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贩罪-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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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他故意让对方有攻击的机会,来计算拉赫曼的复原速度,还有绝对力量;接着,他确认了那些被自己“罪”能量腐蚀掉的血肉在离开主体后无法独立再生;那么收尾的一步,就是找出拉赫曼体内的E细胞本体,加以完全的摧毁。
表面上嘲讽不断,游刃有余的战斗,其背后每一步都有目的,也都留有退路。当然,二人间能量对抗后产生的反应确实出乎了血枭的意料。其实这是血枭和神钥无数次交手和长时间修行后的成果。在面对镜脸无与伦比的“混沌”能力时,这种优势并未体现出来,但对上一个在能量运用方面比较差的敌人,就会出现刚才的反应。
他转过身去,活动了一下脖子,走进了那条通往上面的走廊。现在,真正的难题重新摆到眼前。即便不考虑能量和体力的消耗,要怎样才能把另一个E细胞变体,即那头纯粹的本能生物给消灭掉?那可是每一块肉都能单独进化的怪物,不存在类似脑子的弱点,用“腐化”来对付,也得考虑一下对方的体积;还有,万一有那么一勺子大小的肉块漏网了,说不定这怪物就有卷土重来之日。
忽然,血枭的身体僵住了,他的意识仍然很清醒,周围的时间显然也在流逝着,但万物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运作,所有的“力”,都在这一刻被封住,连血管里的血都凝固了一般不再流动。
“这是什么?”血枭心中念道:“不……这是谁?”
…………
大约两分钟前,城外。
赌蛇在封锁线外的洲际公路上找到了一间加油站,这附近显然发生过一定规模的交火,加油站门口和建筑物的正面都被炸毁了。距离加油站十米开外的路边,倒着一个半圆形的巨型铁支架,赌蛇原本还怀疑这是什么报废的军用品,结果他观察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这其实是加油站门口的广告牌,做成了一个轮子的形状,此刻已被炸掉了一半,想必是从高处落下来的。
看这情形,此地应该是比较安全的,没有什么埋伏。加油站虽然破旧,门口一大块地方还烧焦了,但往里走几步,仍能找到一扇形状比较完整的门的。
于是,赌蛇使用了能力,顺利与他出城前触碰过的一扇门建立了连接。当他打开门的时候,左道、烽燹和塞尔茨就站在门外,但门那一侧的景物,却是城里的某个地方。
“挺快的嘛。”左道说着,第一个穿了过来,一出门口,就贼眉鼠眼地东张西望起来。
烽燹侧过身,示意塞尔茨先走,他可不会天真到完全信任这个刚见面不久的家伙。身为常年在外跑的情报人员,烽燹经常是单枪匹马,深入敌后,睡觉都得睁着一只眼,所以处事自然是十分周到老辣。塞尔茨毕竟是纸级的能力者,让他最后一个走,万一他伺机逃跑的话,突然暴起,把门关上,然后将门板一脚踹烂,赌蛇建立的连接也就消失了。到时候,难道他们哥仨还重新进城去,再把塞尔茨捞出来一次?
塞尔茨见状,也没有说什么,看了烽燹一眼,通过了那扇门。
见对方到了赌蛇那一侧,烽燹松了口气,他迈步刚要跨出门来,身体却忽然动不了了。
左道见他突然止步,上前道:“怎么了?”
“别过来!”烽燹立刻说道:“不要穿过这扇门,也不要试图伸手进来拉我。”
赌蛇和左道都看出了异样,几乎异口同声道:“什么状况?”
…………
与此同时,大西洋城上空,一名三十五岁上下,发型弄得像叫花子一般飘逸的男子浮在那里,他外面披着一件黑色长风衣,里面穿的竟是睡衣睡裤。口中念叨着:“太麻烦了,果然出差这种事情就是麻烦,处理什么污染啊……人类哪儿有那么容易毁灭啊……缩在被窝里打打游戏多好啊……”
这一刻,被封住的不仅是血枭,而是大西洋城范围内的一切,连海岸边的波浪都停了下来,像是被定格了一样。
树静风止,万籁俱静,昼夜不分,四季无存。
这种景象的出现,只有一种可能,那预示着十天卫中某个人的到来。
第三十一章 论英雄(上)
2101年,10月20日,达尔文市。
一个僻静的码头边,放着两张躺椅,一名黑发男子正握着根钓鱼竿,慵懒地躺在其中一张上面。
他戴着墨镜,卷起长裤的裤管,西装的袖子也撩了起来,这看上去倒不像游客的打扮,更像是本地的居民忙里偷闲,来此一游。
时近中午,一名看上去二十岁不到的蓝发青年,身着一身休闲的打扮,不声不响地来到了他的旁边,坐在了另一张躺椅上。
克劳泽看了看天一身旁的水桶,里面除了半桶海水,空无一物。
“你没挂鱼饵吗?”克劳泽开口第一句,就问了个不着边际的问题。
“无所谓,你这不是上钩了吗?”天一回道。
“上钩?难道你在周围埋伏了一堆手下?”克劳泽道。
“哼……”天一笑道:“你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吧。”
“我知道,你不怕被抓,甚至也不怕会死。”克劳泽道:“所以我也不做那些无用功。”
天一回道:“是从杰弗逊那里得到了关于我的一些情报吧。”
“即便没有他的情报,我也不会贸然对一个可以独战七名天卫的人动手。”克劳泽道。
“真有意思,就在一年前,你还满世界地追踪我的足迹,试图将我逮捕,难道你多年来的理想,就这么轻易地舍弃了吗?”
“人的理想是会变的。”克劳泽回道:“何况,我也没说过会放过你。终有一天,你会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
“看到你仍然被道德、良心之类的东西桎梏着,让我非常失望。”天一道:“当你杀死维克多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开窍了,如今看来,你内心深处还是那套三观与准则。”
“即便我是个眼光不怎么高远的人,也会懂得,我们两人之间的个人恩怨,放到这世上来讲,就不值一提了。”克劳泽道:“你期待我用和你一样的‘游戏’态度来干涉并决定这个星球上数以亿计人类的性命,这是永远不可能的。”
“游戏是一种方式,不能代表我的态度或者目的。”天一望着头顶的蓝天:“若是天下的人全都安于故俗,溺于旧闻,与世无争,知足常乐,我又能跟谁去玩儿呢?”
“你想用人性本恶之类的说辞来为自己的行为开脱吗?如果‘世人皆有罪’可以成为你所作所为的依据,那这个世界就不用再谈什么秩序了。”克劳泽语气中透出轻蔑之意:“你口中人人都知礼明义的社会,在人类历史中任何一个盛世王朝中都不存在,而且今后也不可能存在。
朝中吏不容奸,人怀自厉,佥忘其身;君王恢崇德度,朝夕孜孜,不违子道。即便能做到如此地步,也终会有不满的人存在。又何况是如今这世道,百年来王宫贵胄们涸泽而渔,焚林而猎,早就该出事了。在我看来,你若是十年之前动手,恐怕今日已成大业。那时候的我,还不是你的对手。”
“现在,你也不是我的对手。”天一懒洋洋地回道:“看什么看,不爽啊?”
克劳泽把脸转开,看着前方的海水:“哼……你确实令人很难捉摸,换做别的反抗组织头领,我难以想象他们会这样说话。”
“将我和他们相提并论,你这是持蠡测海。”天一道:“这些家伙的名字和我出现在同一个句子里都是种侮辱。”
“是啊,他们都是打破‘常规’的人,每一个都可称为英雄。”克劳泽笑道:“但你没有打破常规,你无视常规。一般来说,像你这种人,应该被划分到‘疯子’那一类。可你很清醒,并且有一个清晰的目标,尽管这个目的,可能只有你自己知道。”
“你的话令人很不安啊,呵呵……难道逆十字里有你安插的卧底吗?”天一笑里藏刀,语气轻松地问道。
“彼此彼此,姜筠虽不是你派来的卧底,但你从此以后,多了一本心之书,可以随时去看不是吗?”克劳泽回道。
“阁下这是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啊。”天一笑道。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不过呢……”天一接着刚才的话道:“姜筠会在你那里住下,我事先倒是没有想到。所以,在那之后,我只看过一次她的心之书,当我读到她对你产生了好感那段,就再也没有看过了。毕竟我是一个尊重对手的人,我可不想看到什么限制级内容,然后让某些画面浮现在我的眼前,灼伤我的视网膜。”
这二人之间的对话,还是第一次将“心之书”这三个字摆到台面上来讲,当克劳泽率先说出这个他本不该知道的秘密时,天一的神情没有任何特殊反应,而且他还立即道出了刚刚那番话,反过来试探克劳泽。
克劳泽也没有什么反应,无论是对于心之书,还是天一口中无法验证的所谓“姜筠的好感”,都没让他的神色起半点变化。
“你准备聊到何时,才开始谈正题。”
“哦?什么正题?我以为你很享受这种互相否定和讽刺挖苦为主的谈话呢,反正我是可以一直奉陪下去的,毕竟自尊心这种东西,对你来说才是稀罕货。对了,你要不要听听我在角色扮演主题的脱衣舞俱乐部里写对联的故事。”
“没有兴趣。”
“上联是静若处女。”
“你适可而止……”
“你文学底子太差了吧,下联怎么会是适可而止呢,应该是动如‘脱兔’啊。”
克劳泽不知为何,感觉有点儿头疼,他无视天一各种刷新下限的行径,自顾自地开始谈今天这次秘密会面的正题之一:“克莱斯家族一倒,我可以在两个月内将朝野上下收拾干净,接着就是登基。”
天一道:“你要搞定的人,不仅仅是那些朝廷大员吧。”他掰着手指头道:“立嫡,立长,立贤,立爱。按照这个优先级来说,你属于第三种情况,反正第四种基本就是扯淡,所以,你其实排在最后的顺位,还有五个健在的哥哥要搞定呢。”
“我自有打算。”克劳泽道。
这次换天一无视克劳泽的话了,这家伙摘下墨镜,转过头,看着眼前的七皇子,说了一句:“全部杀掉如何。”
第三十二章 论英雄(中)
克劳泽的回答,丝毫没有体现出他对那些兄长们的关切或是血浓于水的亲情,他只是冷静而客观地说道:“就算死因掩饰得再完美,他们在短时间内死光,我随即就登基,看上去像个什么样子?”
天一接道:“像是你杀光了挡路的兄弟,然后逼着自己老爹退位的样子。”
克劳泽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你应该是最明白这个道理的。一旦我这样做了,无论在事后官方对外公布的消息如何,我都会背上弑兄的骂名,而且不是一两个,是五个。”他顿了一下:“还有先前维克多的死,恐怕也会被人拿出来旧事重提,那就是六名皇兄,六条性命,一人不落地算在了我的头上。朝中那些并不服我的人,定会借此机会大做文章,到时候……”
天一打断了他:“到时候又能怎么样呢?难道他们能把你赶下皇位,自己坐上去吗?”
克劳泽忽然沉默了,在这个点上,他的思考和天一出现了分歧,说得简单一些,他想得不如天一深远。但此刻经天一的点拨,克劳泽似乎明白了什么。
天一对对方的反应十分满意,笑着道:“让我来告诉你,现在那些朝中大员们的‘心声’吧。
一部分意识到了巨厦将倾的人,心里终日在悲鸣着:‘这是帝国成立以来唯一一次大规模战争,而我们偏偏站在了错的那边,我们的财产会被瓜分,而我们则会被剁成肉排。老天保佑,谁来救救我们!’很不幸的是,这一部分人,就是目前的朝廷里最具有话语权和主导能力的人了,至少他们还懂得居安思危。
而剩下那帮家伙的脑子就不太好使了,要么就是抱着鸵鸟心态,敷衍塞责,遇见什么问题便从众而为;要么就是对形势估计过分悲观,被吓破了胆,终日托病府中,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还有自暴自弃的,加倍地纵情玩乐,声色犬马,大有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意思。
你自己也有眼睛会看,有耳朵会听,有脑子会想。我说的这些事,你不可能注意不到。你觉得以这帮人而言,裂冠毁冕这种有胆有识有勇有谋者才能做得出、做得成的事情,他们行吗?”
克劳泽道:“你是要让我赌吗?拿这个王朝做赌注?”
“呵呵呵……哈哈哈哈……”天一病态地笑着:“你的赌注就像我在街边摊吃的小馄饨,明明是小馄饨,却用大馄饨的皮来包,叠两层,里面才包着鼻屎那么大点儿的馅儿,有时我怀疑里面真的是鼻屎,但这馄饨偏偏还他喵的不咸!”
克劳泽对这粗俗的比喻不予置评,只是回道:“即便帝国确实已成了一个定时炸弹,但争夺权力是人的本性,你又怎知,他们不反?”
“他们当然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天一道:“关键得看你。”他把墨镜重新戴好:“我刚才说得已经很明白了,那些是他们的‘心声’,他们根本不管谁当皇帝,他们从头到尾只是在考虑自己而已。
只要你让这些人足够惧怕你,同时又相信你是不可战胜的,并且可以拯救这个王朝,保全他们的性命和利益。那他们就会跟狗一样爬到你的脚边,舔你的脚趾,你让他们做什么都行,把老婆送到你床上都行。
到那时,甭管什么弑兄弑弟了,你在朝上把那五个排成一列,当着满朝文武,一刀一个,杀给他们看,又怎么样?
这是乱世,乱世自当行非常之手段。头上安头,如何得休。杀佛杀祖,方得按堵。所谓的忠诚、秩序、道德、礼法……呵呵……官不与民讲,人不与狗争的东西。有闲又有钱的时候,你可以找几个志同道合的人谈谈,当作是笑话。但现在是什么时候?现在是你死我活,成王败寇的年头。
你所在的阵营,说实在的,已经无所谓了。防民之口?哈!二十年前干什么去了,现在还有什么好防的。那些贵族也好,平民也罢,甚至是立场分明的王族和反抗组织成员,都是人罢了。人,终究会臣服于胜利者,至于这个胜利者是残暴还是仁慈,是宵小还是英雄,都是历史的选择,后人可以肆意评价你的所作所为,但不变的是,历史会刻下你的胜利,直到永远。”
克劳泽转过脸,看着天一:“哼……你想让我变成你这种人吗?你想说,变成你这种人,便可成就大业?”
“你变成什么样的人由你决定,我所能告诉你的就是,这个星球上的物种还没有进化到足以明白自身在宇宙中的位置,他们在世上为所欲为……满足于幻想,尽情放纵,动机不纯地用荒诞无稽的政治手段,野蛮地自相残杀,只有漫画和宗教中的英雄与圣人才会仁慈到给他们自由成长和领悟的时间,并保护、宽恕他们。”天一回道。
“看来我们无法达成共识。”克劳泽道:“所以,一开始我就说了,我自有打算。”
“也罢,那我们来谈谈交易吧。”天一应道,他大致已经想到了克劳泽的“打算”,那也是可行的,只是略为麻烦,不过既然对方坚持要这样做,他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反正刚才的谈话过后,天一想要传达的东西,都已然植在克劳泽脑海中了。
“和事先说好的一样,把塞尔茨·艾恩交给我,我会立即下令将北欧的军队撤走。”克劳泽接过了交易的话题道。
“他在我们身后两条街外那辆红色敞篷车的后备箱里。”天一道:“史大夫给他打了一针,跑不了。”
克劳泽道:“看来你真是想助钢铁戒律一臂之力啊。”
“啊?”天一用疑问的语气道:“何以见得?”
“你不惜用交易的方式,让我将欧洲地区最后可以抵抗的军事力量撤走,难道不是为了让他们稳固西欧的控制权,继而剑指东南?”克劳泽回道。
“笑话,我为什么要帮他们?”
“否认有意义吗?你帮的可不止是钢铁戒律,几乎所有大型抵抗组织的行动背后,都有逆十字的影子。炎武联合的军力比数年前六军乱战时强出十倍不止,即便是几路诸侯合军,也不可能有这种翻天覆地的战力变化,想必又是你给过他们什么。”克劳泽逐一点道:“刑天在你的安排下获得了那批神雾,从而才有了斗神酒;越狱事件,让自由前线得到了地狱岛逃走的大批能力者;而钢铁戒律,或者说,切萨雷·巴蒙德,更是直接在你的帮助下得到了天空法典……”
“你觉得,这是在帮助他们吗?”天一打断道。
“什么意思?”克劳泽略微迟疑了一下,“你连已经发生的事实都要歪曲?”
天一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问道:“你之前说过,这些人都是英雄?”
“我说了。”
“你错了。”
“哼……”克劳泽冷笑。
“夫英雄者,胸怀大志,腹有良谋,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者也。”天一说道。
“这是曹操说的。”
“他说得对。”
“而我说得不对?”
“你的想法不对。”天一回道:“你被那些人所表现出的假象蒙蔽了双眼,他们之中,实无一人可称英雄。”
克劳泽干脆也双手枕着头,靠在了躺椅上,说了句刘皇叔当年的台词:“未知其详。”
“曹朔猛锐冠世,勇盖天下,磊落光明,重情重义。这样的一个人,追随者自然不会少,且其从者大多忠诚、纯粹、坦荡,至少刑天的中上层可谓同心同德,牢不可破。
可惜,此人虽有称王之志,却无问鼎之谋。似有雄主之能,实无统御之术。若没有诸葛寨在旁辅佐,他这辈子,也不过就是个乾卦初九的命。”
“可诸葛寨已追随曹朔多年,你所说的问题,应该不存在了。”克劳泽道。
“诸葛寨确有王佐之风,策谋深长、经达权变。”天一笑道:“他这一生中,只犯过一个严重的错误,那就是跟错了人。”
“他不该效命于曹朔?”
“不该。”
“为何?”
“如果曹朔的性格残横暴戾,唯我独尊,说不定真能成事。但他讲的是兄弟义气,求的是仁者无敌。他看不惯世上的不平,见不得弱者遭到欺凌。可他那块儿料,并不适合走什么仁者的道路,他非要做的话,最多也就做成李逵审案那个样子,看似大快人心,实则无济于事。简而言之,就是霸道之才,却欲行王道之治。”天一解释道:“这种人,对任何一个军师来说,都是要不得的毒药。诸葛寨聪明一世,却犯了最根本的错误,他以为,李逵身边站个吴用就能成宋江了。哼……其实这只是他自欺欺人,被所谓的义气束缚着所做出的一个愚蠢决定罢了。”
“我看不出这其中有何忧患。”克劳泽道。
天一说道:“那是因为他们还没有遭遇真正的逆境,近期刑天可谓顺风顺水,这种形势下,自然无事。待有朝一日,风云突变,你就会看到此二人之间深厚的羁绊,就像12卷29块5毛优惠套装里的单面带虚线厕纸一样被轻松扯断。”
“呵……还没发生的事情,任你说就是了。”克劳泽显得不屑一顾。
“未来,并不是那么难以捉摸的东西。”天一回道。
克劳泽看了他一眼:“就当曹朔如你所说,离了诸葛寨便不足为惧吧,那你所支援的其他组织呢?”
“我再强调一下,我并不是在帮助、支援他们。”天一回了一句,又接着刚才的话题道:“白色闪电的首领奥金涅茨,残忍不仁,睚眦必报,凶德既彰,荒淫发闻。我早已视其为冢中枯骨,旬月必死,已无需你费心了。
自由前线的高层中,伯格、盖茨、坎农和富兰克林这四人算是最有话语权,或者说最为举足轻重、不可或缺的人物。问题是,即便将这几人的才能放到一个人的身上,那也不过是个军事家、政治家兼科学家的超级人才,和英雄相比差远了。非宗教思想家、与生俱来的人格魅力、至少一项的卓越才能,这三样里面占两样才能算英雄。
炎武联合嘛,你应该很熟悉那五位了,埃弗雷克斯,塔高瓦达,斯比布还有另外两个名字里含有感叹号导致我读不出来的家伙,碌碌小人耳,何足为英雄?”
“这样啊……”克劳泽若有所思地道:“那么,银影的那个神秘首领和恩佐·杜乔,算不算?”
天一不为所动,从容地继续说道:“银影的首领?呵呵……既然你问起了,该怎么说呢……首先,她和你一样,都是我的手下败将,当然这不算什么稀罕事儿。我只能说,她并不具备问鼎天下的……嗯……条件吧。
论能力,她也是相当厉害的强者,论智谋,她说不定能和你比肩。但问题是……你都说了她是神秘首领了,一个连名字和长相都是谜的人,还是个唯利是图的杀手组织首领,也能算是英雄吗?
你想一想,她其实是随时都可能被取代的,既然没人认识她,那么她就可以是任何人,她的手下如果把她给杀了,立即就能取而代之。他们所需要做的,就是用和她相同的方法去行事,并假装她还活着就行了。
再说,银影是个什么性质的组织?用武侠小说来比喻,统领群伦的向来都是少林武当,就算轮到点苍、华山,也不会被什么巨鲸派、斧头帮占得头筹吧?”
“好吧……就当你慧眼识人,已将他给看透了。”克劳泽在天一说出更难听的话以前插道:“那么……被称为冥蝶的那个男人,又算不算英雄?”
“哼……恩佐只是一个相当厉害的能力者,仅此而已,他自己也明白,黑暗才是适合他生存的地方。”天一回道:“阡冥的领袖绝不会由野心家去担当,历代如此。他们的存在,只是为了将组织的精神火种延续下去。阡冥的刺客们注定只能存在于时代的阴影中,他们也乐于如此。”
这时,天一手中的鱼竿微微颤动了一下,他无动于衷,任由鱼线被什么东西牵扯着开始移动。只是那握杆的手稳若磐石,线轴的把手也被卡在他的手腕上,控制住了鱼线的长度。
克劳泽道:“看来,只剩下一个人,仍在你即将排除掉的那张英雄名单上了。”
第三十三章 论英雄(下)
“切萨雷·巴蒙德,狂级高手,至少在顶尖能力者那个圈子里,普遍都认为他和领主的实力是最强的。”天一接道:“‘最强’的头衔,很可能属于他们其中一个。”
克劳泽道:“那是你在地狱岛出手以前的事情了。现在,身为你口中所谓‘顶尖能力者’圈子中的一员,我坚信在地球上你已经是无敌的象征,说说你真实的级别吧,是不是传说中的神级?‘天一’究竟是你的真名,还是另一个你惯用的谜语手法?”
“请不要打断我们正在讨论的话题,转而说些无法确定、不着边际的传闻。”天一显然想避开这个话题,他说道:“这位钢铁戒律的大团长,是各个反抗组织首领中能力级别最高的,但他绝对称不上是英雄,因为他也犯了一个根本性的错误。”天一略微动了一下手腕,松开了线轴,鱼线随即被拉扯延长,但仅仅三秒后,天一又伸出另一只手,抓住了线轴的把手,重新稳住了鱼线。
在这极短的时间内,克劳泽已经知道天一即将阐述的观点了,他接道:“在你看来,宗教领袖都是笑话对吧。”
“非也非也。”天一矢口否认:“他们大多数是骗子、小人、伪君子;极少一部分是‘圣人’,当然,我对圣人这个词的理解就是,极端的利他主义和一定程度上的精神失常;还有那么几个,怎么说呢……确实不是人。”他话锋一转道:“但是切萨雷·巴蒙德,他不仅仅是宗教领袖,他已经远远超过了那个级别。如果要举例子的话,放在一千年前,他既是教皇,也是国王,同时还兼职上帝。最为令人头疼的是,他并没有传播谎言,或者说,他没有什么可被揭穿的东西。因为他本身,已然是个值得世人膜拜的存在了。”
“而你还说他称不上是英雄?”克劳泽这句也不知是疑问还是反问。
“他的追求,已经超过了乱世英雄这个档次,他想成为神。”天一回道:“他的个人追求才是放在第一位的,钢铁戒律的那些破事儿,对他本人而言,得领个号码,到后面排队去。”天一开始转动线轴的把手,收起鱼线,“切萨雷·巴蒙德所代表的东西,是与时代的发展相悖的,在历史的洪流前,他是逆流而上,他能够取得今天的成就,只能说是赶上一个恰当的时局,并且他的个人能力足够强大。”
“你一边说他与时代抗衡,却一边说他生逢其时?”克劳泽很乐于指出天一话中的矛盾之处。
天一却叹了口气:“时代和时局,是两个概念。我说话的时候你最好认真听。”他的语气像个给迟钝的学生开小灶的教授。
天一确实很擅长让人感到不快,克劳泽的眼神很好地证明了这点。
天一继续道:“简而言之,他过时了。他的那一套放在中世纪或是更早的时期会很有市场,说不定我会支持他的,但文艺复兴以后,他就是个夕阳产业了,到工业革命之后……”他鼓起腮帮子模仿气球被刺破的声音:“噗!他那套玩意儿就成了彻头彻尾的垃圾股,没办法,时代变了,人们的理念会发生变化。达尔文就像学术界的奥尼尔,篮下合理冲撞区、联防战术、禁区三秒违例等等……世界得为了他做出些改变,毕竟知识比谎言更具有说服力。”
“在你发表一套无神论者的长篇大论以前,我们是否该把话题稍微收回来些。”克劳泽打断道。
“我不是无神论者。”天一把手背放到嘴边,作出一个鬼鬼祟祟的神情:“我知道这个世界运转的真相。”他摆出一副“你懂的”的样子。
克劳泽干笑一声:“对,你可以试着从小规模的传教开始,宣扬你所知的‘真相’……”他用双手做了个打引号的手势。
天一耸肩,将一条大鱼从水里拎了起来:“啊哈!”他竖起鱼竿,单手将那条几乎筋疲力尽的鱼从鱼钩上解下,扔进了脚边的水桶里,“刚才说到哪儿了……对了,时局,时局和时代不一样,一些明明已经过时了的东西,在某种特定的时局下,却可能会有所复苏,甚至是兴盛一时。”他重新用一个舒适的姿势在躺椅上躺好,但没有再出竿:“比如,在这个令人绝望的年头……从大约三十年前至今,这段光阴放在历史中,还称不上是一个时代,但帝国所累积的社会矛盾已经到达了一个临界点,需要释放,这足以让很大一部分人被迫做出选择,他们选择的不是自己所认同的理念,他们只是在反抗和沉默间做出了选择。
在这种时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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