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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界(东东)-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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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问高个子:“服不服?”

高个子涨红着脸不说话。

村长就得意地对汪燕说:“怎么样?跟老叔学几招吧?”

汪燕连连点头,说:“好,好。”

又担心地问:“我学得会吗?这两天能学得会吗?”

“尽量吧!应该不难学。”

张建中蹲在地上,一直看着汪燕随村长回去。

愣头青说:“你们也真是,别说你们六个不会武功的人,就是我们村里的年青人,六个也不是他的对手。他对你们已经手下留情了。”

说着,捡起自己放在地上的上衣,也离开了。

张建中根本没想学什么黄氏太极,换了裤子,见宣传部的人忙其他的事,就去村长家凑热闹,看汪燕是怎么学的?进了院门,见汪燕也换了衣服,穿得一身宽松,站在村长身后,随着他做动作。

村长老婆在一边,说:“女孩子家学什么武功?还不如学跳舞。”

汪燕笑着说:“这和跳舞也差不多。”

村长说:“不要说话,练黄氏太极时,运气非常重要,气随手脚走,左移,这气也要跟上。”

汪燕跟着左移,村长又右移,她就停住了,不知村长是怎么移过去的。村长回过头来,指点她,抓住她的胳膊,帮她把右手缩回去,左手伸向前,嘴里说:“双脚跟起脚跟,身子右移。”

汪燕却弄错了方向,还向左移。

“哪是左?哪是右?”

村长的小女儿忍不住笑起来。汪燕的脸一红,又见张建中进来,就说:“算了,算了,今天就学这么多了,再学下去,我都记不住了。”

村长说:“不难,一点不难,一套拳就那么几个招式,练得精才难,吃透每招每式才难。”

汪燕一屁股坐在石凳子上,却说什么也不起来了,她可想在张建中面前出丑。

“你来,你来。”村长正在兴头上,拉着张建中跟他学。

汪燕说:“别又开裆了!”

张建中条件反射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裆。

汪燕便“咯咯”笑起来,又笑得胸前一片涟漪。

或许,张建中看过祠堂墙壁上的刻画,有印象,学得一点不难,村长在前面教,他在后面学,先学脚的移步,或脚尖沾地,或脚跟落地,或左或右,或前或后,再与村长面对面站,跟他学手上的动作,一会儿工夫,也玩得像模像样了。

村长说:“小张就是聪明,学东西容易。”

汪燕说,他现在记住,回去肯定就忘了,说他只学懂些皮毛,根本不懂内涵,说他那身架子骨,干瘦干瘦的学什么都没用。最后,她扁着嘴说:“他学会了也没用,一点胆量也没有。”

张建中说:“我刚才不是没胆量,觉得打也打不赢,没必要打下去。”

他心里想,你嫌我没胆量,不会是嫌我昨天没非礼你吧?再有那样的机会,我一定让你知道我有多大胆!

开幕式还有一段时间才举行,汪燕想去海边看一看,村长就叫小女儿陪她去,张建中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去了。一见大海,浪扑打着礁石,发出“轰轰”的声音,汪燕却兴奋向大海扑去。

张建中一阵头晕眼花,有一种反胄作呕的感觉,只得蹲在远远的岸上不敢动。

他不仅晕海,也晕江晕河。要知道,上一世,他是浸死的!

第64章 事与愿违

开幕式上最精彩是村长一家人的表演,先是村长表演黄氏太极,再就是母女俩表演的朝鲜舞。张建中说,如果没有他们一家人的表演,这开幕式就像是开大会。汪燕说,开幕式本来就是开会。她说,这里的开幕式不正规,所以,才有这些表演,在省城,凡是政府举行的开幕式都像开会一样。

其实,这个宣传活动并没有太多内容,山尾村值得展示的农副产品只有两样,一样是生晒咸鱼,把鱼从海里打捞上来,剖肚去脏,在海里洗干净,什么也不放,就在太阳下晒,吃的时候才根据各人的口味下佐料。这是山尾村制作咸鱼的传统方法。

一样是白菜干,白菜丰收了,一时吃不完,就在地里架一铁锅烧水,水开了,把洗干净的菜放进锅里烫,然后,捞起来,挂在绳子上晒干,放在坛子里,煲汤时,放上一把,煲得两三个小时,便是菜干老火汤了。

如果,这两样农副产品放在现在,打上生态绿色食品的商标一定受欢迎,那时候,绿色食品并不稀罕,根本吸引不了来自各地的客商。当然,除了这两样,还有许多边陲镇各地集中来的农副产品,准确地说,这次宣传活动,推介的是边陲镇的农副产品,山尾村只不过是一个展示的窗口。

然而,张建中还是在山尾村呆了三天。

汪燕给这次活动的结论是失败的。第一,目前农副产品并不是最吸引人的东西。第二,山尾村边远交通不便,就算有什么好东西,客商也会望而怯步。

她还是坚持说,这次活动作秀的意义更大。她说,如果,她来策划,反而不以农副产品为主打,以黄氏拳为卖点,应该更吸引人。

说这番话的时候,还是在海边,她说,你不会游泳吧?一看就看出来了。她很不屑地说,早说你没胆量,你还不承认。张建中被她这句话刺激得站起来,说,这有什么?这就说明没胆量吗?我下去你看看。他大胆地往海走去,头似乎没那么晕了,卷起裤腿,一直走到快漫过膝盖的地方。

汪燕“咯咯”笑,说:“这叫大胆了?”

张建中说:“再往前,裤子就湿了。”

村长的小女儿在沙滩上跑来跑去,身姿优美,像一只飞翔的海燕。汪燕向她招手,问她,你怎么没去上学?

她扑闪着两只大大的眼睛说:“我已经毕业了。”

“毕业了?你多大?”

“十二岁。”

“十二岁毕业了?”

“我们这里只有小学,小学毕业就要去镇里读书,我妈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也没什么用。”

汪燕说:“那又学跳舞干什么?在这穷山村,跳舞有什么用?”

她不高兴地说:“我就是喜欢跳舞。”

汪燕说:“跟姐姐去省城好不好?去读书,去学跳舞。”

“我妈妈不让,说省城坏人多。”

汪燕笑了起来,问:“姐姐是坏人吗?”

她摇摇头。

汪燕说:“你想不想跟姐姐去省城,在省城跳舞,可以让很多很多人看。”

她似乎有些心动了,低声说:“我妈妈不会让你的。”

“只要你愿意,姐姐带你去,妈妈和爸爸都会让你去的。”汪燕说,“去了省城,见不到爸爸和妈妈可不准哭鼻子啊!”

“以后不都不见吗?”

汪燕笑了起来,说:“可以见,你长大了,出息了,还可以把你爸爸妈妈接到省城去。”

小女孩也笑了,说:“我愿意,我跟你去。”

汪燕好像跟村长和他老婆谈过这事,两个人很犹豫,毕竟女儿还太小,女儿从来没有离开过他们。

这三天,村长的小女儿总形影不离地跟着汪燕。汪燕去哪里,也一定带上她。有一次他们钻进密林里,向海的最深处走去。那是山尾村后那座山向海延伸的支脉,越往前走,浪声越大,海风吹得林子发出很恐怖的“呼呼”声。

张建中问:“不会有野兽吧?”

汪燕说:“有野兽也应该先把你吃了。”

张建中脚下一滑,好几块石头骨碌碌滚下山,双手忙抓住身边的树,吓得脸都青了。汪燕说,你小心一点。张建中回过神来,想怎么不是她没站稳?怎么不是她差点跌倒?

村长的小女儿从前面跑回来,说:“快点啊!你们快点啊!”

汪燕说:“休息一下吧!”

就又像上次张建中带她去山尾村那样,靠在一棵树上,让那胸很诱人地一起一伏,偷偷吞了一口唾沫,把目光移开了。

他们继续往前走,树木渐渐稀少,呈现出光秃秃的石头,就有浪扑打上来,感觉到星星点点的海水在风里飘。

汪燕站石头最高处,像站在船舷上,让风吹散她的发,吹飘扬她的衣裙,那胸便有多圆润呈现出多圆润,那屁屁多翘呈现出多翘。

她说,太好了。这里太好了。

张建中不敢站上去,仰头看着她,有一种远不可及的感觉。

村长的小女儿也站了上来。

汪燕就吓她:“你小心点,别被风刮跑了。把你刮走了,就不能跟姐姐去省城学跳舞了。”

晚上也没发生什么。第一天晚上,张建中住在赤黑屋子里,第二天,就回来睡在村长小客厅暂时搭的床上了。但接下来的两天,村长都没回来过夜。领导嘉宾陆续离开,村长一批批地送,在镇里吃饭喝酒都醉得一塌糊涂。

第一次没醉,是因为第二天还有开幕式,没敢多喝,开幕式一结束,他就放开来喝了,领导嘉宾把他灌得只能在镇里过夜。

于是,张建中空守了两个晚上。有一晚,汪燕从房间里出来,碰了一下他的床,把他惊醒了,心扑扑跳,以为会发生点什么事?楼上的灯却亮了,村长老婆在楼上问:“怎么了?”

汪燕说:“我上厕所。”

村长老婆从楼上下来,像是一直护着汪燕,张建中躺在床上装睡。

“都几点了?那死鬼还没回来。”村长老婆说。

汪燕说:“可能又在镇上过夜了。”

“睡吧!”

“睡吧!”

张建中心里盼着村长回来,想他老婆想跟他那个什么,等得都焦急了。

第65章 县委书记的秘书

张建中以为汪燕回省城要先回县城再转搭回省城的车,或许,就要在县城逗留一天,这样,他还可以陪她在县城玩一天。他都想好了,就让汪燕住他们家,当然,不可能发生什么事了,但至少让巷子的人知道,让阿花家里人知道,他张建中想认识漂亮的女孩子太容易了,就是省城的女孩子也跟他回家,乐意留在他家过夜。

然而,汪燕走的线路却是从边陲镇去临近县,在临近县的县城搭公共汽车回省城。跑这条线路,她当天就可以回省城了。

张建中非常失望,开始想,汪燕这一走,以后可能就再也不能见面了。后又发现,阿花也走了,嫁人了。

为什么听说她嫁人时没有这种感觉呢?为什么那时候还觉得她反正不喜欢自己,嫁给谁都一样呢?这会儿,他才知道,自己其实并没那么潇洒,自己还是很喜欢她的。汪燕给他的失落很短暂,毕竟那是上一世的缘分,而且,已经彻底分了手的缘分,阿花却是他实实在在喜欢的女孩子。她却嫁人了,妈的,还嫁给了一个半秃老头!

他想,她可能会幸福吗?

他想,有钱就一定幸福吗?

很多时候,人静了下来,才会去想一些很不想去想的事。他跑到山尾村,赖了那么多天不走,除了想陪汪燕,应该还想躲避某种现实,现在,他离那个现实越来越近,现在,他不得不要面前那个现实。

巷子口的那对大红喜字还在,只是有一半没贴紧,在那里飘儿飘,地上还留有许多鞭炮纸,随着巷风,转着圈,远远地看去,阿花家晒的衣服里,已经没有了她的衣服,想她这会儿跟那个半秃老头去旅游,也不知在地上,还是在天上?想人家看他们时,也不知当他们是父女,还是当夫妻?

他想,阿花太不慎重了,你怎么也不想想,你们合适吗?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不一定就嫁给那个人啊!

娜娜说,他是回来显威风的。

所以,他根本不是喜欢你,他只是把你当成显威风的道具了。

张建中回到家,突然倒了下去,像那么多天,他只是在硬撑死扛,终于撑不住了,扛不下去了,“轰”地一声,便倒下去了。

老爸老妈都以为他太累了,去山尾村累了几天几夜没睡觉。

巷子里的人也说,张建中也太拼了,一个干部有必要那么拼吗?把自己都累病了。阿花妈妈,拿了一瓶万精油过来,说是女婿从香港带回来的,感冒发烧擦一擦,睡一觉就好。张建中才不稀罕什么香港万精油,他使出吃奶的劲说,拿回去,你拿回去!我身子骨贱,用不了那么好的东西!

张建中在山尾村呆了几天,又在家病了几天,李主任却急得团团转,开幕式的那天,县委书记就说要见张建中,却拖了一个星期,一天,有事请示县委书记,又提起这事,他才知道,书记不是随口说说。

他忙解释:“其实,这事主要责任还是我这里,我没把好关。我已经批评他了,他也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问题,也保证一定改正了。我看,你就不要再批评他了,你一个县委书记犯不着直接批评一个普遍干部。”

县委书记看了他一眼,说:“你还挺护着他吗?”

“他是我调进县委办的,刚来才几个月,很多规矩还不懂。”

“几个月吗?他才干了几个月吗?”县委书记似乎很惊讶,问,“是大学毕业分配来的吗?”

李主任笑了笑,说:“是工人大学。”

又是一个县委书记始料不及的回答,但他镇定了许多,说:“听说还很年青。”

李主任点点头,说:“刚来那一段,还闹了许多笑话,许多事都看不顺眼,像社会上的愤青,现在才有点入道,有点理解干部与普遍老百姓的区别,有知道站在政府的立场上看一些社会存在的问题。”

“你这是在说他的缺点吗?我怎么觉得,你在说他的优点,说他能改正自己的缺点,进步得很快。”

【文】李主任也直言不讳了,说:“是棵好苗子。”

【人】县委书记说:“你要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书】“知道,我当然知道。”

【屋】“坐吧!”县委书记示意他坐。

本来,李主任已经请示完工作,准备离开的,这会儿,意识到县委书记又拉开出长谈的架势。他便很迷惑,谈什么?谈张建中?有这个必要吗?

县委书记说:“你也知道,我的秘书上个月下去任职了,位子一直空着。”

李主任马上又检讨,说:“这事我一直在抓紧,只是一时半会还物色不到更好的人选。”

此话一出,他的心跳了一下,难道县委书记看上了张建中?要他当秘书?这也太不可能了?张建中还嫩啊!

县委书记说:“说说你反对的理由。”

虽然,李主任很看好张建中,但那只是用一个普遍干部的标准来衡量,如果,用县委书记秘书的标准衡量,就不是写写材料讲话稿那么简单了,不是跟在科长主任后面去下乡搞调研那么简单了。

至少,你对机关的整个运作要熟悉,处理县委书记的一些日常文件,并提出落实意见,组织有关部门单位开会,不是参加,而是组织。张建中到机关这几个月,可没组织过一次活动,一点不清楚他的组织协调能力,而且,组织协调能力缺少经验是不行的。

县委书记退了一步,说:“你看这样行不行?先让他帮着处理一下文件,其他的事,以你为主,你辛苦一下,带一带,过渡一下,给他三个月的时间,如果能够胜任,才正式任命。”

李主任咬咬牙,说:“也好,也好。”

县委书记补充了一句,说:“当然,在没任命之前,还可以继续物色,有更好的,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李主任回县委办,就叫老好人立马派人去把张建中叫回来:“他就是病倒在床上,你也要用担架把他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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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整条线都盘活了

第一个反对张建中给县委书记当秘书的竟是老好人。他说,这怎么可以呢?他当个普遍干部还行,他写几个材料还可以,当县委书记的秘书还差太远了。他说,我对小张同志没有任何偏见,相反,我还是很喜欢这个年青人的,但喜欢归喜欢,我不能不向组织负责,不能不向县委书记负责。

张建中一走,督导室还有谁能接过他手里的笔?没人接过他手里的笔,李主任会放心让他离开督导室吗?他必须把张建中留下来,当然,他不能说真话。

县委办大小主任科长们都反对,他们说,破格提拔一个干部不是不可以,但不能破格得不切实际,不能把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提到那么高的位置,一个工人啊,身上的铁锈味还没去呢!一下子就当县委书记的秘书,这不是我们的光荣,相反,是一种耻辱,难道红旗县没人了,红旗县那么多机关部门的人一个个都比不过工人的水平?

李主任很愿意吗?张建中当这半天吊的秘书,还要他超大半个心呢!但县委书记那态度,你还能说二话吗?

他说:“有意见,你们去向县委书记陈述,我只是传达他的意见。”

没人相信他的话,前几天,县委书记还说张建中写的材料有问题,怎么一下子就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大弯?肯定是你李主任说了许多好话,大家还不清楚你对张建中怎么样吗?也不知张建中给你吃了什么迷魂汤,是你糊涂,你对他竟那么偏心?明知道他不能胜任,不仅推荐他,还帮他带他。

李主任说:“你们好好想一想,一个县委书记为什么要说一个普遍干部的材料写得不好呢?这里面就没有玄机?如果,他不注意,不过度关心,有必要追究吗?你们写了那么材料,县委书记关心过吗?”

这么一说,大家就都不说话了。

这是在一次县委办中层干部会议上,见大家哑口无言,李主任更有底气地说:“想想吧!你们自己想一想吧!”

一边说,一边收拾桌上的笔记本和资料,很响地在桌在跺齐,就走了出去。还没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张副主任跟了上来,“嘿嘿”地笑。

“有什么事吗?”李主任脸色依然很黑。

“何必呢?你这是何必呢?”

“一个个不知什么思想?见不得人进步,见不得年青人进步。”李主任说,“在部队,有能力就往上窜,没水平靠边站,转业回地方。”

“这不是地方吗?你怎么可以用部队的标准要求他们呢?”

李主任似乎这时候才意识到刚才那话把自己包括进去了,你不也从部队转业回来了?没水平的人靠边站,转业回地方,你是不是也算一个?

进了办公室,张副主任回手关上门,说:“我说几句吧!我倚老卖老说你几句吧!”

李主任愣了一下。

张副主任忙解释,说:“我完全是出于好心。”

他担心李主任联想起以前为“主任”的位置,彼此争夺的不愉快,担心他误会自己别有用心煽阴风点鬼火。

他说:“我一点不反对让小张当书记的秘书,一点不反对你帮小张带小张。”

李主任打断了他的话,说:“我明白知道你,是书记提出来的。书记根本不知道小张多大年纪,在机关工作多长时间,只是觉得,他写的材料还可以,基本合他口味。”

他说,你以为我傻啊!闲着没事,还去帮他带他,当大半个书记秘书啊!

李主任得把话说清楚,希望通过张副主任替自己向那帮家伙解释解释。

他说:“这事的确与我无关,我还背着一大堆责任呢!”

张副主任笑了笑,说:“原来是这么回事。”

李主任还不放心,说:“我跟小张什么关系?什么关系也没有,我会那么玩了命提携他?把他调进县委办,已经很了不得了。”

“那是,那是。”

李主任又把话兜回来,说:“算了,跟你发发牢骚算了,他们理解不理解也没关系。他们误会就误会吧!”

张副主任也不傻,知道自己该表态了,说:“这个你放心,我会向他们解释清楚的。”

“不必了。”

“有必要,很有必要。”张副主任说,“现在是什么时候?是关键时候,人心非常重要。我就是想提醒你一下,不要跟那帮家伙搞得太僵。”

李主任意识到了,他谈的还不仅仅是张建中的事。

张副主任说:“我是快退休的人了,没什么所求,但我还是希望,我们县委办这个集体能够团结一致,能够发挥强有力的战斗力。我在县委办工作了二十多年,老实说,对这里是有感情的,对所有的每一位同志是有感情的。”

他说,大家反对小张,其实,还有其他原因。算我多嘴,我就实话实说了,许多同志,特别是那些科长主任,总觉得呆在县委办并不比别人差,总希望能调一调岗位,比如,调到下面局去,年青一点的,调到镇里去,这一调,他们怎么也可以当个副局长,镇长副书记什么的。这总当个科长主任实惠,甚至比当县委办副主任还实惠。

他说,调那么三两个人,腾出位置,那些副科长副主任,又可以升上来了,一些科员又可以当副科长副主任了,这一条线都动起来都活了,大家工作主动不说,还会觉得跟你李主任有奔头。这就是我刚才说的人心。

他说,上面不是准备安排县委办主任进常委班子吗?安抚好人心,上面来征求意见,大家都说你的好话,这事就成了一半,有人说你的坏话,上面就是再有人帮你说话,人家也有理由把你刷下来。

李主任不得不认同张副主任的观点,但他还是怀疑,他仅仅是为了这个集体吗?一个快退休的人,觉悟突然就高得没有私心了?

然而,这似乎是下一阶段考虑的事情了。

因为张建中的事,李主任进行了反思,为县委办的同志做了一些很实际的事,一位科长调到某局当了党组书记,一位主任调到下面镇当了正科级副书记,正像张副主任说的那些,整条线都盘活了,大家都觉得有奔头了。后来,李主任进了常委班子,张副主任被任命为常务副主任,退休时,套了个副处级。

当然,这都是后事。

第67章 火线入党

张建中回到单位,马上就感觉到气氛不对,谁都不理他,老好人也低着头没看见他似的。他走近老好人办公桌前问,有任务吗?老好人说,你去问李主任吧!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知道又去干什么吗?老好人说,我怎么知道!由始至终头也没抬,张建中就很没趣。

正要去李主任办公室,秘书科长进来了,一见他就说:“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等你回来谈话呢!”

张建中忙说:“我这就去。”

说得急,连咳了几声。

秘书科长说:“挺能装的吗?如果,不叫你回来,你是不是还偷懒在家里多呆几天?”

张建中不想替自己申辩,其实,也说不清楚,委委屈屈地去张副主任办公室。

副主任没有单独办公室,两个副主任在一起办公,另一位副主任不在,张副主任叫他坐,问:“身体没什么吧?”

张建中说:“好很多了。”

不知为什么,与张副主任在一起,反而觉得轻松一些。张副主任说:“叫你回来,你应该也知道,肯定是要你去执行任务。但是,这次的任务非常重要,对你也是一次考验。本来,李主任要亲自布置,他暂时有事,就委托我跟你谈。”

他很婉转地告诉张建中,县委书记的秘书一直空着,希望县委办找个人去顶替一下,当然,仅仅是顶替,千万不要有太多想法。主要工作呢?还是以发挥你的特长,以处理文件材料为主,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向秘书科长请教,可以向老好人请教。

他说,在领导身边工作,一定要有严格的保密意识,有些话可以对外说,但有些话不能乱说。该知道的事知道,不该知道的事,不打听,即使知道也当不知道。

张建中的心“咚咚”跳个不停,连连说:“我行吗?我可以吗?”

张副主任说:“没有什么不可以的,首先,自己要对自己有信心。你要记住,你代表的不是自己,你代表的是县委办,不要让书记认为,我们县委办的人太窝囊,见了领导都哆嗦。”

张建中使劲地点点头。

“你还不是党员吧?”

张建中又摇头。

“回去马上写入党申请书,明天一早交给我。”

不是党员怎么能跟在县委书记身边?别说不能参加党内会议,就是一些文件也没资格看。那时候,虽然也有严格的入党程序,但组织需要,火线入党的事例也比比皆是。

张建中又一次被推到某一个高度,稀里糊涂入了党。

李主任回来了,经过副主任办公室见他们在谈话,就进来说,书记明天去省里开会几天,正好,你可以趁这几天,处理处理文件,熟悉熟悉情况。张主任,你费费心,指点指点他。

他曾考虑过是不是要秘书科长或老好人帮张建中,但这两个人很难让他放心。

县委书记的办公室很大,张建中一家人住的地方也没那么宽敞,有会客厅、小会议厅,还有卧室卫生间。但秘书办公室很窄,窄得只能放下一张办公桌就没有多少地方了。很显然,两个办公室本来是一样大的,只是把秘书办公室的空间腾给了县委书记的办公室。

虽然,秘书一直空缺,办公桌还是一尘不染。

秘书空缺的这段时间,县委书记的文件资料由县委办的秘书科代理,准确地说,由秘书科长代理,一说张建中有可能当这秘书,秘书科就把所有的文件资料都堆在秘书的办公桌上了。

张副主任要他看一下秘书科长处理过的文件资料,比较一下有什么不同,领会其中的区别,告诉他,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请示秘书科长。

秘书科长却阴阳怪气地说:“还用我请示我吗?小张是天才,什么事都拿得起放得下,我们这些老东西过气了。”

张副主任知道他很有情绪,也懒得说他什么。

这样,张建中就被晾在中间,问谁都不行。

机关与工厂不一样,一进厂就有师傅带着。虽然,只有三年从师期,但“一日为师,一生为父”还是比较根深蒂固,即使满徒后,遇到什么问题,还可以请教师傅,但机关没有明确规定,你在老好人手下工作,并不等于他就是你师傅,你有什么不明白,他高兴可以告诉你,不高兴不理你,也在情理。秘书科长就更可以不理你了。

你总不能事事都请示张副主任吧?

而且,张建中几乎什么都不会,还处于需要手把手教的阶段。

娜娜说:“你一定要挺过去。”

张建中问:“怎么挺?”

“我怎么知道?反正,你就不是做好,就是要让那些不服气的人没话说。”

张建中也意识到大家很不服气,但他自己对自己也很没信心,你什么都不会,又被所有人孤立起来了,你凭什么能把事情干好呢?

这是张建中回来拿杯子的时候,发现自己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才跑到打字室来的。

娜娜说:“他们都想当县委书记的秘书,他们都觉得最没有可能当县委书记秘书的就是你。”

她说,你知道当县委书记的秘书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你超越了他们,意味着你的政治前途无量。

她说,你知道什么人升得最快吗?不知道吧?领导的秘书升得最快,以前,我爸就当过县委书记的秘书,当了几年,县委书记退下来了,但退下来之前,就把我爸安排去镇里当领导,一下去就当副书记。每一个领导离开原来的岗位前,都会把自己的秘书安排到一个好岗位的。

张建中觉得,从某种角度说,这也是很合理的。秘书成天跟在领导身边,得领导真谛,水平再一般也会不断提高,日积月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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