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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罪(常书)-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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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这种单位,拣步上楼,和匆匆下楼和副队苟永强打了个招呼,问着同学所在,副队指了间办公室,匆匆而去。
哟,这两家伙不是犯错误了吧?骆家龙心里不确定地想着,这两位同学什么货色他最清楚,在学校就没少捅娄子,他悄悄蹙着脚步,凑到了窗根上,看到了鼠标和李二冬正伏案写着什么,两人的神情庄重无比,对,很庄重,就像在学校里政治思想课一样装得满像回事。
再凑近点……哎哟,把骆家龙给乐得,他看到了“检查”两个大字。
伏在窗根笑了一会儿,笑着有人探出脑袋来了,呲牙咧嘴的鼠标一看骆家龙在幸灾乐祸,得,叫着李二冬,两人揪着骆家龙进来,啪声关门,捋着袖子威胁,不过两人相视间,似乎想到了什么,一下子又喜笑颜开了,鼠标拽着骆家龙道:“哎哟,秀才,你来的真是时候,快,来神思飞扬一下,给哥写封检查。”
“还有偶的,两封一块写。”李二冬凑上来了。
“这怎么回事?不能功臣流血又流泪吧啊,表彰都来不及呢,对不对?”骆家龙好不奇怪地问,一问这个,可把鼠标哥俩痛苦坏了,一个月抓得抓得不少,不过副作用也不小,三起扒窃案的嫌疑人在拘留所正逢检察院的调研,反映自己在反扒队受到了刑讯逼供以及人身侮辱,这事被市局压住了,不过没出几天又出洋相了,话说鼠标、二冬和洋姜他们结伴出勤,路上摁了个偷包的贼,当时群众义愤,摁住揍了一顿……之后麻烦了,住院了,更没想到,居然是女贼,这事家属不依饶了,又是要赔偿,又是要告状。这不,把刘队长叫到分局开会去了,至于肇事者,窝在这儿写检查了。
“那你也有点过份啊?女贼也打?”骆家龙第一反应是这样。
“真没看出来,没胸没屁股,还留着寸头,长得黑不溜秋的。”鼠标道。
“就是啊,我们也不可能抓以前,先脱了裤子检查检查吧?”李二冬道。
骆家龙一下子又笑懵了,看这哥俩傻得,踢铁板上了,他笑了会,很义气地道着:“好,兄弟有难,死也帮……你们要这样写,千万不能写摁住、揪头发、连打带踹之类的动作,至于打人,是出于义愤的群众……我来写,跟你们说你们也是一脑袋浆糊。”
不说了,骆秀才直接写开了,这秀才不会抓贼,可会抓字眼,而且写得飞快,一会儿一页、一会儿又是一页,眨眼又是一页,看得鼠标和李二冬大眼瞪小眼,哎哟,可真后悔,学校可就咋没好好学习学习呢,瞧人家这错认得多深刻,还是替人认的。
不多会写就,他分开来给了两人,道了句:“自己抄,别写一样啊……”
“啊哟,兄弟呐,还是兄弟亲呐,把我给愁死啦。”鼠标拉着骆家龙的小手,亲了亲,骆家龙赶紧在衣服上蹭蹭,哭笑不得了,那俩却是喜出望外,把骆家龙给的塞兜里,两人开始划拳了,骆家龙问划什么拳,鼠标却是道着,赢了直接交骆家龙写的,输了才去抄。三把两下,李二冬输了,很不爽的抓挠着腮,胡划乱抄开始写了。
骆家龙知道同学俩就这货色,不问了,此时鼠标才反应过来,问着骆家龙怎么有兴趣来反扒队来了,骆家龙说了,肿瘤医院那案子办得实在精彩之急,他本来路过想来瞻仰一下的,可不料瞻仰到笑话了。
“最精彩的不是抓贼,你才知道多少,知道老贼毛大广余罪审下来用了多长时间?”鼠标得意地问道,骆家龙摇头不知,鼠标得意了:“五分钟,就为这,赢了孙队长一辆车……他把车给开回来,我们队长都不好意思开,嗨,他倒好,自己开上遛达去了。”
“不是吧?还能这样?”骆家龙觉得出乎自己的思维的定式了。
“怎么不行,刘队长要给人送回去,那边死活不好意思要,就说赠给反扒队了。”鼠标道。
“嘿,这小子行啊,打劫到刑警队了……哎,他人呢?拣日不如撞日,中午一块吃饭,下午我接女朋友去。”骆家龙道,两人平时一听吃饭那是一蹦三尺高,不过今天好像不怎么兴奋,李二冬说了:“余儿中午请客,你要请呢,排到明天啊。”
“有什么喜事?余儿这铁公鸡什么时候肯拔毛了?”骆家龙问。
“老余来了,他去接人了。”鼠标道。
“谁是老余?”骆家龙奇怪地问。
“余儿他爹呗,老余比小余好玩,我二年级去他家,老余喝高了,跟我称兄道弟,嘎嘎。”鼠标奸笑着道,惹得哥俩跟着乐呵,敢情是爹来看望儿子来,骆家龙思忖了片刻,附身道着:“要不一起去?……不用那么急着抄,有人问,你就说还在深刻地检讨之中,准备加深认识,深刻剖析,明天也不误,对不对。”
对呀,抄检查的李二冬一愣,觉得自己太过老实了,两人一念至此,起身麻利地收拾好东西,拉着骆家龙就跑,出了大门,又折回来跟值班的安置一句道:
“小何,队长回来问我们,就说我们回家闭门思过写检查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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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家龙载着两人直驶西郊晋原高速路口,电话上联系余罪在这儿等着,一路上鼠标和李二冬对于骆家龙已经成为有车一族羡慕嫉妒恨了一番,骆家龙辨白这是借女友的车,于是话题更龌龊了,李二冬惊声道着,你丫真是多吃多占,警察饭碗都端上了,还兼吃软饭,还让不让兄弟活了。
鼠标却是反着话题道着,不对不对,不要诬蔑老骆,白天女友的车是你的坐骑、晚上你是女友坐骑,对不对,老骆。
骆家龙被俩同学说得面红耳赤,不过那沉浸在幸福中的小样可不是假的,估计鼠标有点不幸言中了,车驶到高速路不远,哎哟,车嘎然一刹,话题逆转,全到余罪身上了。
只见得高速出口外,一辆A牌照的警车前,站着一位警服鲜明,身姿笔直的警察,那样子比升国旗还肃穆,见惯了吊儿郎当的余罪,骆家龙那受得了这阵势,惊讶地问着其他人道:“介个……咋回事?我怎么感觉严重不习惯。”
回头时,才发现那俩也愕然一脸,同样不习惯,其实警队里就内勤警服不离身,刑警除了重大活动和专门通知,一般不警服上身,特别是反扒队的,有些人的警服一年穿不得两三回,李二冬回头弱弱地问着鼠标道:“标哥,这是什么情况?”
“装逼呗,到他爹跟前装逼……”鼠标嘴里像嚼着黄莲,苦色一脸道。
“哦,我懂了,他是想在父辈面前,留一个好形象。”骆家龙拉起了手刹,开了车门。下车的李二冬不屑地道着:“他爹应该知道生的什么品种呀?装逼骗别人行?连亲爹也哄?”
那两位俱是笑了,刚要上前,这个时候来得恰巧了,一辆刚进收费站的大货厢,似乎让余罪兴奋了,朝着大货挥着手奔上去了,骆家龙三人停下了,看着余罪挥着双臂奔向大货上下来的一位男子,两人兴奋地抱在一起,让三人老奇怪了,骆家龙笑着道:“看不出来啊,余儿还有天真烂漫的一面。”
“天真?一会儿就你知道谁更天真了。”鼠标笑着道。大货厢走了,那爷俩回头时,招着手上来了,哦哟,骆家龙突然发现问题了,老余又矮又锉,黑不溜秋五官往一块凑,长得像个小丑,比余罪的卖相还不如,他奇怪地回头看了看鼠标发表着评论道:“这是爷俩吗?怎么不像余罪他爸,倒像是鼠标他爹呀?”
吧唧,鼠标直接踹了骆家龙一脚,愤愤地道着:“我爸是村长,他爹是奸商,不是一个阶层啊。”
几人笑着,聚到一起了,鼠标见过的,老余热情地揽了个,哎哟,小伙子胖了,过得不赖。瘦了干巴的李二冬,老余说了,哦哟,小伙子真精神。余罪一介绍骆家龙,哦哟,小伙子,真俊呐。
鼠标和李二冬呲笑了,就是挺俊,骆家龙红着脸强调着:“余叔,应该是帅,帅哥的帅。”
“对,挺帅。”老余一手揽儿子,一手揽骆家龙,对比一下,兴奋地道着:“和我儿子一样帅。”
骆家龙眉色一苦,要和余罪一样帅,还不就俊着呢,那俩却是鼓动着:“余叔,你什么眼神,他那有您儿子帅。”
“就是,这小白脸。”李二冬拧着骆家龙的脸蛋道。老余却是抱了一团,喜出望外地道着:“一般帅,哎,余儿,中午一块吃饭,都去……老爸请客,下午还得赶紧装车,趁黑天得回去,现在天气越来越凉了,路上不好走啊。”
“余叔,多住几天呗,这冷的天,赶什么夜路。”李二冬道。
“嗨哟,人不怕冷,就怕把水果冻坏了,拉一车呢,两三家凑的,就指着年节多卖俩钱呢……我跟你们说啊,这反季的水果啊,新鲜的就像十六七的大闺女,人见人爱;你一见风一受冻,青皮於色就像老娘们样,不值钱啦……”老余得啵着说着,没注意到那三人已经笑得打颠了,余罪脸色有点糗,赶紧地拦着道:“爸,走走,坐车吃饭去……你跟他们说,他们能懂?”
“哦,也是……那走。”老余跟着儿子,要叫其他人,三位觉得爷俩难得一见,都给留着空间呢,没几步又听老余说了:“儿啊,你单位真好,这就已经发上车了,还是警车,省得爸给你买了……发不发房子呀,要发房那可省大发了。”
“干得好还发媳妇呢。”余罪哭笑不得地道了句,拽着老爸上车。
老余的嘴没闲着,惊了下又问着:“是不是啊,那得紧着谁先挑涅?”
门关上了,后面的话被锁在车里了,车下那仨,早笑得浑身乱颤了,这个天真老爸果然好玩,比余罪好玩多了。
不过到吃饭时间大家又发现了,连位天真老爸真是舐犊情深,大包小包里,装的都是儿子衣服,换季的冬衣都送来了,席间要喝酒,老爸也拦着说开车不让喝,众人也发现,在老爸面前余罪表现得特别乖巧,比乖孩子还乖,惹得余满塘感概万千地道着:
“哎哟,我现在都很佩服自己当年的眼光,啊,当年是倾家荡产送我儿子上警校,看看……小苗长成大树了,我对你们说啊,你们不知道余儿以前多淘气,哦哟,把我愁得,愁得都快哭脸了……你看现在,天上差地上还得打个大窟窿……”
余罪羞赧的一笑,轻声细语道:“爸,再怎么说,人家当警察了嘛,你老提以前干什么?”
噗,鼠标一侧头,喷饭了;骆家龙一抿嘴,噎住了;李二冬一不小心,被余罪的萌态刺激得咬舌头了。三个怪异的表情看着余罪,余罪剜了一圈,都不敢、或者不忍在老余面前说歪话了。
老余却是沉浸在望子成龙的喜悦中了,不让开车的喝,他可是和鼠标对碰了两瓶小二两,听得儿子这话,直拍自己锃亮的额头:“对对对,我儿子是警察了,不能提以前……哎对了,小标,现在省城房价到多少了?”
“六七千吧。”鼠标应了声。
“这么贵?”老余皱眉头了。
“这还是郊区的价格。”余罪道。
“那市区得多少钱?”老余问。骆家龙拣着稍好的楼盘道:“得八千多。”
老余呃了一声,被吓了一跳似的,却不料儿子促狭似地接了句:“八千多是毛坯房,装修还得二十万。”
呃……老余又嗝了一下,那哥几个都笑了,没这么高,余罪好像故意吓唬老爸似的,余满塘发现了,不悦地回手就扇了儿子一巴掌道着:“故意吓唬你爸是不是?”
“没吓唬你呀,爸,要市中心的高档楼盘,确实到一万了,普通点的,住进去得一百万。”余罪道。
“一百万就一百万,只要你出息,爸给你买。”余满塘慷概了一句,那三位震惊了,不管是村长爸的鼠标,还是工薪爸妈的骆家龙,都被老余的豪气折服了,纷纷竖着大拇指,余罪虽然不咋地,老余这爹当得可是真心不错。老余被捧上天了,一得意,更豪爽地道着:“我听说了,现在城里是有房就有媳妇……大不了老子不娶老伴了,也不能让我儿子打光棍,只要你有合适的,结婚买房一起办。”
余罪脸一糗,骆家龙喷笑了,哥几个知道这是一对光棍父子,都笑得打颠,不过笑过之后,又被老余的光棍气质折服,各敬着老余。现在拼爹时代,有这么个爹,和别人也有得一拼嘛,福气呐。
眼看着喝了二三两,老余酒量不大话越大了,饭没吃完,舌头都有点大了,不过看样他最大的骄傲不是攒了多少钱,还是教出了个警察儿子,饭间屡屡摸着儿子身上锃亮的警服,然后凛然道着:“瞧瞧,我儿子就是拽,当年考名牌大学滴,现在搁家里坐着的多了,我儿子当年才考了三百多分,进补习班都得收高价……看看,现在比他们那个不强?”
余罪脸一糗,恬笑着恭维老爸道着:“爸,主要还是您有眼光,而且教育方式适当,否则我也不会成材对不?”
“哦,那倒是。”老余得意了,对儿子敬上来的一杯酒坦然受之。
这爷俩,愣是把骆家龙折腾的饭没吃几口,一口酒呛在鼻孔里才算罢了。不过想想也正常,这么个妖孽个儿子,要没个奇葩爹,就说不过去了,这不,吃完余罪扶着蹒跚的余满塘,告辞众人要到果品批发市场看老爸的果贩子同行,上车坐定,余罪得意地对副驾上老爸道着:“爸,我给你鸣警报,开道咋样?”
“成,爸也当回领导,这么牛逼得招人恨呢啊。”老余郁红着脸,享受地道。
车果真鸣着警报,绝尘而去,后面的哥仨没想到余罪真敢,噎了半天,话没出口,下巴掉了一地。
“这爷俩,我怎么看着像哥俩。”骆家龙笑着道。
“廿年父子赛兄弟,就搁这儿来的。”鼠标笑着道。
“我有这么个可了劲给我买房的爹,我可啥也不愁了。”李二冬却是不无羡慕地道。
三人坐到车上,许是颇有感触的缘故,听鼠标说着老余小余的轶事,还没走,电话来了,鼠标的电话,他一看号码,吓了一跳,是刘队长的,赶紧地嘘着让两人安静,对着电话扯谎道着:“刘队……啊,对,我去不了,老家来了一个人,我得接接去……不是您不让我们出勤吗?我们想着回来好好反思一下啊……”
这家伙,翘了班在找理由了,电话还没挂,李二冬的电话也来了,他拍门下车,对着的电话道着:“强哥,啥事……我在哪儿?输液,真的……不骗您,这两天西伯利亚寒流吹得多少感冒了,输液都得排队,比公交还挤……啊哟,我有点晕,一会儿再给您回电话……这信号怎么这么差。”
扣了电话,吱溜声钻进车里,李二冬狐疑地道着:“不会又有事了吧?老苟让我回去。”
“刘队怎么也让我回去,这都几天都不待搭理咱们。”鼠标也狐疑地道。
“不能回去,检查还没抄呢。”李二冬道。
“好像不是检查的事,我说我在深刻认识,认真检讨,老刘说不用写了,让咱们滚回去。”鼠标道愣着眼道,对于刘队长多少还是心存几分畏惧的。
“许是有什么统一行动了吧,我送你们回去。”骆家龙道,他喝了没几口,灌了半瓶矿泉水清口,估计没事,启动着车,一路朝坞城路反扒队来了………
第25章来不逢时
猎扒系列报道之五:消失在医院的魅影。
大副标题的报纸摆在刑侦支队孔庆业支队长的办公桌上,今天的报纸,他正饶有兴味地读着,读到兴处,大口呷口茶,旁边的孙天鸣已经续了三回水了,他都浑然无觉。
这个相比案情通知自然要糙了点,不过经过记者的妙笔,可比那些干巴巴的公文有意思多了,老跋毛大广被形容成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瘸贼,手下这帮贼众个个身怀绝技,否则你无法说明什么人就搞了那么多贼赃不是?几台车、成套的作案工具、挥霍剩下的现金以及老跋鞋里、腰带里藏的黄金,其实这本身就像一个传奇故事。
“干得真漂亮,这比你们搞个凶杀大案子还有正能量,一方面外树我们刑警和形象,另一方面,也能唤起全社会正义感………好,写得好,干得也好,小孙啊,哟,咋还让你站着呢,坐坐……叫你来我有个想法啊。”孔支笑着道,看孙天鸣有点谦虚地坐下,他直说了,敲着报纸道着:“你说这个……真是反扒队整得?”
孙天鸣异样了下,知道支队长顾虑在何处了,(街)路面犯罪是个跨界责任,轻一点就是治安、重一点就是刑事,那个反扒队也是个边缘设置,名为刑警,不过归治安支队统管,否则就不会大量使用协警了,一念至此,孙天鸣很严肃地汇报道:“没错,确实是他们全程搞的,我们多少悬案忙着呢,肿瘤医院这拔贼搅得我们昏头胀脑,不得已把他们请来了……没想到,无意中请来尊真菩萨。”
“这个……”孔支队长踌蹰了片刻,马上改话题了,直道着:“这个也无所谓嘛,天下警察一家人,没有什么门户之见,再怎么说也是你们三分局直属大队审下来的嘛。”
“不过主要嫌疑人,是他们审下来的。”孙天鸣插了句,又噎了支队长一下。支队长真愣了,愣着不服气地道着:“不能这都成全才了吧!?刘星星是个没地去的老人,不能修炼几年,成精了吧?”
孙天鸣跟着支队长笑了笑,把大致情况讲了下,特别是抓人的时机的选择,审讯巧妙的抓点,让支队长眼睛又滞了几回。
人才呐,队伍里就缺这种什么脏烂事都敢接手的人才呐!敢这样审人,不是没有这种刑警,而是没有这样天姿陪颖、自学成材的,此时孔支队长甚至不相信这是警校能培养出来的人物。
“这样,小孙,我把我这个想法直接跟你说,征询一下成不成……”孔支队长真的下决心了,直道着:“我觉得这几个人放反扒队,屈才了,实在屈才了……你觉得呢?”
“有点。”孙天鸣点头道。
“对嘛。”支队长抚掌道,大遇知音之感,直劝着:“你出面,把他们借调到你们队……手续呢,我想想,随后办。”
“借调?”孙天鸣奇怪地道。
“本来可以直接调,谁知道有俩新人摊上点事,不好明调了,另一个叫什么余罪的,刘星星居然敢抗命了,不放人了……我一查三人的工作手序,哈哈,这三个人的手续居然还在市局人力资源部挂着,他没治了……这个余罪呀,好像先前在特警后勤装备处呆过,应该有两把刷子,我觉得是个人才,咱们一线就缺这样的人才呐。”孔庆业支队长惜才道,看样是真可惜这样的人才埋没在反扒队。
何止两把刷子呀?孙天鸣队长想想这货曲里八拐的馊主意,暗道着了句,不过支队长的想法,他不敢忤逆,而且看领导高兴,把自己窝了好几天不敢说的要求提出来了,小心翼翼地道着:“孔支,这个事我去办……那个,就是有点小事,能不能……”
“直说,许可范围之内的,什么时候没满足你们了。”支队长道。
“能不能给我们匀辆车。”孙天鸣说出来了。
“车?上半年不刚配过办案车辆,又不够了。”支队长不悦了。
“不是队里不够,而是队办没车了。”孙天鸣道。
“你的车呢?嫌不好,想换。”支队长拉下脸了。
“不是,输了。”孙天鸣道,他决定直说,这个领导都有点恶趣味,心情不高兴了,文具都不给你批,一高兴了,经费全给你办。
“输了?谁敢赢辆警车开出去兜风?”支队长瞪大眼了。
“就反扒队的,那个叫余罪的……当天我们协同办案,抓回二十几个嫌疑人了,他和我打赌,说五分钟审下毛大广来,我不相信,就和他赌了……”孙天鸣简要地道。
“五分钟?”支队长一惊,伸了个巴掌,展开了五根指头,这几乎是脱出刑侦正常思维的事了,他惊讶地道:“然后呢?”
“然后不到五分钟,他就把人拿下了。”孙天鸣道,看把支队长震惊了,一摊手,车的去向明了了,自然是反扒队的开走了。支队长愣了好大一会儿,然后仰头哈哈大笑,笑了半晌脸色一整一指孙天鸣道着:“活该,你骑自行车吧……年底破案率指标完成再来给我提这个事……呵呵,真有意思啊,哈哈,什么时候咱们队伍里也有这号人才啊,哈哈……”
孔支队长笑不自胜了,孙天鸣一块石头也放心里了,倒不是缺车坐,而是这个事终究得放到台面上,现在看来,没事了,他保持着恭谨的态度要准备告辞的时候,支队长的办公室电话响了,一看号码,是省厅的,他随手拿起来,一看脸色浮现的笑容,八成是上级来电,就听支队长像他这个小队长一样恭谨客气地问候着:
“李处长,有什么指示……哈哈,再怎么说您是上级嘛,不用指示用那个词?……哦,反扒队呀,理论上归口我们管理,不过主要是治安上管着……他们队长叫刘星星,副队长叫苟永强……去那儿,哎哟,直接说嘛,我接您去……好好,我知道了,您放心,我一定把最优秀的侦查员介绍给您……”
放下了电话,这回急了,起身就走,看到孙天鸣,他急色匆匆道着:“走,正好,你和我一起去,这群毛贼,居然把外宾的贵重物品偷了,捅到省厅了,省外事处李处长亲自下来了……还有省委办公厅的领导,这事很敏感,千万不能大意……哎对了,小孙,反扒队这几个小子成不成,名声都到省厅了?李处长点名要找他们。”
“没问题,别的不敢说,抓贼绝对行。”孙天鸣点头道,眼前闪过那张貌似忠厚,实则奸诈的脸,他也不知道,自己何来的如此信心。
支队长的专车,直驶省厅,不一会儿从省厅大院出来,一辆车带了一个车队向坞城路驶来了………
……………………………………
……………………………………
“我儿子……”
“这是我儿子……”
“看见没,我儿子,警察……”
老余红着脸,走进了副食果品批发市场,好大的一个市场,十六轮的货厢整整排了两列,老爸还是联合的几家果贩一起进货,到这地方,都算不上大户,那行也有巨无霸,不对于余满塘而言,今天好像他是最大的巨无霸一般,认识的,不认识的,一揽儿子,得意的介绍,这么这警察儿子,还真给老爹增辉不少。
“我儿子……老五,咋自己干上了?”余满塘问正装货的伙计,租的车,司机可不管装货,天气越凉了,这些南边运来的水果可着不冷,同来的五叔顾不上欣赏老余的警察儿子,拉着老余说了一通,余满塘一听,二话不说,和老五吭哧吭哧扛上货了。
搁这地方,余罪可像个闲人了,刚要帮把手,老爸拉住了,就是嘛,这么锃亮的警服,这是国家干部,咋能干这活,老余把儿子晾过一边了,又过一会儿,余满塘满头大汗,酒意去了几分,放下一箱时,却找不着儿子了,咦,多了个帮工……咦,再细看,不知道什么时候,余罪早把警服扔回车里了,穿着小毛衣,加入到保卫果品的行列了。
“哎呀,这咋能让我儿子干这活呢?”老余好不心疼,不过心里暖洋洋的。
“这还差不多。”老五此时才看过眼了,笑着道:“知道心疼爹的,那才叫儿子。”
“废话不是,也不瞧谁儿子,切。”老余瞅空又得意上了。
“拽什么呀?现在养儿女都他妈是讨债鬼,不把爹妈这身油水榨干,他们就不消停。”老五感慨地道。
“我儿子不一样,从上大学,我发现他长大了,一毛钱不朝家里要,还时不时给我往回捎东西……要我说呀,还是当国家干部对,瞧我儿子,没干几天,人家单位都给发车,公家车、公家油、那像咱们个土鳖,租个车都抠抠索索的。”老余道着,又是一箱扛到了膀上。
三个人来回装着货,余满塘奔得呐,那叫一个来劲,每每父子照面,老余是呵呵一乐,儿子嘿嘿一笑,都不用对照,绝对是CCTV里标准的幸福笑容。
停在批发市场外的车里,警服扔着的座位上,手机,一直在响着、震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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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人接。”刘星星队长紧张兮兮地道,孔支队长脸色不悦了,李处长更不悦了,省城这地方,标准的庙小菩萨大,省厅里出来一个,随便都是地市局长的等级职务,更何况今天随便一出来,不是一个,是一群,把刘星星队长招待得呀,满头冒汗。
“其他两位呢?”李处长问。
“就回来了……马上就回来了。”刘星星队长道着,招着手,苟副队赶紧地奔下去,又到门口接去了,电话已经催了N次了。
哟,终于回来了,那哥俩从车上下来,骆家龙一看门外和院里停的车,眼神紧张了一下,立马驾车逃逸,鼠标和李二冬不开车,中午喝得可不少,勾肩搭背,回来时路过西苑路看了下在服装店打工的细妹子,哎哟,把李二冬羡慕得呀,直夸鼠标,尼马拣了个好媳妇,不要车不要房,幸福死了。鼠标却是倒着苦水说,幸福个毛呀,你天天晚上抱同一个女人睡睡试试?累还是次要滴,关键木有激情了呀……
两人呲笑着,苟永强副队早奔上来了,拉着两人就往队里奔着,打断了两人疑惑,快速地道着:“省厅和支队来咱们队里了,不要乱说,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最好是不知道啊,砸了锅刘队可担不起那责任……”
话没说完,已经奔进了队部,也就是平时签到签退开小会的地方,一进门一看五六位高阶的警官,再一看肩上闪闪的星星,两人一顿身,一仰头,敬了个礼:“报告,严德标奉命报道。”
“李二冬奉命报到。”李二冬道。
不料奔得急了,一挺胸一虎气,吸凉气了,鼠标酒嗝呃了声,不知道是风吹还是给惊着了,此声一出,队部静得像绝地,李处长回头不悦地看刘星星,孔庆业支队长可看不过眼了,指着鼠标就训着:“怎么搞的?上班时间还喝酒。”
“报告。”鼠标一挺胸,又敬一礼朗声道着:“我是下班时间喝得。”
“那你这样,还能上班吗?”孔支队长不悦地道。
“报告。”李二冬敬礼了,朗声道着:“队长不让我们上班,让我们写检查。”
这倒是真的,孔支队长不吭声了,狠狠地瞪了眼,早知道反扒队的孬警痞警多,今天算是见识了,省厅外事处的李处可是位文官,那和这种痞警打过交警,看两人喝得有点迷糊,站着还打摆,而且本身长相都像个作奸犯科的嫌疑人,他不确定地问孔庆业道:“孔支,你确定,就是他们?”
“过来。”孔庆业也不太信,招手叫着孙天鸣队长,孙天鸣点点头:“就是他们俩,不,还有一个……关键是余罪。”
“哦,那……那人怎么没来?”李处长问。
孔庆业回头盯刘星星,刘队道着:“电话没人接,今天他轮休……真不是故意的,从国庆前开始,到现在都十一月三日了,四五十天,一直就在岗上,天天忙。”
“别摆功了,关键时候好,那是一好遮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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