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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世(远洋)-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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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志将碑文给了贾山,贾山看了,说:“这个我还不会写呢!”
    

第175章 立碑之末
 
    贾山说到他还不会写,让德志和尹懋着实吓了一跳,看看他刻的碑文,在他家门前林林总总的,到处都是,他本人的脸上,皱纹也是如刻刀所刻划而出,怎么会不会写呢?
    贾山见二人呆若木鸡,马上解释道:“不是说我不会刻,是我不会写。”
    德志问道:“那你是怎样弄出这些石碑的呢?”
    贾山说道:“我请一名退休老师撰写,然后我将那些字拓印,之前,在碑上横竖打上线条,这样就不会乱糟糟了。”
    他讲的,没有人亲见,也就算停留在想象中。德志也后悔,在村里将近一年,从他家门前过去过来的,硬是不关心人家,不去看看人家是怎么工作的,到现在快离开村子的时候,才去看看,而且是不得已的,这样的事,的确不该发生。回忆一下,原来是那里的噪音和粉尘让人望而却步。
    噪音是电动刻刀在石碑上打磨和刻划,随之产生的石粉飞扬,让人不敢靠近,奇怪的是刻碑的贾山没有戴面罩,难怪他的力气越来越小,说话声音都不大。
    德志问道:“你最近做过体检吗?”
    贾山说:“我们山里人命贱,要死就死,死了往山上一埋,这一也就算完了。平时不去医院,小病也不去医院,大病重病快死了才去。像我这身体,就不去,体检更不会,要生存,就要劳动,劳动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德志听了,唏嘘不已,尹懋倒无所谓,他说:“农民都是这样,我们家乡的农民跟这差不多,农民历朝历代都是社会最底层的,无论他做什么行业,身份始终没变。”
    尹懋知道假山最关心什么,他说:“包工包料,包安装和包看管,你看多少钱合适?”
    贾山说:“你们是做好事的,我也学学雷锋,一口价伍佰元。”
    尹懋说:“没错,是这个价,成交!”
    德志弄得稀里糊涂,他对这个价格很不敏感,算了,既然尹懋已经占先,决定了就行,无论是谁决定,都要定,都是机构出钱,自己出力,连嘴皮也不用费什么,因有尹懋,一切都会从简。尹懋的权力得到应用,虽然派他来学习,实际上是来监督德志,表里不一,挂羊头卖狗肉,是机构领导惯用的手段。德志会慢慢习惯的。
    贾山有两个儿子,小儿子上了技校,被安排去了南方城市打工,但因为是未成年,没有签劳动合同,学校代领实习费,学校很赚钱,这些钱一般不给学生,白白做事,就是不拿钱。
    大儿子在内蒙古某矿挖煤,也很辛苦,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但是,看看他的老家的房子,也就不再抱怨什么,为了钱,为了改变现状,他要赌一把。
    说到现状,贾山家的确不算富庶,土墙屋,土墙里的夹杂些小石子,深黄色略带红色的墙体,在做房子时,被模板夹得比较整齐,看来,当初做房子还是用心在做。
    山里人实在,做事认真踏实,不偷工减料,也不偷奸耍滑,一五一十,从房屋的建筑就可以知道一些,这是在当初,不知道现在人心如何,可能有所变化,时代在变,人心也会受影响,加上现在通了公路,人们交流面扩大,相互交往的过程中难免会有些尔虞我诈的嫌疑。
    在他家屋后,养了一些小猪,听他说,是他家母猪下的,这些小猪,可以卖了,有一些收入。德志来自城市,不知道猪对农民意味着什么,所以,在以前是漠不关心的,因为城里很少看到活猪,只看到市场上挂着的猪肉条,或者猪骨头。
    猪是农民来钱最快动物,养不到一年,或者八个月,就可以出栏,卖掉,换钱,买农药、化肥、或者其他农用物资,有学生的可以用来交学费,买调料鸡精酱油醋和盐,不产茶的地方,还要用来买茶,想调节一下生活,就买白酒啤酒,自己少喝,来了客,有东西招待,不失为一种礼节和慷慨好客。
    养了猪,自己一年上头有肉吃,自己菜地里种一些时令蔬菜,也算可以拿来招待客人,还算过得去。
    农村有个说法,叫“要想富,先养猪”,很有道理。
    德志将碑文交给贾山,他说:“好,我把这东西交给那个老师,请他来写。”
    德志问:“这些刻好的字和正在刻的字都是那位老师写的吗?”
    贾山说:“是啊!他念过私塾,小时候写字都用毛笔,写得好,我只会刻,不会写。若下笨力气,我还行;如果论做轻巧活儿,我就不行了。”
    尹懋说:“习书法,也不轻巧,需要下功夫,不是一天两天就写得出来。”
    德志说:“是啊!书法是个很难掌握的东西。”
    贾山说:“我不知道书法是什么,我只知道那老师写的字,我刻出来,好认,漂亮,有些愿意买,就算成功了。”
    德志也不懂书法,就不好说什么。如果余哥在,肯定要评头论足一番,他觉得他自己很懂书法。
    交代完毕,他们正准备离开,贾山说:“你们先挑块石碑吧,我还画格子,准备写了。”
    尹懋就挑了一块石材,贾山又问:“是准备竖着放还是横着放?”
    尹懋说:“竖着放吧。”
    贾山听了,摇摇头。
    德志说:“竖着放,有点像传统的墓碑了,我们在茶店子和白泉寺村做的纪念碑都是横着的。”
    尹懋听了,黑了脸,不说话,德志明显感到,他的呼吸短促,很明显,他在生气了。但德志也顾不得那许多,如果石碑竖着放,老外不懂,可是捐款人,捐款人大部分都是华人,华人的风俗习惯,不是一代人两代人就能改变过来的,对于墓碑和纪念碑,他们还是能够区别。老外不懂,将照片发到网上,捐款人看了,肯定会提意见,自己做好事,怎么被人家立了墓碑,岂不贻笑大方吗?
    德志不好跟尹懋细说,毕竟当着外人,越描越黑,越说越显得尹懋无知,干脆闭口,给尹懋些面子,免得村民认为尹懋啥都不懂,显得极为浅薄。还有现在石材准备好了,就是雕刻打磨碑文需要花些工夫,故他们打算过两天再来。
    过了两天,尹懋和德志来到贾山家,来看看石碑的雕刻进度。
    贾山正在忙,今天他戴了墨镜,看上去,比较酷。尹懋大声喊,他才听到,那打磨机和雕刻机的分贝太高,不发大声根本无法听到。贾山关掉电源,问:“两位先生有事吗?”
    德志说:“来看看进度。”
    贾山说:“诺,碑文已经写好,刻了一半,再过两天,即告完工。”
    尹懋说:“好!完工之后,安装的时候,请通知我们。”
    贾山说:“没问题。宫书记也来对我说了,你们是做好事的,我们都要向你们学习,占了巴掌大的地方的土地,不算什么,我也愿意奉献。”
    德志心想,这个宫支书,嘴上刁钻,内心还算可以,还讲一下良心。但是,他的动机是什么?到底是机构领导心坏还是村里领导心恶?不得而知。如果宫支书被贾新意利用,被贾次山架空,那么宫支书就是无辜的,但这个可能几乎为零。贾新意没有宫支书的默许或者授权,他也不敢。贾新意没有贾次山的支持,他也不敢。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宫支书不是完美的,不是好人。
    应用到机构领导身上,大姨妈齐老师从一开始,就没认为机构是慈善机构,而是一个可以赚钱或者给她提供方便的公司,至于说做慈善,那是一个美丽的借口,借这个美丽的光环来向捐款人募捐,好争取更多的钱,来达到自己私人的目的,这样做,名利双收,何乐而不为呢?
    德志想到这些,总结一点,人,无所谓善恶,不是听其所说,而是观其所为;不是看其在人前表演,而是暗察其在人后所做所说,或者通过暗藏的摄像头来看看其独处时在做什么说什么。聪明人不仅仅听,还会看,智慧人不仅仅看,还会想。当然,这些都不是空穴来风。这个行为,预示下个行为,说出的话,暗示着未说出的话。
    德志和尹懋离开贾山处,他太忙了,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之后,他们离开,贾山继续忙。
    两天之后,贾山打电话给尹懋。因尹懋给他留了他的号码,没有留德志的。德志乐得少了一个号码,没有负担。
    贾山说:“今天安装纪念碑,请来看看有没有错误的。”
    德志听了尹懋所说,遂一同前往。
    果然,饮水纪念碑已经完成,安装石碑的基础也已经挖好,基座正在浆砌。
    尹懋看了看碑文,没有错误,他说:“可以了。”
    德志看了,有些标点不对,但是,既然尹懋说可以,那就可以,懒得纠正。
    再说,这石碑好比是演戏的道具,只要能应付验收,能保持到验收团到来那个时间,这石碑的使命即告完结,从虎坡村撤项之后,这一辈子都可能不会再回去,那石碑看或不看,倒或不倒,都无关紧要。
    还有自以为是的尹懋,在前头指手画脚的,喜欢当老大,那就让他当老大,免得气得像杀猪吹气的,何必自讨没趣呢?有什么过不去的火焰山呢?
    德志很想得开,遂就闭口不言,只等他们将石碑抬到基座上,然后,糊上水泥砂浆,再在基座上粘贴上瓷砖,此饮水纪念碑即告完成。
    !

第176章 贾山建碑
 
    贾山不仅是石匠,还是泥匠,只见他手拿着瓦刀,上下翻飞,在砖缝之间石缝之见操作,动作娴熟,不做什么停留。
    饮水纪念碑坐落在贾山门前靠近小路的松树底下,德志越看越别扭,青松、石碑、小路,青翠欲滴的古松,青石黑底红字的凹陷碑文,大路小路交叉点的位置,山区难得的一块平地,组成一幅风景画,可是,给人的感觉不是饮水纪念,反而是对故人的纪念。
    德志不愿意多想,可是不得不想下去。
    慈善机构走着走着,就类似了政府机构了。不要名利,走走就也要了。不追求社会效益,日子久了,也追求了;不要求别人纪念,经不起政府官员和作法的影响,到最后还是自己出钱,做了纪念碑,希望人家纪念。这个到底是谁的主意呢?
    德志不清楚,既然有信仰,就应当不顾名利,手中所做的,上帝会纪念,何必在于石碑的文字雕刻?要知道,想不朽的东西会朽得更快。德志发现不少墓碑或功德碑一类的,后来都成了铺路架小桥的东西,被许多人践踏,在乡村,随处可见。也可以想见,当初碑上的人物,在当地,肯定是显赫一时,名声远播,可最后也是一堆黄土草没了,为引起后人注意和纪念,打了石碑,没想到,坟墓不知所踪,墓碑被人抬走铺路架桥。
    乡村的沟渠,不算很大,一跨之距,那些石碑的长度刚刚合适。是最好的材料,当然,对山区里的人来说,石头不算什么,到处都有,对平地的人来说,石头就少见了,一件东西只要有人接触,有人付出劳动和时间,就有价值,石头也是,被抬来铺路更是升值。
    许多人走过石碑铺就的路,可是几乎没有人会驻足细看碑文,即便偶尔看看,也不会有人去研究。即便研究,也不知文字记载的是谁,给人的印象就是文字,没有其他,那些姓名,只是符号而已,没有更多更深的意义在里面。
    可以试想,那些当初立碑之人的想法,他们绝对不会让自己辛苦立的碑拿去铺就道路,想铺路架桥,可以另外找石材,但是,历史是不由人的想法来左右的。人,今天还在,明天就可能不在,今天的想法很好,到了明天,可能就变成坏事,或者不情愿地变为坏事。
    世事的变迁往往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有时候变得面目全非,连自己都不认识、不接受、不习惯,可是,事,还在那,就像自己的孩子,即便再丑,身上流淌的也是自己的血,这不是认不认的问题了。
    德志看到工人们逐渐散去,饮水纪念碑肃穆地树立在路口,心情格外复杂。
    第一年的项目,由小城县民委操刀,做得还行,比较有起色,结果投资方愿意继续援助和合作,将善款给我们使用。政府开了头,做了纪念碑,或者是慈善机构要求做了碑,有了这个先例,才有后面的效法,始作俑者不在政府,在我们自己。
    我们是给政府善款的,政府当然愿意想我们继续投资,做纪念碑虽花费不多,可影响却大。碑文上罗列那些政府机构的名字,想必是为了讨好从省一级到县一级甚至村一级的领导干部,好为自己的升迁铺路。石头上的字,几乎可以存续千年,除非遇到地震或者大洪水,将石碑埋没或者断裂冲走,一般可以凭此碑文,就可以向上级要钱。
    在弄完这一切之后,贾山点着一根烟,慢慢地吸着,宫支书过来,笑道:“不错哒,都搞好了!”
    贾山见了村干,连忙送上一根烟,宫支书接了烟,蹲在地头上抽着。
    尹懋说道:“等一下我们把手续办一下吧。”
    大家都会意,办手续就是要给他工钱以及材料费了,贾山连忙答道:“好的,好的!”
    做工的人,得工价,是理所当然的,可是,有些人就不这样认为,好像是老板开恩,做善事,发慈悲才去做的。不去想,这些是自己劳动所得,应该得的,不给就不行。
    没有权利意识的人,太多了,特别是农民、农民工更是。
    大家收工,进入贾山的家里,外面太阳的照射,让人感到烦躁不安,一进入土墙屋,看着地面铮亮的水泥地,有一层薄薄的水汽,就知道快要下雨了。屋里非常凉爽,加之电风扇的劲风吹拂,更感到凉快。
    贾山买了电风扇,是超强力的,为的是要吹走石碑上的灰,我们一去,就受到了这劲风的力量。吹了一会儿,德志受不了,说:“这风足以把人吹上天,吹久了会感冒。”
    贾山听了,就关了风扇,这样,又感觉到有些热。不知道如何是好。贾山给每人一把扇子,是棕树叶子做的,非常环保。虽然累一些,可不会把人吹上天。
    德志将钱数了,递给贾山,贾山写了收据,字体怪异,实在不敢恭维,的确,如果让其在石碑上书写,估计连小学生都会笑话的。
    办完手续,大家离去,德志和尹懋回到宿舍,整理一下工作笔记,这一段时间的工作就告一段落,准备回小城,然后再回家休假。
    到了小城,德志见到了妻子儿子,自然拥抱在一起,从小跟孩子树立一个好榜样,除了自己的女人,不能去抱别的女人,当然,母亲除外,自己的怀抱是圣洁的,是不容玷污的。不可以随便和别的女人有染,但是,即便德志这么说,这么想树立好的印象,可是做不到那么圣洁,内心总是被各种污秽占据,一不小心,一旦遇到引诱,就管不住自己,在这一点上,德志的意志还是脆弱的。
    即便脆弱,德志仍然自以为是,可以战胜邪恶的念头,这个思想,一直居于统治地位,他不知道他自己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陷入危险的泥潭,不能自拔,也没有谁可以来拯救,依靠上帝,上帝看不见,似乎很遥远,依靠牧师,牧师的行为让人失望,依靠同事,同事的作法比世界上的俗人更不如,依靠朋友,朋友有酒肉,来得勤快,没有的话,就会疏远。
    看来,祖先有言在先,“靠山山倒,靠人人倒”。谁都靠不住,只能靠自己,靠自己良心的律来支撑,靠自己来自圣灵的力量来支持,靠内心的强大,来应对外在力量,来战胜邪恶的奴役或者捆绑。
    最近德志所犯的错误,罪大恶极,可是,他却自以为义,无所谓,不是自己的罪,不是自己的错,责任不应由自己来负,而是别人的不好,别人的不是,一切后果都要由别人来承担才行。自己身上的责任干干净净,没有一点问题。每每产生的烦恼,大概是自己的期望值高于现实的估计,所以总是愤懑,总是不满,总是埋怨,这个事情,总是在恶性循环,这个怪圈,总是缠绕在德志周围,不得解放。
    德志对妻子说:“明天放假,我们是在小城度假还是回老家呢?”
    妻子说:“太好了,我早就想回老家看看了。”
    德志说:“回去后还来吗?”
    妻子说:“看情况吧。可能过一段时间我和孩子再来,你先来,我快发疯了。小城这个地方,我很不习惯。”
    德志说:“你好没去过我所工作的村子呢!”
    她妻子说:“不去也知道一二三,山区,到处不是一样吗?不是山,就是谷,不是谷,就是梁,就是山路十八弯,李琼早就唱过的。”
    德志说:“是啊!那李琼,据说就是土家族的,是夷陵人。”
    他妻子说:“是啊!好像那个谁也是土家族的。”
    德志问道:“谁?”
    她说:“嗯,对了,叫宋祖英。”
    德志说:“好像是,看报纸上说,她是湘西土家族妹子,偶然的机会出了名,现在据说唱到了维也纳,真是红得发紫了。”
    她说:“女人,再红,再紫,也要结婚生孩子,才是完整的,否则,总是缺憾。”
    德志说:“不见得,宋祖英是我梦中情人哦。”
    她说:“和你想的一样的男人成千上万吧?你抢得过人家吗?”
    德志被问住了,无话可说。
    她又说:“女人,无论外表再风光,晚上睡觉时,一关灯,底下不都一样的吗?”
    德志说:“你真是色死了!总要开灯的吧?总要天亮的吧?”
    她说:“那当然了。不过,我想说的是,你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自己老老实实本分过日子,要好得多呢!”
    德志听他老婆这么一说,那颗不安分的心还真是觉得有理,人活一辈子,短短几十年,哪有那么多时间去爱除了配偶之外的异性呢?当然,同志另当别论了。要珍惜自己的配偶,试着保持热恋的温度和激情,就很不容易,特别是有了孩子,杂事一多,容易移情别恋,难怪有七年之痒之说,把握不好,就可能陷入婚姻的困境而不能自拔。德志对未来实在没有把握,不知道自己是否会变,或者他妻子会变,这个谁说得好呢?
    德志抱着孩子,逗他玩,小家伙要断奶了,德志帮着妻子,利用这段时间好好准备一下,应付断奶之后的不适期。
    !

第177章 慢过三峡
 
    德志的孩子对生活的要求不是很高,断奶应该不成问题。问题是,德志和妻子为孩子担心得很,不知道小家伙能不能安全度过这个时期。
    德志逗了一会儿孩子,他妻子要给孩子喂奶,这个假期,比较长,大概有半个月,德志决定,二人同心协力,帮助孩子,学习吃奶粉,或者米粉。
    德志拿出相机,给孩子留个纪念,就是最后一次吃母乳,这个决心是德志和妻子下的,并非是外在的因素所决定。
    医学书上和家庭生活医学常识上说,孩子在6个月的时候就要断奶。德志清楚记得这个,可是,有些书又不这样说,弄得德志很迷茫,这些专家写书难道是骗稿费吗?真是文字害人,不知听谁的才好?
    德志听父亲说,奶奶生他的时候疯了,没有奶可吃,只好由他姐姐,也就是德志的大姑妈抱着,到处找奶吃。村里的年轻的妈妈们还好,很慷慨大方,奶量丰富,在那个年代,条件很差,奇怪的是,孩子们都还比较健康,不像现在有这么多有毒食品。
    现在的食品可以放心食用的少之又少,人们都没有良心,食品和药品都关系人们的身体需要和身体健康,这样做会让更多的人陷入不安全的境地。即便安全,也很有限。
    德志拍照片的目的是让孩子长大后,可以看到他什么时候断奶,因相机上有自动保存拍照日期的功能。德志将孩子的成长,用相机记录下来,目的很简单,就是要让孩子知道自己是怎样长大的,希望从小培养一颗感恩的心,将来要向社会和其他人心怀感谢,建立良好的关系,不至于在社会上单打独斗,非常孤独。
    这个照片让德志感到很得意,比较自然。自然的东西才长久,不是昙花一现的辉煌,而是恒久的温馨。德志在巴东,还是在将来的任何地方,都需要把家庭照顾好,不想将家庭经营得差太远,不是不想成为别人的楷模,不是不想得到别人的称赞,而是总觉得金钱在支配人的底气。
    有了钱,说话的口气就会不同,浅薄之人表现更为明显。厚重的,踏实的,内敛的才会沉住气,不会被表面的繁华所影响,使自己的判断力将为零。
    奇怪的事,孩子就像德志那样能够忍受,人在饥饿的时候,往往爱发脾气,这一点,德志的妻子表现比较突出。而德志的孩子则比较安静,即便饿了,也不会哭闹。看来,这小子将来一定是大将军,从小看大,三岁至老,这时候,小家伙就很沉着,不轻易发怒,将来,幸福家庭的秘诀就在于此。
    一方忍耐,另一方再厉害,也会孤掌难鸣,最终会烟消云散,重归于好,如果不信,可做试验,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夫妻反目,产生矛盾,不可开交的?可能就是都不服输,都要争老大,在争的过程中,就会闹出很多故事来。
    夫妻一方如果拿配偶的忍耐当成懦弱,那么,夫妻之间的争吵仍会持续,直到双方的都精疲力竭,虽然看起来成功,也是失败。在家庭里,没有赢家,都是输者,都需要付出代价,需要牺牲,这种牺牲不是献出宝贵的生命,而是为了实践爱的誓言,做出合理合情的退让,退让并非懦弱,在妻子儿女面前,显示勇气或者强悍,是十分愚蠢的。在家庭里,没有彻底赢的人,也没有彻底输的人,人都不完美,不可能什么事都想十全十美,这个,在地球上,在人类社会,是不可能找到的。
    德志跟妻子说放假回家还是留在巴东,他妻子说想回去看看,德志觉得故土难离,她不是随遇而安,对父母的牵挂,比德志更为强烈,不回去,心里不安,比起德志来,心肠要软许多。德志在这方面,还是比较差劲儿的,难怪这几年一直不顺,难道是先要做到“孝”不成?孝,做不到,怎么会顺呢?
    德志突发奇想,从到巴东以来,一直没坐过慢船,今天就试试,即将离开巴东,项目转战鄂西和宣统了,也该坐坐慢船,体会一下究竟有多慢!因为他经常从夷陵坐快船到巴东,慢船只闻其声,不见其船,为了丰富见识,增加知识面,增加一点社会经验,他对妻子说:“我们今晚走好吗?”
    他妻子问:“为什么?”
    德志说:“你还没坐过慢船吧?船从三峡走,可以看看风景。虽说我们没钱专门坐船到三峡玩,我们坐客船同样也从三峡过,也可以一饱眼福啊,你说是吧?”
    他妻子说:“你说的对,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德志说:“慢船晚上走,快船白天走,我们今晚就走,船过三峡,过三峡大坝船闸,然后再过葛洲坝船闸,就到了夷陵港,那里转车就可以回家了。”
    他妻子:“看起来不错,我们现在走吗?”
    德志说:“还是先弄点吃的,收拾东西,现在是下午三点,还来得及。”
    这样决定后,他们开始收拾东西,让小家伙在地上的软垫上爬着玩。
    德志收拾装箱,他妻子负责做饭。
    一个小时后,一切都准备妥当,饭也准备好了。小家伙没有给他吃奶,调好了牛奶,小家伙觉得不对劲儿,可是不知道哪不对劲儿。才生下他时,德志妻子没奶,就给他吃过两天牛奶,光买奶粉,都让德志头大,现在又开始了,真的不知道,就凭德志那点工资,怎样才能满足孩子的成长需要。没想到这个,德志就感到一阵阵的愧疚。
    好在小家伙还是吃了,不是很挑剔的孩子,这个多少都让德志感到莫大的安慰,这样的孩子养着省心,容易养活,这个习惯,这个漂亮的贝比,是德志最大的礼物,德志没钱,可以有比钱更重要的东西。
    吃完饭,德志背着背包,抱着孩子,他妻子也背着背包,再提一只箱子,差不多了,然后,找邻居家开车的小伙子,那小伙子不在家,他母亲打电话问小伙子在哪,能不能回来,送邻居到港口。她说的巴东话,德志听得懂,且非常清楚,毕竟巴东和南郡虽隔着几座大山,但是口音很奇怪,差别并不大。
    尹懋出来,问:“你们去哪儿?”
    德志说:“回家。”
    尹懋很好奇,问道:“奇怪,晚上有车?”
    德志说:“有,有卧铺长途汽车去江城,没卧铺车到南郡,只能坐晚上的客船到夷陵后再转车了,归心似箭啊!你啥时候走?”
    尹懋说:“那很浪漫啊,一家坐船,优哉游哉,玩了风景,又不耽误行程。真是一举两得,好啊好啊!”
    德志笑着说:“是啊,你也可以坐慢船,我们又不是国家大员,更不是国务院总理,没有那么多要务,也不用日理万机不是吗?”
    尹懋说:“是啊!你看,我们的车来了。”
    果然,邻居小伙子将车开回来,今天正巧,他说:“车在山下跑来跑去,刚好跑到我家的山下路段,就接到了电话。无巧不成书啊。”
    德志一家和尹懋打了招呼,进了面包车,直奔码头而去。
    小伙子开车送他们到港口之后,就要开车返回,德志要给车费,他不要,说下次来之后,来港口来接,到时候一并结算,德志想想有理,也就不再勉强,在那里浪费时间,像有些人那样,把钱扔过去,又送回来,拉拉扯扯,弄了很久,声振寰宇,真的很麻烦。
    德志买了船票,是二等舱,不算高级,也不是低级的,票价不高。
    从下午五点开始,慢船从上水下来,主要是cq各地,在巴东港稍事停留后,继续开船往下水而去。
    港口候船大厅的喇叭说:“到夷陵的船来了,请买好船票的旅客上船,上船时请注意安全!”
    德志一家就上了船。
    到了二等舱那一层,找服务员,凭船票换了铁牌,按照铁牌上的号,德志找到了房间,里面有上下床铺,加起来共四个,除了德志一家,再也没有人,房间很小,可设备齐全,有洗澡的,有卫生间,有热水供应,不错。
    但是小房间并不隔音,隔壁有人在大呼小叫地打牌,听口音,是cq人。也可能二等舱坐的人少,他们找到老乡,在一起无聊,就打起牌来,也说不定可以很好地打发时间。
    巴东的旅客不到十位,大家不愿意坐慢船吗?可能是,德志坐快船时,巴东的旅客一般都在二十位左右。无论是往下水走,还是往上水走,都在十位以上。
    难道说,坐慢船很慢吗?
    事实的确如此,慢船真的很慢,可以好好地看看三峡。三峡就是峡谷,三个峡谷连在一起,绵延数百公里,走完整个三峡,像这样的慢船,起码需要一天吧?
    三峡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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