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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工_沙包-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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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水花。

    大半杯水倒完,苏进把壶递到彭书辛面前,示意他摸摸断裂的位置。

    彭书辛摸完就是一愣,接着叫道:“干的!”

    苏进说:“这就是锔好了。主家送了水,看到锔成什么样了,还好意思不给钱吗?彭老板,怎么样,看着给两个吧?”

    徐英他们哈哈大笑起来,彭书辛竟然真的掏出了钱包,道:“给给给!这手工夫,真是大开眼界!”

    (一个大章一口气写完了,感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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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评区似乎是挂了,只有在后台才能看见……)

   

 0124 瓷碎

    苏进也笑了起来,他只是开个玩笑,当然没真收彭书辛的钱。

    单一鸣也接过壶,里里外外看好几遍,突然问道:“你刚才说的行活,你会吗?”

    行活指的是更高端的活计,让锔瓷跟原本的瓷器融为一体的,只有厉害的锔瓷大师才能办到。

    苏进从来不把话说满,他笑着说:“那还是得看瓷器本身的破损情况,再做打算。”

    单一鸣深深看了他一眼,嘴里嘀咕了几句,叹了口气。

    这个年轻人,真是让人心服口服!

    苏进说:“锔瓷以前特别常见,经常有瓷匠走街串巷地吆喝。碗、壶、乃至陶瓷大缸,全部都可以修出来。但随着时代发展,渐渐变少,然后消失了。”

    魏庆抢着问道:“为什么?”

    苏进道:“因为工业发展,瓷器变便宜了。现在要锔瓷,还不如买个新的更便宜。新的还不留伤痕,更好看。”

    他说得很平静,天工社团的学生们心情也很复杂。

    对于普通人来说,瓷器变便宜,变得更日常当然是好事。但怎么说呢,这门手艺这么有趣,却因此消失了,还是觉得有点可惜吧……

    苏进也叹了口气,道:“工匠也好,工艺也好,本来就是随着时代发展而变化的。如果不能及时跟上,就会被淘汰,始终都是这样的。”

    牌坊门口一时无声,不管是单一鸣,还是天工社团的学生,一时间都是一脸的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儿,彭书辛拍拍屁股,站了起来,道:“不错,锔瓷真精彩,留得值!现在我也该……”

    他话没说完,巷子深处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声。不久,一个人跑了出来,叫道:“纪老昏倒了,快叫救护车!你们也让让,一会儿救护车好进来!”

    纪老?

    苏进一愣,立刻站了起来:“是6号院的纪奶奶?”

    那个人皱着眉道:“可不是!”

    苏进立刻就急了:“她怎么昏倒了?出什么事了?”

    说着,不等对方回答,他就已经往里面跑去了。

    彭书辛愣了一下,跟在了他后面。单一鸣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这段时间以来,只要他们在这里,纪老太太总会过来送水,顺便催他们休息一会儿,却从来不打扰他们。一来二往,大家都是有点感情的。

    学生们也很着急,但想了想,还是照那个人说的,先把摊子收拢,让出了主要的道路。

    苏进眉头紧皱,向着纪老太太家狂奔。

    他不久前才从她家出来的,那时候老太太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昏倒了?还到了要叫救护车的程度!

    他跑得很快,没一会儿就到了6号四合院门口,冲了进去。

    院子里闹成了一团,有几个人在吵架,还有一个小孩声嘶力竭地哭着。

    苏进刚一进门,就听见一个声音高喊着:“要不是这孩子,老纪怎么会被气昏?”

    气昏?

    苏进跟纪老太太相处的机会不算太多,但他也能看得出来,纪老太太性情温和,心态非常平和,绝不是轻易动气的人。这么短一点时间,她怎么会被气到这种程度?

    怒吼的是盛老头,跟他对吵的那个声音也很熟悉。

    “我怎么知道?就一个破碗,打碎了就打碎了,我怎么知道她会被气成这样?谁知道死老婆子会这么小气啊?连一个碗都舍不得?”

    碗?打碎了?

    苏进心里马上生出了不祥的预感。

    纪老太太家的大门正敞开着,一群人正聚在客厅里,大吵大闹。

    吵架的双方一边是盛老头,另一边却是冯淑珍。冯淑珍背后护着一个黑胖小孩,正是她儿子,那个名叫熊必林的熊孩子。熊必林正在大声哭嚎,跟之前一样,他的嗓门是挺大,其实只是干嚎,眼睛里一点眼泪花也没有。

    冯淑珍蛮不讲理,盛老头气得额角青筋直蹦,冲到她面前,就要把熊必林拽出来痛揍。

    冯淑珍硬拦着不让拉,盛老头碰她一下,她马上就滚到地上哭闹,大骂盛老头不要脸非礼她。

    屋子里乱成一团,苏进脸一沉,喝道:“安静点儿!”

    练了战五禽之后,他的身体素质明显变好了,中气非常足,这一吼声音极为洪亮,把吵架的两边都给吓住了。就连一直在干嚎的熊必林,声音也是一停,满脸惊恐地看着苏进。

    苏进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问道:“纪奶奶在哪里?”

    盛老头的脸色变幻了一下,指了指里屋:“在里面休息。”

    苏进走到门口看了一眼,发现纪老太太正躺在床上,呼吸轻浅而急促。即使在昏迷中,眉头也是紧皱着的。

    苏进转头问道:“她在里面休息,你们就在门口争吵?这是让她好好休息的态度?”

    盛老头的眼神有点焦急,又有些惭愧。冯淑珍一张嘴,又想说什么,盛老头怒瞪她,压低了声音说:“有话出去说!”说着,硬拉着她出了门。

    苏进的脸色非常阴沉,熊必林胆战心惊地看了他一眼,迅速跟了出去。

    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苏进吐了口气,这才进去看纪老太太。

    单一鸣也跟进来了,向他点点头道:“我看看。”

    说着,他走过去,把了一下纪老太太的脉。片刻后,他转头道:“不要紧,一时气急攻心,一会儿就会醒了。”

    苏进勉强笑笑:“没想到您还会把脉。”

    单一鸣道:“活了这么多年,会的东西当然多一点。”他压低了声音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苏进摇摇头:“出去问问就知道了。”

    屋子门口,盛老头跟冯淑珍母女对峙着,她婆婆翟老太太不知去向,旁边还围了几个人,都在七嘴八舌地说着话。

    盛老头眉头一皱,抬头道:“小声点!”

    声音马上小了下去。

    苏进走出门,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冯淑珍先一步嚷了起来:“鬼知道怎么回事!不就是我们家林林跑到她家去了,不小心手滑打了个碗,老婆子就叫得跟鬼一样!一个破碗!原来平时的大方劲儿都是装出来的,一个破碗也这么心疼!”

    她的声音越抬越高,被盛老头狠狠一瞪,这才重新压低了下去。

    苏进脸色一变,问道:“什么碗?”

    盛老头深吸口气,道:“就是她平时吃饭的碗。”

    平时吃饭的碗?

    苏进的脸色彻底变了。

    他转身冲进厨房,脚步顿时停住。

    果然,碗架上的两个碗只剩下了一个,另一个摔在架子旁边的地上,四分五裂,彻底地打烂了!

    单一鸣一直跟在苏进后面,他有点不明所以。

    是啊,一个饭碗而已,打烂了有什么可激动的?

    这时,他顺着苏进的目光看过去,眼睛立刻发了直。他不可思议地叫道:“这,这是……我靠,这是吃饭的碗?!”

    单一鸣年纪虽大,但非常讲究自己的外表。除了第一次见面时,硬把他从床上拽起来的那次,他从来都是衣衫整洁,头发不乱。这时,他却完全失态了,看看架子上完好的那个碗,又看看地上摔碎的那个,连粗口都忍不住爆出来了。

    事情果然跟苏进想的一样,他心情沉重地点了点头,道:“是的,这两个碗,一个是老太太用的,一个是她过世的先生用的。到现在为止,老太太也仍然把它们保存得好好的,每天吃饭的时候,都会用它们盛好饭,摆在桌子上。”

    单一鸣还是一脸的震惊:“这老太太这么有钱吗?这种碗也拿来吃饭?”他彻底心疼起来了,“一对碗,还被打烂了一个?”

    彭书辛也一直跟在旁边,这时终于忍不住问道:“这究竟是什么碗?”

    单一鸣深呼吸了几口,好不容易才平复下心情。他压低了声音说:“这是乾隆御制的三果碗,绝对正品!”

    彭书辛非常耿直地问:“拿出去卖的话,大概能卖到多少?”

    单一鸣更激动了:“单碗三百万,这样成对的,价格比单品加起来还要高。七百万到八百万,绝对少不了!”

    彭书辛倒吸了一口凉气!

    七百万一对的碗,平时拿来吃饭,现在还被打碎了一个?

    他一手捂住自己的心脏,喃喃道:“妈的,我都有点心疼了……”

    单一鸣是识货的,他知道这东西是什么,知道它有多么珍贵。彭书辛受到的只是价格的冲击,很快就回过神了。他看着苏进,问道:“老太太平时拿它吃饭?”

    “嗯。”苏进点了点头。

    “两碗饭?”

    “嗯。”

    “……一个人?”

    苏进没再说话,单一鸣却反应了过来。

    纪老太太的丈夫已经过世了,到现在为止,她仍然还会在吃饭的时候摆上两个碗,这其中蕴含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深情厚谊?

    也许看着这个碗,她就像看着自己丈夫的留影一样……

    这样的价值,越发不是七百万能够比拟的。

    单一鸣慢慢平静了下来,再次深深地叹了口气。

    苏进望了碎瓷一眼,走到门口,指着熊必林问道:“这碗是他打碎的?”

   

 0125 报警吧

    冯淑珍嗤了一声:“不过一个碗而已!”

    苏进问道:“纪奶奶的门平时都是关着的,厨房在屋子里面,为什么他会闯进去?”

    冯淑珍笑了一声:“小孩子嘛,心思活,到处跑跑看看,有什么稀罕的?”

    苏进缓缓点了点头,道:“不错,小孩子心思活,懂的应该不少了。邻居家门关着,他还偷偷闯进去,一定有原因。”

    他偏了偏头,对身后的彭书辛说:“报警吧。”

    彭书辛一愣,顿时明白了过来,马上拿出手机,拨通了110。

    冯淑珍也是一愣,看见彭书辛的动作,听见他跟对面的人对话,报清这里的地点,马上就急了:“一个破碗,打烂了赔就是了,叫什么警察啊!不行,不许叫!”

    她一边嚷,一边冲上来就要阻止彭书辛。彭书辛对这套流程熟得不行,三言两语就把情况汇报完了,得到那边的回应后,挂了上电话。

    他向苏进点点头,道:“警察一会儿就过来。”

    冯淑珍更急了,这种小市民,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穿警/服的。她嚷嚷道:“就是一个碗!我赔就行了!”

    苏进冷冷地向她一点头:“行,一会儿警察来了,你跟他说明赔偿就可以了。”

    听到这句话,冯淑珍总算安心了一点。她往厨房那边看了一眼,心想,一个碗能值几个钱,几块钱拍过去就可以了!

    想到这里,她嘴里又骂骂咧咧起来了:“死老婆子,一个孤寡老太太,不早点死了把院子腾出来,还在这里找麻烦!”

    她声音不算大,但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这时,不光是盛老头和苏进满脸的怒意,其他邻居也皱起了眉,用充满厌恶的目光看着冯淑珍,小声议论了起来。

    听他们说话,苏进才知道,冯淑珍一家三口跟婆婆一起都是住这里的。平时冯淑珍就很闹腾,还好纪老太太脾气好,一般不跟她计较。

    苏进脸色阴沉,小声跟彭书辛说了几句话,又进去看了一眼。纪老太太还没有醒,但没了外面的争吵,脸色看着比之前好多了。

    南锣鼓巷本身就是有派出所的,没一会儿,110的人就来了。那是两个身穿警/服的人,一老一少,他们身后还跟着两个穿着便服的生面孔,不知道是什么身份。

    警察走进院子就问:“什么事?”

    冯淑珍早就等着了,抢先道:“我儿子不小心打烂了老太太的一个饭碗,他们就嚷着叫警察!同志,可不是我要麻烦你们,就是这几个人没事找事!”

    她恶人先告状,当先把脏水泼到了苏进他们身上。

    警察眉头一皱,问道:“一个饭碗?”

    彭书辛首先走过去,翻出自己的名片,递了两个警察一人一张,想了想,也给他后面那两个人各发了一张。

    警察一看名片上的身份就愣住了。博霆律师事务所的律师?怎么还有律师在这里?

    两名警察对视一眼,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彭书辛道:“我姓彭,现在暂时由我来代理纪思宜女士,处理这件案子。”

    纪思宜是纪老太太的名字,苏进之前就知道了,没想到竟然有一天能用上。

    老警察皱眉问道:“案子?我听说就是一个碗?现场在哪里?”

    彭书辛转身让他们进去,道:“在纪思宜女士的厨房里。她的厨房是内厨,位于她个人的住处里面,平时住处的门都是关着的。”

    老四合院,门不上闩的话,就算关着,也一推就开。但是关门这件事情本身,就已经代表着闭门谢客了。

    老警察会意地点头,走到厨房门口,仔细打量了一下环境,转头问道:“就这个碗?”

    说话的是苏进:“对,这是两个一对的碗,上面这个是完好的,碎的是下面这个。”

    发现果然只是一个碗,老警察整个人都轻松了。他下意识地就要把地上的碎片拣起来看,苏进上前一步,先拦住了:“不好意思,麻烦请保护一下现场。”

    老警察不高兴了:“现场?我们就是来勘察现场的!”

    苏进道:“现在这个碗保持着摔碎的形态,碎片到处都是。如果破坏了现场,就没办法把碎片全部收集起来了。”

    老警察不高兴地说:“一个碗而已,有什么好收集的?拿个扫把来扫了就是了。”

    冯淑珍也跟在后面,本来有点紧张的,突然放松了下来,笑着说:“就是,一个碗而已,真是小题大作。警察同志,之前我就已经跟他们说了,碗打烂了,我们赔就是了!何必要叫你们过来这么麻烦?”

    老警察眼光很利,一眼就看出来了冯淑珍是个什么人。但看出来归看出来,她这句话说得没错,于是他也跟着点了点头。

    彭书辛从容淡定,向他点了点头说:“没错,冯女士的确这么说了。”

    小警察沉不住气,马上就嚷起来了:“都商量好了,还报什么警啊?”

    老警察毕竟比较老道,听出不对了,拦住同事问道:“然后呢?还有什么不对吗?”

    彭书辛笑了笑,说:“是的,因为被损坏的物品价值比较昂贵,所以还是需要请你们来,当个见证。”

    他又转向冯淑珍,认真地道,“这个碗为乾隆御制的粉彩三果碗,是正品文物。据我们的鉴定师判断,在正规市场上,价值为300万。两个碗为一对,价值在700万到800万左右。由于现在只摔碎了一个,我们姑且把价格折半处理。700万的一半,是350万。冯女士,请您赔偿纪思宜女士350万,请问您是开支票,还是付现金,还是用财物进行抵押呢?”

    他这一段话说得很快,口齿清晰,字字分明,把冯淑珍整个人都听懵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你说这个碗,值多少钱?”

    彭书辛很客气地重复了一遍:“350万。”

    冯淑珍又呆住了。两个警察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盯着地上的碎片,半天说不出话来。

    一个巴掌大的碗,就值350万?这碗是金子打的不成?

    不对,就算是金碗,也值不了这么多啊!

    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冯淑珍突然跳了起来,她怒吼道:“放屁!狗屁!你们这是诈骗!一个饭碗而已,顶破天也值不了这个价!警察同志,他们这是敲诈,敲诈!”

    她的声音又尖又响,非常刺耳。盛老头喝道:“闭嘴,你给我小声点!”

    冯淑珍眼睛都红了,一转头,对着他大吼:“你才闭嘴!你被人敲诈350万试试?”

    盛老头撇了撇嘴,轻哼一声,对警察说:“老纪……当事人在里面晕倒了,我们还是出去说吧。”

    警察们目瞪口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判断,还是他们后面其中一个便衣人员应道:“对,还是出去说吧。”

    一行人走到了院子里,冯淑珍还是像个泼妇一样吵个不停。老警察也觉得棘手了,他小声问道:“那个碗……真的值那么多钱?”

    彭书辛点头,强调道:“是,我们的鉴定师已经鉴定过了。”

    老警察终于抓住了关键词:“哪里的鉴定师?有资格认证吗?”

    单一鸣上前一步,冷静地道:“是我鉴定的。”

    他从口袋里翻出一本证书,递到两名警察面前。

    老警察狐疑地接过,一双眯缝眼再次瞪得老大。旁边的小警察急着凑过去看,立刻也石化了。

    单一鸣问道:“警察同志看,我具备鉴定资格吗?”

    “当……当然。当然!”

    七段修复师,货真价实的高段修复师。这种等级,就算是国家级博物馆,也足够当馆长了,怎么可能没有鉴定的资格?

    两名警察顿时肃然起敬,老警察双手把证书奉还,客气地问道:“单大师到这里来,是视察古巷的吗?”

    单一鸣叹了口气,点头道:“没错,古巷多宝,南锣鼓巷从元朝时开始就已经存在,我闲来无事过来看看。没想到,竟然亲眼看见一件传世精品被破坏,简直太令人惋惜了!”

    七段修复师敲定的传世精品,那就一定是精品没错。

    两个警察连连点头,冯淑珍见势不妙,打量着单一鸣,认出他是今天在巷口跟学生们一起修东西的那个老头。她再怎么无知,也知道七段修复师是什么意思,忍不住就说:“他说真的?就是真的了?七段修复师怎么会在这里?我还说他那个证书是假的呢!”

    那两个便衣人员一直站在警察后面,很少出声。他们一直打量着场上的情况,注意得最多的就是苏进。

    其中一个人留意了一会儿单一鸣,突然问道:“请问是单一鸣大师吗?国家局文安组前任首席顾问单大师?”

    单一鸣看他一眼,没想到自己会被认出来,点头道:“是我。”

    那人笑了起来:“从文安组成立时开始,单大师一直担任顾问一职,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碰面,真是久仰了。”

    那个老警察也说:“真证书假证书,我们认不出来吗?单大师的身份,绝对没问题!”

    冯淑珍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她颤抖着嘴唇问道:“那,那这个碗?”

    单一鸣厌恶地瞥她一眼:“我亲眼认证。粉彩三果碗,色泽鲜艳,线条柔润清晰,绘画鲜明生动,色透入骨,碗底有乾隆御制四个字,的确是正品无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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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26 收碎

    说到这里,单一鸣的眼前似乎浮现出粉彩碗四分五裂的样子,非常惋惜地叹了口气。

    他摇摇头,补充道:“这样一对粉彩对碗,保存完整,品相极佳,在八到九品之间。在拍卖场上,至少能拍到800万,如果宣传得当,拍卖者有力,拍出千万高价也不是不可能的。一个350万?太便宜了!”

    冯淑珍的脸色更难看了,350万?她砸锅卖铁也拿不出来!

    她一转身,抓住自己的儿子,用力抽了一巴掌:“说,谁让你去老太婆家的?”

    大人们的对话,熊必林不能全听懂,但依稀也知道自己闯下大祸了。他嗷的一声哭了起来:“是你说的!你说我烦,让我想吃东西,去别人家找!哇!”

    冯淑珍被350万吓到了,下手很重,熊必林的脸马上就红肿了起来。他捂着脸,这次可是真哭了,眼泪哗哗地往下流,一边哭,还在一边呜哇呜哇地哭诉。

    “有这样教孩子的吗!”

    旁边的邻居立刻议论了起来,非常愤怒。

    “难怪这孩子这么讨厌,都是他妈教的!”

    纪老太太为人温和,又是老街坊,很得人心。她被气成这样,邻居们也很担心。虽然听说那两个碗这么值钱,有点吃惊,但碗打碎了,罪魁祸首是谁,他们还是搞得清的。

    一时间,议论纷纷,无数厌恶的目光朝着冯淑珍过去了。

    一个老太太突然叫了起来,嚷道:“你不是说要赔的吗?那就赔啊!”

    另一个老太太擦了擦眼睛,说:“那碗是老纪那位留下来的,她平时爱惜得很呢。难怪这么伤心……”

    冯淑珍又泼又蠢,遇到这种事情,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抓着儿子猛抽,打得熊必林嗷嗷大哭,突然重重咬了他妈一口,转身就逃出了院子。

    两个警察商量了一下,小警察追着熊必林去了,老警察走过来,对冯淑珍说:“既然这样,跟我们一起去所里走一趟吧。”

    冯淑珍最怕警察,吓得后退了一步,颤着声音说:“我,我不去,又不是我砸烂的,我不去!”

    老警察不耐烦地说:“瓷碗是你儿子打碎的,他现在年纪小,责任在监护人身上。那就得你跟我们走一趟。”他挑起嘴角,说,“你放心,你儿子也跑不掉的,小小年纪就敢偷偷闯进别人家,偷什么还很难说呢。搞不好,可是要判少年劳教的!”

    彭书辛跟着补了一句,道:“我现在是纪思宜女士的代理律师,我会提交律师函到贵所,到时候麻烦接受一下。”

    律师函、劳教……一个个词砸得冯淑珍脸色煞白,失魂落魄地跟着老警察走了。

    彭书辛向苏进点点头,迅速跟了上去。

    苏进之前就已经跟彭书辛说好了,这对熊母子作出这样的事情,非得让他们得到教训不可。不然,他们跟纪老太太住的是同一个四合院,还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呢。

    彭书辛赶去,就是要保证事情能顺利进行。

    警察把冯淑珍带走了,那两个便衣人员也没有多停留,跟着一起离开了。

    恰好就在这时,救护车的声音远远响了起来,没一会儿,两个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进了院子,问道:“病人在哪里?”

    与此同时,屋子里传来轻微的声音,盛老头的动作最快,一个箭步冲过去,喜道:“你醒了!”

    纪老太太醒过来了,但她的脸色仍然非常苍白,声音也很虚弱。

    她坚持不上救护车,不去医院,医护人员给她现场做了检查,发现她主要是血压一时升高,还没到很严重的地步。于是开了降压药和一些应急药物,就离开了。

    盛老头主动付了出车费和药钱,跟着医护人员一起出去了,打听后面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纪老太太苍白地倚在枕头上,对着苏进一笑,道:“麻烦你们了。”

    苏进摇摇头:“这算什么麻烦?”

    纪老太太关心地问:“那个孩子呢?他没被瓷片扎到吧?”

    苏进眉头微皱:“没有,他什么事也没有。”

    纪老太太说:“那你们也别太难为他了,小孩子……”

    她话没说完,就被苏进打断了。苏进很不赞同地说:“纪奶奶,你说得不对。做什么事,就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就算是小孩子也是一样!你没有想过吗?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同在一个四合院,那孩子是什么样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纪老太太当然非常清楚。

    还不是因为有那一个妈,不管做什么都护着儿子,儿子欺负了别人,她还要先把受害者给骂一顿!

    长久以来,这孩子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今天只是砸了一个碗,回头来到别人家偷东西,杀人放火都是说不定的!

    纪老太太叹了口气,道:“你说得对,是我错了。该怎么样,就得怎么样,不能姑息养奸……”

    苏进点点头,转身道:“我去帮您把厨房收拾一下吧。”

    他之前阻止警察随便乱动现场,现在自己也做得很小心。

    他先拍了几张照片,把现场的各种细节完整保留了下来。

    然后他从旁边看了个干净空盘子,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镊子,镊起碎瓷片,一片片放在盘子上。

    他放得很小心,还依照了一定顺序,在盘子上大概就拼出了碗的形状。

    单一鸣在后面看见他的举动,心中一动,深深看了苏进一眼。

    很明显,苏进现在是要收齐所有碎片。他这样做,是想把它修复吗?可是,这个瓷碗碎得比刚才那个瓷壶厉害多了!

    他也蹲了下去,在旁边细看。

    御碗果然很不一般,这个碗的瓷质非常纤薄,放在光亮处,可以明显看到透光。这么薄的碗,怎么可能打洞锔钉?

    单一鸣突然失笑摇了摇头,也许是他想错了。苏进只是单纯地把碎片收集起来,想给老太太做个纪念而已。

    苏进收完碎片,摆弄了一下。单一鸣看出了他的动作,问道:“好像还差一片?”

    苏进点点头,趴在地上找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到了最后一片,放了上去。

    这样还没完。

    瓷碗很薄,碎得非常厉害。除了这些成形的碎片,还有一些细碴,比针尖还细,紧紧地贴在地面上。

    苏进换了个更小的尖头镊子,耐心地把它们一根根收集了起来。

    连这种细碴也要收,明显不是只为了做个纪念了。单一鸣轻轻吸了口气,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你想修复它?”

    苏进笑了笑:“纪奶奶这么珍惜它,总得试试看吧?”

    这种也能修复?

    单一鸣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了:“修的时候我能在旁边看看吗?”

    说完他就觉得有点冒昧。

    除非一些特殊情况,大部分修复师在修复的时候,是不乐意让别人看的。配剂也好,手法也好,谁没有几样独门绝活呢?被别人学去了,他们靠什么吃饭?

    苏进非常爽快地点头了:“行啊,不过我也不能确定要修多长时间,到时候您有空就过来看看?”

    单一鸣毫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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