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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罪(常书)-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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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得手了。尔后腾地起身奔出去了,那看着的方向鼠标捕捉到了,他一指惊讶地道:“我靠,这么前凸后翘个女贼……穿白衣服的那位,戴墨镜,你看你看,她在换披肩,这另一面是红色,一换,人形象就大变了。”

“那快走啊……抓个漂亮女贼审审,那多有意思。”李二冬兴奋了,拉着鼠标起身了,两人慢慢地跟在余罪背后,余罪偶而回头使着眼色,一个窝出来的,眉头皱皱就知道什么意思,三个人成品字形,慢慢地跟在女贼的背后。

“不像啊。”鼠标几步之后,退回来,和李二冬说着。

“哎,我也觉得不像啊,像个女大学生啊。”李二冬道着。

此时看到了戴墨镜的女人倚着公交站台,在焦急地四下张望着,两人眼力都不错,看到了姣白脸蛋、翘翘的鼻子,以及婀娜的身姿,那样就像有什么着急的事一样,让人忍不住想伸出援帮帮她,怎么看也不像女贼。

动了,像是焦急等不到车,她抬步又向前行着,鼠标和李二冬远远地追上去了,跟得越久越发现,目标整个就一清凉美女,贴得越来越近的余罪,倒像个街头毛贼………

第06章贱人佳人

七分低腰裤、短襟小月衫、绑带式的高跟凉鞋,这样的装束能裹着多么婀娜的身材?

回头率很高,那怕就是女人也忍不住艳羡地看上一眼。连余罪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心随着那美女披肩纱上的细穗子大晃悠了,是个网状的披肩纱,能看到若隐右现的肌肤,俏然走过,如果不是大墨镜遮着脸,不是这样炎热的天气,余罪估计回头率会更高。

他很奇怪,这不像个贼,理论上所有的贼都应该低调低调,最好像他这样貌不其扬,可这位偏偏高调得让人过目难忘。

应该是个贼,余罪有七八成把握因为他看到了这位女人从擦肩而过的另一位女人包里直接夹走了一个红色的钱包,那披肩只是掩饰而已,动作惊鸿一现,现在他无从知道赃物还在不在这个女人身上,但他知道,如此举重若轻的高手,应该不会满足一个钱包。

好像比短毛的手法还高,最起码余罪看不出来,她是把赃物扔了还是夹在身上,可夹上身上,他却找不出在什么部位。

他很小心,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背后,注意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生怕这女贼路过垃圾桶时扔掉掏空的钱夹,奇怪,她没有,余罪不时的瞥着四周,又生怕有贼的同伙。

其实贼没那么好抓,早了,她无罪;迟了,她很可能转移赃物。只有在偷到手一刹那的瞬间抓到那才完美,叫人赃俱获。这也是反扒队的标准的教材。

而余罪心里觉得,好歹自己也有人渣堆里练过的经历,抓个毛贼这么小小的挑战,对他实在不算回事。当然,挑战性还是有的,他巴不得多逮几个回去让小觑哥几个的队员恭维一番。

慢慢地往前走着,他看到那美女放缓了脚步,而她的前方,是标着王大生珠宝店的商铺,一瞬间余罪明白,这是一个高手,肯定只找值得她下手的目标,刚刚丢钱的那个女人就是从一辆奔驰车上下来的,余罪怀疑光那个包就价值不菲,珠宝店,要在这儿动手,那一次能偷多少?

他看到了,女人放缓了脚步,更慢了,此时,珠宝店里说说笑笑出来了一男一女,像是一对夫妻,从出门厅的一刹那,余罪看到美女稍稍加快的脚步,一对夫妻、一个女贼,正沿着两条相交直线往一起走。

要动手了,余罪也慢慢加快的脚步,他很奇怪,水平要高到什么程度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就这样明目张胆走过去扒窃?

不过他相信自己的判断,在羊城监仓里就听说过N种匪夷所思的犯罪的方式,那是教科书里根本不会教给你的,而现在,尽管他不知道,但他相信,绝对会发生意外。

嗖声……那女人肩上纱巾无风自起,在接近那对夫妻的一刹那,哎哟一声,腿一趔趄,像脚葳了,吧嗒一声,一个红色的钱包掉在地上,纱巾却飞起来了,那美女像是无法自持,娇柔地,楚楚可怜地即将倾倒。

“小心。”目标女人惊呼了声,搀了她一把,美女脸上痛苦之色甚浓,谢了句,目标男士很绅士地跑了两步,帮美女捡回了纱巾,扶着美女的目标女人弯腰帮她捡起了钱包,从余罪的角度,他甚至看不到那女人是不是动手了?偷了什么,目标女人的钱包也拿在手里,理论上根本不会有被偷走的可能。

得手了吗?余罪有点懵,技到用时方恨差,早知道该在监狱里多住几天,好好向短毛请教请教。

………………………………

………………………………

“谢谢,谢谢大哥,谢谢大姐……”那女人楚楚动人,裸着一大片肩,让目标男士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那女人像是对男人特别有兴趣一般,出口赞了句:“大哥,你真帅。”

这一句说得媚眼齐飞,那男人心猿意马,目标不离那美女的胸部。另一位吃醋了,拉着男人,像是狠狠掐了一把,拽着人走了。美女一瞬间转身,加快的步子,那像刚刚脚葳了的样子。

“得手了。”

余罪心道,虽然他不知道偷了什么,可他知道得手了,有点奇怪,甚至他还看到目标女人拿着自己的小包上车了,难道是偷了男人的东西?也不像,两人似乎没有接触,眼看着目标要走,余罪回头一指那男人开的车,让李二冬和鼠标去拦,自己快步奔上去,朝着那女人纤手一拉。

“啊,干什么?”那美女吓了一跳,近距离才发现,比余罪想像中年龄还要小。

“偷什么了?盯了好久了,拿出来吧?”余罪笑着,另一只手一亮腰里的铐子。

“我什么也没偷。警官您不是走眼了吧?”美女笑了,似乎一点也不急不恼,那么笑吟吟看着余罪,像是对自己的绝对的信心。

“你装得过了,如果我看错了,你被陌生的男人拉着,不应该是这么镇定的表现,所以,我现在更确定,你就是贼……可以呀,连偷来的包都能当道具?打个赌,这个包你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余罪笑了。那女人面色一沉,余罪早有防备,手握得更紧了,就那柔若无骨的细腕子,他相信这么娇滴滴的妞可挣不脱。

“你会后悔这样抓住我的。”美女异样地道,露着一口整齐的贝齿,她抬手,似乎要扶眼镜,不过瞬间被余罪摘了,余罪笑着道:“美女,别逼我动粗,我这可是第一次抓贼,恭喜你成为我的处女作了。”

什么时候也改不了自己这贱贱的得性,一摘眼镜,那女人似乎没有反应,只是奇怪地、异样地、疑惑地看着余罪,余罪回头时,看到了几位市民路过,他又笑着道:“不要逼我亮警官证,坦白地讲我也狠不下来心铐你这么位娇滴滴的小美女……我的同伴就在后面。怎么,你有同伙吗?一起来练练。”

“就你,用不着。”小美女诡异地一笑,然后一挣,没挣脱,余罪抓得很牢,却不料那美女挣扎是假像,另一只“啪”一声,清清亮亮地甩了余罪一个耳光,放声大骂着:“放开我,流氓。”

“想耍泼,老子是警察。”余罪一看好管闲事的市民上来了,早有防备,亮着警官证。

“啪”又是一耳光,那女人哭嚎着骂着:“警察怎么了,警察就能养二奶,外面都有女人了,还回来找我……骗子,流氓,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放手啊。”

余罪没想到有人比他还贱,一愣神的功夫,泪涟涟美女又站到舆论的制高点了,几位中青年男子,都不善地看着余罪,余罪觉得手里的警官证烫手了,实在是这年头警察的名声可不怎么好听。他刚要解释,啪又是一耳光上来了,这回有防备,他赶紧躲,可那就没机会解释了。那女人又哭又闹,边嚎边数落着:“你个骗子,骗得我好苦,还说会娶我,会一辈子喜欢我……都是骗人的,你放开我,你说什么我也不会相信了……我要恨你一辈子……”

说着,挣扎着,冷不丁余罪脚尖一痛,却是实高跟鞋踩到了,他下意识一放手,有人看不过眼了,指着余罪数落着:“太过分了,现在的警察怎么都这样?”

“还能怎么样?最没底线的就是他们。”有人接口道。

余罪刚要再抓住那准备逃走的女贼,却不料那女人回手一抓,这偷技训练出来的手不是盖的,余罪一捞,捞了个空,脸上却生疼生疼地,他刚要扑上去,却不料腿弯一疼,扑通声,跪到地上了,那女人掩面而泣。现在有绝好的机会放腿奔跑了。

“抓住她,她是贼。”余罪痛不欲生地喊了句,不料脑袋一疼,不知道谁在后面给了一家伙,他晕晕乎乎地一下子趴下了,这些东西在旁观着看来,简直就是罪有应得,活该,有位打人的小年青呸了口,把余罪手里的警证踩了两脚,然后掉头就跑了。

而旁观者,都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纷纷指指点点,谁也不上来扶一把。

这年头,老头摔倒都没人扶他呢?何况一个包二奶的警察?

李二冬奔过来了,赶紧搀着余罪,哎哟喂,起起来腿疼,一看腿弯上扎了一根寸长的刀片,李二冬咬着手拔下来,鼠标气喘吁吁奔上来了,他没敢过来,也就不觉得那是个贼,不过后来发生的事让他也确定那不是普通贼了。他远远的照了几张手机照片。

两人搀着余罪,轰开了市民,余罪这会儿才喘过气来,摸摸头,被敲肿了一个包,摸摸脸,哎哟,被挠了两把,一片血,气得他五内俱焚,回头骂着:“怎么不上来帮忙?”

“我以为你调戏那妞,谁知道真是贼。”鼠标苦色一脸道着。

“你呢?拦住失主了吗?”余罪问李二冬。

“还说呢,我要拦……就我这长相,那一对夫妻以为我是劫匪,油门踩得才高了,刷声就跑了,差点撞了我。”李二冬道,也哭笑不得了。

“完了,这尼马没脸回去了,仨人抓一个贼没抓着,还被贼挠了老大。”鼠标咧着嘴道,不过他看余罪这么难过,又有安慰来:“别气余儿,我把他们拍下来了,回头让二队兄弟们把她揪回来……啊?”

一摸,“啊”了声,然后是浑身乱摸,边摸边自言自语着:“咦,我手机呢?”摸着摸着,动作停了,手指从裤兜下面伸出来,李二冬、余罪看着,两个人的表情凝滞了,然后三个人都是相视凛然了,这人丢得大发了。

只见得鼠标的裤兜上,划了几寸长的一个大口子,留证的手机,早不翼而飞了………

…………………………

…………………………

女贼的步幅很快,从坞城路穿进了银河网吧的胡同,转悠了或窄或宽若干条胡同,直接到确定无人跟踪之后,才辨着方向,从回民巷出来了,这里俨然已经是回民街了。

她抚了抚兀自砰砰乱跳的心,拦了辆出租,说了个地方,在车后迅速地整理着东西,那只红色的钱包里,一摞钞票,直接一卷,摇下车窗,在个不经意的时候扔出去了,准备地丢在街边的垃圾桶里,连前座的司机浑身未觉。

装起钱,她从胸前双乳间沟里一摸,一条金灿灿,带着钻坠的链子现出来了,凭着手触的质感她知道是真货,没往外拿,催着司机加快,到了五一广场,走下车的美女又换了个装束,带穗的纱巾系在腰间,衣服的颜色又变了,成了富贵紫。

女人的衣服就是几片布而已,在于怎么搭配,这样一搭配,那美女又俨然一位消夏休闲的热妹,不一会儿拿着一桶冰激凌,站在广场喷泉边上。

等了不多会,又有两位年轻男子一左一右凑上来,其中一位把手机递过来了,解释了句:“慧慧,他的一位同伴拍照,我给摸了。”

“干得不错。”女人拿着那手机,一只破诺基亚,她眉头皱了皱,骂了句“穷鬼”,然后把手机拆掉,顺手扔进铁栅下的下水道,看着成了零件,回头时,她对着那两位道着:“什么时候就跟上了,怎么没警示?”

“我们也不知道。”另一位同伙道,话音刚落,迎着那女人很不悦的眼光,他不敢吭声了,望风打掩护发现不了危险,是此行的大忌。另一位长发高个的央求着:“不怨辰辰,那家伙实在太贼,他冲上抓你时我才发现。可那时候已经晚了,我不敢往上走。”

“反扒队什么时候出这号人了,他怎么可能看到我?”美女回忆着那一刹那,用飘走的纱巾吸引男人的注意力,尔后趁女人弯腰的一刹那,解走她脖子上的项链,再然后故意挑逗那位男士,让女人吃醋,然后脱身,她一点也没有找出自己手法上的破绽。

难道,他早盯上我了?

一念至此,那美女沉声道着:“坞城路一带,恐怕不能再回去了。”

“慧慧,没那么严重吧?他还没准回去敢不敢说……再说了,那边的拉包的同行多着呢,谁也怀疑不到咱们头上。他那两个同伴,一看就是新人,比反扒队的还差。”长头高个的道着。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有点怕……第一次失手,差点栽了……”女贼凛然道着,那张贱贱的笑脸不知道什么地方让她感觉到了恐惧,对,眼睛,眼睛很犀利,丝毫不用怀疑,这样的人要吃这么一回大亏,肯定要发了疯地找仇家。此时她更确定了,掏着东西给两位一扔撂了句:“赶紧处理了,爸急等着钱用,你们也别乱跑,小心没大错,那个人不简单。”

言罢,扬长而去,两位助手傻傻看着俏影远去,尔后又相视异样了,好像都在奇怪,三爷手下的慧姑娘,什么时候还怕过了。

熙熙攘攘的街市在夜色暮色渐渐降临的时候,慢慢地回复着宁静。

可坞城路派出所宁静不了,今天又出了个头疼的案子,一对夫妇相携前来报警,说是在王大生珠宝店门口丢了一条千足金项链,加上坠子,总值八万八千元,老婆埋怨老公光看那个女人,而老公埋怨老婆不小心,派出所民警一听俩口子拌嘴就头大了。细细问究更异样了,两个人对同一个疑似窃贼的女人表述都不一样。

这一天过了下班签退的时间,鼠标和李二冬才回到了单位,余罪脸被挠了,肯定不敢回来了。就他俩人也不好意思进单位了,偏偏此时又从副队长嘴里传达了一个噩耗:

“别光顾遛达啊,这几天肯定熟悉得不错了,正式通知你们,从明天开始你们也和队里一样纳入考核,完不成定的案发率和抓贼指标,绩效奖金要考核的啊。”

两人傻眼了,唉声叹气地坐在单位门口,开始怀念刑警队那光蹲坑盯人,没有考核任务的日子了………

第07章老友上门

叮…叮…叮…

轻微的声音响在公安小区某层的阁楼里,仅穿一条裤衩的余罪在玩硬币,硬币不断地从他身前抛起来,被夹住,再被弹起来。

如果此时有人在场的话,一定会发现他是满脸恶狠狠的表情,运指如飞,苦练偷技,不断到各个指缝夹着硬币,口中还在念念有词:“我夹,我夹……”。夹着夹着,万一失手,他会对着自己骈起的双指发愣半天,再试着墙上戳上一会儿,戳的地点垫着厚厚的报纸,已经被戳出个窟窿来。

大热天不敢出门,不敢去上班,对于他这号屁股坐不住的人实在是一种折磨,这些天就煎熬在这种折磨里,偏偏住的地方又是市公安小区,当年新修小区的时候考虑到了警察队伍里的单身汉多,每幢楼的楼的阁楼都专僻成了单身宿舍,不得不承认,即便能住在这里也是亏了省厅那位处长的照顾,但这个时候不是照顾了,满院子除了警察就是警察他媳妇和他爸妈,他实在是没脸出门呐。

对,有老婆的被挠成这样还好说,可没老婆的,实在找不出可栽赃的人呐!

叮……硬币落地了,余罪想换个姿势的时候落的,他努力回忆,曾经在监狱里短毛教那帮人渣的时候说过,眼要快、手要疾、心要静、人要稳,他揣摩着这些仿佛密笈的东西,不经意手抚到脸颊上时,颓然而坐了。

他妈滴,心静不下来呀,余罪摸着左脸颊,这边被伤得最重,挠得皮开血流几乎等于重新整容了,刚刚结痂。要是伸着这张脸上下楼,被那热情的警嫂、没成年的屁孩拽着一问,万一得悉实情,他估计这张重新整容的脸得给扔了。

妈的,老子就不服气了,非把这女贼给揪回来了。余罪颓废了半晌,又腾起来了,开始挥汗如雨,继续苦练偷技了。还别说,干这个他真有先天的优势,从小没少在老爸的柜台偷钱,心理素质绝对过硬;羊城监狱又得老贼点拔,再进反扒道听途说不少扒手的决窍,这手法上,长进得端得是一日千里了。

冤呐,实在是冤呐!?余罪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呐,当街被女人扇一耳光,还是众目睽睽之下,偏偏还是在他自以为过人的地方,这一把挠得,把脸可都挠得丢尽了。

笃笃笃的敲门声响了,正沉浸在技艺中的余罪手一哆嗦,一把收起硬币,不敢动了。

外面是半下午,红艳艳的毒日头正照着,这个时候大多数人还在午休,说不定是楼里那位大嫂关照了,那些热心的警嫂和长舌八卦妇没啥区别,老在新分配的学员里给物色她们七姑八姨家闺女的对象,看上骆家龙、张猛的居多,其他人次多,余罪属于根本过不了介绍人那关的。

对呀,似乎不该有人来,一个阁楼分两间,对面住的是位警官学院的高材生,自己狐朋狗友在另外几幢,这几天没出门,就怕他们知道。

笃笃笃……敲门声又响了,余罪坚定着不去开门。

笃笃笃……又响了,他按捺不住了,吼了声:“谁呀?睡着呢?”

“查电表。”

“抄水表”

“跨省”

连着几个新名词,余罪一听知道谁了,是张猛、豆包的声音,咚咚擂起门来了,这个不趣的家伙,他一把收起练习的那些乱七八糟东西。拉开门准备破口大骂,一拉门,哦了声,面口站却是周文涓,她笑了笑,余罪一口脏话全憋回去了。

后面的乐了,骆家龙、张猛、豆晓波、吴光宇都不怀好意地看着他,咬着下嘴唇在奸笑,这份上了,余罪倒光棍,脸遮都不遮了,扬着脸对着众人:“看吧,看笑话来了,得性。文涓,进来,怎么他们在一块,小心他们把你带坏了啊。”

周文涓笑了笑,明显不太适应这帮坏小子的说话方式,进门落座,座位不多,给周文涓坐了,余罪自己坐了,剩下的,你站着吧。那哥几个也不客气,骆家龙和豆晓波坐床上了,张猛和吴光宇瞅着这小居屋的格局,埋怨这个待遇比给他们的好,余罪这货肯定走后门了。

余罪却是问着周文涓道着:“文涓,你怎么来我这儿,是不是谁告诉你了?”

周文涓正要说话,张猛却是叱着:“不许告诉他……警务秘密。”周文涓一笑,不吭声了,余罪翻了张猛一眼,咧咧道着,妈的少不了鼠标、二冬那俩货,回头再收拾他们。

众人不告诉他谁泄的密,此时目光都转移到余罪的脸上了,骆家龙看这样子,凛然道着:“哎哟,余儿,眼见为实啊,听人说你被女贼打伤了,我还真不相信,要是个亡命徒还差不多。”

“介个可以理解啊,我估计余儿是看到女贼心神失守,阴沟里翻船了。”骆家龙中肯地评价道。

“什么叫女贼呀,我觉得就是这个天使姐姐,瞧这伤口挠得……怎么看得我,有大快人心的感觉。嘎嘎。”张猛奸笑着,幸灾乐祸了。豆晓波出声问着众人:“兄弟们,余儿这算不算公伤?”

“算个屁,旷工倒给算了。”余罪火大的接了句,惹得大家又是哈哈大笑,吴光宇也没好话,直道着:“别郁闷了余儿,反正你长得也不咋地,就当整容失败了。”

余罪不郁闷不行呐,就不郁闷脸上,也郁闷来了这么一群泼凉水的,他忿忿地道着:“行了行了,知道你们几个烂人臭嘴,吐出不好东西来,笑话也看了,早点滚蛋,别耽误我休息。”

“呵呵……你确定真要我们走,骆驼还是请假来看你来了,晓波,搬东西。”张猛道,不光豆晓波,吴光宇也奔出来去了,眨眼间,把两箱饮料、几提兜水果、还有只烧鸡,再加上两筐小鸡蛋,都是探视病人的,这下余罪奸商脸变笑了,笑着道:“早拿出来嘛,省得看着你们心里挖凉挖凉滴……以后东西送来就行了,人就算了,我看着东西比看着你们亲切。”

周文涓噗声又笑了,她也在慢慢习惯两学里这种标榜无耻的谈话方式,那几个更直接,先拔拉开兜分吃上了,还有没来的,也给凑了个人道主义的份子,孙羿和熊剑飞出勤去了,已经转达他们的问候了,问候语是:听说你被美女干趴下了,这喜事得随礼贺贺去。

张猛一转达,惹得一干同学又是忍俊不禁,余罪在同学前可放得开,反正这样了,也就这样吧,反倒是周文涓悄悄塞给他一样东西,他看时,是治伤的软膏,谢了句,悄悄地塞兜里了,不想这小动作还是被人看到了,张猛劝着道:“文涓,你咋就不信呢?他身上最耐实的就是那层脸皮,这要是被挠破一回,以后长出来比原来更厚啊。”

“咦,牲口这话有水平。”骆家龙道。

“你们不要老贬低余罪好不好,我怎么觉得你们合伙欺负他?”周文涓奇怪地道。

“不合伙不行呀?要一个两个来,弄不过他。”吴光宇道,余罪脸上须是挂不住了,拦着众人,关心地问着周文涓道着:“文涓,你上编了没有?”

“刚上,和你们一批。”周文涓亮了亮肩章,警员,也是提前上编的,今年对一线特别优厚了,不独这几位参加过精英选拔的,有不少到刑侦一线上的,也是直接上编,余罪像心事已了,笑着道着:“老许在这个上还是挺够意思的。”

这话,也就周文涓听懂了,他咬咬下嘴唇,把到嘴的话边咽回去了,她想起了那个晚上,那个突然来访的省厅处长,她知道原因,也许,原因就坐在面前。

上了,都上了,张猛牛逼了,把刑侦肩章和余罪的治安章往一块放,看看,它就不是一个档次。至于骆家龙,已经到了市局直属的信息支撑中心,挂得是技侦章、豆晓波持得缉毒章,比来比去,余罪倒成了最差的了,治安呐,那可是所有警种的垫底和拖后腿的角色。

不过余罪不以为然了,不屑地道着:“这有什么拽的,我在后勤装备处还呆过两个月呢,挂得还是特警臂章。”

“就是了啊,余罪,那怎么不好好呆着?”骆家龙问,这茬事大家都知道,而且有点挽惜,可不料余罪说出实情来就不一样了,他道着:“呆不住呀,不能抽烟、不能喝酒、没有任何娱乐,甚至那单位连异性都没有,我就想了,干这活有啥意思,相当于直接自切出家去了,公休离开都得请假。”

哥几个呵呵笑了,周文涓有点脸红,余罪还是尽量把话往正常处说,窥到此处时,他也嘿嘿地笑着,旧单位不怎么样,新单位也不怎么样,问兄弟们干得怎么样,一来二说,都不怎么样,信息支撑中心,骆家龙说了,一有案子,几天都睡不好,光看电脑屏幕都能把人看吐了;吴光宇和张猛也有牢骚一堆,八月份出省追过一个在逃嫌疑人,连追二十多天,三个人轮流开车,等回来全身都馊了。说起来豆晓波在禁毒局下属的单位养缉毒警犬,反倒是个最轻松的活了。

说到案子,骆家龙突然灵机一动,问着张猛道着是不是抓城北片刀团伙杀人案那次,一问得了,他当时就在后台支撑着呢,好在结果不错,在福.建把人抓回来了。

“什么呀?你们后台的知道个屁。”张猛不悦了,道着实情道:“杀人那小子才十九,他是一路吃喝玩转了大半个中国,他知道后面一直有人追……等钱花完了,自己到当地派出所自首,知道那家伙有多横,进派出所报了大名,大大方方,老子钱花完了,活得也没意思,赶紧地,把老子送回去……就这样,我们去接回来了,他在车后睡大觉,紧张得我们几天没合眼。”

又把众人逗乐了,这职业呀,能接触到各式各式的极品人渣,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办不到。聊着工作,又回到了同学的身上,董韶军到现在还没下落,众人说起来挺想的;至于那个老算卦大仙郑忠亮,回老家去了,据说在协警队里混,连王林也在派出所打杂,说起来那次参加精英选拔,结果都还算勉强,最起码都有着落了。

对了,汉奸呢?余罪想起这号老风骚的人物了,张猛嘴快,直道着:“汉奸开公司了,你不知道?”

“什么时候的事?”余罪愣了下。

“就你被关在郊区的时候。”骆家龙道。

一问,哥几个聊着才知道,汪慎修根本没入警籍,毕业就开了家贸易公司,专事海外代购一类的生意,开业时候还请兄弟们吃去了,后来据说这家伙泡上了一个白富美当后台,哎呀,可把孙羿羡慕坏了,直缠着汉奸介绍给他几个富婆。

“哎哟,这脸帅了,就是风骚啊。真没想到啊。”余罪摸摸自己的脸,自叹弗如地道着。骆家龙却是接着话茬问着:“你咱们这一届猜最风骚的是谁?”

“解冰吧。”余罪道。

这几乎不用猜,人家的家境和底子放在那儿,偏偏人品又好,一点也没有纨裤弟子的味道,在二队恐怕风生水起了。

“错了。”张猛笑道。

“给你一百回,你也猜不着。”吴光宇道。

“别看我啊,谁要说最风骚的是我,我跟他急啊。”余罪捂着脸,觉得兄弟眼光有问题了。众人嘿嘿哈哈一奸笑,周文涓却是插了句嘴道:“是邵帅。你还真排不上队。”

“又冒出一个妖孽来?他怎么了?”余罪奇怪了,那孩子有点孤僻,不太合群。

“他辞职了,搞得风风雨雨的,市局的宣传部、办公室派人劝过他好几次,他都没回去。”周文涓道。

这辞职了有什么风骚的?哟,余罪回头一想,又惊讶了,这是位烈士的儿子,他要不选择继承父亲的事业,那岂不是……下面不用说,一室安静就是对这事的态度。

“什么原因?他不会犯错吧?”余罪讶异地问。

“不太清楚,他分在市局法制科,纯粹一个清闲部门,那不得舒服死了。”张猛道。

“就是啊,按理说他这身份,都不用说什么好话,三五年就提拔起来。”豆晓波羡慕地道。

“哎,我听说了,咱们队长都出面劝人家去了,他理都没理,警服一扔,走咧……哎呀,我就想想,这简直帅呆了啊,要那天我钱花不完了,我也把警服一揉一卷,搁大院一扔,牛逼哄哄来一句:爷不干了。”吴光宇神往地道。

众人一笑,还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骆家龙示意着噤声,他补充着道着:“我事我是为数不多的知情人之一,我跟你们说了,你们不许往外说啊,这个故事啊,有相当不和谐的色彩,咱们也就私下说说啊。”

为了满足好奇心,兄弟们自然是点头应承,催着爆料,骆家龙啃了半块苹果才道着:

“我是看他父亲那个案子才知道,根还在那儿……**年1月,本市冷轧厂出了一件恶性案件,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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