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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茶香之一品茶娘-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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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刀疤脸绑了苏薇等人之后,留下几人看守,自己带着人进了内院,不一会儿内院传来一阵厮杀声,是知府带来的衙役与官兵们打斗了起来,衙役们平日里抓个贼什么的还行,这些锁子军可是正规军,真正上过战场的军士,很快衙役们就被制住。

苏薇和陆浩然就见林皓和林管事、还有一个穿正四品大红官袍的中年人被五花大绑地推搡着进了厅中,林皓口中大喊:“你们不能乱抓人,以下犯上,拘捕朝廷命官,你们不想活了么?”

那中年人正是江州知府石雪安,他面色冷峻,看来今日之事不能善了了,这锁子军居然出现在江州,看来京中已经有人察觉沈将军暗中支持五皇子之事。

“大逆罪人还敢叫嚣,要不是上官有令,要我等暂留你等狗命,且容你在此乱叫。”刀疤脸一脸不耐,只是孔将军交代必须毫发无损地抓到此人,他方才本是让人往他嘴里塞破布,怎奈此人一见那破布肮脏,居然死死咬住牙关不张嘴,他又不能像对苏薇几人一般强行塞进去,因为怕他在反抗过程中受伤,这才容他一路大骂至此。

“本少爷何时犯了什么大逆之罪,你并无海捕文书,也无朝廷旨意,怎能胡乱抓人?”林皓见苏薇和陆浩然也被抓住,五花大绑之余,口中还塞了破布,不觉十分愧疚,是自己牵累了他们,他口中越发骂得起劲:“瞎了你们的狗眼,你们不知道这里是林府?我是护国将军的表弟,你们敢乱抓人。”

石雪安对林皓摇了摇头,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开口。

这些兵士闯入种植冬虫夏草的窝棚内时,石雪安正跟林皓去看种植的虫草,石雪安是前几日就听人说起林府三少爷最近几个月突然得了个道人相助,居然种出了虫草,他初时也以为是有人想谋财,因为沈珏曾经托他照看林皓,他当时就想过了查看,谁知府中有事耽误了。

今日一早突然收到消息说是京中太医院现任院正东郭怀查知先帝死因,是由于炼制金丹的材料中有一味是虫草,而这虫草竟是来源于江州林府,那虫草含有剧毒,才导致先帝突然暴毙。

要说这说法十分无稽,先帝去世时林皓还不认识那清玄道长,也没有开始种植虫草,宫中的虫草如何可能源自江州林府,此时之事虽然看起来无稽,但突然此时传出这样的消息,看来那道人居心叵测,那些虫草只怕真有问题。

石雪安刚收到消息就急忙赶到林府,谁知林皓居然去了明水,他十分着急,只是很多事情他还只是猜测,也不好跟林管事透漏太多,只说情况紧急,让他速去找林皓回来,幸而林皓的等人很快就到了府中。

林皓听了石雪安收到的消息,不由神色大变,他虽然有些少不更事,但久居京中,知道与先帝死因有关是何等大罪,一个不慎就要累及亲族。

只是他也觉得此事十分无稽,先帝去世大概月余他才认识了清玄道长开始种植冬虫夏草,第一拨虫草上市之时,先帝已经葬入皇陵,先帝之死怎么可能与林府有关?怎么可能是林府的虫草有毒所致。

虽然前两月卖出的一批虫草确实被太医院购入,但据说是因为这批虫草质量极好,宫中的贵人正因为先帝大行,伤心太过需要补身,才大批采购,一次就付了两万两银子。

只是这大逆之事,沾上即是要命的事情,可以直接问斩,根本没人关心你是否被冤枉。

石雪安却在见到锁子军的那一刻就明白了,看来京中还是有极精明的人,不但看出了沈将军暗中支持五皇子,还十分了解南伯候府与林家交好之事,想利用虫草之事攀咬南伯候府,拆掉五皇子最得力的臂膀。

京中现在二皇子被徐首辅幽禁,大皇子和三皇子在京郊的争斗也决出了胜负,大皇子的军队将三皇子所带的人马杀了个片甲不留,就在他挥刀砍杀自己的弟弟时,突然一军突起,成千上万穿黑色锁子甲的军士冲出,当先一人正是锁子军的将军,柱国将军孔垂芳,他亲自挽弓射杀了大皇子。

挽弓时还道:“如此不顾手足之情的人,岂非禽兽也不如?我定要将二皇子救下。”

二皇子虽然活着,却受了重伤,孔垂芳也算是救了他的性命,还带回宫中,请御医精心诊治,只是二皇子伤势太重,两天后就随他父皇和大哥去了。

柱国将军射杀皇子,却无人论罪,只说他是为救二皇子而杀了杀害手足的禽兽,且不说如果二皇子胜了会不会也对大皇子刀剑相加,就说他救二皇子的时机实在过于巧妙,就在二皇子被大皇子狠狠砍了一刀时他才出现救了二皇子。

而且救了二皇子之后又亲自赶了车驾,将其送入宫中诊治,一副忠心事主的模样。

当时京中有不明真相的糊涂人就纷纷议论原来锁子军是拥立二皇子的,但是明眼人却是一眼就能看出,孔垂芳拥立的只怕另有其人,孔垂芳虽然与二皇子的母妃沾亲带故,但他如果真的支持二皇子,在二皇子与大皇子京郊火拼之时就应该表明立场,积极相助,而不是装模作样地借救二皇子之机杀了大皇子。

只是京中人也看不分明,徐首辅并没有让人问罪于孔垂芳,毕竟诛杀皇子可是极大的罪过。

徐首辅在这乱局中所以能把持朝政令京中不乱,不仅是因为他是内阁之首,还因为他手中有的不只是钱粮,还有五军都督府的帅印,只是他此时隐忍不发,大家只能暗自揣测,也许这也是徐首辅所默许的优胜劣汰,怂就不要争,像四皇子和五皇子就十分安静低调,无人注意。

而跳出来争夺的皇位的皇子,两位皇子前后脚去找祯熙帝报道,三皇子被幽禁起来。

现在年岁大些的几位皇子纷纷推出了争夺大位的历史舞台,现在成年的皇子只剩下四、五、六三位,七皇子是个痴呆的,看来大兴朝的新皇就要从这三位皇子中产生了。

石雪安眼中寒光一闪,看来锁子军的主子是那位平日里沉默寡言得像个隐形人一般的四皇子,不知道孔垂芳为何选了那位,如今看来那位怕是心机极深的,四皇子母妃位份不高,不过是为昭容,生下四皇子后才进了敬嫔,他并不得皇帝喜欢,在朝臣中也没有什么声名。

这个人却能第一时间发现五皇子暗中的助理,还能提前谋划出这等毒计,看来实在不是个简单的人,之前居然一直没有注意道,反而是六皇子母妃是华贵妃,华贵妃的哥哥华朝锋掌握户部,手握钱粮,六皇子在皇子中不算特别出色,但在朝臣中却有仁善之名。

这样就能想通了,四皇子和孔垂芳想借虫草之事构陷沈珏,一旦南伯侯卷入大逆之事,五皇子就算明面上与沈珏没有什么交往,没有受到什么牵连,失了沈家这一强大的助理,也不过是案板上的鱼肉罢了。

只是太医院院使东郭怀居然跳出来力证先帝死于虫草之毒,看来四皇子在朝中的力量已经不小,只是任这等心机深沉之辈就这样图谋,徐首辅只怕不会等闲视之吧?还是说他其实早就存了不臣之心,等皇子们斗个几败俱伤之后,他另有所图,但徐明远此人虽然不是什么忠义之辈,但应该也不是此等窃国之人。

林皓此时已经停止了喝骂,他不是个愚笨之人,在他踢到护国将军之时,他明显从刀疤脸眼中看见了欣喜的神色,甚至还有几分期待。

那时他就明白了,他不过是个商人之子,虽然林家有钱,但在京中不是首富,平时也不显山不露水,能让人如此煞费苦心地构陷,又能调动军队之人,所图肯定与大位有关,谋害皇帝这个罪名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南伯侯府肯定会被牵连,看来表哥支持五皇子之事已经被人察觉。

林皓恨不得掐死自己,如果不是自己赚钱心切,亲信了那位道人,进了别人的圈套,怎会有今日之祸?

当日清玄那个贼道人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见他第一眼只是看着他深深叹了口气道:“也是个可怜之人。”

他当时以为清玄不过是跟平日算命骗钱的方士一样危言耸听,博人眼球骗人钱财罢了,谁知道那位老道居然问出了一句:“你定是十分思念你的母亲吧?想不想与你母亲说几句话。”

他当时鬼使神差地居然就点头同意了,因为他真的十分想念娘亲,而清玄真的让他与娘亲说了几句话,娘亲的魂魄飘在半空,虽然与他隔着块幕布,但真的是娘亲的声音,娘亲唤她“念儿!”这个名字只有他和娘亲知道,因为有一次娘亲带着四姐回外婆家没带他,他思念娘亲,给娘亲写了封信,信中他胡诌了一首打油诗“念娘不见儿心忧,以泪洗面盼娘归,只带四姐不带儿,念儿想娘心中苦。”

林夫人从此后偶尔打趣他时就会管他叫念儿,虽然娘亲只与他短短说了几句话,嘱咐他天冷多加衣之类的,林皓却觉得十分满足,从此奉清玄道长为上宾。

及至清玄向他传授种植冬虫夏草的方法,又亲自帮他种出了几批虫草,还在京中卖出了极好的价钱,他对清玄更加深信不疑,毕竟他真金白银地赚了几万两银子,而投入不过三千两,要说清玄是图财害他,他怎么也不会相信,因为清玄由始自终只让他拿了三千两银子购买虫草苗等物。

而且虫草在京中销售十分顺利,他为了怕他爹说他依仗林家,还特意找了渠道销售,买虫草的人颇有一些京中大户,那些人怎么会与清玄联手,只为了骗钱。

现在看来这个陷阱环环相扣十分周密,这清玄定是受人指使来构陷自己,这么大手笔,京中肯定有贵人相助,所图并不是银钱,而是谋害林家攀扯南伯候府,拆掉五皇子的臂膀。

家中肯定也出了内鬼,不是娘亲身边极为亲近之人不会知晓自己与娘亲偶尔的打趣之语,不知道父亲知不知道此事,会不会被牵连?

林皓心焦如焚,这次又是因为自己的轻信被人钻了空子,如果祸及亲族,他真是百死难赎。

他转头看苏薇一脸痛苦,嘴被塞住,手脚已经被粗糙的绳索勒得通红,由于动弹不得,手脚酸麻极为难过。

苏薇见林皓一脸焦急地看过来,她心中虽然无限怨怒,但到了这个时候,后悔焦虑甚是是愤怒已经没有任何用处,她莫名地被林皓牵累,而且听他们说起什么谋害先帝,肯定是极大的罪状,看来自己是大大的失算了,原来以为会被萧朗牵累,谁知却被自己认为要好好结交的贵人,富二代林皓牵累。

自己好不容易重生,这次却可能要稀里糊涂地交代在这儿了,她有些歉意看了陆浩然一眼,要不是自己陆浩然也不会卷入这次灾难中,陆浩然面色也有些焦虑,但还算平静,清风和辛砚却是盯着各自的主人十分担心,眼中甚至带了些晶莹。

眼下真是无计可施,她虽然会点儿跆拳道,但在这些五大三粗的军士面前,那些完全是花拳绣腿,几下就被制服,后来为了避免被揍得很惨,她很识时务地没有反抗,现在被五花大绑,要想脱逃基本是痴人说梦。

正文  第七十九章 刑房

刀疤脸带了军士们将五花大绑的几人扛到了林府后门僻静处,将几人强行塞进了三辆马车,林皓和石雪安分别独享一辆马车,其余四人则被一股脑推进第三辆马车,四人手脚被缚,嘴中的破布已经被口水浸湿,很是恶心。

几人被军士们像木材一样堆在一起,苏薇由于最为瘦小被丢在了在最上层,而陆浩然和清风则被垫了在最下层,苏薇睁大眼睛盯着车顶,她现在距车顶只有二十厘米左右的距离,感觉车顶的灰不时落下,呛得她直想咳嗽,口中却被堵了破布,咳不出来、咽不下去十分难受,手脚酸胀麻木得仿佛已经不是自己身体一般。

苏薇等人被堵了嘴,一路上也无法交流,苏薇怕将最下层的陆浩然和清风压坏,竭力将身体往上顶起,虽然知道起不到多少作用,但这至少让她觉得心里好受些。

只听得车吱吱呀呀行驶的声音,那些士兵们一路上很沉默,看来军纪十分严明。

苏薇此时才真正理解了度日如年的真正含义,进出不得,身体麻木肿胀,脑袋昏昏沉沉,胸口似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她已经无法思考,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已经成了负累,她只想能够脱壳而飞。

在这一刻她真的愿意拿自己所有的一切来交换片刻的自由,苏薇暗暗下决心,如果这次能逃出生天,一定要离这些所谓的贵人越远越好,自己已经有了几千两银子,很多这时代的百姓几辈子也赚不了那么多钱,以后要盖大房子,甚至做点儿小生意已经足够,再也不要想什么创业,什么商业宏图,能自由的活着已经足够。

林皓独自被关在一辆马车中,口中被塞了一颗麻核,刀疤脸怕他一路大嚷大叫让人发现行踪,趁他不备往他口中塞了一颗小孩拳头大小的麻核,这麻核虽然没有破布的脏臭,但也让人十分难受。

林皓用悲愤和凌厉的眼神怒瞪了刀疤脸很久,刀疤脸真是阴险狠毒,居然趁人不备干这种卑鄙之事,只是现在他被绑得像个粽子一般,眼神再凌厉也没半点儿用。

石知府也被塞了麻核,他并没有反抗,神情平静地被丢上了其中一辆马车。

相比苏薇等人,他俩一人独享一辆马车,算是单间牢房,高级待遇,看来孔垂芳对这两人十分重视。

林皓一时悔,一时怒,却也无计可施,他亲眼见苏薇几人被塞进了狭小的马车,一定十分受罪,不知道被压在最下层的陆浩然和清风会不会有事,自己这次真是牵累了很多人。

苏薇渐渐失去了意识,在她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她脑海中出现的居然是萧朗的脸,如果萧朗在是不是就会保护自己,至少不会那么轻易被抓。

萧朗自从回到之路书院一直静心苦读,每日里鸡鸣即起,深夜才歇息。

江梓桐见萧朗那么努力,自己也越发努力起来,竟是比自己考秀才还要更加勤奋,江院长十分欣慰,欣慰之余又有些担心两人身体顶不住,常常嘱咐妻女给二人做些精细的饮食。

江梓清只觉萧朗似乎从明辉回来之后人越发深沉起来,笑容也像被稀释过的蜂蜜水似的,淡淡的看不分明。

萧朗对江梓清虽然依然极为守礼尊重,只是那如春风拂面般的笑意似乎消失了一般,整个人疏朗淡远得就像院中那株寒梅。

其实萧朗回来那日江梓清曾见过他一面,当时他来找父亲,俊秀白皙的脸上多了许多红色印记,说是回家时不小心被蜜蜂蛰的。

江梓清其实很好奇,因为萧朗性子沉稳,绝不是那种会去捅马蜂窝的少年,不知他回家究竟为了何事?为何只是回去了十多天,整个人似乎跟之前就有些不一样了,寒潭般的星眸越发沉寂起来。

只是她毕竟是闺阁女子,斯文惯了,也不好意思多问,只在饮食方面更想着法子翻新花样,给大哥和萧朗补身。

萧朗虽然没有拒绝江院长一家的好意,只是平日饮食还是与书院的其他同学一起,轻易不到江家用饭,江院长也十分赞同,这样可以让萧朗更好地融入书院生活。

江梓清每次煲好汤或是做了什么好菜,也不过是请家中的仆人送到书院去给江梓桐和萧朗,而萧朗已经很久没到江家来了,他每日在书院孜孜不倦地读书,轻易不出院门,每过十天会给秦娘子写封家信托人送到明水。

这日他收到秦娘子的家信,说起苏薇跟着林三少爷到了江州,她托苏薇给他带了些夏天的衣衫和吃食等物,不知他曾收到,是否还有其他需要。

萧朗心中有些隐隐的期待,又有些淡淡的酸楚,苏薇是跟着林皓到的江州,按娘亲说的今日应该已经到了,只是现在已经快傍晚了,看来今日是不会来了。

想来也是正常的,苏薇毕竟是跟着林皓到的江州,肯定要先到林府去的,何况苏薇一向和林三少爷很聊得来,两人在一起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就连斗嘴都那样自然,仿佛认识了很多年似的,很有默契的样子。

萧朗手中拿着家书,倚在一棵柏树旁,怔怔地看着天边的晚霞,晚霞映红了半边天,镶了金边似的,正是倦鸟还巢时,记得苏薇在水潭边时曾经念了句诗:“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他当时听了觉得很雅致,问苏薇这句诗是从哪里看到的,苏薇只说是一个叫王勃的青年才俊写的,然后似乎怕自己多问,笑嘻嘻地岔开话题道:“你吃了猪肉觉得很好吃,也不用每次都追问养猪的人是谁吧?”

此时又是落霞之时,只那共赏孤鹜落霞之人,现在应该正在林府的中笑眼弯弯地与林皓闲谈,他们会说些什么呢?

江梓清饭后带着小丫鬟到院中散步,远远看见萧朗倚在树旁,见惯他挺拔如松柏的样子,这样有些闲逸的萧朗与平日里不同,他头上的淡蓝色方巾在晚风中轻轻飘动,走近了些,见他神情有些惘然,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江梓清一时看得有些痴了,这样的萧朗让她有些陌生,却又觉得很鲜活,不再是平日里那个笑容有些疏淡的少年。

她身旁的小丫鬟见状,扯了扯她的袖子道:“小姐,起风了,我们快回去吧!仔细别着凉了。”

她才惊醒过来似地,面上飞起两片红云,她像是心事被人发现般有些羞恼,声音中也有些惶急道:“快走吧!”

萧朗听见人声,回头看见江梓清,面上的惘然瞬间不见了,他眼神清明地对江梓清施了一礼道:“江世妹好!”

自从他称苏薇为苏姑娘之后,他也不再称呼江梓清梓清姑娘或者梓清妹妹,而是叫她江世妹,既全了两家的情谊,又不显得过分亲切。

“萧哥哥好!”江梓清只觉面如火烧,但还是端端正正地还了一礼,这才吩咐小丫头回去,走前忍住羞怯柔声说了句:“萧哥哥,天凉了,别忘了加衣。”

说完这句她快步走回了家中,只觉面上烫得越发厉害了。

萧朗微微一怔,却没有说什么,因为江梓清已经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夜幕中,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他将家信收好,面色已经恢复了坚毅清冷的模样,今日苏薇是不会再来了,而自己还有很多书要看。

苏薇是被一盆冷水浇醒的,她口中的破布已经被拿掉了,现在是初夏时节,夜间还是有些凉的,这样被一盆冷水激醒,手腕和脚腕上的绳索虽然松开了些,只已经被粗糙的绳索磨破了皮,碰到凉水只觉疼得钻心。

好在终于不用被塞在马车里了,苏薇忙环顾四周,陆浩然和辛砚等人也醒了,虽然头发散乱,面容憔悴,但还算精神。

见苏薇看过来,陆浩然轻轻点了点头,示意苏薇放心。

清风和辛砚口中的破布也被取了出来,清风焦急地看着自己少爷,见他点头知道他应该没什么事,这才放下心来。

他现在手脚还是麻木的,左边胳膊似乎骨折了,当时那些人本是想先将几人中最高大的陆浩然丢在最底层垫底,清风抢先挪到马车前,不管不顾地往后一倒,那些人见他自己进了马车,也省了他们不少力气,也没搬动他,只把陆浩然丢到了他的身旁,重重地压住了他的半边身体,估计他的胳膊就是那个时候骨折的。

辛砚情况稍微好些,但手腕和脚腕处也磨破肿胀起来,林皓和石雪安不知道被关在了哪里,他刚开口问了一句:“我家少爷呢?”

就被一个粗豪的军士狠狠甩了一巴掌道:“没问你话,不许多言!”

苏薇见几人都没有受太大的伤,这才稍微放下心来,接着昏暗的灯光仔细观察四周,这屋子四周放着钉了钉子的皮鞭、绞索、钉板等物,屋中还放了个大火盆,放着烙铁等物。

这是古代版的渣滓洞、白公馆么?莫非自己马上就要扮演江姐的角色,苏薇心头一阵战栗。

------题外话------

明天又要出远门鸟,呼呼,去远方地婆婆家,今日收东西逛街到很晚,更得少些,亲们见谅哦!

正文  第八十章 获救

苏薇额前的头发被冷汗打湿,这里看来就是用刑的地方了,她被冷水泼醒,应该很快就要面对拷问,只是不知墙上这些可怕的刑具会先用哪种?这些军士又想从他们嘴里问出什么来。

她就算再没有政治敏感度,也知道皇帝大行是在二月,那时候林皓应该还不认得那什么道人,更没有开始种植冬虫夏草,这些人却硬要说是他们谋害先帝,看来他们知道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会承认什么。

他们很有可能会被屈打成招,作为构陷林家的证人。

这真是无妄之灾,在封建时代,人命果然贱如草芥,莫名地被牵扯进什么大逆之案中,不用搜查令,没有任何法律程序,就被五花大绑带到刑房。

陆浩然知道林家在京城也算商业大家,与南伯候府沾亲带故,林皓在京中与几位宫中贵人交好,后来因为与简亲王交往过密,被认为是三皇子一党,差点儿被其他皇子的人陷害卷进大长公主巫蛊之案中。

林牧元花了数十万两银子,送出许多礼物给祯熙帝宠幸的吴贵妃才让林皓得以脱罪,这在京中也不算是什么秘密了。

因为此事林皓才被林牧元赶到明水来反省,并言明赚不够十万两银子不许回京。

林府一向与宫中贵人保持适当的距离,从不参与朝中之事,一副老老实实做生意,谁都不得罪的模样,谁能想到这次居然也卷入了夺嫡之争?

陆浩然本是打听到林府与南伯候交情甚好,传闻南伯候世子沈珏对于品茶颇有独到之处,如果寒潭新玉能得沈珏赏识,在京城要想打响名气也是十分容易的事情,这才存了与林皓合作之心。

只是陆浩然毕竟只是个商人,对朝局的了解不够深彻,他在京中只知沈珏在几位皇子夺位之争中一直处于中立,却原来也卷入了夺嫡之乱中,这才有了今日之劫。

可是细细想来,现在这样的局势,又有谁可以独善其身?锁子军都出动了,看来京中几位皇子争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连孔垂芳这样的将领也卷入其中。

这地方看着不像普通的牢房,光是墙上挂着的锁住犯人的铁链就足有婴儿的手臂粗细,此地看着倒像是审讯军中要犯之地。

刀疤脸换了身常服走进来,没有穿他白日里所穿的锁子甲,他手中捏着镶了刺的马鞭,进屋后冷冷扫视了苏薇等人一圈,马鞭一扬,指向陆浩然道:“先从他开始。”

旁边就有几人上前解开陆浩然身上的绳索,将他强行按在刑凳上重新绑好,刀疤脸马鞭狠狠朝陆浩然脸上一甩,陆浩然半边脸立时有血珠子滚落下来,半边肩膀上所穿的石青色杭绸衫子也被扯破,露出里面雪白的中衣,很快被血迹染红。

清风奋力挣扎,嘶声大喊:“你们要打就打我,不要打我们少爷。”

苏薇闭上眼睛不忍也不敢看,心中又愧又怕。

辛砚也喊道:“你们把我家少爷怎样了?我们是明水林家,你们居然敢如此?”

陆浩然神情痛苦,只是他性子坚忍,咬紧牙关没有吭声。

苏薇强忍住心中的害怕睁开眼,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你们快放了陆少爷,他只是来明水收茶叶的,他是董记茶庄的人,与林家并无关系,你们想知道什么问我好了,我跟林三少爷是朋友。”

她不能在无辜的人受自己牵累之后,还眼睁睁看着他们受罪,就算很快要轮到自己,她也不能让无辜之人挡在自己前面。

陆浩然和清风神情震动地看向苏薇,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在如此吓人的刑罚之下居然还能挺身而出,她身形瘦下,稚气的脸上却是凛然的神情。

辛砚听了苏薇的话,怕那些军士真的立时抓了苏薇去拷问,忙大声道:“我是少爷的贴身小厮,你们要问什么只管问我,不要为难林府的客人,他们今日才第一次到林府中,什么都不知道。”

那刀疤脸狠狠甩了辛砚一鞭,辛砚头脸上渗出了血,口中却还是喊道:“你们打我好了!不要为难其他人,那小姑娘只是村户人家的姑娘,给我家少爷送茶叶来的,你们别为难她。”

“辛砚,你知道什么?你们林府种香菇的技术可是我教的,你快别说话了。”苏薇怕辛砚再被责打,急急道。

“你们都别争了,既然你们在今日出现在林府,不管你们跟林府是什么关系,总是乱党逆贼,不要想着逃脱,总有轮到你们的时候,给老子闭嘴!再多嘴多舌就把你们舌头割下来,就算你们不开口,我也能拿到证据。”刀疤脸恶狠狠地吼了一句,举鞭就朝苏薇劈头盖脸地打去。

苏薇头往后一偏,知道躲也无用,闭上眼睛,身体缩成一团,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出现。

她睁开眼就见那刀疤脸后心流血倒在地上,四周传来几声闷哼,其他军士也纷纷倒在地上,几条黑色的影子如鬼魅般从墙角阴影处出现,手脚麻利地隔开苏薇等人身上的绳索之后,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刑房门口。

虽然那几个人蒙了脸,但苏薇觉得他的眼睛十分熟悉,是萧朗的哥哥萧知柏,他怎么会出现这里?还救了自己。

林皓和石雪安被关在苏薇和陆浩然旁边的屋中,那屋子有个几个小孔能看到刑房的情况,林皓和石雪安脚上的绳索已经被放开,手上松松缠了几道,确保他们不会受伤,但也无法活动自如,他们口中的麻核依然还在。

林皓觉得口舌已经麻木,不知道这样下去会不会失去说话的功能,那群军士给两人搬了凳子让他们坐下,然后指点他们去看刑房的情形。

林皓通过小孔看见苏薇等人被五花大绑,又见陆浩然和辛砚被打,他双眼死死盯着那小孔,双拳紧握,眼见苏薇勇敢而决然地说出自己和他是朋友的话来,他心中一震,在这种情况苏薇没有求饶,更没有急于和自己撇清关系,而是挺身而出挡在陆浩然和辛砚前面。

林皓心中有一丝喜悦,更有羞愧和悔恨,第一次觉得自己果真是蠢笨如猪,恨不能掐死自己。

苏薇和辛砚挺身而出,陆浩然也受自己拖累受伤,而自己却坐在椅子上,什么也做不了。

眼见刀疤脸带刺的马鞭就要挥到苏薇脸上,林皓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一脚将椅子踢倒在地,跌跌撞撞就往门口冲去。

从没有一刻,他如此痛恨自己,恨自己草率亲信,恨自己让苏薇他们受到牵连。就算是他当时一时亲信,被简亲王构陷,差点儿被抓紧刑部大牢,后来害他爹损失了十多万两银子时,他也没有这样痛恨过自己。

他双手被缚,心中焦急,脚下步子迈得急了些,就要摔倒在地,却有一双手扶住了他,他抬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因为口中的麻核没有取出,他凤眼睁得大大的看着来人,是表哥军中的副将公孙冶。

公孙冶穿了一身夜行衣,英气勃发的面上带了散漫地笑意,闲闲地看着林皓道:“林三少爷不说话的时候,其实还更可爱些呢。”

林皓死死盯着那人,口中呜呜吼着,倒像一只怒吠的小狗。

公孙冶见林皓唇角有些湿润,皱了皱眉道:“我将你手上的绳索解开,你自己把嘴里的东西取出来。”

也不见他如何动作,林皓只觉手腕一松,他顾不得活动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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