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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神级学霸1-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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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想请冯主任稳住西堡肉联厂,先行结束罢工。”
“老李恐怕不会同意。”冯主任知道,西堡肉联厂就是在借着西捷工厂的工人们生事,就西捷工厂的工人组成,他们要想结束罢工就是一句话的事。
张生道:“不管同意不同意,我们如果满足工人们的要求,他们还继续罢工,性质就不一样了,对吧?”
“好吧,你们给工人们说好,我先稳住老李。”冯主任也觉得这是个办法,神态略轻松一些,笑道:“捷利康财大气粗,两个月的钱不愿意付,要付四个月的。”
“物有所值即可。”张生说着站到高台上,喊道:“我现在就去准备钱,每人四个月的工资,两个月的工资补上个月,两个月的工资补这个月,只要你们答应工资到位就停止罢工,我现在就去取钱。”
西捷厂的工人们的气势陡降,虽然都不说话,但将近一千元的诱惑,还是令人难以拒绝。
“好,没有人反对,我就去取钱。”张生刻意在上面等,果然没人反对,就连事先说好的几个人,此时也没了主意,总不能反对给工人发钱吧。
杨锐悄然来到急的团团转的李厂长身边。
“派个人跟着,让他取不到钱就行了。”杨锐给出一个出人意料的答案。
662。第662章 取钱
“同志,我之前打了电话,预约取款。”张生拿着邮局的汇款单,走进了西堡镇邮政所。
在没有计算机联网以前,银行间的打款是极不方便的,人们使用的还是纯纸质的存折,银行留一个底,存折上做一次记录。
如果要存钱或者取钱,就在存折上手写一行字,核定数字以后,盖章,并在银行的存底上同样做记录。这样的方式,粗看似乎只是比电子化麻烦一点,但在跨地区取款的时候,麻烦就极多了。
在很多地方,别说跨地区跨行取款了,甚至不能在同一个银行的不同营业部办理存取款业务,原因很简单,其他的银行营业部没有存你的底子,自然就不能帮你办理业务。
这个年代,走在时代前端的是邮政局。
电话电报都是极快的通讯工具,邮局汇款也是少数能够跨地区流动资金的工具。
张生要用钱,也只能请捷利康北京本部的人汇款到西堡镇。
西堡镇邮政所里,柜台前值班的正是吴倩,她低头看着英语书,一边念着含义不明的单词,一边用邮局废弃的信纸背面抄写,听到响动了,也不用抬头。
国企就是这样的风格,只此一家,既不用讲究服务,也不用讲究效率。
张生不得不再次开口,道:“同志你好,我这里比较急,能帮我看一下吗?我马上就要用钱。”
旁边的李大姐不高兴了,从旁边柜台站起来喊道:“就你着急啊,谁没点事情啊?年轻人读点书多不容易的,你喊啥喊。”
“我没喊,是您喊了。”
“我喊咋滴?”李大姐一拍桌子,再问:“我喊咋滴?”
这就是“你瞅啥”的西堡镇邮政所版了。
张生无奈摊开手:“我错了,我真错了,我就是着急办事。我是英国捷利康驻中国办事处的张生,我昨天打了电话,说想取一万元,你们河东省邮政局说是特事特办,让我今天来你们所来取就行了。”
张生说出外资企业的名字,又喊出河东省邮政局的名字,就开始静静地等待邮政所诸人前倨后恭了。
李大姐盯着张生看了一会,啧啧道:“好好的中国人不做,给外国人做牛做马……”
张生又气又怒,要是换做平常,他就要骂开了,但今天有更重要的事。
他强忍着怒气,道:“同志,没必要这么说,我就是来办事的,你把汇款给我就行了。”
张生将汇款单放在桌面上。
李大姐拍拍吴倩,示意她离开,自己看了眼汇款单,道:“金额太大了,我们所长不在,你等着吧。”
张生这下子真急了,大声道:“这笔钱很重要,我今天一定要用到的。”
“所长不在,你喊也没用。”
“你们所长去哪了,你们没收到上级的命令吗?”
“所长昨天就住院了,心脏病,危险的很。”李大姐说着抹了抹眼睛,道:“所长辛苦了一辈子,身体早就差的很了,昨天接到局里的命令还要坚持工作,结果就晕倒了,现在还到医院里躺着呢……”
张生彻底无语,人家在医院里,他能怎么样。
“所长不在,管事的是谁?副所长在吗?”张生必须自己问,不问人家才不理你呢。
“我们是镇邮政所,哪里有什么副所长。”李大姐叹口气,又道:“所长是临时晕倒的,现在没有管事的人,你有天大的事,我们也没办法,明儿再来吧。”
“哎……不行,那边有人等着我呢。”
“行不行你自己看吧。”李大姐不理他了。
张生踌躇片刻,再次求情道:“好歹给我一半吧,我真有急用。”
在旁观战的吴倩不由笑了出来:“汇款单是一起的,要取就都取出来,给你一半怎么算呀。”
“我……”张生看向吴倩,愣了一下,转瞬调整情绪,道:“那我打个电话行吗?”
“公用电话,先在这里填表给押金。”李大姐继续指导张生。
张生掏了10元人民币放在桌上,心急火燎的去打电话,没想到,电话竟然是被锁着的。
李大姐悠然自得的敲敲柜台,道:“填表,签字,给押金。”
“押金不是给了。”张生按捺着怒气,他很想一走了之,但是不行,整个西堡镇有公用电话的就是邮政所,公共电话那种高大上的玩意,在北京都不太普及。
“你不签字,一会打电话回来,翻脸说你给了一百块,我怎么证明?”李大姐的理由亦很充沛,说完就走了。
张生看着她,突然觉得不妙:“她怎么走了?”
“也许是上厕所?”吴倩摇摇头,继续埋头温书了,她和杨锐约好了要读大学,复习一个学习显然不够。
张生心有不甘的问:“多久回来?”
“我不知道呀。”吴倩继续摇头,继续温书。
“我把表格填好交给你行吗?”张生心存侥幸。
吴倩不好意思的笑笑,说:“我没有钥匙。”
张生只好先填好表格,静静等待李大姐的归来。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钟头。
张生也从焦躁不安,渐渐的静下心来。
等李大姐进门,张生同学已是完全没了脾气,打电话告状,都变的有气无力了。
告状同样耗时良久。
本来,从西堡镇出去的线路就在弱优先级上,拨一个长途电话到平江都要等不少时间,平江到北京更不好拨。
事实上,从西堡镇出来的电话,首先要经过溪县,再到南湖市,再到平江市,再途径数省,绝对卡的人不要不要的。
在84年打一个到北京的电话,差不多够飞行时间了。
更悲惨的是,张生只能找捷利康的中国总部告状。
等他完成了告状工作,捷利康的中国总部再反馈讯息到北京和平江。
接着,要平江反馈讯息到西堡镇,又不知道得多长时间。
李大姐看着表,等到五点半,就开始赶人道:“下班了下班了,闲杂人等回家去啊。”
张生一惊,钱还没拿到呢,现在回去怎么给工人们交代。
他忙问:“不是6点下班吗?”
“我们要盘账的。”李大姐不由分说的将张生赶了出去,关好门,拍拍手,笑道:“总算是给打发走了。”
刚回家不久的王国华从后门里钻进来,谢道:“还是李姨有本事,主意也好。”
王国华和杨锐是发小,西堡镇邮政所的所长又是王国华的老爹,有这层关系,欺负一个外乡人自然是再简单不过的要求了。
只有吴倩略有担心的问:“上面会不会怪罪下来呀。”
“能有多怪,天大地大,还不兴人生病了?老王可是真的进医院了,他心脏本来就不好,趁机休息几天,让医生看看也不错。”李大姐说着对王国华道:“小华,你没事去陪你爸说说话,一个人住院无聊的很。”
王国华痛快的答应一声,照旧从后门返回,给杨锐报信去了。
……
663。第663章 颠倒
“老田,你说,捷利康的人都送4个月的工资过来了,咱们是上工呢还是不上工?”宿舍里,一名工人被四个月工资的许诺刺激的难以入睡,干脆翻身问起了田世昌。
“那也要捷利康的先送4个月的工资过来。”田世昌早就与杨锐讨论过相关问题,算是半个罢工组织者。
房间内其他人也被这个话说的翻身起来,问:“老田,你的意思,捷利康要反悔?”
“捷利康反悔不反悔不一定,西联厂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吧。”田世昌抬头看看其他人,笑道:“我不是西联厂子弟,我无所谓,哥几个觉得老李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老李是闷屁,半天不放,放了不响,臭的要死。”最先说话的工人就是西联厂的,笑着说出对厂长的评价。
同宿舍的两人也是嘿嘿的笑,显然都听过这样的话。
田世昌愣了一下,笑说:“形象。”
西捷工厂的宿舍是租的西堡肉联厂的一栋简易二层楼楼,一个三十平的房间住4个人,一层三个房间共用一个厕所,全楼没有厨房,最适合单身汉。
当然,比起西堡肉联厂的住宿环境,西捷厂其实并不是特别好。西堡肉联厂属于有钱的单位,又在荒郊野外不差地,因此,他们的单身工人都是一人一间平房的。西捷厂租的简易二层楼是给单身干部用的宿舍,同样是一人一间,大小与单身工人们的平房相同,但环境就截然不同了,至少简易楼里更明亮,也更干燥和干净,地面也是水泥而非红砖的。
西捷工厂在这方面稍微节省了一些,毕竟,他们招来的工人大部分属于西联厂的子弟,就算不在总厂这边住,也不会太远,许多人每周都要回两三次家,临时宿舍用的并不多。
不过,这几天,西捷厂的工人们都住在了宿舍里,向着同一目标努力,关系却是密切了许多。
田世昌想了想,也翻了个身坐起来,盘膝道:“捷利康没给西联厂分红,老李肯定是不行的,再说,你们看咱们前端时间自己生产的结晶,肯定都被国医外贸拿去卖了,分红不是也都发到各人手里了?我要是老李,肯定觉得自己做比分红还好。”
“但厂子是人家捷利康的。”
“早晚肯定得给捷利康,但老李肯定不想现在就给。”
“那回了捷利康,咱们怎么办?”
“爱怎么办怎么办,咱们都是做了一年多的熟练工了,捷利康难不成重新培训去?我看,老李说不定攒分红攒出一个新厂子也说不定,到时候,你们家里说不好还要你们回西联厂。”
田世昌给同宿舍的人细细解释,资料都是与杨锐商量好的,他也准备的相当充分。
田世昌是锐学组成员,读书期间拿过锐学组的补贴,进入工厂以后,更是寄送过近百元钱到锐学组内,以发补贴给其他的锐学组成员,同样如此做的还有牛安等人。
他们不止心甘情愿的维持锐学组的身份,他们更希望维持锐学组的身份。
从情感上来说,锐学组的成员们经历了人生中的重要时刻,截至目前为止,这些20岁左右的年轻人们应该很少经历过比这更重要的时刻,少则一年多则数年的相处,也让锐学组内的成员们有了认同感。
而从现实来说,已经进入社会的田世昌等人也需要维系锐学组的纽带。
进入社会以后的人际关系,与学校内的人际关系是不同的,即使以同学会的形式维系这层关系,也让他们的感觉更好。
另一方面,包括田世昌在内的锐学组成员,或多或少的都能感受到锐学组蕴含的力量。
在学生时代,他们固然能够得到经济上的帮助,或者在赚钱以后,回馈锐学组内。而脱离学生身份以后,他们能够发挥的作用其实更广泛。
别的不说,但凡锐学组内有几个大学生回到河东省,在中国这个人情社会里,他们能够帮得上忙的地方就太多了,老婆产检、孩子读书、老人住院、亲戚找工作、朋友进局子,都免不了同学关系的照顾。
做学生的时候,田世昌还没有感觉,但工作以后,他的感触立刻就有了。
哪怕是西捷工厂这么小的单位里,田世昌觉得如鱼得水的原因之一,也是他与杨锐的关系。
在众多的西联厂子弟群里,其他工人明显能够感受到排挤,只有田世昌能做到左右逢源,而且被两帮人都服气,这固然有他做人的本事,免不了也有外力的因素。
正因为如此,越是离开了学校的锐学组成员,越是珍惜他们的锐学组身份,在少数几次聚会中,他们都积极奔走,拿到了工资以后,也毫不吝啬的捐助了好几次。
自己努力工作而捐钱,读书的锐学组成员不工作但是有补贴,谁都不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问题。
读书本来就应该受到优待,而锐学组的未来,更是令人乐于如此。
对于眼前的西捷厂状况,田世昌既忧心又安心,他忧心的是不知事情会如何走向,他安心的是杨锐有信心。
田世昌也因此以极具信心的语气说道:“捷利康是资本家,他们拿钱是不会痛快的,不说他们愿不愿意拿出这么多钱来,就是给,他们肯定也会有很多条件。”
“四个月的工资是小一千了,都能买台电视了。”旁边铺位的年轻人兴奋的开口道:“我要是买台电视回家,我妈不得乐疯了。”
“如果捷利康说,拿钱的前提是退出罢工,你要拿钱去买电视吗?”田世昌问了一个早就准备好的问题。
旁边铺位的年轻人一愣,说:“咱们拿了钱,不是就要退出罢工吗?”
田世昌摇头:“拿了钱也不能退出。除非捷利康满足我们的全部条件,包括西联厂的条件。”
寝室内略有沉默,一会儿,旁边铺位的年轻人道:“老田,你不是西联厂的子弟,你这么在乎做什么?”
“没有西联厂的支持,你以为你能在西捷厂里呆下去?”田世昌哼的一声,道:“你们没看到这两天的情况?老李不点头,捷利康连西捷厂的门都打不开,到时候,捷利康的人走了,你们以为西捷厂能顺利开工?西捷厂不能正常工作,咱们能一个月一个月的拿到工资?你们都是西联厂的子弟,知道老李是什么德性。”
“我们是西联厂的子弟,拿一千块钱回家,老李爱做什么做什么呗,和我们有啥关系。”
田世昌嘿嘿一笑,说:“我拿一千块回家,以后再不回来上班,老李估计不能把我们怎么样,你们拿一千块回家,看你爸妈被调岗以后,要不要把你们皮揭下来。”
满室无语。
“四个月工资呦。”又有人叹一口气,然后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工人们继续到西捷厂门前站岗。
张生和韦尔斯也继续与工人谈,与老李谈。
然而,关键的分红问题谈不拢,双方实际上就是谈不拢的。
不明所以的工人们,则是慢慢的从各种问题中抽离了出来,要求先见到待发工资的现金。
张生和韦尔斯早有预料,依旧措手不及。
没有钱,又如何圆?
“我们的确准备了一笔钱,但我们希望,拿钱的工人,能够允诺我们几个条件。”这是张生和韦尔斯的缓兵之计。
田世昌却是毫不犹豫的道:“不管什么条件,先把钱拿出来,让我们看见。”
“不行,这里不安全。”张生断然回答。
田世昌呵呵一笑,指着旁边的冯组长等人,道:“你给他们看,难不成,我们还敢从他们手里抢钱不成?”
他这么一说,身后的工人也都愤愤然了。
没取到钱这么丢人的事,张生并没有向冯组长说明,后者并没有多想的道:“小张,给他们看就给他们看吧,时间拖的太久了。”
调查组来到西堡镇好几天,啥事儿都没做,冯组长也是不耐烦了。
张生犹豫再三,将随身携带而来的一万元拿了出来,又将那张一万元的邮局汇款单拿了出来,说:“剩下的钱我还没来得及取……”
周围一片嘘声。
西捷厂的工人们自从听说有四个月的薪水发,都兴奋的不行,早就算好了资方需要多少钱,现在看到一万元现金,自然是各种不满。
田世昌就在跟前,更是笑道:“你这张汇款单,是准备切开了发给我们吗?”
张三尴尬不已:“我明天就把钱取出来。”
“你们这样一天拖一天的,究竟哪一天才能复工!”李厂长突然痛心疾首的叫了起来:“冯组长,你是组织派来的调查组,西捷工厂不能复工,受损失的还包括我们西堡肉联厂,以及国医外贸,这可都是国家的财产!”
张生愕然,原本最期望复工的应该是他们捷利康,但到现在,事情却好像反了过来。
冯组长则是心里暗叫不好。
张生年轻不明白,冯组长却知道,国内对罢工这种事的对策,一向是尽快弥合分歧,以结束罢工为第一要务。
如果是西捷工厂的工人们一直不上工,或者西堡肉联厂一直不让西捷工厂的工人上工,那官方的口径就应该是要求西捷工厂的工人或者西堡肉联厂配合,以弥合分歧。这种时候,谁对谁错,或者公平与否,都要放在稍后的位置。
而就刚才的对话看来,事情却莫名其妙的颠倒过来了。
现在,阻碍罢工结束的,竟而是捷利康的代表。
“冯组长,不行的话,就开个会讨论吧。”老李笑吟吟的说话。开会就有会议记录,这是讨价还价的好东西。
冯组长摆摆手:“不必开会了。小张,你们既然答应了工人们补偿工资,那就请拿出点诚意来。”
“我知道……我去了当地邮政所,他们的所长生病了,其他人不肯取钱给我,我已经打了电话给总部,让他们催促……”
“我找人帮你打招呼,你明天一早再去取,不要再耽搁了。”冯组长停了一下,又道:“西堡镇实在取不到,就去溪县或者南湖市取。”
他看了一眼老李,暗骂一声“土狐狸”,心道:你有本事把南湖市的邮政局都管了!
张生也终于意识到了一点什么,脸色有些苍白,一路上的情景,说是造成了心理阴影都不为过,再来一趟,实在让人胆寒。
……
664。第664章 泥潭
“邮政所这里没问题了,老王有动脉硬化,住院有医生证明,县邮政局也有底子。当然,县邮政局没有往省市报告这个问题,是因为用不着。恩……接下来,就是从西堡镇到溪县的道路问题了。”杨锐的爷爷杨山摸着下巴稀疏的胡须,眼睛却在闪着光,仿佛回到了往昔峥嵘岁月。
他像是指挥游击队似的,手臂在巨大的溪县地图上挥舞,道:“西堡镇到溪县的公路就一条,这个比较好守,之前的安排就不错。不过,西堡镇到溪县还有另外两条路,不太好走,但也算是大路,我觉得,也应该注意一下。”
为了防止张生拿到钱,也是为了在告家长这条路上走的更远一点,杨锐干脆将爷爷杨山也给拉了过来。
杨山同志是抗日小鬼,人还没有枪高的时候就加入了少先队,放消息树,送鸡毛信,后来一步步的入团入党,最后做了西寨子公社的公社书记。
他生于斯长于斯,对于溪县一地的地形地貌,可谓是烂熟于胸,对道路的了解,更来源于血的教训。
同样,杨山同志对于外国友人和他们的翻译官,也有着刻骨铭心的认识。
从南湖市的干休所回来,杨山同志迸发出了极大的热情,一张新崭崭的地图都快被他给翻烂了。
杨锐的老爹杨峰也临时回到了溪县,此刻一起看着地图,道:“小路好办,我给经过的几个村子的村长打个招呼,要是看到外乡人就注意一下,跑不了他的。”
杨峰到地就把衣服给换掉了,他现在穿着露胳膊的旧衫,胳膊依旧精壮。
杨山微微颔首,再次指着地图道:“西堡镇没有大河,山川连绵,外乡人没有向导,不走大路是走不出去的。小路不好防,再说了,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要派个人跟着这个张生,看他做了什么。”
“跟踪他?我手底下都没有这样的人了,要是被他给发现了,到冯主任那里告我一状就麻烦了,商业局和招商局等于是一起的……”
“一个翻译官而已,用得着跟踪吗?就派一个人,找个理由跟着他就行了,难不成,给外国人做翻译官,身上就带着火不成?”杨山下了命令,并不在乎怎么完成。
旁边人冥思苦想的想主意。
一会儿,就听段华道:“不如我派个民警跟着张生好了,就说是保护他。西捷厂前段时间不是报警了吗?我们现在出警,派人保护!”
“这个主意好,我那里还有西捷厂的报警记录,我整理出来,向县局报告一下。”杨锐的二姑夫就是西堡镇派出所的所长,一拍大腿就叫好。
段华亦道:“你打了报告就通知我,我给办公室去说。”
杨山点头:“能办下来就这样办,好,这个问题就算是解决了。”
杨锐向四周拱手,笑道:“谢谢爷爷姥爷,叔叔伯伯,姑父舅舅,兄弟姐妹,阿姨姑姑……”
周围一圈人都笑,然后乱七八糟的回话,同时开始查遗补缺:
“铁路这边交给我好了,现在经常有扒火车的,我觉得南湖铁路段最近可以搞一个集中整治的活动,严防死守,不买票的,不管是从站台还是从火车上,都别想进来。”这是杨锐的二舅母宋雁,南湖货运段的主任,就铁路来说,也是一个小站的小霸王了。
杨锐的姥爷段洪同样在场,点头肯定了宋雁的做法。
二舅段瑞深受鼓舞,道:“我觉得,溪县可以作为第二道防线。西堡镇到溪县的距离还是不够远,万一让人给跑了过来,我们至少保证溪县的邮政局不会反傻,赶明儿我就约他们邮政局的局长吃饭。”
杨锐的二舅段瑞是溪县的县委组织部副部长,人事局局长,论级别的话,就是一个正科级,还没有省城的一个中学的副校长级别高,但在溪县的一亩三分地里,段瑞的能量就太大了,光是他这个人事局局长的位置,就决定了所有事业单位职工的工作,比如全县包括乡镇的医生、护士、教师、县属企业的工人的编制岗位等等,全是人事局的管辖。
时人最为痛苦的两地分居问题的最终关卡BOSS,就是人事局局长,这个职位对公务员尤其是官员的影响有限,但除非是孤家寡人一个,否则,80年代人要求到人事局局长的事儿,实在是太多太多。
杨锐的姥爷段洪再次点头。
杨锐的爷爷杨山则有些不高兴,道:“就我布置的这个天罗地网,还能让人给跑到溪县去?他能出西堡镇10公里,我就跟他姓。”
“咱们这不是想办法嘛,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当年打仗的时候还要准备预备队呢,你能说你计划的好,就不要预备队了?”段洪是做事很圆润的老头儿,跟杨山认识多年,知道怎么裹他的棱角。
杨山果然不吭声了。
段洪笑笑又道:“集思广益,老二说的好,谁有想法继续提。我就不信,咱们两家人合起来,还能让外国人欺负了去。”
众人又笑,然后倚着自己的岗位和权责范围,继续想主意。
自从杨锐考入北大以后,他就是杨家和段家的骄傲了,还不止是杨家和段家,应该说,所有亲戚都很为杨锐骄傲,而且,大家也都愿意提供尽可能的帮助。
这个年代,互帮互助是生存法则。当你需要钱的时候,银行不会贷款给你,你只能找亲戚们借钱,不管是因为生病还是因为盖房,又或者是孩子读书,家有残疾,有人开口借钱,亲戚朋友们哪怕三块两块的凑起来,也鲜少遇到拒不借钱的。
这里面,既有约定俗成的社会力量,也有多年来积累的人情债务。作为单体的一个人或许没有借过别人的钱,但他的父母子女,兄弟姐妹就不一定了。
要说和谐,80年代的大家庭并不一定和谐,若是住的近了,鸡毛蒜皮的事儿经常会吵翻天。
但在大事上,所有亲族都是一致对外的。
对于杨家和段家来说,从亲情角度,大家愿意支持杨锐。从市侩的角度,大家一样愿意支持杨锐。
杨锐是恢复高考以来,两家唯一的大学生,而且是高考状元,北大学生。
按照现在的分配方式,杨锐若是留在北京,起码是部委干部,若是回到河东省,甚至可以说是万众瞩目,这是杨家和段家在地方上经营数十年也不曾达到的高度。更难得的是,杨锐现在已经有了反哺的能力,段父从西寨子乡的乡党委书记,到省政府招商局的副局长,这样的跳跃,正是大家渴望的跳跃,也是他们极难以一己之力达到的跳跃。
作为大家共同的敌人,张生和韦尔斯受到的重视是非比寻常的。
接下来几天,大多数的布置根本就没有用上。
张生像是无头苍蝇似的在西堡镇瞎转。西堡镇的邮政所已经拒绝他多次,以至于张生连告状的欲望都没有了。
坐车离开西堡镇看似容易,但补胎钉却多的令人绝望,在连续两天扎破三个车胎以后,二车司机就拒绝出镇了,而且,镇里换胎也越来越难,有一次甚至修坏了刹车盘。
班车同样是不好坐的,张生原本是嫌弃班车的破旧脏乱的,但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破旧的班车也得坐。
然而,张生数年来第一次坐乡镇班车,就体会到了拒载、改路线和延迟发车,好不容易开出了镇子,竟然有半醉的酒鬼上车来,为了座位,将他给拖了下去。
张生同志再迟钝,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于是委托他人带钱到西堡镇来,如此来来回回的耽搁,最终再自信满满的面对工人们的时候,一个星期已经过去了。
直到这个时候,西捷工厂的大门依旧紧锁。
而所有人,尤其是调查组的锐气,早就消磨殆尽了。
“回去吧,从长计议。”冯组长同样不想将自己的时间耗在此处。他看的出来,现在的西堡镇,根本就像是泥潭一样。
……
665。第665章 黑幕
“冯主任,西堡肉联厂的行为,是肆意干扰外资企业的运行。我们承认,延迟支付分红的确是我们的错,但事出有因,我们在国外代理公司尚未支付我们的分红,我们也愿意在理清账目以后,如期支付分红,这些不可抗拒的因素是合同条款中有约定的。现在,西堡肉联厂借着自己的本地优势,发动工人进行罢工来逼迫我们给钱,这是有违商业道德的行为,冯主任,咱们国内一直在说优待外资企业,招商引资,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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