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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之步步高升(北岸)-第2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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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正聊得来劲,有人敲门,原来是庄敏,说要给掌门人敬酒。
楚天舒严厉地看了一眼庄敏。
庄敏马上意识到场合不对,忙举着杯子问道:“楚主任,今天谁做东?”
楚天舒指着靳洛冰说:“青北县的靳书记。”
庄敏点点头,先敬靳洛冰,感谢他关照生意。
敬过靳洛冰,又敬其他人,最后才来敬楚天舒。
楚天舒喝过酒,将庄敏送出了玻璃亭子,问:“庄师兄,师娘还好吧?”
庄敏眼圈一红,说:“还好。”
楚天舒不便久留,只交代了几句,又返回了玻璃亭子。
酒已喝得差不多,众人干过团圆杯,离开湖心岛农庄。
庄敏安排车辆送各位领导回家,自己亲自开了靳洛冰的车,先送楚天舒回青苑宾馆。
车到青苑宾馆,楚天舒在院子门口下了车,与靳洛冰握手告别,径自往里走。
来到宾馆旋转门前,竟遇到了伊海涛送郭鸿泽出门。
郭鸿泽头发几乎全白了,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气色也大不如前,眼睛有些浮肿,目光里原有的坚毅和威严荡然无存。
春节之前,郭鸿泽周旋于朱敏文、伊海涛和唐逸夫之间,还是谈笑风生,说话中气十足,走路呼呼带风,三个人都要礼让他三分,不想才宣布免去了副书记职位,竟换了个人似的,过去的威势全无踪影,连个头儿似乎都矮了一截,站在神采奕奕的伊海涛身边,像棵毫无生气的枝残叶败的老树。
真可谓官在威在,官失势失,怕是谁都改变不了这个铁律。
怪不得民间有言:穷吃肉,富吃虾,有钱有势吃王八;爱怕丢,情怕偷,官居高位怕退休。
这大概就是官场强人的落寞晚景。
官场太冷酷,给予你时那么慷慨大方,剥夺你时又如此毫不留情。
楚天舒突然之间感觉到一阵悲凉。
他上前握住郭鸿泽的手,亲热地说:“郭书记,您好啊。”
郭鸿泽显得有些突兀,睁大眼睛打量了楚天舒一番,说:“哦,小楚啊,我不是书记了,海涛才是书记啰。”
楚天舒笑道:“哪里,您是我们的老书记嘛。”
听了一辈子奉承话,耳根都听出了厚茧,搁在以前这话郭鸿泽肯定不以为然,现在楚天舒这么说,却让郭鸿泽有些激动,他握着楚天舒的手,转头对伊海涛说:“海涛,小楚是个实在人,可造之材啊。”
伊海涛忙称赞说:“郭书记长期从事党务工作,慧眼识珠啊。”
这时,万国良把车开过来了,楚天舒忙开了车门,请郭鸿泽上车。
送走郭鸿泽,楚天舒跟着伊海涛回了房间。
一进门,楚天舒就问:“不是和郞书记谈事吗,郭书记怎么来了?”
伊海涛坐在了沙发上,反问道:“你猜呢?”
楚天舒说:“我猜,应该是他个人安排的事吧?”
伊海涛点头,又问道:“小楚,你说我该不该帮他说几句话?”
“这个……”楚天舒一时被问住了,不知道伊海涛是什么意思,不太敢发表意见。
“怕什么?又没有外人,不好说也可以说说看嘛。”伊海涛似乎很有闲心,非要楚天舒说说看法。
楚天舒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道:“老师,我谈谈感受吧。刚才在外面看见郭书记,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有点悲凉。我想,谁都会有淡出政坛的这一天吧。”
伊海涛重重地点点头,轻叹了口气,感慨地说:“是啊。他要求也不高,希望能到政协当个副职过渡几年。鸿泽书记话说得也很实在,他说,并不是贪图什么官位,只是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下去了,大家会怎么看他呀。”
树要皮,人要脸,老同志尤其看重这一点。
郭鸿泽的担心不无道理,他这几天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白天黑夜都在想:朱敏文犯了错误下了台那是他咎由自取,罪有应得,我的副书记稀里糊涂地就被免了,这算怎么回事呢?大家是不是以为我也跟着犯了错误?今后在下属、亲属们面前还怎么挺胸抬头地做人?
郭鸿泽有他的忧虑,伊海涛也有他自己的难处。
当前形势下,伊海涛所拥有的一把手权力还暂时停留在纸面上,要想在今后的实际工作中体现出一把手的权威,仅有一纸任命是远远不够的,必须能把执政方略乃至个人的主观意志贯彻落实下去,才称得上是真正的一把手。
此前,朱敏文、唐逸夫和郭鸿泽在青原经营多年,各自形成了一定的势力范围,朱敏文的最强,唐逸夫的次之,郭鸿泽也有一定的分量,而伊海涛作为外来户,可依靠的中坚力量屈指可数。
实际上,朱敏文的前任书记郭子春就是被朱敏文联合这三股势力将其架空,最后丧失了权威,失去了省委的信任,被迫主动请求调离,原本处于上升通道的仕途也就此戛然而止,朱敏文这才顺利上位。
伊海涛的市委书记本身就来得十分的艰难和惊险,如果不能迅速确立自己的权威和地位,完全有可能会被唐逸夫架空,重蹈郭子春的覆辙。
第768章重要信息
伊海涛在青原没有主持过党政大局,人脉的积累几乎是在市委组织部考察市长人选时由楚天舒出面拉拢了部分骑墙派。
而当时朱敏文为了贯彻省委的意图,还没有与唐逸夫同流合污,对伊海涛给予了有保留的支持,同时,郭鸿泽没有彻底死心,他手中掌握的资源并没有分流,这才使得伊海涛在考察测评时形成了对唐逸夫的微弱优势。
可是,骑墙派是最靠不住的。当伊海涛失去了市长候选资格之后,他们的一部分人又转而投向了唐逸夫,另一部分与朱敏文和郭鸿泽的势力一起成为了观望派。
也就是说,伊海涛考察测评时形成的微弱优势早已荡然无存,当前形势下单凭自身现有的实力根本无法与唐逸夫相抗衡。
对于当前所面临的严峻形势,伊海涛和楚天舒私底下有过分析和探讨,拿下一个碌碌无为的姜昊岳,对这三股势力并不伤筋动骨,只是向外界释放了一个警告信号而已,并不代表伊海涛就此确立了在青原政坛的主导地位。
因此,如何将郭鸿泽与朱敏文的势力集结在自己的帐下,这不仅至关重要,也是迫切需要破解的难题。
楚天舒非常理解伊海涛对郭鸿泽给予必要关照的用意,或者说,他们今晚的谈话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伊海涛帮助郭鸿泽在政协谋一个副主席的位子光荣过渡,郭鸿泽利用他的影响力,将他所能控制的势力移交给伊海涛。
探讨到这里,伊海涛激动起来,说:“过去几年来,青原市领导班子忙于争权夺势,耗费了太多的时间和精力,以至于错过了一次次发展机遇。如今,新一轮城市化进程已大潮涌动,如果大家还是各自为政,只顾小圈子的利益,不能团结一心趁势而上,抓住机遇致力于发展,必将愧对青原百姓,成为历史的罪人啊。”
看来伊海涛是真想在青原干一番事业。这一番话,语重心长,情真意切,楚天舒听了心头为之振奋。男人总得有所作为,若能跟着伊海涛做几件大事,在为青原百姓谋福利的同时,留点痕迹在人间,也不枉混迹官场一回。
想到这,楚天舒也激动地说:“老师,齐心协力,共谋发展,这是青原市广大干部群众多年的期盼,一定会得到全社会的大力支持。”
“是啊!发展是人心所向,大势所趋啊。”伊海涛停顿了一下,又不无感慨地说:“怕只怕青原市新的领导班子不能拧成一股绳,带领青原人民加快奔小康的步伐啊。”
楚天舒给伊海涛的茶杯续上水,说:“我知道,老师是担心唐逸夫的心思不在这上面,会拖了发展的后腿。”
伊海涛未知可否,笑问道:“呵呵,为什么这么说?”
楚天舒放下水壶,按照伊海涛的示意,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说:“老师,我今天喝多了点,就说几句酒话,要是说得不妥,您不要批评我。”
伊海涛故意板起脸来,说:“这里也没有外人,你只管放开了说,不存在什么妥不妥的,我干吗要批评你。”
楚天舒说:“老师,我以为您这个时候抛出发展战略来,唐逸夫第一个就会站出来反对。”
伊海涛面无表情,说:“很多**多是事后诸葛亮,你倒像是未卜先知似的。”
楚天舒笑道:“因为他的心思都在升官上,不在发展上。”
“小楚,你这个说法有点自相矛盾嘛。”伊海涛瞪着楚天舒,问道:“他既然想升官,难道不想做出点业绩来吗?再说了,**代表选举他当了这个市长,他有什么理由不为青原发展作点贡献?”
“政绩没有人不想做。”楚天舒看着伊海涛,说:“可是,干政绩需要时间,没个三五年哪里看得出来。”
伊海涛说:“三五年不正好是一届任期嘛,算得了什么?”
楚天舒苦笑了一下,说:“问题是唐逸夫已经五十多了,在市长位置上停得越久,再往上爬的可能性就越小,干上三五年,哪里还有高升的机会,所以,我才说他对干政绩没有积极性。”
伊海涛忍不住骂了一句粗话,说:“当领导要都像他这样,只想着往上爬,不想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那谁来发展经济改善民生,带领大家奔小康呢?”
楚天舒“嘿嘿”的笑了一声,说:“老师,您看,着急了不是?”
伊海涛也笑了,他说:“就算你说得有点道理。但是,不管唐逸夫怎么想,我是下定了决心要大干一场的。小楚,既然说到这里来,你有什么想法?”
楚天舒很快明白了,伊海涛不是闲得无聊,而是有意利用这个时间和自己探讨研判当前的形势,商量下一步工作的思路。他稍稍梳理了一下思路,认真地说:“我个人以为,当前就是要联合和调动各方面的积极性,为推动青原又好又快地发展打下坚实的基础。”
伊海涛兴趣大增,鼓励道:“说,说下去。”
楚天舒沉吟着正要开口,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来一看,抱歉地笑笑,请示道:“老师,我能不能先接个电话?”
伊海涛不满地问道:“谁呀?”
“向晚晴。”楚天舒笑着说:“嘿嘿,好多天没联系了,我怕她跟我急。”
伊海涛摆摆手,笑骂道:“没出息。去吧,去吧。”
楚天舒抱着手机往隔壁自己的房间里跑。
向晚晴是真急了,一接通,她就劈头盖脸地一顿指责:“楚天舒,你怎么回事?手机不是打不通就是占线,好不容易打通了还不赶紧接,我才离开几天啊,你就胆大妄为了?老实交代,和谁保持热线联系呢?”
楚天舒这才想起这些天电话短信不断,手机频频发热死机,才错过了向晚晴打过来的电话,他连忙解释说:“领导,我这几天忙得头都大了,哪里还有什么歪心思?是这样的,我的手机被专案组的家伙们玩坏了,电话短息一多就发热死机。”
向晚晴质问道:“那这会儿怎么没死机呢?”
楚天舒说:“报告领导,今晚上刚换了部新手机。”
向晚晴马上说:“看看,还敢说没胆大妄为,请问,你买手机写了请款报告吗?都像你这样先斩后奏,家庭财政纪律还执行不执行了?”
楚天舒听向晚晴开起了玩笑,知道她不生气了,便说:“嘿嘿,没有动用家庭公款,所以就没有报告。”
向晚晴说:“好哇,你竟然私设小金库,罪加一等哦。”
楚天舒说:“没有,绝对没有。”
“同志,那问题就更严重了。”向晚晴说:“你收受别人的手机,就不怕纪委再把你带走吗?”
“哈哈,你们这些当记者的都唯恐天下不乱,听见风就是雨,就知道危言耸听。”这个话题不愉快,楚天舒赶紧打住,反问道:“哎,晚晴,我还没问你呢,这么多天音讯全无,都干什么去了?”
向晚晴叫道:“嘿,你好大的胆子,胆敢管到我头上来了?”
“不敢,不敢。我这是关心领导,你可别误会啊。”楚天舒嬉皮笑脸地说:“晚晴,你上哪去了?现在又在哪?什么时候回来?嘿嘿,我想领导了。”
“呸!就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向晚晴笑骂了一句,说:“我现在在北京,本来今天就回去了,正好舅舅过来出差,让我陪他办点事,可能还要耽误几天。”
哦,原来是去了北京。
楚天舒笑问道:“舅舅去北京办事,还用得着你陪吗?”
向晚晴说:“舅舅这回来北京公私兼顾,忙完了公事,让我陪着他办点私事,你要是有意见,上厕所里提去。”
“没意见,没意见。”楚天舒忙说:“嘿嘿,我就是太想你了,盼着你快点回来。”
向晚晴有点小得意,笑道:“嘻嘻,这还差不多。”
楚天舒问:“晚晴,你陪舅舅在北京忙什么呢?”
向晚晴沉吟了片刻,才压低声音说:“我陪舅舅在北京拜见几位大领导……”说到这,向晚晴突然住了嘴,提醒道:“天舒,你知道就行了,可不许在外面乱说啊。”
“明白,这点组织纪律性我还是有的。”楚天舒忙答应了。他寻思,这个时候林国栋跑北京拜见大领导,应该是为了晋升省委副书记的事。
向晚晴在她舅舅的事情上历来非常谨慎,交往这么长的时间,如果自己不是被专案组带走,可能到现在也不会知道林国栋会是她的亲舅舅。而今晚上她一不留神把这么敏感而又重要的信息说了出来,估计已经有不小的眉目了。
向晚晴也意识到了刚才有些失言,马上换了话题,说:“对了,天舒,云朵出国进修的考试就在这两天,我暂时回不去,你替我关心关心吧。”
“你放心,我会的。”楚天舒感觉一阵愧疚。
从武警医院出来之后,只和白云朵通过一次电话,因为她在准备考试,也没顾得上说几句话,这几天一忙,真把这事忘记了。
第769章啵了一口
小别又小别,两个热恋中的人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互相关心了一番对方的近况。
楚天舒这才得知,向晚晴这次去北京并不是什么秘密采访,而是去会见了一名一起参加过国际反恐战地采访的美国记者史密斯。
由于史密斯女士现在的身份特殊,此次又是秘密来访,所以,她提出要见向晚晴,国家安全部门通过宣传口通知下来,以秘密采访任务为由将向晚晴召到北京,与昔日同生共死的老战友见了一面。
送别史密斯女士之后,向晚晴正要离京,恰好林国栋到北京出差。
此后的情况向晚晴虽然没再细说,但楚天舒基本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林国栋让向晚晴留下来,等他办完公事之后,陪他走访几位大领导,为上升的仕途作必要的铺垫。
这也是林国栋的心思缜密所在。
舅舅带着外甥女去看望看望老领导,私人交往的性质不言自明,而有些话由活泼漂亮的向晚晴嘴里说出来,又比林国栋亲自来说更方便。
另外,向晚晴是父母双亡的烈士遗孤,老领导见了无不心存怜惜,无形中又为林国栋增加了几分同情分,在比较微妙的均势下,这也许就是让胜负天平向林国栋倾斜的重要砝码。
正聊得情意绵绵,隔壁大套房里响起了伊海涛的踱步声。
楚天舒这才想起来,伊海涛还在隔壁大套间里等着自己呢,便没好意思再聊下去,只说:“晚晴,回来之前给我打个电话,我去机场接你。”
“不用了,你有这份心就行了。”善解人意的向晚晴说:“你家伊老师刚当上书记,肯定忙得不亦乐乎,你还是安心工作吧。到了临江,舅舅会安排的。好了,不说了,舅舅喊我呢,拜拜。”说完,在电话那头啵了一口。
“拜拜。”楚天舒也很响亮地啵了一口,挂了电话一抬头,却看见伊海涛微笑着站在连通两个房间的侧门边,不由得脸上发烧,不好意思地笑了。
伊海涛笑道:“呵呵,小楚,我可什么都没听见啊。我就是过来看看,你这电话粥煲熟了没有?”
“熟了,熟了。”楚天舒将手机装进了口袋,跟随伊海涛又回到了大套房。
伊海涛给楚天舒递过来一杯茶水。
楚天舒晚餐喝了不少酒,又打了一通电话,确实感觉口干舌燥了,他接过杯子来,仰脖喝了几大口,才发觉失礼了,忙说:“真不好意思,麻烦老师给我端茶。”
“你给我端了一年的茶了,我给你端一回,也是应该的嘛。”伊海涛说完,坐了下来,指了指面前的沙发,示意楚天舒也坐下。
楚天舒重新坐到伊海涛对面的沙发上,问道:“老师,今晚上您挺清闲的嘛。”
“那还不得感谢你。”伊海涛拍了拍右手边茶几上摆放着的文件袋,说:“今晚上你给我准备的材料比前几天少多了,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啊。”
被伊海涛说破了,楚天舒笑着解释道:“嘿嘿,我以为……我不在,没人给您打下手,这就够您忙乎一晚上的了。”
“哼哼,你以为我离了你这根小拐杖就走不了路啦?”伊海涛假装不满地说:“我告诉你,搞材料这一块,小苏一点儿也不比你差。”
“是呀,是呀。”楚天舒一拍脑袋,说:“我忘了,您今天多了个帮手呢。要说小苏给领导做个秘书,是完全可以胜任的。”
“不错,确实不错。”伊海涛满意地敲了敲茶几,又说:“可惜是个女同志,带在身边不太方便。”
楚天舒灵机一动,说:“把她配给女领导,不就正合适了吗?”
伊海涛看着楚天舒,问道:“你什么意思?”
楚天舒笑而不语。
伊海涛说:“有话你就说,别婆婆妈妈的。”
“呵呵,”楚天舒未曾开口先笑了,他说:“沈市长退居二线了,您没发现,市领导班子里缺一位女代表吗?”
伊海涛哈哈大笑起来,说:“我明白了,你是在帮你的老上司做说客,没错吧。”
楚天舒说:“什么也瞒不过您。不过,我这可不是出于私心,是出于公心啊。现在正处用人之际,简主任既熟悉青原市国有企业的现状,又有省直机关的工作经历,这样的人才不用起来岂不是lang费。老师您也看得出来,要想在青原干一番事业,唐逸夫那种人是靠不住的。”
这正是伊海涛的心头隐忧,他沉吟道:“我尽力争取吧。”
楚天舒说:“老师要去争取,一定争取得来。”
伊海涛说:“这可不像你说的这么简单啊。副市长是省管干部,提拔谁得省委说了算,我又不是省委书记。”
伊海涛已答应争取,话就不用再多说了。
楚天舒起身要走,被伊海涛喊住了:“站住。你这家伙,说客做完了,抬屁股就走哇。”
楚天舒说:“老师,您连续忙了好多天了,早点休息吧。”
“坐下。”伊海涛手一指沙发,严肃地说:“你以为我给您倒的茶是白喝的。”
楚天舒咧嘴笑笑,坐了下来,问道:“您还有事啊?”
伊海涛抬了抬眼皮,不紧不慢地说:“小楚啊,怪不得有人议论你什么都好,就是见了美女就有点魂不守舍。以前我还不信,今天我是真信了。”
楚天舒苦笑道:“老师,您这都听谁说的呀。”
“这还用别人说吗?我今晚上是亲眼所见嘛。”伊海涛故作不悦地说:“你看看你,接了向记者的一个电话,是不是就把我们要谈的正事忘到九霄云外了。”
“对不起,对不起。”楚天舒端过刚才喝过两口的茶水,又喝了两口,说:“老师,我们刚才说到哪了?”
伊海涛只瞪了他一眼,说:“说到要联合和调动各方面的积极性,为推动青原又好又快地发展打下坚实的基础。继续说,你有些什么样的考虑?”
说到正事,楚天舒严肃认真了起来,他说:“老师,我只是谈谈个人的想法啊,不一定能说到点子上,您……”
伊海涛抬手制止了他:“又来了,跟你说过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要在婆婆妈妈的了。”
“是。”楚天舒放下茶杯,说:“老师,事是人干出来的,老师想干大事,手下没几员得力的干将不行啊。”
伊海涛说:“你不是得力干将?”
楚天舒说:“我充其量就是个小卒子,算不上得力干将。”
“谁说你是小卒子?”伊海涛说:“在我心里你就是得力干将,还需要什么得力干将?”
楚天舒说:“好,我就勉强算一个吧。可我只能给您拎拎包,打打杂,发挥的作用有限啊。”
伊海涛问:“那你推荐的简若明算不算一个?”
“算!”楚天舒心里有谱了,伊海涛已经动了启用简若明的心思,暗暗替她高兴,嘴上却说:“青原这么大,一个简若明还远远不够呀。”
“干吗?”伊海涛上下打量了楚天舒一番,问道:“小楚,今天都哪些人请你喝酒了,他们是不是都托你在我面前帮他们跑官要官啊?”
楚天舒一阵汗颜。既然伊海涛看出来了,也就不再隐瞒,便把今晚上靳洛冰等人在就餐前后的言行都一一告诉了伊海涛。
伊海涛皱起了眉头,端起手边的太空杯喝了口水,沉思不语。
楚天舒又伸手去拿茶杯,见已空空如也,忙拎起水壶,给伊海涛的茶杯续上水,顺手把自己的杯子也加满了。
伊海涛沉思片刻,喝了口热茶,抱着茶杯,语气沉重地问道:“小楚,这事你怎么看?”
楚天舒心里清楚,每每到伊海涛询问自己意见时,伊海涛在原则和大方向上已经想清楚了,问楚天舒的目的,一方面是想在具体细节上听听楚天舒的意见,另一方面也是对楚天舒的一种考察和磨砺。
伊海涛的这种工作方式,对楚天舒日后的成长进步起到了重要的促进作用。
这相当于逼迫着楚天舒必须要养成一个习惯:站在伊海涛的高度来思考问题,以前是常务副市长,现在是市委书记,楚天舒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老师,干事总需要人,谁当领导都愿意用自己了解和信得过的人。可是,如果光用自己的人,排挤了其他不太熟悉和了解的人,挫伤了他们的积极性,工作也难以开展。尤其是当前,老师您不可能把原有的班底全换光,先别说您手头上没这么多的可用之人,就是有,也未必现实,更难以如愿。因为……您刚上任不久,还没有完全掌控局势。”
说到这里,楚天舒停了下来,看着伊海涛。
伊海涛面色凝重,点着头,鼓励楚天舒继续说下去。
楚天舒说:“所以我以为,目前的首要工作,不是急于安排好自己的人,而是要想方设法把各方面的力量聚集起来,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形成一股强大的合力,进而将青原市的各项工作推向前进。”
楚天舒说得头头是道,但从伊海涛的表情来看,对此他似乎并不满意。
第770章不计得失
“这有点像你给我写的讲话稿嘛。”伊海涛眉头稍稍舒展了些,说:“小楚,不要有顾虑,放开了说,说具体点。”
楚天舒喝了口茶,扳着手指头,说:“据我观察,青原政坛多年纷争不断,派系林立,细分起来主要有这么几方面的力量,最强的是朱敏文的老班底,第二是唐逸夫的班底,第三是郭鸿泽的班底,第四才是您和郞书记这样的外来户和一些置身事外的专业技术干部。”
这个局面由来已久,官场中人几乎都看得出来。
伊海涛催促道:“说,你是什么想法?”
楚天舒没再犹豫,直截了当地说:“把郭的人马接收过来,稳住朱的班底,与郎书记达成共识,分化唐的派系,然后再来强化您的实力,进而一举控制大局。”
一语正中了伊海涛的下怀。
楚天舒的这个想法与伊海涛的思路不谋而合。
可是要把思路变成现实,难度实在是太大了!
把郭鸿泽安置好,接收郭的人马应该问题不是太大。不过,郭鸿泽在青原政坛的地位一直不算太高,自然实力最弱,在势均力敌时影响不小,但要谈控制大局还远远不够。
朱敏文班底的人多数集中在党群口,也大多在关键和重要的岗位上,与唐逸夫派系的人犬牙交错,要想稳住朱敏文的班底,需要尽快拿出朱派人员看得见信得过实实在在的举措,让他们见识到伊海涛愿意接纳他们的胸襟和气魄。
郎茂才看似是与伊海涛一起调整的人员,外人看来应该会和伊海涛保持高度一致。可事实并非如此,郎茂才是何天影那条线上的人,对伊海涛表面上很支持,但内心里还是存有顾忌。
今晚上伊海涛与之交谈,总体感觉是相互缺乏足够的信任,谈话只浮在了面上,刚谈了不到十分钟,郭鸿泽突然来访,谈话就草草结束了,并没有收到实效。要想与郎茂才达成共识,还得在相互信任上下不小的功夫。
分化唐的派系,必须建立在前面几个难题解决好的基础之上。
因此,伊海涛非常赞同把强化自身实力放在最后来做,而不是急于扶植靳洛冰等一大帮人上位,因为这样的话,本来就人人自危的朱派人马感到失望,会迅速倒像唐逸夫,所谓控制大局立即成为了一句空话。
想到不难,做起来才难,而要做得收到预想的效果,那就是难上加难了。
管好人,用好人,构建好政令畅通运转自如的组织体系,本身就是官场领导者所面临的最大难题。而在当前的困境之下,就更需要超强的政治智慧和高超的领导艺术。
谈到具体的实施步骤上,伊海涛和楚天舒一时都感觉十分的为难,甚至可以说有点一筹莫展。他们都在苦苦思考着一个问题,破解这个难局,哪里才是最好的着手点和突破口呢?
突然,楚天舒想起了被晾在家里的林登山,他试探着说:“老师,能不能把林登山用起来?”
正抱着茶杯的伊海涛眼前一亮,手里的茶杯晃动了一下,但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他浅浅地喝了口茶,像不认识楚天舒似的,睁大眼睛看他半天,问道:“你是不是想让林登山来当你的替身啊?”
领导盯着你看的时候,脑袋里一定正飞速转圈,在琢磨你话里的意思。伊海涛思维敏捷,又与楚天舒相处日久,自然明白他这个建议的用意所在。
林登山可谓是朱敏文身边最亲近的人,属于嫡系中的嫡系,而且在省里“执法大检查”期间还代表朱敏文对伊海涛进行过“逼宫”,如果伊海涛能不计前嫌把他用起来,用好了,肯定能在朱系人员中引起极大的震动,并起到良好的示范作用。
由于林登山自参加工作以来,一直在市府办和市委办当秘书,抛开个人感情的因素来评价,他这个秘书当得十分称职,能力和水平应该没有问题。所以,伊海涛很自然就认为楚天舒是想让林登山来给自己当秘书。
楚天舒坐着不动,好像舍不得茶几上的茶水,又端过杯子搁到唇边,不紧不慢喝了一口。
伊海涛只得命令道:“嗯,小楚,怎么不说话了?”
楚天舒说:“我不敢说。”
“是不是被我说中心思了?你又想旧话重提,不跟我干了,对吧?”伊海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严肃地说:“我跟你说,你趁早死了这个心,这事没商量,你想都别想。”
“老师,您别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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