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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罪(常书)-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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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调虽然低了点,不过却是实际情况,刑警工作本就特殊,加班费是不要想的、劳动法也不适合这些人,高危工作,有些险种就保险公司都不敢给你办。瞅瞅吧,满场的庄子河刑警,看五颜六色的穿着,就俩字:穷酸。再看脸上的表情,也是俩字:穷屌。

这样的境遇不可能没有怨气,余罪相比自己的经历,几乎是尼马从天堂来的特派员,他听着众刑警的怨言,正揣度着怎么平息一下、安抚一下,一直在团队里他这点经验还是有的,那就是人心千万不能散,一散就乱,一乱就没得可收拾了,可是这需要一个信任的基础啊。他自问就自己不管是年龄还是资历,放在这群人里,肯定是被小觑的结果。

会开了半个小时,大部分时间都是队员发牢骚了,偶而间余罪询问几句,看样子也没记没许诺,慢慢地让队员也有兴味索然了,那么云淡风轻的样子啊,摆明了没有把大伙当回事嘛。

正开着会,门嘭声响了,接线员奔进来了,这小姑娘是刑警队唯一的女性,工作就是接警,指导员问着:“有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有案子,急案。”方芳道。指导员一挥手:“直接说,又打架了?”

“不是……庄头村昨晚发生一例恶性强奸案,女受害人刚被抢救过来,派出所转到咱们这儿了。”方芳道。

哎哟,要了亲命咧,余罪一咬下嘴唇,苦不堪言了,这特么就像事赶事一样,怕出事就偏出事。

指导员一摆手,接线员退出去了,掩上门时,余罪看着端坐着,都看着自己的刑警们,这时候,进退维谷,你避无可避了。

“好,会就开到这儿,作为队长,我说两句话,”余罪一伸手指,端坐着,神情凛然,挥手间道着:“第一句,除夕夜之前,所有的有关钱的遗留问题,我给你们一刀切的解决,话我撂这儿了,年前我解决不了,我自己滚蛋;可在此期间谁要调皮捣蛋,不管你多大年龄,多长资历,别怪我请你滚蛋啊……我的许诺就一句:面包会有的、钱会有的、半爿猪肉会有的!”

余罪匪气凛然地来了句,声音铿锵,掷地有声。

“好!痛快。”大嘴巴听队长引用自己的话,乐了,使劲的鼓掌,这一次可是实打实的,全场掌声雷鸣,发言和掌声,俱是痛快淋漓。比尼马其他领导讲什么奉献、旗帜、标杆要痛快多了。

“第二句话,作为男人,怨言可以有,牢骚可以有,可作为警察,有一种事不能有,那就是玩忽职守。”余罪吼着道:“现在,你们该干什么不清楚?就这样坐着吗?”

“出警!”有人喊了,全场起立,声响人动,老苟带着第一队外勤,挤上了那辆唯一还能动的面包车,风驰电掣,驶往现场………

第03章 奇案一件

庄头村距庄子河刑警队六点七公里,距离庄子河派出所四点四公里,距环城路二点二公里,说直观点,就这么个街头放屁,街尾听响的狭小地方,居然发生了一起恶性强奸案,初步的情况是这样,受害人杨某某,本村寡妇,昨晚老娘咳得厉害,她半夜起来去找村里的赤脚医生,结果刚出门不久就被人蒙着头暴力XXOO了一遍,其间反抗激烈,又被嫌疑人打昏,完事就扔在作案地,直到被早晨起床的村民发现。

“我我我……我先看见滴,作孽啊,差点要了命啊。”

“啥样?就那……木有穿裤子那样吧,被扔在那大棚地后头,我倒炉灰,吓死我了。”“昨晚?木有听见啥呀,风就大着咧……”“不光我啊,好几个人把杨XX送到医院滴。”

苟盛阳在了解着情况,一群中年偏老的婆娘们七嘴八长期舌给他提供着线索,很简单,早晨倒炉灰发现躺在大棚地后头的受害人杨某某,裤子没穿,衣服被扒了半拉,还以为死啦,吓得婆娘们一嗓子狂吼,吼出了一群,乡里乡亲的,大胆子上去摸摸脉博,居然还有气,于是又手忙脚乱地往医院送。

还好,抢救过来了,冻坏了,没生命危险。

天亮后才想起来还要报案,原本以为是抢劫啥地,谁知道受害人醒来才知道,是强奸案。

好心有时候办得也未必是好事,现场经过热心村民的围观,留下了无数双无法辨认的脚印。

去现场的是庄子河刑警这几位业务骨干,苟盛阳、师建成、包天乐、巴勇,都是老同志了,牢骚归牢骚,可办事中规中矩,一边护着分局鉴证的刑警,一边已经大致摸排起情况来了,庄子河这个小队可没有必留法医鉴证,尸检和现场勘查的事得分局直属刑警完成,不过侦破和排查,责任肯定在庄子河刑警队。

忙碌间,巴勇奔到苟盛阳身侧,悄悄拉了拉衣角,示意了下案发现场,苟盛阳回头时,看到了新队长蹲在地塄边上,正出神地看着警戒线拉起了案发现场,他问了句:“咋拉?”

“我看新队长有两下。”巴勇道。

“有两下顶个逑用?现场被踩得乱七八糟,派出所这帮孙子,报案两个多小时才到场。”苟盛阳气得直骂娘,这个现场如果在发现之前,早封锁几个小时,也许能留下的证物更多。

基层办案的,有时候比作案的还操蛋,没治。

“就是啊,这可麻烦啦,年又过不好了。他妈的,昨晚多冷啊,居然还能发户外强奸的案子。”巴勇奇也怪哉地牢骚了句。

“零下十度。”苟盛阳做着鬼脸,报了个温度,然后巴勇瞠目结舌,倒吸凉气。

这温度,就是牲口也未必能发了情呀。能做了案的,用牲口形容都不足以描述人家的悍勇呐。

还有更邪门的事,在受害人躺着的地方,鉴证人员画了一个白圈,比划比划着师建成就觉得不对了,受害人的身高一米七五左右,把躺着的地方压了一个大凹处,掉在现场的一只女鞋……哎哟,尼马四二码地。

他拉了个围观的乡亲问着:“老哥,杨某某有多高?”

“有你这么高。”老乡一比划,直接和师建成等高了。

“那有多重?体格很胖?”师建成有点不相信地又问。

“啊,比你胖,有一百四五吧,就她那样。”老乡又指着一手脚粗大的村妇。“哦,这样啊。”师刑警凛然道,做了个震惊无比的表情,不问了。到现场一个小时后,鉴证完毕,一只女鞋,被扔掉的女裤上数处残留精斑,根据受害人的回忆以及现场分析,嫌疑人身高一米八左右,孔武有力,更确定的消息只能等DNA化验结果了,在此之前,基层刑警队的责任就是查找作案的嫌疑人。

“老乡们,听我说一句啊……这个案子我们庄子河刑警队已经基本查实了,是一个外地司机做的案,正在追捕他啊……大家都散了吧……很快就会有结果,随后有什么情况要走访大家的,希望大家配合一下啊……散了吧,干都干完了,还有啥看滴。”

余队长在鼓噪了,鼓噪了几句,闻听的众村民也觉得兴味索然,陆续散开了,余队长倒是客气,偶而间拉着一位两位乡亲,撒着烟,点个火,笑盈盈地问句什么话。

“耶?队长这就查出来啦?”大嘴巴巴勇听得咧嘴巴了。

“嗯,倒是有可能,咱们这一带过路司机也不少。”师建成道。

“狗屁逻辑。”苟盛阳气着了,拿着鉴证给的单子鉴收,回头骂着:“零下十度环境里,别说强奸……你到户外脱了裤子能撸一发,我这月工资输给你。”

“可确实是强奸发生了啊。”师建成也不相信,可事实胜于推测呐。

“那也不可能是外地司机啊?司机走南闯北的,这种城边路边的村,借他们十个胆子,看他们敢不敢进来……就即便敢进来,也不至于大半夜奸个村妇?”苟盛阳道,自然是指受害人的体格,听得其他几人吃吃地笑。

分局的走人,派出所撤了现场,刑警队几位把需要存留的证物打标记,需要照的地方照完,包天乐合上相机盖时,队长叫他了,他奔到队长身边时,队长正蹲在废弃的大棚边上,指着一滩已经冻成冰渍的地方问:“这是不是尿渍?”

“狗哥,快来。”包天乐笑了笑解释着:“这事狗哥在行。”

苟盛阳扔了半截烟,凑到这儿来了,细细地看看那一圈不规则的形状,这就是村路边上,一边是大棚地,一边是民居,随地的便溺根本就是习惯,他道着:“错不了,尿渍。”

“取样,送检。”余罪道。

气得苟盛阳瞪了他一眼,还以为队长故意给他小鞋穿,不料余罪却迷茫地看着这个特殊的地方,喃喃地道着:“这是个临时起意作的案子,应该不难。”

“队长,您不说是外地司机吗?”大嘴巴道。

“那是让嫌疑人安生点,别乱跑,这作案的,八成就在村里。”余罪看着成片的矮房、冒着烟的烟囱、横七竖八的陋巷,喃喃地道着:“这地方啊,那怕有上一个监控探头,就什么事也解决了。”

众刑警闻言哈哈笑了,城市里遍布监控就有这么个好处,大部分案子从监控的前后反查上基本都能找到可疑线索,所以他们的工作压力要相对轻得多,不过那一套可不适用于郊区的棚户区了。众警笑着,余罪回头看,全队的履历他看过了,履历里招工的、退役的都有,不过就是没有一个是侦破专业毕业的,大部分是工作后实践煅练和培训的,苟盛阳的工作的时间最长,十一年了,巴勇七年、师建成六年半,包天乐三年,说起来都算老刑警了,勘查现场就能看出来,别说个强奸案,估计那儿就躺具尸体,他们应该都练到面不改色的水平了。“来来……抽一支……狗哥,给你点个火,包哥,您的……”余罪给众位老刑警发着烟,众人眼色动动,有点受宠若惊了,发的是好烟,比兄弟们抽的四块钱的白沙好N倍,各抽着烟,就地坐着,余罪出声问着:“狗哥,你当刑警时间最长,您看怎么办?”

哦,问计来了。苟盛阳心里暗道着,对于队长虽然没有恶感,可好感还不够,他淡淡地道着:“就那么办吧,先排查案发时间段里,有可能出现的人,再根据这些消息缩小范围,我估摸着,应该就是当地人作案,否则黑咕隆冬地,干嘛还蒙住受害人的头部……”

“都说说,众人拾柴火焰高啊。”余罪发扬着民主,抛砖引玉问着:“一米八、体格孔武有力,这种人应该不难找吧?”

“这个描述是庄子河的标准品种,大部分爷们都够这个标准。”大嘴巴道。

也是,刚才围观就看出来了,余罪差不多成为一圈人最矮的了,就受害人那样子,粗手大脚,个子老高的村妇也不在少数,只是很让余罪郁闷,要被奸的是个如花似玉的也罢了,偏偏是个貌赛无盐的村妇。

邪了,这地方处处透着邪性,师建成笑道:“队长啊,您别奇怪,这鬼地方就这样,大夏天时候,稍有个眉眼过的,下地劳动时候,拽着就进玉米地里办事去了……和城里一夜情那差不多。”

几人吃吃笑着,余罪岔着话题道着:“别扯那没用的,就事说事……包哥你说呢?”

“得排查一遍,先找到符合描述的人,再往深里查。”包天乐道。

“您别急啊,队长,案子得慢慢来,就检测结果也得两三天才能整出来。”巴勇安慰了句,看余罪的眼有愁意,他有点不忍了,再怎么说,城里人能来这地方不容易。

“分一下工吧,包皮,你带人主要查昨晚打牌的喝酒的,摸下底……大湿,你查查村里那帮老光棍里,谁和嫌疑人描述更像……大嘴巴,你到派出所里,借几个人用用……中午吃完饭咱们开始,争取检测结果下来时,咱们有可比对的样本。”苟盛阳条理地安排着,余罪讶异地看了他一眼,他的安排没有质疑,看样子在队里有相当好的威信,就这水平,当队长都没问题了,不过老苟毕竟是过来人,他笑着补充了句:“队长,您看,还有要安排的吗?”

也是一个示好,最起码没有恶感,不过余罪像是不识趣似地道着:“有,用更简单点办法。”

咝,众警齐齐吸溜鼻子,不解、不服气地瞅着新队长。

“狗哥的思路相当好,我把他的思路再精简一下啊,首先你们看现场,废弃的大棚地、一边就是垃圾堆,能在这种地方办那事的,这特么叫饥不择食呐;次之,零下十度,还能有劲办那事,那叫极度饥渴啊;第三,证物射了一裤子,这说明是个二杆子办的事,干完提上裤子不管不顾就跑了……综上所述啊,要查的人可能有这样的特征:长年独身、无正当收入来源、体格健壮、对这一带很熟悉,甚至可能就是这一带的人,以前应该没有作案经历……”余罪侃侃讲了一大堆,听得实践磨练出来的刑警几处不解,眨巴眼着瞅着他,像看外星人。

“那……这排查和狗哥说得差不多啊。”大嘴巴道。

“对,庄子河大部分都是这号人,所以这个思路虽好,肯定还要浪费很多时间。”余罪道,手掌一切直道着:“其实只要两个方向,查昨晚喝酒的,以及今天去小药店的。”

“什么意思?”包天乐没听明白。

“很简单嘛,能对那样的村妇下手,又是那样的时候,十有八九是喝酒了。”余罪道。苟盛阳和余罪相视一笑,两人一句话里建立的默契。

“那小药店?”师建成眨巴眼着,看着余罪和苟盛阳神神秘秘的样子,那俩人仿佛心有默契了。

“零下十度,又刮着风,谁脱了裤子摆上半个小时胯,也不能没有点副作用吧?”余罪笑着道。

一下子都听明白了,笑得眉开眼绽、浑身直抽。

很快,调来了三组刑警,分头进入了庄头村,在治保和村干部的带领下,开始排查了……

………………

………………

当警察需要个好的心理素质,要是当警察中的刑警,那更得需要一个相当好的心理素质,这不仅仅体现在对案子上,对自己的处境也需要具有相当的忍耐力。

这不,光三号这一天,全市发生的各类刑事案件飚升到了66起,支队的综合办全体动员,把平时不怎么干活的档案室的阿姨也动用上了,梳理案件、整理文字,然后逐条挂到内网,现在的案件透明度越来越高,特别是内部,只要内网立案,从支队就能查到全程的跟进。

小营盘建行抢劫案,两天发生三起,都是取钱的客户,出门就被夺了包给抢走了,有一个包里居然有十二万现金,悬案。

大十字工行劫案,也是抢了一位取钱的小包工头,直接一锤子敲脑袋,抢走了十万现金。

胜利路商贸城伤害案,劳方资方讨薪干上了,六十人群殴,五个重伤、轻伤无数,法人代表携款出逃,肇事者还没抓到,家属围到分局了。

还有十一起抢劫案、四起伤害案、二十一起重大盗窃案,忙得支队综合办应接不暇,在这个角度里,对身处这个社会的看法会蒙上一层灰色,无法想像身边的居然会有这么多罪恶的存在。

“哇,又来起强奸案,受害人杨某某……”

“快过年了,憋了一年,要总爆发一下了。”

“强奸案归那个队。”

“庄子河刑警队。”

“给他们挂上,限期……,哎,吴主任,这起强奸案的限期挂多少?”

“一周。”

一位满脸愁容的中年男,随口应了声,刚开会回来,网上挂上了案子就多了十几起,他拍拍巴掌示意着整个忙碌的大办公室道着:“同志们注意一下啊,今年春节有点特殊,除了咱们这个综合办,支队所有部室都要下队蹲点,总队对全市各队的案件进程都会保持高度关注,凡这段时间发生的案子,逐一给他们盯上限期,统一考核时候,一票否决,另外一个任务就是跟踪敦促他们的侦破进程……大家辛苦了啊,熬过这几天,咱们再好好过年……”

正说着,通讯员来叫吴主任来了,要最新的案情通报,匆匆打印一份,吴主任奔向支队长办,满屋子男女内勤“啊”声泄了声气,有人窝火地喊了:咋回事嘛,又发生了一起抢劫案,都疯了啊,银行门口成了高危地区了。

一说全场轰笑,年节的防控不可谓不严,全市防控已经把特警纳入进来,主要路段都有特警巡逻,仍然是控制不到临近年关这段时间的案发势头。

忙碌间,吴主任又去而复返了,刚刚从支队长办得到了新的命令,他一扬手里的案情通报喊着:“全体注意,所有案件限期缩减一半,特别影响恶劣的抢劫案、伤害案……给责任片区刑警队发一份表格,让他们逐案标上的主办人,案情排查进展逐日汇报……还有一个事,对了,庄子河这个强奸案,让他们加快排查进展,不要拖了全支队的后腿……”

“破啦!”有人讶声喊了句,是档案馆那位老阿姨,一室都看着她。他奇也怪哉地看着内网嚷着:“真破啦……他们刚把结果传上来。”“开什么玩笑,DNA检测都没出来吧?”有位知道流程的愕然道。

吴主任不信了,直接拿着电话,拔通了庄子河刑警队:“喂,怎么回事?上午刚接的强奸案,这才几小时,破啦?”

看来是真破了,大家看吴主任的脸色就看得出来,一脸不信,他匆匆收起了手机,奔向支队长办,一敲门进去就慌慌张张地汇报着:“支队长,好消息,有先进了,六个小时侦破了一例强奸案。”

“哪个队的?”支队长正发愁给全支队没有标杆可竖呢,这倒好,瞌睡着有人送枕头来了。“庄子河刑警队。”吴主任道。支队长脸色一变,愕然了好大一会儿才问着:“开什么玩笑?他们还会侦破?再说六个小时,DNA结果都出不来。多少证物等着检测呢。”

“哎哟,支队长,这事我刚问过,说起来有点可笑,他们没按着鉴证给的体貌特征找,就找感冒发烧的,嗨,结果一找一个准,没几个小时就抓着人了。”吴主任兴奋地道。

“等等,这强奸案和感冒发烧的有什么关系?”支队长忙得头昏眼花,怎么听着越来越乱。

“您想啊,案发时温度零下十度,干那事能不伤点风、着点凉吗?”吴主任笑着问。支队长两眼一凸,愣了几秒钟,然后震天介地爆出一阵大笑来,直嚷厉害,细问之下这才想起队长是总队派下去的人,又让他直呼还是总队来人眼界要高个档次,兴之所至,支队长扣着警帽,带着办公室主任,直驶庄子河刑警队来了,案发的蹊跷,侦破的也诡异,他实在忍不住好奇想去亲自看看了………

第04章 节操乃现

当刑警久了,什么稀里古怪的案子也可能遇到,但庄头村这件强奸案,不管是发案还是破案,实在是集无厘头稀里古怪的大成者。

开始排查的时候就快中午了,三个组排查了一个小时,主要查昨晚打牌的、喝酒的,乡下人睡觉早,案发时间清醒的人并不多,查了一个小时回头时没啥发现,反倒是村长家媳妇主动来报信来了,昨晚还就有一拔人在他们家喝了,喝到二半夜,原因是给娘家爹掘坟,村里壮汉帮了不少忙,请了顿酒。

这倒好,现成的线索,把喝酒的八个人一捋,喝多了还睡在家里的,家里有媳妇的,就没媳妇昨晚有旁证的一去掉,就剩三个人了,一个30多、一个40多岁,还有一位五十挂零,三个人找到俩个,五十岁的体格不够壮,四十多的光棍昨晚根本就是去相好家串门了,有发泄地方自然是不需要再干那事,于是嫌疑人很直接的就指向村里的一个脑瓜不太灵光的光棍汉,叫宋大力,以打零工为生,村里人都叫他大夯。那是傻的意思。

也不傻,案发后,居然消失了。于是庄子河刑警队撒开了网,多方寻找下落要把这个重点嫌疑人先带回来了,可明显和傻子的思路不太契合,又忙了三个小时,一无所获。

不在家里,不在村里,不在常去的亲戚家,这可就不找了,还是治保主任有办法,他问了几个一起喝酒的憨货,居然联系上了,下落让刑警们大跌眼镜,这大夯呀,根本就没跑,去城市建筑工地打工去了。

也罢,余罪追得窝火,带着老狗、大嘴巴一干人直奔位于开发区的一家工地,冬天干得都是备料活,扛水泥、下石粉、运钢材,也正适合宋大力这号不惜浑身力气的憨人。

抓捕更有戏剧性,找到人时,一处工地简易仓库里,一群人高马大的汉子正卸着的水泥,都是一膀子搂两袋,个个脸上灰乎乎的,都像糊了一层水泥,面貌几不可辨,刑警走到近前,愣是没认出来,余罪急中生智扯着嗓子大喊:“大夯,你把人杨寡妇白日了!?”

扛水泥中间的一个人,扔下水泥袋就跑,哎哟,这回可看清了,鉴证还是有点不准,这货快一米九的个子,裹着冬装像只大狗熊,包天乐和师建成一前一后拦,一个被他撞飞了,一个骑到肩上,被他双手一举扔出去了,情况一急,余罪就忘记自己是警察了,拣着板砖块,啪啪啪在背后砸,大夯哎哟哟挨了两下,怒火中烧,不跑了,拣着砖头块和刑警对垒,不过扔砖头块和练过贼技的余队长可不是一个层次了,他扔的余罪轻飘飘就躲开了,而余罪扔得每块都像长了眼睛似的,脖子上、肩上、脚面上、甚至于很准确地打在手背上,气得大夯嗷嗷乱叫,扑上来要和余罪拼命。

这段时间的空档,包围圈早拉好了,找了几顶安全帽的刑警们一涌而上,别胳膊的、抱腿的、拦腰的,把这个夯货死死的压住,打上铐子了。

等拉起来才发现,这憨娃还流着鼻涕,有点感冒,虽然没去药房买药,可半夜干得那事还是留下了副作用。

抓回车上就开审了,苟盛阳主审,句句都是吼着:“昨晚干啥去啦?”

“喝酒去啦。”大夯不服气地回答着。

“喝酒就感冒了?问你脱了裤子干啥好事啦?”苟盛阳吼着。

“吼啥呀,我又没日你媳妇。”大夯火气颇盛地回话。

劈里叭拉咚咚咚……一声铿锵的将军令声音响过之后,大夯吃不住劲了,哎哟哟哟喊着疼,委曲地道着:“……就逑弄了杨寡妇一下,还把我弄感冒咧,别打别打,等我发了工资,我给她钱……”

刑警气得哭笑不得了,又狠狠捶了几拳骂着:“你这是强奸,你以为尼马嫖小姐,掏俩钱就没事了。”

“那还要咋地,讹我娶她呀?还得给她养娃涅。”大夯道,一副无辜的样子。

得,把众警问得哭笑不得,案情不复杂,庄头村的这种情况是相当复杂,等带回了刑警队开审时,已经闻讯的杨寡妇家里人到队里了,法盲奸了文盲,法盲不服气,文盲还委曲呢,就听杨寡妇家一位叔叔替侄女讨公道了,扯着嗓子在大院里喊:

“不能白睡了俺家侄女,得让他赔钱,最少得一千!”

……………

……………

支队长去的时候事情差不多已经接近尾声了,嫌疑人可没有村里人好处理,好在指导员深谙这里的工作方式,茶水倒了两暖瓶,和治保、村干部商议着,医药费先由村里垫巴着,说成一回事,又带着当天办案帮忙的村里人,一起到开发区边上小饭店请两桌,才算是把家属和众人稳住。

全市三十多个大队、中队,理论上像庄子河这样刑警队,很难有缘份让支队长亲临的,车来了吓了队部接线的一大跳,赶紧汇报,可没料到队长谱挺大,来了就来了呗,迎接都没搞,支队长李朝东直接进了大队,不过看到正忙碌的刑警时,脸上那是一点蕴怒也没有,反而很高兴,相当高兴,听得余罪介绍了下今天的案情,高兴到哈哈大笑了。

大致看了下询问笔录,交待的情节基本和现场勘查符合,案发现场离村长家不远,这货喝完酒走了不远拉开裤子就放水,适逢杨寡妇匆匆去找村里的赤脚医生,酒壮色胆,于是有了这桩强奸案子,抓回刑警队的时候大夯倒知道害怕了,口口声声要赔钱私了,反正他说了吧,村里光棍经常去杨寡妇家串门办事的不少,据说三二十块钱就解决问题,咱多赔她点还不行?

这话气得支队长都想踹这货几脚,掩上了审讯室的门,看看陪同的余罪和几位老资格的刑警,李朝东礼貌地嘘寒问着,有什么困难,有什么问题,需要支队协调解决的等等之类。

一说问题,办公室吴主任嘴唇就哆嗦,有点心虚,生怕队长提一堆事,陪同的苟盛阳见支队长问了,就想发个言,谁可料没张嘴,先被余罪抢先了,一摇头:“没问题。”

困难有不?绝对没有,有困难我们自己也能克服,这种时候我们只能给支队长分忧,绝对不给支队添乱,能有什么困难,这个治安形势要比市里可好多了。

那经费问题呢?也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我们的外勤补贴,我们正准备向支队打个申请,看能不能给涨点,有些年没涨过了。

真正的大问题什么都没讲,讲了件鸡皮蒜皮的小事,办公室吴主任好歹松了一口气,给了余罪一个感激的眼神,心里在想这小伙还是有眼色,否则来个不知轻重的汇报一堆问题,支队长肯定又是压力全扣到支队办公室头上。

没问题,而且士气这么高,支队长李朝东就乐了,直拍着余罪的肩膀道着:“看看,总队下来的人,眼界就是高,不像咱们有些队长啊,不讲工作,不讲奉献,张口闭口就是待遇问题……咱们刑警就这么个条件嘛,你可以不干嘛,对吧。”

“不对不对。绝对不对。”余罪凛然道着:“支队长,条件优厚要干,条件艰苦更要干,只有艰苦的条件才能磨练出队伍来,您放心支队长,庄子河的压力不大,我们队里正在考虑着,后面的景区、前面的开发区如果有突发案件,从我们这里也可以就近支援,治安的防控,我觉得不应该是被动防控,应该主动的,只有主动地把问题消灭在萌芽之中,治安的形势才会有一个彻底的扭转。”

把办公室主任听愣了,尼马就二十个刑警的小队,这牛逼吹大了。

不过把支队长感动得可无以复加了,直赞着:“好好好,主动防控,这个提议好。主动把问题消灭在萌芽中,高屋建瓴啊,总队出来的同志这眼光就是高,还是老队长带队有方啊。”

“呵呵,您过奖了支队长,这都是当刑警份内的事嘛,没事,我们您放心,一定保证不出任何漏子。”余罪拍着胸脯道,这作态可让刚刚对他有点好感的庄子河刑警们有看法了,都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不光刑警们,就支队办吴主任心里也在嘀咕,支队长和余队长,两人像唱双簧一样,一个表扬胖,一个自吹喘,实在让人听不下去,当然,结果还是有的,支队长当场表态了,给吴主任安排工作了,啊……这庄子河刑警队的先进事迹,要尽快报道出来,不,要马上报道出来,几个小时侦破一例强奸案,和其他队延误时机、积案成堆,就是一个鲜明的对比嘛。

这个时候,余罪顺杆往上爬了,恬着脸问吴主任:“主任,那我们补助?”

吴主任一翻眼睛,余罪赶紧道:“不给也行,我们绝对不朝支队伸手。”

“明天到支队来吧,造个表。”吴主任没治了,这么点小小的要求,当着支队长的面,可拖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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