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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与血(兰帝)-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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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动车子后,有意猛踩了油门,车头突然疾冲一截,又猛然刹住。虽在她预料的冲刺局里内没有撞着什么,却也一副受惊后怕状。
那头刚上车的陈依见状,尽管心有所疑也怕她真是一夜没睡精神状态不好。回S市路程不短,稍有差池那可绝非儿戏。终究不能狠心当看不见,还是把车开了过去。
“我送你回去吧,车子回头再让你公司的人来取。”
“嗯!那麻烦你了。”萧乐拿了提包就上了陈依的车。
“路上合眼睡会吧。”
“嗯。”萧乐点头答应着扣紧了安全带,并没有找话的合眼睡去。这举动让陈依暗责自己刚才太多疑,一宿没睡,这会正是睡意浓烈的时候,哪里又是什么蓄意的伪装了。殊不知萧乐深知他多疑的性情,上车前就用手机定了闹钟,又故作疲惫入睡以消他心中疑虑防备。
车子走了四十多分钟时萧乐的手机响了,她睁眼醒来,关了闹铃。笑说“平时早上起床的闹铃。”
“再睡会吧。”
这时间东市到S市的路段车多,陈依不可能开得了快车,此刻还没走完一半。
萧乐答应了声闭眼做睡状,没一会又睁眼叹道“睡不着了,真讨厌。”说着拿了车里的CD翻看,放了首蔡依林的《恋爱百分百》。
林青买的,这首歌歌词很一般,陈依过去也并不喜欢蔡依林的声音。偏偏这首歌由她唱来竟出奇的能引人入境,歌声旋律契合的很好。听了多次竟然都不觉得厌倦。
林青说这歌里藏着感情,注入感情的歌曲即使让人不喜欢也不会难听。无论欣赏水准高低,注入的感情达到某种程度时人都能或多或少的感觉出来。这首歌走红足以说明它对人情感的打动力度。
一曲终时,车里的气氛也被乐曲改善的轻快。
“你对蔡依林的歌声不太敏感吧?但这歌好像挺喜欢。”
陈依点头承认道“有感染力,自然而然的被感染。”
萧乐逐张翻看,换了张播放。
是首英文的曲子,陈依甚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放在车里的。他没有搜寻新歌的习惯,全是林青购置,听到哪首觉得喜欢时才会询问曲名歌手,然后记着。
歌曲一开始陈依就觉得合意,听了会,就觉得喜欢。虽然听不懂在唱什么,但歌曲旋律和歌手的声音契合的很好。
“这是什么歌?”
“Sorry seems to be the hardest word”过去陈依也会这么问,萧乐回答的很自然。
“帮忙翻译下歌词?”
“好呀。”萧乐说着按了重播,等着开唱的时候就翻译起来,眼睛却一直看着陈依。“怎么做才能让你爱上我,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在意我……”
萧乐一开始翻译陈依就听出弦外之音。
因为歌声唱的不慢,而萧乐翻译的非常慢,也不是叙述的语气,饱含了感情。
陈依目视前方回避了她的凝视,等到一曲放完后才道“歌词还也不错。”
“是呀,唱出了人的心声。”萧乐说着取出了碟片,靠着座椅道“好像有点困了,我再睡会。”
陈依却心绪翻腾。不由想起过去,开头两句歌词的翻译犹如是萧乐当年所作所为的心声。明知他不爱,却一味的付出。抱歉太难,抱歉太难,对他适用,对萧乐是否也适用?又或许本是她有意借歌传递的心意?
一路上萧乐都没有再说话,合着眼睡着。
直到进了市区,陈依才叫醒她。
“送到哪里?”
“XXXXX小区。”
到达后,陈依下车开了门,照应萧乐下车。
“谢谢。”
“我回去了,再见。”陈依说罢告辞话就要上车走时,萧乐忽然叫了他声“老公!”,见他回头了,双手抱臂低脸沉吟片刻,突抬脸道“抱歉太难,可是这些年我一直想对你说声抱歉。但是我不知道怎么说抱歉,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当年为何像失心疯般的跟你说了再见然后跑出国!”
她说罢了又低垂下脸,语气有些异样,再抬脸时,眸子里似笑,更似哭。
“对不起,说这种不合时宜的话让你很为难了。原谅我的任性,这些话藏在心里很多年了,不吐不快。”
说罢萧乐微笑着挥手道别,转身进了别墅的大铁门。
陈依回到车上,长叹口气。
这样下去不行,他知道,他知道继续这样下去又会纠缠不清,如无数故事里的,身边见闻中那些人般陷入感情的沼泽。
可是萧乐的话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他不得不多想。
催眠术,读心术。林青具备这种能力,她具备这种能力。
陈依甩开这种念头,试图回忆当初萧乐坚决选择出国的理由。他记得当时萧乐坚持的理由很充分,让他们彼此无负,只能坦然面对。
第491节 不动如山
陈依极尽努力的回忆当初萧乐出国前的事情。
最终的总结只有四个字——幼稚,荒诞。当初萧乐的决定幼稚而荒诞,当初他的不以为然同样幼稚而荒诞。
那时候萧乐觉得爱不能勉强,因而觉得不能拒绝她父亲的良苦用心。
那时候的陈依觉的确是不爱她,因而不愿意影响她的前途让彼此难过的纠缠下去。
他们都以为那些决定是真理。
现在回头想起来,只是幼稚和荒诞。
爱是什么?青涩懵懂的年龄以为是种玄妙不可言的感觉,稍知人事时以为只是性欲。但在时间面前,爱就是感情。曾经炙热也罢,平淡也罢,在时间面前最终剩下的只有感情。过往关系不合的父母印证着这个事实,过往甜美的林天明夫妇也印证着这个事实,关系一直平和的帅哥父母印证这个事实,思想保守行为传统因相亲结合一起的于成杰父母也印证着这个事实。
因为携手与共,因为亲密无间,因为同吃同睡,因为不分彼此。所以偎依,所以相拥,所以关爱,所以你的就是我的。
利益一体化了,感情一体化了。人会为自己拥有的财富激动吗?人会对自己产生炙热的激情吗?
时间最终让爱情变成沉厚的感情。人有多么关爱和包容伴侣,就等于有多么关爱和包容自己。因为那是一体的,因而不会关爱和包容伴侣的也必定陷入不幸。
每天面对爱人,百看不厌,每一眼都能让心跳加速,都能让人坠入别无所求浑然忘物之境,而且永永远远如此。
那只是童话里的故事。人与人不可能永久维持激情的状态。因为激情的诱惑而沉浸于向往永远激情的幸福之中,是幼稚,是盲目、是迷失、是——荒诞。
激情只是一种阶段,而且是最短暂的阶段。
当年的萧乐因为激情选择放手。
当年的陈依以为没有激情就是没有爱情所以无所谓的祝福着看她走。
不是幼稚,不是荒诞又是什么?
陈依早已经明白,他跟萧乐过去缺乏激情的阶段,跟林青也是。他与李茵存在这种阶段,但最后必然走入感情沉淀的阶段。只有尚未经过激情阶段就结束的感情,才可能躲开感情沉淀的阶段。
很多人拒绝承认感情沉淀的阶段是爱。所以有许多人不停恋爱,一旦激情消失就认为爱已不在。所以有很多人会为了激情抛家弃子,离而再婚。
陈依到家时就晓月在,林青去了上班。
他坐在沙发上喝茶时,问了声林青中午是否回来吃饭。就听晓月说不回来。“昨晚没睡好,补觉,帮我告诉她中午不去陪她吃饭了。”
晓月答应了。
陈依洗罢澡倒下就睡。
醒来时林青还没回来,他想起昨晚的事情不由心里感到慌乱。昨晚他跟萧乐当然没发生什么,但是否发生了什么并非根本,情况存在问题,那就是理亏。这么想着竟然觉得难以面对林青了。
但他当然不能逃。
六点的时候林青到家了,见到陈依就笑说今天同事都走的早,她也跟着早退。说时一脸得意。放了东西坐下喘了会气,就如常般交待晓月晚饭做哪些菜,又问陈依今天想吃什么,确定后让晓月去办。
如今林家的保镖早已经增加到四个,家里除晓月外还请了六个保姆,两个厨师,两个杂工。做饭都在对面的房子里,晓月去后就剩下他们。
林青抬了双脚放沙发上,撇嘴道“今天脚都站痛了。”
陈依便抱了放腿上帮她揉。“怎么?”
“公司里来了客户经理点名让我一起去接,结果路上堵车来晚了害我们四个人站那傻等了一个多小时。”
陈依没说话,习惯性的把发生的事情都回忆一遍,以使林青了解,那来的比说方便详细。
林青脸上就没了笑容。
“她倒大胆,直接闯进魔窑。”
陈依没作声,无话可说,萧乐确实大胆。
“原本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应该去找个男人也在外头孤男寡女的呆一个房间里聊上一宿话。”林青面无表情的说着“不过这次算了。算她有手段,当时那情形你不帮忙她就完了,也算非常情况,我不计较。不过——她还叫你老公?”
“是。”陈依知道这问题很严重。当年觉得不会再对谁认真以待,只觉得亏欠萧乐太多,她提出时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如今才觉得是轻率。
“如果有一天,她当着我们父母的面叫你老公,当着朋友的面叫你老公,该怎么办呀?”
“你有什么主意?”
林青晒然失笑道“就是说你仍然决定遵守当初的诺言让她继续这么叫了,是吧?”
“是的,于情不忍,况且已是骑虎难下。”
林青静了会,没一点温度的挂起微笑道“好,那么不论我们家里人会有什么意见,这件事情我都接受了。只当是个外号,就算当面听见她喊了我也不会动气介怀。不过——”林青说着语锋一转,脸上的笑容也没了。“——你应该明白这种事情我再怎么调整情绪也不会坦然高兴的接受和面对吧?因此我的宽容不是无偿的,你应该清楚我会做什么。有接受的心理准备吗?”
陈依深吸了口气,思索片刻点头道“很公平。这种问题没道理让你一味让步的承受伤害,况且我也应该拿出诚意。”
“那就好,这件事情也没有疑问了。”林青说罢又挂起微笑问他道“还会频频跟萧乐见面是吧?”
“是。因为我确实会关心她,没办法说什么尽量拒绝见面,避免接触。不过也仅止于此,我很确定不会走入失控的边缘。”
林青点头笑道“跟上一个问题同样,我相信你的话,也相信你的自制力。但是这种事情对我而言必然是种伤害,所以这种接受并非无偿。希望你同样有接受的心理准备。”
陈依当然知道林青会做什么。认真的思索片刻,还是点头道“很公平,我应该拿出诚意也应该让你能够心理平衡。”
第492节 礼尚往来
“解决了我们就不说了。”林青说罢挪动双腿跪沙发里替陈依揉肩,问他回来后是否睡好了。又自顾说起今日公司里的趣事一二,就提及部门经理的有趣。“他那人可有意思了,当经理吧还没有架子,说话又风趣,部门里的同事都喜欢他,只要他人在场呀大家都轻松愉快……”
闲扯一阵林青就回复了平时的状态,陈依心里压着的石头谈罢也放下了。
他们从没有吵过架,因为能把问题当作谈判。不过林青从不这么解释,总是说,这叫互相尊重和互相理解。
没两天,林青就开始在家里跟同事煲电话粥了。
陈依心知肚明怎么回事,于是只能不闻不问。他不提,却有人提。
第四天晚上的时候晓月乘林青打电话时跑来跟他说起。
“是个男的,好像是她公司部门经理的声音,昨天帮她查看短信的时候见到那男的叫她宝贝。”
“朋友之间的玩笑话没什么大不了。”陈依无所谓的回应让晓月一脸替他着急的神情,却没有继续多话。
她走开后,陈依却没由来的生了一腔怒气。偏偏无处发作。林青早说的清楚,萧乐叫他老公的问题不会单方面一味容忍。既然她需要当作一个外号看待,那么同样的情况陈依也必须当作一个外号看待。陈依可以做到,她就绝不追究此事,如果他自己都做不到,该怎么做也不必多说了。
陈依认为能接受此事。想当初林青说找男朋友以及跟别人约会他都不以为然啊,何况区区的随口乱喊。对不对?
刚开始的时候他这么想。现在他想说‘去他妈的当初!’。对啊,那是当初,当初这种事情发生他不在乎。因为他觉得跟林青没什么,现在这关系不一样了,竟然让他每日里胸口堆积着莫名的怒气,无端的频频想要爆发。
这时候他才知道,原来他也会妒忌,他也会吃醋。妒忌和吃醋的情绪理智的确能够调整,但那种看似毫无关系的调整是以内心承受煎熬为代价。
林青没有透露究竟让晓月知道。她所以着急则考虑到万一林青和陈依各自失控分道扬镳,她如何是好?跟着林青还是跟着陈依?感情上来说她应该跟着陈依,现实性和内心的意愿来说,她又有六分想跟着林青,四分想跟着陈依。这种倾斜当然不足以让她坦然静观事态发展的。
她旁敲侧击的问过几次,但林青不提。不提就让她难免因担忧而多想,尤其是短信里看到的宝贝昵称。她替林青接过很多电话所以知道那个号码是谁。林青不是跟别人开这种玩笑的人,萧乐的事情是否已经伤透了其心,于是被人乘虚而入?
几天前的晚上,她问起萧乐的事情时,林青只说了一句话。
“她会继续叫他老公,也会继续跟他来往频繁。”
再问时就一字不提了。
人会很容易选择毁灭的结果,尤其伤心和冲动时。晓月过去就知道许多这样的现象,尤其男女之事。没有人插足时尚且还好,一旦有人插足,第三者会成为对比,会成为两个人之间矛盾的根源,会让人不由自主的觉得哪些方面她不如她,她最近越来越无理取闹,她最近越来越不体贴人……
等等之类的情绪积压日久会导致最终的感情破裂。但还有一种现象往往更可怕。一人出轨,另一人也谋求心理平衡。于是夫妻俩各找各的第三者。久而久之彼此都会不屑于另一半的人格,于是干脆痛快的结束关系专心于新的恋情了。
这些担忧让晓月终于忍不住提醒陈依,因为平时陈依和林青看起来跟过去没区别,她唯恐陈依没有意识到情况。
可惜她发现提醒后两个人依旧如故。
这天陈依回家后晓月说林青晚上不回来吃饭,胸中情绪立时又险些发作。晚饭也没吃,独自坐葡萄藤爬满的阳台上静思半响。越发觉得自己最近快成了个被嫉妒摧毁理性的人。
“楼上有间房子空着的是吧?”
晓月突然听他这么问不由一头雾水的回答说是。
“买15个苹果,15个橙子,放五桶饮用水。然后把房里的电切断。随便准备几套换洗衣服,还有简单的梳洗用具。”
“这是要?”晓月听着更觉得摸不着头脑。
“听说过闭关吗?”
“闭,闭……闭关?”晓月喃喃自语的工夫陈依已经回房了。“这,这什么时代了呀,闭关——?”
一个小时后晓月已经让人把十三楼的空房收拾妥当,陈依立即就进去了。
“五天后来开门,期间别来打扰。”
晓月亲自把门关了,然后上锁。屋里的陈依没有钥匙,除非破门就出不来了。直到锁上门她犹自觉得不能理解的冲里头问了声“真的五天后再来开门吗?”
“快回去吧。”
晓月踌躇片刻,一步三回头的走进电梯。
犹自觉得难以置信。
什么年代了啊?闭关?那只是在书上的古代才有的事情吧?或者只存在于小说里?
房里一团漆黑。
陈依在里面百无聊赖。他倒并非一时心血来潮。当年进看守所的经历让他意识到环境对人的影响很大。在丧失自由的十几天里,从开始的烦躁不安到后来的宁静。只因为与外界的隔绝所致。
老子有言:
五色令人目盲;
五音令人耳聋;
五味令人口爽;
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
难得之货,令人行妨;
是以圣人为腹不为目,故去彼取此。
平时人不会觉得,试过才知道其中道理。平时人的五觉受刺激太多,根本不知道在这种繁杂的刺激中已经丧失最原本的能力。
此刻陈依知道自己心神已乱,明明知情却不能平息嫉怒,明明知理而不能平静慎行。正常的方式无法让他理清自己就只能用非常解决之法。
闭关无疑是个有效的选择。
人烦躁时静不下来,因为有无数可以不静,可以用发泄方式平息烦躁的选择。但关在没有电,只有简单吃喝的房子里时——必须宁静。因为你狂躁也没有用。
第493节 伤害只是一种手段
在这种漆黑宁静的环境里,陈依内心的嫉妒,愤怒很快就消失殆尽。
他不希望再次用这种方式寻求宁静,频频如此与逃避无异。他希望这一次能够把宁静的这种心境记忆进大脑里。
永生不忘!
林青回家时八点过些。
一到家就听晓月说了陈依闭关的事情。
丢一旁的手机响了,晓月照例拿了看。
“X先生的短信,宝贝到家了吗?”
“关机,没心情理他。”
晓月毫不迟疑的、欣喜若狂的关了电源。林青看见了不由失笑道“人说不形于色,你倒好,心思全写在了脸上!”
晓月忙收敛了笑意,低脸垂首故作谦逊慎行。
林青又笑。
“你会担心我和陈依的事情很正常,因为有感情嘛。如果你一点不担心还谈什么有情义呢?”
“那小姐到底是……”晓月闻言大着胆子探问。就见林青叹了口气道“你有没有想过,人和人为什么有生来的区别?譬如说你,天生丽质却家境贫寒;譬如说我,天生丽质又家境富裕。”
晓月想了想,道“这很自然啊,人生来有美有丑,有富贵有贫贱。天生的事情怎么说呢?就像街头的乞丐如有后必定贫贱,有钱的人生下孩子当然天生娇贵。”
“不错。其实这是源自于一代努力为下一代营造的生存优势。但优势为何是种优势?”
晓月又想了会才回答道“譬如就业,名牌大学就比普通大学有优势,普通大学就比高中生有优势。优势就是在比较产生的优越性。”
“在比较中我生来就算是拥有优越性的一类。苍天予我美丽和智慧,父母予我优于许多人的富足。苍天给予的智慧是为了做更成功的事情,给予我美丽更不是为了卖弄风情成为他人玩物,给予我富足的家境是为了让我得以自爱自重。这些才是真正的优越性,许多人需要通过努力奋斗才能拥有这些,然后才能有资本自爱自重,然后才能在此基础谋求其它。而我天生少走这段路。所以你认为我会丢弃自己的优越性堕落到更低层次里去吗?”
绕了半天晓月才明白林青说这些只为解答她的疑惑。确实,这么一来让她再无疑虑。远比所谓‘我不会’之类的话更让她信服。
“晓月,你告诉他X先生发短信称呼我为宝贝的事情了?”
“是。”晓月毫不迟疑的点头承认。林青果然没有责备。
“其实我也是有错的,这件事情也许手段过激了,也平白给自己留下个污点。”
“晓月也觉得小姐这么做过了火。那些男人最喜欢的就是自作多情,女人跟他稍微亲近点就以为别人暗恋他,就以为理所当然应该发展到上床。根本就对不得他们好些,只要拿他们当朋友稍有关心他们眼里女人就是脱光了衣服躺那等着的了。小姐是没那念头,可是那个X先生呢?逢人说起还会窃窃自喜,直说小姐曾经跟他如何如何,纵使不编造社稷的离谱夸张也不免会说小姐曾经如何喜欢他,曾经跟他如何暧昧之类。别人听说了,知道小姐曾跟他来往亲密不免信以为真,无端看小姐时戴了有色眼镜不说,又把姑爷给耻笑了。”
林青就点头说“你这话说的不错。所以我说,思来此事我的手段是太过了些。原本只是思谋着必须让他了解我内心的感受,才故意由X先生宝贝宝贝的乱喊。”
晓月一听就更高兴了。
“小姐这么做也是要的,姑爷不知道其中滋味就不知道小姐的宽容背后承受的痛苦煎熬。但他如今知道就好了,小姐如果继续这么刺激,恐怕以姑爷的性子会索性冷眼旁观。”
“哦?怎么说?”
林青疑惑的表情仿佛是种鼓励,晓月忙不迭带的答话道“姑爷是那种嫉妒和吃醋了也不说的人,总喜欢变着法子绕着圈子提这种事情。但那是小来小去的问题,性质一旦变了,他就会干脆抽身事外以求宁静。就有些像破罐子破摔由得别人爱怎么就怎么着,把手里的东西一丢,随便人践踏。反正那东西他不要了,也不在乎了,谁踩也无所谓,他看了也不难过了。”
“嗯,这话倒说的透彻。”林青点头认可状道“伤害只是种让他体会我感受的手段,适可而止倒也必要。况且萧乐本意也是激我犯错,嫉恨会让人丧失理智,尤其是属于自己的爱人被分享被夺。我当然不能如她所愿,她怎么喊我原本也不能动怒。”
林青说罢起身道“他闭关几天别去干扰。另外给冷面去个电话,找几个人预备着,萧乐这几天必定会到公司找我。见过她后就让冷面的人问候问候X先生,我想人如果挨了顿打,还知道是我打的后该不会再自作多情的满怀得意吧……”
晓月楞呆般难以置信的道“让冷面的人修理他?”
“一定要打掉他一颗门牙。”林青说罢反问晓月道“怎么?有问题吗?”
“没,没……没有!”晓月没由来的一阵惊怕,初次发现林青可以心狠至此,翻脸则无情。这几日跟X先生聊的多投机呀,听那头说有趣的话时笑声何等欢快呀……
“我可没让他叫我宝贝,是他自己误会。可想而知我听的时候起了多少鸡皮疙瘩?一颗门牙算轻了。正巧过几日有个老朋友回国,往后陈依跟萧乐见面时我就约老朋友出去玩也就够了,这些恶心死人的称谓还是罢了,倒是把他气了,也把我自个恶心的够呛。”
林青说罢了又让晓月给X先生拨电话,见后者满面疑惑不解状就笑道“翻脸不是几天后的事情么?这之前还会呆在公司,怎么能突然不理人呢?”
晓月觉得按号码的手指不由自主的在发抖。她以为过去在黑猫时见的恶人很多,但今天她觉得,道上那些凶神恶煞的家伙不过恶在形,而面前的林青却凶狠在神。
……
当天分别后萧乐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她相信面对林青自身存在优势,也存在劣势。林青与陈依从高一谈到大学毕业,感情比起她过去与陈依更深厚。这种厚度让萧乐清楚陈依绝不会因为厌倦和乏味而改变态度,她太清楚陈依了。
她觉得必须让林青犯错。
于是萧乐又约了遥遥见面,提及陈依时,均以老公两字代替。遥遥险些气炸了肺,却又必须按耐着装作无所谓。跟王福说了,王福反笑她太过多事。
“别人陈依和萧乐之间的约定外人怎么好说什么?怎么叫是别人的事情,你又不是林青!”
遥遥跟林青说时才稍稍得到些安慰。奈何那头林青说了陈依跟萧乐过去约定的事情,也说只当是个外号罢,只当是关系好的玩笑称谓罢了。遥遥就只能气恼的斥责萧乐不要脸。又说她故意这么喊。
这般好几天过去,萧乐想借故约陈依见面时电话却打不通。又不便从别人口中打听。就借故约了遥遥逛街时说起林青。
“就在这附近上班呀?不远呀,也快中午了不如约她一起吃饭吧,总听你们说她好我也早想认识了。”
遥遥早听林青说了萧乐迟早会过去找她,当下装作不知其意的答应说好。今天是萧乐来接的遥遥,后者也早发觉她今天开的车是见过的几辆里最名贵的那部。穿着也全不像是国内能买到的订做装。逛街的地方离林青公司又近,早就猜萧乐有意刺激林青的。
路上就悄悄拨通了林青号码,电话却放包里。让那头知道萧乐要去。
到林青公司时遥遥说叫林青下来,萧乐不让。
“我们直接上去找她吧,反正她还没到下班时间总要等的。”
遥遥就点头说好,陪了萧乐进去。
这公司的确不大,写字楼里就三十多个人。
两个漂亮的女人一上去就吸引了许多埋头工作的人目光,男人打量,女人也注意。
说了是来找林青,就有人给她们接了水,请在革皮沙发上坐。
萧乐接了水杯道谢放下,却不喝。遥遥没那么多讲究,觉得有点渴端起来就喝。
正喝着就看见招呼她们的人叫来了林青,只看了一眼。
遥遥嘴里的水就喷了,直呛得连咳不止。
‘这也太夸张了!哪里找的这身过时地摊货啊……’
林青素面朝天不说,长发还做两三年前流行的梳理。一身衣服任谁都能看出是深夜地毯上十块钱一件的货色。这也罢了,偏生衣服裤子颜色不搭,鞋子跟裤子颜色又不搭。像是意图追逐潮流实际上却做了过时两年的打扮。手腕上还套个老气的镀金手镯,假金的项链,假金的耳环。像是意图金装粉饰结果显得粗俗。
‘遥遥说她家境衰败,几年不见怎么变成了这样……’萧乐尤其难以置信,虽然对林青的记忆很遥远了,但多年前记忆中的林青衣装早熟。是个很会穿衣的人,此刻看来哪里还有记忆中半分影子了?
要不是那张脸犹如当初般清丽的出众,她真就认不出了。
远远看见了,萧乐就故意低声跟遥遥问“她怎么成这样了?至于这么糟糕么?大街上随便抓个人也比她穿着像样呀。”
遥遥擦干了嘴角的水迹,放了杯子,气的想冲上去一口咬死林青。
第494节 执着者(上)
说是示弱吧,也不至于整出这样副外形,自己不怕丢脸还累她丢脸的喝水笑喷。听见萧乐说又忙道“环境是很差,又总省着不舍得花钱,大学兼职赚的全花陈依身上了。都这样了还舍不得卖了过去家里的那辆车,好不容易赚点钱全贴养车上了。”
林青这时走近了,遥遥忙住口不说。
萧乐满面微笑的起身相迎,捧着林青的手直说好些年没见面了,虽说是认识的,但都不好意思直接找她,等到今天遥遥答应了引见才敢来。
林青有些难堪似的僵硬笑着,拿眼看看遥遥,又看眼萧乐,飞快的又低头看着地面。
“下班了吧?一别多年想请你吃饭肯赏脸吗?”
林青显得局促不安,似乎还没有从眼前的难堪里恢复过来。
萧乐看在眼里,暗自摇头。她万想不到林青今天的真实面容竟会如此,万万想不到。思及王冰和王福的避而不愿谈,推想他们是不想谈论林青的窘境。想到不久前电话里林青的自信,也觉得有些可怜,想来只是自卑而刻意表现的自信,不愿示弱的强撑而已。
来之前准备的许多话竟然就有些不忍说出口了。
就只是与遥遥一左一右的亲热挽着林青胳膊下去,决定吃饭的酒店时萧乐迟疑了几秒。原本她早想好了地方,这时却有些不忍去那里刺激林青。犹豫间又觉得这种心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不刺激林青何以让她因怨愤而犯错,不犯错她萧乐又何来机会?终于还是狠了心让司机把车开去她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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