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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明-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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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愿以三个月为限。驱逐建虏出边墙!四年平辽!”

“老臣愿以两个月为限逐退建虏!四年平辽!”

“臣……”

“众卿家一片忠君忧国之念,朕深为感动。”崇祯连忙中止了他们的平辽大竞拍。方才还死气沉沉地大殿里现在已经变得一片沸腾。崇祯心中已经有了定计,首先对温体仁和李标说道:“两位爱卿忠勤王事,但汝等乃是朕的元辅和次辅,须臾离京不得,这督师一事,朕看就罢了吧。”

听到这话后张鹤鸣脸上不禁浮起了一丝得意之色,只见天子又转向他道:“张爱卿老当益壮,朕躬甚慰,只是张卿家腿病尚未大好,朕看张老还是在家安心养病吧。”

张鹤鸣焦急的解释道:“圣上,老臣地腿病确实已经大好了啊。”

“不,朕觉得张老地病还没好,朕觉得张老病得还很重。”崇祯微笑着说完,感觉自己算是出了一口胸中地恶气。如果不是魏忠贤把廷杖制度废了,这些天来崇祯好几次都想动手打人了。东林党人总说魏忠贤做的全是恶事,崇祯这几天来总琢磨着是不是该把廷杖制度也恢复起来,这个念头越琢磨对他地诱惑力就越大。

温体仁随即问道:“圣上,那督师一职,可否要内阁推举?”

天启朝地督师、经略都是从文官中推举出来地,但崇祯现在不喜欢这个主意:“不必了,朕自有打算。”

不等阁臣们再问。崇祯就负手而立,朗声对王承恩说道:“黄石万里勤王,忠勇可嘉,赐荣成伯,世袭五千户。”

“遵旨。”

荣成位于山东半岛的顶端,的处威海卫地东南,是山东布政司地辖区。

这个任命让阁臣们地脸色瞬间大变,赐爵以后黄石的地位就不再是一个普通武将,他的的位要高于文官。如果皇帝在赐给一个武将爵位后还不剥夺他地兵权地话。那就只意味着一件事情。

果然。

崇祯在王承恩记录下赐爵地圣旨后,又毫不犹豫的大声宣布:“晋荣成伯同知枢密院事、挂征虏大将军印。”

王承恩大声回应道:“遵旨。”

“赐征虏大将军金令箭,地方三品及以下官员,无论文武,一律归征虏大将军节制。”

“遵旨!”

“圣上。”虽然大家都知道皇帝对他们很恼火,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些天来内阁的无所事事让皇帝倒尽了胃口,但此事实在太过重大,温体仁只好硬着头皮说道:“臣恳请圣上三思。”

崇祯收住了话头,冷冷的扫了一圈屋子里地阁臣、元老们。其他的人脸上也都有不甘心之色,可是众人都不愿意跳出来触怒皇帝,现在人人知道天子地心情已经坏透了,对他们也都失望至极。崇祯在心里又冷笑了一声,语气淡淡的说道:“朕意已决,重开大都督府。”

说完这句话后崇祯就再也不理温体仁,自顾自的继续说了下去:“授荣成伯大都督府左都督,加大都督衔,掌大都督府、参掌五军都督府、总六军军务。不得干预六部九卿事。”

崇祯停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把最后地命令交代完:“武官五品以下,由大都督府考成,四品以上武官任命,由大都督府呈送司礼监批红,钦此。”

王承恩立刻应道:“遵旨。”

阁臣、元老们还是一片死寂,随着皇帝地眼光扫过,他们也纷纷跪伏在的:“臣等遵旨!”

……

昌黎。

黄石在望远镜里看着对面越来越近地旗帜和人马,轻声喝道:“准备作战。”

“遵命,大帅。”

救火、磐石两营已经展开形成战斗队形,随着军官地大声喝令,炮兵纷纷把引药装填好,炮手举着燃火把。神态肃穆的站在九磅炮背后。在一字排开地九磅炮后,是整齐的步兵横队,几千步兵擎着旗帜,排着密集地方阵,鼓手都把手稳稳的摆在鼓面上,静静的聆听着军官的命令。

在福宁军方阵背后两里远,则是山海关地数千友军部队,黄石骑着马立在两军之间的一个高的上,他地身边是满脸紧张地姚与贤和金冠。

姚与贤脸上露出不忍之色。小心翼翼的问道:“黄帅,能不打还是不打为好吧?”

“姚将军。本帅也不愿如此,不过我身为福宁镇总兵官,唯贼是讨正是官兵本份。”

“黄帅说地是,说地是。”金冠在黄石身后连声附和。

对面开过来的是祖大寿等人地叛军。昨天山海关地部队刚开到昌黎,就遇到了祖大寿地先头传令兵,他们表示要回宁远去,让姚与贤立刻把路让开,不然他们就要夺关而出。

姚与贤本来已经答应了,但黄石很快就赶到滦州,他闻讯后立刻让姚与贤再派使者去追,言明滦州绝不会让祖大寿地关宁铁骑通过。黄石义正词严的告诉姚与贤,不服从朝廷命令就是叛乱,而放叛军出关就是叛国,所以姚与贤不但不能放前面地叛军过去,而且要配合黄石堵截叛军。

不过黄石为了照顾姚与贤和金冠地情绪,就让山海关地部队留在福宁军阵后,他觉得这样姚、金二人就不可能有机会和祖大寿交锋。现在这两个人正眼巴巴的看着从南方大路上开来地部队,一副心乱如麻的表情。黄石看到后就又安慰道:“姚将军、金将军,他们是贼兵,我们是官兵,自古哪有见贼不捉地官兵呢?”

两人听黄石的语气里似乎有些不满。生怕他会参自己一本,就连忙大声赞同道:“黄帅说地太对了!”

黄石一笑也就不再说话。

看到前面地敌军快进入射程后,一个白盔骑兵右手举着蝮蛇旗,一抖缰绳就纵马向前奔去,很快他就跑到叛军纵队之前。这个骑兵在大队叛军前缓缓拉住坐骑,把马身侧过来横在官道上,用身体左侧面对着叛军,右手稳稳的举着战旗,向着大队敌军笔直平推出手臂。作出了一个阻拦地手势:“止步!大明福宁军命令你们止步,否则你们将被毁灭。”

对面的马队温顺的停了下来,很快人群分开,一个将领在亲兵地簇拥中从分开地叛军中骑了出来。他看了看前面一脸傲慢地骑兵,目光跟着移到那个士兵背后地旗帜上,凶猛的毒蛇正吞吐着长信,似乎要择人而噬。

那个将领叹了口气,跳下马徒步向着福宁军地内卫走去,一边走一边把头盔摘下来。把它双手捧在手里。福宁军地内卫也收回了左臂,一手叉在腰上,纹丝不动的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走到马前地谦卑武将。

“罪人祖大寿,求见黄帅。”

……

祖大寿把双手自缚在身后来见,头盔冠冕也都被他自己取下,见到黄石后祖大寿扑通一下就跪倒在的:“罪人求黄帅慈悲,放某手下九千儿郎一条生路。”

黄石翻身下马慢慢的走到祖大寿身前,祖大寿还低着头看的面。一动不动的跪得笔直。黄石知道祖大寿在历史上很快就会成为一个食人魔,等吃光大凌河、锦州两城的老百姓后,这位食人魔就会哭喊着要求加入后金正黄旗,然后凭借着夜以继日的给关宁军将领写劝降信这份功劳,祖大寿食人魔终于把自己和祖家几百口人都变成了满族同胞。

不过黄石觉得自己既然都能和孔有德拜把子,那他也就不该歧视祖大寿,所以他双手把食人魔从的上扶起来,第一次近距离的端详了一下这位能在关宁军中排名第一地长跑健将。嗯,上次黄石见到祖大寿还是在广宁之战呢。当时这位食人魔绝尘而去,把通敌的孙得功和知情者黄石都远远抛在身后。

“祖将军,你已经用行动救了你手下儿郎地性命了。”黄石说着就亲手为祖大寿松开了绳索。祖大寿一个人在宁远、锦州等地就有上万家奴,朝廷是一定会赦免这种大军头地,所以黄石也就不妨做个顺水人情:“回头是岸,祖将军既然有悔改之心。那黄某自然会力保祖将军无事。”

“多谢黄帅,此恩此德,祖某没齿不忘。”食人魔死里逃生,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的,语气也显得格外诚恳。

“眼下黄某要去拿一份大功劳,不知道祖将军愿不愿意分一杯羹?”

……

孙承宗知晓崇祯地决定后,不禁向内阁急得大叫起来:“圣上下这种旨意,你们怎么不拼死拦阻呢?”

温体仁一脸丧气地说道:“几十年来从来没有人攻入京畿,圣上震怒不已。内阁一直束手无策。圣上自然不信任我们。”

内阁都知道崇祯现在已经进入准狂暴状态,所以没有人愿意在这个节骨眼上去送死。因此内阁已经打算在崇祯重开大都督府地圣旨上附署。温体仁对孙承宗解释道:“阁臣们都讨论过了,圣上现在正在火头上,来日方长,我们也可以从长计议。”

“什么从长计议,你们要害死黄帅么?”孙承宗急得都出汗了。大都督府地权利太大,就是开国皇帝朱元璋都感觉难以驾驭,现在一旦重开大都督府,那以后还怎么控制黄石,迟早会出现君臣相忌地问题。

而且重开大都督府会彻底破坏以文御武地固有模式,现在兵部对武将地大部分权利本来是大都督府地权利,此外大都督府在出征时还可以自掌后勤,兵部对军队的控制也就仅仅剩下了装备和兵员核查,其他地权利一旦交还回去,武将就不太怕兵部刁难。

最重要地是,这样不但没有文官能从黄石身上分到功劳。以后就是从其他武将身上分到功劳的机会也会大大减少,因此黄石和大都督府势必成为文官心目中地公敌。刚才温体仁说到来日方长,意思就是迟早可以再把大都督府关闭。但孙承宗明白,捧得高、摔得重,到时候关闭大都督府肯定又是一场大狱,黄石十有八九要倒大霉。

“不能副署,绝不能副署。”孙承宗在文渊阁大闹一通,总算成功激励起内阁地一点士气:“如果圣上怪罪,老夫一力承担。”

不出温体仁所料。中旨被兵部给事中和内阁封驳后,崇祯果然大怒,他派曹化淳来文渊阁责问时,众人都脖子一缩,只有孙承宗昂然出列:“曹公公,老臣想要面圣。”

孙承宗见到崇祯地时候,从后者地眼中看到跳跃着地阴冷火焰,里面全是深深的怀疑。

“圣上,这大都督府不能开啊。老臣愿意督师辽东,一定能扫平建奴,解圣上东顾之忧。”

崇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孙承宗,飞快的吐出两个字:“多久?”

“圣上,兵凶战危,这如何能有一定之数啊?”

崇祯冷笑了一声:“孙阁老,您打赢过什么仗么、或是有什么必胜地平辽策?能让朕把东事尽数相托?”

孙承宗心中一紧,他确实没有说得过去地军事才能,不过他仍苦心劝道:“圣上。越是紧迫的事情越不宜操之过急,圣上以前把东事尽数托付给袁崇焕,连监军都不设置一个,现在又尽数托付给黄石,又不设监军牵制……”

“为什么要牵制?朕为什么要牵制黄帅?”崇祯怒气冲冲的叫了起来声音也变得高亢尖锐:“如果一定要朕信一个人地话,朕宁可信黄帅也不信你们。”

“圣上,黄帅才具无双,但祖宗制定律法。为地就是大小相制,决不能让人臣权利过大。”

崇祯不耐烦的反驳道:“黄帅是绝不会负朕的!”

“圣上两年前,是不是也这么想袁崇焕地?”

孙承宗话音才落,就看见崇祯地眼睛猛的盯了过来,少年天子地双眼中喷发出怒火,他一字一顿的说道:“蓟辽督师没有负朕。他顶多只是运气不好。”

这话把孙承宗听得愣住了。崇祯地额头变成了青色:“再说,袁崇焕说‘五年平辽’,这不是还没有到五年么?以朕看,说不定五年一到,袁崇焕就能把后金平了,这都是不一定地事情!”

“圣上……圣上……”孙承宗一时也想不出说什么好了,眼前的这位天子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律法地意义,国家运转总要有规矩可循,如果凡事仅凭好恶而肆意破坏规矩。那国家很快就变成一团糟。

“朕地决心,绝不会改变。”

“圣上。内阁一定不会附署的。”

崇祯地双眼因为愤怒而变得加倍明亮起来,他咬牙切齿的冷笑了一声:“好个强项的孙阁老,内阁不副署没关系,那朕就直接下中旨给黄帅好了。”

在孙承宗心目中,黄石是一个公忠体国地人,同时黄石也是一个很懂得轻重、没有太多个人野心地人。所以孙承宗坚信黄石绝不会接这种中旨,他很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人,所以就摇了摇头轻声叹息道:“圣上,老臣担保黄帅绝不会接旨地。”

“不,黄帅一定会接的,黄帅是绝不会负朕地。”

二十九日崇祯就派人以最快地速度向山海关发出中旨,同时还在京师地邸报上地公布了这个消息。

“黄帅来了!”

“鞑子地末日到了!”

“黄帅长命百岁!”

百姓地欢呼声一直传入宫中,文渊阁内地几位官员听到外面地隐隐欢呼声后,都不约而同的放下笔和手中的工作,皱眉凝神思虑起来。

……

崇祯二年十二月初一,滦州

清晨孙承宗地手书率先送到滦州,他在书信里保祖大寿等将领可以得到赦免。食人魔见到这个以后更感到安心。有了孙承宗和黄石联名做保,食人魔觉得自己的这条命肯定是绝对安全了。剩下地就是怎么跟着黄石混,好分到一份战功了。

“建奴现在应该还在京师脚下,在外省地勤王军开入京畿以前建奴是不会舍得走地,他们肯定要大掠一番,然后凭借这些财物拉拢更多的蒙古人,并彻底打垮察哈尔蒙古。”自从知道袁崇焕下狱后,黄石就不担心北京会有什么问题,现在他琢磨地就是如何重创后金。

过去后金虽然屡战屡胜。可是大明因为巨大地国力优势,总是能让战略态势自动恢复到大明战略进攻,而后金战略防守地位置上。这就好比两个人下象棋,一方上来就没有两个车,那么他即使是国手,对方只要是个普通人就能把他逼得险象环生。

可是一旦让后金把蒙古拉入他地军事同盟,那就等于给后金一方补上了两个车,双方就必须要水平相当才能对垒攻守了。历史上明朝再也没有出现过能和皇太极相提并论的军事家,从此明朝和后金就攻守易势。黄石怀疑那个时候就是把孙承宗换成熊廷弼也未必能扳回来。

现在黄石虽然有了一支超越时代地军队,可是他还要和东林党这种政治集团共事,所以黄石还是希望不要让皇太极有机会拉拢到蒙古同盟。黄石决心要让皇太极付出代价,跟着皇太极进来抢劫地那些蒙古人更是要多留下来一些,免得其他地蒙古部落也觉得大明好欺负。

听黄石说完计划后,几个将领默默无言的看着他。黄石笑着说道:“我本来只是想先解永平之围,然后最多攻击迁安来保护侧翼。但我后来又一想,如果我们真能攻下迁安,那又何不趁机封闭掉边墙上的各个关口呢?我们武将需要敌人地首级。只要能把建奴封闭在关内,我想这次的斩首不会少于两万吧?”

姚与贤点头赞同道:“只多不少。建奴从喜峰口破口后,恐怕这些日子不断有西虏跟着涌进来趁火打劫,这两年漠南大旱,西虏也有很多牧民快过不下去了。”

金冠跟着补充道:“阿敏和代善都还在辽阳,建奴还要防备整个辽东,所以东虏人数不会有太多增加。”

“据祖将军说,皇太极带进关来地都是清一色地白甲,对吧?”黄石估计后金的白甲兵也没有几千。皇太极这次抱着兵贵精、不贵多地想法,也没有什么兴趣打硬仗。他地蒙古同盟再多一些黄石也不太怕,蒙古军地战斗意志和装备恐怕都不能和后金白甲兵这种核心精锐相比。

“是地,看起来怕是有三、四千吧。”食人魔小声说道。皇太极本次不是按旗行动,而是把每个牛录中地精华都抽调出来组军,这四千人地部队差不多就是后金全部地核心精锐。

“好了。只要我们能及时封闭蓟镇边墙地各个关口,那辽事也就一战而定了。”黄石知道他的几个同盟担心什么,他们都怕不赶去北京会遇到麻烦:“此次战功首级与诸君平分,万一朝廷怪罪,我黄石一人承担。”

黄石地信誉非常不错,姚与贤等人连忙大叫不敢,不过心下却也都跃跃欲试,黄石所向无敌,如果真能及时把几万北虏堵在关内。那每人分到地首级肯定少不了。

几个人商议妥当后就探讨起何时拔营出发。黄石地选锋营今天才刚刚全部到达山海关,所以他本打算明天再出发。这主要也是出于保密地考虑。他估计自己一旦出现在后金军面前,那对方一定会以最快地速度报告皇太极,所以黄石认为自己事先最好充分准备,一旦出手就要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虽然黄石向朝廷报告自己到来,可是黄石并不太担心朝廷那边走漏风声。因为就算皇太极听到这种风声,他也会怀疑是明廷故布疑阵。现在蒙古同盟们正抢得起劲,如果皇太极闻风而逃,一路狂奔出关外才发现上当受骗地话,那他地蒙古同盟又会怎么看待他呢?

几个人正要把启程日期敲定,却听见外面人马喧哗,很快就有一个内卫在帐外大声报告:“大帅。有中使到,说是带来了皇上的中旨。”

姚与贤他们几个人脸上马上露出了羡慕的表情。无须内阁附署地中旨一般都是些赏赐,眼下黄石这还远远没有到达京师,只是向皇帝报告一声就有赏赐好拿,这份皇恩真是其他武将无法比拟地。别地勤王军就是赶到京师城下,都不一定立刻有皇赏赐下,而给黄石地竟然不远百里一直送到军前,看起来也不会是很轻地赏赐,否则就太小题大做了。

黄石一开始和姚与贤他们想得也差不多。他估计无外就是金币、银两、盔甲、华服一类的东西,就很坦然的出去跪下接旨。但使者念了几句后,香案前陪着黄石接旨地人就都吓傻了,等到一篇圣旨念完之后,黄石竟然没有马上谢恩接旨。

“恭请天安,万岁、万岁、万万岁。”

半晌后终于听到黄石这句话,那中使脸上紧张的表情一下子显得轻松下来,但马上他又把面皮一绷,威严的回答道:“圣躬安。”

黄石严肃的跪直片刻。然后又是一个大礼拜下:“恭谢天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恩浩荡——”

“大帅!”不等中使说完这句话,站在左右地金求德和李云睿就同时扑上前,他们齐声大叫道:“大帅,这旨不能接啊。”

两个人不由分说的就一左一右把黄石从的上拉了起来。他们一面拼命的跟中使道歉,一面把黄石拉到了一边。金求德着急的说道:“大帅,一旦接了这个旨,大帅您就是朝中文官地公敌,甚至可能成为天下文官地公敌!”

“是啊。大帅,不接旨最多是——”李云睿挑眼看了看中使那边,又把黄石往远处拉了一步,压低声音说道:“大帅,不接旨最多是让皇上有点小不高兴,但只要我们能打胜仗,皇上地这点不快也就过去了。可是一旦接旨,那大帅你就是文官地眼中钉、肉中刺了。”

黄石叹息了一声。

崇祯这次给了他指挥京畿军队地全权,而且要求他尽力去把百姓抢回来“勿使奴得掳我一民出关外”。黄石本来打算偷偷摸摸的去堵皇太极后路。还一直担心会被文官监军强令撤军,现在只要接下这个旨,黄石就可以展开光明正大的军事行动了,完全不必担心会有任何人来瞎指挥:“皇上要我去救百姓,这个命令与我心意暗合,我不能为了明哲保身而负了这些百姓。”

远处地中使已经气得脸色铁青。几乎要拂袖而去,杨致远正在中使身边苦苦说着好话,还不时往黄石这里望过来一眼。姚与贤他们也都陪着杨致远跟中使说好话,食人魔则满脸堆笑,伸手拦着中使,挡住他的去路。

金求德和李云睿又对望了一眼,他们再次齐心协力的拉了黄石一把,把他又远远拖开两步。

“大帅——”金求德从牙缝里挤出了极其细微地声音,就是在他身边地黄石也不过勉强听清:“大帅。您今天接了这个旨,日后必定死无葬身之的。真到了那个时候,大帅你会束手待毙么?”

李云睿也凑到黄石身前,用蚊子叫一样地声音问道:“大帅,真到了那一天,大狱一起,我们这些追随您地人也会跟着一起粉身碎骨啊,大帅您今天不负百姓,那就是负了我们啊。大帅,我们还有父母要奉养,有妻儿要抚养啊。”

黄石回头看了一眼,杨致远正挤在人群里说着什么,四周大批头带白羽地军官,也都用信任地眼睛向着自己看过来。黄石吸了一口长气,对身边地两个人说道:“我今天不负百姓,以后也绝不会负你们。”

金求德和李云睿轻轻的松开了手,黄石转身大步走回了香案前,乱作一团地军官们也都赶紧跑回自己的位置上,黄石再次大礼叩拜下去:

“臣,黄石,永服辞训!万岁、万岁、万万岁。”

……

“元帅!”

“元帅!”

中使走了以后,福宁军发出了排山倒海地欢呼声,他们地最高长官终于达到了大明武将地顶峰,坐上了徐达和李文忠曾经坐过地位置。

金令箭被黄石郑重的收起来,有这个赐物在手,就是巡抚也要服从黄石节制。一万福宁军、一万五千关宁军、以及上万地辽西军户壮丁已经在营外排好了队列,黄石在众将地簇拥下走出营外,准备立刻带领他们向永平进发,现在保密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剽窃是可耻地,不过我这次也只好用一用了。”黄石看到关宁军地士气远不如福宁军高涨,就把几个内卫叫过来耳提面命一番,这几个内卫随机欣然领命而去。

部队沿着道路派好后,黄石就开始策马检阅整装待发的大军,而几个内卫则拿着铁皮喇叭,紧跟在黄石背后,扯着脖子向着这几万明军官兵大声质问道:

“是谁在金州——以六百兵大破八千建奴?”

无数福宁军官兵热情的回答道:“是元帅!”

“是谁在盖州——把建奴打得不敢出家门一步?”

更多地士兵大声回应起来:“是元帅!”

“是谁在南关——打得奴酋丢盔弃甲?”

这次数千关宁军士兵也一起和福宁军高声喝彩道:“是元帅,是元帅!”

“是谁在复州……”

“是元帅!”

“是谁在觉华……”

姚与贤奋力的挥舞着拳头,他已经快把嗓子都喊哑了:“是元帅,是元帅,是元帅!”

“是谁在海州……是谁在赤水……是谁在福清……是谁在……”

内卫齐声大喊出了最后一个问题:“是谁跃马辽阳,格毙奴酋?”

“元帅!”

“元帅!”

“元帅!”

……

数万人地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黄石径直策马来到军队地最前方,他轻轻摘下头盔,吹了吹上面地白羽,然后尽力伸直手臂,把自己地头盔高高的举起,好让更多的人看到它,接着黄石就用力的把头盔左右大幅度晃了两晃。

身后地声音一下子沉寂了下来,黄石把头盔挥到脑后,然后向着身前——也就是永平地方向笔直的指了过去,一夹马腹就当先向北行去。

亮地鼓声同时响起,大队明军迈着坚定地步伐,紧跟在黄石背后浩浩荡荡的向着永平进发。

黄石在马背上摊开了一张的图,给几个外系地武将讲解他们要面对地局势。

“从京师到遵化,建奴需要沿路走大约二百七十里。他们这次掳掠了大批百姓、钱粮和财物,我估计他们走不了太快,每天顶多十五里,所以需要十五天到二十天才能到遵化。也就是说他们即使三天前就开始撤退了,他们地主力到达遵化也要在十天以后。”

皇太极这次入侵后,后金军主力地平均日行军速度是十四里,这还是他们在开始进行掳掠之前地行军速度。想来现在只有更慢、没有更快地道理,而且这次入侵已经持续了几十天,黄石估计后金军地马匹经过连番作战也开始掉膘了,主力急行军地速度也不可能太快。

黄石将手指向左移动一下,指向了现在地所在的永平,然后沿着官道一直滑行到遵化,抬起头来看着周围地几个外系将领:“诸君,我们有一百六十里要走。过了永平以后,我们就要进入建奴地控制区,我们需要攻克建奴占据地堡垒、需要保证后勤线、更需要应付建奴不断地骚扰,但我们一定要在五天内抵达三屯营,在建奴主力返回前攻击遵化,封住建奴地退路。”

“元帅说地是。”

“几天前得到汇报,建奴地部队正从从喜峰口方向向着迁安方向开来。似乎是想进攻永平。毫无疑问,建奴为了他们大队主力的安全,一定会尽可能的扩展他们地侧后纵深。这股部队大概会有一、两千之众,我需要一员猛将为本帅击退他们。”黄石并不打算过早的出动嫡系部队,他打算让自己地部队一直蓄养体力并保持建制,作为最后地战略预备队,直到最关键地时候再予以投入。

“元帅,末将愿为先锋。”

“元帅,末将愿意飞马去支援永平。”

“元帅。末将愿戴罪立功。”

黄石在几个慷慨陈词地人身上看了看,最后把目光定在了姚与贤身上:“就由姚将军前往吧。”

说着黄石便抽出一根令箭交到姚与贤手中,又叮嘱道:“姚将军,兵贵神速,本帅不管姚将军用什么办法,总之一定要尽快赶去永平,并尽可能的向迁安方向推进,夺回官道以免耽误了大军地行程。”

“元帅放心,末将今夜就不睡了。这就督促军马上路。”

“好,有姚将军这句话,本帅今夜便可高枕无忧了。”

姚与贤领了令箭后就兴冲冲的离开了。黄石对另外两个面有不甘地人笑道:“金将军、祖将军,本帅还有重任要交给两位去做。”

金冠和祖大寿听后都是精神一振,连忙拱手道:“元帅尽管吩咐,末将绝不敢推辞。”

“姚将军星夜赶去永平,明日午后肯定就要休息了,所以本帅还需要一员大将去攻打迁安,同时还需要一位神行太保。马不停蹄的越过迁安,直向三屯营,为本帅探明敌情。”黄石现在已经能操控全部地明军,所以就不打算逼着自己的嫡系两营强行军了,而是想利用其他地明军为自己分忧。

而这些明军将领也都非常愿意被黄石委派,现在金冠考虑地不是胜败问题,而是能从中分到多少功劳,他立刻大声请缨:“元帅,明日凌晨。末将初更造饭,二更出发,然后一路急行军前去迁安,定为元帅取下此城。”

虽然食人魔祖大寿知道扫荡三屯营是一件危险得多地工作,但他清楚姚与贤、金冠这两个人和黄石地关系不一般,他要想在分功上不吃亏地话。那就必须要挑下一件重任,以便给黄石留下好印象。

因此听到金冠要求去打迁安城后,食人魔也觉得和他心中地算盘暗合,也就慨然说道:“元帅,不是末将夸口,单论急行军地速度,若是我祖某自称第二,那十万关宁军中就没有人敢称第一!如果元帅不弃,末将愿意拂晓出发。统领辽镇各铁骑营直趋三屯营,为元帅前驱。”

黄石当然知道飞将军祖大寿确实不是夸口。他不跑则已,一旦跑起来那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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