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贩罪-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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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特里尼冷冷回道:“我自会斟酌。”
  其实他这监察长心中对牧师长早有不满,不止是因为对方根本不曾参战就有着仅次于大团长的崇高地位,更让他恼火的偏偏是那些预言的准确度确实不容置疑,不听劝诫,以身犯险者,无一不是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这次博特里尼带领随身的十名善战骑士离开圣城时,牧师长给了他三条指示:第一,当杀人者出现在你面前时,你自会知道就是他;第二,杀人者现身后方可使用圣十字架;第三,无论行动的结果如何,结束后立即撤回,两个月内都不可再踏足威尼斯。
  这三条让自视甚高的博特里尼觉得十分蹊跷,难道杀死那百余名教士的人会是需要动用到圣十字架才能消灭的强者?
  “大人,又有人来了。”前排的一名骑士禀道。
  只见天上一张白色的纸飞毯飘然而至,上面坐的不是印度阿三,而是个穿风衣戴鸭舌帽的欧洲男子,纸侠确实是缺了点儿高手该有的范儿,无论是自己人还是敌人,都低看他一眼,没把他当什么厉害角色。
  博特里尼道:“你们去把他处理掉,然后去岸边,别再让喽啰过来了。”他继续盯着法鲁的所在:“我来扒了这条蟒蛇的皮。”
  纸侠也没空对喽啰这样的定位做出回击,因为那十名骑士在得令以后半句废话都没有就朝他杀了过来。
  即便是负重不轻,这些骑士们依然可以轻松地从冰面上高高跃起,或是长剑,或是短矛,兵刃自他们腰间纷纷亮出,十人在空中呈一个半圆的趋势围住纸侠,个个皆是出手疾刺,眼见已是避无可避的局面。


  第六章 包围网
  法鲁与博特里尼对峙着,不敢妄动,只是用余光看着纸侠,心道:让你守在岸边,你却非要跟来,现在我若要冒险救你,难免漏出破绽,真是麻烦……
  短短数秒,法鲁已在心中权衡一番,最终决定放弃纸侠。他觉得这个警察最多是个并级的能力者,真的救下了也帮不上太大的忙,反成累赘,万一自己有个闪失,陷入被动,那两人仍是死路一条。
  而正在这一瞬间,却发生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变化,层层叠叠的白色纸张从纸侠的风衣中飞出,将他包裹在其中,像个超大号的鸵鸟蛋。
  骑士们的武器击打在“蛋壳”之上,竟发出了金铁交加之声。那纸结成壁垒比金属更加坚硬,无论是砍是刺,都没留下半点痕迹,反倒是骑士们握着武器的胳膊被震得发麻。几秒后,他们纷纷由空中落下,重回冰面,再也没半个人打算跃上去了。
  仅用这几乎透明的一层纸墙,便挡下了十名善战骑士的攻击,顷刻间,在场的所有人都对这个“喽啰”有了全新的看法。
  黑面男子退回博特里尼附近,请示道:“大人,此人也是高手,属下可否收旗与之一战?”
  博特里尼冷哼一声:“随你吧,如果那杀人者还在威尼斯,肯定已经看到了这里的十字光旗,如果不在,那继续维持十字也是浪费时间了。”
  黑面男子闻言便一挥右臂,空中的白色十字光芒骤然消失,而他的手中,出现一杆三米左右的旗杆,上面悬挂着白底赤十字的长方形旗帜。他也不多废话,手持旗杆武器再次跃向空中。
  法鲁高声对纸侠道:“警察!想活命就快用你的能力逃回岸边去,这人可是危险等级二的通缉犯!”
  “你先管好自己吧。”话声起,人已至,博特里尼高大的身影杀到了法鲁身前,他趁着对方喊话的这一刻,突然发难。
  很难想象背着巨大十字架的大个儿能拥有如此惊人的速度,但法鲁也仍有反应的空间,他向侧面移动了几分,虽不是太远的距离,却正好是人的四肢无法触及的长度。
  空中,纸侠周围的纸墙散去,脚下的飞毯此刻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对巨大的白色纸翼,他双肩和胸口绑着纸构成的安全带,安全带连接着翅膀,那形象要说像天使,确实有点牵强,鸟人却是差不多了。
  总之,此刻的纸侠可以在天上更加随心所欲地行动了,他干脆飞得更高一些,直接逃离了对方能跳跃到的最大范围,悠哉地回道:“我知道,他的通缉令我在你们HL的档案里见过,掌旗官苏伊赛德,并级能力者,能改变自己所接触物体的温度。”
  苏伊赛德这一手,原本可挥出一道巨大的光刃,他很有信心能破开纸侠的防御,但此刻眼见距离太远,攻击必然落空,他索性在空中调整身形,借下落之势,转而攻向了法鲁的背后,那十名骑士也悄无声息地散开,隐隐形成了一个包围圈逼向法鲁,并逐步缩小着范围。
  这圆形的冰面直径本就不过百米,法鲁可以闪躲腾挪的空间并不算大。眼下,身后有苏伊赛德自空中袭杀而来,侧前方被博特里尼占据,外围又被十名骑士封住,看来是已无处可躲。但法鲁的神色仍是十分从容,他竟然向后疾退,直接踩在了冰冷的海水上,如履平地,轻松化解了危机。
  纸侠此刻方才明白,原来这厮刚才的蜻蜓点水并不是靠单纯的速度所使出,而是他本身就有着某种在水上行走的能力。
  苏伊赛德攻击落空后,迅速分析着下一步形势,很快便猜到了法鲁的想法,于是偏过头对博特里尼道:“大人,看来这二人的能力都不属于进攻型,他们想拖延时间,等待HL的增援和机械化部队从海陆空包围过来。”
  博特里尼面露不屑:“即便我把战场设在狭小冰面上,却正好遇到两个可以脚不沾地的角色,哼……HL还真是堕落,净派些耍小聪明的货色来混事吗?”
  法鲁自然知道这是简单的激将法罢了,在有限的空间和这种攻击型能力者刀刀见血地拼,最后纵然自己能赢,也必然是惨胜,更何况对方还有人数上的优势,如果勉强上前,无异于自杀。
  “哈哈哈哈……”法鲁忽然笑了起来,他回道:“在见到你们以前,我本有十足把握可以将你们全部擒杀,但是……撇开能力不谈,刚才稍稍看了看各位的身手,我也知道全灭你们是很困难的了,不过全身而退我还是有把握的。”他止住笑意:“可是,此刻,你卡莫·博特里尼,竟会用挑衅这种方式来索战。我反倒是安心了一些,看来你们既没有后援,也没有什么周密的部署,只是企图以十字光旗引出‘某个人’来,也就是那个杀死了你们教士的人。引出目标后,达成复仇的目的,然后迅速撤退,这即是你们要做的。”
  从对方的表情可以看出自己的推理是正确的,于是法鲁说话的语气越发得意:“可你们没想到,会在威尼斯这小地方遇上我格·法鲁;同样没想到你们的目标迟迟未到;还有天上的那位警官,你们一时也无法收拾;于是现在就是骑虎难下。
  一无所获便逃走,很失颜面;放手一搏,又未必能杀我们两个;而拖延下去,早晚会被HL包围的。”他伸手指着博特里尼:“所以,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我不会让你们逃走的,也不会蠢到和你们硬碰硬,你就等着第二分部的军力到来,然后考虑是投降还是就地伏法吧。”
  博特里尼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浑身肌肉膨胀到快要破衣的地步,他愤怒地将手伸向了背在背上的巨大十字架:“鼠辈!真以为我认真起来杀不了你……”
  苏伊赛德欲言又止,他本想制止监察长大人的行动,但转念一想,既然法鲁已经识破了己方的目的,以及无后援的情况,而杀人者又迟迟没有出现的迹象,现在速战速决才是上策,于是他也不再说话,准备支援博特里尼的行动。
  纸侠听着他们的对话,又见到下方的异动,觉得情况可能要遭,于是降低了自己所在的高度,来到水平面上仅一米处,对法鲁道:“要小心应付了,我来帮你。”
  法鲁只觉得好笑,身为HL欧洲大陆的数的过来的高手之一,会需要你一个普通警察的帮忙?不过他也知道,此刻的情况不容他多言:“随你便吧,你要是被杀我也没办法。”
  与此同时,遥远的夜空中,已可以依稀看到几点微弱的光芒渐渐靠近,那是HL的悬停战斗机,而海平面上也星星点点地出现了一些影子,定然是装甲飞梭舰。至于陆地方向,码头上早已停满了警车,至于HL的路面部队来得比警察更快,他们在法鲁和纸侠离开码头后一分钟便到了。
  博特里尼知道事不宜迟,迅速杀了法鲁,回穆拉诺岛的地下,乘潜艇逃走应该还来得及。再退一步打算,可以杀到威尼斯城内,和手下各自分头遁入倒影都市,躲上一阵再混出城去。
  他念及此处,下定了决心,便也无所顾忌。猛然将圣十字架抡起,一击挥下,但见一条白线撕开海与天,直扑上岸。
  码头瞬间如遭遇了一场三倍速度的小型海啸,站在那儿的警察和HL成员们只觉劲风扑面,突然口中一咸,已喝下两口海水去,随即就发现自己两脚已经离地,和汽车,碎木头,水泥块一并飞在了空中,最后重重摔落。几秒钟过去,这码头边方圆百米的景象,仿佛是一桶被泼在街边的泔脚,人和物,全都残破不全地搅和在一起,狼藉一片。
  这一切实在发生得太快,当幸存者们回过神来时,方才听见万马奔腾般的轰轰巨响,也不知是声音滞后了,还是他们被震得短暂失聪。
  海面上,法鲁直瞪着双眼,浑身肌肉紧绷,握紧的拳头正在不由自主地颤抖。刚才那短短几秒,他纵然明白发生了什么,却也不可能有躲开的余地和能力。可此刻他毫发无伤,因为他的身边的男人,用纸翼为其挡住了海水的冲击。
  纸侠那对纸翼,一翼歪曲环绕着自己的身体,另一翼张开挡在了法鲁身前,在圣十字掀起的巨浪前纹丝不动,稳如泰山。
  “你到底是什么人……”法鲁看纸侠的眼神就像在看个怪物,就算是博特里尼这种危险程度三的罪犯,如果没有圣十字在手,法鲁也未放在眼里,但这个警察居然用自身的能力轻松挡下了圣十字的冲击?难道……他也是强级的强者?!而且这种人还在当警察,没有加入HL?
  博特里尼只觉得自己后背发凉,纸侠的表现显然也震慑了他,此时的监察长已经无心恋战,欲寻的杀人者始终未出现,却来了个猿雀蟒龙之一的法鲁,还不知怎么冒出个神秘的警察,实力貌似还不在法鲁之下,同时应对两个强级高手,那就别说快速杀死他们了,最后的胜负都是未知数。
  苏伊赛德适时地开口道:“大人,我看今日这事不寻常,此地不宜久留,不如……”
  博特里尼就等着这台阶下去了,赶紧道:“哼……既然掌旗官这样说了,这账且就记着,来日……”
  “想走?”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脚下传来,只见一条肌肉精实的胳膊从水里伸了出来,扒在了浮冰的边缘,接着,海水里猛然爬上来一条高大的汉子。


  第七章 震慑
  在场的每一个人,注意力都被这突然杀入战场的不速之客所吸引。纸侠认得出这男人就是铜鹦鹉酒吧的凶手,而法鲁也看过那段监控录像,他基本可以确认,此人就是十年前圣马可广场惨案的缔造者,在HL的通缉名单中代号为“血枭”,危险程度高达四级的凶犯。
  而博特里尼看他的表情更是可以用惊恐来形容,牧师长的指示在他脑海中闪过:“当杀人者出现在你面前时,你自会知道就是他。”
  “是你……”十名骑士中竟有数人在看到血枭的时候吓得脸色惨白,呆若木鸡,一贯冷静的掌旗官苏伊赛德也惊惧的无以复加。
  血枭的那张脸,凡是钢铁戒律的高级别成员都会认识,他的形象就画在《戒律法典》上,这本一百多年前的法典,也正是钢铁戒律遵行的最高准则,而这本书的最后,刻画了一个魔头,当时的牧师长曾经预言,那是一个会在未来毁灭他们信仰的恶鬼。
  血枭本人却是不知道这帮骑士们的破事,但他可以感受到他们的恐惧,这令他非常满意,糟糕的心情也稍微缓和了一些。他爬上冰面,把所有人都当成了空气一样无视,直接就望着纸侠,狞笑着道:“名字。”
  纸侠没有说自己的本名,他说出了自己认为最合适的,也是对方最想听的答案,“纸侠。”
  血枭一直知道自己被称为什么,他也欣然接受了HL给的这个称呼,所以他同样没说自己的本名,而是回应道:“我是血枭。”他说完,回过头,看着博特里尼:“你刚刚玩儿水玩儿得很开心啊,老子的船夫可是因此趁乱溜走了,我本来还想到了码头以后把他的腿卸下来自己划船过来的,现在只能游过来了,我讨厌沾水你知道吗?”
  博特里尼心中一算计,从刚才掀起海啸到现在,码头到这里的距离再加上半公里左右……估计这人游泳的速度和鱼雷也差不了多少……
  “你就是杀死教士们的人?”博特里尼谨慎地问道,百年前的传说是否是真,他不知道,但眼前这个男人,显然不好惹,若他真是这次复仇的目标,那此战的形势真是差到了极点。
  血枭“啊?”了一声,显得很不愉快,“钢铁戒律派来的就是你吗?”他上下打量了博特里尼一番:“真是渣滓……”他再次将视线转向纸侠:“还好这儿有更佳的猎物。”
  法鲁按捺不住了,此刻他感觉自己倒成了个喽啰,竟被血枭完全忽略了,他此次来威尼斯的正命就是捉拿血枭,无论死活。现在被人如此小觑安能无动于衷?
  他想到此处,忍无可忍,忽地踏向水面,如利箭般向血枭袭去,到底也是强级的能力者,单就身体能力而言,也绝不输于改造人,这一式锋锐无比,威力不亚于雷鸣电轰,中宫直进,击向血枭面门,就看你是躲是接。
  因为事出突然,纸侠想拦下法鲁也已是来不及了。
  血枭对HL的情报即便不能说了如指掌,也算是烂熟于胸了,连自己在对方组织内部的秘密通缉犯名单上是啥绰号都知道,自然也认出得格·法鲁的长相。
  血枭不屑地看着对方冲向自己,这短短两秒的时间,他就觉得无聊了,法鲁的攻击太慢,太无力,这就是所谓猿雀蟒龙?
  二人交锋后景象基本就是……血枭像个捕手一般,接住了投手给他的球,接着顺势扔到了地上,当然,在这里并没有棒球。血枭的手是按在了法鲁的脸上,然后抓着他的头,将其整个人往脚下一掷,冰面碎裂,法鲁直入海底,下沉的速度比他自己突进时还要快。
  扔完人以后,血枭活动了一下手腕,若无其事道:“这是蟒蛇?我看是蛞蝓吧,这种东西就该扔到盐水里去,让他自己化掉,漂在海面上多恶心。”
  博特里尼见状,也不去管手下了,扛起圣十字架,撒丫子扭头就跑。苏伊赛德和骑士们的反应也是不慢,没敢撂半句狠话,一溜烟儿跟上,逃命要紧。血大爷您不就是杀了几百个教士吗,随便杀,您这样的咱们惹不起,改天请来骑士总管大人再与您较量。
  “哼……”血枭冷哼一声,也不回头去看他们,只是用右手拇指朝后指着,对纸侠道:“你也忍了这帮废物很久了吧?”
  纸侠知道血枭想干什么,平静地回道:“请便。”
  血枭半旋身体,右手作刀,对着身后直劈下去,他身后的冰面被一分为二,接着,宽广的海面也被撕扯开了一道长约千米的痕迹,分离出的海沟过了近五秒才重新被填满。冲击波向两侧掀起了巨大的海浪,呈扇形朝着远处的海面上扩散,威力毫不亚于刚才博特里尼挥舞圣十字架时的一击。
  坐在办公室里的马龙在三十秒后便接到了十几艘装甲飞梭舰不同程度损毁的报告,他只能下令海陆空三线部队暂时停止包围网的收缩,在远处等待下一步指示。
  马龙在屋内来回踱步,思想上激烈斗争着。法鲁离开后他就立刻下了多道命令,做了万全的部署,但没想到战斗会升级的这种地步,也不知道海面上此时的状况究竟如何了。
  “根据岸边发来的最后情报,那个飞在天上的男人肯定是埃洛特,加上法鲁中校……从目前的战况看来,钢铁戒律至少也有一个强级以上的能力者,那就已经是三人了。机械化部队合围如果也无法控制住局面的话,只能请欧洲总部派将官级别的救兵了吗……”马龙自言自语着,此刻他的精神压力之大,恨不得把嘴里的雪茄嚼碎了吞下去。
  海上。
  “他们应该都没死吧。”纸侠问道:“你不追上去赶尽杀绝么?”
  血枭道:“我只是让丧家犬们也尝尝海水的味道而已,然后,他们会带着那份屈辱活下去,变强,或是找些更厉害的人来为他们雪耻,这不是很好吗?”
  话至此处,只见自岸边徐徐飘来了一团云雾状的物体,近了一些,看起来又像是鸟群,再近些,就清楚了,这整团巨大的黑影里,全是飞旋杂乱的纸张。报纸,办公用纸,废纸,甚至纸箱片。无论大小、种类、完整与否,那体积总和起来,堆得能有一座沙丘般高大,此刻已飞到了纸侠的身后。
  血枭知道已无需多言,他从脚下那徒留寸许的冰面上弹出,其身影瞬间消失在了纸侠的视线中。
  纸侠并没有飞上天空,他没有时间那么做,在一秒之间,他的纸翼从两侧合拢收起,将自己裹得像个立着的饺子般严实。
  果然,血枭的拳头打在了纸翼上,在这钢铁武器都无法留下伤痕的纸上,敲出一个四指拳印来。
  纸侠心中大惊,刚才完全没看到血枭的动作,要不是有着这种不留死角的绝对防御,恐怕对方只要连续猛攻个一分钟左右,自己定然会被活活打死。
  血枭却是满不在乎地道:“这算是打声招呼,你没有立即死掉真是令人欢欣鼓舞。”他的另一只拳头立刻招呼了过来。
  纸侠原以为这第二拳的冲击力会小一些,毕竟对方现在双脚没沾地,根本无从借力,只是借着第一拳的反作用力,扭转上半身挥出来罢了。但当他的这个念头还没完全闪过脑海时,巨大的劲道已隔着纸翼传到了他的身上。
  纸侠只得急退卸力,顺势滑出一个弧度高高升起,纵然如此,胸中也是气血翻腾,御敌的纸翼竟被打得出现了裂痕。
  他惊魂未定地再次展开了双翼,以更快的速度爬升至高空,监控录像中血枭杀人的一幕再次浮现在眼前,那个被他用拳头贯穿的小混混就是死在这种刺拳之下。
  这第二拳是完全不同的攻击方式,以厚钢板为例,如果血枭的第一拳打在钢板上,那钢板会从中间凹陷变形,然后朝后直飞出去;但那第二拳,如果打在钢板上,钢板根本不会移动半分,但中间会被开个洞,血枭的手臂会穿过去。
  “他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想好了这种策略吗?不可能……那是本能……杀人的本能。他会这样打,不是出于战术,也绝没有考虑过我的心理活动,他只凭直觉就知道,怎样才能更有效率地杀死一个能力者,哪怕是初次交手……”纸侠明白了,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怪物。危险等级四……不止是强级而已,比如博特里尼,他也是强级,但却是危险等级三。危险等级四,是初步判定就为强级上位者,实际等级不明的情况,也是纸侠所知的最高危险级别。
  “‘狂’的话,我恐怕早就死了,那么……他是凶这个级别的能力者吗……”
  纵是如此,他也必须一战,因为他是纸侠,就像每个英雄一样,他绝不会逃跑的。
  纸侠遥望着浮在海面上的血枭越来越渺小,自己周围的空气也越发稀薄,预估高度应该差不多了。从纸雾中招来大量纸张,在身前聚起,呈锥形高速旋转起来,自岸边望去,恍若海面上出现了龙卷风一般。
  十数秒后,纸侠脚下的纸龙卷外围不再散乱,越发平整笔直,而那龙卷的最下端也逐渐形成了一个尖锐的顶点,此时这招的真面目才看得分明,远看像个倒过来的塔尖,近看,就是个每秒转速上千,体积巨大无比的钻头。
  血枭抬头望去,冷笑,他泡在冰冷的海水里,却觉得热血沸腾,已等不及要接下试试。


  第八章 转交
  威尼斯城中,一幢普通的民宅天台上,一个留着马尾辫儿的亚裔男子正搬了张折凳坐在那儿,用夜视望远镜看着海面上的景象,但因为距离实在太远,他也看不清什么东西,勉强能瞧见巨大的纸钻头罢了。
  忽然,他放下了望远镜,猛一回头,对着身后的一片黑暗道:“什么人?!”
  “和他说的一样,你还真是警觉……”一个提着巨大手提箱的男人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你就是左道先生吧?”
  左道一只脚已经跨到了护栏外面:“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跳下去了。”
  “呵呵……初次见面,你又何故以死相要挟呢?你觉得一个陌生人会在乎你的死活?”
  左道眼珠子转了两圈:“所以……你不是来要账的?”
  “你是否考虑先把脚跨回来再说。”男子说话间已放下了手提箱。
  左道从护栏上下来了:“好吧,顺便确认一下,你不要介意,那个……我没有和你的某个家人睡过对吧?”
  男子长吁了一口气,似乎是在为左道的人品进行哀悼,他没有回答问题,而是转移了话题:“你可以叫我会计,我想咱们彼此用绰号来称呼很公平。”
  “嗯……左道是我的真名……”
  会计呆滞了三秒钟左右,又叹了很长的一口气:“那什么……我原本是想说什么来着,哦,对了,有人让我来给你送件东西。”他说着就弯腰想打开手提箱。
  左道一溜烟窜上了护栏:“你确定那不是炸弹?”
  会计翻了翻白眼:“对,我确定。”
  “你要是以为能趁我放松警惕的某个瞬间从箱子突然拿出冲锋枪或者手榴弹来对付我,那就太天真了,我每天睡觉都睁着一只眼睛,枕戈待旦,毫无破绽!”
  会计此时已经把东西拿了出来,只是一盒录像带而已。
  “伙计……说真的……你可以下来说话么?”
  左道第二次从护栏上爬了下来:“哈哈,真抱歉,你也知道,我们这行是高危职业。”
  会计道:“行了,你不必解释了……准备接电话吧。”
  “什么电话?”左道莫名地问道,正当此刻,他怀里的手机居然响了起来。
  这一下吓得左道脸色惨白,比白种人还白,对方怎么知道自己的手机会响?又怎么知道自己的号码?等等……自己的住处又是如何被发现的?!
  会计见了那惊讶的表情只觉得好笑:“别慌,伙计,大约十六个小时之前我也遭遇了和你此刻差不多的情形,你接完这通电话就全明白了。”
  以左道的性格,自然是将信将疑,他吞了口口水,按下通话键,声音颤抖地道:“你好?”
  电话那头的人道:“我要你帮我把这卷录像带交给血枭。”
  “谁……谁是血枭?”左道问道:“你又是谁?”
  “血枭就是奇里奥斯,你把会计手里的东西交给他时可以说,是一个叫天一的人让你转交的,你也可以把今晚遇到的情景描述给他听,当然了,据我的估计,就算你到时不想说,他也有办法威胁你说出来。”
  “你有什么企图?我为什么要帮你?还有,你是如何掌握我的行踪的?”左道接二连三的提出了问题。
  天一则不紧不慢地逐一回答道:“首先,我的企图你不会明白的,与你也没有直接的利害关系;其次,你必须帮我的理由,请参照我接下来要解答你的第三个问题;也就是,如何掌握你行踪的问题,我的答案是,你找我,苍茫大地无踪影,我杀你,神兵天降难提防。你他喵的还想多活几年就少来跟我提问,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否则随时会有几百个警察把你围在类似公共厕所小隔间之类的地方,以信用卡诈骗的罪名把你逮捕,然后把你送进某个可以在一个月内改变你性取向的重刑犯监狱里安度晚年。”
  “大大大……大大……大哥,您可怜可怜我,我我……”左道结结巴巴地求道。
  天一打断了他:“让陌生人直接和血枭沟通太危险了,所以我才找上你,我知道你正在为血枭跑腿做中间人。下次你遇到血枭时,把录像带交给他,任务就算完成了,如果我以后没有用得着你的地方,我们就永远不会再有联络了,就这样吧。”
  电话被挂断了,左道听着手机中传来的急促忙音,一脸惊恐地向会计投去了求助的目光:“大哥……”
  “行了……我担当不起。我和你一样,自以为没人知道我的行踪,接着,该死的手机响了,一个叫天一的家伙让我去某个车站的储物箱里拿这盒录像带。”他无奈地叹息:“你还算走运,我都超过二十个小时没合眼了,就因为他告诉我,在此时此地,可以找到一个叫左道的人,然后把东西转交给你。”
  左道只觉得后脊梁发凉:“难道他能预测未来?全知全能?”
  “那倒未必,这几十个小时来我一直在思考这个人究竟是如何办到这些的。最后我明白了,从理论上来讲,要做到这些,是完全有可能的,虽然实际上实施成功的概率极低……”会计说道:“他并不是看到了未来,而是做了某种计算。如果我们假设有这样一种公式,(人的思维模式+实际行动)×物理位面的既定事实=某件事的结果。那么这个天一,就是完成了这种推衍,他一定掌握着某种海量的,且绝对可靠的情报,然后把众多变量全都考虑了进去,所以能提前推测甚至影响一些事情的发生。”
  左道瞪大了双眼:“朋友,你说的是哪国语言?”
  会计回道:“你不明白也无所谓,这也只是我的判断而已,没准他还真是能预测未来什么的呢,谁又知道呢?我先得找个地方睡会儿。”他说着便走向前,把录像带往左道手上一拍,接着便带上他的大手提箱离开了。
  左道孤零零地站在那儿愣了片刻,忽然听得北方一声巨响,他赶忙举起望远镜,远眺海面,只见一条白龙在空中飞腾,也不知此刻是谁在那儿打斗,竟能接二连三地搞出这种灾难片一般的景象来。


  第九章 狩猎结束
  巨大的钻头从天而降,这奇袭是无法朝旁边避开的,因为钻头探入海面后,势必将搅动起巨大的漩涡海流,将四周的海水扯向中心。若要不受影响,只有垂直向下潜入深海这一途。
  纸侠在动手前就已考虑到了这些,对方胸腔以下都浸没在冰冷的海水之中,水中难以借上力来,硬接此招实为下策,而躲避的话,无论如何还是得沉下海,那就依然将处于被动之中。纸侠深知对方的级别很可能在自己之上,此刻已是孤注一掷,唯有不断地累积优势,才可能找到得胜的契机。
  血枭则迥然不同,对他来说,别人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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