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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世(远洋)-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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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单延化决定出面调解这件事之前,想要去柏松村开展项目,比登天还难。去可以去,他们所在的村就在那里,公路横穿村里的第一小组,作为旅游者,也可以进去,也可以出来。
他们也会负责吃饭住宿,就是他们不负责,德志他们机构也会报销,负责吃住的,去村里容易,去村里之后,想要做事就难了。
这个道理谁都清楚,单延化处长也清楚,他不去,来支书不会买账,项目还是耗在那里,花费再多的时间也没用。
单延化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考验后,发现齐老师和刘小姐还是要依赖他,离开他做不了事,他颇为得意,借着去九峰办事的时候,顺便到了柏松村。
他去之前,没有跟尹懋联系,谁都不知道,到出发的那天早晨,他才跟刘小姐说,刘小姐立马跟尹懋说,尹懋跟余哥、德志说了,三个人才匆匆忙忙地到了村里,这次来也太突然了。
他们这次去村,是想要找一个地方,长期租赁下来,免得老是住旅社,比较花钱。说实话,住旅社是没办法的事,德志很不习惯住旅社,他只喜欢住自己的房间,用自己的东西,比较划算。
他们先到了村,没有和来支书打招呼,到村之后,尹懋提出要住第一次住的房间,不想到松树岭酒楼入住,嫌那里太吵了,睡不好。
大家都没意见,上官家开了酒楼,每天都客来客往的,他老婆当厨师,他自己也是司机,也跑跑业务,总之,一天到晚都在忙碌。
住下来后,那位单处长还没来,大家就在房间里看电视,看书也看不进去,心里有事,就不宁静。
这位单处长,到底能不能说服来支书还是一个未知数,不过,他肯过来说,就说明单处长还是一个顾大局讲道理的官员。
过了一会儿,尹懋的电话响了,他接听电话后,说:“那位处长,单处长快到了,刘小姐让我们在楼下的餐馆客厅里等。”
大家纷纷下楼,到了客厅一看,来支书在那里。
尹懋不好意思,余哥转身想走,德志劝他回去。来支书笑着说:“你们来了,也不打招呼,我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呢。”
尹懋也笑着说:“您太忙了,一天到晚都是事,我们闲,您看到我们闲,心里肯定不舒服,我们就不方便打扰。”
“你们知道吧?今天,单延化处长要来,刚才已经打电话,说他快到了,我就说了让他在这里等。”来支书说。
“好啊,我们刚才也接听了刘小姐的电话,也让我们负责接待。”尹懋说。
“原来说的就是一个人,你们来我们村,招待不周啊,等一会,你们有什么要求只管提,我能做到的,就尽量做,做不到的,你们也不要烦。”来支书说。
德志很奇怪于看到来支书的变化,他是一个善变的人,以前是不理不睬的,现在听说了单延化说的要来村里的话,他立马明白了什么,才出来和大家见个面,免得他们在单延化面前说他冷漠,不理人,使得项目滞后,影响了项目进度。
他的这一招,还挺灵的,大家没有了气,并且很明白,只要他出现的时候,一定会请吃饭。到了村里,啥都没有,村里请客吃饭属于正常的,但是,经常让村里请客吃饭,就属于不正常的了。
大家坐定,女主人给大家沏茶,每人都有。单延化带来的人就是会计凌汉韶,他负责签单埋单的,没有现金,先记账,以后凭着账本到村委会结算。像这里的女主人,数学学得不好,可是算这些吃喝账还是比较精明的。
第266章 大人驾到
来支书的电话响了,他一接听,就说:“我们在柏松酒店,直接到这里来吧,单处长。”
他的电话声音很大,大家都听得见,这个电话告诉了大家,他,单处长马上就要大驾光临了。
德志没感到喜悦,反而感到悲哀,从上至下,都是认上一级,官大一级压死人,一点没错。到了村里,就没有什么级别,最小的官可能就是村长,再往下排列,就是组长,组长下面没有副组长,组长就没人愿意干,因组长就是村长的狗腿子,跑腿的,闹得欢,工资还很低,一年也就几百元。
来支书很聪明,他清楚这时候是关键,大概也听说了什么。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
一辆黑色的奥迪停在门口,来支书起来,去迎接单处长。处长大人仍是一脸的笑像,没有什么变化,红光满面的,也不显得老,听说快退休了,可身体还比较硬朗,退休之后,估计也不会闲着,仍然要做一些事,说好听点,是为人民服务,说难听点,是占着一个位置,享受着一定的待遇。
他还想服务,发挥余热,不过,要在退休前建立好人脉关系,有了关系,才能顺利工作,免得没有关系,要重新建立关系,非常麻烦,到时候自己都不想干了。
在等人的时候,特别难过。时间不容易打发,人到了,却觉得等人还是好玩一些。
人和想象中的不一样,本来想,单处长来了之后,先把来支书教训一顿,说要听机构工作人员的话,怎样说,就怎样做,争取比白鹳村做得好。没想到。单处长没说这个,反而要求先听听来支书怎么说。
来支书说:“我很想做好这个项目,可是,不知道机构有什么要求。我工作又忙。没时间和他们交流。他们也没时间过来和我详谈。”
“在协议里已经说清楚了,要求县乡村级干部和机构工作人员合作,将这个项目做好。关系一定要处理好。不能给省民委和港岛慈善基金会脸上抹黑。”单处长说。
“对不起,协议我没仔细看。”来支书说,“协议不是我签的,当时我没在场,我的父亲被这家柏松酒店的老板骑摩托车撞伤了,我在医院照顾他。”
他这样解释,应该没有错,百善孝为先,需要对父亲尽孝才行,尽孝才能得到更大更多的祝福。
他说完,单处长也没说什么了。
大家都静默,单处长问尹懋:“你说吧,有什么要求,不好说的,当着面说,工作上需要支持的,尽管开口,能做到的,我坚决要求村里做,做不到的,你也别怪,毕竟现在这个社会太复杂了,一不小心,就容易陷入网罗。”
尹懋说:“要说感谢,还是要感谢村里,对我们一直比较照顾,只是需要时间和来支书沟通和交流,尽量不要再浪费时间。我们来这里,不是为了单纯地完成任务,而是想要通过做项目,认识一些朋友,先做人,再做事,争取在做好事的时候,学会做人。”
“你说得很对,我们需要合作,需要关系,做人做好了,做事很容易,不在话下,只要有钱,有人,什么都能做。”来支书说。
“小尹,你说说看,你们希望村里怎样和你合作才好?”单处长说。
“是这样的,我们在项目开始前需要和村里商量好,要先了解项目是不是符合村民的要求,看他们愿不愿意投入进来,像我们机构,还要求村民选出一个管理小组,等小组成立了,有些事就通过管理小组来做,我们就轻松些,也不会因为我们经常不在村里,而使得项目停下来。”尹懋说。
“这个简单,我现在就去做。”来支书说。
来支书说完,他就站了起来,他喊凌汉韶一起出去,然后又走回来,对单处长说:“这样吧,我现在通知饮水管理小组的过来,一起开个会。”
他这一招,让德志措手不及,连尹懋都变了脸色,这不是明显跟他们作对吗?连调查都没结束,怎么会有管理小组呢。
他想问,但问不到什么,来支书已经出去了。再说,单处长那里也不好解释。
他们总是在刘小姐那里投诉,以尹懋为主,投诉不断,总是说他不配合,不合作,不指派村干带领他们去走访调查,他们自己又不能去,去了,怕引起村民的误解,还以为是特务潜伏在山区,准备搞什么见不得人的活动呢。
单处长说:“你们也不要太认真了,我要求他按照你们的要求做,但不要过分,过分了就不好。都是荆楚省的人,都应该为自己省的父老乡亲想想,项目要落实到位,不要让项目跑了。捐款人捐钱就是要帮助到有需要的人,不能撤走,撤走的后果会很严重,影响会很久远的。大家明白吗?来支书也为了稳定,为了让村民吃上干净充足的自来水,不是想让项目搞砸,项目搞砸,对谁都没有好处,你们到时候拍屁股走人,来支书却走不了,他的家在这里,没有办法,必须要坚持到最后。你们清楚吗?有什么麻烦,都是来支书来解决,你们又不能解决,就是给钱并且监督将项目搞好,这就是最后的目的。”
大家听了他说的话,带着官方色彩,不好争辩什么,这个很明显,他们是一伙的,但是钱在机构这一边,他们想用钱,也不是那么容易,还需要和机构的前线工作人员商量。
德志他们就像一个单位的会计,替老板管钱,可是,会计有时会发点脾气,使使性子,让老板难受难受。大家都很清楚,这钱既然是爱心捐赠的钱,就一定会用下去,别人的捐赠,是心甘情愿的,捐赠出去的目的就是能通过机构,让更多的人受益。
如果把给出去的钱再要回来,那不是正常人做的事,而且这种捐赠,是来自海外的,这是基于海外的捐钱的传统和爱心的奉献的习惯,他们不会这么无聊。
单处长提前打了预防针,大家心里都有了数。
果然,没有十分钟,就来了七个人,其中,包括来支书和凌汉韶,来支书说:“这是七人饮水项目管理小组,我是牵头人。自从上次这几位先生来我们村以后,我们一直在着手准备他们要求的,调查走访,成立管理小组,调查的情况在凌汉韶那里。汉韶,快,把调查的表拿出来。”
凌汉韶从掉了皮的公文包里拿出一沓子材料出来,交给了来支书,来支书笑着说:“我们这三个月一直在忙这个事,真是想不到啊,老外做事这么认真,非要问人家洗澡。”
“是的,通过咨询人家的洗澡,就知道用水的情况,这是老外比较聪明的地方。”单处长说。
“这是他们设计的问题,我们也是照搬照抄,有些翻译,还有些问题。”德志说。
“翻译要精确、通俗易懂,否则就不容易使用,表格、问卷这些工具,我们也常用,但是,有些走形式,要灵活变通。”单处长在发表意见,他说话,不允许别人插嘴。
来支书也是,不过,在单处长那里,他允许别人插嘴。
别人插嘴,他可以有时间来思考,他的脑袋转得快,相当灵光,对付像余哥、尹懋那样的人,不在话下。余哥不服气,最终还是服气,这就是个人的魅力。
他们七人坐定,女主人开始忙碌,给新来的人沏茶,给先来的人添加开水。女主人忙来忙去,好像对没有参加打麻将而表示不满。
第267章 赦免情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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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人就像陀螺,不停地在人群中转,她这样做,肯定能得到好处,来支书一高兴,就会给她赏金,多少不等,或者减免她家的债务,都是有的。
单处长显然对这家很熟悉,可能以前常来这里玩,他比尹懋他们更加熟悉村民,这一点让德志感到惭愧,不过,他这次来这里不是故地重游,回忆往事的,他是因为别的事,路过这里,顺便把来支书和慈善机构的关系给捋顺的。
来支书很配合单处长,要求做什么,就马上去做,当然,现在尹懋有人在当面支持,当然比较强硬,他表面上看来没什么,总是说算了算了,都过去了,不用再提了,以后做好就行了。事实上村干也在这三个月内有所动作,比如说调查问卷问完了,不是德志他们问的,但问卷是一样的,不知道他们是怎样得到问卷的,反正已经做完,有名有姓,有组别还有家庭成员数量,要啥有啥。
这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意料,原来来支书暗中在搞这些事,还是听说单处长要来,在头一天晚上,就已经准备好了这些东西,并且提前和村里的人,男女都有,告诉他们今天要参加一个小组,要开会,他们已经沟通好了,今天一起来见单处长和机构的工作人员,他这样安排,是他惯用的手法,屡试不爽,这一次也震撼了尹懋、余哥和德志的视觉。
单处长说:“你们过去几个月的恩怨我不管。也管不了,我要看到今后你们和睦相处,共同把项目实施好、管理好,并且要把这个项目做成经得起考验的百年不遇的好项目,你们有没有信心?”
来支书他们异口同声地说:“有!”
“有信心就好。我告诉你们,他们三个工作人员在这里可以当百分之五十五的家,剩下的百分之四十五的家,在江城刘小姐那里,你们明白吗?有什么问题,就找他们。不要等到小问题变成了大问题。你们没有办法解决了才找我们。明白吗?”单处长说。
“这个是沟通的问题,我们没有想到为难先生们,只是有些沟通不得力,比如说像余先生。他说话我们就听不懂。我说话。他们听不懂。”来支书说。
“这个慢慢适应吧,不要忘记了,他们离开舒适的家乡。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为了什么,凭什么,都还不是来做好事,来帮助你们村里发展吗?”单处长说。
“我想说的是,在原则问题上,我是不能让步的,如果让步,我宁愿不要这个项目。”来支书说。
“什么问题?”单处长问,他很好奇,没想到来支书搞了这样的名堂出来。
“他们有个传统的作法,就是说引水管要细,供水管要粗,我不同意。”来支书说。
“为什么不同意?”单处长问。
“我们家的到户的管道也细,这里还例外呢,特别照顾,提供的供水管最小的也比我家的供水管粗。”德志插嘴道,不知道他的哪一根神经出了问题,竟然说起话来。
“你家的水管跟这个不同,你家的水管在城市里,有很大的压力,水管细一点没关系,有高压供水。”单处长说。
德志碰了一鼻子的灰,只有沉默。就像他以前的律师事务所的老师说他一样,不喝酒还好,喝了酒话就多;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得罪人。
德志想一想他的老师说的话,也就明白过来,说的真对。
来支书见单处长支持他,越发得意,就趁胜追击,说:“说实话,我很愿意走在白鹳村头里,可是,没有办法走,刚才说了,是语言沟通上出了问题,第二,我不甘落后,想迎头赶上,需要支持。引水管不能细,细了不行,到了雨季,需要迅速把水引到蓄水池,如果水管细了,那水的压力不够,水量太小,还没装多少水,那水就已经没了,我们这里下雨,单处长在这里驻队多年,也十分清楚,不用多解释。”
单处长点点头,说:“你对村里的情况了解的比我多,我不是本地人,气候这东西,一窍不通,雨量啥的,更不清楚,如果资金允许,引水到大蓄水池的水管就选择大一点的吧,不要因为水管太细,引水不畅,被树叶、杂草一堵,就麻烦了,水管粗了,就是过滤池里流进水管不少杂草,也应该没问题,不会影响引水到大蓄水池的。”
来支书渐渐占了上风,余哥和尹懋没有占到便宜,德志抢白了一句,还碰了壁。
然后来支书宣布:“七人饮水项目管理小组宣布成立。”
大家都拍巴掌表示欢迎,德志一看这阵势,那五个人中间有两个女人,符合形式上的男女要求的比例,如果将这个名单报给办公室和合作伙伴,想必他们会很满意,这个项目在重视男女平等,人人参与,让项目有归属感。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德志记不全面。在形式上满足,不等于在实质上满足要求,这次单处长来的目的,就是促成形式上的满足。完成这个形式要求,他就可以安心去他想去的地方了。
他们基本上取得了一致,不清楚他们到底想要怎样做,横竖这项目款要把好关,不能轻易给他们,否则就容易造成像虎坡村那样的局面。
德志将他们的名单记录下来,他很清楚,柏松村的项目的报告由德志写,白鹳村的报告由余哥写,尹懋只是做补充,一般来说,补充是没有什么内容好补充的。
开会取得了一定的效果,房东老板娘忙了半天,敢情是在还情债。这是德志从七人项目管理小组成员之一的肖道喜那里知道的。
肖道喜喜欢窥探别人的,因此,村里人又恨他,又怕他,来支书很清楚这个人,如果利用好了,就能让自己平步青云,非常顺利;如果利用不好,就是一个毒刺,扎在支书的肉里,慢慢地疼痛而死。来支书怕死,就不敢不用他,因此,七人小组里就有了他的大名——肖道喜。
来支书的父亲被房东给撞了,当时他骑着摩托车,支书的老父过马路,房东本来就快到家了,结果遇到那辆摩托车,本来摩托车可以过去,没想到忽左忽右,忽右忽左的,他父亲也让来让去的,结果就误会直挺挺地撞了上去,将老人撞飞,房东的后视镜都打碎了。
人一老,骨头就脆,碰一下,就骨折了,来支书送他父亲到医院,也没有报警,来支书很清楚撞人的人,一身酒气,在农村骑摩托车不用驾驶证,也不用行驶证,两证都没有,就是无证驾驶,加上是喝酒以后驾驶机动车,就是酒驾,肯定要受到行政处罚的。
来支书清楚,要房东赔钱,房东一家都喜欢来牌,喜欢赌钱的家庭,可想而知,家底薄弱,一下子拿钱出来抢救,肯定不行,不如不张口,看他们自觉不自觉。这样的人需要提醒,提醒之后又如何?那场车祸,让人们都看清楚了房东一家的为人,因此,在人们和他们打交道的时候,就格外谨慎,尽量多问几个为什么,避免贪小便宜吃大亏。
来支书完全赦免了他们的情债,他父亲因车祸受伤,来支书没有找房东索赔,全部由来支书负担,房东也真够狠的,自从来支书的父亲被他撞飞以来,他一直没去过医院看他的伤情,更不用提出慰问了,啥都没有,要钱没钱,要人没人。
第268章 真没人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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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时候,更重要的是解决吃饭问题。来支书在这一点上舍得,安排大家去松树岭酒楼吃饭,当然,单处长在,就一定要喝酒。
至于撞飞了人,又不说对不起,更不赔钱,不去探望伤者的房东和他的老婆,再准备酒菜,也不吃,准备得再好,也没味儿,关键不是菜不香、酒不辣,而是人没个人味儿。
大家蜂拥前往松树岭酒楼,凌汉韶已经打电话给了上官,上官夫妻正在准备,不时地打电话确定开会结束时间,凌汉韶索性关了机,找他的人,比找来支书还要多。找来支书的大多数是上面来的人,找凌汉韶的,主要是来自下面的人,还有平级的人,或者是那些事务性的人,所为事务性的人,大多数都是从事具体事务的工作人员,比如整理报表的副职或者一般工作人员。
这是等级观念造成的,由来已久,没有办法立刻改变。国人的奴性,已经养成了千年,积习难改,官员久而久之,把这当成必然,心安理得地接受。形式上看起来还比较好看,但实质上还是老一套。
大家都饿了急着要去吃饭,但表面上装作不慌不忙,免得人家背后议论。今天参加会议的,都在被邀请之列,坐一个大桌子,还是勉强坐得下。
松树岭酒楼有一张大桌子,上官知道来往的官员多。有时候不得不考虑准备一个大桌子,免得另外再安排,同时,他也在旁边的房间里,放了小桌子,供司机等跑腿的使用。
领导的司机一般都不喝酒,因此桌子小点,也能将就,当然,如果只有司机。没有领导。司机还是可以喝点酒的。像县民委的薄司机,就是一个。
他喝酒很厉害,一般人喝不过他,喝了酒还能开车。并且很稳当。让人捏着一把汗。他却跟没事人一般。在小县城里很有人脉,在单位里,干的时间比谁都长。民委的“一把手”换了一茬又一茬,他总是当司机,没有换。每次载着“一把手”到省城里开会,大家都熟悉他,他跟省民委的关系,比跟“一把手”的关系还要好。
这次他从省里回来,“一把手”留在省城开会,他载着单处长到九峰县,说是检查工作,实际是游玩。
像单处长说起来是处长,实际上没什么实权,马上就要退休了,给了太多的实权,恐怕晚节不保,为了他的将来,组织上考虑,还是让年轻人上,早点接受锻炼,顺利交接,不至于留下遗憾。等单处长一退休,年轻人就能独当一面,不至于到最后,啥事都要问他。
大家到了松树岭酒楼,直接上楼,就座,按照尊卑次序就座,德志不急着坐,等来支书安排。
来支书当然懂得这些规矩,肯定让单处长坐在首位,他在旁边,然后来支书安排机构的工作人员,按顺序坐,村干和小组成员,也一个一个就座。
火锅端了上来,汩汩冒着热气,发出的声音,和人的肚子发出的咕咕的声音相一致。
大家都很清楚,这种场合肯定要喝酒,但是,尹懋和德志没有喝,余哥有胃病,也不喝。
大家的意见相统一,关键是怕相互揭发,就像那个荒唐的年代一样,刘小姐很重视这个事,关于喝酒误事的事,发生得太多了。控制好了自己的嘴巴,就能控制好事态。
这次吃饭,按照级别,尹懋、德志和余哥都没有资格,这种规格的饭局,应当是齐老师和刘小姐来参加才对,但是她们特别忙,就没有时间来赴席,只好默认由前线的工作人员参加饭局。
说实话,没有她俩在场,德志感到心情很好,饭量增加,不用看她们的脸色,也不用担心被指责。哪怕你做得再好,在她们眼中,还是不好。久而久之,德志有时候就故意留一些明显的缺点,让她们指出来,显得她们很聪明,很有才能,实际上,当认真的时候,德志也不认真,有时候真的有错误,有的时候故意不认真,让工作存在一些缺陷,好让领导指正。领导不就是干这个的吗?
德志用这个方法很灵,横竖领导要指责的,不如就故意留一些大家都认可的东西,比如明显的错误,让领导指责,然后自己假装虚心接受,让领导满意,让大家都认同,在众人面前,显得自己愚笨,不算啥,如果在众人面前,显得太聪明,就有危险了,因为,领导和其他同事绝不容许一个太聪明的人胜过自己。
愚民政策的出台,就不难理解了,从上至下,都是这个规律,没有例外的。一般来说,体制需要整齐划一,从上到下都是,谁冒尖,谁就要被剪除,谁出类拔萃,就是异己分子,就不是同伙,一定要将其踢出去,甚至彻底将其消灭,这样做,才能保证全国上下一致,机构上下一致,同事上下一致,就好像一个人一样,没有多样化,只有一个模样,那才顺心,那才顺眼,那才是好人。
大家吃完喝完,各自离去,惟独单处长还在喝。
像来支书本来每次只喝一点点的,这次也多加了一些,他找的七人小组,里面也有几个能喝会喝的,非常厉害,单处长非常愉快,来者一般不拒,但是要经过劝说之后,看劝说得到位不到位了。到位了就喝,不到位,继续劝,或者自己先干,然后再劝,一直弄到差不多了才喝。
喝酒喝的很有水平,就看说话的水平,在酒桌上,比在办公桌上,更能显示一个人的本事。这样的饭局,吃得并不舒服,当然,没有,只管埋头苦干也行,不用担心仕途的升迁,也没有什么顾虑,不用担心生意合作成功或者失败,更不用担心掉饭碗,这样的饭局,可以参加,没有什么压力,也没有什么动力,平铺直叙,没有贪欲,自然不会去想办法套近乎。
德志根本看不起像单处长那样的人,临到退休,不在江城好好呆着,到处跑,无非就是想要混吃混喝,到处游山玩水,借着这个项目,到山区吃喝玩乐就有了好的藉口,不至于被人猛戳脊梁沟。
在商言商,在官言官,在那个位置上,就不想下来,好像是一个心瘾,割舍不断。
德志更看重的是,怎样找到自己的未来,一个人,无论怎样混都行,可是,他的身后,还有一个家庭,作为家主,需要做出牺牲,让家人过得更好,尽到责任。
吃完了饭,来支书邀请单处长在村里玩,打牌。单处长不干,说要去县城办事,办完事再来好好玩。
来支书感兴趣的,也就是打牌了,其他的他不会,也不擅长。像那些给他一个女人,他也没办法,不如打牌赢两个钱,可以给孙子买糖吃,后者还来得实惠些。
人老了,就怕孤单,作为村支书,他也是老男人,需要吃喝,需要玩乐,吃喝也吃不多,玩有时候也玩不动,在外面玩,还要考虑家里的活儿要干,比如喂猪啥的,等弄完了这些,才安心打牌,也是有的。
他放弃了对柏松酒店老板的赔偿的请求,因为那老板也喜欢打牌,曾经和来支书在一起打过牌,牌风不怎么好,来支书就不跟他玩,后来,出了那场交通意外,他更不和他来往了,不过,考虑到曾经是牌友这个关系,也考虑到老板是铁公鸡,就不再找他,老板也是没人味儿,不主动找他赔偿或者道歉,给人的感觉就是,他撞飞了来支书的老爸,是应该的。
第269章 再次搬家
德志他们要去柏松酒店休息,因德志发现住在这里显然有些热闹,德志不喜欢,没想到尹懋他们也同意,来支书开始有些不同意,说:“住在这里吃饭比较方便,到那边住,来去都不方便。”
德志他们坚持要住在柏松酒店,对松树岭酒楼心存畏惧,听到这个名字,就有一种看恐怖片的感觉。
德志他们坚持,来支书只好让他们去住,走的时候,来支书说:“不要结账,留给我们来结算。”
尹懋没表态,余哥和他是一伙的,自然不说啥,德志说:“这样不好,项目开始后,我们要住在村里,不能增加村里的负担,我们租房住,房租和水电费,我们都会结算的,不要担心。”
来支书听了,吃了一惊,问:“你们还要住在村里啊?这样不太好吧。”
德志说:“这个在协议里已经签了的,不知道您留意到这个没有?我们无论在哪里做项目,都要住在村里,这样方便和村民联系,方便监管项目顺利进行。”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们是来玩两天就回城了呢。”来支书说。
这个需要沟通,原来来支书以为他们是普通的干部,上级的干部他见得多了,有的表态后不能兑现,光有承诺,没有兑现承诺,久而久之,就失去了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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