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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界(东东)-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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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4 怎么硬要拉我当急先锋
纪检的结论下来了,由于高书记工作有某些疏忽,对自己人监管不严,导致他一错再错,贪污公款多多少少元,为了严肃党纪国法,给予高书记行政记大过一次,两年内不得评为先进个人;撤销自己人党内外一切职务,并移交检察院。
决定是在党政班子全体成员会上宣读的,自己人脸色立马青了,大声咆哮,并列举了高书记种种劣迹,然后,执行警察并没让他多说什么,就把他押走了。
高书记粉墨登场,痛哭流涕地说,自己对不起党,对不起边陲镇,对不起各位在座的同志们。他说,由于自己人是自己一把提拔上来的,对他给予了太多的信任,失去了必要的监管,才导致了这一结果。因此,他也对不起自己人,对不起自己人的家人。
他表示,完全同意上级给予自己的处分,痛定思痛,加倍工作,挽回自己人造成的损失,同时,欢迎大家在今后的工作中,监督他的言行,提醒他不再做傻事犯错误。
大家热烈鼓掌。
副县长便代表县委县政府向边陲镇党政班子提了三点期望,第一,要坚决拥护县委县政府的决定,第二,要严以律己,特别是一把手。这么说的时候,他停了停,非常严厉地凝视高书记。
高书记连连点头认可。
第三,大家必须引以为戒。
至此,高书记还是边陲镇的书记。
这个决定一出,镇长就知道了,纪检那位副书记打电话告诉他,高书记只是记大过,镇长便跳了起来,怎么可以这样?他们是同谋,就算自己人所为不是高书记指使,也应该是默许的,现在处分区别怎么这么大,自己人移交检察院,高书记也应该撤销党籍。
撤销党籍意味着他不可能再担任党委书记。
“最轻也应该降级使用。”
“这就看你的了。”
镇长想了想,问:“现在,我应该干些什么?”
“证实高书记默许自己人的行为。”
“这应该不成问题,这么处理自己人,他肯定不服。”
纪检副书记像是想起什么,说:“听说,高书记处理上调款也有疑点。”
“如果,一笔一笔查,肯定有问题。”
“为什么不查清楚?”
“这就是你们纪检的事了。”
“你把情况反映上来。”
镇长犹豫了一下,问:“这会不会认为,我动机有问题?”
纪检副书记当然知道他说的“动机”是什么:“你不要露面。”
镇长马上想到了张建中,让这小子出面太合适了,他不是向工作组谈过上调款的情况吗?完全可以怂恿他提出质疑,他把情况汇报反映上去了,工作组不能不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很好,只要自己人翻供,张副镇长提出质疑,矛头就直接直向高书记了。”
镇长心里想,还不止高书记吧?应该还有纪检书记。他这么处理这件事,很显然,有包庇高书记之嫌。他不知道,只是包庇高书记能把纪检书记怎么样?但他只关心纪检副书记与自己站在同一战线上。
“你先别急。”纪检副书记提醒他,“等宣布决定后,你再行动。”
决定没有宣布前,随时可以改变,而且,你提前行动是不是决定宣布前就听到风声了?谁向你透露了消息?
这些细节都考虑到了。
张建中听了这个决定很意外,高书记几乎一点责任也没有,一点损失也没有,你那么超作上调款就一点事也没有?虽然,自己向工作组汇报时,耍了小心眼,并没太多纠缠上调款的事,但自己人总会说吧?自己人负责总公司后,你高书记也没少用这名义从总公司调钱,只要自己人如实交代,也够你高书记喝一壶了。
然而,他却稳稳地坐在镇委书记的宝座上。
到底是官大一级啊!
官大一级就意味着上面罩着的人更强大。就高书记与自己人相比,罩着高书记的人至少也是县一级领导,比如,坐在会议室里的这位副县长。自己人上面的人是谁?
张建中很为自己人心寒,貌似除了高书记就没人了,你还不任人想把你捏圆就圆,捏扁就扁。于是,暗暗庆幸,自己没有卷进去,没有听镇长的话揭发高书记。
你上面也没有人啊!副县长肯定不帮你,郝书记或许会使使劲,但李主任冷眼旁观,她又帮得了什么?
意识到镇长诡秘地看了自己一眼,不禁心里跳了一下,这家伙又想干什么?张建中很清楚,这个决定对镇长来说,是非常非常不满意的。
见张建中一直在沉思,镇长心里暗喜,想趁这个机会,花了那么多口舌,高书记几乎完好无损,他张建中一定不服气。他始终认为,张建中向工作组谈了许多上调款的事。你张建中对高书记最不满意,比我还巴不得他下台呢!他下了台,我镇长上位,你张建中还不认为自己又重见天日?
会议结束,也到了吃午饭的时间,镇长陪县领导吃饭,所以,下午上班,才把张建中召进自己办公室。
“对上午的决定有什么看法?”
“坚决拥护。”
镇长笑了起来,甩给他一支烟,说:“别跟我来虚的。”
张建中很无奈地说:“又能怎么样?”
“你不觉得,需要纪检给你一个合理解释?”
张建中假装吓了一跳,马上笑起来,说:“镇长,你就别开我的玩笑了,我哪敢啊!”
镇长脸色严肃了,说:“什么敢不敢?你是在维护自己的权益,在党内,每一个党员都是平等的,不管他的职务高低。我是镇长,但过组织生活时,我只是一位普遍党员,跟你张建中是同志关系,纪检怎么了?一位党员不满意他们做同的决定,他们就应该给予解释。你不觉得,关于上调款的问题,他们需要向你解释吗?”
“算了,算了,我可不想成为自己人第二。”
“你怎么把自己与他混为一谈呢?自己人本身有问题,他是自作自受,你张建中清清白白,高书记势力再大,也不能把你怎么样?倒是你可以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组织已经做出了决定,我还是服从组织吧!”
“组织决定不一定全对。前几年,我们不是拨乱反正吗?那些蒙冤受迫害的老一辈革命家不是平反了吗?当初,他们遭受迫害,不也是组织上的决定吗?”
“那都是‘四人帮’的罪行。”
“你不觉得,在处理高书记的问题上,也有‘四人帮’存在吗?”
沉默,好像只能沉默。
张建中抽着烟,心想,你怎么就抓住我不放呢?你想推倒高书记怎么硬要拉我当急先锋呢?其他人就不可以吗?
“先谈谈工作上的事吧!”张建中装模作样地掏出笔记本,借着这短暂的机会,考虑自己应该谈些什么情况,“这个月,县里公布的计生指标,我们镇出现了滑坡。我大致了解了一下原因,主要存在三个方面的不足。”
“你别把话岔开,现在我也没兴趣听这些。”
“那就谈谈,我个人的思想吧!”
镇长感兴趣了,往张建中杯里倒茶,张建中喝了一口,干咳两声。
“别那么拘束,有什么说什么,说错了也没关系。”
他以为,张建中接着刚才的话题往下谈,哪想到,他谈的还是计生的事,说他对组织上安排他搞计生一直有看法,当然,他还是能够把服从组织放在第一位的。现在,那位负责计生的副镇长产假也快休完了,组织上是不是让她继续负责这一摊,毕竟,女同志负责这项工作更合适。
325 县委书记召开分析会
镇长打断了他的话,说:“你别耍滑头,你要不想负责计生工作也容易,我主持边陲镇的工作,马上就调整你的工作,让你再回总公司。如果,我当了镇委书记,马上提你当副书记。”
看来,镇长来真的了,真枪实弹跟高书记干了。
——我跟你摆明态度吧!纪检对高书记的处理是有失公允的,不说别的,就是那么处理上调款,就有贪污之嫌。他说,把钱都奖励给大家了,谁能证明呢?每一次都全部奖励给大家吗?如果,他那么公正,为什么不透明?至少,也应该让我知道吧?连我这个镇长都瞒着,能公正吗?
——自己人心服吗?肯定不心服,肯定会喊冤,当然,他是罪有应得,他冤是因为与他一起同流合污,甚至主使他的人却逍遥法外。虽然,我们不能确定他的所作所为是高书记指使,的确,那家伙也瞒着高书记调了一些钱中饱私囊,但是,装修款,高书记会不知道吗?装修不是一天两天,那么长时间,高书记就没过问?就不知道那些钱是从总公司挪用的?如果,他们不是反目吵起来,高书记会掏腰包填补自己的装修款吗?
——只要我们能证明高书记曾默许自己人挪用公款装修,再加上上调款的违规超作,完全可以说明他有贪污嫌疑,许多事,不一定要真凭实据,只要有这个嫌疑就难服众,而且,自己人是他一手提拔的,进去了,他也要负一定的责任,这一大堆屎尿堆起来,你认为,他还能当这个镇委书记吗?他还能在边陲镇呆下去吗?
张建中觉得非常非常有道理,但是,自己人闹得那么会儿,谁又不觉得高书记快完蛋了呢?
结果怎么样?
你镇长势力比自己人强大,但与高书记比,还显得弱吧?你说,你在纪检有人,但高书记与纪检书记也有交情,两者比较,傻瓜也不会跟你前仆后继瞎起哄!
然而,你又不能拒绝他。
万一,他还真赢呢?
就算败下阵来,明显你张建中不合拍,他只是一镇长,也可以让你穿小脚穿到过瘾。边陲镇的书记镇长都针对你,你的日子更难捱了。
“我可不敢去见纪检领导。”张建中想,镇长最多也就是在幕后扯木偶线,你那么咄咄*人,我张建中也不能总被受你牵制,B着硬把他往前台推,“最好,你能陪我一起去。”
“我陪你去怎么行?我陪你去纪检领导还不以为是我指使你。你主动自觉,才更能引起他们的重视。”
果然,击中要害了。
张建中摇头说:“这不仅仅是反映高书记的问题,还否定了工作组。给水缸我做胆,我也不敢啊!你不是纪检有人吗?你是不是约他出来谈?这样或许效果会更好。”
“这不成了私事了?”
“工作以外的时间,向纪检反映情况,也应该是公事吧!”
“不行,不行,肯定不行。”
等的就是这话,想左右我张建中?也太小看我了吧!
“要不写匿名信。”
“匿名信不行,他们可以不理。”
“多写几封呢?县委书记也寄一封。”
写没写你怎么知道?寄没寄你怎么知道?像向工作组汇报那样,我什么都应承你,有没和盘托出,你根本就不知道。
“可以,这样可以,纪检书记一封,组织部长一封,副县长寄一封,县委书记一封。”
你纪检书记想隐瞒也无法隐瞒,你不管,副县长不管,组织部长会管,县委书记会管。
“一定要写得真实,必要的细节也要写进去,这样才更可信。”
“你放心。”
张建中这才松了一口气,镇长一句话又让他心慌了。
“写完给我看看。”
弄巧成拙。
不仅看,镇长还要他复写几份,交给他亲自寄出。那时候,打印还没那么方便,一则超作打印机的人也信不过,二则打印的文字也招眼。
“他们要查字迹,还不一下子就查到我了?”
“我找人抄几份。”
“还是我来想办法吧!”
张建中可不敢让镇长找人抄,如果,他少抄一份,把你那封也寄出去,几个领导一对,就露馅了,而且,副县长、县委书记有可能认得你的笔迹。
先是县委书记打电话给纪检书记,再是组织部长打电话给县委书记,因为考虑再三,不知怎么跟纪检书记谈这事,就公事公办,先向县委书记汇报,于是,县委书记便召开了一个分析会。
副县长一直沉默着,因为分管边陲镇,分析会便也通知他参加。
“你没接到匿名信吗?”县委书记问副县长。
副县长忙说:“接到了。”
不说没接到不行,上面提到的问题挺尖锐,如果,你没接到,就有可能是写信的人不信任你,担心你维护高书记。
他又解释,说:“这是一封匿名信,所以,我没当回事。”
不把匿名信当回事也正常。
县委书记说:“问题是,我们都收到了,除了红旗县,市里有没有寄呢?”
如果,市里也知道,就会向你了解情况,所以,县委书记不得不重视,不得不马上掌握第一手材料。
“从我们几个收信人这一情况分析,写匿名信的人,对政府各部门非常熟悉。”
李主任也参加了分析会,他粗粗地看一遍,说:“从信里的语气可以看出,这人有写机关文章的基础。”
知道镇长要看这封匿名信,张建中已经刻意写得语气幼稚些了,但镇长左改右改,又充满了官腔。
组织部长说:“从内容分析,这是知情人,对情况相当了解。”
张建中发挥想像,描写了向工作组汇报的过程,一则让镇长看后以为,他曾详细地向工作组汇报上调款的情况,二则又让工作组觉得这部分的虚假。
纪检书记说:“我向工作组了解过情况,有些内容并非真实。”
他说的便是上调款那部分。
副县长问:“这个人到底是谁?”
纪检书记说:“上调款这一块,最知情的只有两人,一个已经拘留,一个是边陲镇的副镇长张建中。”
李主任说:“相比之下,他的文字水平还要高一些。”
副县长说:“水平低的人想写出高水平才难,水平高的人想故意写得低水平并不难。”
纪检书记说:“我了解过,工作组找他谈时,他说得并没那么详细。”
组织部长说:“说得不详细并不等于写不详细。”
县委书记阻止了这种猜测,说:“下面对我们的工作有看法,提意见,这是允许的。从保护同志的角度说,我们没必要弄清楚写信的人是谁。我们要弄清楚的是,他反映这些情况的可信度。”
他对纪检书记说:“谈谈情况吧!”
纪检书记早有准备,说:“边陲镇的高书记的确有不够规范的地方。我个人认为,工作组反馈的意见还是比较中肯的,并没造成太大的影响,当然,也有部分干部有看法,但大多数还是认同的,刚才提到的张建中是知情人之一,他也认为这种作法是可以理解的。”
县委书记说:“是否有某种顾忌呢?”
纪检书记无言于对。
副县长说:“应该不会吧?如果,有对纪检的同志也有顾虑,只能说他的党性意识薄弱,没能大胆向组织反映情况。”
县委书记看了他一眼,貌似提醒他,暂时还不该你表态。你分管边陲镇,太早表态有可能左右大家的看法。而且,我还不知道你那点事吗?人家没当你的女婿,你完全有可能戴有色眼镜看他。
326 坚定信念说实话
组织部长说:“是不是再找他谈一谈?”
纪检书记很滑头,马上推责任,说:“是不是组织部组织一个工作组再下去了解一次。”
组织部长不傻,说:“没这个必要吧?再派工作组下去,下面对我们是不是会有看法?纪检的工作组刚走,组织部的工作组又到了,从某种角度说,我们组织部对你们纪检做出的结论有不同看法。”
纪检书记“哈哈”一笑,说:“我倒不在乎这个。只要把事情弄清楚,我们纪检受点委屈倒没什么。”
他们并没考虑自己人的问题,一个被囚禁的人还值得相信吗?他已经是疯狗一条,乱叫乱吠是肯定的,相信他的话对高书记也失公允。
“你有什么想法?”县委书记问李主任。
李主任一直沉默着。他可不敢多嘴,这些家伙一个个狡猾得很,谁插嘴谁倒霉,他们就把问题往谁身上推。这会儿,不得不开腔了。
“我也认为,再派工作组下去的确不合适,纪检调查的结果,还是有事实依据的,当然,组织部长的说法也有道理,既然有人写匿名信,我们又不能不有所行动。我是这么想的,是不是把一些关键人调上来,再谈一次话。第一,看看是否能发现新问题,第二,也统一一下他们的思想。至少,书记镇长的思想要统一。”
纪检书记笑着说:“感谢李主任对我们的信任。”
组织部长说:“的确,也不应该搞得太复杂。”
副县长还是不插话,什么形式对他来说都不重要,即使你高书记出问题也是自作自受,他才懒得理呢!
县委书记却将他的军:“其他人都表态了,你呢?”
副县长挪了挪屁股,说:“我也没意见。”
县委书记说:“那就这么定了。”
第二天,把高书记、镇长、副书记、张建中调上来,分别进行谈话。
分析会一结束,通知马上就发下去。镇长暗暗惊喜,打电话给张建中鼓气,匿名信引起县委领导重视了,我们要乘胜追击,把那家伙的丑事全抖落出来。
“我担心,跟我谈话的领导不能如实向上面反馈我的意见。”
镇长想想也对,这个谈话的人很重要,如果,程副书记偏帮高书记之流,把你的话贪污了,你说得再证据确凿也没用。
他忙打电话给那位纪检副书记,问明天,谁跟他谈话?那位纪检副书记愣了好一会,说:“我并不知道这事。”
“你们没有研究过?”
“没有。”
“会不会是组织部那边发的通知?”
镇长便询问老主任,通知是哪个部门发的。老主任回话,是县委办发的。他心一跳,想应该是县委书记委托县委办负责这事,看来有戏了,高书记的手再长,也不会伸到县委办吧?李主任肯定不会说他的好话。相反,李主任应该稍向张建中。这么想,又打电话给张建中。
“是你的老同事跟你谈话,你有什么说什么,他们绝对不会打折扣。”
张建中反而暗暗叫苦。
高书记还没接到通知,纪检书记的电话已经打过来了。告诉他,明天,县委书记要亲自跟他谈,叫他有所准备。我分析,这个匿名信有可能是镇长搞的,你要和副书记通气,他的话很重要,如果,你们都反映镇长有篡权的阴谋,这事的性质就变了,多少带有污陷你的性质。
“还有张建中,你也找他谈谈,程副书记反映,他的态度还是不错的,至少,没说你什么坏话。”
高书记很意外。
“你可别让镇长把他拉了过去。”
这句话很重要,高书记一直以为张建中没少说他的坏话,只是程副书记或者纪检书记帮他隐瞒了实情,在这之前,甚至认为,匿名信是张建中写的。
什么时候最能改变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看法?就是当这个人遇到困难的时候,那个人最有机会踩你一脚,却没有踩,而且,他并不是为了讨好你。
即使,他没踩那一脚,也没想到要让你知道。
这便是一种人格!
与自己人相比较,高书记更觉得张建中难能可贵。
这晚,他先跟副书记谈话,后见张建中宿舍亮着灯,便假装经过似的,推了一下他半敞开的门。
张建中正在一边看电视,一边想明天说些什么?是站在镇长这边,还是继续说些不痛不痒的话?听有人推门,回头看了一下,高书记竟站在门外。
“高书记有事吗?”
虽然很不满意高书记,脸上还是带着笑的。
“我以为,你今天回城了。”高书记笑着走进来。
张建中一下子就知道他的目的了,黄鼠狼给鸡拜年!
“党政办通知,明天一早统一进城。”
“早点走也没有关系嘛!”
张建中忙让坐。
他的宿舍窄,只能多摆一对短沙发。
高书记左看右看,说:“你这边比自己人住的那个宿舍还窄。”
张建中不无挖苦地说:“党领导一切。他是党委,党内职务比我高,所以,住的面积也比我宽。”
“哪有那么讲究,都是班子成员,应该一视同仁。”
如果,一视同仁,这话早就应该说了。
“你要是不嫌弃,搬到他那边去住。”高书记似乎觉得不妥,说,“他那宿舍晦气,还是改成集体宿舍吧!把住你隔壁的人安排过去,你把这墻打通,弄个小厅,也有个谈话看电视的地方。”
你就别假好心,收买我张建中了,明天谈完话,如果,你平安无事,翻脸又是另一种说法了。
“坐啊!你坐啊!”高书记见张建中坐在一边,叫他坐在自己身边那张短沙发上。
张建中却移了移一张靠在墻边的椅子坐下来。
高书记“哈哈”笑起来,说:“你知道,你对我一直存有戒心。”
张建中没接他的话,你能说是吗?但又不想说不是。
——这也不怪你,主要是我的原因,是我在处理一些问题上,对你有某种偏差。比如说,撤换不让你负责总公司。我知道,你对我很有意见。事实证明,你是正确的。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现在,我对你张副镇长越来越了解了。你不是那种小肠鸡肚的人,不斤斤计较。自己人做了一点事,就居功自傲,就欺骗我偷取利益,相比之下,我以前那么对你,真是有愧啊!
明天不是要回城里谈话,或许,张建中会被他感动,一个镇委书记,你的顶头上司,说自己有愧于你,那是非常需要勇气的。
“你是怎么跟工作组谈的,我都清楚。工作组跟那些人谈,都谈些什么?我都清清楚楚,按理说,你是最应该说我坏话的人,但你还是能说公道话,不虚假,不夸张。非常难得啊!”
你以为,我不想把你那些东西抖落出去吗?我早就知道,他们偏向你,知道他们会向你汇报,所以才不说,明天,可就不一样了,明天都是我的旧同事,他们不可能帮你,我也不需要他们帮我,只要能如实反映我的谈话内容就足够了。
比如,县城下拨的农业水利款,你就没让打到财政所的帐里,你就当上调款一点点挪用了。那次抗台风表彰大会,你表彰了多少人?颁发了多少奖金?又剩余了多少?那可是大数大目,你赖也赖不掉!
只要有这么一个突破口,不信撬开你的嘴?只要有这一次贪污,就可以预知,每一笔上调款都有一部份进了你自己的口袋。
几句好话,就想收买我?你不说还好,我还犹豫,还想像上次那么反映情况,现在,你看见这副嘴脸,我就恶心,坚实信念说实话了。
327 那都是小张干的
只有高书记知道,明天谁跟他们谈话。
组织部长与副书记谈话,这是边陲镇一个比较重要的角色,他起着桥梁作用,如果书记与镇长不和,这个人就是彼此争夺的对象。他被高书记争过去了,说的都是对高书记有利的话。
当然,他也没说太多镇长的坏话,只是说,镇长一直都很低调,都很配合高书记的工作,但是,发生自己人争吵事件后,他就变成了另一种人,特别是工作组进驻边陲镇,他便要大家主动向反映一些不利于高书记的情况。
“我认为,匿名信有可能是他超作的。当然,这只一种猜测。”
组织部长说:“我们不相信猜测,但是,也希望多听一些猜测,毕竟,这对弄清事实真相有一定的帮助。”
谈到自己人的问题,副书记便说,开始,觉得还是一个很不错的同志,工作认真负责,也很尊重人,后来,就变了,可能渐渐意识到自己身份变了地位变了,许多事情擅做主张,不请示不汇报,有时候,我批评他,他不接受还当着大家的面顶撞我。当然,我没向高书记那么严厉,一则觉得没必要,一则也懒得跟他计较。
或许,就是因为这个,才怂恿了他的脾气越来越大,才发展到把其他人放眼里,最后,发展到跟高书记叫板。在这个问题上,我个人认为,我是有一定责任的。
自己人的狂妄自大是循序渐进的,不仅因为钱的问题,平时在处理工作问题也这样,在对待同志领导也这样。
多少淡化了他们只是因为钱才发生这场争执。
谈到上调款的问题,副书记说,高书记跟我探讨过这件事,也征求过我的意见,虽然,我没表态,但也没反对,从某种意义上说,我是默许的。
看似说得平淡,但起的作用非常大,至少,可以说,高书记跟他打过招呼,有过默契。
副县长与镇长谈话。
镇长如释重负地说:“如果是纪检书记跟我谈,我真不知说些什么。”
“这有区别吗?”
“纪检书记跟高书记是老上下级关系。我不敢说包庇他,但多少还是会偏向他的。这次纪检做的结论,大家就不满意。匿名信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我不是他的上级吗?你就不怕我包庇他吗?”
镇长“嘿嘿”笑,说:“你也是我的上级。”
“知道是你的上级,发现问题怎么不反映?闹得这么大,人都进去了,是一朝一日的事吗?”
“我也有苦衷啊!”
“你有什么苦衷?”
“我不是二把手吗?”
“谁说你是二把手?你们是党政一把手。”
“这党不是排在前面吗?”
“那他也不能一手遮天!”
“我检讨,我检讨。可能就是这种思想作祟,总认为自己是二把手,要维护一把手的威信,所以,处理许多问题,我都比较低调。别人不了解,你副县长还不了解吗?”
副县长伸手把烟蒂插进烟灰缸拧了几下,说:“你这是在批评我吧?”
镇长愣了一下,想不明白他怎么会那么想。
“我没能及时发现你的问题,能够鼓励你真正地承当起这个镇长的职责。”
镇长笑了笑,说:“我哪敢啊!”
“说说情况吧!”
“从哪说起呢?”
“想从哪说就从哪说。”
镇长就从高书记到边陲镇说起,说开始大家还是很信服他的,但是,后来,发现他私人非常重。特别是给自己购买宿舍的事。班子里大多数成员都希望先在边陲镇盖建宿舍,他却一意孤行,先解决自己的问题。现在,总公司又没有效益了,在边陲镇盖宿舍楼可以说,非常渺茫。
还有一点,就是任人唯亲。自己人是他带去边陲镇的,什么好事都少不了他的份,见张建中搞总公司赚钱,就撤换了让自己人去干。结果呢!不赚钱不说,还把老鼠抓进米缸里了。这还是表面现象,其实,是想让自己人控制总公司的资金,可以居为自有。没想到的是,自己人不买他的帐,结果,两个人因分赃不公闹了起来。
“好像不是这个原因吧?”
镇长摇着头说:“如果,不是你跟我谈话,我是不会说得那么直接的。工作组找大家谈话,谁敢说实话?谁不说高书记怎么怎么好?”
其实,他也知道副县长偏帮高书记多一些,但还不至于帮到不顾一切。
——上调款就是很好的例子。
——为什么自己人敢私吞公款,这与高书记借调上调款为名,侵吞公款有关,上梁不正下梁歪。自己人以为,他拿了那么多,自己也拿一点,他总不会声张吧!一来二去,他们便闹起来了。否则,自己人敢顶撞他吗?其实,组织上再找自己人谈,一定能谈到真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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