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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之年少轻狂(抚琴)-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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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夏雪的首肯,我的胆子当然更大,又伸出手去摸桃子的头发。
“夏雪姐姐,你怎么能纵容他!”桃子躲着我的手,往后退了一步。我当然不会放过,追了上去。桃子“哎呀哎呀”的叫着,和我绕着夏雪转起圈来。夏雪则咯咯咯的笑着,还真的没有生气。砖头也十分开心:“哈哈哈,你就让他摸摸嘛,反正你俩都拜过堂了……”
闹腾了一阵,叶展、桃子、夏雪、砖头四人便送我回家。他们都是北园市本地的,送完我以后就可以各自回家了。来到车站,我挨个抱过他们,抱到桃子的时候,桃子低声说:“你以后动作规矩些啦,夏雪姐姐虽然嘴上说不生气,心里肯定会不舒服呢。”
我刮了刮桃子的鼻子,笑嘻嘻说:“就你小心思多,整天就为别人考虑,你不累啊?”
桃子撇了撇嘴,扭过脸去不理我。我哈哈笑着上了车,透过车窗又和他们摆手道别。
“过年的时候我们去找你玩呀!”夏雪大声说了一句。
“好嘞!”我打开车窗,冲夏雪做了个鬼脸。
“要每天给我打电话啊。”夏雪说着说着竟然就哭了:“不许你找其他的女孩子。”
“放心啦!”我笑着说:“除了你和桃子,再没有女生能看上我啦!”
结果夏雪就哭的更凶了:“你哪天要是不打电话,我就立刻杀到你家去。”
我在车上,也没法去给夏雪擦泪,急的我手忙脚乱的,只能在言语上哄她:“你要是这么说,那我从今天开始就不打电话了,你快去住到我家吧!”
“你别以为我不敢!”夏雪一抽一抽的。她一哭,桃子也跟着了,真是一对好姐妹啊。“夏雪姐姐你别哭啦,看着你哭我也好难过啊,又不是生离死别什么的……”她还哭着起劲呢,竟然还安慰夏雪不要哭,真是对她俩彻底无语了。
叶展笑呵呵看着这个场景,摆出一副看热闹的表情。砖头急的是火烧火燎,一会儿安抚这个,一会儿安抚那个,不停拿着面纸递给她们,口中也是安慰:“别哭啊,咱们一有时间就去找耗子,东关镇又不远,看看地图就能找到了。”
车子缓缓启动,我大吼着:“砖头,给我照顾好她们两个啊,少一根汗毛都唯你是问!”
“放心吧!”砖头拍着胸脯说:“我会拿出生命去保护他们的!”
“再见!”我冲他们大吼着。
“再见!”他们也冲我大吼着,桃子和夏雪都带着哭腔。
车子越来越快,他们的身影也越来越小……再见,叶展。再见,夏雪。再见,桃子。再见,砖头。再见,北园……我,还会回来的。
我把车窗关上,看着窗外的一草一木。在车子拐过一道弯的时候,速度自然而然的减慢了下来。我瞪大了双眼,看到街角站着一个女生,有着一头酒红色短发的女生!
混在城高的日子 第214章、冰冷的家
“停车,停车!”我匆匆忙忙地大喊着。
“不到站不能停车。”司机板着脸说道,然后继续平稳地加油。我立刻冲到车厢前面,拿出十元钱来递给他:“就停一下,我有点事!”司机这才一脚踩下刹车,边接过钱来边说:“我不是冲着你的钱啊,我是看你确实有急事……”然后把钱装进口袋,接着打开了车门。
我飞奔下去,司机的声音在身后飘来:“最多等你五分钟,就是拉泡屎也够了!”
下了车,我直奔街角。周墨似乎没想到我会下来,正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我冲过去摊开双臂将她抱住,欣喜地说:“你是来送我的吧?”周墨似乎愣了一下,说道:“对啊。”
我放开周墨,抓着她两边肩膀说:“我就知道你不会和他们一起对付我的!”
周墨愣愣地看着我:“你为什么有这么大的自信?”
我开心地说:“因为我们是好朋友啊!”
“只是好朋友这么简单?”
“嗯……”我犹疑着说道:“那是好哥们?好兄弟?在北七除了叶展,我最信任你了!”
周墨的身体似乎晃了一晃,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僵硬了。我奇怪地问:“你怎么了?”
“没怎么啊。”周墨笑着,可我总觉得她那笑容有些发苦:“快回家吧。等开了学,我们就不知是朋友,还是敌人了。”
“啊?!”我惊愕地看着她:“为什么呢?是侯圣朔逼你的吗?”
“没有。”周墨摇了摇头:“没有任何人逼我。只是我们七龙六凤是一个整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王浩,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好到让我和哥哥姐姐们撕破脸的地步,你明白吗?”
我怔怔地看着周墨,心里没来由的升起一股悲凉来。是啊,我不过和周墨相处了两个多月而已,她和她的哥哥姐姐们已经在一起很多年了……相比之下,我算得了什么呢?
“再见。”周墨的嘴角轻轻撇了撇,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转身而去。
我正看着周墨的背影发呆,身后传来公交司机咆哮的声音:“再不回来我就走了!”
我只好转身而去,未走两步,却听身后一声:“王浩!”我又转过身来,之间周墨正朝着我飞奔而来。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周墨已经扑进我的怀中,朝着我的唇吻了过来。
稍纵,即逝;浅尝,辄止。
只是那么轻轻点了一下,周墨的身体已经退开来,离我足足有三四步远。我惊讶的发现,她的脸上已经布满泪痕!这个场景何其熟悉,那一次在老汤鸭煲,我用手拨开重重的雾气,见到的也是这样一张布满泪痕的脸!只是那一次,我还以为是幻觉!
“王浩,再见。”周墨说完这一句,才转身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直到越来越远,越来越远。那个有着一头酒红色短发的女孩,最终消失不见。可是她的那句“王浩,再见”和那轻轻的一吻,却仍在我心间萦绕不止,缠绕不休。
直到很久,我才木然地转过身,公交车也已经不见了。我沿着马路走到下个站点,等到一辆驶往东关镇的公交车,上了车随便找个空位坐下,思想已经完全的处于一片空白。
不知多久,售票员在催着东关镇的下车,我才颓然地下了车,看着周遭熟悉的一草一木,没时间去伤春悲秋,快步朝家的方向走去。依然是那一片贫民窟,低矮的平房排列有序,走着走着,突见前方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伛偻着背,手持一把扫帚扫着大街。我记得母亲说过她会找一份清洁工的工作,没想到这么快就做了起来。
“妈!”我叫了一声,快步走到母亲的身前。母亲转过头来,面带惊喜地说:“浩浩,你回来啦!”母亲穿着蓝色的清洁工**,持着扫把的手上戴着一对破了洞的手套,好几根手指都突了出来。多rì不见,母亲的白发又多了一些,脸上更是平添了许多沧桑。
“妈……”我的心里一阵疼痛,同时下了一个决定,一定要尽快赚钱,让母亲尽早摆脱现在的局面。“浩浩,你快回家,外头冷。你饿了吧?我扫完这条路就回去给你做饭。”母亲推着我,把我往家的方向赶。我一把夺过母亲的扫把,“妈,您歇歇,我来帮您扫!”
“哎,这怎么行,你将来是要考大学的,怎么能干这个呢……”母亲又来夺我的扫把。
“妈!”我推开她:“这和考大学有什么关系。您每天够辛苦了,就让我替你扫一会儿吧。”
母亲这才罢了手,站在一边看着我扫着,同时指挥着:“这边这边,那边那边。”
路上其实不脏,就把余灰扫扫就行了。我一边扫,一边和母亲先聊着。
“我爸呢?”
“出去打工啦,说是在工地上找了个活,每天能挣五十块钱呢。”
“在哪儿啊?”
“在北园。”母亲说:“他一直没去找你,说是也没个体面的衣裳,怕去了学校给你丢脸,不能让你的同学看不起你。”
我的心里更疼了,嘴上却说:“有什么呀,他顾虑的也太多了,同学们哪会因为这个就随随便便看不起我的。”实际上现在的学校还真是这样,学生们相互攀比,谁的父亲有钱,谁的父亲当官,立刻就能与众不同,在同学之间趾高气昂的;而那些父亲是一般老百姓,或是家庭条件堪忧的,在其他同学面前就抬不起头来。这种情况在学校里尤甚,因为大家都是少年心性,也不知收敛自己的言行,一切都是**裸的,比社会还更加残酷。
母亲又问我:“这次就放寒假了吧,考试考的怎样?”
我早就想好怎么答了,便说道:“考试的时候正好拉肚子了,就没参加考试。班主任说开了学再补考就行。放心吧妈,以我现在的水平,考进班里前三绝对没问题。”这话说的倒是没有吹牛,在北七的那个班里,考进前三是很轻松的,若是在城高就没这样的把握了。
母亲笑成了一朵花:“我就知道你肯定有本事,是金子无论去了哪个学校都会发光的。”
看着母亲开心的样子,我心里反而惭愧起来,连忙转移了话题:“爸什么时候回来?”
“要到年底啦。”母亲说:“现在是冬天,工地上已经停工了,他就是负责看看厂子。”
扫完了母亲负责的区域,天空已经擦黑了,我和母亲提着工具回家。到了家里,母亲也没有休息会儿,张罗着给我做饭,不一会儿就给我捧来一碗热气腾腾的挂面汤,碗底还卧着两个荷包蛋。反观母亲,啃着馒头,就着咸菜,还笑眯眯地说:“我习惯吃这个啦!”
我一把将母亲的碗夺过来,把挂面汤放在她面前,转过头就狼吞虎咽的吃起来。“你这孩子怎么……”母亲想把碗换回来,我自然不肯,三口两口就把馒头吃完啦,转过头说:“我吃饱啦,妈你快吃吧。”然后便打开电视看了起来。母亲没办法,只好去吃那挂面汤。
我看着家里已经有十几年历史的小彩电,再看看因为年代久远而微微发黄的衣柜,还有那张最多只能摆下四个菜的餐桌……家里很冷,现在是冬天,只能靠烧煤球取暖。客厅zhōng yāng摆着一个火炉,我过去打开盖子一看,里面一个煤球已经奄奄一息。我不动声色拿起火钳,添进去一个煤球。实际上我也知道,无论火炉烧的多旺,这个家始终是冰冷的,因为四周的墙壁都透着风,热气根本聚拢不住。自己家盖的房子,当然不如楼房里暖和。
我把火炉的风门打开,让煤球能够快速燃烧一些。母亲看到了说:“这样费的快呀!”
我背对着母亲,很努力很努力的才没有哭出来。我得忍着,一定要忍着,父亲不在,我就是这个家的顶梁柱。“妈,把上次爸中奖的那五万块拿出来,买套楼房住吧。”
“不行不行。”母亲立刻否决了我的意见,“那是要给你上大学用的。”
“我上大学也花不了多少钱啊,再说我还能勤工俭学呢,现在大学里都兴这个。”
“还有娶媳妇呢。”母亲说:“别跟老张家那孩子一样,都三十多岁了还没娶上媳妇,不就是因为没钱吗?”
我哭笑不得地说:“我才多大啊。我现在才上高一,就是考大学也在三年以后。上了大学又得四年,再出来工作几年,这就差不多十几年过去了,您也太着急了吧。再说了咱们又不是不挣钱了,以后说不定我能赚大钱呢!”
“这叫防患于未然。”母亲说:“反正那五万块钱不能动,那是咱家的老本。”
我知道自己是说不过母亲的,他们这代人穷了一辈子,根本不敢有任何的非分之想,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地过着生活。我摸摸自己的口袋,那里还装着八千块钱,一定要想办法交给母亲,让她能够减轻一些负担。
混在城高的日子 第215章、爹娘何必做牛马
可是,该用什么方法将这八千块钱交给母亲呢?再买一次彩票恐怕行不通了,上次已经中了五万,这次又中八千,只怕父母会起疑心。直接丢大马路上让母亲捡到更不行,她虽然没什么文化却也不会拿这种钱,转头就会交到***去,我太了解她了。
连想了几种办法都被自己否决了,这年头连给钱都成了一件为难的事。始终没有主意,这件事就只好这么搁浅下来。晚上到外面上厕所的时候,趁机给夏雪打了个电话。夏雪问我怎么现在才打过来,我也没瞒着,把我家现在的情况说了。夏雪说:“叔叔阿姨真不容易,要不我把压岁钱拿出一部分来……”我严肃地说:“不行,那是你的钱。”这钱还真不能要,那无疑就成了接受施舍。夏雪可怜巴巴地说:“真想早点嫁到你家,这样就不分你我了。”
我开玩笑说:“你愿意嫁到我家来啊,冬天连暖气都没有,四面墙都哗哗的漏风。”夏雪重重地说了一声:“嗯,我愿意!”倒让我心里特别的感动。我认真地说:“夏雪,谢谢你的好意啦,我会自己想办法赚钱的。”又和夏雪聊了两句,便把电话挂断了。
从第二天开始,我便承担起母亲打扫卫生的工作,每天分别打扫两次,早晨七点一次,下午五点一次。大约一公里的长街,打扫干净了就能回家。下午五点的还好一些,早晨七点的真是要冻死个人,无论穿着多厚的衣服,戴着多厚的手套,凉风都嗖嗖的钻进来,冻得我连步子都要迈不动了。不过能为母亲减轻些负担,再苦再累我也愿意去做。
母亲一开始还和我抢着做,后来实在拗不过我便放弃了。不过她始终闲不下来,我七点出门打扫卫生,她六点半就起来给我做饭。不管吃什么饭,碗底总是卧着两个荷包蛋。我劝她不要这么辛苦,但她总是说我正在长身体,一定要吃好一些才行。每天早晨吃过饭后,我便穿好装备,戴上口罩和手套,拿着扫把和灰斗,迎着满天星光出门。母亲做这份工作挣不了多少钱,一天十五块,一个月满工也才四百五十块,看她为了这点钱受罪心里更是难过。
如此过了十几天,马上就要接近年关,父亲也打电话说快回来了。母亲张罗着买年货,还专门在家列了一份清单,而且分门别类。零食类的有花生、瓜子、糖果、饼干。瓜果类的有苹果、橘子、葡萄。肉蔬类的有鱼肉、牛肉、猪肉、白菜、豆腐、青椒、番茄、大葱……
母亲列好了清单,愁苦的脸上终于舒展开一些笑容。这些东西看上去虽然多,但其实花不了多少钱。一大早,母亲就揣着五百块钱出门了,我因为要打扫卫生便没和她一起去。扫完了大街,累的我一身臭汗,回家洗涮了一下,便打电话和夏雪唠嗑。隔了一会儿,听见家门响了,母亲似乎回来了。不过她没进客厅,而是直接去了厨房。买了那么多东西,当然是要放在厨房的,我家那会儿还没有买冰箱。因为不能让母亲发现我的手机,我匆忙挂了电话以后便去了厨房。
一进厨房,我便高兴地说:“妈,东西买全了没?”然后一下愣住,因为母亲正坐在灶台上抹着眼泪。我惊讶地问:“妈,你怎么了?”母亲看到我进来了,慌忙转过头去,用衣摆擦着眼泪。我一看四周,竟然只有白菜和土豆。我奔到母亲身边,拉着她胳膊说:“妈,到底怎么回事?”母亲低下头,强忍着眼泪说道:“是妈没用,钱被偷啦!”
我追问之下才知道事情的原委。原来接近年关,东关镇的农贸市场也是十分热闹,每年这个时候小偷最为猖獗。母亲专门用手绢把钱裹了搁在口袋,隔一会儿就要用手摸一下看钱还在不在。就在母亲刚买了几颗白菜的时候,再一摸口袋,裹着钱的手绢已经不翼而飞,口袋上更是有着长长的刀口。母亲慌张地一回头,有位高高个、卷卷毛的汉子正仓促离开。母亲不由分说地便扑上去,抓着那人胳膊要他还钱。那汉子口称冤枉,等人越聚越多,那汉子便摊开了双臂说你随便搜,搜到了你就拿走。母亲便去搜他的口袋,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
“妈,你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我着急地说:“那汉子是故意吸引你追他的,真正偷钱的早就逃之夭夭啦!他们肯定是同伙,设了这个计谋来晃你的。”
“我哪知道这个呀!”母亲难过地说:“我在他身上没搜到钱,只好先回来了,只买了那么点东西!”指着角落里的白菜和土豆,“早知道我就先买肉啦,这可怎么办呀,你爸挣的那点钱还说要给你付下学期的学费,我打扫卫生赚的钱正好够咱们过个年的……”
我胸中气的几乎要炸开,立马转身夺门而出,奔到农贸市场寻找母亲说的高高个、卷卷毛的汉子,能同时符合这两个特点的应该不多。可是农贸市场人山人海,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无奈之下,只好先回来了。想到母亲难过的样子,我必须得想办法把钱交给她了。路过彩票店的时候,我犹豫再三,还是走了进去。除此之外,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招了。
回到家里,母亲坐在沙发上发呆,看到我进来,更是一脸内疚自责的样子。
我故作难过的说:“没找到那人。”
母亲说:“你可别去找人家,人家是成年人,你找到了又能怎样?而且他们还有同伙!”
我点头称是,奔到母亲身边说:“妈,你有没有听过‘否极泰来’这个成语?”
母亲没读过多少书,疑惑地问:“什么意思?”
我开心地说:“这个成语是指逆境达到极点,就会向顺境转化,意思就是坏运气到了头,好运就要来啦!这次你丢了钱,或许正预兆着有更大的财等着你发呢?还记得爸爸下岗那次吗?那算是咱家最倒霉的时候了吧?结果爸爸随便买了张彩票,就中了五万块!”
“你的意思是我也去买张彩票。”
“妈你真聪明!”我拍了她手背一下,开心地说:“说不定又能中了呢?不过这次没上次那么倒霉,不是很‘否’的话就不会很‘泰’,肯定不会像爸那样中几万块,但是中了几千块还是有可能的啦。要不你就去试试呗?”
“不行不行。”母亲很坚决地说:“上次你爸是走了狗屎运,大概把一辈子的好运气都用光了。我才不会去花那冤枉钱呢,还不如去买两颗大葱划算。”
“妈妈呀!”我特无奈地说:“就两块钱而已,试试看嘛。好不容易倒霉一次,没准就是让你发财呢。要不用我的钱呗,您给我的生活费还没花完呢。”
好说歹说,终于把母亲拉出了家门,奔着街上的彩票店而去。到了店里,母亲不情愿地掏出两块钱来,一边念叨着“浪费啦”一边买了张彩票。过了两天,我又把母亲拉到店里,那老板十分配合地说:“恭喜呀**子,中了个三等奖,有八千块!扣完税还有七千多,你给我留个银行帐号,主办方会把奖金打进去的!”
母亲露出愕然的神色,使劲掐了自己两下,确认自己没在做梦以后说:“真的呀?我也有这个命?”那老板笑呵呵地说:“有有有!你和我大哥一样,都是好命!这次你们又得请我吃饭啦……”母亲连连点头说:“肯定的肯定的,等老王回来,我让他叫你喝酒去!”
我和母亲欢天喜地的离开彩票店,我开心地说:“妈呀,你跟我爸都有这个命!”
母亲说:“就这一次啦,我以后再也不买了,我知道自己是什么命!老天看我太苦,给我一点甜头哩!我回去好好给他磕磕头烧烧香。你爸要知道了更得开心死呀!”
我笑着说:“上次我拉着我爸买彩票,一下就中了五万;这次又拉着你买彩票,一下又中了八千。妈呀,我才是咱家的福星哩!”
“对,你是老王家的大福星!”母亲掩不住脸上的喜悦,皱纹都跟着舒展开来。
“既然我是福星,这钱能不能让我来支配?”
“你想干嘛呀?”
“想让咱家过个好年!”我认认真真地说:“妈,别给我攒上大学的钱和娶媳妇的钱啦。常言道:‘儿孙自有儿孙福,爹娘何必做牛马?’你觉得我以后会是没本事的人吗?会没用到要靠着你和爸攒下的这点辛苦钱过生活吗?妈,你要是相信我的能力,相信我以后能赚更多的钱,这八千块就别存了,拿出来好好过个年!”
母亲听了我的话也显得有些激动:“我儿子长大啦,知道心疼爸妈了。好,就听你一次,咱们就好好挥霍挥霍,过一个痛痛快快的年!”
混在城高的日子 第216章、计时开始
上次姚伟他们赔给我的一万块钱,给叶展治病花了两千,还剩八千。贿赂彩票店老板花了200,还剩7,我留了300以备不时之需,剩下7500全部存进了母亲的账户。
陪母亲去银行把这笔巨款取出来后,回来的路上母亲又说:“浩浩啊,咱过年花不了这么多钱,2000怎么也够了,剩下的钱还是存起来,万一有个什么事呢,你说行不行?”
“好。”我只能答应,一时半会儿也改变不了母亲的想法。
于是我又陪着母亲回到银行,存进去5500,拿着剩下的2000到农贸市场去了。母亲把钱揣在内衣的口袋,再有我在旁边保驾护航,应该不会再被小偷盯上了。在我的鼓励下,母亲终于放开手脚花钱,瓜子买奶油的,花生买五香的,糖果买大白兔的……反正什么好吃就买什么。母亲也没有这样痛快地花过钱,一路上也都是笑呵呵的,好像这钱是天上掉的。
最后,我们大包小包地拎了很多东西回家,沉甸甸的都要拎不动了,累,却快乐着。印象中这是家里第一次买这么丰富的年货,也是第一次见母亲露出如此开心的笑颜。
马上就要过年了,父亲也打电话回来说明天就能回家了。我跟母亲说好了暂时没告诉他彩票中奖的事情,等他回来再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母亲的工作没有休息rì,所以我还是每天朝七晚五的打扫卫生。这一天下午,我照例扛了扫把出来扫街,想到父亲明天就能回来,扫街的时候便特别的卖力,心里琢磨着明天一定要和父亲好好喝上两杯。
正哗啦哗啦地扫着垃圾,突见远处走过来三个少年,身影甚是熟悉,仔细一看,原来是我初中的同学,孙大飞、张维宁和蒋子瑞。这三人家庭条件都不错,以前也没少跟着邹阳欺负过我,只是他们好端端的到我们这贫民窟来做什么?听说他们仨初中毕业后没考上任何一所高中,又不稀罕去念职院,索性不读书了,整天在东关晃荡。我虽然不怕他们,但也不想和他们有丝毫牵扯,便躲进了旁边的小巷子里,等着他们过去以后再出来扫街。
随着他们说话声越来越近,三人的身影逐渐从小巷子前掠过,我看到孙大飞手中还拎着个黑色塑料袋,似乎还有些沉甸甸的不知是什么东西。
只听孙大飞说:“王浩应该回家了吧?”我心里一咯噔,难道他们是来找我的?
张维宁说:“这都快过年了,肯定在家呢。那个穷逼也没朋友,不可能出去玩。”
“哈哈,那个挫逼。”蒋子瑞说道:“听说他在城高和人打架被开除,转学到北七啦!他那个挫样打的过谁?真是在哪也混不开啊。卢翔就是北七的,我问他王浩是不是在北七也天天挨揍,结果他闭口不提王浩,怎么问也不肯说,也不知抽了什么风。”
我心里在冷笑,卢翔当然不会说我的事,说我的话就避免不了说他自己,有谁愿意把自己挨打的丑闻说给别人听呢?如此一来,卢翔闭口不提我,也就理所当然了。况且,他能不去编排我的糗事,已经算是谢天谢地了,看来那次让他吃粉笔的教训十分深刻。
“卢翔也是个欠揍货,说不定和王浩一起在北七挨揍呢,他当然不愿意多说啦。”孙大飞笑着说:“咱们今天把这一包东西洒在王浩家门口,然后跟阳哥邀功去,阳哥最讨厌王浩,知道咱们这么做一定很开心的。”
他们口中的“阳哥”自然说的就是邹阳了。想到邹阳,我的爽手不禁又握成拳头。不过孙大飞说要把那一包东西洒到我家门口,那是什么东西呢?我又想起来以前家门口总是莫名其妙的出现乱七八糟的东西,有时候是一堆垃圾,有时候是一堆煤灰,还有一次竟然是一堆碎玻璃,差点把我妈的脚给扎伤。家里人一直以为是附近的顽童干的,也并没有在意,每次都是自己用扫帚清理了事,原来一直都是他们的所作所为?!
妈的,这帮无聊的混蛋!气的我牙痒痒起来,当下就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
“是啊是啊。”张维宁说:“阳哥这会儿在城高念书,真是羡慕死咱们啦。王浩那个傻x当初竟然也能考到城高,还好老天有眼让他被开除了。不过我猜着,阳哥在城高肯定没少欺负王浩,那可是他生平一大爱好,一天不欺负王浩就黑夜睡不着觉啊哈哈……”
“不过说来奇怪。”孙大飞说:“这次阳哥回来以后,也不怎么找咱们玩了。”
“是啊。”蒋子瑞说:“我好几次去找他玩,他都闭门不见,不知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心情不好吧。”张维宁说:“说不定阳哥看上哪家姑娘,人家没跟他呗!”
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同时拐进了通往我家的那条小巷。
孙大飞又说:“咱们班年后聚会啊,不知道班长通知不通知王浩?”
张维宁说:“最好通知呗,到时候又能光明正大的欺负他了,阳哥肯定特别开心。”
“是啊是啊。”蒋子瑞说道:“阳哥心情不好的话,欺负欺负王浩就心情好了,以前在初中的时候就是这样,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的兴趣应该还没有改变。”
三人走到我家门前停了下来,我也在十几米外的拐角处躲着。
“哈哈,要开始啦!”孙大飞特别得意的把手中的塑料袋一倒,一大堆黑糊糊、臭烘烘的东西便洒在我家门前。即便是隔着十几米的距离,我也能问到那让人作呕的臭味。
“嘿嘿。”张维宁笑道:“这一堆由猪粪、狗粪、牛粪、羊粪、马粪,以及咱们仨的人粪,共同搅在一起组合出来的‘宇宙超级无敌巨臭粪便’一定能让王浩一家过个臭年!”
三人顿时笑得前俯后仰,我的愤怒则在胸腔炸开,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暴揍他们一顿。不过想到这是在我家门前,如果在这打起来母亲肯定会听到的。我强忍下来,转身就走,一直走到一百多米以外,坐在马路牙子上,将扫把横在手里,冷冷地注视着家的方向。
过了一会儿,那三人有说有笑的走了过来。距离我十几米的时候,三人同时停了下来。
“咦,那不是王浩吗?”孙大飞惊愕地看着我。
我站起来,朝他们走了过去。
“哈哈,原来他做了清洁工!”张维宁笑的很夸张。
现在的我穿着母亲的蓝色制服,手里持着扫街的扫把,谁都看的出来我是个清洁工。
“……他的眼神好像不大对劲啊。”蒋子瑞有些微颤地说道:“好像,好像……”
他的“好像”还没有说完,我已经拿着扫把朝孙大飞砸了过去。
“x你妈!”我大吼着,趁孙大飞捂脸的时候一脚踹向他的胸膛,将他踹了个四肢朝天。
“王浩,你敢打我们?!”张维宁一拳朝我砸过来。我躲开他这一拳,同时反手掐住他的脖子。蒋子瑞从另一边攻过来,我一甩张维宁的身体,将张维宁甩到蒋子瑞身上,两人重心不稳地跌倒在一起,半天都爬不起来。扫把实在没什么杀伤力,我将扫把一丢,就扑到孙大飞的身上,拳头如雨点般落在他的脸上,打的他杀猪一样嗷嗷叫唤。
张维宁和蒋子瑞终于爬起来,奔过来朝着我拳打脚踢,嘴里还骂骂咧咧。我浑然不顾,只管打着身下的孙大飞。孙大飞大喊道:“王浩,你敢打我,你不怕阳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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