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贩罪-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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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死状非常诡异,只能解释成意外。他的游艇是熄火状态,船上也只有他一个人,尸体的整条右腿都缠着一团乱麻似的钓线,维克多肥胖的身体像是条上钩的大鱼一样被钓竿拖着,这才没有沉入海底。
  事后的调查很迅速,也很彻底。HL直接把警方踢出局,全面接手,但结果却还是得出了“意外”这样的结论,因为他们实在是找不出任何谋杀留下的痕迹。哪怕将整艘船一寸一寸地进行分析,核对每一个指纹,甚至每一根能找到的毛发的DNA,都没能查出半点有用的线索。
  假如非要说这不是意外,那么……至少从证据层面上来讲,也只有两种可能了:第一,三皇子殿下是自杀的;第二,就是所谓的完全犯罪。
  这两种假设即使成立,负责案件调查的小组也面临着相同的问题,那就是,根本找不到凶手。如果是自杀也就罢了,完全犯罪呢?以当今世界的科技,还有能力者这种群体的存在,一件完美的谋杀案并非不可能实现。但问题是,既然成功实现了完全犯罪,那就意味着凶手的胜利,因为完全犯罪的一个重要条件,就是凶手无法被查出来,或者就算他承认自己杀人,乃至狂妄地说出了犯案手法,你也找不到除口供以外任何可以指控他的证据。
  因此,调查小组选择了“意外”这个结论,其实这并不难选,说“自杀”,就是丑闻,会牵连出很多事情;说“完全犯罪”,那就是承认了凶手的存在,却无能为力。他们也只剩下一条路了。
  于是乎,这帮哥们儿算是栽了,集体降级解散。而温哥华的总督也跟着倒霉,不过他很识相地主动辞职了,在许多同仁的力谏“挽留”下,最后被上级调往某个二三线城市的市政办去当办公室副主任了。
  要不说这年头当官儿也不容易呢。但凡是心狠手黑、有胆有识的,就接几个毁环境、坑民生的项目,或者弄几个面子上好看油水又足的大工程,以此搞出点政绩,只要在问题暴露以前升迁换个任职地,若干年后什么桥塌了、堤崩了、河臭了、人死了,都跟你没关系。
  要是想无为而治,你最好找个算命先生看看风水,可别赶上什么天灾人祸,比如列车出轨啦,高楼大火啦,路面塌陷啦之类的,万一有哪次死亡人数超过三十五,或者有贵族和王族惨遭不幸,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当然了,还有一种更难当的——为人民服务的好干部,就是连条烟都不敢收的那种,从来不拍领导马屁,亲戚求办事儿也不帮忙,孩子上的普通学校,老婆连麻将都不会打,情人一个没有,秘书都请男的。不过这样当官儿的一般都没法儿升到总督这种职位,不提也罢。
  总而言之,当一个大人物死去时,哪怕找不到人对此负责,也会有人被迫对此负责的。而当一个小人物死去时,就算是踏破铁鞋,也未必能找个说理的地方。
  这世界不该是这样的,过去也不是这样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如今会这样。
  …………
  2101年7月13日,枫叶郡,温哥华。
  原本属于维克多的豪宅中,茶仙正躺在一张摇椅上,闭目养神,听着一首老歌。
  平心而论,那首歌的旋律并不算优美,节奏也很简单,歌词中还有三俗成分,非要归类的话,很像是喜剧片或是恶搞片的插曲。
  “我要离家乡,孤独去流浪,贫贱之交不可忘,友谊久且长,那里没有痛苦,那里没有哀伤,独坐不彷徨,鸡犬声相闻,阡陌通八方,人渐行,家愈远,莫回首,我欲何往,何处可以得解放?窈窕淑女成行,任我左拥右抱,前路有知己,四海皆故乡。”
  当这种歌从一套价值不菲的豪华音响中播放出来,并单曲循环时,简直就是在犯罪。
  令人费解的是,茶仙最喜欢的歌,就是这首。但凡和他有过些接触的人,都绝对想不到会有这种事。一般人都会猜测,七皇子殿下应该爱听交响乐或者文艺范儿十足的情歌吧,又或者是英伦摇滚的爱好者?
  其实他们都错了,茶仙几乎就是个五音不全的音盲,他的格调绝对不会高于世界任意角落的任何一个附庸风雅的同龄青年,他也极少有时间去听歌,唯一爱听的歌就这一首,而且这是他唯一会唱,并能唱准音的一首歌。当然,他从来没在别人面前唱过。
  “殿下。”一名女仆敲了两下虚掩的房门,站在门口道:“有客人求见。”
  这五个字还没完全从对方嘴里说出来,茶仙的大脑就像条件反射一般做出了一系列的推断。
  “几个人?”茶仙仍然闭着眼睛,随手用遥控关掉了音乐。
  “就一位。”女仆顿了一下:“是一位年轻的女士。”
  茶仙睁开了眼睛,问了个挺莫名的问题:“是不是挺漂亮的?”
  什么意思?难道长得丑你就不见?女仆心里排遣道,抬头瞄了皇子殿下一眼,刚想张口回答,茶仙又说道:“我想我知道答案了。”
  他坐起身来,走向女仆:“已经从面部扫描系统得知她是王族了吧。”
  女仆有点愣住了,只是木讷地点头。
  茶仙知道,这些原本服务于维克多的家仆,多少都是有些势利的,假如来的是个平民,他们八成不会进行通报,说不定门口的保安还会趁机做出些搜身揩油之类的行为。但来得要是有身份的访客,这帮人是断然不敢得罪的,肯定是规规矩矩地称“客人”,赶紧进来通报,点头哈腰,生怕得罪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请’到会客室来。”茶仙在请字上加了重音,暗示着这个访客的重要性。
  女仆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几分钟后,茶仙已经和那位来访的年轻女士一同坐在了会客室中。
  他支开了所有的人,桌上是一壶刚泡好的红茶,为女士倒上一杯,再给自己倒上一杯,茶仙开口道:“姜筠小姐对吗?”
  姜筠的脸色苍白,双目无神,嘴唇和面颊上,皆是没有半点血色,听到自己的名字,她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缓缓转过脸,看着茶仙,然后从随身带着的手提包中,拿出一部手机,和一个小玻璃瓶,一并摆到了两人面前的桌上。
  那部手机没什么特别的,至少看上去不会咬人,也不会突然间爆炸。那个玻璃瓶似乎是个装香水的瓶子,但里面的液体却是奇怪的淡蓝色。
  茶仙知道天一的伎俩,他拿起了桌上的手机,打开后看到了一条未读信息,内容寥寥数字:按速拨键1找我。
  茶仙看了姜筠一眼,可对方还是老样子,像是个不会动的木偶:“可以吗?”出于教养,茶仙还是在打电话前问了一声,可依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那好吧。”到这时,茶仙至少确认了一件事。他对龙郡事件的事后分析是,姜筠应该是加入逆十字了,虽然不知道这个女人身为王族,出于什么理由要这样做,但可推得的结论无非也就那几种,要么她是思想上本就反对帝国,要么就是受到了精神上的控制,也有极小的可能,她爱上了某个逆十字的男性成员,当然那可能性相当低。从眼前的状况来判断,基本可以确定,她是受到了控制。
  茶仙按下手机的速拨键1,大约三四声以后便接通了,而接电话的人,果然是天一。
  “哪位?”天一问道,书店办公桌上那部老爷电话,根本没有来电显示这功能,除非是算准了某人会在某个时间来电,一般来说天一都会先问对方是谁。
  茶仙和他说话,自然是开门见山,直入主题:“人在我这儿,那瓶子里是什么?”
  天一听到了他的声音,也就知道了他的身份:“哦,是你啊,伤势怎么样了?”天一的这种行为,举个例子,就像是甲把乙推下悬崖,结果乙侥幸未死,多年后两人见面,甲很无所谓地问了乙一句,你最近身体可好?
  “瓶子里是什么?”茶仙无视天一的话,重复了自己的问题。
  天一道:“中和剂。”他回答后还补充了一句:“77型僵尸药剂的中和剂。”
  茶仙瞬间就懂了,他接道:“姜筠就是被你所说的这种药剂控制的?”
  “对啊,其实龙郡的计划后,她就没什么用了,我把她关起来,想观察一下77型的后续药物反应,要过多久才会失效或者杀死受体。结果到现在还没失效,而且她也没死。于是我想干脆就放了她吧,顺便让她给你送来手机。”天一说道:“哦,对了,解毒以后,她原本的人格会恢复,不过被控制这段时间的记忆会保留下来,虽然她并没有受到过任何侵犯或者伤害,但是……她在僵尸状态下,曾经伤害过别人,对一个女人来说,那应该是一段不怎么愉快的记忆。”
  茶仙的思路可以紧跟天一的每一句话,他立即道:“李维是被她杀死的吗……”这句话的重点还在后面:“我能否这样认为,你现在拥有一种药物,可以使普通人的体质获得一定程度的增强,并变成没有思想,言听计从的杀人兵器。”
  “可以这样说吧。”天一回道。
  “你是通过什么建立命令机制的呢……声音、气味、心理暗示?”茶仙问道。
  “这不重要吧,即便我把这种药量产,以此制造出一支军队来,那也只是一群身体素质经过强化的普通人罢了,军事素养和应变能力远逊于同等数量的正规军,他们只是用自己脑中的知识,切实执行我的命令而已,但他们本身并不是军人。”
  茶仙道:“你把姜筠送到我面前,又引导我朝着军事方面去思考,其实是想让我忽视这种药物真正的可怕之处吧……假如你下达像这样的命令,比如‘装作没有被控制,像往常一样生活’,那么,你就得到了一名完美的棋子,可以在任何时候被启用,而在被你唤醒前,被控制者没有任何破绽,他们只是用原本的记忆和身体,‘像平常一样’活着,潜伏着……只要药物不失效,一直到死都是这种状态。”
  “呵呵……你果然有进步啊。”天一笑道。
  “你用这种语气来赞扬我,未免显得太狂妄了。”茶仙道:“我可是一直很尊重对手的。”
  天一道:“好吧,我道歉。不过你也别急着光火,因为我还有一件会令你发怒的,却同时能令你安心的事情要告诉你。”他笑道:“77型也不是完全没有副作用。”
  茶仙听到此处,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落到了姜筠身上。
  天一接着道:“量产后制造潜伏的间谍大军应该是不可能的了,因为你眼前的这个实验品,已经成了个哑巴。我也不知道是多久以后产生的效果,反正我是这次派她出来前才发现的。我试过命令她说话,但她一个音也发不出来。我也让某位非常优秀的医生检查了她的声带,可没查出什么病变来,我只能认为是药物让她的神经系统某部分受损,导致她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茶仙看着姜筠,沉默了几秒,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怒火,语气不变地回道:“原来如此,既然有这种副作用,那我确实放心不少。”他随即就转移了话题:“说说正事吧……你会让她送手机来,说明你也看到新闻了。”
  “嗯,呵呵……看了。”天一的声音听上去比刚才还高兴:“我的条件是,让你的三皇兄‘退出王位继承人的竞争行列’,你倒是做得彻底,不但完成了,而且还是永久性的。
  哎……你还真是心狠手辣啊,以你的能耐,设个局,让他跳入陷阱,在政治上击垮他,应该也不算很难吧?没想到,你却让他变了死人,那可是同父异母的兄长呢……”
  茶仙听着对方戏谑的语气,回答时依然沉静如水:“我的做法和你设想中的不同,让你有些心虚是吗?”
  电话对面,竟忽然鸦雀无声。
  茶仙又道:“你认为……我真的心怀着仁慈、公正和秩序吗?也许我是在表演呢?”
  天一再次说话了,伴随病态的、琐碎的笑声,以及一种透漏着兴奋的语气:“从你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起,持续了整个人生的一场表演吗?”
  “怎么?你觉得我做不到?还是你自己做不到?”茶仙冷冷问道。
  天一哈哈大笑,他没有回答这问题,茶仙也知道这不算是什么问题,两人心照不宣,其实谁也不相信对方。茶仙的话,未必就不是虚张声势,天一的笑声和刚才的沉默,也极有可能只是装出来的而已。
  “很好,这一局你完成得很出色,那么,我想问问,你想让我释放哪个人质?”天一问道。
  茶仙不慌不忙地喝了口茶,这几秒的拖延,可能是思考,也可能只是为了表现他并不着急:“这问题还需要问吗?我本来以为你看过新闻以后会直接释放一名人质,让他来给我送信呢。”
  “哼……果然是时侍啊,话说,我要是把他放了,你立刻就会借此机会,把朝廷搅得天翻地覆吧?”天一道。
  “这不正合你意吗?”茶仙回道:“你想让我当下任皇帝不是吗?那么,我就需要打破天都现在的格局,重组对我有利的局面。而且,你必须在必要的时刻配合我。”
  “你是在跟我谈合作吗?”天一笑道:“我没有听错吧?”
  “你可以把这当作是未来皇帝的命令。”
  “笑话,现在的皇帝也命令不了我。”
  “拒绝,可不是一名游戏者应有的态度。”茶仙道。
  天一道:“好!我放了时侍,我不但放了时侍,长缨我也交给你。”
  “人质对你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是吗?”
  “现在是你在邀请我入局,我要人质何用?”
  茶仙冷笑:“哼……那我就把这部手机留下了。”
  “可以,不过我最近很忙,除非你心血来潮,准备在家上吊,否则请勿来电。”天一道。
  “放心,我也很忙,我要做的事情,未必比你轻松。”茶仙说罢,按下挂断键,结束了通话。
  他看着身边的姜筠,神情很复杂,眼中更多的是同情和犹豫。看了许久,茶仙叹了口气,将那瓶中和剂喂进了她嘴里……


  第八章 真正的入口
  同样是7月13日,身在欧洲的顾问等人经过两天的准备,终于要正式展开宝藏的挖掘行动了。
  探索遗迹的领头人无疑是暗水,顾问和枪匠算是辅助。这两天的时间,暗水将大体的探索方案,自己所知的信息和现实情况的误差预估,以及遗迹中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等等都详细告诉了顾问,后者自然是一字不落地印在脑子里。
  而枪匠主要记的是遗迹的武器构成、防御系统的运作原理这类信息。这方面是他的专长,不过他不是那种能把长篇大论死记硬背下来的人,他往往是在身临其境的时候,才会浮现出有用的记忆来。造东西也好,射击也好,枪匠基本就是“跟着感觉走”,当然,他的直觉的确很准。
  另外就是钢铁戒律这边,他们对逆十字的三人可谓是处处提防,所以这几天也没闲着。七月十日的当天晚上,达舍尔已经给洛多维科交上了一份材料,记录了约翰·德索托这号人物的详细情况。洛多维科好歹也身居圣地监察长的要职,以能力者角度来说,他只是纸级,能爬到这个位置,靠的当然不是武力。平日里看似慈眉善目,像个圣诞老人似的,其实他生性多疑,且擅隐忍。并不是你顾问说什么,咱都会照单全收的,哪怕只是一个名字,洛多维科也得派人暗中查个彻底,才能放心一些。
  从各渠道获取的信息表明,约翰·德索托确实是个小有名气的考古学家、探险家,此人曾经在世界各地的穷山恶水中留下过足迹,他和他的小队也发掘过一些颇有价值的文明遗产。前几年这位约翰先生还以个人名义出过几本书,销量都不错的样子。
  从照片上来看,来的这个肯定就是约翰本人无疑,十一日早晨他那套关于奥尔梅克文明的理论看来是比较靠谱的。这位探险家先生总归也算是有一个“教授”头衔,当然,是荣誉教授,就是那种跑到大学去搞了次演讲随即被授予的那种,但有总比没有强。
  再说了,学院派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你去大学找个正经研究奥尔梅克文明的教授来带队探索找个遗迹,那肯定是十死无生。无数现实经验和影视作品都告诉我们,如果你要去考古、探险、倒斗等等等等……你最好找个神一般的向导,比如那种蹲在路边用手指蘸了点地上水坑里疑似尿液的不明液体,搁在嘴里尝一口,然后告诉你左转后十五公里能看到一群斑马的土著;又比如身高一米九,体重一百公斤,全身肌肉硬得像石头,机警果敢,有勇有谋,用童子军陷阱就能干掉铁血战士的壮汉;最不济,你也得找个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学院派,戴顶牛仔帽,皮鞭耍得特溜那种。
  总而言之,约翰应该是最合适的领队了,钢铁戒律就算迫不得已要跟逆十字打起来,至少也得留下这位探险家派派用场。
  唯一的一个疑点是,约翰·德索托能够被查到的最后行踪,是去年十一月时,和他的小队一同消失在了南美的一片雨林中,那之后,他们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连他们的家人朋友都认为这些人是失踪或者死亡了。可为什么到今时今日,这个约翰却突然以逆十字成员的身份重现于世呢?他经历了什么?又是如何跟逆十字扯上关系的?这些问题,钢铁戒律就不得而知了,而且那也并不重要,他们只需要确认他的身份就可以了。
  由于钢铁戒律的人和暗水一直没有直接接触的经验,因此他们根本不知道世上还有这种生物存在。没人怀疑眼前这个约翰·德索托的真实性,更不可能将他和建造这座遗迹的古代种族联系上,这也使得他们在后来探索遗迹的过程中吃了大亏……
  十三号的早晨,逆十字的三人从宾馆走出来,每人的身后都背着个登山旅行包,看上去就鼓鼓囊囊的,塞满了东西的样子,看这架势,即便里面装满了零食,也够人吃一个礼拜的了。
  不过包里的装备并不是什么秘密,连包在内,都是钢铁戒律派人去跑腿买来的,顾问只是和暗水、枪匠商量一下,列了一张物品清单而已。
  几天下来,他们的待遇依然,甭管独自行动还是待在一起,每人背后都跟着两个骑士。想要去哪儿就提前说,会有专车来接送。步行也可以,但哪怕你跑步,俩负责监视的骑士一样会跟着。其实顾问他们真想甩掉尾巴也不会太困难,只是他们觉得没必要这么做,因为玩儿失踪很可能导致全城戒严搜捕之类的连锁反应产生。毕竟是战争时期,这是一座被非合法政府占领的城市,钢铁戒律的总部和根基所在,你可以说是解放区,也可以说是沦陷区,总之大家的神经都紧绷着,分分钟能发动一百个能力者出来逮人。
  三人今天也是乘着豪华专车,被送到了斗兽场的挖掘点。洛多维科已在此等候,有他的地方,就能看见那个假墨西哥佬达舍尔。
  从车上下来,顾问径直就朝洛多维科走去,边走边用余光扫视人群,除了薇妮莎和苏伊赛德,他还看到了几张新面孔,这些人无疑是钢铁戒律挑选出来的“探险队员”,至少应该是善战骑士或精英骑士那个级别的,看来对方已经从这次携带的装备预见到了遗迹中的危险,于是很有远见地找来了一些比较有用的炮灰,以备不时之需。
  “看这样子,队伍会很臃肿啊!”顾问也不和对方打招呼或者客套。
  “十五人的配置,我认为并不算很多。”洛多维科回道。
  顾问说道:“我没说人数多,我说的是队伍臃肿。”
  “有什么区别?”洛多维科不快地回道。
  薇妮莎走到了顾问身边,她已经扎好了马尾,嘴里也难得没有嚼着甜食:“他的意思是,碍手碍脚的家伙一个也嫌多。”
  洛多维科闻言后,冷哼一声,对顾问道,“难道你认为,我会允许你们这三个外人,在没有旁人监视的情况下进入埋有属于我们组织宝藏的遗迹中吗?可别得寸进尺了,顾问先生。”
  “属于你们?”顾问重复道,他笑了起来:“别开玩笑了,你们是钢铁戒律,又不是真正的圣殿骑士,时代不同了,你们的大团长和牧师长心里应该都清楚,如今玩儿的那套东西,远比十四世纪要高明得多。
  退一步讲,就算你们与圣殿骑士团一脉相承,宝藏也只是当初那些圣殿骑士在欧洲各地的掠夺所得,难道抢来的东西,过了几百年就自然转化成合法财产了吗?”
  “没错啊。”薇妮莎抢在洛多维科以前对顾问说道:“无论权力还是金钱、你只要保证不会被人抢回去,并可以在不受制裁的情况下安然享用,那么别说过了几百年,在抢到手的时刻就算是易主了。这不符合法律、道德,但这世界一直都是这么运转的不对吗?”
  “呵呵……真是个明事理的女人。”顾问笑道:“那我能不能这么认为,埋在下面的宝藏,谁能抢到手,就属于谁。”
  “可以啊,你要是有能耐,就把想抢的东西统统卷走好了,不会有人指责你拿了属于钢铁戒律的财产。”薇妮莎说道。
  “这么有自信啊。”顾问装出一副在思考的样子:“你的能力该不会是随时打个响指,就能炸掉我的脑子吧。”
  薇妮莎自然不会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回道:“别再东拉西扯了,反正队伍的人数是不会减少的,你有你的计划,我……”她的话稍稍停顿了刹那:“……我们有我们的考虑,你们只是有利用价值的合作者,又不是我们主动请来发号施令的。”
  顾问看着她的眼睛,很快就明白了对方话里隐藏的暗示。薇妮莎确实是个很有些来头的人物,但她毕竟不是大团长这种角色,在罗马这座城市,她还远未到说一不二的那种级别。她需要和组织的其他高层妥协,做一些不怎么高明的决定,比如带上那十几个炮灰……这样才能让一些人闭嘴。
  顾问最鄙夷的就是官僚体制中那些喜欢指手画脚的所谓“决策层”,这世上经常会出现外行领导内行的情况,居于高位的门外汉领导为了刷存在感或者显示自己的精明强干,下达一些事倍功半,乃至南辕北辙的命令,还非得让底下的人去执行。结果只能是浪费社会资源、徒劳消耗别人的时间与劳动力,并彰显了自己弱智般的才干。但下回,那些家伙依然不会吸取教训,屡试不爽。
  “哎,我真同情你。”顾问一手搭在薇妮莎的肩上。
  薇妮莎把他的手推开:“别趁机动手动脚的。”她说这话的时候面带微笑,但是语气很是不善。
  枪匠这时正好走过来,他背上背着自己的旅行包,胸前捧着顾问的那个,因为背包很大,枪匠没看见顾问干了什么,他闻言后也是一愣,心想着:顾问这家伙是不是太嚣张了,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周围还有那么多人站着,众目睽睽之下,我打开行李箱拿个背包的工夫你就按捺不住对一名敌对势力的女子“动手动脚”。那要是四下无人,你岂不是直接用真理之线把人一捆,来个饿虎扑食?
  “下回你还是直接喊非礼吧,社会压力也许能迫使他修正自己的行为。”枪匠把背包交到了顾问手上,吐完槽就转身离开,不给别人任何解释的机会。
  暗水也背着自己的装备走上前来,对洛多维科道:“你们具体准备派多少人跟着我们一起下去,还有,你们的装备如何配置?和我们一样吗?”
  终于来了个说话比较务实靠谱的人,洛多维科便借坡下驴,向逆十字的三人介绍了被派遣与他们同行的十名骑士,另外两个要跟去的就是苏伊赛德和薇妮莎。
  至于装备,钢铁戒律的人也都自备了一套东西,他们每人也带了一个背包。当然,里面具体有些什么,保密。
  顾问对此倒是嗤之以鼻,他知道这帮人肯定是带了武器。说到底,洛多维科就是不信顾问能安分地帮他们寻找宝藏,提防来自逆十字的威胁才是首位的,而来自遗迹本身的危险似乎不算什么。
  了解了现场情况后,暗水摆出探险家领队的派头,改编运用了约翰·德索托记忆中的一套演讲台词,对钢铁戒律的骑士们说了一通没什么实质内容的废话,大体意思是,在我的带领下,大家一定能安全往返,取出宝藏,立下大功。
  暗水根本没有人类的情绪,但他可以通过对被吞噬者记忆的分析,推测出人类情绪所起到的作用,从而去模仿出有情绪的生物该有的样子。无非就是用表情和语气,去传达某种潜在信息而已。
  此刻,他这番鼓舞士气的演说,到确实缓和了一下紧张的气氛。毕竟现在是合作,总得有人出来调和一下两个组织间剑拔弩张的关系。
  看预备得差不多了,洛多维科问道:“约翰先生,昨天你说已经想到了进入遗迹的方法,但不肯提前透露给我们,现在即将出发了,总可以交代一下了吧。我们待在上面的人,也得清楚情况,才能适时进行支援。”
  顾问心说,你这老狐狸无非就是想知道,万一情况有变,如何快速派增援部队冲入遗迹应急。
  暗水用很平常的语气回道:“从入口进去就可以了。”
  “入口?”洛多维科疑惑道:“坑下那个金字塔的入口,应该在更深的地下吧,难道你知道入口的确切深度?”
  “如果是在更深的地下,那还得接着挖掘,我就不会定在今天出发了。”暗水回道:“能够进入遗迹的入口并是这个坑,而在别处。”
  顾问见洛多维科貌似有话要问,他先抢道:“别露出那种表情,要是我们事先告诉你真正的进入地点所在,你肯定会提前派人去查探一番,八成又会把事情搞糟,导致那个入口都无法入侵。”
  洛多维科道:“你们又怎么会知道有入口在别的地方?我们在这里研究了数月时间,坑下的塔尖上根本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提示信息,你们只看了一次就知道了什么?”
  在一旁沉默了一会儿的薇妮莎若有所思道:“我想我知道那‘入口’的来历了……”
  “还是有明白人的嘛。”顾问接道:“没错,就是当年的基谢·德·博热伯爵发掘出来的一条通路。”
  “什么?”洛多维科明显有些不解。
  薇妮莎说道:“这个遗迹本身属于公元前的某个古代文明,并不是由残留的圣殿骑士所建造。十四世纪时,圣殿骑士们只是基于某种因缘巧合而发现了遗迹的存在,并选择将那里作为藏宝的地点。撇开能力者的因素,既然以当今世界的科技水平也无法强行用外力入侵这建筑。那么数百年前将宝藏运进遗迹的人,一定是找到了一条可供使用的正常通路。”
  她向洛多维科他们解释着时,暗水则已经背上了装备,迈开步子,向着角斗场的东南角走去。枪匠也快步跟了上去。
  顾问心里觉得和这帮家伙解释也是浪费时间,他催促薇妮莎他们这些想跟来的人也快点出发。
  一行人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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