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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工_沙包-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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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立刻意识到了,这胖子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是与客人勾结,想要把东西偷渡上机的!

    他的手抓得更紧,严厉地道:“不好意思,麻烦一起跟我来一下!”

    平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皱眉道:“这位先生……”

    他话没说完,胖子已经高声叫了起来:“保安,保安呢,这里有人闹事!”

    苏进在这边拦着送行李的工人不放,早已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晚上客人相对比较少,机场保安也比较清闲,一听这话,马上就有两个人围了上来,问道:“出什么事了?”

    苏进正要开口,胖子就已经先开了口。他指着苏进说:“这个人想要妨碍机场的正常工作,快把他抓起来!”

    他声色俱厉,苏进却并不退缩。他指着行李架道:“我怀疑这两个箱子里装着的是文物,很有可能是不允许被运输出境的文物。我要求立刻联系文安组,开箱验货!”

 0620 被拘留

    苏进的声音不高不低,刚好可以让疾步前来的那些保安听见。

    现在传统文化保护运动正值热点的时候,谁不知道文物是什么,有什么价值?就算不知道“不允许出境”是什么意思,这五个字也足以说明一切了。

    苏进的表情非常严肃认真,他们的脚步也跟着一顿,然后以更快的速度走上前来。

    苏进刚刚松了口气,就看见保安跟那个胖子交换了一个眼色。这微妙的举动让他的心里生出一些不祥的预感,他刚刚张嘴想要说什么,手腕上突然一阵冰凉。另一个保安更加干脆,在同伴与胖子交换眼色打招呼的时候,就已经掏出手铐,铐在了他的手上!

    事发突然,苏进不仅没有慌张,反而脸色一沉,冷静了下来。他沉声问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保安不容置疑地说:“在机场大吵大闹,扰乱机场治安,按机场规定,可以被临时拘留。把他带走!”

    后一句话他是对自己的同伴说的。胖子脸上浮出一丝得意的微笑,另一名保安走上前来,扭住苏进的手腕,就要把他押送离开。

    苏进不想走的时候,这两个人是绝对不可能带得动他。他瞬间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被暗中勾结买通的不止这个胖子,还有这两个保安。甚而有之,他们一开始在周围巡逻,保障的不是乘客的安全,而是这两件行李的安全!

    他身子一挺,在原地停留下来,提高声音道:“你们这样做是不合理不合法的!这两件文物很有可能是我们的国宝,现在你们要偷偷地把它运输出境……”

    他的话再次被打断。其中一个保安和那个胖子猛地一扑, 趴到他的背上,伸手去捂他的嘴。苏进的手已经被铐住,行动没有平时那么灵活。然而他沉肩一甩,把那个胖子重重甩了出去,又重重一踹,把那名保安踹开。

    两个人倒在地上,狼狈地翻滚挣扎,一下子竟然爬不起来。

    苏进心里对他们已经产生了一些怒意,下手绝不容情。沉肩甩出,他的胳膊肘顺便砸中了胖子的胸口,下脚狠踹的时候,也是对着胖子的胸口过去的。

    他抬起头,看见另一个保安的脸色已经发白,他接触到苏进的目光,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大声叫道:“来人啊,这里有人捣乱,还袭警!”

    这两名保安虽然不是正规警察,但在机场执行任务时,等于警察的待遇。他这句“袭警”倒也并不过份。

    他是对着对讲话叫出来的,对面立刻出现了接连不断的响应声,显然马上将会有更多人往这边赶来。

    按理说,更多的外人来,苏进越能讲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眼角余光再次扫了那个行李架一眼。

    平头年轻人显然不是一伙的,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茫然失措地看着眼前的情景,又看向被打倒在地的同伴,并没有趁乱把行李架推开。

    那两件货物仍然好生生地放在架子上,被苏进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两个藤箱,一米二长度,一米高度,宽度约八十公分,非常巨大厚实。如果不是因为旁边有两个把手,它们完全不像是被随身携带着走的,而是应该被放在家里的床底下,好好收藏。

    苏进关注到的是藤箱的右侧,那里有一个标记。苏进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一个抽象化的洛阳铲的标记。

    他在上个世界里曾经见过这样的标记,它属于一个大型盗墓集团。它内外勾结,犯下无数盗卖大案,国家和警方花了极大的力气才破获了其中的一部分,还有相当一批人逃离在外。

    这些无耻之徒大批量把国内的文物向国外运输,造成了无数宝物的流失。即使在上个世界,苏进每每看见那些文物的列表,都觉得痛心疾首,恨不得亲自上阵,把他们捉拿归案。

    苏进也没想到,在现在这个世界,他又看见了同样的标志。那个洛阳铲的形状稍微有了些变化,但大体上仍然一样。最关键的是,这种类型的藤箱,本来就是盗墓贼用来盛装文物——还是价值比较高那种文物的。

    现在它们一起出现在苏进的眼前,还摆明了是运往国外的,苏进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原因,都要先把它们扣下来。

    就算他是误会了,这两箱文物其实是已经获得许可了的,他也要亲眼认证一下,绝对不能在这方面出错了!

    他原本只是猜疑,机场工作人员要么联系货主提供出入境许可证,要么他来联系文安组进行检验。如果没问题,那也只是延误一班机而已,完全可以弥补得回来。

    但现在,这个胖子的表现,还有这两个机场保安的表现让苏进更加坚定了心里的想法。

    没错,这两件行李一定有问题,他把它们扣下来是对的!

    按理说,他的道理分明,这样的事情很容易说清楚。只要有无关第三方来了,苏进一解释,对方就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但现在,这保安这样理直气壮地主动叫人,苏进突然开始有些不太能确定了。

    来的这些人,真的会是“无关第三方”吗?

    苏进眉头紧皱,他快步走到行李架旁边,一把抓住那个金属把手。

    他的手被铐住,这个动作做起来有点困难,但他还是非常坚决。

    他所处的地方相对比较偏僻,来往乘客比较少。他要把它拉到人更多的地方去。如果机场方不靠谱,他就只能利用舆论的优势,暂时把它们扣下来了!

    结果他刚刚一拖,他的手就一沉,另一个人在对面扯住了行李架,阻止了他的行动。

    苏进转头看去,那个平头年轻人有些疑惑又有些紧张地说:“这位先生,这是其他乘客的行李,在我们那里办了手续的,您无权把它带走!”

    苏进说:“可是这是非法的文物,如果上了飞机出境,那就来不及了!”

    平头年轻人也有点犹豫,但还是很坚持地说:“您没有证据。”

    没时间解释了,苏进也顾不得那么多,他说了一声“得罪了”,窜到对面,抓住平头年轻人的手腕,轻轻一扭。那年轻人痛呼一声,手下意识地放松,苏进拖着行李架,转身就走。

    “就是他!把他留下来!”

    保安在苏进身后大叫,他目光一扫,果然又有五六个警察一起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大声询问是怎么回事。

    保安嘴上大声说:“这个人咆哮机场,扰乱机场秩序,还想抢夺乘客的行李!”手上却高高扬起,打了几个手势。

    他的话听在苏进耳里,他的动作也被苏进看在眼里,他的心迅速沉了下去。

    果然没错,来的这几个警察跟这两个保安,还有这个胖子工作人员也是一伙的。

    照这样下去,对方人多势众,他就算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匹敌得过。毕竟他不是张万生,他的战五禽仅有基本的自保能力,离以一敌众还差得远呢。

    这边的动静太大,已经引起了一些乘客的注意。他们往这边看过来,一看见苏进手上的手铐就皱起了眉头,露出了厌恶的表情。听见保安的话之后,他们更是以鄙视的目光看着苏进,加快脚步离开了。

    苏进极少受到这样的待遇,却并没有因此生气。他很清楚,大部分人或多或少对暴力执法机关都是有些信任与畏惧的。这也没有错,这本身就是维护一个社会正常运行的必要心理。

    然而在现在,这样的心理却给他造成了麻烦。乘客们下意识地把过错归结在了他的身上,甚至在这个匆忙来去的深夜机场,也不会有什么人站定脚步,认真听他解释。

    苏进深吸一口气,手摸向自己的口袋,指尖触到手机屏幕。

    他是一个顶级修复师,对尺寸大小手感的把握远胜平常人。即使是智能手机,他也摸索着一步步打开了通讯键盘。他正要拨出最近的一个通话,却又犹豫了。

    他最近通话是对着出租车公司,对方一点忙也帮不上,愿不愿意帮这个忙也很难说。

    他轻轻一点,点上了通讯录,随手拨出了第一页的一个号码。号码响出三声,他就挂断了。然后摸索着打开了录音功能。

    苏进能做到的也只有这样了。智能手机不像传统键盘手机,那真是一点手感也没有的。他完全是凭印象以及对方位的控制做到这一切,再多的即使是他没办法。

    就在他做到这一切的时候,警察们已经围了上来,一把抓住他,硬生生地把行李架从他手上拉开。

    苏进没有进行多余的反抗——对方人太多,他想反抗也不可能有什么效果。

    他脑中急转,表面上却摆出了一副顺从的姿态。

    他在心里想着,盗墓贼在这个机场打通的关系究竟到了哪一步?是只有眼前的工作人员、保安和警察,还是有更深入的联系?

    他回想着之前那个平头的话,离飞机起飞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了。

    也就是说,他要在一个小时内,找到机会,把飞机上的这两件行李扣下来!

    ——————————————

    有读者提醒我,之前第三十四章里写周老爷子过寿写的是六十岁,我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脑子抽了……

    当时写错了,周老爷子应该是八十岁……

 0621 结果

    苏进在机场被带走的时候,周家正在发生一件令人意外的事情。

    离家出走十几年的周景洋周二少爷回来了。

    说是离家出走单枪匹马打天下,但知道点内情的人都清楚,周景洋其实是犯下大错,相当于被家族放逐。

    近年来听说他在国外搞得同样风生水起,有些人还在私下里说不愧是周家的种,当年还曾经被选为家主的候选人,猜测着周老爷子什么时候会把这个儿子召回来。

    结果周老爷子一直没有动静,周景洋也仿佛没有回国的意思。

    结果现在,周景洋突然上了九华山,直接到了周家的门口。看周家卫兵以及保姆惊讶的更可以看出来,他们没有得到一点消息,他就是突然回来的。

    离家十多年,周景洋现在已经不年轻了,但是他站在周家门口,一身黑色大衣,墨镜下面的面孔却依然英俊如昔,好像时光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痕迹。

    有些熟悉他家的人甚至觉得,他看上去比他的长子周离大不了多少。

    而且,他看上去一点也不像传说中的那样,是犯了错离开的。他下巴高抬,一副颐指气使惯了的嚣张模样。他对保姆说:“我老婆在家吗?”

    保姆也是在他家干了二十多年的,但还是愣了一会儿才认出他来。

    她迟疑着问道:“您是……二少爷?您说的是岳教授?”

    “废话!”周景洋对着谁都是一副这么不客气的表情,“除了她,我还有哪个老婆?她在家吗?把她给我叫出来吧!”

    保姆犹豫着说:“岳教授倒是在家,但是……”她吞吞吐吐地说出了实话,“她恐怕不是很想见您。”

    周景洋“啧”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保姆道:“把这个给她,她就会下来了。”

    送一封信还是可以的,保姆终于收下了那封信,转身进屋上楼。

    周景洋抱着双臂站在院子门口,这里只有周家一个院子,但山下还是开车走上来一个人,把车停在他旁边,头探出车窗跟他打招呼:“周二叔你好啊,多年未见,您还是一点也没变。”

    周景洋拉下墨镜看他,嗤了一声:“多年未见?谈小四,你是不是傻了?”

    谈修之笑了起来,道:“周二叔不主动认我,我怎么敢认您?多年在外,您可还好?”

    周景洋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他,道:“小时候就油滑,长大了还这个样子。你小子这一辈子也不会变了。我知道你想打听什么。”

    谈修之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瞳孔微缩,略带紧张地看着他。

    周景洋打量着他说:“没想到你看着滑不留手,对朋友倒还有两份真心。行,我就告诉你。你猜的是对的。”

    “什么?!”谈修之陡然间脸色大变。他推开车门走了出来,意外得声音都有点变了调,“是真的?苏进他就是……”

    周景洋摘下墨镜放进口袋,他看上去不动声色,墨镜却两次在口袋旁边滑过,没能一下子放进去。最后他把墨镜握在手中,挑起嘴角说:“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吗?”

    谈修之完全怔住了。他的确是有所猜测,但没想到竟然是真的,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证实了!

    这时,屋内楼上发出一声巨大的响动,好像是什么东西被砸倒的声音。

    周景洋立刻看过去,表情似乎有些紧张。

    没一会儿,咚咚咚下楼声响起,岳云霖快步走了下来,猛地推门,走到了周景洋的面前。

    她手里拿着一叠打印纸,颤抖得像是随时都会把它掉下来一样,但她手指紧缩,仍然握得紧紧的。

    她无比震惊地看着周景洋,问道:“这是真的?”

    周景洋眼神极为复杂地看着她,喃喃道:“你老了很多啊……”他的声音很轻,里面带着无数情绪,似乎是怜爱,似乎是愧疚,似乎是深深的遗憾。

    岳云霖却一点也不理他,只执着地想要得到一个答案:“这是真实的验证结果吗?”

    周景洋一瞬间恢复了原样,他似乎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最权威的验证机构,做足了时间,白纸黑纸写着呢,还盖了章,还能有假?”

    一瞬间,岳云霖的手颤抖得更厉害了。她不可置信地看向那张纸,翻出最后的验证结果。

    一阵风吹过来,她的声音被吹得破碎不堪,像是随时都会消失一样:“苏进,苏进……真是我的孩子?真是我失去的小讷言?”

    这个事实一说出来,就连周景洋也忍不住开始颤抖。他握紧墨镜,说:“检验结果说明,他的dna跟咱俩的就是相符的。”

    岳云霖突然抓住他话里的一个关键:“你是从哪里得到他的dna的?”

    周景洋被她逼问得有些讪然,道:“前两天惊龙会嘛,我过去看了一眼……”

    惊龙会这种大事,岳云霖当然也是知道的。而且在此之前她就跟苏进认识,感觉还相当不错,所以也因此额外关注了一下。

    现在回想起苏进在惊龙会上的表现,她心里百味杂阵,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看向手中的检验报告,喃喃道:“原来,原来这就是我的孩子……”

    周景洋不自然地戴上墨镜,说:“走,我们去找他吧。”

    “嗯!”这是十多年以来,或者还包括在更长更久远的时间里,岳云霖第一次赞同周景洋的话。

    周景洋是开车来的,她毫不犹豫上了他的车,问道:“那孩子现在在哪里?”

    周景洋瞥她一眼,向着她的方向侧了侧身体,但马上又直了回去。他提醒道:“安全带。”

    “哦!”岳云霖并不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她随手系好了安全带,又问了一次,“那孩子现在在哪里?”

    周景洋还没有回话,车的后门被拉开,谈修之钻了进来。他笑着对周景洋说:“二叔,也带我一个吧。”

    周景洋说:“无事叫周二叔,有事叫二叔,你小子果然奸滑。”

    谈修之笑了两声,并不跟他计较。他按下车窗,探头出去叫道:“余叔,我的车扔在这里了,你帮我停下!”

    卫兵应了一声,谈修之把头缩了回来,道:“这几天苏进一直在南锣鼓巷他工作室,要把帛书全部都修完。今天应该已经搞定了,我先打个电话给他。”

    周景洋“唔”了一声,表示:“行吧,带你还是有点用的。”

    谈修之不管是身为晚辈还是身为一个正常人,都不想跟他一般见识。他应了一声,打电话去了。

    电话的声音在后座响起,前面的周景洋和副座上的岳云霖之间就不由得有些尴尬。

    周景洋瞥了岳云霖一眼,问道:“你这几年怎么样?”

    岳云霖并不回答,转而问道:“你是怎么找上苏进的?你怎么会怀疑他的身份?”

    周景洋哼了一声,说:“你不觉得这小子长得跟我有点像吗?”

    他转头看岳云霖,指了指自己的脸,然后又移开目光看向前方道,“我周景洋的儿子,就应该这么有本事。我一眼看上去就觉得不对,就去查了一下,发现对不太上。”

    岳云霖应道:“是,我们这边也去查过,发现小苏的确是在福利院长大,但是是后来才从正常家庭转过去的。”

    周景洋瞥她一眼:“然后你们就放弃了?”

    岳云霖没有说话,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当时她发现不是的时候,心里又是遗憾,又是犹豫。但最后看着苏进自信满满从事文物修复时的样子,她不知为何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也许在心里某个角落,她对这件事情一直抱持着罪恶感以及对自己的不信任。她心里隐隐觉得,也许苏进不是他们的孩子会更好、更自由?

    这只是心里模糊的想法,她自己也不知该怎么总结。

    周景洋看着她,却像是全部明白了一样,哼了一声道:“虽然查出来的东西对不上,但 越看越是不对。那鼻子那眼睛那做事的风格气派,怎么可能不是我儿子嘛!所以,我就直截了当地采取了最后的手段。”

    这手段不用说岳云霖也知道了,他说得没错,这的确是最有效、也最有说服力的手段。但这也只有周景洋才会作得出来,以她的个性,是绝对不会的。

    当然,如果是周老爷子的话……

    岳云霖这才想起来自己究竟忘了什么事,她连忙拿起电话说:“忘记跟老爷子说一声了。”

    “不要跟他说!”

    “不对!”

    前排后座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岳云霖先注意到的是后者。

    她转头有些紧张地问道:“小四有什么不对?”

    谈修之握紧电话,直视着她道:“苏进手机关机了!”

    岳云霖迷惑说:“也许他修复完了觉得疲倦,关机休息了?”

    “这不可能。”谈修之断然道,“苏进随时都关注着文物以及天工社团相关的事情,生怕错过关键的时候,所以他从来不会关机,就算睡着了,听见电话铃声也会马上醒过来。”

    听见谈修之这段话,岳云霖的心情陡然一阵复杂。但这时她更关注的却是另一件事:“既然这样的话,那他关机……”

    “绝对不正常!”

    前座周景洋,后座谈修之异口同声地道。

    ————————————…

 0622 找到了

    谈修之也联系不上苏进了。

    苏进电话关机,他又打了一圈电话,从天工社团其他社员口中得知,苏进下午四点多结束了帛书的修复,跟着他们一起去了承恩公府看了一圈,然后就离开,说去南锣鼓巷各处转转。他是一个人去的,没有其他社员陪同。

    不久之后谈修之又得到消息,有人在微信群看见了其他地方社团成员的对话,得知他们联系上了苏进,跟苏进一起去吃了顿晚饭。他们大肆夸赞苏进有多温和亲切,对他们社团有多关心,心情好得不行。

    谈修之辗转问了一下,发现他们也不知道苏进上哪里去了。

    现在能够说话的全部都是坐火车的那批学生,坐飞机的已经上了机关机,暂时没办法对外联系。而坐火车的那批人走得很早,苏进是临时打算租车送学生的,他们走的时候,苏进还在饭店呢。

    也就说,苏进在那之后,就下落不明,电话也很不正常地关机了!

    谈修之非常清楚苏进在惊龙会上是怎么得罪文物协会的。文物协会的背后是各个文物修复家族,他们从古代传承至今,盘根错结,经历过无数事情。

    他们中间有很专注执着的一部分,也有很腐朽落后的一部分,谈修之对他们非常了解。

    这样一群人,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他也不会觉得奇怪。

    如果他们出于怨言,趁着苏进一个人落单的时候,对他做了什么事情……

    谈修之把自己的想法对着周景洋和岳云霖一说,两个人也同时变了脸色。

    周景洋眉头紧皱,立刻拿出手机来打电话。岳云霖在这一刻同样表现出了极度的冷静,她同样拿出手机,打出电话道:“爸,是这样的……”

    周景洋从电话里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

    苏进被带到了机场海关安检处的一个小黑屋外面,被推了进去。

    小黑屋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苍白的日光灯在头顶上亮着,让屋子里显得格外幽暗。

    苏进被压着坐在椅子上,双手被强迫放在桌上,他的心也跟着沉了过去。

    他一路被押过来,很多机场工作人员都看见了,但他们全部都漠然移开了目光,没一个人上前询问。

    往好处想,就是这些人真的误以为他是闹事者,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很有可能是因为他们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情况。

    到底是哪种呢?

    苏进坐在椅子上,凝视前方,没有说话。

    “手机拿出来。”一个长相凶恶的保安走了进来,对着苏进吆喝。

    苏进抬起头来:“手机是我的私人财产,你们无权没收。”

    保安嗤了一声说:“在机场闹事还有理了!我们担心你还有其他同伙,会伙同其他同伴在机场酿成恶性/事件!快把手机交出来!”

    他态度非常蛮横,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他身后另一个保安说:“跟这家伙有什么好说的?”说着直接上来搜苏进的身。在这种环境下,苏进完全没办法反抗,他能做到的,只能在手机被掏出来之前,用指尖长按,把它关了机。

    智能手机关机重启之后,就没办法再用指纹打开了,必须要输入密码才行。

    不过很明显,保安们也并不是想知道他手机里有什么东西,只是不想让他跟外界联系而已。他们把他的手机再度关上,扔到一边,离他远远的,苏进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阻止。

    苏进说:“你们把我关在这里是什么意思?你们的领导呢,叫他来跟我说话。”

    保安瞥了他一眼,冷笑道:“大晚上的我到哪里去找领导,你就消停点吧。”

    说着,他在苏进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不怀好意地看着他。

    苏进说:“你们是打算一直把我关在这里吗?还是说等飞机开走了,就放了我?”

    他平静地把双手放在台子上,直视对面的保安,问道,“到时候我出去继续追查这件事情,把它闹大了,你就不怕吗?”

    “我会怕?”保安笑了起来,他抹了抹鼻子,凑上前对苏进说,“我要是你,就少说两句,到时候也好毫发无伤地出去。回头吃了亏,你不高兴,我们也未见得会高兴到哪里去。”

    他的话里带着浓浓的威胁之意,苏进看着他,垂下眼睛,果然没有再说话了。

    保安显然以为他是怕了,得意地哼了一声,向后靠在椅背上,哼起了小曲儿。

    苏进垂着头,心里的确有点发凉。

    他当然不是因为保安的威胁——这么小的空间,能进来的人非常有限。战五禽非常灵活,在室内能够发挥出奇效,对方未必能讨得了好处。

    他担心的是保安的言下之意。

    在当前这个社会里,惊龙会余波未散,任何关于文物的事情都将引起各方的关注和舆论的瞩目。更何况是非法文物出境这种大事。

    但这保安一点也不担心后续的反应,就只代表一种可能:他们的势力比苏进想象中还要大,完全可以把这样的舆论波澜压下去!

    苏进瞥了一眼旁边墙上的时钟,心里终于开始隐约焦急。

    现在离飞机起飞还有四十五分钟,在那之前,他非得拿到手机不可。

    谈修之眉头紧皱,也开始有些着急了。

    他打了一圈电话,竟然没人知道苏进上哪里去了。好像他跟那些学生分手之后,就销声匿迹,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然而苏进不可能无故消失,他必然会在一个地方,也许还会遇到危险!

    “文物协会那边没事。”周景洋挂上电话,对谈修之道,“那边还乱成一团麻,根本没人抽得出手去搞苏进。”

    谈修之看着他,意外于他这边快就摸透了文物协会的消息。

    说起来,周景洋堂而皇之地参加了惊龙会,还在那里嚣张地打人,他跟文物协会究竟有什么关系,他这些年在国外究竟在做什么?

    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这些事情的时候,谈修之点了点头,握紧手机。这时,岳云霖也放下手机,对他们道:“我通知了老爷子,老爷子已经亲自下令,调集那家火锅店周围的监控信息,力图找到小讷……小苏的下落。”

    刚刚得到苏进很有可能是自己丢失已久儿子的事情,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岳云霖表现得却是异常的冷静。她说:“周离正在往这边赶过来,一会儿就会跟我们汇合了。”

    听见久未谋面的大儿子要过来,周景洋不仅没有显得高兴,反而露出了一些尴尬的表情,轻轻咳了两声。

    岳云霖并不理他,只向谈修之说道:“到时候监控的事情会汇集到周离的手上,直接向他汇报。”

    “这样很好……”谈修之刚刚点头,就听见自己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屏幕,有些意外,接起来问道,“小贺?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打电话来的是贺家,他向来沉默寡言,虽然能力非常出众,但在人群里并不是一个显眼的人。谈修之跟天工社团打过不少交道,对最早的几个社员也比较熟悉,但对贺家却不算太了解。

    这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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