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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1625-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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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晕,谁叫你都吃掉,郑晓路大汗了一把,道:“只是叫你买,又没叫你吃,咱们要把董小宛的糖全买下来,帮她打打广告,吸点金花。”
彭巴冲松了一口气,又问道:“不让吃?那我买起来就没干劲了。”
我晕你个彭巴冲,郑晓路笑骂道:“你边买边吃,这样总行了吧。快去吧!”
彭巴冲一听边买边吃,顿时大喜,扛起一个装银子的箱子,叫了几个阎王军的探子道:“兄弟们,走,咱们去抢糖吃。”
他个头大,力气大,杀气也大,从堵在辅子门品的人群里挤出一条血路,冲到卖糖的伙计面前,将银箱一砸,道:“我要买糖吃!”
那伙计吓了一跳,差一点掉头就跑,直到听到他开口说买糖,又看到了银子,才拍了拍胸口后怕地道:“原来是买糖的,我还以为是来抢糖的。你要买几斤糖,我这就给你称?”
“几斤怎么够吃?”彭巴冲拍了拍肚子道:“全部!”
汗,那伙计吓得一个激棱,这不会是来踢馆的吧?他试探性地递了一斤董糖过来,只见彭巴冲抓过那一斤糖,扔进大嘴里,咔嚓咔嚓,瞬间吃完,然后抹了抹嘴,笑道:“不错不错,就是少了点,不是说全要吗?你拿这么点来糊弄我?”
伙计这才确定这人是真的要买糖来吃,而且肚量很大,他赶紧将店里的糖一堆一堆地称给彭巴冲,扯开嗓子对着楼上喊道:“小姐,下面来了个能吃的,他把糖买光了,您快些再做点吧。”
楼上传来董小婉温柔如水的声音道:“好的,让客人们稍等一会儿。”
彭巴冲一边大吃大嚼,一边吩咐阎王军的探子将买回来的糖包好,送回府邸里去,那伙计奇道:“客官,您不是买来吃吗?怎么又叫人运走了?”
彭巴冲憨笑道:“我家里的人也要吃啊,我还要留着明天吃,后天吃,再后天吃,当然要搬一些回家去。”
那伙计不疑有他,只好再催楼上的董小宛快点做糖。彭巴冲铁塔似地守在店门口,摆明了还要再买,别的客人见恶客当门,知道自己买不到了,只好全都散去。
谁也不知道,彭巴冲这一守就要守十天,要把董糖买个底朝天。
见彭巴冲办事靠谱,郑晓路转身就走,回到府邸里,叫来六根草儿吩咐道:“去城里转几圈,订一万个最漂亮的礼盒,够装两块糖的大小就行了。”
这时马祥云正好在旁边,闻言笑道:“这是打算帮董小宛到处送糖吗?”
郑晓路哈哈笑道:“没错,但不是现在就送,咱们要等花魁大赛的当天来送,这样才可以最大限度地展现出董小宛的才艺,让那些富商手里的金花被她吸走一些。”
马祥云有点不理解地道:“为什么咱们要做到这么细的准备啊?那个去年的花魁陈圆圆真的有这么厉害吗?”她也是女人,自然有点不相信另一个女人会厉害到这等地步。
废话,不厉害还得了,但是这话说出来马祥云只怕也不相信吧,郑晓路只好淡淡地道:“为夫这是谋定而后动,早做点准备,总比到时候准备不及输掉的好。我有预感,就算咱们做了这么多的准备,要想战胜陈圆圆,也没那么容易。”
第17章 花魁大赛开幕
半个月的时间匆匆而去,刘梦菲在李香君的绣楼上终于练好了新舞,得到秦淮八艳中排在前三的李香君帮助,她的舞蹈进步神速,刘梦菲自信这只新舞可以在花魁大赛上取得不俗的成绩。
而另一方面,阎王军的探子们在文德桥到水西门之间安排好了一切退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等花魁大赛取胜之后,绑了熊文灿就跑。
城外的两万阎王军也在悄悄地准备着战斗,当然并不是要攻打南京城,而是打算接应从城里救人出来的阎王大人。
与此同时,金竹水军也突破了荆襄地区的水面“封锁”,将船队潜伏到了南京西边的长江边上,躲在一个小水湾里,控制了周围的渔民,防止消息泄露出来。
万事皆备,只欠东风,两万阎王军翘首期盼着花魁大赛的到来,而与此同时,南京城的一百万百姓,连同整个江南各大城市的富商大贾们,都在期待着花魁大赛的到来。
大赛开始的三天前,远在苏州、杭州、扬州等地的风流人士,就提前来到了南京,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值得他们不远“千”里赶来参加。
文德桥两岸的客栈,很快就被客商们挤得暴满。
以至于客栈纷纷提价,以前一两银子就能住一天的破客房,现在涨到了十两,还不带讲价。而以前十两银子住一晚的上房,已经涨成了百两银子一天。尤其是距离文德桥最近的“悦来客栈”,该客栈的顶楼房间已经涨到了两百两银子一天,尤其是冬至那一天的价格,居然飙升到了五百两。
这么离谱的价格,居然还有两个大客商为了抢房间而打了起来,两个大客商各自带了五十几个仆役,他们一动手,底下的仆役就跟着动手,五十人VS五十人,这一架打得天晕地暗,日月无光,整个悦来客栈鸡飞狗跳,直到带着锦衣卫逛街的熊文炳熊二爷赶到,锦衣卫的绣春刀出鞘,才把这伙人的气焰给压了下去。
不过熊二爷也不想多事,每年这个时候,富商们为了搏佳人一笑而打架的多不胜数,抓也抓不完,劝两句就算了。
文德桥边还搭起了一排临时的铺子,上百名金匠排成一排坐在临时铺子里打造金花,无数人挤破头购买金花,准备投给自己心爱的姑娘。
幸亏郑晓路准备得早,若是现在才买金花,要想弄到几千朵,谈何容易,金匠们也打造不及了。
财迷的商人们在这一刻显示出了自己的恢弘大气,有人一出手就买几百朵金花,有人则定购了一千朵金花,坐在金匠面前等着。所谓一掷千金,绝非虚言。郑晓路想到自己其实也只准备了三千五百朵金花,这才感觉到鸭梨很大,要想靠自己砸出一个花魁来,那真是有点痴人说梦了,这里随便出来几个富商联手就能和自己抗衡。
花魁大赛还没开始,各种小贩就开始在附近川流不息,有的卖热茶、有的卖糕点、有的卖雨伞、有的卖字画……反正有可能被才子富商们看上眼的商品,全被搬到了文德桥边上,挤得这里人山人海,水泄不通。
在秦淮河面上,数百艘画舫挤在一堆,把河面都快要挤成了平地,只留下水中间有一溜儿的河道,供船只航行。
所谓盛况空前,绝非虚话。
冬至这一天的一大早,一只高达万人的官兵队伍,就开到了秦淮河边上,扩散到几里方圆,以文德桥为中心,布起了一个巨大的防御圈子。因为来参加花魁大赛的不乏达官显贵,若是被人一锅端了,南京的行政只怕要瘫痪上半天,所以军队一早就赶来清理场里,严查所有人身上有没有兵器。
随后一只上千人的队伍赶来,他们背着各种架浮桥的材料,有木板、牛筋、麻绳等物,这只队伍行动神速,只用了一个时辰,就在文德桥的下方秦淮河面上架起了一个巨大的水上舞台。
这个水上舞台长宽各有五丈,以木板铺成,用麻绳牢牢地捆绑好,四面牵出长绳,缠在河边的树干上,形成一个稳定的水上舞台,这就是花魁大赛的比赛场地了。舞台四边撑起高高的竹杆,杆上布满了漂亮的灯笼。
想必天色只要稍黑,这些灯笼就会一起点燃,将整个舞台照得亮如白昼。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活动的舞台居然还备有一块巨大的备用帆布,看来如果天公不作美下雨,就会有士兵立即撑起帆布,将整个舞台都遮盖起来。
“不愧是几百年的传统项目啊。”郑晓路带着所有的心腹一起来参加大赛,他不禁笑道:“一应准备都非常熟练齐全,各种有可能发生的变数都被计算在内。”
最打眼的张逸尘和马祥云,都进行了一番化妆,张逸尘盖了个斗笠,看起来颇有点像当年浣花教的斗笠客。马祥云则用一袭黑袍将自己裹起来,脸上蒙着面纱,以防被官府的人认出来。
众人都坐在川月舫的画舫船头,可以在秦淮河中间近距离观看比赛,这也是报名参赛的“青楼”的特权之一,不过他们在来之前也接受了严格的检查,身上不能携带任何武器。
郑晓跌翼虎铳不敢顶风作案,张逸尘只好空着手,马祥云的双枪也不能带来。
只有皂莺没站在船头,她似乎不喜欢这种将女人当作玩物来搞花魁大赛的比赛,气鼓鼓地缩在船舱里不肯出现。众人知道她以前生活艰困,流落江湖,可能是触景生情,因此也不怪她,任由她当当缩头乌龟。
今年冬至天公作美,放了个小晴,但太阳又很快被一片白云抱入了怀中,秦淮河畔一片祥和,水上舞台刚搭好,秦淮两岸的人就开始多了起来,原来是早点来抢好位置的人们到了。这些人接受了官兵们的临检,身上也不能带武器,但扇子、椅子、油纸伞一类的玩意儿却可以带来,瞬间就将秦淮河的两岸弄得五颜六色。
有些钱多的富商,还背着几口巨大的箱子,里面放满了金花,准备来给自己心爱的姑娘砸面子,当然,这也同时是为自己砸面子,谁能一掷千金,谁就能在这秦淮河畔大大长脸。所以……与其说他们是来捧花魁的,不如说是借着砸花魁的举动来给自己搏名声的。
还没到午时,秦淮河两岸就已经挤满了人,或坐或站,或躺或卧,静静地等着花魁大赛开始。
与秦淮河两岸人满为患相映成趣的是,文德桥这么绝好的观赏桥,上面居然没人,整个文德桥空空如也。
郑晓路忍不住拉来一个探子问道:“这桥上为啥没人?快去打听一下。”
那探子挤入人群,一会儿回来报道:“去年文德桥上还挤满了人观看,但陈圆圆出场的一瞬间,桥上的人一起向前挤着争相观看,结果桥栏杆承受不了重压,断掉了。当时就有上百名观众落水,整个秦淮河上一片混乱。”
汗郑晓路抹了一把汗。
那探子继续道:“从那之后,南京百姓们流传着一句谚语:文德桥的栏杆——靠不住。所以今年官府明文禁止观众登上文德桥。”
陈圆圆啊陈圆圆,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妖怪?郑晓路曾见过她在花窗口露出一张脸,当时也不觉得有这么厉害啊。
郑晓路见岸边的观众已经到得差不多了,就挥了挥手吩咐道:“去叫彭巴冲他们干活,该给观众们发糖吃了。”
那探子得了令,转身下去,不一会儿彭巴冲就和许多打扮成仆役的人,抱着大堆的精美礼盒走到秦淮两岸,专门盯着那种金花带得多的富商,给他们免费发放董小宛亲手做的酥糖。
探子们自称是董小宛的拥护者,为了给董小宛挣点名声,因此自已出钱请大家吃董小宛亲手做的酥糖,那些富商不疑有他,拿起酥糖一吃,果然赞不绝口。董小宛亲手做的自然要秦淮两岸那些冒牌的好吃多了,这使得董小宛在他们心目中的地步也上升了不少。
“吃吧,多吃点吧。”郑晓路心道:“一会儿把金花分些给董小宛,别全都留着砸给陈圆圆。”不知道为什么,郑晓路心里总有点不塌实的感觉,似乎总觉得自己准备得还是不够,现在这些散手,也未必能敌得过陈圆圆的美貌。
毕竟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故事在后世流传太广,影响太深,这秦淮两岸,对陈圆圆最有信心的人,绝对不是陈圆圆的粉丝们,而是郑晓路,因此他才不惜花费大价钱,从各方面下手,分散金花。
这时午时到了,秦淮两岸的人们突然齐刷刷地安静了下来,原本聊天打屁的人全都屏住了呼吸,原来午时就是秦淮河花魁大赛开始的时间。
只见一个年轻的官员坐着一艘小船上了水上舞台,他拿出一张稿纸,左看了两眼,右看了两眼,最终却将稿纸撕碎了一扔,笑道:“各位大人、各位才子、各位小姐……那稿纸上全是些是说了几百年的陈词滥调,咱就不再念一遍了!”
众人哄然而笑
那官员又道:“不过比赛的规则还是要说的,不然有人闹起来就不好了!”
众人又笑
官员道:“秦淮河花魁大赛,谁都可以上场,有自信的话,爷们儿也可以来!”
众人笑得直打跌。
官员却不笑,很严肃地道:“诸位手中的金花,随时可以砸出来,就在文德桥两边的桥头,有咱们应天府的官员负责收取和记录金花数量。你随时可以砸金花给任何一位姑娘,不限砸金花的时间,不限数量,只要花魁大赛还没结束,你随时可以给自己喜欢的姑娘追加金花。”
他继续道:“这些金花将收归应天府所有,归入义仓,用来在灾荒时救济贫民所以,你们砸出的金花越多,就能帮助越多的穷人……”
咦,这不错啊,郑晓路心想,这和后世的明星赈灾义演差不多嘛,难怪这里的百姓对花魁大赛也没有抵触情绪,甚至很喜欢看花魁大赛。
那官员笑道:“好了,规则说完了,咱一个大老爷们儿,赶紧退位让贤了,姑娘们,随便上台来表演吧。我宣布,崇祯六年冬至花魁大赛,现在开始!”
“哗!”秦淮两岸的观众一起鼓掌,声震天空。
“等不及啦,终于开始啦!”一个百姓叫道。
“小的们,快把我的金花箱子背过来,爷要大开杀戒了!”一个富商吼道。
“台上的帅哥官员,你叫什么名字,求包养,我会暖床!”一个姑娘急道。
人上一百,形形色色,每个人想的都不同。这秦淮两岸顿时炸开了锅,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等着有才女上台表演。
头汤不容易喝,头牌不容易当,但上得越早,吸金花也就越容易,因为谁都知道秦淮八艳不是好惹的角,若是在她们出场之后再上场,想吸到金花就千难万难了。
于是数十几画舫争着向那水上舞台靠过去,最后终于有一艘画舫抢了先,一个五官精致水灵的小姑娘率先抢上了台去,拿出一具瑶琴,咿咿呀呀地唱了一曲,她唱功还不错,模样儿也不错,两岸的观众齐声叫好。
立即就有人开始给她投金花了,桥两边的官员收集了一阵金花,然后有人记好了数量,一个应天府的衙役跑到文德桥中间,用力大吼道:“霜儿小姐,暂时获得金花二十三朵花魁大赛结束之前,诸位观众随时可以追加。”
“哇,二十三朵,不错啊,初出道的小姑娘就有这个数,明年她的生意肯定大好。”两岸有人叫道。原来初出道的小女孩很少有能得到十朵以上的,这位霜儿姑娘显然不是普通人。
“今年有好戏看了,一开场就是这么强的姑娘。”有人叹道。
随后又有数位姑娘轮流上阵,那报数的衙役吼得声嘶力竭:“翠儿姑娘,暂时获得金花十二朵!”、“屏儿姑娘,暂时获得金花八朵。”、“秀儿姑娘,十八朵。”、“小雨姑娘,三十七朵!”……
“哇,三十七朵,出来了一个厉害的。”众人不无感叹。
这时郑晓路听得大奇,忍不住又抓来探子问道:“怎么这些姑娘才得几十朵?按这样发展下去,后面的人能得多少?”
那探子道:“公子稍安匆燥,每年都是这样的,金花多的人都押着呢,不会在这些小角色身上出手。”
秦淮河畔多少画舫啊,参赛的姑娘多如牛毛,从午时就开始一直有人表演,直到傍晚到来,水上舞台都一直没停过,琴、舞、画、诗……各种才艺都有人表演,但整整一下午,都没有人得到超过一百朵金花。
探子笑道:“真正有钱的人,都是讲排场和身份的,所以他们只支持最红的几个头牌姑娘,这样才显得他们自己有档次,有地位。东家你等着看吧,据说每年一到傍晚掌灯,就有好戏可看了。”
天色渐渐变暗,天空中飘起五彩的晚霞,几个官兵乘着小船到舞台边上,伸出长长的竹竿,将舞台四周柱子上挂的灯笼一一点燃,紧接着秦淮两岸亮起无数灯笼,其数目不下两三万盏,根本数不清楚。
文德桥两岸亮如白昼
这时只见一楼艘锐气的画舫,从一大堆船中横冲直撞而出,威风凛凛,有如马君中的头马一般,看来这画舫上的人脾气不小啊。
有人大叫道:“是郑妥娘来了,哇,郑妥娘!”
众人一起转头看去,只见画舫上走下一名丽人,美如幽莲,但脸上神情颇为傲然。郑晓路奇道:“这是什么人,居然也姓郑。”
探子笑道:“这个姑娘叫郑妥娘,马湘云死后,有人想把她替补进秦淮八艳,是个厉害角色,唯一的缺点就是脾气很坏,经常出口伤人,这使得清客们躲得远远的,所以现在她还没捞到秦淮八艳的位子。”
啊哦,秦淮版的野蛮女友?郑晓路汗了一把。
只听那郑妥娘在台上唱道:
日午倦梳头,风静帘钩,一窗花影拥香篝。
试问别来多少恨,江水悠悠。
新燕语春秋,泪湿罗裯,何时重话水边楼?
梦到天涯芳草暮,不见归舟。
歌声悦耳,颇为不凡,难怪有实力替补秦淮八艳之一。
不一会儿,就见那报数的衙役在桥上兴奋地大吼道:“郑妥娘姑娘,暂时获得金花七百五十三朵花魁大赛结束之前,诸位观众随时可以追加。”
妈的,郑晓路差点跳了起来,道:“怎么突然就从一百朵的档次跳上七百了?”他吃了一大惊,但两岸的观众却觉得应有之意,一起大叫道:“好啊,终于要开始正场了。”
原来在观众们的眼里,下午的只能算预赛,傍晚点了灯笼才算真正的开始。
郑妥娘刚下去,又见一姑娘上了台,观众大吼道:“李十娘,哇,李十娘也来了!”
李十娘有三好,气质好——娉婷娟好;皮肤好——肌肤玉雪,比吹弹得破还吹弹得破;眼风加牙齿好——既含睇兮又宜笑。
她一曲唱下来,哗啦啦,金花数量翻上了一千一百朵。
接下来又上台了龚之路,卷走金花八百一十二朵;黄艳秋,卷有金花七百三十五朵。前面给郑妥娘投金花的人一见李十娘、龚之路和黄艳秋的金花比郑妥娘的多,又开始给郑妥娘补投金花,四女的粉丝一阵撕杀,情况惨烈之极。
只过了一小会儿,四女的金花数量都攀上了一千五百朵,还在继续向上纠缠。
郑晓路大奇道:“这四个女人在血拼个啥?”
探子赶紧进人群去打听,不一会儿回报道:“原来这四个女人都有实力替补秦淮八艳,所以他们的粉丝砸金花一向都很激烈,谁家粉丝给力,谁就有望成为八艳之一,那当然得拼了命的战斗!”
到这个时候,庸脂俗粉已经不敢再登台献丑了,现在上去再拿个十几朵,几十朵金花,那就是在给自己打脸,不但没有宣传效果,反而会成为观众的笑柄。
所有人都静静地期待着正主儿——秦淮八艳的登场,只有她们的登场,才能再一次撩拨起观众们的激情。
这时,一艘纯白色的画舫有如幽灵船一船,从黑暗的角落里安静地驶了出来,这艘船通体洁白,显然是用白漆搞出来的,扯蛋的是船上的雕花也全部漆成白色,上面挂的锦缎也全是白色……就连伸入水中划水的船浆,也漆成了白色……
在一片雪白中,一个穿着白衣的女人,有如幽灵一般站在船头向着水上舞台飘来,她脸色平静,身形轻柔,从暗处驶向灯下的途中,灯光在她的背后拉出长长的孤影。
“哇,是寇白门!”观众们大声赞道:“秦淮八艳终于来了。”
我汗,寇白门,你装鬼么?难怪你被李香君排在最后,是最没威胁的一个。郑晓路砸了砸嘴,心想,这种白得都快透明的风格,果然不是我的菜啊。
寇白门像一个影子一样飘上了舞台,轻声道:“且看我的《红泪沾衣》。”
她双手一扬,两根洁白的衣带出梭般飞了出去,身子轻柔婉转地舞动了起来,白色的画舫中传出一声丝竹之声与她的舞蹈相应和,她轻启嘴唇,幽幽地唱道:
寇家姊妹总芳菲,
十八年来花信迷,
今日秦淮恐相值,
防他红泪一沾衣。
丛残红粉念君恩,
女侠谁知寇白门?
黄土盖棺心未死,
香丸一缕是芳魂。”
这首诗乃是当时的文坛祭酒,东林领袖钱谦益专门为她写的,其实中间有调侃她像幽魂一样的意思,但寇白门并不生气,反而拿来编成舞。
你说我像鬼,我就把自己扮得更像鬼这就是寇白门的单纯之处。
借着这首幽歌,寇白门凄凄起舞,白色的衣裙在舞台上翻飞如梦,两岸才子凡是懂得舞蹈艺术的,顿时看得双眼微红,泪落如雨。难怪这个舞的名字叫《红泪沾衣》,此时秦淮两岸,有多少才子哭成了一团,根本无法统计。
郑晓路虽然不懂舞,但他也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好险,这舞果然比刘梦菲的《悲起舞》还要高明一筹,若不是李香君帮我,今天连寇白门这一关也过不了。”
许久之后,一个衙役一边哭着,一边跑上文德桥,大声道:“寇白门姑娘,暂得金花三千五百三十二朵……”
郑晓路一听这数字,顿时目瞪口呆!
第18章 金花大战
不愧是秦淮八艳之一,寇白门一出场就狂扫金花三千五百三十二朵,看得郑晓路目瞪口呆。这次下江南来是来救人,所以郑晓路带的钱并不多,只准备了金花三千五百朵,本以为这些钱已经足够了,没想到秦淮八艳随便出来一个,就能卷出金花三千五百三十二朵,比郑晓路准备的还要多。
不妙,大大的不妙,这样下去,自己这点金花够砸么?
秦淮河边突然一阵喧哗,有一块一直很安静的地方,突然暴发出了一阵喝采声,郑晓路举头望去,只见一大堆达官贵人都聚集在那里。二品、三品的大员坐了一大堆,原来是南京城的六部九卿们全在那里看热闹,还有人手上抓着一把金花。
人群中间,穿着总督袍服的熊文灿端然坐着,旁边坐着他的二弟熊文炳,但是那个高深莫测的李浮屠道长却不在他们旁边,可能是还在府里守着郑成功和施琅。
郑晓路的眼睛亮了一亮,狠狠地看了两眼熊文灿,心道:你现在开心玩吧,很快就要被我绑肉票了。
此时寇白门像一朵骄傲的昙花,冉冉飘回了她的白色画舫。却见另一只画舫,似一只青色的莲花一般清新高雅,幽幽地驶向了舞台。
“那是秦淮旧院的画舫,是董小宛来了!”人群中有人惊呼。
董小宛下了画舫,碎步走到舞台中间,郑晓路这才第一次看到她的容貌。只见她神姿艳发,窈窕婵娟,有一种让人心灵安静的柔美。
有丫鬟送上笔墨纸张,她轻轻拈起来,泼墨挥毫,倾刻间已成一画。画上一对彩蝶翩翩起舞,意境非凡。
郑晓路见状,也赶紧叫彭巴冲他们加紧发糖,发糖时一定要说明这是董小宛做的糖。
董小宛画了一幅画,也不停手,又拿起纸笔,写起字来,她仿钟繇帖,学曹娥碑,一手字写得极好,虽然秦淮两岸有近十万人闹闹嚷嚷,但她心神稳定,下笔沉凝,既不错字,也不漏字,写得四平八稳。
郑晓路叹了口气,心想,难怪董小宛被李香君放在倒数第二,你表演这些东西都太静了,不符合这喧哗的秦淮两岸,纸醉金迷的那种风格,远远比不上出来表演歌舞的美女们。
虽然大多数的普通人不识得董小宛的好,但真正有学识,有才华的人是懂的,而有钱人往往也正是这些有货的人。再加上郑晓路暗里使劲,拼命发糖,每一盒糖都包装精美,就像后世的试用品一样先声夺人,董小宛最终取得的成绩也颇为不俗。
一会儿,报数的衙役跑上文德桥,高呼道:“董小宛姑娘,暂得金花三千八百五十朵……”
到这个时候,今天产生出来的金花数量已经过万朵了,这就是万两黄金啊,全都成了南京城的财政收入,这南京城真不愧是大明留都,若要说繁华富裕,北京城拍马也赶不上南京城。
董小宛刚下去,慵懒娇憨的顾横波也上了台,这位有着南曲第一之称的音乐大家,因为夸张的脾气,不得世人追捧,她自己倒是一点也不在乎。
她上了台,将瑶琴锦瑟放在左右,又有玉笛洞箫,都放在伸手可及的位置,然后用懒洋洋的声音道:“小女子今天要献上一首新曲子,名叫《迷》。”
言罢她轻抬玉臂,演奏了起来,各种乐器的声音立即扬起。
此曲名叫《迷》,果然有够“迷”的,那音乐突而高、突而低、突而欢快、突而低沉……突然琴、突然瑟、突然又是箫……然而在这些纷繁复杂的声音中,有一丝骄傲的玉笛音始终贯穿不息,不论别的乐器如何打压,那玉笛仍然左冲右突,苦苦挣扎,在重重迷音中似要找出一条路来。
一个人要怎么才能把这么多乐器同时演奏起来啊?郑晓路实在是没搞明白。
这首曲难度极大,但听的人却没几个听懂了顾横波想要表达什么意思,直到曲子奏完,迷仍是迷,没有人能解开。
只见舞台上的顾横波站了起来,对着远远的川月舫船头的郑晓路扬了扬玉笛,突然笑道:“他人笑我太疯颠,我笑他人看不穿……”说完她收了乐器,轻轻巧巧地下了舞台。
郑晓路顿时恍然大悟,不被世俗待见的顾横波,其实也看到了自己过文德桥时的那一幕,因此她这一首《迷》其实是弹给自己听的。管他君子不君子,管他小人不小人,郑晓路有胆过那文德桥,顾横波又何尝不是我行我素,自由自在?
就算是花魁大赛这种重要的比赛,她顾横波也敢胡闹,浑然没有将这么重要的比赛放在心上。那些纷繁杂乱的迷音里,始终不屈不扰的玉笛,就是顾横波的本心,穿过重重迷雾,你可看见?
郑晓路长叹一声,对着顾横波离去的方向一揖道:“今天若不是我有谋而来,我的金花就该全部投给你才对,你和我仿佛是这世界上平行着的两个影子。”
顾横波的《迷》果然没几个人听懂,但她南曲第一的名头毕竟不是空来的,听不懂的人也要装懂,于是官府统计了一会儿才惊讶地发现,她的金花居然有三千两百朵……上来乱弹一气也能有三千两百朵,若是她肯好好弹奏,那还得了?
见顾横波下了台,郑晓路一拍手,道:“刘梦菲,该咱们上了!”
郑晓路知道刘梦菲的实力肯定比不过李香君、柳如是、陈圆圆三人,若是上得太晚,在这三个家伙上台之后再上,可能得到的金花将会大大减少,只能在这三个妖怪还没出场之前先声夺人。
川月舫立即驶向舞台,阎王军的探子们从船上抬起一朵巨大的莲花,走向舞台中央。这朵莲花有一人多高,花瓣用竹篾上面覆盖着最顶级的蜀锦制成,一片一片花瓣向中间包裹,将刘梦菲裹在其中。
这是郑晓路看综艺节目时学来的招式,也记不清是哪一届春晚还是什么舞蹈大会了,反正有一个舞蹈演员就是这样出场的,在后世这样的出场方式算是烂大街,但在古代,应该还没有人想到。
阎王军的探子将大莲花放在舞台上,然后退了下去,整个舞台上只余下一朵莲花,周围的观众们议论纷纷,不少人叫道:“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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