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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罪(常书)-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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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玉明银牙一咬,给了个不悦的表情,幽怨地道了句:“讨厌。”

“二姐,别生气……其实一直以来,你才是我的真爱呐。”尹天宝动情地对刘玉明表白了一句,明显带着玩笑的性质,刘玉明修长的手指挽了个兰花,幽怨地道着:“那我只能辜负你的爱了,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小白脸。”

尹天宝做了个痛不欲生的动作,刘玉明随手把菜谱仍给了他,两人的玩笑,把恭立的服务生也逗乐了,温澜笑得花枝乱颤,插进去说和着,要给两人做媒似的。

这种轻松的氛围,看得出几个人亲密无间的关系,余罪笑了笑,如果不是职业的原因的话,这个稀奇古怪的组合,可比警中那些人有意思多了。

“来,我给你倒上。”

抿了半杯茶水,刚放下杯子,温澜越俎代庖了,给余罪斟了杯茶,余罪拦也不及,只能受之泰然了。

很有美感的一只手,很长的指甲,染着点金的颜色,弓臂的时间,皓腕如雪,纤手如玉,余罪的肚子里墨水不多,也在刹那间,想起了一个词:红袖添香。

没错,是这样的,就即便他一直提醒这个女人是别人的二奶,也无法抑制心里绮念的升腾,勉强地保持着姿势,温澜倒满杯,亲自端起来,递到了余罪的面前,笑吟吟地道:“今天才有机会谢你啊。”

“您别客气……那天还是您见机的快,要不是你车技过人,我怕也被崩牙佬的人砍了。”余罪接着了,客气了句。

“他已经成为历史了,而我们还会有美好的未来。”温澜笑吟吟地道,给了余罪一个浓情的眼神。余罪一怔,给吓了一跳。

就在刘玉明和尹天宝的眼前,那个眼神很准确、很有目标性地,只给了余罪,回头时,又坦然自若地和两人聊上了。

这尼马什么意思?勾引?

余罪暗暗忖着,端茶的时候,美甲轻轻划过他的手背,说话的时候,眼神悄悄地传递倾慕,闲坐时,总是有意无意地一瞥,在四目相接的时候嫣然一笑。还有此时,她总是殷勤地挟一块蟹肉、倾半杯红酒,然后笑吟吟地看着余罪。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

于是这顿饭吃得有点食不甘味了,身侧有这么一位倾城的佳丽呵护着,让余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甚至于心情没来由地觉得有点紧张,因为她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轻声问你一句,味道如何,余罪不知道味道,却真切地感觉香风来袭,娇厣如玉,那味道着实让人心痒难耐。

“小二,来来,不管你叫我姐,还是叫哥,咱们得喝一杯。”刘玉明瞅了空,端起酒杯来了,余罪受宠若惊,赶紧起身,谦恭地道着:“别呀,刘医生,得我敬您。”

“不许客气啊,咱们是一家人,虽然家长蓝爷不在,但不妨碍咱们的生意照样进行,来,干一个,外面的事,可得辛苦你了。”刘玉明正色道着,和余罪碰了个,尹天宝也凑上热闹来了,改天给兄弟你整辆好车啊,这个我们在行,两人又是一饮而尽。

斛筹交错间,饭间的尴尬渐渐消融在亲密无间的交谈中,谈话的内容多是与车,与赌相关,余罪俱不太懂,不过这也正符合他的新人身份,有时候,一位倾听者,可能比演说者能看到的更多的内容。

比如刘玉明,他在高谈阔论,像快爬到主子位子上的家奴,有点不可一世的意思。

比如尹天宝,他总在有意无意地瞥着温澜,那眼神仿佛多了一份期艾,坏了,余罪甚至怀疑,温澜不止给蓝湛一戴了一顶绿帽。

对,肯定是,蓝爷五十开外了,就天天啃伟哥也不可能满足温澜这样媚相在外的女人啊?

可这样的事,蓝湛一那么精明,那么狠辣的人物,居然能熟识无睹?抑或是,她根本就是蓝爷穿过,已经扔掉不屑再顾的破鞋!?

不过又不像啊,余罪偶而瞥着温澜细嚼慢咽,轻言细语的样子,优雅而娴静,那绝对不是个风尘女人能够养成的气质,就即便向谁示好,也仅仅是在眼神中的暗示,偏偏那种似是而非的眼波流转,总能勾起一个男人心里阴暗的欲望。

天下呐,最难看穿的,恐怕是女人了。余罪心里暗道着。

“来,再斟上。”温澜笑着,又把服务生的活抢了。

“哟,不能喝了,一会儿开车。”余罪不好意思地道。

“深港才多大啊,闭着眼睛都能开出去。”温澜笑道。

“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余罪端着酒杯,和温澜一碰而饮,放了酒杯,回眸间,两腮坨红、媚笑含笑,她突然邀着:“小二,一会儿送我回去啊。”

哟,这句话语气暧昧之极,明显是故意让其他两位听得,余罪心里咯噔一下,他看到了尹天宝有点嫉意的眼神,看到了刘玉明显得暧昧的表情,又看到了温澜那充满着诱惑的微笑。一下子怔了,不知道该怎么接手了。

“这个……我……我怎么觉得好紧张的感觉。”余罪喃喃地道,干脆把心理感觉直接说出来了,一说这话,温澜咯咯笑着,刘玉明也笑了,笑着道:“送送温姐吧,我和天宝有其他事……是不是天宝?”

“哎,对……是,有事。”尹天宝被刘玉明拍了肩膀,有点不自然地道,表情显得有点尴尬,像是稍显不悦地看地温澜一眼,而温澜却浑然不觉,又笑吟吟回头朝余罪要了支烟,让他点上,惬意地抽了口,纤指夹着,媚眼如丝的不时瞥着余罪。而余罪却发现,那怕就刘玉明那个变态,也有点嫉恨的意思了。

这情形,怎么一个难堪了得。

就像是故意一般,杯盏交错间,包厢里轻柔的音乐开始唱着一首温情的歌:爱上了一匹野马,可我的家里却没有草原……

他妈滴,这女的想嫖我?还是想坑我?饶是余罪智计百出,也看不出这娇厣如玉、笑颜如花中,隐藏的究竟是什么………

第60章 情乱爱错

“澜姐,您小心点。”

余罪扶着车窗,醉态可掬的温澜,在进车门的一刹那,回眸笑吟吟地看着他,顺手抚过他的颊部,不过指尖却挑着余罪脖子上粗大的金链笑道:“好帅啊。”

明显是调侃,余罪知道自己的品位和帅挂不上边,看着她坐好,轻轻地碰上车门,回头时,刘玉明和尹天宝还侧立在车边,那个变态很踌蹰,似乎怕别人欺负他姐妹;而尹天宝却有点犹豫,似乎也不放心余罪的人品。

“走啊,小二。”温澜在车里喊着。

“哎,好嘞。”余罪顾不上斟酌那么多了,现在他对温澜的兴趣,越来越浓了,这个二奶一点的也不像二奶,恰恰刘玉明和尹天宝,才像被她抛弃的怨妇。

车倒出来了,呜声加速,毫无迟滞地飚上了路,堪堪沿着路牙走的,那技术臭得尹天宝直皱眉头,他隔着一辆车不悦地问着:“刘医生,这什么意思?”

“这是生意,别多问了。”刘玉明脸色的表情消失了,开门,上车,倒着出来,尹天宝狐疑地跟着,有点心神不宁。眼前老是那张娇容玉颜的晃悠,晃得他有点心烦意乱。左拐、右拐、直行,余罪真有点晕,现在明白为什么要禁止酒驾了,这还没喝醉,怎么看路面都是晃着,人影都是重的,他努力地让自己清醒着,放慢了车速,不过车开得还是有点扭。副驾上的温澜似乎并没有介意他这么烂的技术,手伸着,在CD盒着拔弄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张旧唱片,他塞进去了,一摁开,便是满厢轻柔的音乐。

好像是乡村音乐,轻柔中带着几分悠闲惬意,恰如此时她的心情,余罪瞥了眼,她放低了座位,半躺着,眼闭着,嘴唇轻吁着,跟着音乐节奏哼哼,那样子仿佛海棠春睡,睡姿优美得,把胸前的曲线毕露得淋漓尽致,又仿佛是贵妃醉酒,慵懒的醉态仿佛在传递着一个让人血脉贲张的诱惑。

嘎!车急刹住了,余罪吓了一跳,他没踩啊。

眼睛往前看,才发现到红绿灯了,再晚上就追上前车的屁股了,他低头时才发现,温澜的左手已经拉起了手刹,这下子惊得他绮念顿消,敢情人家没醉,是他妈我晕了。

“过了这个路口,往南走……稍慢点,靠路边歇歇,你开车是够烂的啊。”温澜轻语道。

“哦,我以前就洗车,没怎么开过车。”余罪道。

“咯咯……那现在开车的感觉好?还是洗车的感觉好?”温澜故意一般,侧头问着。

“好像是洗车的感觉好。”余罪道。

“能告诉我原因吗?”温澜道。

“洗车时候每天累得醒不来,而现在,每天有点睡不着。”余罪道。

这是一个真实感受,而且是余罪惯于撒谎用的伎俩,一切都是真实的,其实只需要在关键的地点撒个谎就可以了。对于他迅速“发迹”的经历,要是能天天睡得着,那才会让人起疑的。

没说话,明显看到了温澜欲言又止。于是余罪有点明白了,那些事,这个女人肯定知悉详情。

车起步了,悠悠地驾着,速度放得更慢了些,余罪不敢大意了,别出师未捷先出个车祸,那就郁闷了。过了红绿灯,又行了几公里,在温澜的示意下,他靠边停下了,温澜摁下车窗招着手,一家便利店的店员奔上来,接了钱送了几瓶冰水,她递给余罪一瓶,灌了口,一股清清凉凉的味道从干燥的喉咙直进发烧的胸臆,一下子觉得舒服多了。

“不要想那么多,咱们的经历都差不多,想站到自己愿意站的位置,就需要做很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温澜幽幽地道。余罪侧头,看温澜这么严肃,仿佛总队政委给大家上思想政治一样,似乎就是疏通你的心结来了,他笑着道:“做都做了,还能怎么样?”

“是啊,后怕有机会,后悔却没机会了。”温澜道,看余罪瞥眼,她莞尔一笑问:“你还在后怕?还是非常后悔?”

“都有。”余罪道,咕咚声灌了口冰水,压抑着脑子里的想法,刚刚一直想车祸,现在倒好,开始想车震了。

“没什么,他们都干过,而且干了很多……比如刘医生,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个被吊销执照的黑医生,就在家里专门给道上受伤的兄弟医伤……比如天宝,两年多前,他不但破产,还欠了一屁股高利贷,一眨眼,他们都站到让人羡慕的位置了。”温澜道,眨着长长的睫毛,在向耷拉着嘴唇,口水快流下来的新人余罪传递着一个励志故事。

那叫路漫漫其修无兮,你得上下而求索,这就是道,黑道也算道啊。

咝,余罪很没品位地吸溜了下唇边的口水,不相信地道着:“您是说,宝哥……以前破产了,还欠高利贷了?那玩意恐怖,没被人砍啊?”

“你说呢?要被砍了,还能有今天啊。”温澜笑道。“哦,那是,蓝爷一句话的事。”余罪道。“也未必就是蓝爷,比蓝爷有能量的人多得是。”温澜淡淡地道,余罪感觉出来了,她反感“蓝爷”这个词,就像那些卖X为生的女人一样,对于“小姐”这个称呼,也是反感的。这刹那的表情余罪虽然掩饰得好,可却没有逃过温澜的眼睛,她看着余罪,突然问着:“你以前究竟干什么的?”

“没干什么?”余罪吓了一跳。

“那没干什么,是干什么?别告诉就洗车啊,洗车的敢拿着水龙头和持刀的烂仔火拼?”温澜皱着眉头,那份怀疑越来越深了。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而且很浪费时间的,编一个有高度合理性的故事是需要死很多脑细胞的,余罪明显不擅此道,他笑了笑道着:“那你看呢?”

“正因为我看不出来,才问你。”温澜道,审视着余罪,总觉得这表像和她的感觉,格格不入。

“干过很多事,偷东西,打架,砍人……包括最近,还把个条子推到海里,够了吗?”余罪直接道。

“不够,还记得那天你送我回去吗?”温澜道。

“记得。”

“你那样做,就不像出来混的人了。”

“出来混的人,会怎么样做?”

“会拿走我的手提箱,没有顺手掐死我,就已经算好人了。”

“……………”

对了,这才是最大的一个破绽,而且前后的行为是相当矛盾的,一个心狠手辣和急公好义的两种性格,真重合在一个身上,那会比刘变态还让人难以理解。

“这样啊……”余罪瞬间换了一副释然的表情,有点期待、有点羞赧、有点难于启齿地道着,而且不时了眼瞥着温澜,温澜皱了几次眉头,余罪才扭捏地憋了句:“要是个男的被砍,我早跑了,不过是个女人……我当时头一懵,不知道怎么就冲出来,反正我就看不惯欺负女人……而且你说的这话不对啊,有些钱可以拿,有些钱不能拿,你当时都那样了,我要不管吧还能理解,要不管再把你钱拿走,那他妈还算是人吗?”

余罪期期艾艾地说着,努力正把自己扮成一个血气方刚、适逢其会的毛头小伙,只有无知点,只有热血和容易冲动一点,才符合他此时的身份。说完了,他很诚实地看着温澜,不知道这算不算一次考验,更想不通,为什么连蓝湛一也已经认可的事,在她这里还要有怀疑。

奏效了吗?余罪心里惶恐地想着,他暗暗自责自己有点大意,忽视这个重要的人物了。

似乎奏效了,余罪看到了温澜脸上的醉态依旧,不过眼神却清澈如水,长长睫毛颤着,薄薄的红唇翕合着,那是一种娇艳欲滴的颜色,即便再坐怀不乱的人,也会凭生试图一亲芳泽的爱慕。

是真的吗?温澜审视着显得有点土气的余罪,曾经是个淳朴的男子,不长的时间,似乎在他明亮的眼中已经有了一丝淡淡的忧郁,她知道这些是所为何来,她也知道,是那一次偶然的邂逅把他带进了这个泥沼。

蓦地,她轻轻地伸手,如玉的纤手,轻轻地抚过余罪粗糙的脸颊,抚过那黝黑的皮肤,手指战栗着,一下子被余罪握住了,他稍显紧张地道着:“澜姐,我……”

“我不知道该说句谢谢,还是该说句对不起。”温澜道,没有抽回手,而且直勾勾地看着余罪。

“就像你说的,有后怕,没后悔。”余罪道,眼睛里闪着一种决然。

这种决然温澜很熟悉,就像很多走上不归路的悍匪,或者更像无所顾忌的自己,她眼里闪着欣赏的亮光,吁声道着:“那就好,这样的话我心安多了。”

难道是她?余罪深情地盯着温澜,脑海里回忆起在西山,在总队看到的一幕幕作案现场,那些女性受害人,被摆成一个安详的姿势,没有侵害,那种传递出嫌疑人负疚情绪的行为,和此时的温澜,是何其的相似?

男女间总会很多错愕和误会,余罪在深情的想着案情,温澜却被那深情的眼光电了一下,那是一种久违的,仿佛初恋的感觉,那种纯净得不带一丝杂质的目光,让她心跳得在颤抖,她似乎感觉到了那眼神里的期待,于是没有一丝犹豫地,倾身,环臂,抱着余罪,重重地吻上来。

哎哟,这干嘛呢?

余罪吓了一跳,思绪被拉回现实,湿湿的吻已经到了颊上,他看到了有点迷醉的温澜,在吻着,在找着他的唇,抱得是那么的紧,他想挣脱的,却不料浑身有点瘫软;他又想迎合的,可想抱她的双臂,只僵在空中,他伸展着手指,那手指仿佛不听使唤一般,不敢抱个温香满怀。

他妈的,这是作死的节奏啊,搞老大的女人。余罪心跳加速。

他好紧张,是真的喜欢我。温澜同样在心跳着,动作却更激烈了。

一刻的犹豫,让温澜抓到了机会,她吻到了那两爿厚实,带着酒意的双唇,碰触着,厚重的男性气息袭来,她惬意地轻嘘了一声,一个更具侵略性的湿吻开始了,她揽着余罪,仿佛要把他溶进自己的身体里,她吻着,又仿佛要把自己嵌进他的世界。

余罪感觉到了那是一个动情的吻,绝对没有带上那怕一丝一毫的做作,这个地下世界的准则和所有的道德法则都不相同,对与错是血淋淋,爱与恨是赤裸裸和直接了当的,初见时刚臆想到的可能,一眨眼却变成现实了。

对,活生生的现实,就像臂弯里揽着温香软玉,就像舌尖上尝到的甜美馥郁,就像摩娑在胸前,可以任凭肆意的美体,他手擅抖地抚过,那温软、那绵柔,久违了的感觉,那是曾经感觉到过,能让人心甘情愿沦陷的感觉,当又一次降临时,余罪脑子里轰然一声,几欲迷失。

不能这样,不能这样……他试图清醒着,试图推开温澜,温澜却是很霸道地揽着,不愿放开。

不能,不能这样……他使劲地提醒着自己,蓦地分开了,头顶着温澜的额头,两个人都像经历一场煅练似地,粗重地喘息着,头碰头看着,此时才觉,大白天的街上,很是不妥,余罪讪讪地要分开,不料温澜蓦地放开他了,手指轻轻地在他鼻子上一刮,调笑似地道:“你胆子似乎不大?”

“有……有的,不好意思。”余罪羞也似地,大口大口灌着冰水,让自己清醒着。

温澜咯咯地笑着,看着余罪的糗态,那一个瞬间她现在也搞不懂,为什么好有感觉,感觉得还是如此地清晰,而且她感觉到了“余小二”对她的抗拒,她怪怪地瞥眼看着,轻声道着:“你……很在乎我是蓝湛一的女人?”

“啊,这要让人知道了,我得自己跳海里。”余罪顺水推舟,把胆怯掩盖住了。

越实诚的男人越容易逗得熟女开心,温澜呵呵笑着,笑着却又有几分凄凉的味道,摁着车窗,悠悠地道着:“你知道蓝老板有多少女人?”

“有很多?”余罪顺口道。

“当然,多到可能他自己都顾不过来,我十七岁就跟着他……就像圈在笼子里的小八哥,拴在绳子上的小巴儿狗,他高兴我就陪着高兴,他生气,我就只敢躲着,十年多了,之所以还没有把我一脚蹬开,那是因为,我还能给他赚钱,还能在需要的时候,被他当做礼物送给别人……我和好多男人上过床?你信吗?”温澜轻声道着,媚眼飞着,似乎是挑逗,似乎在测试这个男子的底线,又似乎在审视着,面前这个男人,够不够做她的入幕之宾。

余罪听得眼睛睁大了一圈,扮萌装纯的妞多了,可标榜自己淫荡的女人可不多见。

这样的女人,男人怎么可能不喜欢?反正又不是自己的老婆情人。

他怔了下,直视着温澜火辣辣的目光,余罪有点脸上发烧地道着:“我……我也和小姐上过床,上过都记不清她们长什么样子了。”

温澜一嗝应,一愣,看着余罪诚实的表情,突然间爆出一阵大笑,笑得全身直颤,笑得两眼快流出泪来了,这是她听到过最直白和最聪明的一句回答,也是最蠢的回答,蠢到她有点欣赏这个诚实的烂仔。半晌她回头,看余罪还是那么呆呆的表情,一下子又按捺不住,要说的话,又喷成了笑声。

“走吧,傻瓜。”她摁上了车窗,坐正了,此时酒醒了很多,一拭去眼角的泪,她又对着车前镜子在补着妆,边补边道着:“刚才有点失态。”

“我知道,我不会和别人说起的。”余罪赶紧道,此时看样子她不会再失态,余罪倒有点失落了。

温澜闻言怔了下,看了看专心驾车的余罪,那脸上是一副窃喜的表情,这表情似乎让温澜也觉得火候刚好,她笑了笑,补完了妆,捋平了裙子,正襟坐在位置上。

不过刚刚那怪怪的动情感觉,又让她怎能平静,她不时地打量着余罪,轻声道着:“我一个人在家有点无聊,有时间,你过来陪我说说话。”

“嗯,没问题。”余罪道,脸上喜色更甚,那喜色里包含的是什么,温澜知道,她暗笑了笑,再优秀的男人,也是胯下思维动物。不过她似乎还不满足,又道着:“改天我还想逛逛街,购购物,你也陪我吗?”

“当然,没问题。”余罪道,答应的爽快之极。

看来没有什么难度,温澜笑了笑,惬意地靠着椅背,她知道这个新人,很快会附首听命的。或许还不止如此,半晌没有再安排时,余罪反而问着:“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这话是瞥眼看着她的胸前说的,温澜一下子起身,手抚了一把余罪的后脑叱着:“当然有,不过得看你的能力和魅力了。”

这话说得暧昧,而且留下了无限的暇想,余罪驾着车,脸上洋溢着淫笑,直驱车回了位于仙湖的别墅,泊在门前,给温澜亲自开了车门,在把她送进门厅后,很自觉地站在门外,温澜微笑着回头一瞥,一个媚眼,一个招手再见,那窈窕的身影,消失在红木楼梯上。

回到车上的余罪多了份怅然若失,车厢里似乎还留着馨香宜人,他驾着车慢慢回返时,还是想不通,这猝来的艳遇,是无意的感觉,还是有意的安排。他倾向于有意安排,可又觉得那个湿吻的感觉,绝对不是做假能做出来的。

是她吗?

余罪最后一次回望那幢漂亮的欧式别墅,第一次有了侥幸的想法,他希望,劫匪中没有她。他甚至希望,她和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关系。

可他又无法说服自己,一个女人有多大的能量他领教过,就像曾经的沈嘉文,她们自己就是绝色凶器,丝毫不逊于全副武装的匪徒能造成的破坏力。

这是余罪仅有的犹豫,他知道不该有,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觉,总觉得不是她。

嘀嘀的手机声响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摸着手机,看了眼暗码发来的短信,是以运营商的口吻发的,业务介绍,不过业务类别的编号,都是特勤用的暗码,暗码5748,要求向家里联络。

他想了想,这部地下组织配发的手机还是不怎么安全,没用,加快了速度,进了市区,转了数条街道,确定背后没有尾巴跟踪的时候,他泊好车,直接进了一片旧式楼宇的小区,在这些地方,有居民楼改成的小网吧、电话卡代办点。

转悠几处买了部手机,直接和家里联络着,上午反查的信息有结果,他听着电话里李玫报的结果,心情一下子凉到了冰点。

结果是,在温泉休闲会所的停车场,发现了崩牙佬马家龙和温澜在同一天进入会所的监控。

这个证实了余罪想法,他们之间认识,而且可能还有密谋。如果这样的话,那么,在洗车场遭劫纯粹就是做戏喽?怪不得余罪一直觉得那儿不对劲,两个男人被砍得面目全非,而温澜却仅仅背后中了一刀,那一刀恢复得真快,也许,她那时候根本没有昏迷,之所以让余罪一直存在,无非多一个让外人相信的活口,让那场戏更逼真了几分。

那么这是借刀杀人,借马家龙的刀,杀蓝湛一的亲信,然后再蓝湛一的手,灭马家龙的口。再然后,就可以实现利益的重新分配了,袁中奇一直做着六合彩外围生意,那是蓝湛一起家生意,现在归刘玉明操控了。难道,是温澜在操纵这些人?现在蓝湛一不敢轻易回内地,这又恰恰是毁他长城最好的机会,洗车场的遭袭,也许仅仅是为了断他左右手而已。

余罪的心越来越凉,尽管他不愿意承认,可越来越多的迹像,已经开始向这个终极目标汇集了:温澜!也许不是蓝爷,而是一个能左右蓝爷手下所有人的:澜爷!

第61章 密鼓紧锣

温澜,女,现年二十九岁,曾就读于与深港相邻的羊城师范学校……有数次出境记录。

这就是讫今为止能查到的所有记录,没有案底,没有从事任何职业甚至社会活动,只有一个名字和一张苍白的简历,如果不是渐渐走向深入的案情,恐怕就排查也不会重视这位被蓝湛一金屋藏娇的女人。

“之前的排查我们倒没有注意到她,关键在袁中奇身上……在深港,像她这样,被富商或者官员包养的情妇不在少数,大部分都是这种生活状态,除了消费和玩,很少出门。”李绰道,他带着一位同事,指指照片,直道着:“我倒是觉得这个人相当可疑,仿佛是凭空出现的一样,而且和温澜、尹天宝、刘玉明走得很近,我一直觉得他们在密谋什么。”

说到这儿时,他突然发现满座的西山同行表情怪异,他生怕别人不相信地加了一句:“关系很亲蜜,偷拍的照片里,居然发现他们在车里胡来。”

换了一张,隔着车窗拍的,从车前窗附视的角度,能看到两人腻歪在一起,鼠标眼睛睁得溜圆,口水快掉下来了,俞峰、曹亚杰眼珠子快凸出来了,李玫咖啡杯子倾得流桌子上她都没发觉,只是凛然地看着两位领队和老许,这可是生活作风问题,在组织里会很严重的。

这是余罪呐,也进入抓捕的名单了。

“确实很可疑,不过应该也是一位被教唆的手下而已,我们不能在他身上投入更多的精力……对于系列抢劫案的动机,您怎么看?”许平秋自动忽略了这个场景,不得不承认,姜是老的辣,这老同志,眼皮子都没跳一下。

“我同意你们的看法,就在钱上,给别人当包养二奶没有传说中那么风光,这就像生意,明码标价的一个月给你多少生活费,因为钱铤而走险完全说得通,当然,如果他们有这种能力的话。”李绰道。

能力,应该已经具备了,有尹天宝一人长年玩车修车的人,又有极度渴望金钱的动机,一拍即合肯定是行得通的,这也应该是尹天宝破产后,又迅速发迹的原因所在,众人交换看着这些人的资料汇总,一个大致的脉络已经越来越清楚了。

“现在看来,劫案中女性受害人没有受到侵害,这一点似乎也能得到解释。”肖梦琪观摩着,看了解冰一眼,对于当时就能发现这个不同点,很值得她欣赏似的。“那这个有点女性倾向的刘玉明,以及这位温澜,都有可能直接涉案。”曹亚杰道。肖梦琪点点头道:“对,不管是女性,还是心理是女性心态的,都会下意识地这样做,就像呵护她们的姐妹……解冰,你倾向于是谁?”“温澜。”解冰直接道,手快速的点击着笔记本里的存档,当时模拟的场面,两个车里,一个车外,他点着车前负责修车望风的那位人像道着:“她应该是这一位,负责在电晕受害人之后,掀起车前盖遮挡,然后在完成后,她会在另一辆作案的面包车里,负责把刷到POS机的金额汇总……”

“为什么一定是她,不是刘玉明?”李绰提异议了,他仍然觉得有点匪夷所思。

“能把男人控制的附首贴耳,有两个因素,一个是女人,一个是钱,恰恰她全部具备,而且综合几例其他案子,对于男性受害人的虐待,也符合她作为包养情人,对有钱男人的愤恨心态………当然,还有一个最关键的因素,在案发的时间里,我们找到了刘玉明仍然在深港的监控,他有不在西山的证据。”解冰笑笑道。最后一句才是关键,其他的同行都笑了。

这是一个大胆的判断,不过看样子已经没有多大的悬念了,所有你觉得蹊跷的案子,如果能在思路上想通,那就离真相不远。就像现在,已经是咫尺之遥。

“那位跟踪有什么发现吗?解冰。”许平秋仍然是手叉在胸前,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平时这位许处一直有点嬉皮笑脸的,一旦肃穆起来,让人觉得格外的不适应。

解冰应声站起来了,许平秋招招手,让他坐下,所问是那位“内鬼”,向这个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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