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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1625-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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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香君全身一震,双目缓缓地落下泪来,她不愿再受辱,只好自己伸手摸出那一叠身份证明,啪地一身摔在郑晓路胸前,大哭道:“你凭什么,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抢我东西?而且还用这么卑鄙下流,无耻龌龊的方法来抢你这名震天下的阎王,川中闻名的大善人,就是这样对待一个小女子的?”
郑晓路长叹一声,他最见不得女人哭,于是放开手,一手接住身份证明,一手将李香君推出老远,他翻了翻这叠纸,看了看确实无假。于是大声骂道:“别哭得这么假腥腥的,告诉你,我抢的就是你,以后见你一次抢你一次,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他突然怒了起来,声音也开始转厉:“你好好一个女子,不洁身自爱,加入什么狗屎白莲教?我见到你们气就不打一处来,我就是要抢你们,你又怎奈我何?想要不被我抢,你来世投胎,别忘了选一个普通的人家,做一个正经的女子到时如果我碰上你,不但我不抢你,若你被别人欺负,我一定帮你出头。”
李香君不发一语,静静地听完,然后转身就走,然而她走出没两步。郑晓路从中身份证明中抽出三十张,然后把剩余的向着李香君扔了过来,冷然道:“多余的我不要,你自己留着。”
李香君任他乱骂,就是咬着嘴唇哭,反正不还口,她弯腰捡起郑晓路扔过来的身份证明揣入怀中,然后带着白莲教众匆匆走了。
“兄弟们,砍树,咱们伪装运木脚夫入城。”郑晓路大声令道。
这时刚刚走出一段的白莲教诸人中,闻香教少主王好贤突然对着李香君奇道:“李姑娘,圣莲令不是在你手上吗?怎么……刚才听你们说话,似乎被阎王抢走了?”
李香君心中怒火未熄,没想太多,随口答道:“六军之战时被阎王那流氓抢走了。”
“原来如此!”王好贤低声应道,然后再不发一语,但是他的双眼之中有一股难明的笑意,越烧越旺,倾刻间就将他整个身子都烧得轻快了起来。
哈哈哈,天助我闻香教,白莲圣女手上没了圣莲令,等她用白莲圣女的身份聚集起北方诸教时。我闻香教可以将她挤兑下台,取而代之,从她手上夺过兵权,哈哈哈,天助我闻香教啊。
第4章 我没时间解释
夜色如墨,北京外城西侧的广甯门上,几个士兵正在守夜,城头上点满了灯笼,照得整个门下如同白天。士兵们全都提着十二万分的小心,不敢放过城下的每一丝异动。
因为他们知道就在前方灯光照不到的黑暗中,有着数不清的反贼大军,号称100万之众。那是李自成的闯军、张献忠的西营、以及罗汝才的代天抚民营。
这100万反贼大军穿州过县,所过之处官兵望风而降,到如今朝廷手上兵马已经几乎消耗殆尽,除了山海关吴三桂手里还有几万关宁铁骑和秦良玉的一万白杆兵,朝廷几乎已经拿不出兵马来。
士兵们知道广甯门上的守军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如果反贼强攻,这道门也不过须臾之间就要被破。因此全都紧张得手心冒汗,脚底发热。
这时城墙上突然走上来一个老太监,这老太监虽已垂垂老矣,但却看起来慈眉善目,颇有文气。士兵们赶紧精神一振,因为来人乃是如今的司礼秉笔太监、东厂提督、总提督京营戎政曹化淳,不知道他是来夜巡还是来做什么的,士兵们哪敢怠慢。
却听曹化淳大声命令道:“开城门!迎闯军!”
士兵们大惊,一个小头目急道:“提督,不可啊,城门一开,京城再无屏障可依,敌军就可直达城下了。”
曹化淳长叹一声道:“现如今京城还有什么可凭依的?开不开这城门,又有什么区别?”
随着曹化淳一声令下,广甯门大开,埋伏在外的闯军愣了一愣,随即一拥而入,北京的最后一道屏障就此沦陷,百万义军终于来到了古老的皇城之下!
紫禁城,一个两鬓斑白的东轻人,正站在殿前向着西方眺望,这人正是可怜未老头先白的崇祯皇帝。
西方不远处的彰义门方向一片烽火连天,喊杀声连在皇宫大内中都能听见。崇祯皇帝的身子抖了几下,满脸都是痛苦的表情,他长叹道:“贼军已经到彰义门了吗?”
旁边走出一个太监,乃是崇祯皇帝的亲信王承恩,低声报道:“皇上,李自成遣密使来了,您要不要见一见,听听密使带了什么口信来?”
崇祯脸上的苦意更浓,他叹道:“见见吧,听听他还有什么好说的,若是派个人来嗤笑寡人,寡人也该生受了,谁叫这天下被寡人治得乱七八糟呢?”
不一会儿,密使带到,这密使居然是崇祯派出去镇守昌平的太监杜勋,原来杜勋在昌平向闯军投降,已经成了闯王的人。双方见面,均感尴尬,一时半会连话也说不出来。
到底还是崇祯当久了皇帝,气度非常人能及,他开口道:“杜勋,你带了什么口信来,只管说吧,到现在这种情况,寡人没有什么不敢听的,你也没有什么不敢说了!”
杜勋跪在地上,赶紧道:“那李自……闯贼提出条件,小人背诵给皇上听听。”
他想了一会儿,然后用极快的速度背诵道:“闯人马强众,议割西北一带分国王并犒赏军百万,退守河南……闯既受封,愿为朝廷内遏群寇,尤能以劲兵助剿辽藩,但不奉诏与觐耳。”
杜勋背完,跪在地上不敢动弹。
崇祯听完却哈哈地苦笑了起来:“要我赔给他百万银子,把西北之地割让给他?帮我打退清兵,但是不想听我号令?哈哈哈!”
他面色一变,大骂道:“岂有此理,想从我这里名正言顺得封王爵,再以王爵之身来夺我的天下?他当我是什么?当我是傻瓜还是白痴?”
崇祯差点跳了起来骂人,但他压了压脾气,挥了挥手道:“杜勋,你滚吧!回去告诉李闯,我大明祖训: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我大明朝的皇帝也许有贪玩的、有没用的、有短命的,但没有一个是软骨头的。他要来北京,只管来!让他看看我朱由检是不是个软骨头的皇帝!”
杜勋吓了一跳,生怕崇祯一怒之下叫人杀了他,赶紧屁滚尿流而逃。
王承恩赶紧靠到崇祯身边,低声道:“皇上,如今您不肯和李自成妥协,战局已无转圜余地,事已至此,您还是下令把吴三桂的关宁铁骑调回来吧。”
崇祯听了王承恩的话,只是身子又抖了一抖,颤声道:“吴三桂一回调,山海关即失,山东土地将大面积沦落到建虏的手里……我……不能这样做。你……派人,请秦良玉老将军回来救驾吧。”
王承恩哭道:“皇上,秦老将军仅有一万兵力,就算白杆兵再厉害,又怎能对抗百万贼军?要不,咱们向南逃,不是,向南迁吧……”他知道崇祯皇帝死要面子,南逃这个逃字是不能说的,只能说成迁。
崇祯长叹一声:“我大明朝的都城就在北京,我哪里也不去,就要守在这里!”
郑晓路一行三十人,在自己的常服外面罩上一件脚夫的粗布烂衣服,扛着巨大的圆木,从东直门进了北京城。
此时的北京城已经一片混乱,西边的彰义门火光冲天,炮声轰轰的整个北京城都能听闻。以前还存着侥幸心理不肯搬迁的居民们,此时也终于知道闯军已经近在眼前,于是赶紧收拾细软,街上的店铺全都紧闭着大门。
大街上有许多富商大贾还在从东门南门逃出北京城,他们带着大批家丁器物,走得急急匆匆,东西从运货的牛车上落了下来,也没有时间弯腰去捡一下。
有妇人走失了儿子,正在街中心彷徨而奔,凄厉的寻儿呼声刺得人心里一阵心酸。
一群乞丐和闲汉正在街上见人就抢,并且撬开街道两旁的店铺,也不管店铺里有没有人,进去就一阵乱抢。
不过在这种局面居然还有人在管理治安,很快就有一队捕快冲过来,与这群乞丐和闲汉发生了械斗,片刻之后乞丐与闲汉全部尸横就地。捕快们下手极狠,这大混乱里连抓人的兴趣也没有,直接当场击毙了事。
看到郑晓路这群人穿着粗布衣,又有三十人之众,捕快不由得过来看了两眼,对他们警告道:“别以为可以趁乱搞事,被我们发现就把你们砍成十八截。”
郑晓路陪笑道:“当然,咱们都是良民,这是在给城上送滚木擂石呢。”
那捕快扬了扬铁尺,也没时间和他多说,带着一群手下呼啦啦又跑向另外的地方维持治安去了。
“张子元!”郑晓路叫道:“你不是说你对北京城官员的住处了如指掌吗?吴襄住在哪里?快带我们去,咱们的时间非常紧,一点也不能墨迹。”
张子元看着这有如世界末日一般的北京城,一双腿直打颤,他郁闷地道:“我离开北京城太久,那时的吴襄还没入京,我哪知道他住哪儿。”
郑晓路一听,顿时大急,骂道:“你就是吹得厉害,现在咱们怎么找那吴襄的家?北京城这么大,若是一家一户地找,找到李自成把咱们砍成了肉酱也找不到。”
张子元郁闷地道:“你吼我也没用啊,我是真不知道。”
正在这时,路边突然有一个官员向西门方向跑过,一边跑,一边还在骂骂咧咧地道:“狗屎李自成,别看老子是书生,老子可是书剑双绝的,现在就去和你拼了。”
张子元见到这人,双眼一亮,大叫道:“快拦下那家伙,那是御史陈良谟,他肯定知道吴襄在哪里住。”他虽然久不在京城,但离开京城前确实是认识不少人,随便抓个京官问路倒是不错的方法。
那陈良谟本是打算去和李自成拼命,他虽然是个书生,但自小也习练了一身剑法,算是文武双全吧,御史又有监察百官之权,对朝廷的官员最是了解,换成别的官,只认得自己那个衙门的闷人大有人在。
陈良谟穿着一身御史官服,手上提了一把宝剑,逆着逃难的北京百姓反向西走,本是准备抛头颅洒热血,结果刚走出了门没几步,就被一伙粗布衣服的脚夫拦住。
陈良谟心急火燎地怒道:“你们这群脚夫拦住我做甚,快快让开,或者随本官一起去西门迎敌。”
郑晓路迎上前去,也是心急火燎地问道:“我们想问你个事儿,吴襄住在哪里?”
陈良谟一楞,骂道:“有病么?兵荒马乱还在找人。这京城叫吴襄的没有千儿也有八百,我哪知道吴襄是哪个角落里生的王八。”他本读书人,但是心里气急,满嘴都是胡言乱语。
我靠,这人还是御史,这说话的口气比我还像流氓,郑晓路郁闷地转身对心腹们问道:“吴襄的官位是什么?报出官位这陈良谟肯定就知道是哪个吴襄了。”
但吴襄究竟是个什么官,谁也搞不清楚,张逸尘灵机一动,上前一步道:“就是山海关总兵吴三桂的父亲那个吴襄。”
陈良谟此时晕了头,满脑子都是拼死的浆糊,他骂道:“吴三桂,还吴四桂吴五桂呢,本官统统不认识,给本官让路,本官要去西门杀敌报国。”
皂莺此时还念念不忘陈圆圆,她微带不爽地问道:“就是陈圆圆寄居那一家!”
一听陈圆圆三个字,陈良谟浑身一震,双眼射出迷茫之色,他浆糊般的脑袋居然一醒,举手向西边一指道:“她就住在西直门边,一户姓吴襄的人家里,咦,就是你们要找的吴襄,好像是某个官员的父亲,告老在京闲赋。”
“操,住哪里不好,住在西直门边。”郑晓路满头大汗地叫道:“兄弟们,咱们赶紧去,李自成就是从西边来的,没有哪里比西直门更危险了。”
那陈良谟浑浑噩噩地道:“我也要去西边,就带你们一程吧。”
一行人跟着陈良谟向西急奔,到了西直门边,陈良谟拿宝剑对着一座宅子指了一下道:“陈圆圆就住这里,你们自己去找吧,我去杀敌去了。”说完风风火火向西门窜去。
郑晓路以目视陈良谟的背影良久,才叹道:“这个官员不错,如果明廷所有的官员都有国难当头拼死而战的念头,清……呃,贼人哪能打败明廷?”
西直门边的居民早已逃了个精光,此时只有几个官员的宅子里还有人声,但都是惊慌的嚷嚷声。这些官员倒也挺有骨头,贼军压到城门外了,他们还安坐家中,居然不逃跑。
郑晓路等人直冲吴襄的大宅,只见这宅子是个典型的北京四合院,并不大,门口有十来个家丁,手持大棍,十分警惕地盯着门外。这群人看到郑晓路他们过来,立即将手中的大棍紧了一紧,双眼射出拼命的狠厉光芒。
妈的,我可没时间和这些小角色纠缠。郑晓路脚下生风,直冲大宅门,一边冲一边叫道:“我是吴三桂将军派来救老爷的,不要拦我。”
那群守门家丁本来打算拼命,一听这话顿时一傻 郑晓路等人就趁着这时间一拥而入。家丁们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跟在后面追来,一边追一边叫道:“将军的手令有吗?信物有吗?快拿出来,不然把你等棒打出去。”
这一大堆足有五十人,一直冲进大宅院子里。只见院子中间站着一位清矍的老者,一身布衣,正负手看着西边的天空,那天空中乌烟缭绕,不知在那烟底下,有多少人正在拼死搏杀。见一大堆人冲进来,老者叫道:“搞什么?”
郑晓路一见此人,立即劈头盖脸地问道:“你是吴襄?”
老者心中一怒,哪来的脚夫居然敢直呼老夫的名字,但他当过将军,气度不凡,忍着不快道:“正是老夫。”
郑晓路点了点头,对身后大声道:“架走!”他连一句解释的时间也不想耽误,直接叫人绑人。几个阎王军士兵立即靠上去想将吴襄绑走,却没料那吴襄伸展开老胳膊老腿,啪啪啪,三脚连出,将几个阎王军士兵踢了个跟头。
吴襄大怒道:“哪里来的莽汉,敢来欺辱老夫?”原来他本来就是高手,又加上常年累月在辽东带兵,身体强健,老当益壮,等闲十来个普通士兵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郑晓路大怒,又叫道:“架走!”
张遣尘随声而出,伸手一抓,就将吴襄手腕扣住,随后连扣他几处重要关节,使得吴襄动弹不得。
“搜屋,把陈圆圆也找出来。”郑晓路见队伍后面的几个人已经和吴府的家丁打起来了,马祥云落在最后,一对白杆枪翻飞如蝶,不一会儿家丁们全被打扑在地上。
几十名手下全部散开,挨着一间一间的屋子搜索起来,不一会儿,吴襄的老婆、小妾、二儿子、三儿子、侄儿、儿媳……乱七八糟搜出来三十四口人,外加一个轻纱蒙面的陈圆圆。
呼!陈圆圆果真在这里,太好了。老子真怕历史和我开玩笑,要是陈圆圆这时候去寺院上个香什么的,那就真的像电视剧了。郑晓路大呼道:“全部带走,咱们向东直门撤。”
他话音刚落,人群中的陈圆圆突然掀起了覆盖在面上的轻纱,对着郑晓路等人凄然一笑,道:“诸位好汉,若是为了陈圆圆,那就带走我一人吧,还请放了吴家的老小。”原来她在屋里听到了郑晓路那一句:“把陈圆圆也找出来。”误以为贼人是为了自己的美貌来的,所以想以一人之力救吴家全家。
陈圆圆一露脸的刹那,就使用了一笑断魂的媚术,艳光流转,绝美夺目,满院子的人都感觉到心里一跳,好几个阎王军士兵的手一软,刀都差点落到地上。
然而就她在一笑断魂刚使出来,二笑倾城还没接上的同时,皂莺也将披在身上的粗布衣服一下子抛开,袖中飞剑叮地一声撞在院中的石柱上,这一声叮响有如警钟,满院子的人又神志一醒,原来是冰心决。那飞剑如有灵性,撞响了石柱之后又嗖地一声飞回了皂莺的袖中。
陈圆圆一见剑器浑脱,忍不住失声叫道:“是你!”
“是我!”皂莺答道:“我们不是为你的美色来的,也不是要害你们,反而是来救你们去与吴三桂相会的,赶紧跟我们走,没时间解释了。”
郑晓路见所有人都落入控制,再次大声令道:“走,东直门。我没时间解释,总之一句话,赶紧跑,去见吴三桂。”
阎王军士兵挥了挥刀,就要逼着吴家的人向东跑,但那吴襄居然是个硬骨头,他大叫道:“我吴襄一生忠于明廷,想让我走,必须得给我个理由,否则国难当头我弃之而去,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你若说不清楚,要我死容易,要我走没门!”
奶奶的,这可真难解释了,郑晓路突然灵机一动,叫道:“你儿子吴三桂想投降清军,你若不去劝他,没人劝得了,你还不赶紧去?”
吴襄听了这句话,差一点石化在地,他的白胡子顿时厥了起来,大怒道:“快带我去见那不肖子,我打断他的狗腿!”
好,这下终于搞定这群神经病了,郑晓路大手一挥,走!
第5章 咦?当街捡个公主
吴襄迈开大步,当先就走。他虽然愚忠于朝廷,但愚忠总也有个限度,一听说儿子要叛清,现在也不管是真是假,反正当成借口,有面子下台了,当然要走。他一边迈开步子,一边还用感激的神气看了一眼郑晓路,心想,就算是强盗或者骗子,我假装信他一回,跑到儿子那里再说。
吴家上下三十四口,纷纷叫嚷道:“老爷,让咱们收拾一下吧。家里有好多值钱东西……”
“放屁,那些东西通通别管了,留得一条命比什么都值钱。”吴襄人虽然老,精神劲儿挺好,啪嗒啪嗒就跑了出去。
家里人一看老爷撒腿开跑了,这下不用犹豫了,跟着一哄儿就跑了出去,其实他们也想跑啊,西门外杀声震天,他们就住在西直门边上,这不是要人命么?若不是老爷太过威严,这些人老就撒丫子跑路了。
看着吴家人跑出去了,陈圆圆深深地看了郑晓路一眼,叹道:“贱妾向阎王大人请安了上次南京城花魁大战,直到结束之后两三天,南京城里才传开原来取了花魁的是阎王大人,这次您又跑到北京来了?”她心中非常惊惧,但面上却十分平和,不愧是经常在达官贵人中周旋的秦淮八艳之首。
“没时间和你扯,快走!”郑晓路伸手一挥,皂莺跳过去将陈圆圆扛起来就跑。
彭巴冲大步流星开路,阎王军紧随在后,将吴家人裹在中间,后面又跟着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吴府家丁二十名,一群人出了吴家大宅就向东跑。
然而就在他们走出吴家大宅的那一瞬间,突然听到西直门边发出一阵巨大的欢呼声,似乎有千军万马,一起在高呼着“开了!”但是因为各人的呼声参差不齐,所以听不太真切。
“不好!”郑晓路大惊道:“他妈的,早不破城晚不破城,刚好这个时候破城。”
众人忍不住齐齐回头看向城门,只见厚重的西直门正缓缓打开,原来不是破城了,而是城头上的守军主动开门投降。无数农民军,或者称之为乌合之众一涌而入。
贼军中一名白衣儒将,大约二十来岁的样子,骑着高头大马,满脸笑容地跟着乱军入城。在这名儒将身边,还有一名身着火红衣服的年轻女子,也骑着一匹白马,背上负着交叉的双剑,跟着白衣儒将一起入城。
那儒将一边入城,一边还大叫道:“传令三军,严正军纪,扰民者,杀!”
他刚吼出两声,城门边突然跳下一条人影,仗剑就向白衣儒将砍来,原来是陈良谟跳出来拼命来了。那白衣儒将似乎并不会武功,见陈良谟突然向他杀来,完全没有还击的意图,只是勒着马连连后退。
却见旁边的白马上,那身负双剑的红衣女子跳下马来,双剑一绞,将陈良谟的长剑击落在地,娇喝道:“都什么时候还了,还拼?你不要命了?”
那陈良谟大哭道:“我就是不要命了!”言毕以头撞地,头破血流而亡。
红衣女子摇了摇头,将双剑插回背上交叉背着,跳上白马,对那白衣儒将轻声道:“岩哥,我手上又无端的沾上一条人命。”
那被称为岩哥的,就是李自成手下的巨星,中营制将军李岩,他长叹一声道:“红娘子,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为夫手里的人命,却不是一条两条来算,要用一千条,两千条来算了……”
此时西直门一破,农民军大量涌入,李自成大军中的诸位将领纷纷入城。城门边的居民早已逃了个干净,街上空空荡荡的,就只有郑晓路一行人显得十分的扎眼。
白衣儒将李岩皱了皱眉头,奇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这户人家现在还在逃跑?去两百个弟兄,把他们拦下来,咱们闯军又不是洪水猛兽,逃跑做什么?”他见郑晓路一行人起码有上百个,中间还有些强壮的人手提钢刀和长棍,所以一开口就派了两百人。
旁边的红娘子也皱着眉头道:“看他们队伍里还有女人和小孩,咱们的兄弟粗手大脚别吓着他们,这事儿我得去盯着。”她轻轻一打马,白马越众而出,带着两百农民军向郑晓路等人赶来。
郑晓路等人此时还在拼命向东跑,但是整个队伍拖儿带女,又有许多妇人手脚酸软,行不得路,实在是叫人头痛莫名。走了没多远,就见一个红衣女将,带着两百个贼兵向他们追了过来。
郑晓路大急,令道:“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命令刚下去,两百贼军已咬上众人的尾巴,郑晓路心想,这两百人只是先锋,若被他们缠上,倾刻间就要被农民军的大军包围。他没时间多思考,拿出翼虎铳,碰地一声就将一个追过来的贼军放倒在地。
“逸尘兄、肖青、皂莺,你们轻身功夫好,你们去断后。”郑晓路大声道:“其他人给我拼命向东跑,生死攸关,别他妈的磨磨蹭蹭。”皂莺将陈圆圆放下,转身与张逸尘一起断后。
追上来的红娘子突然听到前面火铳声音一响,一个手下就倒在地上,口吐鲜血,眼看不能活了。她顿时大怒,我带人来拦你,又不是要杀了你们,只是来告诉你们闯军很好,不需要跑,干嘛杀我兄弟?
红娘子双手向背上一抄,两把宝剑握到手中,大呼道:“抓住他们,简直岂有此理。”她骑着马,身边手下全是步卒,所以红娘子追得最快,堪堪追到近前,她不擅长马战,所以跳下白马,仗剑就冲了上来。
见冲上来的是个女将,张逸尘和肖青同时很自觉地将她漏给了皂莺,两人只是盯着红娘子背后跟上来的两百贼兵。
红娘子追到近前,一看,左边一个青衫客不理她,右边一个中年汉子还是不理她,就中间一个紫衣女子迎了上来,切,搞什么?她双剑齐出,一前一后,以一个弓形刺向皂莺。却见皂莺右手一挥,寒光闪闪的飞剑当头而来。
红娘子大奇:“飞剑?”她轻轻一架,飞剑就被弹飞出去,但皂莺的飞剑可不是一下就能弹开的,它在空中一转,又绕了一圈攻来。
红娘子见飞剑回头,她身子一转,双剑一旋,剑光在空中划出两条美丽的半圆,合在一起居然成为一个整圆,将自己守得水泼不进,皂莺的飞剑瞬间被弹开不说,在空中旋飞了一下还是找不到可以进攻的地方。
“咦?”皂莺大惊道:“这是……邻里曲!”
“咦?”红娘子也大惊道:“你这是……剑器浑脱!”
公孙大娘舞剑器,一曲名动天下闻。
当年公孙大娘一共有四套名震天下的剑舞,分别叫做:西河剑器、领里曲、满堂势、剑器浑脱。由于大娘的弟子众多,又各分天下,每个弟子学得的技艺都有名不同。
传到皂莺之时,已经只有两套剑舞留存,也就是西河剑器和剑器浑脱。另外两套,也就是邻里曲和满堂势却失传了。但皂莺常常听师父说起另两套剑舞的神韵。
邻里曲是一套柔合的剑舞,以柔克钢,百炼精钢也化为绕指柔,乃是天下一等一的防御剑技。
而另一套满堂势,又被称为裴将军满堂势,乃是一套用于战阵之中的攻击剑技,一旦舞出,整个舞台也要被笼罩在剑光之中,乃是一种勇猛无伦的凌厉剑舞。
皂莺一见邻里曲,忍不住用极快的速度道:“我叫公孙莺!”
另一边的红娘子见了剑器浑脱,居然也正急速地道:“我是公孙红!”
两人这一瞬间居然就认完了亲,这一下技出同门已经毫无疑问,两人一瞬间同时向后飘出。
皂莺抱了抱拳道:“师妹,还请放我们一马,我们立即撤出东门,绝不妨碍你们夺取北京的大事。”
红娘子犹豫了一下,道:“本来放你们没什么,但是你们杀了我军一个兄弟……这事儿,我就作不了主了。”
这时后续跟上来的两百名贼兵也与张逸尘和肖青交上了手,张逸尘手提百炼钢的绣春刀,在贼群中轻松挥洒,他的功夫极为简练,一出手总是咽喉、颈动脉等致命的地方,中他一刀者无不毙命,一瞬间就刮起一阵腥风血雨。
而肖青则是抽出腰间一把软剑,迎风抖开,有如匹练的剑光在贼兵身上绞出一条条血痕,倾刻间他的身边也是尸横遍地。
红娘子一见,顿时大怒道:“师姐,你这些朋友下手也忒狠毒了。”
皂莺双脸一白,忍不住叹道:“我们时间紧迫,必须逃出北京城,所以他们才……”
“没什么好说的了,来打吧就算咱们是同门,也没有这样就放了你们的道理。”红娘子双剑一紧,仗剑扑了上来。一出剑,果然是另一套失传的进攻型剑舞——满堂势,凌厉的剑光从她的手上暴射而出,倾刻间就覆盖了几丈方圆的空间。
皂莺将牙一咬,没法子,同门也只好分个高下了,她手一挥,飞剑离袖。
且看看究竟是剑器浑脱厉害,还是满堂势更胜一筹
张逸尘和肖青将追来的两百名贼兵斩杀了四五十人,剩下的贼兵心里有点怂了,一起大呼道:“贼子厉害,快来兄弟支援。”吼过之后,不敢再逼上来拼命。
张逸尘趁机一拉肖青道:“走!”两人身子飘起,向着郑晓路他们撤走的方向飘去。但另一边皂莺与红娘子却打得难解难分,两人艺出同门,都是从剑舞中转化而来的武艺,一旦打起来,红衣紫衣,交相错乱,有如两朵蝴蝶。
这哪里是打架,分明是两个舞者在跳一出剑舞,每一个动作都配合得天衣无缝。你一剑刺来,我腰一闪,刚刚好滑开。我一剑飞来,你双剑圆转,正好将破绽弥补得丝毫俱无。
张逸尘沉声喝道:“皂莺,该走了!”
皂莺听到这句话,顿时身子一震,她对着红娘子急速道:“师妹,以后我再向你请罪,今天先得罪了。”话音刚落,皂莺身上飞刀齐射,有如一阵骤雨突然而来。
红娘子被迫收剑回守,以邻里曲弹开飞刀。
就在这一瞬间,皂莺抽身而退,伸手一搭张逸尘的肩膀,张逸尘和肖青运起轻功,向东急奔,三人瞬间跑出去老远。
红娘子大怒,赶紧又点起千名士兵向东追来。
却说郑晓路带着一群零零碎碎,乱七八糟的人向东边狂奔,街上行人本来稀少,此时贼军破城,更是没人敢在街上走动,胆大胆小的都躲在家里不敢动弹。来时路上的那队捕快,此时都已经踪影全无。
一阵妖风也在这时候跑出来作崇,吹得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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