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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难天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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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谎叮霍遏岛畛p寿、东莞伯何荣,及黄辂、汤泉、马俊、王诚、聂纬、王铭、许亮、谢熊、汪信、萧用、张政、祝哲、陶文、茆鼎凡数百人,或陵迟,或腰斩,或斩首,全部处决。此中多玉部下偏裨,军中勇力武健之士略尽。
朱元璋终于成功地完成为皇太孙保驾护航的最后解决办法,就是把这个国家有经验的将领尽量屠戮干净。朱植很清楚这个故事的结果,就是那位可怜的小皇帝,在他叔叔起兵造反的时候,曾经战将如云的大明居然沦落到无将可用的地步。硕果仅存的两员老将耿炳文和郭英都被派上战场。
朱植觉得,有时候一个人的才能和他的性格有关,比如那位老实八交的耿炳文凭着小心翼翼逃过了朱元璋的屠刀,可是此人的性格预示了他只能算中等之材,根本无法与蓝玉这样的大将相比,当然更比不过雄才大略的燕王朱棣。最终大败而归,可以肯定,这些开国的公爵中哪怕留下一个,朱棣也不敢随便造反。所谓有因必有果,朱元璋的做法正在埋葬自己的继承人,只是他仍然懵懂不知。
自从谋逆一党的人大部分伏法之后,京城里的空气已经有所缓和。虽然不时还有一些官员将领落入蓝党之中,但都是个别现像,京城中的血雨腥风总算逐渐消散。朱植趁着机会也把楚智和小马王域两人保奏了羽林右卫的指挥同知。对于小马王的封赏,朱元璋总算显示出应有的大度,这也等于免除了王家一直以来背负的罪罚。至于庄得,虽然不知情,但从逆之罪是有的,所以功过相抵,也只能在羽林卫中继续当个百户。如此一来,羽林右卫也完全成为朱植的嫡系队伍。
南京城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生机,而朱植也把注意力集中到与就藩之上,京城毕竟不是久留之地,封王一年了,随着京城局势抵定,也该为就藩做做准备。
三月初一,一封来自山东都指挥使司的奏本让朱植七窍生烟,大发雷霆。朱植将一份来自辽东的奏本重重扔到案上。山东都指挥使司报告,二月初十,五千倭寇在金州卫登陆,建州卫指挥王雄,率军驱逐之,中倭寇伏击,自王雄以下,三千兵将全军覆没。没有了阻挡的倭寇肆虐新金,复县等地,烧杀掳掠,抢走人口一千多,牛羊无算。
朱植对铁铉道:“真丢人,区区五千倭寇,竟然就能在辽东千里之地来去自由,我大明海防空虚如斯,实在让人痛心。”
铁铉道:“洪武元年,倭寇犯泉州,掳我男女百人;洪武三年,倭寇侵海州,杀我官兵三百余人;洪武十二年,陈友谅余孽纠集倭寇犯宁波府,围攻三日,杀人越货,毁城外庄稼桑田无数。倭患日重,海疆无宁日。”
朱植有心试试铁铉道:“大明百万兵马,怎么会对一小小倭寇束手无策。”
铁铉道:“我大明沿海数千里,倭寇行踪不定,说来就来,说走就走,防不胜防。而且倭寇多为亡命之徒,兵器精良,战力强大。”
朱植摇摇头,即使如铁铉,思维还是停留在消极防御阶段,看来应该启发启发他道:“为什么我们只知道节节防御,不知道打到倭国去呢?”
铁铉道:“前元胡酋忽必烈,前后两次兴兵跨海攻略倭国,都被大风而阻。攻略倭国大海就是天然的屏障,造船渡海代价太大,非我朝财力能支持的。”
朱植道:“鼎石所言差矣,虽然造船渡海代价太大,但据我所知,倭国盛产白银,打下来,正好可解我国银贵之困。”
杨荣插嘴道:“殿下,这倭国本属我朝藩属,对我朝俯首称臣,于礼也不能征伐。”
朱植心中无奈,真是一帮腐儒,一个打着藩属幌子,却暗中纵容治下海盗到中国烧杀抢掠的国家。而这些倭寇甚至有的表面上称为使臣,带上十倍于贡品的私货在中国市场卖出,谋取暴利,在买卖商品的时候,这些人强买强卖,无恶不作。他们人人带着武器,遇到明朝的军队就装成贡使,一旦没有人管就为祸一方。
倭寇的兵器大多是用日本钢制造的日本刀,的确比明军使用的兵器锋利,但是这也不能成为打不过的理由。事实证明日后,戚继光用适当的战术和良好的训练打造出来的戚家军,最终还是击败了倭寇。可是倭寇之患一直困扰了明朝二百年,朱植决心一定要帮沿海民众解决这个心腹大患。
朱植道:“勉仁啊,倭国是我藩属不假,但他如果纵容海盗充当倭寇就有罪,如果我们对倭寇之祸不闻不问,任由他发展。如何能对得起沿海的百姓。日后我们到了辽东,这倭寇也是我们的祸患,如果不除,我是睡不着觉的。”
杨荣正色道:“殿下教训得是,只是对于倭寇,我朝历来不太重视,恐怕殿下空有平倭之志,但得不到朝廷的支持。”
朱植道:“朝廷不干,我们干,朝廷不支持,我还是要平倭。平定倭寇最重要的是海,如果我们仅仅在陆地防御,倭寇来骚扰,我们只能被动防守。所以到辽东之后,我要把这种策略改成主动进攻,造船造炮,有朝一日打到倭国去,既然他们不管,那咱们就该替他管管。”
铁铉道:“固然如此,辽东也没有水师啊。”
朱植道:“没有就造,造了就练,一年造舰,一年练兵,三年平倭。这是我考虑的平倭之策。最重要的就是造船,鼎石是否知道我朝哪里造船技术最高超?”
铁铉道:“泉州自宋以来就是我国的重要港口,那边的造船技术是最好的。除此以外,我知道昔日方国珍来降,带来了许多船舶的图纸,如果可以借一些出来,再找来一些造船工匠,应该能造出远航战舰。只是造舰耗费良多,纵使朝廷也难有此财力。”
朱植道:“钱好办,关键是船舶的图纸和工匠。二位不知是否愿意助我平定倭寇之患?”
杨荣和铁铉都一同拱手道:“愿追随殿下平倭。”
朱植道:“好,鼎石,你先到兵部借来这些船舶图纸。明日我就上朝,向父皇秉明,求得他老人家的支持。”
朱元璋对倭寇不是不想管,而是根本没精力管,他面对着朱植的奏对,十分无奈。平定倭寇缺的是银两,造船造炮,那个不需要钱,洪武年以来,国家岁入三千万石左右,连年征战不止,国库没有多余银两造船。
朱植向朱元璋夸下海口,只要放权给他建立一支舰队,可以在五年之内平定倭寇之乱。朱元璋对他的提议很感兴趣,问他有什么办法搞钱。朱植第三次向朱元璋提出了在辽东进行贸易的提议。
朱植道:“商业者,与名争利是事实,可是却切实为国家带来很大的收入,终宋一朝,商业繁荣,为国家每年带来二千万贯的税收,几可抵上大明一年的岁入。再者于辽东兴起商业,还有另外一层意义,用商品向胡人倾销,推行平胡策略。父皇,可否在辽东一地先试行,再视情况如何加以改进。如果搞好了,非但辽东不需要花朝廷一个子,兴许几年之后还能向朝廷纳税。”朱植提出的正是日后邓设计师的特区策略,由一地开始,成败利弊都在辽东试行。
朱元璋考虑了一下,这倒未必不是一个办法,辽东离中原较远,即使有了弊端也未必能影响到中原根基所在,至于钱不钱就他倒无所谓,难道你一个辽东能养活一个国家吗?想来想去,朱元璋还是决定让朱植先行试验发展商业,开海禁。另外也许他造穿建海军,但条件就是不能伸手向朝廷要一分钱。
有了朱元璋的点头,朱植总算把心放了下来。他很清楚自己到辽东之后的发展,很容易引起朝廷的猜忌,如果不及早打下一些伏笔,等日后再来做工作那可要麻烦多了。
朱植有了“尚方宝剑”之后,立刻跑到老丈人郭英家里借了三千两银子,郭英见朱植不说,也不好问,既然王爷女婿开口,三千两可是小气了点,干脆一次借了五千两。朱植又从自己的用度中挤出了两千两,交给郭铭带上,命他到浙江温州、台州,福建泉州、福州等地雇佣造船的工匠。规定每人每户安家费二十两银子,一年暂定十两银子的年薪,预支两年薪水。朱植嘱咐郭铭一来要招到真材实料的工匠,二来人数多多益善。
铁铉也从兵部借来了船舶图纸,这些图纸可让朱植大开了眼界。敢情咱们老祖宗在这么早的时代已经能造如此巨大的舰船。看来郑和驾着这样的船下西洋,那些小国见了还不跟外星来客一样啊。原来,到了元末明初,我国的船舶主要以福船、广船和沙船为主。
其中最主要的一个级别是福船,这种以原产地福州命名的船高大如楼,底尖上阔,首尾高昂,两侧有护板。全船分四层,下层装土石压舱,二层住兵士,三层是主要操作场所,上层是作战场所。一般以上两层放置火炮床弩等武器,居高临下,弓箭火炮齐发,往往能克敌制胜。福船首部高昂,又有坚强的冲击装置,乘风下压能犁沉敌船,多用船力取胜。福船吃水四米,是深海优良战舰。福船大者四、五千料(石),等于四、五百吨,能载两百人以上;小者两、三千料能载百人。
这种适合远洋的船在某种程度上已经达到了欧洲大航海时代帆船的性能,据记载,哥伦布的旗舰“圣·;玛利亚”号长只有80多尺,排水量约233吨,麦哲伦的旗舰“特立尼达”号排水量只有110吨,达·;伽玛的旗舰“圣·;加布利尔”号也才400吨。这已经至少是一百年之后的事情了。
最酷的还是广船,这玩意简直就是明朝的铁甲舰,广船实际上是广东船,据图纸中说明是广船是“用铁栗木为之,视福船尤巨而坚。其利用者二,可发佛郎机,可掷火球。能容百人,底尖上阔,首昂尾高,柁楼三重,帆桅三,傍护以板,上设木女墙及砲床。中为四层:最下实土石;次寝息所;次左右六门,中置水柜,扬帆炊爨皆在是,最上如露台,穴梯而登,傍设翼板,可凭以战。矢石火器皆俯发,可顺风行。”
为什么一个早在600年前就能造如此船只的国家,竟然在大航海时代被世界抛在了身后;还有火铳也是这样的情况,自近代发端,火器终结了蛮族的骑兵,但明朝末年拥有世界上最先进火器的军队却被满族的骑兵打败。
这些图纸雄辩地说明,一个国家的落后绝对不仅仅是技术的落后,真正的病根在它的身体之内,一个人脑子有病了,纵使有着强壮的四肢也最终会落得被人欺凌,亡国灭种的田地。
朱植的手在发抖,心在颤栗,冷汗顺背而下。这个民族为什么自十七世纪之后就屡屡被世界抛在身后?难道和它拥有如此强大的船舶技术,还一味海禁,闭关没有一点关系吗?既然自己来到这个大时代中,就一定要改变这个历史。
中华民族啊,你的命运为什么如此多桀,你的身体为什么总要承受许多苦难。作为你的儿子,为让你重新挺起那被苦难催折的腰。有责任,也责无旁贷地奉献出自己的一切,即使包括生命。
朱植吩咐府中师爷把这套图纸重新拓了两份,原图交还户部。他每天对着图纸琢磨起来,对于西方帆船,朱植只是从大航海时代那个网络游戏中获得了一些印像。他拿着自己“发明”的鸡毛笔,在纸上写写画画,搞起了伟大的船舶设计。
在福船前头加了一座船楼,好象是叫艏楼,至于有什么作用他也不太清楚,只是西方的帆船好象就是这个样子,反正总有它的道理;又在船头画上一根前桅杆,这个道理他是明白的,为的是加挂三角帆,当然三角帆有什么用,他又不懂了;好像那些桅杆很高,对三个桅杆,有纵帆有三角帆,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对,得注明一下,不能用木帆,得用布帆。朱植满意地看着自己的设计,已经和西方帆船很想象了。
朱植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响,为什么是这个样子,自己不懂没关系,不是去请造船工匠了吗?自己只出创意,消化技术琢磨原理,还是要专业人士来搞。估计造船的原理天下都一样,那些工匠们研究一下自然能找到窍门。就像焦子龙,专业就是专业,经自己这门外汉一提醒,连燧发枪这么高难度的居家旅行杀人越货的必备佳品,不也立刻就明白了。
说到焦子龙,朱植不禁有些想念了,自己最近一段时间忙着大事,把他倒忘得个一干二净。也该是时候去看看他了,朱植已经“以权谋私”将焦子龙调入了前营之中,绑上了自己的战车。
这天,朱植在五军都督府晃荡了一个时辰,就匆匆收兵回营,带着小马王、楚智、瞿氏兄弟还有庄得等几员亲信将领奔神机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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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钟山风雨 第十一章 暮鼓晨钟(2)
大局抵定之后,神机营已经不用再入值大内。朱植下马,步行走入神机营,前营乃至其他营的官兵都崇敬地看着这位平乱大功臣,高呼千岁千千岁。
朱植问清楚焦子龙所在,率人直奔后营。等到了他的帐幕,焦子龙正坐在门槛上,手里拿着一块铁片发呆,只见他头发蓬松,神情惨然,好象遭遇了多大的打击似的。朱植等人来到他的身边仍浑然不觉。
小马王偷摸着上去一把将焦子龙手中的铁片枪了过来。焦子龙从门槛上一跃而起:“哪个想挨铳的……”抬眼一看,辽王正笑呵呵地站在自己面前。焦子龙连忙跪倒:“属下不知辽王在此,语无伦次,死罪死罪。”
朱植道:“起来吧,想挨铳的又不是我,是这匹死马,呵呵。”
小马王道:“死马也得当活马医,老焦就你那两下子,还想让我挨你那破铳?怎么样,来来来,我让你打三下,我再射你三箭如何?”
朱植嘿嘿一笑,道:“小马王,话可不能说那么满,不兴人家瞎猫也能碰上只死老鼠吗?”等燧发枪研制出来了,小马王估计再也不敢说这样的大话了。小马王连忙故作正经,恭敬从命,都已经做到堂堂从三品指挥同知的人了,还是如此调皮,朱植还真拿他没办法。
朱植转而对焦子龙道:“前段时间,我一直忙其他的事,还没时间来探望。不知道逢云最近过得还好?”
焦子龙脸上阴晴不定:“还好还好,不好不好。”
朱植给他搞得一头雾水,哦地老天爷,千万别把我的燧发枪总设计师给整傻了,别不是最近想着造枪想坏了脑子,连忙关切问道:“逢云你可别吓我,快说说怎么回事。”
焦子龙道:“殿下说的那铳,我已经按照那款式尺寸制造了一支火绳点燃的,想试验一下能否达到殿下所说的那个什么射程。一开始我用往常的装药量,结果只打到100步;属下寻思着是不是药量少了,逐步加装,结果最远的一次才打了130步,远远达不到殿下所说的200步。昨日,属下又多加了三成的药量,结果铳身炸了膛。属下没用,殿下所说的200步看来是无法达到了。”说着,焦子龙一脸痛苦和自信心崩溃的样子。
他这一番话,其他人听得一头雾水,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这一百、二百就让他变成这副模样。可朱植心里清楚,焦子龙正走入了火枪发展历程的死胡同中。在一定的钢铁质量下,枪的装药量是一定的。因为古代的铁管由于铸造工艺的问题造成里面气泡多,所以一旦装药超过一个限度,钢铁过热就会造成炸膛。现在焦子龙在“劣质”钢铁铸造的枪壁撞得头破血流。难道自己定出的标准真的过高了,已经超过了当时的工艺水平?
药量?药量!朱植若有所思道:“逢云,如今火铳用的火药硝,硫磺,木炭都是按照多少份制成的?”
焦子龙随口答道:“硝六成,硫磺两成,木炭两成,大概是这样吧。”
朱植终于明白了,明朝时候,黑火药配方失调,没有达到最科学的比例。按照这样的比例制造出的黑火药燃烧能力低,燃烧后残留物多,当然不能发挥最大的效率。他尝试着回忆过往在高中化学中学过的正确比例,道:“你试试用七成五的硝,一成的硫磺,再加一成五的木炭制造火药,然后以原来能打一百步的药量装进去看看效果如何?慢慢试验,不用着急,千万别伤着人。”如果用科学的比例制造出的火药,或许能在安全的装药量之下取得更远的射程,朱植这么想着。
焦子龙将信将疑道:“是,殿下。”
朱植又道:“你去把那支炸膛的火铳拿来给我瞧瞧。”焦子龙应了一声入帐去拿。
外面几人都很纳闷,楚智问道:“看殿下对这火铳很是重视。不知这玩意有那么好使吗?以往神机营的家伙,我们都说还没烧火棍好使呢。”
朱植微笑着故作神秘道:“好不好使,日后你们就知道了。今日之事各位不要到外面去说,知道了吗?”众人齐声应诺。
过不多会,焦子龙已经拿了一杆“枪”出来,只见这枪和朱植给他的图纸画得差不多,有1米4的样子,上面一根铁管下面镶着木托,一直连着后面的枪托,木托里还有个小槽,插着一根清理枪管的通条。整体而言,已经是一支具有近代火枪样子的火绳枪了。只是枪管中间炸开如破竹一般,焦子龙拿着这枪是一脸的沮丧。
在朱植看来有这已经相当不错了,拍着焦子龙的肩膀道:“这铳基本上是佛郎机人的模样。别着急,慢慢来,遇到什么困难或者想不通的地方,你也可以找我商量商量。”他清楚,这样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发明,不经历点波折怎么行,反正现在还没钱,就让他慢慢鼓捣吧。
朱植见此人也算一工作狂,千万不能让他在这里被高难度的设计要求给逼疯了,又道:“好啦好啦,大家也忙活了好一阵子,今日人齐,不如一起去喝酒,本王请客。怎么样,老地方还是有好介绍?”
小马王率先兴高采烈地叫了起来,楚智、庄得等人也大声叫好。也是蓝玉叛乱结束一个多月了,大家一直在压抑的气氛中生活,早就想透透气了。今日难得朱植说要请客,大家自然高兴得跟过节一样。
小马王道:“属下听说最近玄武湖上的画舫来了一个红歌伎,她唱小词那叫一个绕梁三日,百听不厌,怎么样,不如今天就去那画舫上喝?”
朱植无所谓,也点头首肯,只是央求大家:“千万别胡闹,小心御史们笔下绝不留情。”一群大男人一声喝彩,迫不及待飞身上马。只有焦子龙还一脸郁闷,嘴里嘟哝着“七成……一成。”神情凝重。朱植微微一笑,也不管他,众人一路朝玄武湖而去。
玄武湖古称秣陵湖,刘宋元嘉年间传说湖中出现“黑龙”,改名玄武湖(在中国古代文化中玄武也有北方的含义),立三神山于湖中,春秋祭祀。刘宋孝武大明中,大阅水军于湖上,故号昆明池、练湖、练武湖、习武湖,俗称饮马塘;又因处于前湖(燕雀湖)和宫城的北面,又叫后湖,北湖。
到了元末这里仅剩一池塘,到明朝才又疏浚为湖。现在湖上修建了黄册库数百间(先在梁洲,后移至环洲),贮存全国户口簿和府、厅、洲、县的赋税全书(因册面是黄纸,故称黄册)。
不过古代人倒也懂得什么地方有商业价值,这玄武湖边已经是食肆妓院林立,只是混乱刚停,这里还不如往日繁华。小马王带着大家到岸边租了条画舫,朱植想着这也算来到明朝之后第一次流连烟花之地。上得船来,小马王掏出一锭银子招来一个伙计,让他把“清月坊”的柳卿人招来。朱植连忙拦着他,小马王靠那点俸禄还要养家,哪里要他掏钱。
点上酒席,几个人坐下喝了起来,小陈子不敢与众人同坐,只是在一旁伺候着,朱植也由他了。庄得是初次加入这个团体,还是有些小心翼翼。朱植见他有些拘谨,道:“出来喝酒,就没有什么殿下,你也随便些,大老爷们何必那么拘谨。来,大家举杯,前一段蓝逆的事,诸位都是功臣,没有你们也没有本王今日,我敬各位一杯。”诸将哪里敢受,连忙跪倒,朱植让大家都起来,别太拘谨。
船逐渐摇离岸边,湖中画舫不多,只是零星散落着几艘。不一会,伙计带着两人上船,一位老人拿着一把琴,另一位身穿连帽子斗篷,看不清脸面,估计就是那位红歌伎柳卿人。
大家都凭着气息看着,柳卿人把帽子摘下来,一个粉雕玉琢般的女人出现在大家面前,果然卿本佳人,画舫内一时间鸦雀无声。她对着众人盈盈一福,道:“各位大爷好,小女子有礼了。不知几位要听什么?”声音如黄鹂唱晚,婉转多情。
朱植瞪大眼睛看着,好不容易才把她从眼里拔了出来,连忙道:“随便唱点什么都行,来人啊,给姑娘上茶。”
柳卿人又是盈盈一福,坐到椅子上调试起琵琶来,不一会看是调好了,道:“那就先唱一曲江南小令吧。”玉指一动,琵琶声如珍珠落盘,丁冬动人。
“满城烟水月微茫,人倚兰舟唱,常记相逄若耶上。隔三湘,碧云望断空惆怅。美人笑道:莲花相似,情短藕丝长。”
朱植不禁听得痴了,眼前佳人赋歌,又让朱植想起了在天远阁里惊心动魄的一幕。那个水沁儿,在蓝玉临终之时一曲销魂,深深地刻印在朱植的脑海里。一个贞烈女子,一个末路英雄,不知道为什么朱植久久不能忘怀。此刻,柳卿人的歌声敲击着他的心上,每一个字都如纲钻锥心,让他觉得心疼。眼前的柳卿人已经幻化作那水沁儿,朱植思维逐渐模糊,这里是画舫还是天远阁?
一曲终了,如情人低声细语,余音不绝。朱植仍然沉浸在对往日的回忆之中,久久无法自拔。小马王带头叫好,总算把他从沉思中拉到现实里,只见小马王还是把手里攥着的银子交个小厮送过去:“银子不多,姑娘不要嫌弃。”想不到,小马王还是一个情种。他就是这样,饭可以不吃,可银子想花就花。朱植也不想拦他,省得败了他兴头。
柳卿人站起来作了个福,坐下拿起琵琶又弹了起来:“采莲人语隔秋烟,波静如横练。入手风光莫流转,共留连,画船一笑春风面。江山信美,终非吾土,问何日是归年?”
“江山信美,终非吾土,问何日是归年?” “江山信美,终非吾土,问何日是归年?”是啊,不知不觉中,回到明朝已经快一年了。这一年中,虽然贵为王爷,可是这日子过得很难说比以前快乐了多少。以前虽然在社会底层拼搏,可自己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跟同学朋友想喝就喝,想玩就玩,那是如何逍遥快活。
现如今,当个王爷虽然尊贵,可是一天到晚纠缠在政治的旋涡之中,着实劳心劳力。在一次次风波中,自己都凭借着对历史的熟悉以及那么一点点运气堪堪渡过,只是这中间的凶险让人夜不能寐,连找个人说都没有。
在中国政治的金字塔里,只有不停向上爬的一条路,一旦跌倒,谁也不会来扶你。就如朱元璋说的,他要是不当皇帝,自己跌倒了,谁会给自己说情。每每念起这些,朱植都打心眼感到疲惫,自己正不知不觉走上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不归路。
纵使江山信美,终归不是自己的时代,至于这个归年,朱植只得一声叹息。
美人相伴左右,低吟浅唱,这几个糙哥酒喝得更多。一个时辰过去,大家喝得面红耳热的,所有烦恼都给抛到脑后。过了会,柳卿人唱罢,站起来道了个万福:“各位公子慢用,时候不早,妾要回去了。”
小马王喝得有点高,道:“怎么,不愿意陪我们几个吗?”
朱植知道这些武人本性,连忙阻拦道:“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想听就改天吧。”小马王也只好不作声。
两人刚要收拾乐器,就听外面一个闪电,接着一阵雷声,居然下起雨来。柳卿人见雨来了,也不再收拾,宛尔一笑道:“本来时候不早,只是风雨留人,看来和各位公子有缘,就再留片刻吧。”
小马王拍手道:“哈哈,真有缘分,姑娘就再唱几曲吧。”众人一哄而笑。就这么歌伴酒,酒随歌,倒也其乐融融,只是雨越下越大。
小马王显然是有些醉意,摇晃着站起来道:“有美人赋歌,怎可无人舞剑,属下功夫不如楚大哥,但也愿献丑啦。”各位又是一阵鼓掌。柳卿人见小马王舞剑,也换了一曲岳飞的《满江红》。小马王随歌起舞,瞿远敲杯应和。
大家正看得如痴如醉之际,突然“咣当”一下,船仿佛撞到了什么,剧烈摇晃起来。柳卿人一个没坐稳摔倒在地,小马王好容易才稳下身型。桌上杯啊碗的,丁零当啷倒了一地。
第一卷 钟山风雨 第十一章 暮鼓晨钟(3)
小马王被扰了兴致,一面扶起柳卿人,一面大喝:“船家,是怎么回事?”朱植等几人冲到窗边,只见一艘一样的画舫撞在船的右舷上。船家连忙进屋给众人陪不是,如此如此地解释了一番。此时风雨梢歇,小马王借着酒兴冲了出去,对着对面的船就骂了起来:“呔,什么鸟人没长眼睛,坏了小爷我的雅兴。”
朱植就怕他借酒撒风,赶忙对众人道:“快,把他拦着,这厮要发酒风。”几人正要走上前面甲板,只听那边船上回了一句:“什么鸟人拦了你大爷我的去路。”声音怎么有些耳熟?
等几人上得甲板,朱植看见对面船舱里出来一人,声若洪钟:“刚才谁骂老子,不要命了!”细雨中也没看清对方样子,只是觉得声音很熟。
小马王反唇相讥:“不要命的是你,信不信小爷我废了你。”说着提剑就跳了过去。朱植想拦没拦住,小马王一上那船,两人对骂得更凶,眼看就要动起手来。朱植万般无奈,吩咐船家用挠钩搭住对方的船,跳帮跳了过去。
刚在地面站稳,小马王和对方已经“叮叮铛铛”地干了起来。我的乖乖这还了得,朱植倒不是怕小马王吃亏,这京城里能打得过他的人也的确不多,他更怕这小子借着酒劲伤了对方,可就糟糕了。御史不会跟你追究原因,只会问你一个嫖妓撒野。朱植急忙大喊:“小马王,你给我住手。”
小马王见朱植已经过来,而且发话喝停自己,也就卖了个破绽跳出圈外,嘴里却不依不饶:“要不是公子发话,就让你到湖里喂王八。”
对方拿着刀刚要答话,一眼看见朱植,朱植也看清楚他的相貌,大家几乎一起惊道:“怎么是你啊?!”
朱植一眼看到的不是别人,正是昔日在马市遇到的那位神秘色目人萨里尼。这个海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萨里尼见是熟人,赶紧拱手打招呼:“怎么是唐公子啊,失敬失敬。”
朱植连忙道:“原来是老萨啊,怎么在这里碰上你了。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这位是我的手下,如有得罪多多见谅。小马王还不给人家赔罪。”小马王鼓着气,一拱手。
萨里尼道:“不打紧,不打紧,都是自己人,这位兄弟,老萨得罪了。”朱植给双方介绍了一下,萨里尼和手下众人一一见礼。大家正说着话,船舱里又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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