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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世(远洋)-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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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志说:“是啊。我比大桥还贵重。大桥是连接长江南北的工具,爱是联系你我的工具。”
她说:“少来这一套,不嫌肉麻啊?”
德志说:“你知道吗?以前人们过江,都要坐船的。不知道你记得不记得,上次你来小城,看到江面上常有渡船来往?”
她说:“是啊。我记得我走的那天,你过江北去,与县民委的邓主任一起去的。”
德志说:“不是,是谭主任。”
她说:“对,我记得是个什么主任,他还叫我再来小城的时候,和他说,他要请我们吃饭啥的。”
德志说:“那是一年多以前的事了,现在县民委换了领导,谭主任也受排挤,不被重用了。恐怕,你这次来,就没有可能请你吃饭了。”
她说:“那是怎么回事?”
德志说:“现在的万局长,很贪婪,基金会的钱不经过他,他就有驱赶我们走的意思。但是,迫于省民宗委的压力,勉强还让我们继续做一年。如果省民宗委不压他们,我们早就走了,你就无缘再见到小城的面了。”
她说:“原来是这样!”
德志说:“是啊!当官真的变幻无常。就像我们机构的齐老师,她就极有希望当选为省两会的秘书长。”
她说:“女人当官?”
德志说:“没办法,现在是阴盛阳衰,女人当官,确实是无才可调用了。”
她说:“她当官对你有什么好处?”
德志说:“现在,我们是她的下属,在野外,为她捞政绩,功劳是她的,为升官铺平道路;苦劳是我们的,不知道何年何月是个尽头。”
她说:“那她当官究竟能给你带来什么利益?”
德志说:“我不是说了嘛,她当官不可能给我带来好处,只会给她自己以及和她关系密切的带来好处。她信奉的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她说:“她不是牧师吗?”
德志说:“牧师?我们记得她是牧师,她自己可能不这么认为,如果她记得自己是牧师,就不会如此对待她的下属了。”
德志的妻子说:“你就是愤青,抱怨多,读了点书,就想高人一等。想多拿钱,不想像和尚帽子一般平,对不对?”
德志说:“是啊,要不,读书是为了什么?读书的和不读书的一个样,读书还有用吗?明知道,读书可以给自己以及机构带来复兴,就是不容许读书。虽然,面子上鼓励大家读书,实际上害怕大家读书,鼓励读书,又不拿实际的奖励出来,也不有区别地对待读书和不读书的同事,结果,在那喊空口号有什么用,你就是拿鞭子抽打人去读书,他们也不愿意去读书。读书是苦差事,要坐冷板凳,要放弃很多世俗的娱乐的。”
德志的妻子说:“那你还读书吗?”
德志说:“读,怎么不读?读书是为了明理,不是为名利。我读书,是为了让自己活得更充实。”
她说:“你充实顶个屁用!怎么不让我们娘儿俩的口袋充实?我劝你好好干,早点学点本事,好养家糊口,让我们家也过上有尊严的生活。有钱就有尊严,没钱就没有尊严。信不信由你。”
德志说:“不要灰心气馁,相信我,一定会让我们过上好生活的。”
他们边说边聊,走到了大桥边,看到桥上张灯结彩,人们熙熙攘攘,公安和武警出动,维持秩序。领导讲话,剪彩,放炮,一阵阵喧哗声,不绝于耳,德志不敢太靠近,站在桥头的台阶上,桥面上的情景一目了然,看得清清楚楚。德志担心孩子听到放炮会害怕,就远离大桥。等到可以走的时候,车辆和人群开始涌动。
人们都很高兴,毕竟现在天堑变通途了,再也不用担心赶不上渡船留在对岸住宿了,只要大桥不是豆腐渣工程,就能发挥作用,为人们提供出行方便。
人太多,德志决定今天不上桥,还是看看桥的承载力怎样,万一桥塌了,不作冤死鬼,这个心理有点卑鄙,但是,偷工减料的人不自认为卑鄙,走路的人还担心卑鄙不卑鄙呢,这是无所谓的了。
这只是公路桥,不是铁路桥,做的时间又长,应该问题不大,事实上到目前为止,桥的主体结构还是没出什么问题。
桥下可以通船,万吨巨轮也能通过。这要归功于三峡水位的上升,但是,这么多的水,长江中下游的鱼却上不来,那些鱼到不了水的源头繁殖,鱼的品种会渐渐减少。这是另外一个层面的问题了。
抱着孩子爬台阶,的确是个不小的考验,小家伙生下来7斤4两,现在已经翻番了。如果是个背包,背着倒还不觉得,但是孩子就不同了,有着很强的责任心,就倍觉沉重。
整个西坡看起来就是移民新城,豪华漂亮,与国家级贫困县的称号一点都不匹配,不知道这个称呼还要持续多久。这几年的移民建设,使西坡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德志的妻子感叹不已,她说:“真没想到,山区如果都像小城县城,那有多好!”
这个愿望可能不会很快实现,要知道小城只是长江水运的要道,是209国道的必经之地,是巫峡和西陵峡的交界处,这个县城,是狭长的,顺着长江建城,也是一道独特的风景。
烟花爆竹声,一直不绝于耳,在峡谷中回响,荡气回肠,很有气魄。刚才领导的讲话,通过大喇叭、大音响设备,声音传到很远的地方,领导的讲话太长,听起来像是比建桥用的时间还要长。
人们早已沉不住气了,恨不得马上过到对岸去,恰逢大桥通车,桥两头都新开了超市,超市开业,一般的商铺,开业当天要酬宾,对顾客进行打折促销活动。刚好,江南的想去江北,江北的想到江南。许多经常逛商店的人,都敏感地觉得这个机会难得,只有通过相互比较,才知道自己亏不亏。
超市开业选在大桥通车绝对是个绝顶聪明的作法,人们还是将物质主义的,大桥通车的意义就在于买东西方便,至于说大道理,群众也不想说,也说不来,留给官员说比较合适,群众还是关心菜篮子,至于其它东西,都暂且不管。
抱着孩子逛街的确不是很爽的事情,德志说:“老婆,你辛苦了!”
德志的妻子正在用眼角扫货,看到橱窗里摆着的新式衣服,没注意到德志正有气无力地对她说话。
德志说:“怎么样?今天的感觉?”
德志的妻子听见了,连忙回答说:“爽极了。今天我算解放了。”
德志问:“为什么算解放了。”
她说:“你知道吗?带孩子真的狠辛苦的。”
德志说:“是啊,你受苦了。”
她说:“你知道就好。今天算是体会到了吧?你还不知道怀孕的情况呢。怀孕更是麻烦,还好你不是女人。有些女人不要孩子,我能理解。”
德志问:“你理解到多少?”
她说:“女人生了孩子之后,身体会发生巨大的改变。苗条的身材再也不会回来了,肚皮上的妊娠斑无法消除,令人烦恼的妇科病也会来凑热闹,无论怎么锻炼,底下还是比较松弛,再也找不到少女的紧迫感了。”
德志说:“为了孩子,牺牲那么大,真的很考验女人!”
终于看到一家大型的超市,三人都进了超市,只不过,三个人四只脚,还有两只脚在德志怀里。里面的东西还真齐全,考虑到孩子马上要断奶,喝奶粉,德志和他妻子去奶粉专柜看看。
马上就有导购小姐,来滔滔不绝地介绍其产品的优越性,并说出,现在买一罐送一包,或者送其他东西,比如茶杯,比如儿童自行车,德志看到琳琅满目的奶粉,头昏脑胀的,也大伤脑筋,不知道哪一种奶粉较好。
德志问导购小姐:“哪一种奶粉较好?”
小姐说:“老牌子好。”
德志问:“你敢保证老牌子一定不会出问题吗?”
小姐说:“不敢。”
德志问:“既然这么问,是想了解一下奶粉的安全程度,现在不买,等孩子断奶后我们再来看一看,到时候可以给孩子喂奶粉。”
导购小姐离开,然后德志带着他妻子,在超市的其它地方转了转,顺便买了点菜,中午要吃的。德志又选了几个碗盘,一并带上,到收银台交钱,出门,拦了一辆面包车,请求司机将车开到小城疾控中心,司机只是在半路上往山上的方向开去,没过两分钟,车就到了,问司机多少钱,司机说:“正常收费,”
本来德志不在乎给多少钱,因为这也算交通费里的预算,没有超标,既然有言在先,就不属于滥用职权,也不算贪污。这个心理暗示非常重要,是引诱人去犯罪的。
从疾控中心到住处,需要走5分钟,抱着孩子走路,也非容易之事。德志对他妻子说:“老婆,你辛苦了!”
德志的妻子说:“辛苦,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不成?”
德志说:“一个人带孩子真的辛苦。我今天算领教了。”
回到宿舍,德志将小家伙放在床上,他在旁边甩胳膊,用来缓解麻木的手臂。小家伙看着德志做操,他就欢快地笑着,手在空中乱抓,不知要抓些什么东西。
德志的妻子自己进了厨房,开始对今天买的菜进行整理、选择、加工、清洗,使其显得干净了,然后打开煤气灶,开始做起午餐来。
德志的妻子非常清楚德志做得饭是怎样的,不是因为太累,而是缺少技巧,德志知道中国菜,都喜欢烹炸,炒菜都希望用很多油,闻起来很香,实际上很多油都被抽油烟机的巨大能力吸到外面去了。
走在街道上,抬头一看,很容易看到家家户户的厨房外面,在抽油烟机排气口那里,墙壁被油烟污染,排除的油烟变成了黑色的装饰,这种厨房往往伸到空中,油烟凝结成油水,流啊流,流到楼下一户人家的厨房外头,这种风景,带有浓厚的中国元素在里面,走到哪里,都知道中国菜都是在大火中得到永生而做出来的。离开火,就不能称为中国菜。
好在德志清楚人的心理,如果自己样样都做得优秀,那就完了,事必躬亲,累死人不偿命。不要太逞强,逞强的结果是越来越疲劳。把都能做到的事,礼貌地交给那些回答问题不积极的身上,没准,他们也知道答案,只不过含蓄些,不想出风头,不举手并不表示他们一定不在意。
承认自己的不足,意思就是让别人把他们的长处发挥出来,别人只要愿意,就尽量让别人去做,结果是皆大欢喜,何乐而不为呢?
午饭过后,德志说:“我明天要下乡了。如果有事,跟我打电话或者发短信,最好发短信,打电话是漫游,收费高,发短信收费低,这样就选择了发短信,也能把事情说清楚。如果说不清楚,就再发短信;如果还是说不清楚,那就需要打电话了,不要心疼漫游费,有些电话是必须要打的。钱很重要,但是对家人的照顾更重要。”
德志的妻子说:“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的。万一孩子需要你,你就回来吧。”
德志说:“没问题,我肯定随叫随到,一定不会离开你们。”
她说:“那我就放心了。”
孩子的腿很有力气,德志抱着孩子,让他站在德志的大腿上,小宝宝开始一上一下地在蹬腿,很有力,边跳边唱歌,嘴里不闲着,不知道他唱什么歌,自寻其乐吧。
德志很高兴有这么一个儿子,腿有劲,声音洪亮,又很开心,脸上总是在微笑,虽然嘴角老是有口水流出,但总体上还是比较有前途的。首先,他将来一定是大个子,因他出生的时候,医生量过了,看到他小腿真的修长,就断定将来这小子是大个子。
医生说的话没有错,孩子这段时间疯长,食量也有增加,看来正是抽条猛长的时候,如果此时给他加点饭,慢慢地习惯吃饭,孩子将会保证有充分的营养,这样就更健康了。
德志交代完了事情之后,就烧水,给孩子洗澡,然后让妻子洗,自己洗,上床睡觉。明天要下乡,免得尹懋和余哥有意见,说不定他俩要查德志的岗呢。
!
第144章 保护孩子
晚上,德志看着孩子睡着的样子,粉嫩的脸蛋儿,长长的睫毛,红润的小嘴儿,均匀地呼吸,身上散发着浓郁的奶香,他打心里高兴,虽说他在机构里工资少,人心复杂,明争暗斗,相互倾轧,看着上帝赐给他们的小宝贝,所有的烦恼都消散了。
德志回到书房,整理最近的日记,然后计划明天到村后的工作。
他妻子悄悄走来,给德志端来一杯热茶,轻轻放在写字台上,从背后抱着德志,看德志工作。德志回过头,对妻子微微一笑,努着嘴亲了妻子一下,说:“还没睡?”
他妻子说:“我着急。”
德志问:“急什么呢?”
她说:“我急你的钱少,我又不能工作。现在还好,孩子断奶后,马上就要吃奶粉了,你的那点钱,够吗?还不说以后孩子上幼儿园,读小学、初中、高中和大学了。”
德志说:“我也想发财,但是,有些事我做不来,有些话我说不出。”
她问:“什么事做不来?什么话说不出?”
德志说:“我不能去抢银行吧?不能贩毒或者贩卖人口吧?我不能去撒谎骗人经商做生意吧?就是卖水果,也得自卖自夸吧?”
她说:“也是,都是你的信仰害的你这样了。”
德志说:“不是,恰恰是信仰让我内心里平安。我不会因为钱少而铤而走险,杀人越货。信仰给了我力量,让我走正路。也让我们家人平安,将来也让孩子走正路。”
她说:“我说不过你,我去睡了。”
德志说:“好的,宝贝,你去睡吧!放心,我不是偷懒的人,上帝是公义的,他必不会看着我们受苦而不搭救的。凡事都依赖耶和华,什么都不缺。”
德志的妻子上床睡去了。
德志陷入沉思。
说老实话,他对未来的把握也不好说。看看大姨妈齐老师,她可是上了神学院,被按立为牧师的,是正规的传道人,又是神学院的老师,又是基金会的顾问,这么多头衔,这么多称呼,可以说是比较有信心吧,但是,她的行为真的不敢恭维,德志将来是要成为她那样的人吗?不会,应该要按照的标准来行事为人,不横向看人,而是纵向看上帝。
齐老师是女人,女牧师,生来是要被保护的,但是,却在扮演着保护别人的角色,保护别人也将就吧,但是她却依靠自己的力量,没有依靠上帝的力量。她说出来的话不是来自,反而世俗的东西占了大部分,这样就非常可惜了。和她的身份极不相配,让真正想帮她的人暗暗着急。
德志又想,如果刘小姐当牧师,那会好得多,可惜,她也被齐老师驾驭,什么事都要听命于她,否则,会生气,会一连几天不理她,到时候,刘小姐如果想推进项目,需要借助省一级政府的力量的时候,齐老师不去找,不配合,刘小姐就不知所措了。为了项目的开展,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有项目才有工资,为了村民的利益,刘小姐只有退让,一而再,再而三地毫无原则地退让,到无路可退的时候,还要退,直到掉到悬崖里摔死。
这个形势很明确了,刘小姐离不开大姨妈,大姨妈也要利用刘小姐,每月能多一份收入,可以买一些想买的没用的东西,齐老师眼皮子浅,见到感兴趣的就买,买了回去又不用,或者忘了用,最后还是成为垃圾,扔掉。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时间久了,刘小姐就有些类似于大姨妈了。说是两个领导,实际上是一个,就是大姨妈,因着刘小姐的谦让和无原则的处理问题的方式,大家逐渐看清楚,大姨妈的权力让齐老师变得无限膨胀,结果渐渐地、渐渐地失去了本真,变成魔鬼的门徒。
因着这种希特勒式的管理模式,大姨妈的外甥女芭比无法无天,根本没把发给她工资的刘小姐放在眼里,这种情况愈演愈烈,德志远离是非之所,也有所耳闻,但是,德志只是她们的下属,没有地位,说话自然轻微,没有力量,不被重视,干脆不说,还落个潇洒自在。
德志想了很久,就是不明白齐老师怎么当牧师的?她又是怎样在学生面前讲上帝的公义的?这个问题,缠绕在德志的头脑中,久久不得答案。
昏沉沉了,德志懒得去想,上床睡觉。
一躺上床,没过多久,德志的“小弟弟”就硬了起来,身边就是他妻子,摸索着爬上了她的身体,妻子被弄醒了,张开了腿
然后,德志沉沉地睡去,一直到天亮。夜里,孩子把尿都忘了,但是一点事都没有,他看着妻子,她说:“夜里我起来把的,你睡得死,孩子一动,就有尿了,或者吭两声,我就明白,他憋着了。夜里喂奶,孩子尿尿,我都没惊动你。我也惊动不了你,你一睡着就跟死猪一样了。”
德志笑了笑,说:“以后,孩子把尿的时候,你把我掐醒,我来做。不能让你太辛苦了。”
她说:“算了,我没工作,带孩子就是我的最重要的工作。你要挣钱养家,我能做的,尽量做到,不麻烦你。”
德志说:“夫妻之间,应当相互承担家庭事务,不存在麻烦,也不要太讲客套。”
她说:“那好,我吩咐你去做饭。”
德志说:“怎么了?不到外面吃吗?”
她说:“不去了,不好吃。又贵,不如在家自己煮面吃,倒要好得多。”
德志说:“行,我去下面条。”
他妻子抱着孩子,小家伙已经醒了,被她妈妈抱着走,很听话。德志看着孩子,感到上帝真的爱他,赐给这么个小宝贝疙瘩,真真爱煞人也!
德志下了面,打了两个荷包蛋,盛好后,端给他妻子,德志抱过孩子,让他妻子好吃饭。德志说:“吃完了,把那个荷包蛋也吃了吧。”
她说:“我吃了,你吃什么?”
德志说:“我不吃啊。”
她说:“你不吃怎么有力气?”
德志说:“我的工作主要是走路、家访、开会,不需要下力气。你要吃好,孩子才吃得好。你的营养跟不上,孩子怎么办?再苦不能苦孩子啊。”
她说:“你说的有理。我吃还不成吗?”
德志很清楚,在小城,物价超出想象,买东西要计划着买,否则,很容易超支,但是,德志又不愿意借钱过日子,所以需要精打细算,做到处处节约。小城是移民新城,居民手里有钱,商家从外地进货到小城,本来运费不菲,将此费用加在商品上面,导致物价接近上限,居民和商家皆大欢喜,苦了像德志这样的外来户。
等妻子吃完饭,德志将孩子交给她,德志将剩下的面条,还有面汤一扫而光。吃完之后,洗碗,擦桌子,扫地,拖地,收拾好之后,抱抱孩子,又抱抱妻子,德志背起背包,出门朝山下走去。
大桥通车后,德志发现经过这里的车比原来多了一倍,以前的车都不用到西坡,只在土坡就可以上渡船过江,对德志来说,这是第一次坐车从大桥上过江。
德志先坐面包车到桥头下车,然后,转换到虎坡村的车,直接到虎坡村的车没有,需要坐到沿渡河的车,经过虎坡村。
德志专门找那些车上已经坐上了二人以上的车,还要分清楚,乘客是否和司机聊天。如果聊天,那“乘客”可能是假的。这些客运车车主,研究透了人们的心理,都想早点走,不想浪费时间,坐等其他乘客来坐车。乘客来坐车,大多都选择车上有人的车,没人的车不坐,不知道要等多长时间才开车。有些客运车车主就相互扮演乘客,诱骗真正的乘客上车之后,然后临到人坐得差不多的时候,再离开,等人们发现真相,后悔都来不及了,因为已经坐等了较长的时间。在乘客的催促下,客车才极不情愿地离开。
这里乘车有个优点,就是司机一旦将车开走,就不再兜圈子,不走回头路,比那些在平原城市的车主要强许多。他们往往在市区兜圈子,找乘客,等乘客快坐满了,才离开。有时候兜圈子不是一圈,而是n圈。这可就让人头大了。
德志选择的客车,只有三排座,最多允许坐六人,司机不算。加座一人,后排挤一挤加一人,中间如果人多的时候,再加一人,这样,满打满算一辆面包车最多只能坐9人,不包含司机。
客运司机一般都不拒绝路上招手拦车的人,山里不同城里,交通方便,交通工具比较多,这次坐不上,下次再坐,很快就有,山区往往山大人稀,遇到客车很不容易,乘客也比较老实,上车就要给钱,司机往往不收,等下车后再给。问在哪里上车,乘客都会老实回答,不会虚报,想少给钱。但是,有个致命的弱点,山里人出门少,坐车少,晕车的人较多。
山路十八弯,的确是路随山转,或者沿河道而建,笔直的路极少,大多数的路都是玩玩去去的,弯道多,车拐弯就多,坐在车上的人就要随着车的转弯,身体发生倾倒,左摇右晃的,晕车的人就难受了。
车终于启动,从大桥上走,桥上的斜拉钢索一条一条地往后面倒去,桥底下驶过巨轮,江水浑黄,远处青山隐隐,峡谷中游荡着一层薄雾,车非常轻快,不到2分钟,车就过了大桥,停在收费站交钱拿票。
这座桥难道是借贷修建的吗?不过,德志不敢去想,也不值得去想。通车当天,桥头燃放那么多烟花爆竹,可能就是投资方为以后可以收过桥费庆贺吧。收费到什么时候,不知道。不缴费也可以,渡船还没取消,愿意坐船的下去坐船,过了桥就得给钱,不能再倒回去。
甚至,连摩托车也收费。投资大桥,可是一本万利、一劳永逸的好事。
车过了桥,开始上山,刚修好的公路,修在山顶,以后不再从山底下的老公路走了,除非是新公路塌方无法行走,一般情况下都要从没有铺设柏油的公路上走。这条毛公路,目的是让众多过桥的车辆义务碾压,等过了两年之后再铺柏油或者水泥。
苦了司机,常常要关闭了车窗,否则漫天的灰尘会毫不留情地侵蚀车内的人。
天热的时候,也苦了车里的人。没有过来的车或者没有超过去的车还好,如果有,那卷起的灰尘如黄风怪,将车包围,里面的人成了它的猎物。最好的时候,就是下雨之后,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空气中带着野花香味,另外,公路一边裸露的山岩呈深红色,有的呈土黄色,有的已经粉化,风吹过,雨淋过,就会簌簌地往下掉渣子。
山岩中长着兰花花,显得生命无比顽强,周围的植物因为挖掘机的作用纷纷死去,但挖掘机停止工作,没过多久,就有新的一批植物长出来,看到那些在恶劣环境下的小生命,只要有阳光雨露,就要生长,就要创造生命的奇迹。这个多少给德志以启示,不要管环境如何,只要坚持自己的信念,生命在演进的过程中,就会出现转机,就会在不经意间出来好消息。
车不再经过丘湾乡,而是从集镇所在的山背后走了,然后进入传统的老省道,经过平阳坝,再到虎坡村。
车在德志住的地方停了下来,德志下了车,开锁,进屋,屋里面有一股发霉的味道。原来,前几天下大暴雨,雨从破损的窗纸里进入房间,打湿了地面,还有一些家具,加上屋里的空气没有对流,贾友牛没有进来过,也没开过大门,产生了霉味。
德志放下背包,坐那休息,贾友牛带他孙子经过,看见大门洞开,就走了进来,看到德志,说:“姚先生,好久没见了,最近可好?”
德志说:“还行,我的妻子儿子来小城了,前两天在忙着搬家,最近在县城里忙。”
贾友牛说:“好啊,堂客来了,是好事啊。家人团圆了啊。”
德志说:“是啊。你好吗?村里好吗?”
贾友牛说:“还好。现在已经通水了。只是水不够用。”
德志说:“哦,要建立用水制度,选好管水员,认真管理,大家才有水吃。”
贾友牛说:“贾明珠也不召集开会,建立管水制度,你来了,是好事。”
德志说:“我看贾明珠围绕宫支书的指挥棒在转,还不如直接找宫支书。”
贾友牛说:“宫支书不会管,他现在说你姚先生要求选管委会主任的,那就由主任来管理好了。他不管。”
德志问:“那么,宫支书不吃水吗?”
贾友牛说:“吃啊,他现在故意在摆官架子,我们找他,他不理。”
德志说:“你觉得该怎么办才好?”
贾友牛说:“我虽是管委会委员,可是,说话基本没人听。还是看宫支书的脸色,他说行的事才行,他说不行,那就真的不行了。”
德志说:“那你们是不是都服从宫支书呢?”
贾友牛说:“都服从,不服从不行。他是村里的最高领导,说一不二的,一般老百姓总有事求他,他不点头,就办不成。”
德志说:“我知道了,以后再商议吧。”
贾友牛说:“好,既然来了,就到我家吃顿便饭吧。”
德志说:“算了,我想去了再去好吗?”
贾友牛说:“好的。”
贾友牛背着孙子走了,德志开始打扫房间,风雨过后,屋里已经布满了灰尘,真搞不清,这么多灰尘从哪里来的。
德志正在忙的时候,宫支书打电话来说:“贾明珠找我申请项目,我哪里有钱给他做项目。想来想去,没有想出结果。后来我看了预算书,上面竟然有他申请的项目。我们啥时候见个面呢?”
德志说:“好的,我已经到了虎坡村,现在在宿舍。”
宫支书说:“那好,我等一会儿下来。”
德志说:“好。”
德志继续打扫卫生,简单收拾一下后,屋里基本上看得过去了。刚要坐下来休息的时候,贾明珠和宫支书来了。
他们落座之后,贾明珠说:“我家房子后面有一口大水池,不知道姚先生看到了没有。”
德志说:“没注意。”
贾明珠说:“是的,只要不留意,是看不到的,它就在公路下面,走几步就能看到。”
德志说:“有空去看看。”
贾明珠说:“我来,是想申请新项目。”
德志说:“你说说看,为什么要上这个新项目?”
贾明珠说:“我说的新项目就是给我房子后面的大水池加盖。如果不加盖,孩子在那玩耍,不小心掉下去,那后果不堪设想。许多孩子都是留守的,由爷爷奶奶来照管,孩子的父母在外务工,爷爷奶奶年事已高,眼睛昏花,总有看得不仔细的时候,他们的孙子孙女和外孙掉下去,这个责任谁负呢?”
宫支书说:“那口水池是利用世界银行贷款修建的,到现在已过去10多个年头了。世行贷款不够,所以就没加盖,当时也没想到要将这个水池改为饮水池,就没打算加盖。现在的预算包括了那口水池,只不过我们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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