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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渔村-第3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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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情绪不太对劲,敖沐阳赶紧解释道:“满爷,我不打家具可不是因为打出来的家具不好看,而是找不到合适的师傅。这打一套家具费老劲了,咱们乡里我就知道你能打家具,可你哪有功夫?”
听他这么一说,敖志满的笑容顿时热烈起来:“嗨呀,我能有什么事?再说我的事哪有你结婚的事重要?那我给你打一套!”
敖沐阳苦笑道:“五月十四号我结婚,还有不到半个月,只能来得及吗?”
敖志满说道:“来得及、来得及,水桶、饭桶、提桶、挈档这些零散物件我那里都有,我挑好的给你准备一套,费劲的是箱柜厨,不过也不打紧,我把模子都打出来了,再收拾收拾就行了,早给你准备好了。”
看他高兴的样子,敖沐阳心里有些惭愧,老人家一直记挂着他的事呢,肯定提前都把一切准备好了,就等他上门说一声。
结果他没在乎这事,还得让人家老爷子主动上门来问。
这事怪他,他想起了前些日子敖金福上门送锯齿剑的时候说的话,说老爷子早给他准备好新婚礼物了,显然说的就是这些家具物件。
敖沐阳擦擦手,当场跟着老爷子去家里看看家具,以决定样式。
他进门的时候看见敖金福在砍木头,别看少年长得瘦,可脱衣有肉,他一手抓着斧子砍下去,手臂肌肉结实,一斧头能剁开一段木头。
剁开木头后他立马拿起来看看,敖沐阳注意到他的动作便笑道:“怎么了,福娃,你现在研究起木雕来了?”
敖金福沉默寡言不说话,敖志满便说道:“他在找千年鸟不食呢。”
千年鸟不食是一种虫子的俗名,这虫子学名叫斗米虫,名字来源于古代传说,因为它能治小孩尿床或者消化不良厌食这些毛病,也能治疗一些老人病,所以价值很大,需要一斗米才能换到一条虫。
而千年鸟不食这名字倒不是说鸟不吃它,而是吃不着它们,斗米虫藏在一种长刺树里,专吃树心,即使是啄木鸟都很难能抓到它们,这才有了千年鸟不食的称呼。
斗米虫专门钻云实刺树,对树体伤害很大,听敖志满说了这话,敖沐阳惊讶问道:“哦,这是云实刺树啊?里面有千年鸟不食吗?”
第1567章 打家具
听着他的问题,敖金福将身边的小瓷碗挪了出来,里面有半碗的小虫子,跟蛆有点像,一样是白色,但要更长一些。
这就是斗米虫了,长得有些恶心,可是很好吃,且很有营养。
半碗虫子在一起缓慢的蠕动着,这看起来让人很倒胃口,老敖没这样的感觉,他眼疾手快把碗端了起来说道:“阿福,谢谢啦。”
“不用谢,等等,你谢我什么?”敖金福愣了愣随即急眼了,“这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虫子,不用谢我,我不给你!”
“你不不给我,我自己来抢。”敖沐阳说道。
敖金福叫道:“你不能抢,还给我。”
老敖很不要脸的笑道:“凭本事抢到手的虫子,凭什么还给你?再说你这么大的青年了,吃这个干嘛?”
敖金福怒道:“你比我还大!”
敖沐阳说道:“我不是自己吃,你知道你阳哥我马上要结婚了,结婚以后就生孩子,小孩会尿床,我留着给他吃呢。”
“哦。”敖金福听他这么说便点点头同意了。
欺负老实人没有成就感,见少年被自己糊弄朱了,老敖反而不好意思了,又把碗给放下了。
敖金福挠挠头问道:“村长哥,你不是要带回去晒干了给我大侄子吃吗?”
敖志满说道:“你村长哥逗你玩呢,不过村长你要是稀罕你就拿走,这两天福娃没事干就去山上找虫子,他已经吃了好几顿。”
老敖哪有脸真去抢人家的零食?他含糊的说道:“没事,我明天自己去山上找,咱们先看看家具的样式吧。”
他们主要商定的是橱柜这些大件的问题,像木桶之类的简单,爷孙俩平时在家没事就攥木桶,院子里有许多新木桶,随便选就可以。
木桶里面唯一要选的是挈档桶,这种木桶不是男方家庭准备的,而是渔家女方出嫁的嫁妆,专门用于妇女物品和以后孩子物品比如女性内衣裤及婴儿尿布等的盛放和洗涤。
敖志满给鹿执紫做了一个,他解释道:“我知道现在人用不上挈档了,不过好歹是个风俗么?鹿老师家里人不给她准备嫁妆,我把我力所能及的给她弄一弄,好歹像那么回事。”
敖沐阳笑道:“行,满爷,我替阿紫谢谢你了。”
敖志满道:“这谢啥?虽然福娃最后也没能去上学,可鹿老师当时为了让福娃上学费了好些工夫,咱不能忘本,都记在心里哩。”
挈档桶早就没人用了,平时老爷子并不做这种木桶,这次特意给鹿执紫做了个算作嫁妆,便做的很用心,跟艺术品似的,整体呈椭圆形,看起来矮矮胖胖,外表还上了一层漆粉,有镂刻雕工,镶嵌着好些雕品。
选了木桶,接下来就是订箱柜橱的样式和风格。
在电器普及之前,这几样东西是渔家人最主要的家具,很多家庭除了床桌椅就是几样箱橱柜了,所以箱橱柜打造的是否结实大方,样式是否时髦华丽,这就成了检验一个家庭贫富的标志。
由于箱柜橱体积大、在房间内陈列位置醒目,所以渔家人在这些家具的外表装饰上动足脑筋,竭尽展示之能事。
敖志满已经打出了一套箱橱柜,其中最大最醒目的是衣橱,又高大又宽阔,比敖沐阳还要高一个头,一整套都是双开门,其中一扇门上镶嵌了个大镜子,老敖过去照了照,发现鼻毛有些长,便仰着头拔起了鼻毛。
看他一个劲仰着头,敖志满还以为他在仰望什么,结果老头跟着看了看,就看见他俩大鼻孔。
“咳咳,村长,你看这衣橱给漆成什么颜色?我觉得红色喜庆,金色大方,绿色环保,白色时尚……”
敖沐阳想了想说道:“红色吧,就图个喜庆。”
这衣橱已经基本成型,风格古朴,外面有祥云和花鸟的纹饰,门缝的正中饰有一大块圆形的黄铜片,这样整个看上去很像清朝官员的官服。
衣橱用的是暗锁,有黄铜锁眼,老敖打开橱门看了看,里面上中下有三层,并有抽屉一对,全实木质地,非常实用。
敖志满还专门为衣橱配套了两个箱柜,一种是放在衣橱的上方的橱头箱,高有半米,其长、宽、深都与衣橱保持一致,形成一个和谐整体。
看着这老式的木箱,敖沐阳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些生活,他母亲当年陪嫁了一个橱头箱,他还记得,由于这箱子放的位置高,他够不着,所以他的父母会把好吃的藏在里面,让小时候的他只能远观不能亵玩。
大件里除了衣橱衣柜还有碗橱,个头高矮有一米二,长度有两米半,一共分四层,能当碗橱也能当菜柜,功能齐全。
敖志满打开橱柜让他看了看,外开门里面还有内开门,其中第一层开了四个门,门上有镂空的花草,可以作为透气孔。
四个门的正中雕刻了四个字,春夏秋冬,每个字周围都有当季的花草,做工同样精美。
看过碗橱,敖沐阳真心实意的说道:“满爷你这家伙什做的好,比外面买的可要好多了。”
老爷子没有自矜,他说道:“咱别的不敢说,耐用性绝对比厂子出的货要好,村里水汽大,潮气大,外面的家具说是实木的,都是三合板之类的东西,我能不知道?压根不抗用!”
看过两个大柜子,另外还有小柜子,零零散散合起来一套得有十个。
整套箱子玲琅满目,老敖看的目不暇接,这一刻他对老头是彻底佩服了,他看都看的不耐烦,这要做出来得多费劲?
除了橱柜,他还给鹿执紫做了个崭新的梳妆台,同样的样式配套,美轮美奂,甚至顶上还伸出了挑棍,上面配了个玻璃灯罩,可以点油灯也可以放入电灯。
敖沐阳感动坏了,回去后拿了一整头熏香猪给老爷子送了过来。
投桃报李,敖金福把那半碗的斗米虫送给他了。
老敖觉得这买卖可以,乐滋滋的带着斗米虫回去。
斗米虫富含蛋白质和脂肪,用不着下油锅,只要放到火里烤一烤就行。
第1568章 海蜇咬人
烤斗米虫有讲究,得用竹筒来烤,竹筒耐火,把竹筒放在火上滚,里面高温烤熟了虫子也不会烤坏竹筒。
另外竹筒有清香味,烧出来的虫子会带有竹香味,再就是隔着竹筒焖烤,不容易把虫子给烤焦。
敖沐阳滚着竹筒在火上炙烤,鹿无遗跑过来蹲在旁边问道:“姐夫你这是干嘛呢?”
“你猜?”
“我猜你在热酒?竹筒酒还要热吗?”
“猜错了,我在做好吃的,不过只有一点。”
“那你会分给我吗?”
“你猜。”
“肯定会啦。”
“给你个机会,再猜一次。”
鹿无遗不在乎他说什么,反正自己肯定能混上吃的。
等到敖沐阳把竹筒拿出来,打开之后里面烤成黄白色的斗米虫滚落而出,看着这些虫子鹿无遗顿时脸色变了:“沃日姐夫,你吃蛆?”
敖沐阳怒视他道:“滚蛋,这是斗米虫,好东西。”
鹿无遗道:“那蛆还叫米共虫呢,它们有没有亲戚关系?”
老敖挥挥手道:“你不吃滚蛋,别乱扯,这是斗米虫,一种天牛的幼虫,我这么说你是不是有胃口了?”
“不是,更没胃口了。”
烤熟的斗米虫特别香,谁吃谁知道,敖沐阳吃的很开心,并决定第二天自己也上山去找虫子。
可惜劳动节小假期到来,村里变得忙碌,游客一窝蜂的赶来,容易发生矛盾和冲突,他得坐镇村委主持大局。
这次来的游客更多,因为村外海域又来了三头小须鲸,好些来过了的人又带着孩子来了,以前是看一头鲸鱼,这次来看一个鲸鱼群。
游客多了,事情也多,敖沐阳一上午去解决了好几起突发事件,在村里巡逻了两圈,可把他给饿坏了。
姜晓玉也饿了,跑去买羊油饼,老敖得知后从窗口探出半截身子喊道:“嫂子,给我弄几个饼子回来啊。”
羊油饼跟咸菜是绝配,他正好看见了敖小牛,便让敖小牛回家给他拿来一碗腌万年青。
等到黄澄澄、香喷喷的羊油饼送到,老敖便把饼撕开,将绿中带红辣椒粉的万年青给塞了进去,然后卷成一团吃了起来。
一口咬下去,松松软软,随后嘴里就是羊油的喷香和万年青的鲜美滋味,这一口真是搭配的好。
敖沐阳也算是美食达人了,他觉得好多美味出在主食上,如果只吃菜肴而不吃主食,真心没什么好吃的。
他一连把三张油饼都给吃掉了,然后很舒适的打了个饱嗝,再来一杯绿茶,感觉生活真是美滋滋。
不过这种时候美滋滋的生活只是暂时的,快到吃午饭那会办公室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老敖还在琢磨会不会是有谁找自己去吃饭,结果他接起电话后听到对面说:“村长,你赶紧来沙滩一趟,有人被海蜇咬了。”
被海蜇咬了?老敖赶紧起身往外快步走。
除了长期生活在海边的人和出海的渔民,多数人对海蜇的认识就是拌白菜心的海蜇皮和拌黄瓜的海蜇头,脆脆的很好吃。
实际上它们是海洋一大毒物,大量海蜇是带有毒性的,每年因为海蜇而中毒的人可比因为海蛇而中毒的人多的多。
虽然走的急,老敖心里不太急,市立医院在村里建的分院改成了疗养所,但依然保存了一些科室,其中就有内科,专业处理海洋中毒。
他到了沙滩上后有村里人对他招手,火速带他去了码头。
一艘木船停靠在码头上,有个孩子在哇哇大哭,身边一对男女大为着急,手足失措。
看见这一幕,那村里人便说道:“刚才二子划船带游客出去看鲨鱼,结果碰上海蜇了,一时没注意,那孩子就伸手去摸海蜇,然后被咬了。”
敖沐阳上了船,那男人着急的抓住他手臂叫道:“村长,村长,这事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呀?”
“现在知道急眼了?”旁边的村里人毫不客气的说道,“当时你们出海的时候让你们看好孩子别碰任何东西,结果呢?”
敖沐阳瞪了身边的人一眼道:“行了,事已发生,说这些没用,让我看看是哪里被咬了?”
孩子的母亲将怀里孩子的手给举了起来,手背上有一片红肿,那孩子一边哭一边想去挠手背,还好孩子的父亲有数,一直抓着自家儿子另一只手,不让他去触碰伤口。
海蜇蛰伤人后的首发症状就是红肿和痛痒,后续症状会越来越严重,出现神经问题,严重了甚至会休克和死亡。
看过手背的伤口,敖沐阳又问道:“伤人的海蜇呢?”
海蜇品种多,毒性复杂,这点跟毒蛇一样,一旦被海蜇蛰伤,就跟被毒蛇咬伤一样,最好把海蜇给捕捞出来,让医生明确毒性,对症治疗。
船尾有一个大海蜇,敖沐阳一眼认出这是沙海蜇,一种大型水母,触手刺细胞有较强毒性。
敖沐阳问道:“有没有清洗过?”
孩子的父亲急忙说道:“我用海水给他洗过了……”
一听这话,敖沐阳脸色一沉:“谁让你这么做的?船主就没跟你说什么?”
孩子父亲尴尬的说道:“他说让我用衣服给孩子擦,但用衣服一碰孩子疼的厉害,用水冲洗会好一些。”
敖沐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说人还是得有文化点比较好。
海蜇蜇伤后的早期处理十分重要,渔民都知道,一旦被海蜇蜇伤,不能用水或酒精去清洗擦拭伤口,这样会刺激丝囊进一步释放毒素而加重伤情。
他把这点说出来,又说道:“船老大给你说的是对的,正确的做法就是用干毛巾、衣服去擦拭皮肤伤口位置留下的毒液和触须,孩子叫疼是正常的!”
孩子父亲问道:“我家宝的手背上没有黏液和触须啥的,用水冲洗应该没事吧?”
敖沐阳带了明矾过来,他把明矾粉末倒入一瓶矿泉水中,往孩子手背浇了起来。
一边给孩子冲洗伤口,他一边说道:“海蜇的毒液存在刺细胞中,触须没了不等于刺细胞也没了,还是有许多细胞遗留在伤口中的。”
一听这话,孩子母亲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村长,那我的宝会怎么样?他是不是有生命危险?”
少妇一哭,孩子跟着扯嗓子大哭,吵的老敖心烦意乱。
他耐心的抚慰道:“问题不大,只是手背受伤,不是全身被沙海蜇攻击了,我现在用明矾水给他冲洗,能中和毒性。”
第1569章 搡米糕
医生很快到来,看到他在用矿泉水给少年清洗伤口当场就急了。
不等他开口,敖沐阳便解释了:“这是明矾水。”
听了这话医生松了口气:“我就觉得你懂那么多不至于不懂海蜇伤口预处理的方法。”
他上船后先检查了孩子的眼睛和血压,让孩子自己端坐在船头、两足下垂,然后拿出抗组胺药物让他服用,并又换了百分之一浓度的氨水来冷敷伤口。
快速处理完后,医生说道:“问题不算严重,先送去我们医院挂一个葡糖糖酸钙,后续得进行观察,大家散了散了。”
等到孩子被医生接走,人群自然而然的散开。
敖沐阳对着人群喊道:“看见海蜇水母都隔着远点,千万别去碰它们!”
村里一渔民苦着脸说道:“玛德,我家渔家乐特意准备了好些海蜇皮和海蜇头,打算热售一番,这事一出现,估计卖不出去了。”
老敖没心思管这事,他得组织人手出海去收拾水母,同时让所有出海的观景船准备好明矾水,一旦有人被海蜇咬伤就得赶紧清理伤口。
他把这件事反映给了渔业协会和渔业局,戴宗喜得知消息后很苦恼,最近几年红洋湾一直有大型水母来光临,而大型水母的暴发性增长已经成为一个全球性问题。
戴宗喜跟敖沐阳说,目前就这个问题学术界达成共识的大致有三点:一是气候变暖导致海水温度升高,可能刺激水母螅状体的萌发。二是人类的过度捕捞,使得海洋中以水母幼体为食和与之竟食的鱼类减少。三是近岸海域污染加重致使海水富营养化,丰富的营养盐类为水母提供了充足的饵料。另外,海岸工程可为水母螅状体的附着提供场所。
国家海洋研究所还来红洋湾研究过近海大型水母增多的原因,一是最近今年天气干旱,近岸水域盐度的变化刺激了水母螅状体的萌发。
二是水母随海流来到水流比较平静的近岸水域,便聚集于此不愿离开,遇到向岸的潮流便会随波进入浴场、冲上沙滩。
这些都是人力无法更改的因素,要对付水母只能勤派船进行打捞。
还好现在还不是水母爆发的时节,村外海域出现的水母不算多,敖沐阳安排了专门的渔船出去巡逻,假期三天再没有出过事。
小长假结束后,敖沐阳更没时间出海了,距离他的婚礼也就是十天时间,这时候要装饰流水席现场了。
另外他还得负责装潢婚礼现场,经过他跟鹿执紫的商量,拜堂选在老宅,所以得对老宅进行好好收拾。
结婚跟过年一样,需要准备充足的贡品,二者不一样的是,过年贡品是年糕,结婚则是准备米糕。
其他东西可以买,米糕却无处可卖,敖沐阳得自己来搡。
搡米糕得用上工具,一是石捣臼,二是木榔头,这个村里都有,他去找人借了以后蒸了糯米去搡。
木榔头的柱头上镶嵌有花岗石,全靠这块石头的重力来搡米糕,是个力气活,老敖不缺力气,他把糯米塞进石臼里,举起木榔头敲打起来。
五月份天气热了起来,只一会他便满身大汗,索性脱了上衣来敲打糯米。
敖沐东看到后也脱了衣服来帮忙,他紧了紧腰带,特意展示自己上身那膨胀的胸肌和腹肌,握起榔头木柄哼哧哼哧的挥舞起来。
搡米糕跟搡年糕一样,具体操作得有两个人,一个是搡手,用来敲打糯米,另一个是坐在捣臼旁的搓手,搡手每搡一次米糕那搓手就得赶快用手把黏糊糊的糯米往中间挫推。
这活不好干,本来是敖富贵在忙活,敖沐阳想替代他。
要知道搡米糕用的糯米和米粉都是刚刚蒸出炉的,凉了就没法做成米糕,所以很是烫手,这样搓手把糯米往中间推的一次就得烫一次。
敖富贵身边放了一盆冰水,他推一次糯米就得赶紧把手放到冰水里泡一下,为了配合敖沐东的频率,他这一推一泡需要在极短的时间完成,难度很大。
见敖沐阳要来替换自己,敖富贵摇摇头道:“用不着,这个我给你办了!”
敖沐阳得空,便蹲在树荫下给将军、狼家兄弟刮毛,这会是春天,它们换毛的季节,搞的家里到处是毛,烦不胜烦。
他没刮一会,敖沐东气喘吁吁的叫了起来:“快别给它们清毛了,这狗毛都飞进石臼里了。”
同样在看热闹的敖文昌笑道:“东哥,你行不行啊?这才划拉了几下,你怎么喘的厉害?”
“身子虚了。”敖沐鹏起哄,“有媳妇了就这样,东哥我理解你。”
敖沐东笑骂道:“滚蛋,这木榔头有十公斤,你们过来自己试试能划拉几下?”
“龙头可是敲了好一会呢,一直没喘气……”
“等等,什么叫没喘气?”敖沐阳接话道,“我只是没喘粗气而已。”
一群棒小伙子聚集在一起轮流搡米糕,不多会便给收拾出来,倒是干脆利索。
做出米糕来后,敖沐阳切了几块下来分给众人,这东西回去撒点白糖就能做甜食,而且他蒸糯米的时候用了牛奶,味道更好。
剩下的米糕他拿去给了千莱奶奶,千莱奶奶用米糕模子帮他做成各种祭品的形状。
结婚要准备的东西实在多,越往后越忙碌,蔬菜肉食有涂一铲负责,但有一些是村里的菜园来提供,他得带人去菜园收菜,还得杀鸡宰鹅。
还有就是当地婚礼上有道菜叫捶鱼,这菜很是受欢迎,涂一铲体力有限,做不了这鱼,老敖得自己负责。
捶鱼说起来简单,选一些鱼剃下鱼肉,在面板上铺上红薯粉,然后用木槌来敲打鱼肉,再往里洒上豆粉,直到敲成薄肉片。
这得选择新鲜的鱼,用淡水鱼中的草鱼即可,草鱼肉结实,捶出来的鱼肉用滚油一炸最是劲道。
再一个是龙涎湖的草鱼多,敖沐阳便想去撒网捕上一些。
为了保证做出来的捶鱼肉鲜美,这不能提前进行,直到时间进入五月中旬,距离婚礼也就三四天的时候,敖沐阳才去下手准备。
第1570章 生活所迫
捕捉淡水鱼简单,带个撒网就行了。
但问题是龙涎湖现在实行资源保育工作,敖沐阳下了规定,可以垂钓,不准网鱼。
这主要是前段时间为了养活海豚、虎鲸和抹香鲸群,村里从龙涎湖捕捉了太多的淡水鱼,搞的湖泊资源锐减。
不得不说,鲸鱼胃口实在太大了!
如此一来老敖有点为难了,他自己立下的规定,总不能自己去破掉吧?难道要用鱼竿去垂钓?那真是费劲了!
他坐在门口绞尽脑汁想了一番,还真让他想出一个主意来。
板筝捕鱼!
板筝是一种古老的捕鱼工具,跟板子和风筝都不像,这工具的学名叫什么老敖不清楚,板筝是它的俗名,红洋的渔民是这么称呼它的。
具体形象方面它是一张网,从中心往四周延伸出五根竹条将网撑开,像是一把没有握柄的不规则雨伞。
这种渔具捕鱼效率介于撒网和垂钓之间,它本来是给渔家少年们用的,少年没力气也没有经验,不会撒网捕鱼,所以就有了板筝,它的使用没有技巧,每次能捕到的鱼又少,故而可以为少年们所用。
敖沐阳小时候用过板筝,当时他家里就有一面,还是他爷爷那一辈时候做的了。
板筝的主体是烤过的竹片,很是结实耐用,只要把渔网做好修补工作,那整体可以用几十年。
可惜他家的板筝早就不知去处,他得出去借一个。
一般家里存着这种工具的是敖志满,他溜达着去了老爷子家里,在门口敲了敲门。
屋子里立马响起一个警惕的声音:“谁呀?”
“我啊满爷,找你借个东西。”敖沐阳说着便去推门。
木板门照常从里面反锁,这让他忍不住摇头,爷孙俩不知道家里有什么秘密,整天反锁着门。
不过他们之间关系还是很融洽的,老爷子快步过来给他打开了门,敖沐阳打眼一看老头衣服上有些粉末,便帮忙拍打着衣服道:“满爷你这是干嘛?在家里搞石雕来着?”
老爷子含糊的笑道:“没啥,没搞石雕,我都很久没有弄过石雕啦。”
敖沐阳纳闷道:“那你这是做什么?”
老爷子说道:“你别问了,过两天你就知道啦,对了,你找我来借什么?”
“板筝,我想用板筝网去捕鱼。”
听了这话敖志满便遗憾的摇头:“我家的板筝坏掉了,就是大前年冬天不是下雪把我厢房给压倒了吗?当时板筝也放在里面了。”
敖沐阳叹了口气道:“好吧,那我再去找找。”
老爷子说道:“你去千莱家,他家里是有的。”
千莱家里很忙,渔家乐办的很成功,夫妻两人搞的高丽风格渔家乐备受欢迎,游客很多,前几天劳动节的时候还雇了七八个临时工。
现在游客虽然少了,可他们家里还是很忙,因为千莱奶奶最近在忙着帮敖沐阳婚礼做准备,家里能用的人手少。
为了感谢千莱奶奶的帮忙,老敖特意从家里带了一些调味料过去,高丽菜用料多,他的礼物正好送到实处。
敖千莱看见他后咧嘴笑:“阳子,你也要当新郎啦,恭喜恭喜啊。”
他的媳妇金慧子在旁边擦着手笑,丰腴的少妇站在强壮的汉子身边,如花附木,很是般配。
敖沐阳道:“嗯,千莱叔,婚后我会来找你取经的,你和慧子婶子感情那么融洽,是咱们村的模范夫妻,我得向你学习。”
敖千莱却是认真了,一把拉住他道:“你先坐下,我给你好好说说……”
“后面再好好说吧,我今天还有点事。”
“什么事能比家庭和谐更重要?党的总书记、国家领导人都说了,社会要和谐,家庭也要和谐嘛。”敖千莱不满道,“我给你长话短说,长话短说嘛。”
敖沐阳无奈,道:“行,那你说吧。”
金慧子看出他的心思不在这里,便嗔道:“千莱,村长有事要办呢,你别拖着他胡闹。”
敖千莱咧嘴笑道:“我不胡闹,我长话短说行不行?”
敖沐阳说道:“好,你说吧。”
“婚后听你媳妇的。”敖千莱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敖沐阳一愣,问道:“啥?”
敖千莱说道:“你不是要找我取经吗?婚姻诀窍就在这里,你听你媳妇的就行了,这就是长话短说。”
金慧子捂着嘴巧笑嫣然,眉眼之间尽是细腻的温柔。
老敖叹了口气道:“原来如此,受教了,那我先走了。”
他转身走去,敖千莱在后面说道:“阳子你不是来借东西吗?”
敖沐阳拍了拍脑门,这几天忙昏头了:“对,我找你借板筝。”
敖千莱家确实有板筝网,他给收拾起来了,这次将折叠起来的板筝网给抽出来,颇有几分神兵重见天日的味道。
带上板筝,敖沐阳去了龙涎湖。
湖边柳枝摇摆,湖上木船飘荡,多数都是垂钓船,另外还有一些是观光船。
事实上这会来到村里的游客主要是老年钓客,有时间有闲钱,到这里来度个春假,像年轻一些的游客终究要上班,他们都是集中在前几天的劳动节小假期来游玩。
另外湖边树荫下有几个人抱着画板在写生,敖沐阳凑过去看了看,心里懵逼:这他么画的是什么玩意儿?
年轻的画家倒是玲珑心,从他表情便看出了他的心思,不屑的说道:“这是抽象画,你不懂了吧?”
敖沐阳讪笑道:“确实不懂,年少那会也研究过惠斯勒、波洛克,没什么天赋,后来便不再往上面浪费时间。”
隐形装逼,最为致命。
这次轮到画家讪笑了:“你还知道惠斯勒和波洛克呀?”
提到抽象画,一般人就知道毕加索,其实惠斯勒和波洛克等也是大师,只是没有被资本炒作的很厉害而已,知名度较小。
敖沐阳矜持一笑,背着板筝网大踏步往小船走去。
看着他那被大网压弯的脊背,年轻的画家有些怜悯:“唉,生活啊,它真是不讲道理。这朋友跟我一样,都有一颗向往艺术殿堂的心,可我们出身不同,就决定了走的路也不同。”
说着他注意到旁边几个人用诧异的目光看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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