)-第2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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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大木见程序走完了,坐直了身子说:“楚书记,你没来之前,唐市长要我暂时主持县里的工作。现在我的使命完成了,当着唐市长和常部长两位领导面,县委这边的工作就正式交给你了。楚书记,你作个总结吧。”

“不不!还是付县长总结,你说吧。”楚天舒马上说。

两个人推辞了一会,楚天舒见付大木执意不肯,只好说:“付县长太客气了。最后我还说一句话,就是代表南岭县委一班人,在座的各位,向唐市长和常部长表个态,请市委市政府放心,请唐市长和常部长放心!”

“对。请市委市政府放心,请唐市长和常部长放心!”在座的班子成员立刻附和着大声说。

唐逸夫完成了任务,挤出几丝笑纹来说:“好,我们一定放心,市委市政府就等着你们的好消息了。”

楚天舒正打算宣布散会,耳畔传过来一股热气和香气,县委办公室副主任柳青烟不失时机地凑到楚天舒的耳根底下小声说:“楚书记,现在已经十二点多了。招待所那边准备了一桌饭,请唐市长和常部长过去吧。”

楚天舒看了一下手表说:“唐市长,常部长,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吧?我们在招待所准备了午饭,请两位领导和大伙儿共进午餐吧。好,散会。”

当他们走出会议室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十分了。

这时,院子里比来时更加清静,一个人影儿都没有。

县委招待所在县委大院的对门。

刚刚走出县委大院不久,远远地就能看见县委招待所的大门。

门前,一个闪闪发亮的东西险些晃瞎了楚天舒的眼。

那是一个光秃秃的头,在中午的阳光照耀下的显得格外的刺眼。

谁呀?田克明!就是那个国资委原办公室主任,因为被楚天舒抓住了猥亵女同事的把柄,“主动”要求来南岭县入乡驻村的田秃子。

不是冤家不聚头哇!楚天舒纳闷,以前来过南岭县,也是吃住在招待所,没见到过田秃子啊,他怎么会在这儿呢?

一众人等快走到招待所门口的时候,柳青烟紧走了几步,抢在大家前面,与田克明打上了招呼。

她问道:“田所长,都准备好了吗?”

田克明还是过去的老德行,一副奴颜婢膝的样子,他点头哈腰地说:“柳主任,早准备好了。”

柳青烟面无表情,说:“领导们到了,走菜吧!”

田克明屁颠屁颠地进去了。

楚天舒陪着唐逸夫和常胜利正走着,看到田克明这副样子,心里暗道,虽然田克明是发配来的,但既然能当上县委招待所的所长,级别应该还是正科,比柳青烟的县委办公室副主任还高,以田克明的德性,怎么会对一个级别低的女人点头哈腰呢?

仔细一想,又明白了,柳青烟是县委常委、公安局长陶玉鸣的姨妹,这叫级别不高后台硬,怪不得田克明要腆着脸巴结。

柳青烟把领导们迎领到小餐厅里。

餐桌上放好了八个凉菜,还有白酒、红酒和啤酒。

唐逸夫皱了皱眉头,只是不说话。

常胜利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

第807章把酒撤了

柳青烟很有眼力劲儿,马上跑到唐逸夫跟前说:“唐市长,招待所田所长说,为了热闹,图个吉利,备了一点本县出的酒,您看……是不是整点?”

唐逸夫看了眼常胜利,问道:“老常,你看呢?”

常胜利说:“市长,楚书记和大木县长他们下午还要交接工作,我看中午就不整酒了吧。”

“不行,不行。”付大木抓起酒瓶子,说:“两位领导不辞辛苦给南岭县送来了一位好书记,总要让我们表示表示感谢吧,不整酒怎么表示呢?”

杨富贵和耿中天等人都跟着附和。

陶玉鸣尤其叫得凶,他撸胳膊挽袖子,跃跃欲试地说:“是啊,是啊。无酒不成席嘛!我们昨天接到通知,听说唐市长和常部长要来,兴奋得一夜都没睡着觉,都盼着能跟两位领导亲近亲近,不整酒怎么搞吗?”

付大木等人吵吵嚷嚷的,根本无视今天楚天舒才应该是主角。

唐逸夫毕竟是领导,政治素养比这帮土老帽高多了,他摆手制止了陶玉鸣等人的叫嚣,拉着楚天舒在身旁坐下,和蔼地说:“小楚,宣布之后,你就是南岭县的书记,你是主人,我们是客人,整还是不整,我们客随主便。”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聚焦到楚天舒身上。

整,还是不整,这也是个难题!

楚天舒是了解唐逸夫的,别看他话说得客气,实际上心里想的是,我把你楚天舒送到位,任务就算完成了,巴不得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既没有心思也没有义务陪你们寻欢作乐。

唐逸夫也懒得和付大木多纠缠,便一脚把球踢给了楚天舒。

决定整!就要得罪唐逸夫和常胜利,以南岭县这帮人整酒的能力,虽不至于敢把唐逸夫整翻,但常胜利肯定要稀烂,自己也未必有好果子吃。

决定不整!等于授付大木以柄,刚一来就不把自己当南岭县的人,胳膊肘往外拐。

楚天舒忙说:“唐市长,您是领导,您下指示,我们南岭县的干部坚决遵照执行。”

唐逸夫一脸严肃地说:“好,楚书记,那我指示你,你给我们提个建议,这酒整还是不整?”

如果唐逸夫想整,肯定直接表态了,他这意思就是不想整,又不愿意直接驳付大木等人的面子,便把难题交给楚天舒,且看他如何应对。

付大木等人也看出了唐逸夫的意图,都不做声了,只鼓着眼睛看着楚天舒。

楚天舒微微一笑,轻轻地吐出了三个字:“不能整!”

“为什么?”陶玉鸣鼓着牛卵子一样的眼睛,大声地问道。

付大木不高兴了,黑着脸又冷冷地追问了一句:“是啊,为什么?”

楚天舒不紧不慢地说:“按照程序,唐市长和常部长吃完饭还要找各位领导谈话,喝多了恐怕就谈不成了。”

付大木自作主张地说:“两位领导好不容易来一趟,肯定要在南岭多呆几天,下午谈不了,明天再谈也不迟嘛。”

楚天舒说:“既然那样,那也不急在这一时,何苦要在中午整得不痛不痒的,晚上我们可以痛痛快快地整嘛。”

付大木被噎住了。

这时,唐逸夫瞟了马大宝一眼。

马大宝心领神会,立即插了个嘴:“唐市长晚上还有一个重要的安排,下午必须赶回去。”

唐逸夫微微颔首。

常胜利频频点头。

付大木向陶玉鸣使了个眼色。

陶玉鸣马上跳出来说:“那中午就非整不可了。就这么一个向两位领导表达敬意的机会,要是错过了,我老陶头一个不答应。”说着,从柳青烟手里抢过一个酒瓶子,“砰”地砸在了酒桌上。

付大木假惺惺地训斥道:“老陶,你算老几?这个桌子上轮得到你说话吗?唐市长已经指示过了,整还是不整,得听我们楚书记的。”说完,他把酒瓶子抓过来,轻轻地放在了楚天舒的面前,明着是训斥陶玉鸣,实际还是在将楚天舒的军。

楚天舒把酒瓶子抓在手里,笑眯眯地说:“如果实在要整的话,恐怕就要请付县长和陶局长回避一下了。”

“凭什么?”陶玉鸣瞪着牛眼泡,呼地站了起来,一巴掌按在了酒桌上,如果不是唐逸夫和常胜利在场,估计早把桌子拍得震天响了。

“放肆!”付大木一脸怒容地站了起来,指着陶玉鸣大喝了一声。他的手指着陶玉鸣,眼睛却看向楚天舒。

陪领导整酒,付大木和陶玉鸣向来是主力,楚天舒竟然提出要让他们回避,这不是放肆又是什么?

唐逸夫的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奶奶的,老子这个市长还在这里坐着呢,你们一个个不是拍桌子打板凳,就是吹胡子瞪眼睛,还他妈的有没有一点规矩?

唐逸夫的那份不满几乎写在了脸上,常胜利、杨富贵、耿中天等人都读得出来。

常胜利暗暗埋怨起了楚天舒,今天第一天到任,怎么就沉不住气呢?不是跟你说过了,付大木蛮横不讲理,你对他要敬而远之,为了个整酒的破事,就当着我们的面搞起来,以后还怎么合作共事?

杨富贵、耿中天屏住呼吸,看着付大木和楚天舒,有点不知所措了。

柳青烟紧张得咬住了嘴唇。

“付县长,别动气嘛。”楚天舒慢慢站起来,轻轻按住了付大木的手,说:“你和老陶上午才参加了马书记的葬礼,黑纱都还没取下来呢,现在陪唐市长和常部长整酒,这不太合适吧?”

付大木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就蔫了,有气无力地坐了下来,摘下手臂上的黑纱,扔在了桌子底下,又用脚狠狠地踩了几下。

陶玉鸣更像是一只斗败的公鸡,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鼓着眼睛直喘粗气,把手臂上的黑纱用力扯了下来,揉成一团,随手扔出了窗外。

按照青原的风俗习惯,参加葬礼的人当天中午应该参加死者家属的答谢宴,要整酒也是死者家属作陪。

付大木和陶玉鸣强行要整酒,相当于把唐逸夫、常胜利以及所有在座的人当成了死者家属,这不仅是对两位领导的大不敬,也会让杨富贵、耿中天等人觉得非常不吉利。

现在,付大木只有两个选择,离席而去或放弃整酒。

尽管这两个选择都很没有面子,但是,离席而去等于直接给唐逸夫和常胜利脸色看,权衡利弊,付大木选择了听从楚天舒的建议,放弃整酒。

柳青烟反应够快,她立即指挥等在门口的田克明:“快,把酒撤了,上饭。”

田克明立时让服务员撤酒,上饭。

因为不喝酒,饭桌上没有人说话,一个个都只顾闷头吃饭,仅用了十五分钟,就把这顿午饭吃完了。

招待所给唐逸夫和常胜利安排了休息的房间。

但是,他们都不休息,吃完饭就开始在房间里分头找付大木、杨富贵、耿中天、陶玉鸣等班子成员个别谈话。

唐逸夫首先找了付大木。

付大木还在闷闷不乐。

一开口,唐逸夫就毫不客气地批评了付大木,他说:“大木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玩那些个封建迷信的小把戏,不有失你一个大县长的身份吗?”

“老板,这口气我咽不下呀。”付大木愤然,口无遮拦地骂道:“以前马兴旺等人,好歹资格比我老,年纪比我大,他妈的楚天舒算个什么狗卵子,鸡*巴毛还不知道长没长齐呢,居然爬到老子头上拉屎拉尿,作威作福了。”

唐逸夫皱起了眉头,严肃地说:“大木,素质,注意素质。”

付大木苦笑着说:“对不起,老板,实在是被这个狗……”他本来还想说“狗卵子”,可刚被批评注意素质,只得收住嘴,继续说:“被这个楚天舒给气糊涂了。”

“我早就跟你说过,这个楚天舒是个愣头青。前几年,他还什么都不是,就敢口吐狂言说,我的人,天王老子都不能动。”唐逸夫抬了抬眼皮,问道:“你说说,他的人都不能动,你把火烧到他屁股上,他能坐得住吗?”

付大木蹦了起来,恶狠狠地说:“我不管他是个什么玩意儿,到了我南岭县的地盘上,是条龙他得给我盘着,是头虎他得给我趴着。”

唐逸夫伸手往下压了压,说:“大木啊,政治斗争,不能光靠恃勇斗狠,更要斗智斗勇。那些偷鸡摸狗,冲冲打打的事,交给陶玉鸣等人去做就行了,你应该学会稳坐中军帐,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啊。”

付大木再次坐下来,慢慢恢复了冷静,他说:“老板,我明白。就是看着楚天舒那股子狂妄劲儿,压不住火气。”

“压不住也要压啊!”唐逸夫轻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大木,现在你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犯不上意气用事。要收拾姓楚的,就该整在点子上,整得他无话可说,有苦难言,别搞那些无关痛痒的小动作,更不能让他踩住了尾巴。我可不愿意看着你和楚天舒斗得两败俱伤,同归于尽哪。”

这句话对付大木触动很大。

付大木攥紧了拳头,信心满满地说:“老板,你就等着看我们的实际行动吧。”

第808章大大问号

谈到两点钟,唐逸夫和常胜利告辞返回。

县委政府的领导成员,以及**副主任、政协主席一大帮子人,都来为他们送行,一直送到了早上迎接的地方。

大家客气地挽留两位市领导住几天,多作指示。

常胜利推辞说,以后抽时间再来,晚上唐市长有重要安排,我明天早上还有个会要开,必须回去了。

上车之前,唐逸夫和常胜利跟大伙—一握手。

跟付大木握手的时候,唐逸夫特意加了把劲。

付大木也特意加了劲,两个人的心思全在手上,彼此心照不宣。

上了车,唐逸夫回视一下向他挥手的人群,不知为什么,看见楚天舒与付大木并肩而立,一个意气风发,一个戾气外露,他的眼前恍惚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这付大木斗得过楚天舒吗?

车子上路之后,这个大大的问号还时隐时现地随着车子的颠簸,在唐逸夫的眼前上下晃动。

两辆奥迪车渐渐远去,楚天舒顿时感到身上有一种无形的巨大压力。

他明白唐逸夫和常胜利的任务已经完成,市委已经正式把南岭县这副烂摊子交到他的手上了,从现在起怎么干,全要看他的决策和运作,今后的前景怎样,责任也全系在他的身上。

尽管在宣布会前后,原来的班子成员都说了一些欢迎支持的话,但那不过是履行程序,不管什么人,到了那样的场合,都会这样说。至于下来以后怎么干,就不尽然了。

虽说下来以前,他做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也设想过可能遇到的诸多困难及其相应的对策,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却感到心里很空虚,甚至有点无助。

看着唐逸夫和常胜利乘坐的车消失在道路的尽头,付大木把手一挥,说了句:“回吧。”说完,看都没看身旁的楚天舒一眼,登上停在路边的一辆奥迪,打道回府了。

耿中天、陶玉鸣等人跟着上车走了。

只有杨富贵稍稍迟疑了一下,看了看楚天舒,还是跟随着其他人一起转身上了车。

等楚天舒回过头来,身边只剩下了一个柳青烟和一台奥迪车。

她轻声说:“楚书记,该回去了。”

楚天舒望着绝尘而去的车队,轻轻地一笑,问“他们都走了,你为什么不走?”

“我也想走啊,可是大县长安排我为你服务,我只好等着了。”柳青烟为楚天舒拉开了车门,等楚天舒坐进去之后,她坐在了驾驶座上,发动了车子。

楚天舒问:“柳主任,你还亲自开车?”

柳青烟一边缓缓起步,一边说:“呵呵,马书记出了事,司机就被退回原单位了,我临时顶几天,等你物色好了人,我再把钥匙交出去。”

楚天舒越发的疑惑,忍不住又问道:“马书记出事,跟司机有什么关系?”

“领导的司机各是各的人,马书记走了,他的司机没哪个领导会用,当然只有走人了。”柳青烟又是一笑,说:“楚书记,你抓紧物色人吧,我可不能长期当你专职司机啊。”

楚天舒说:“我在南岭县人生地不熟,哪里能物色到人,柳主任,你帮我安排一个就得了。”

柳青烟愣了一下,突然问道:“楚书记,你就这么信任我?”

楚天舒笑着说:“你是县委办的副主任,我不信任你信任谁呢?”

柳青烟停顿了一下,又问:“你就不怕我害你?”

“哈哈,我干吗要怕你呀。”楚天舒大笑道:“我和你前世无缘,今世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

柳青烟说:“我可是陶玉鸣的姨妹。”

“你是他的姨妹怎么了?”楚天舒开了个玩笑,说:“我又不敢冒犯你,你姐夫总不能拿枪指着我吧。”

柳青烟没有笑,人却走了神,没注意路上的一个坑洼,等发现再甩方向盘已经来不及了,奥迪车猛地颠簸了几下。

楚天舒看了看车窗外,说:“这条路是进入南岭县的唯一通道,也是南岭县的脸面,为什么不好好修一修?”

柳青烟说:“修啊,经常修,去年还翻新刷黑了一回。”

楚天舒奇怪地问:“去年刚修的,这才多久啊,又破烂不堪了。”

“一次性修好了,有人就没事做了。”柳青烟从后视镜里看看楚天舒,马上又说:“大县长说了,这条路必须修不好,要让省市领导还没进县城,就能亲身感受到南岭县有多贫困,多么需要扶贫支持。”

楚天舒笑道:“呵呵,原来如此。看来需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了,以后还请柳主任多多指点啊。”

“指点不敢。”柳青烟大概觉得不能再多说了,忽然问道:“楚书记,你在市委办主任当得好好的,怎么跑到南岭县这穷山沟里来了?别人个个都想往上调,很少有人往穷乡僻壤跑。”

楚天舒作无可奈何状:“柳主任,我从出校门就进了机关,后来就到了伊书记身边,经历太简单了。一个官员的仕途是否顺畅,总有一些硬杠杠。比如说:参加工作年限,学历大学本科以上,有多少年的基层工作经验……”

柳青烟立即问道:“楚书记,你是来镀金的?”

楚天舒反问道:“不像吗?那你说我是来干什么的?”

柳青烟似乎不高兴了,她口气生硬地说:“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随后两人不约而同的沉默。

车进了县城,柳青烟问:“楚书记,去哪?”

楚天舒轻松地说:“上了车,领导都得听司机的,柳主任,你说去哪就去哪。”

柳青烟又是一愣,过了片刻,才低声说:“那先回招待所吧,我带你去看看你住宿的房间。”

说话间,车已经停在了招待所门口。

车门开了,首先映入眼帘是一颗光秃秃的脑袋。

田克明哈着腰站在了车旁,手搭在车门上方,媚笑着说:“楚书记,请。”

楚天舒从车里下来,笑道:“田主任,你太客气了。”

“报告楚书记,我不是主任,是所长,招待所的所长。”田克明抓着楚天舒的手,一个劲儿地说:“为领导服务,应该的,应该的。”

楚天舒一边和他握手,一边打量他,再联想起他以前在国资委骂自己猪脑子的那趾高气扬的样儿,心里不由讥笑道:田秃子,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柳青烟用遥控锁了车,问道:“楚书记,你们认识?”

楚天舒说:“何止认识,在国资委的时候,田所长是我的老领导。”

柳青烟瞟了田克明一眼,轻轻地“哦”了一声。

田克明忙陪着笑说:“岂敢,岂敢,楚书记,你才是我的领导。”

柳青烟说:“楚书记,田所长这么熟,我就不陪着了。”

田克明问道:“柳主任,一起去看看吧,给我们的工作提提意见嘛。”

柳青烟甩了一下车钥匙,说:“田所长,我只负责工作,不负责生活。”说完,头一扬,抬腿进了招待所。

田克明尴尬地摇摇头,侧过身去给楚天舒引路,带着他往后院走。

招待所后面隔着一片小树林,由蜿蜒曲折的水磨石路面连接起来,是两幢三层的小楼,纯中式建筑,用精制的红砖砌成,墙缝勾勒白色的涂料,红墙碧瓦飞檐凌空。

两楼之间的空地上,几棵参天大树,枝叶繁茂。

一条人工开挖的小溪流,引来清澈碧绿的通天河水在两楼之间缓缓流淌,石桥亭榭错落有致地沿着水流布局,把相隔百十来米的两幢楼房巧妙地联结成了一个整体,但两楼的进出又互不干涉。

这里不对外开放,专门用于接待省市领导和来访的贵宾,房间里设施齐全,装饰简单淡雅,品味更高于招待所的主楼一筹,南岭县百姓们一般称之为1号小红楼和2号小红楼。

“空降”来的县级领导一般都安排住在左边的2号小楼上,都是一个套房的格局,里面是卧室,是领导休息和处理事务的地方,外面是客厅兼工作室,用于八小时之外的接待或一般的会谈。

因为紧邻招待所,小红楼小食堂的师傅都是招待所的厨师,他们轮流负责领导的一日三餐,每天每顿都会有不同的花样。

发展到后来,本地的县级主要领导也在小红楼里拥有一个套房,临时酒喝多了或者有重要会议开得晚了就不回家,在自己名下的套房里休息用餐。

渐渐地,在小红楼里拥有一个套房成了南邻县干部政治待遇的一种象征。

招待所的行政关系一直挂在县政府办公室后勤服务中心,由办公室一位副主任兼任所长。因此,新任所长田克明还挂名办公室的副主任,级别保持了他原先的正科。

田克明边走边介绍说:“县里新开的石花大酒店,准三星级,但是软硬设施都不如我们的小红楼。”

楚天舒一直没做声,心里却在想,涉及全县人出行的道路没钱修好,涉及到领导干部享受的小红楼倒是有钱搞高档装修,可见,南岭县的几任班子根本没有把群众利益放在心上。

楚天舒住宿的房间安排在2号楼。

进门,上到三楼,田克明用房卡打开了3008房门,楚天舒顿时眼前一亮。

第809章美女苏杭

房间的装修堪称豪华,几乎可以和青原市准五星级的国际饭店相媲美。

客厅里是纯白色的欧式水晶吊灯,既时尚又高档,墙壁是淡淡的粉色,红木地板被擦得锃亮,地板中间铺着一大块红色的地毯;全封闭的阳台,窗子极大,采光很好,用的双层玻璃,隔音效果极佳,浅蓝色的落地窗帘垂在两旁,阳光从外面折射进来,将所有光洁的豪华家具全部点亮。

屋子里面沙发茶几书柜无一不是全新的,上面放着不同样式的花篮花瓶以及各种样式别致的摆件,就连电脑都是最新款的,墙壁上还挂着一个液晶电视。

卫生间的洁具全是意大利进口品牌,象牙色的大理石双人浴缸十分惹眼注目。

卧室里简洁明了,两米多宽的一张大床占据了大部分的空间。

田克明似乎备过课,他把房间里的灯逐一打开,口若悬河地给楚天舒介绍每一件家具的产地、品质和功能。

“楚书记,您看还满意吗?”田克明眼巴巴地望着楚天舒,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扯淡!这还不满意,还能有比这更舒服的住所吗?

楚天舒点点头,面无表情地说:“还成,不错了。”

田克明赶忙把房卡递过来,殷勤地说:“楚书记,我就不打扰了,以后在生活起居方面有什么需要尽管下指示,我一定努力做好让您满意。”

楚天舒对田克明产生了些许好感,忙握住他的手,用力摇了摇,一脸轻松地说:“田所长,你太客气了,以后免不了要给招待所添麻烦。”

田克明忙不迭地说:“不麻烦……不麻烦,如有做得不周到的地方,还请楚书记多多批评指正。”说完,关上门退了出去。

楚天舒进了卫生间,略略洗了把脸,从镜子里看到了里面的双**浴缸,竟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鸳鸯戏水的场景。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

打开门,门口站着的是田克明,身边还跟着一个身穿职业套装的小姑娘。

田克明说:“楚书记,为了方便您的生活和工作,按照大县长的指示,还给你安排了一位服务员,专门为您服务。”

小姑娘唇红齿白,面如桃花,脸上沁出了微微的细汗,只见她浅浅一笑,两个迷人的酒窝便绽放在脸上,显得十分的生动可爱。

正是楚天舒上一次来南岭县见过的值班服务员苏杭。

“楚书记,您好。”苏杭笑靥如花地微微弯了弯腰,做出一个标准的礼仪姿势,神情恭敬略带点拘谨。

说南岭县是穷山恶水,指的是它的贫穷落后,实际上,单就水土而言倒也是山清水秀,出几位像柳青烟和苏杭这样的美女,不足为奇。

田克明吩咐道:“小苏,还不快把楚书记的行李拎进去。”

上午进了县委大院之后,楚天舒陪着唐逸夫他们去了会议室,万国良把楚天舒的行李送到了招待所。

这种小事根本不用提醒,万国良会做得很到位。

楚天舒这才发现,苏杭的脚边放着自己的行李箱,原来她脸上出的细汗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拎着这大大的行李箱上了三楼。

刚刚对田克明建立起来的一点儿好感立即烟消云散,楚天舒在心里暗道,这田秃子的**病还没改,对上俯首帖耳,对下颐指气使,居然让一个小姑娘拎着这么大的行李箱爬上了三楼。

苏杭弯腰双手去拎楚天舒的行李箱。

楚天舒作了长期作战的思想准备,昨晚上向晚晴帮着整理的行李,几乎把该带的衣物都带齐了,所以,行李箱慢慢的,分量很是不轻。

“我来吧。”楚天舒伸手去接,苏杭还待躲闪,可拎着一个重重的箱子,哪里躲得开,一下就被楚天舒捉住了手,把行李箱从她手里抢了过来。

田克明一看,很是尴尬,只得讪讪地说:“楚书记,前楼还有点事,我先走了。小苏,你帮着楚书记整理整理吧。”说完,倒退了几步,才转身下了楼。

等进了房间,楚天舒便说:“你叫苏杭?”

女孩儿高兴地点点头,说:“是的,楚书记记忆力好强哦。”

楚天舒心想,哪里是我的记忆力强,主要还是你长得漂亮可爱,我才过目不忘,就笑着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很容易记住的。”

“是呀。”苏杭跟在楚天舒的身后,开心地说:“楚书记,您这么大的领导,一点儿架子都没有,我能为您服务,真是太幸运了。”

楚天舒觉得这女孩儿挺可爱,说话单纯,也朴实自然,就说:“小苏,以后我们要经常打交道,你别总楚书记前楚书记后的,还您啊您的没完,我听着都别扭。”

“那怎么办啊?”苏杭傻乎乎地说:“那我该喊你什么?”

楚天舒放下行李箱,笑道:“喊老楚,或者楚大哥都行。”

“我不敢。”苏杭低着头,慌张地朝外瞟了一眼,低声说:“这要是被田所长听见了,肯定要骂我没大没小的,是个猪脑子。”

“他要骂你,你就跟他说,是我让你喊的,怕什么?”楚天舒一笑,拉开行李箱的拉链,开始往外拣衣物。

“老楚,我来吧。”苏杭一吐舌头,又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一下,然后蹲下身来,帮楚天舒整理行李箱里的衣物。

随之,一股挡不住的香气扑面而来,楚天舒分不清是她身体里天生独有的自然香,还是化妆品的香,反正是一种醉心的芬芳。

苏杭的手很白净,细长细长的,手指却轻快麻利,低头,抬头,将楚天舒的衣服一件件拣出来,分门别类地依次挂进了衣柜里。

她忙碌的时候,楚天舒才有机会细心地打量,一张瓜子脸,皮肤白净细嫩,高棱棱的鼻子,红润的小嘴唇,忽闪着的长睫毛,共同组成了她的完美与和谐。刹那间,他突然想起了徐志摩的诗: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楚天舒一边看着苏杭忙碌,一边和她聊天。

自进入南岭县的地界,付大木借着马兴旺的死,又是出殡,又是黑纱,又是闹哄哄地要整酒,把一件本来应该很喜庆的上任仪式搞得乌烟瘴气,这会儿和可爱的苏杭在一起,楚天舒才感觉心中的郁结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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