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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临天下:王妃13岁-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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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对于独孤夜这个人,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上了心,提了劲。

或许是因为他太了解独孤夜这个人了,是谁说最了解自己的,一定是自己的敌人,这话绝对没有说错。

因为同是七国中并肩而立的两人,同是少年英才,那种了解菲比普通,所以他看的出来独孤夜用了多少心,能够了解独孤夜下了多深的情。

也许,并不会比他少。

所以,他骄傲,同样杰出的人,他拥有了月,而独孤夜一辈子也别想得到,但同时也分外提防。

而今日,本对独孤夜深恶痛觉的琉月,居然放了独孤夜,居然救他的命,居然对着独孤夜心软。

这犹如一道点火线,刹那引爆了他心中潜伏的紧张。

所以,他才会失控,才会被妒火蒙蔽了眼睛,扔下琉月一个人冲走。

伸手遮挡住双眼,轩辕澈无声的咬了咬牙。

沉静半响,独孤夜突然一个骨碌坐起,眼中神光四射。

月是爱他的,就算现在对独孤夜心软了,他和独孤夜在琉月心中的份量,绝对不会是一个等分。

而且,月不是已经说了,她不喜欢独孤夜,只是微有不忍,那他跑什么跑,这个时候他更该携手琉月,把琉月心中一丝丝,一点点,独孤夜的影子都赶跑,让琉月的心中只有他。

而不是发怒冲走,把这个空隙让给别人。

他和琉月的感情得来不易,走的更不易,绝对要珍惜。

一个翻身站起,轩辕澈辨认了一下方向,转头就朝来路奔回。

琉月不懂那心软一角所代表的是什么,那他就要教,发脾气,永远解决不了问题。

闹意见,负气而走,让敌人有机可乘,这绝对是蠢蛋做的事情。

春风飞扬,一片青草气息舞动。

丝丝点点,沁人心脾。

轩辕澈到是速度快,寻了个清静地方,琉月却是刚好迎头碰上南宋军队,这一避一让,所有轩辕澈留下的痕迹和气息,立刻被那狂飙而走的军队给碾碎,什么都没有剩下。

琉月什么方位也辨认不了了。

一通乱找,周围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树林,什么地方都一样,失去了那些踪迹,琉月怎么也找不到轩辕澈的方向,顿时气的脸整个都青了。

“该死的,到底跑什么地方去了?”满身杀气,琉月双眼气的血红,此时若叫她找到轩辕澈,肯定没他好果子吃。

不相信她,居然不相信她。

心中愤怒,眼却微酸,为着个外人跟她吵,为着个外人不相信她,轩辕澈,这么多年的感情你怎么能够不信任她?她不明白,他就说到她明白啊,为什么跟她吵?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

横冲直撞,琉月就如一火车头,冒着烟,散发着绝对的威力。

“杀……”

“杀啊……”

“雪圣国,是赫连云召……”

正横冲直撞间,不远处山谷中传来的喊杀声,穿过层层春风,飞跃而来,透露出铮铮的铁怒和杀伐。

琉月闻声顿时一步顿住,什么地方不好走,居然又朝云召押运宝藏的地方去。

若其他时候她还有闲心去看一下热闹,这个时候,她没那份看热闹的心。

当下,琉月转身就走,朝着另外一个方向。

身后,激烈的兵器交加声,喊杀声层起飞扬,整个渲染开那一方山谷。

听情况,定然是赫连云召押运的宝藏,被南宋国禁卫军给围堵了上,正在激烈交锋。

她的计划被完美的实现。

不过此时琉月委实没那个好心情,去欣赏她和轩辕澈导演的好戏。

转身而走,路线恍惚,完全找不到轩辕澈,琉月不由越来越怒,一腔怒火几乎要撩了原去。

“轩辕澈,你这个王八蛋。”转了几个圈,还没找到轩辕澈,琉月气的仰头就是一声怒骂。

怒骂声远远的传出去,旁边的树梢顿时咔嚓一声响。

琉月耳朵一竖,立刻一个翻身,狠狠的一拳就朝那树梢边隐藏的气息打去,还给她隐藏着,居然还不想见她。

琉月那胸中的气顿时没那么多,这一拳去的越发的快,几乎夹杂了她的所有力量。

“砰。”只听一声闷响,一拳一掌狠狠在半空对上。

琉月一个受力支撑不住,连着后退了好几步,那隐藏在树梢中的人,也在隐藏不住身形,露出身来。

怒火冲天,轩辕澈居然还不收力的打她,琉月袖子一挽,要打架是吧,好,那打了在来说清楚。

满面铁怒,袖子两挽,脚下一步还没冲出,眼角扫到从树梢间露出身形的人,琉月突然停步,冷冷的瞪着从树梢间出来的人。

一身微微的狼狈,衣襟上渲染着血色,俊朗的容颜,不是轩辕澈,居然是云召。

从树梢后露出身形,云召看着眼前一脸铁怒,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男人,眼深深的沉了下来:“琉月,居然是你。”

雪圣国邱家,他想了很多种人,唯一没有想到的就是此时应该远在万里之外的北牧忠义王,琉月。

此时的琉月出现在这里,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忽略了,却没想他冲出重围在这里遇上,听到了真实的声音。

看着是从重围中杀出来的云召,琉月冷冷的收起攻势,袖袍一挥,转身就走。

她没想过云召会死在这里,或者是被南宋国捉住,那就不是云召了,她要的不过就是两国联合不了,甚至翻脸成仇最好,因此,料理云召的事情,她现下不管,也没那么多唇舌跟他废话。

就让他认为那宝藏被她北牧得了好了。

看着琉月转身就走,云召五指刹那紧握成拳,原来是她,是她挑拨了南宋,把他所有的心血取之一空不说,还反过来赖到了他的头上。

就是她,就是琉月,就是眼前这个女人。

牙齿咬紧,云召有一瞬间几乎想冲过去,大打出手。

但是,但是,她却是琉月啊……

紧握的手,顷刻间却又放松开。

长长的叹息一声,云召看着琉月的背影缓缓道:“就这么恨我,非要挑起雪圣国和南宋的争端?”

脚步微顿,琉月头也没回的扔下一句:“不恨,但是你挡了我的路。”

是的,她不恨云召,虽然当日最开始是云召来的天辰,提的要为轩辕澈娶亲,但是最作恶的不是他,独孤夜现在她都原谅的了,还不说并没有对她多差的云召。

只是他雪圣国拦了他们的路,他们要从这里站起来,要有力量对付冥岛,雪圣国南宋国拦了路。

所以,她一定要铲除他们。

听着琉月干干脆脆的回答,云召面上一闪而过复杂却又明了的神色,是的,关外和关内,从来不是朋友,他们是敌人。

那么敌人对手的交锋,赢就是赢,输就是输,他今日栽了,也就要认栽,但是……

看着琉月越走越远,云召突然出声:“那傲云没拦你的路?”

一音落下,琉月瞬间站住了脚步,唰的转头看着云召,眯了眯眼:“你这话什么意思?”

云召从树后走出来,对视着琉月充满危险的眸子,沉声道:“我曾经坏了你的事,让你没有与轩辕澈结成亲,逼你坠了崖,逼你远去了北牧,这些我欠了你的,你今日栽赃到我雪圣国头上,我虽然气怒,却也认了,是我技不如人,怨不得谁。

但是,独孤夜,你居然放了,我相信我远没有他伤你的深,你能够破坏他大婚,抢了他傲云那么多粮草,可见你心中对他的狠。

可今天,你却放了他,你让这黑锅我雪圣国一个人背。

琉月,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难道你真的负了轩辕澈,喜欢上了独孤夜?所以你才放了他?”

云召也不是笨蛋,一见这个邱晗家的男人是琉月,在南宋国突然的出现,而现在独孤夜的未至,心中早已经融会贯通,把一切都想了个透彻。

琉月听言眉头深深的皱起,又是独孤夜,又是喜欢独孤夜,轩辕澈这么问,云召也这么问。

要放一个人,一定要喜欢才能放吗?

“这是我的事,你没资格过问。”这话轩辕澈问,她会回答,云召凭什么让她回答,他是她的谁。

对上琉月刹那腾升的怒火,云召却相当的平静:“那个人是轩辕澈吧。”似问答,但是却是肯定。

琉月一听,本来抬脚要走的步伐瞬间一听。

云召还没看见琉月怎么动的,阴风飞扬,琉月的剑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上:“我杀了你。”

云召居然猜到了她身边那个护卫就是轩辕澈,这可大大的不好。

听着耳畔传来的阴测测的声音,云召不但不恐惧,反而淡淡的笑了:“既然那么关心他,琉月,你就舍得伤害他?”

琉月见云召这么说,脸色越发的阴沉,那股怒火越来越甚。

伤害她,伤害轩辕澈,凭什么都说她伤害轩辕澈,是轩辕澈不信任她,是他欺负她,为什么都好像她对不起轩辕澈一般。

“放屁,我那点对不起他,那点伤害他。”怒火中烧,琉月几乎要啃了这什么都不知道乱说一通的云召。

云召听言也不顾琉月抵着他脖子的短剑,扭头看着琉月道:“那你为何放了独孤夜?你为何会那么亲密的背着他?为何会救他?”

放眼这天下,谁不知道独孤夜和琉月仇深似海,没认出来这男人就是琉月还不觉得什么,一认出来,云召简直觉得这天好像就要变了。

“难道我救他,就非要喜欢才能救。”这一声,琉月几乎是对着云召吼出来的。

摸了摸震的发蒙的耳朵,云召深深的看着阴沉着脸满脸怒火的琉月,缓缓道:“不是非要喜欢才能救,但是你跟他那么大的仇,除了因为喜欢而引致的心软才会救他,放他,除此外,我想不出来其他什么原因。”

因为喜欢而引致的心软?

琉月陡然听见这话,不由一愣,这话轩辕澈也说过,心软,她对独孤夜心软。

眉头一下紧紧的就皱了起来,她好像有点抓到轩辕澈说的话的中心点了,又好像没有抓到。

轩辕澈是因为云召这句话的意思,跟她吵的吗?

云召看着陡然沉默的琉月,轻轻伸手推开琉月抵着他脖子的短剑,眼中一闪而过一丝说不出的遗憾。

“我以为你和轩辕澈能够永远在一起,现在看来,也许我错了,这才多长的时间,就经不起考验了。”缓缓摇了摇头,云召抬眼看了一眼天空。

那天辰国都外琉月击落悬崖那一幕,他一直记的太牢了,那轩辕澈的疯狂和不顾一切,他也看的太清楚。

他自讨他对琉月的感情,绝对没有深到可以不顾一切,所以,他退让了,他放开了。

但是,那份执着,那份惊天动地的感情,他无缘得到,却期望它能走到最后,期望那份完美和震撼,能够最后携手。

这样的心,让他也无法接受琉月和轩辕澈的破灭,琉月的移情独孤夜,无法接受。

嘿嘿的冷笑了一声,云召扭头看着沉默的琉月:“就是因为独孤夜,所以才把轩辕澈气走了是不是,呵呵,居然只是气走,我以为凭轩辕澈的脾气,没杀了你和独孤夜,简直就是奇迹。”

想当年,天辰翼王轩辕澈,铁血冷酷之名,闻名天下,那不是一个多情的主儿。

眉头深深的皱起,琉月抬头瞪着一脸微冷的云召:“谁说我和轩辕澈不能永远在一起?谁说我们的感情经不起考验?你们那只眼睛看见我喜欢独孤夜?”面沉如水,却正色之极。

“我承认,我放他是心有点软,但是,云召,心软不等于喜欢,或者说就算喜欢,但是那不等于爱。

爱,一生只给一个人,喜欢,却可以给任何人。”

伸手把短剑拢在袖子中,琉月向后一靠,靠在树干上,看着青青的碧草脸色很正。

云召听言眉头微微皱起,这是什么话?

爱,一生只给一个人,喜欢,却可以给任何人?简直就是胡言乱语。

爱和喜欢就是一回事,有那个男人能够容忍自己心爱的女人心里还喜欢着其他人,这琉月那里来的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

“如此滥情吗?那好,只要你跟独孤夜,那就别怪我不退了。”云召脸色也正了。

她要跟轩辕澈,他可以成全,若是移情独孤夜,那么他必定要来插一脚。

琉月听着云召这话,没听进去后半句,倒是把前半句听进去了,不由微愣,这怎么说的?听多了别人说她冷情绝情,还没听说过有人说她滥情的,这云召……

愣怔只在一瞬间,琉月突然醒悟过来。

这是观念的不同,她的观念来自二十一世纪,那是一种根深蒂固的观念,而他们则又是一种传承百千年的观念,这要怎么解释……

琉月微微皱起了眉。

清风吹过,一地寂静。

而此时,冲出去快,回归的更快的轩辕澈,在山间纵横而过,顷刻间功夫就回到了刚才他和琉月分手的那地方。

一片安静,一片寂静。

一个人也没有,没有琉月的影子,没有琉月的踪迹。

眉头顿时紧紧的皱起,这么片刻时间琉月去那里了?

眼光扫过四下,没有多余的脚印,没有混乱的痕迹,看来并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是琉月自己走了的。

这么短的时间,琉月居然就走了,她……

她是真的生自己的气,所以不等自己,还是……

心,有点微微的绷紧了。

拳头唰的握起,轩辕澈铁牙咬紧了。

要去护送独孤夜,这是不可能,看来多半是生他的气,所以走了,狠狠的捶了捶身边的大树,轩辕澈身形一起掉头就朝南宋国鲤城的方向而去。

这批宝藏最后归的点是南宋国鲤城,从水路里走。

一批让欧阳于飞和琉月带着回北牧,以应对欧阳于飞的眼,另一批则由秋痕等人暗扣下来,同样走水路去他天辰。

就算琉月在生气,鲤城下水的时候,琉月一定会到,而且说不一定琉月现在就已经朝那个方向走了,追上她,他在跟她好好解说就是

身形如飞,转眼没入山林之中,轩辕澈朝着鲤城如飞而去。

蓝天白云,风动四方。

山林里,靠在树身上的琉月好半响后,突然抬起头看着云召:“云召,你开朗爽利,这性格我很喜欢。”

话音一落,云召顿时一怔,琉月喜欢他,这……

不等云召开口,琉月自顾自的接下去道:“欧阳于飞体贴周到,这性情我也很喜欢;北牧王耶律洪天真讨喜,我喜欢;萧太后为我臂膀,我喜欢;库杂木,黎阔,骁勇善战,我喜欢;秋痕杜一办事利索,我喜欢,小花……”

“停停停。”琉月的我喜欢还没有说完,云召已经忍不住打住琉月,眉头紧紧的皱起。

“你这那里是喜欢,你这……”

“不,如果我不喜欢你们,我不会容忍你们近我的身。”琉月看了云召一眼,缓缓的道:“喜欢,可以是很多种,也可以因为一个侧面,一个长相,一个性格,而喜欢。

但是,那不等于爱。

对于你,我因为喜欢,可以放你一马,可以青梅煮酒畅饮,若不是敌人,可以把你当兄弟,可以纵容你,甚至你危险的时候,我可以去救你。

对于独孤夜,同样如此,或许更多了一丝怜惜。

但是,对于轩辕澈,那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也要紧紧抓住,那怕逆了天,平了地,流尽了最后一滴血,也绝不放手,死也要死在一起执着,那是一种宁愿负了天下,也决不负他的感觉,一种相濡以沫,骨血一体的感觉。”

指着心口,琉月说的很轻,那是一种感觉,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她或许说的不好,但是那就是她的想法。

“一生只要一个就够了,多了,在无那份全心全意,倾心相待。人的真心不能糟蹋。”

声音很轻,因为知道真心的贵重,所以她珍惜,也所以她软了心放了手。

也正因为她知道它的贵重,所以,她不会分不清。

轻风飞过,树叶缓缓落下。

一片震惊,从来没有听过琉月如此样说,也从来没有听过如此深重的话,云召几乎半天反应不过来。

好半响,云召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面上缓缓浮现一丝笑容:“这话你应该对轩辕澈说,我相信他不管有再多的怒,听了也会消。”

“不用,他知道。”琉月说得很肯定。

“不,你不说,就算他知道,他也会怀疑,男人也不是什么时候都精明理智的。”云召洋溢着笑。

琉月听言挑挑眉,这样啊。

看着琉月挑眉,云召突然笑了起来:“兄弟,承蒙你的喜欢,那你把你喜欢的人害的这么惨,是不是也该有所补偿,送我出山?”

琉月一听不由瞪了云召一眼,这个顺着杆子爬的人,不过她对云召到也真没多厌恶之情,这个人若是做兄弟,应该很好。

而且现在虽然与云召一番话,清楚了轩辕澈的想法,那是理念的不同,不过她还是很生气。

不信任她,那晚点去找他。

心中计算了一下鲤城下水的时间,够送云召出这里。

“走吧。”

微风轻扬,声音随风而散。

阳光透过树梢洒下,一地的好时光。

鲤城。

白云飞扬,海涛声声。

无数的渔船停靠在岸边,轩辕澈站在船头不断的张望着,一切都准备就绪,马上就要开船了,琉月怎么还没来?

明知道是这个时候他就要开船,还不来,就这么恨他吗?

心中一阵疼楚,是因为感觉独孤夜好,就恨他了吗?月以前绝对不会恨他,不会生他的气的。

“王,该开船了,再不走,就会撞上了。”秋痕压低了声音。

他暗中扣下的宝藏,早欧阳于飞知道的那一批早到海岸,早走一步才能避开欧阳于飞,若还不走,欧阳于飞那一批海船和宝藏马上就要来,到时候撞上,就前功尽弃了。

拳头紧紧的握紧,指甲深入掌心。

这么大笔的财富要悄无声息的进入天辰,必须他亲自回去,琉月,琉月,你就真不来了吗?

“王,时辰到了,再不走就真要撞了,欧阳于飞押运的那一批宝物已经快到码头了。”彦虎抓着杜一传递过来的消息,快声催促道。

杜一跟着欧阳于飞去北牧,马上就要到来装船了。

远处,他们的渔船已经开始朝这个方向来了。

“王……”

铁牙紧咬,轩辕澈深深望了一眼前方,没有人,当下深吸了一口气,大手一挥,面色难看道:“走。”

冥岛出动

“起航。”秋痕,彦虎,顿时一声高喝,声传四方。

扬帆起船,黑压压的渔船齐齐鼓风而走,朝着天辰的方向而去。

碧海蓝天,阳光从云层中穿出来,洒在蔚蓝的海面上,一片波光粼粼,刹是好看。

顺水而走,快如闪电。

站在船头,轩辕澈一身冰冷的看着越来越远的码头,没有琉月的影子,琉月没有来,没有来。

心,深深的沉了下去。

半响,轩辕澈转过头去,看着前方的茫茫大海,缓缓闭了闭眼,来的时候是一起来的,去的时候,居然……

暖风飞扬,带着点海水独特的腥气,却吹不散那弥漫在心间的烦闷。

顺水而行,一瞬千里。

黑压压的船离岸越来越远。

“踏踏踏……”这时候,码头上一匹骏马快如奔雷而来,马蹄纵横,朝着海边如飞而来。

“吁。”五指一扣紧紧勒住坐下骏马,琉月咬牙切齿的看着空荡荡的海面,没有船,没有人。

远处,碧蓝的海面上只剩下一个黑点,只有一个黑黑的好似海平面线的东西,那一定是轩辕澈的船。

他没有等她,他没有等她。

海风吹起,拂乱了琉月的长发,映衬着琉月一脸的憔悴。

送云召出山的时候,遇上了点麻烦,南宋国也不都是庸兵俗物,时间上被耽搁了那么一点半点。

她已经昼夜兼程的来了,她知道耽搁了点时间,所以拼命的纵马前来了,可她的轩辕澈居然没等她,没等她就这么走了,走了。

“轩辕澈,你个混蛋,你个混蛋。”怒发冲冠,琉月银牙紧咬,瞬间眼就红了。

不知道是气怒的,还是酸楚的。

“你个混蛋,多大的事情,你居然为个外人不理我,不等我,轩辕澈,你个王八蛋。”

翻身下马,琉月一个箭步冲进浅海里,声震四方,几乎是咆哮而出。

海水四溅,琉月又怒又酸。

正这厢,琉月身后码头上马声啼啼,赫赫而来,却是按照时间到了的欧阳于飞一行了。

同一刻,渔船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渐渐的朝这方停靠拢来。

“琉月,你这是做什么?嫌这天气太热?”欧阳于飞一身白衣纵马而来,脸上洋溢着自得的笑,看上去万分风情,此时见琉月背对着众人站在水里,不由出言调笑道。

琉月没有理会欧阳于飞的话,咬牙强制压抑愤怒酸楚的心情,不满,不好,怒气,哭泣,只能在轩辕澈的身边表露,其他人,不能看见她的软弱。

欧阳于飞见琉月并没回头,也不在意,一边翻身下马,一边哈哈大笑道:“这一票干的真漂亮,好久没这么爽快过了。

看着那南宋国主,南宋宰相和那国庙主持的脸色,我到现在还乐,三个人居然都不知道要开启他们南宋传承这么几百年的宝藏钥匙就在三方的手里,只要聚齐就可以得到。

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想着那日三个人恍然大悟的脸色,他就想笑,近在咫尺却不知道对方就是同路人,简直有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

“公子,你不是山贼。”小花一边跳下马,一边瞪了欧阳于飞一眼,什么这一票干的,说的好像他们是个山贼一般,什么话啊。

欧阳于飞此时正高兴,也纵容了小花去,不与理会,走上前行至琉月的身边,笑着道:“我说琉……咦,你……”

一眼看见琉月的表情,欧阳于飞脸上的笑容顿时微收,细细看着琉月。

琉月恢复到面无表情,只是心中怒酸太甚,就算克制了,还是有蛛丝马迹留与面上,而欧阳于飞却是最擅长观察入微的人。

“你怎么了?”侧头看着琉月,欧阳于飞轻声道。

“没什么,好了没有?”借着湿透的手摸了一把脸上溅起的海水,一脸水珠,在看不出任何异色,琉月冷声问道,一边抬头似无意,似有意的看了一眼天边,黑漆漆的黑点早已经不见的踪迹,轩辕澈已经走远了。

欧阳于飞见此深深的看了一眼琉月,眉眼微动,一边回道:“早就好了,只等你到了就可以开船。”

一边顺着琉月的眼神看了一眼远处的海面,眼珠转了转,回过头看了一眼码头岸边。

海水轻轻的晃悠,码头岸边有不少停靠的痕迹。

欧阳于飞一眼扫到,转眼深深的看了琉月一眼,又抬头看了眼远方的海面,微微蹙了蹙眉。

“那就走。”一音落下,琉月转身就朝停靠过来的欧阳于飞的那艘楼船走去,一身的冰冷比初春的海水还甚。

欧阳于飞见此手中折扇敲打着手心,朝着身后众人做了一个手势,没有多说什么,尾随着琉月上了楼船。

“啊,真棒,回去肯定悔死小雨。”跳上船头,小花看着身后密密麻麻的渔船,一张小脸兴奋的几乎扭曲。

他没跟欧阳于飞和秋痕等上岸,一直就停在这海边,这么多渔船能快速的笼络下来,全是他的本事。

看着那么多的宝藏入了船,这么多年他还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宝贝,这一回回去,看不好好给照顾萧太后,没有来的小雨得意得意,看不气死她去。

扬帆起航,一切都准备好的船只速度相当的快。

呼吸之间,黑压压的渔船朝着大海就驶了去。

碧帆远影,渐渐消失去大海之上。

而此时,天色才大亮,平静的码头上开始有了人流动起来,繁忙的码头开始了它一天的生活。

金光耀目,波光粼粼。

海鸥往来飞翔,鱼儿时不时跃起于海面,一片盛世好景。

顺风而走,吃足了风的渔船在海面上行的非常的快。

琉月站在船头,面色冷硬的看着前方的茫茫大海,没有得到这么多宝藏应该有的欢喜,只有一身冰冷。

“在南宋力城停靠一下,我还有事情要办,这批东西你带回北牧。”看着碧蓝的海水,海风中,琉月突然回头看着一直站在她身边,好似观风景的欧阳于飞道。

欧阳于飞手中折扇轻巧手心,听着琉月的话,那脸上没有平日的玩世不恭,微微沉吟了一瞬间,伸手挥退了身后的小花和其他几人,看着琉月道:“要去天辰?”

似问句,却是肯定句。

琉月闻言顿时眉头微皱,瞪着欧阳于飞。

欧阳于飞看着琉月,手中折扇唰的一下挥开,轻轻的扇了扇,缓慢的道:“你的那几个贴身侍卫呢?”

没等琉月做任何回答,欧阳于飞继续道:“我也白痴了,居然没有看出来他就是轩辕澈,这么好的化妆技巧,居然连我都骗过了。”

若不是琉月那一脸的痕迹,若不是他远远前来顺着风听见的轩辕澈三个字,他居然还被蒙在鼓里。

琉月听欧阳于飞如此肯定,眼顿时微微的眯起,冷冷道:“你什么意思?”

欧阳于飞听言伸出手指了指琉月的眼,摇头道:“还想隐瞒什么,这里写的清清楚楚。”

说罢,也不等琉月接话,欧阳于飞转过头看着那早已远去的码头,缓缓的道:“码头上有很多停靠的痕迹,我想这一批东西,南宋国当年收刮那么大一片土地的财物,绝对不止这么点。

应该,分了一半,或者是一多半给了天辰王轩辕澈,琉月,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回头看着面色冷沉的琉月,欧阳于飞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海风飞扬,两人间有一瞬间的寂静。

“欧阳于飞,有时候,人不应该那么聪明。”寂静中,琉月看着欧阳于飞,眼深深的眯了起来。

欧阳于飞听言看了琉月一眼,并没被琉月眼中的锐利吓到。

反而身形一侧靠在楼船船沿上,望了眼天水:“让我带这么多东西回北牧,你到也是相信我,你啊……”

话没说完,欧阳于飞只再度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情还没得到,这信任到是先得到了,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人不应该那么聪明,琉月,你也知道,有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啊。”伸出折扇抵了抵眉心,欧阳于飞看着前方的天水,再度叹息了一声,好像他今生的叹息,都归纳到这一天了。

琉月听欧阳于飞这么一说,眉头顿时越发紧皱:“你这话什么意思?”

欧阳于飞摇摇头,没有看琉月,手中折扇指着茫茫大海。

缓缓的道:“这么大笔的财物,要想无声无息的运往天辰,从陆地走绝对做不道,从大海走,是一条不错的点子,活学活用的很快。

但是,你们忘记了,冥岛是什么地方,它就是海岛,它就是一直在海上生活的啊。”

轻轻淡淡的话从欧阳于飞的嘴里道来,突然让琉月身上寒毛一竖,欧阳于飞这话的意思……

“冥岛并不与世隔绝,它也与南宋,赵国,等海口交易,码头上常年有冥岛的人,对船,货物,等等相当的熟悉。

这一次,短时间内要这么多渔船,又不要南宋发现,我调了令,征集冥岛的渔船,看船吃水重量,他们自然知道我要运什么走。

琉月,常年在海上生活的人,对行船太了解了,船靠岸有什么痕迹,吃水线的深浅,船行的速度,那都是可以用来判断船上运载了什么东西的依据。

轩辕澈早一步运走了那一半东西吧。

他们清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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