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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境鬼医(天子)-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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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黄文志的真实意图又是什么?

这时,一阵悦耳的电话铃声打断康宁的思路。

康宁回到办公桌后面坐下,拿起话筒礼貌问候:“你好!哪位?”

“陈朴。小宁,给你的运输费用和代理收益打入哪个账户?”陈朴亲切地问道。

康宁笑着回答:“这么快?哈哈,那就麻烦陈大哥了,运输费用最好打到我给你的那个东兴工行的账户,就是户名叫陈涛的那个帐号,代理收益转进我芒街的账户里吧。”

陈朴压低声音,向康宁透露了一个重要消息:“阿宁,有件事我估计你还不知道,人民银行广西分行昨天下来了一个工作组,里面还有外汇管理局的人参杂其中,如果两千九百多万的运输费打进东兴工行那个个人户头,哪怕分成几笔转入,也极有可能带来麻烦,明白里面的意思吗?”

“明白了!陈大哥有何建议?”康宁颇为感激地询问。

“如果你同意的话,我折成美金给你,现钞!一来是好携带,二来我们估计不久美金对人民币会升值,给你的两千四百万代理收益我也给你折成美金打进你的账户。当然,这事还得由你做主。”陈朴为康宁想得十分周到。

康宁惊讶地问道:“陈大哥你搞错了吧?我的代理收益只有一千二百万啊!怎么会这么多?”

“听我说,阿宁!我们这次很感谢你,如果没有你,我们就是利息负担都不止这个数;其次按照香港和越南目前通行的比率为依据,均为百分之三到百分之六之间,我们当然要按最高的给你了!我知道你的为人,所以没有同意公司追加感谢费,但这百分之六的代理收益你必须得收下,我们不可能让你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帮助我们,却以最低的报酬给你,否则我们上上下下心里都过意不去。好了,钱我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你一个电话,我亲自送过去给你。”

陈朴说完,也不管康宁有何异议,直接就放下了电话。

康宁略作考虑,拨通海防港办事处的电话,向自己的手下头目询问一番。放下电话后,他头托着下巴,静静地伏在办公桌上,整个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第257章 过犹不及

傍晚,凉风习习的海滩上游人遍布,众多的中国游客在兴致盎然地结伴慢步。在不断上涨的海潮中戏水的男男女女大多是本地人,许多身材曼妙、皮肤白皙的女子极为诱人,如果目光也能非礼的话,恐怕早已是体无完肤了。

有经验的人一眼望去,基本就能辨认出杂乱的人群中谁是中国人,谁是越南人,其中一个重要的判断标准是:越南人几乎没有一个营养过剩。

沙滩上的一排小竹亭里,身材高大壮硕的徐家伟拍了拍自己像是十月怀胎的肚子,十分感慨:“老了,满眼的美女就像我们面前这满桌的菜肴,只能看看却吃不下了!”

陈朴被他的话逗得哑然一笑:“徐总可别这么说。你才四十五岁都不到,就老气横秋的,如果让泉叔听到你这句话,还不骂死你?”

“哈哈,其实我说的是实在话啊!这两年我深有体会,大一岁都不一样了……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香港把你肩关节里的碎片取出来?”徐家伟关切地问道。

陈朴一口干下一杯啤酒,放下杯子回答道:“幸好手里的活忙完了,过两天就回去。这肩上的毛病,多得阿宁看出来,不然也不知道会拖到什么时候。”

徐家伟用力点点头:“阿宁这个兄弟值得交,能文能武、坦诚义气!这样的人如今不多了……他收下那笔钱了吗?”

“收下了,大大方方的没有丝毫做作。”

陈朴提起啤酒瓶缓缓倒酒:“我和他交谈了十几分钟,期间他问了我一个问题,对马来西亚和新加坡两个烟酒公司在芒街开设两个新公司感到惊讶。我照实告诉他,我们和这两家公司没有任何关系。”

说到这里,他有些疑惑:“有件事情我想不明白,好像他对我们下批货的数量和到货期挺在意,并告诉我他不准备再做二手车生意了,两个月后将不再代理任何人的汽车出货。我感觉他是先一步通知我们,让我们有个心理准备,似乎他在调整之中。”

“喔?”

徐家伟一改懒散的坐相,端正身子,向前微微探身,小声问道:“这里面恐怕没这么简单,联系到这两天芒街流传黄文志退出的传闻,会不会是他们内部出问题了?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可要留意了,如今东港公司出货的整个班子几乎全在阿宁掌握之中,万一他们之间有点什么……”

陈朴将酒杯放到一边,打起了精神:“你是说……”

徐家伟的脑子越来越清晰,他点点头说出自己的看法:“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阿宁恐怕遇到点麻烦了!你想想看,黄文志为何这个时候洗手不干?他舍得吗?再一个,阿宁这人非常谨慎稳重,我觉得以他的性格分析,似乎不该问我们公司下批货的情况,以我的经验看这只能有两种解释:一是阿宁在为自己手下找事干,第二就是他们公司未来一两个月的货可能不多了。综合以上的信息分析,似乎黄文志在抽走资金,或者说是更严密地控制资金了。”

陈朴听了恍然大悟:“这么说阿宁缺钱了?咦,不会是功高震主吧?”

徐家伟赞赏地点了点头:“哪怕不是,也离此不远了!”

“我明白了!既然这样,徐总,我还是先留下来吧,于公于私都有好处。”陈朴向徐家伟低声请求。

徐家伟靠在椅子上摇了摇头:“不急,先回去把肩膀治好再回来,事情没有这么快能见真章的。以我对阿宁性格的了解,哪怕他再吃亏,也不会和黄文志脸红的,你也知道阿宁是个恩怨分明的汉子,黄文志当时走了狗屎运收留了阿宁,这个恩,阿宁绝对会报答他,所以只要黄文志不很过分,阿宁肯定会忍耐下去。”

徐家伟凝目想了一下,接着又道:“这个时候咱们不能做得太明显了,有句话叫做‘过犹不及’就是这个道理,我们只能暗中助他一臂之力,让阿宁自己壮大起来。阿陈,你也知道我们社团在香港虽然名声不怎么好,但是对自己兄弟的情义,我敢说整个香港,包括大马和星岛乃至东南亚,没有一个社团能比得上我们坦荡,这就是为什么这么多大陆来的兄弟,都紧紧依附真诚拥戴的原因。因此,只要我们真诚地支持阿宁这位难得的兄弟,最后这片地方全都是我们的不说,我们还会得到阿宁这员虎将的理解和尊敬,哪怕阿宁知道我们的目的,但将心比心之下,他会感激我们的。这期间我们不能用阴谋,而是要用阳谋。阿陈,你刚到香港时泉叔就这样教导我的,我也一直这样做,现在,你能理解我的苦心了吧?”

陈朴敬服地给徐家伟倒上一杯啤酒,举起杯感激地说道:“谢谢你,徐哥!”

徐家伟哈哈一笑,举起杯和陈朴碰了一下,看着陈朴动情地说道:“阿陈,你知道我等你这声‘徐哥’,可等了将近十年了啊……”

陈朴一口将酒倒入喉咙,借故转身擦去脸上感激的热泪,正要回头,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康宁在五十米外的一栋豪华别墅门前,与一个漂亮的女人礼貌告别。

陈朴警惕地看着这一切,直到康宁驾车远去,才转过头来。

徐家伟看到陈朴的惊讶,好奇地望向陈朴刚才注视的方向,突然摘下眼镜,用衣角快速擦了擦,然后迅速戴上。

看着那漂亮女人好像犹豫片刻,才走进楼里,徐家伟收回目光,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头。

“徐哥,你认识那个女人?”陈朴好奇地问。

徐家伟谨慎地点点头:

“认识,去年九月三日越南国庆节,我在河内的一个招待会上见过这个女人一面。当时越南内务部的那个少将还和我开玩笑,问我用不用他介绍认识?还说这个女人是他们最优秀的女干部之一,不然绝对不能出席如此级别的宴会,我笑笑也就不再理睬了,整个晚上也没和这个女人说过话,但是她的这幅长相由于很有味道,所以我不知不觉地就记下了。真没想到,她今天会出现在这里,她的目标会是谁呢?”

陈朴一听,大吃一惊:“徐哥,刚才可能你没看到,阿宁刚和这个女人告别后开车走了。”

“你说的是真的?”

徐家伟惊讶地看着陈朴,看到陈朴郑重地点头表示确定,徐家伟想了想才说道:“越南的事情很复杂,一般我不愿妄加猜测,但是这件事我觉得很不简单,阿宁刚来多久啊?他们怎么认识的?这些事情我们都不了解,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个女人不是个简单的女人!阿陈,有机会你直接问问阿宁,就像开玩笑那样把我刚才关于宴会见闻的几句话告诉他就行,其他我们都别管。以阿宁的心智来看,有些事情他弄明白之后就不用我们操心了,或许他会主动和我们说些什么也不一定。”

“我明白了。”

徐家伟点点头,笑着道:“这样吧,后天我也要回香港,目前这里没什么事情,你和我一起回去吧,晚上我给泉叔打个电话,让他帮你预约医生,省得到时浪费时间。”

“好吧,我听你的。”

陈朴和徐家伟结完账走向停车场,却看到一脸忧郁的阿英从树荫下走出来,对望向自己的两个男人嫣然一笑,随即继续走向远处的礁石,似乎忧心忡忡而又楚楚动人。

处在焦虑之中的阿英这时还不知道,远在河内三军总医院的急救病房里一片忙碌,十几名医务人员在著名医学专家阮英杰的指挥下,正在全力以赴抢救一位深度中毒的国家英雄,而这位年约五十的国家英雄官居少将,是一位战功赫赫,却又饱受无名病毒性风湿关节炎折磨了十数年的患者。

半小时后,忙碌的急救室里响起一片哭声,几名年轻的护士更是对这位和蔼可亲令人尊敬的、一直在以顽强的生命意志与病魔做长期艰苦斗争的首长的死悲痛欲绝。

这一刻,所有人都无法理解,为何服用了阮英杰教授废寝忘食研究出的特效中药大有好转之后,这位首长突然全身青紫,甚至来不及叫唤一声就骤然死去,而且这已经是三天来发生的第二例死亡病例!

令他们更为沉痛的是,两位死者全都是身经百战的将军。

阮英杰沮丧地抱着脑袋坐在方凳上,细细将半个月来的治疗细节逐一反思,连续思考一个多小时都没有结果,最后他不得不站起来,对围在自己身边的助手和各科精英低声吩咐:“立刻上报中央军事委员会,上报主席和总理,请求政治部做通陈将军家属的思想工作,我们需要进一步的解剖化验,另外,我个人请求军事委员会给予严厉的处分。”

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愿离去,显然是不同意德高望重的阮英杰请求自我处分的要求。

无比痛苦和焦虑的阮英杰见此情况,一时急得说不出话来,手舞足蹈地在原地快速转了两圈,突然搬起工作台上的一盘手术器械,狠狠地砸在地上。

一阵清脆杂乱的巨响之后,阮英杰嘴里发出高亢诡异的歇斯底里的怒吼:“全部给我滚……”

当天夜里,由阮英杰领衔的特别专家小组连夜开始进行尸体解剖和取样化验。

当锋利的手术刀切破尸体板结的肝脏时,伴随着残存的血水,流出一种惨绿色的黏稠液体,紧接着一股从未有过的腐烂恶臭瞬间充斥整个解剖室,解剖台四周围着的六个双鬓花白的老专家、和四名经验丰富的护士长全都狂吐起来,有些人甚至来不及解下口罩,就将满肚子的杂碎吐得满脸都是……

第258章 于无声处

越南内务部是一九七五年全国统一后,由公安和安全两个机关合并组建的,所有涉及国内安全问题,从敌特侦破、反动组织、会道门的肃反一直到到清查内部贪污走私、执行法律、打击犯罪、维护公共安全直至户籍管理、交通管理等等,统统由它掌管,职权几乎包罗万象。它是越南的主要情报和反间谍保安机关,属于越南政府系列。

越南首都河内,法国人留下的宽阔坚实的三层石基大楼三楼会议室里,内务部政治保卫局二处(代号K48,对中国进行政治、经济及重要军事情报收集、进行间谍情报活动和反间谍工作的重要部门),第四局外线局(代号K99,反间谍保安机构之一。它主要从事对国内的侦察对象和驻越南的外国人员的跟踪、盯梢等侦察活动)的十几位重要人物正在聆听阮英杰的专项报告。

连续两位将军级人物在治疗过程中的突然死亡,引起了军队军事情报局、内务部相关领导的高度重视,这本应由越南总参情报部负责的事件,因为所涉及的非军事秘密而交由内务部负责办理。

阮英杰在汇报完一大串治疗经过和绕口的病理药理化验数据之后,终于说到了与会者最感兴趣的结论部分:

“……化验与检测结果显示,在对十三种中药逐一化验与配伍试验后,发现其中四种药物含有一定程度的毒素,但是加热之后经化学反应毒素消失,对特异病毒性风湿关节炎有显著疗效,基于对中医学原理的知识积累不足,以及目前我国各种检测分析设备相对落后,我们并没有发现运用于临床治疗的药物对患者产生致命性病变的证据,唯一不能确定的是,在没有精确配比以及熔融过程中可能出现未知意外,也可能特异病毒性风湿关节炎患者个体血液或机体内存在未知病毒细菌引发反应所致,在没有大量实验证明的情况下,我们目前无法找到确切原因。”

第四局局长黄永谦看着满头冷汗的阮英杰,礼貌地挥挥手,示意这位越南中医药权威坐下,清了清嗓子大声问道:

“阮将军,你的发言太过专业了,我们很多同志听不明白,我想问一问能否这样理解:你的结论是药物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配方和煮药过程的温度,以及两位不幸去世的两位将军身上还可能存在其他病毒细菌,与药物发生反应后产生未知的一种毒素导致死亡?”

阮英杰明显是犹豫了一下,才点了点头:“也可以这么理解,不过……”

“好了!我来说两句。”

五十岁的内务部副部长兼政治局局长裴永毅不耐烦地敲了敲桌面,大声说道:“同志们,这种病很可怕啊!为了找到病源和治病的办法,建国以来我们的科学家和医务工作者走遍我国中北部的山山水水,可以说目前是失败的,也可以说这种世界上其他地方从未有过、只在我国才有发生的风湿病,是一种目前无药可治的绝症,美国和德国的友好机构五年来都对付不了,连原因目前还找不到,他们发明的一切新名词前面都加上‘未知’两个字,很可笑!同志们啊,许多一往无前、坚定勇敢的先辈和战友们没有倒在敌人的枪口下,而是倒在了这个病魔的面前,目前还有多达四百五十多国家功臣、以及数以万计的各地民间英模受此毒害,他们之中很多人面对敌人的屠刀没有哼过一声,可却在这个病魔的折磨下痛苦呻吟,想起来我就难过得流泪啊!然而,不久前武元杰将军到芒街休养意外被治好的消息传来,给了我们巨大的希望,为此中央首长极度重视,中间两次过问,并且对众多人民功臣饱受折磨极为痛心,并作出重要指示:只要有一丝希望,就要付出所有的努力!因此我认为,不管如何困难,如何艰辛,我们都必须全力以赴!这就是我的态度,也是中央的态度,这也将作为我们今后艰难工作的指导思想,予以贯彻执行!”

一番场面话说完,第四局局长黄永谦拿出一份报告读起来:

“同志们,经过我们秘密战线上众多同志、特别是Y33号情报员的艰苦努力,十五天内我们就掌握了给武元杰将军治病的那个中国人的详细情况,下面我就给大家通报一下:康宁,一九七〇年十二月二十一日生于兰宁,一九九三年毕业于上海医科大学外科学系,同年八月服务于广西兰宁医学院附属医院,外科学硕士学历,九七年六月二十一日因误伤广西兰宁市市长之子而被陷害,次日逃亡成功,直至如今。期间他五次逃过中国警方大规模的围捕,伤害警察数人,传闻广西也有不法分子十数人被他杀死。此人武功很高,智力发达,流落到芒街之后被中国东兴巨商黄文志收留,目前以向中国走私商品为业。有个重要的情况是,康宁的父亲康济民是中国著名的中医学专家,是广西中西医结合的倡导人和开拓者之一。康济民本人于一九七二年元月至一九七三年五月,曾经作为中国抗美援越医疗小分队成员在我国和静、北江两省的野战医院工作,此人高超的医术至今还被许多老一辈传诵,当时武元杰将军的严重腿伤也是此人治好的,阮英杰将军也曾经跟随康济民学习过七个月,因此,我们推测,很可能出身于中医世家的康宁、或者他的父亲康济民找到了治疗的办法,或者是对此类病患颇有研究,所以我们目前有两种计划:一、由国家红十字会和外交部,联合向广西政府发出邀请,邀请包括康济民在内的广西著名专家前来考察和讲学;二,利用一切手段从康宁身上取得突破,力争在最短时间内找到有效的治疗办法。我的话完了,下面交由集体讨论。”

两个小时后会议结束,阮英杰被内务部副部长裴永毅单独留下。

阮英杰对裴永毅没有责难自己深表感谢,裴永毅则亲自倒杯茶端到阮英杰面前,说完一长篇的国家民族大义之后,话音一转,严肃地告诫道:

“阮将军,有件事我不得不如实告诉你,我们今天的这个会议形成的决议全部列入国家次高绝密级别的‘蜻蜓计划’之中,根据要求,在这个计划中还有一个特别应急计划并已经获得中央军事委员会的同意,现在,根据中央军事委员会和国务院的授权,我正式通知你:作为该计划的主要参与人和负责人,你必须以一个党员和军人的名义作出保证,将义无反顾地无条件地接受祖国和人民交给你的重任!”

阮英杰激动地站起来,抬起右手捂住自己的心口:“我,阮英杰,三军总医院副院长、共和国少将,今天以一个党员和军人的名义庄严保证,将义无反顾地无条件地接受祖国和人民交给的重任!”

裴永毅向阮英杰敬个标准的军礼,微笑着请他坐下,从抽屉里抽出一个封面显著位置印有六颗黑色五角星的红色文件夹递给他:“你慢慢看吧,看完后请还给我。”

阮英杰郑重而又虔诚地打开文件夹,翻开第一页之后没看一会儿,整个人突然僵硬起来,脸上全都是痛苦心酸的神色,豆大的汗珠冒出额头,顺着苍白的脸滚滚而下。

与此同时,二楼西头的一件宽大阴暗的办公室里,第四局局长黄永谦正在拿着话筒与Y33号情报员低声交谈,十分钟后,黄永谦用不可置疑的语气和坚定的态度,将一个个命令传达下去。

第二天上午,走进阿英父亲房间的康宁,看到床上整齐摆放的两个行李箱深感意外。

他看了看身边的阿英和她的父母,不解地问道:“杰伯,你是不是要走啊?”

武元杰爽朗地笑答:“是啊,阿宁,这几个月难为你了!我衷心地感谢你,我的全家也衷心地感谢你!在你身上,我看到了几十年前并肩战斗过的中国老大哥身上所具有的优秀品德,看到了一颗真诚善良、仁慈博爱的心啊!由于国家军事档案馆需要我这个老兵去回忆和整理一些战争资料,所以我不得不返回河内去履行我的义务。等会儿政府的车就来接我,请你理解我的心情。还有,我现在几乎不需要轮椅了,到了河内还有老朋友阮英杰教授关照我,你就放心吧!”

康宁不解地摇了摇头,皱眉道:“杰伯,为什么这么急呢?你的病只需要一个半月的时间就能达到我们预期的效果,这个时候你走我非常不放心。再一个,河内是否有精通中草药的中医我不知道,因此我很担心会把配方和药量弄错,杰伯,再留下一个半月吧,也让我尽完这份心意,实在不行你让军事档案馆的人来这里,我愿意负担他们的差旅费。”

阿英的母亲激动地哭泣起来,擦完泪,她转到康宁身前紧紧抓住他的手,用颤抖的声音说出一句标准的中国普通话:

“阿宁,我一辈子都感激你……”

康宁略为惊讶,随即也就释然,他轻轻拍了一下默默流泪的阿英的肩膀:“阿英,杰伯的药只够十天的份量,等会儿车子来接人,你让他们等等,我这就赶回去抓药,至少能保证一个半月的用量。唉,你记着,劝劝你父亲,如果感到身体不适,立刻来电话,再不然直接赶到芒街来……等我一个小时,我抓完药马上赶来!”

看着康宁匆匆离去的背影,再看看自己浑然不知的父母亲,预感到此去凶吉未卜的阿英借口上厕所走出房间,把自己反锁在洗手间里失声痛哭起来。

第259章 温柔乡、英雄冢

看着挂着政府蓝色车牌的黑色蓝鸟车很快拐出海滨别墅区的道路,消失在郁郁葱葱的绿树丛中,阿英轻轻擦去眼角的泪水,温柔地拉着康宁的手回到客厅,舒展开修长白皙的玉指,殷勤沏茶。

端起精巧小瓷杯静静品茶的康宁,此时还在细思阿英母亲标准的普通话,种种疑惑和不解缓缓涌上心头,康宁忽然觉得一阵莫名的伤感和空虚。

“唉……”他不禁轻轻地叹了口气,将茶杯缓缓放下。

“阿英,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有时间再来看你吧。如果你父亲打来电话,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请尽管告诉我。”

康宁提起沙发边的小皮箱站了起来,对略带哀愁的阿英微微一笑,随即转身就走。

“宁——”

阿英伤心无助的叫喊,让康宁停住脚步猛然回头,她眼中蓄满的泪花牵住了康宁的脚步,不由心里一软,问道:“怎么了阿英?别太担心你父亲,药已经备足了,阮英杰教授也会针灸治疗,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更何况等他忙完了,随时可以回来看你,你也可以到河内去看他的,不需要这么难过。”

阿英走近康宁,贴在他胸口上,泣声道:“我好难过,不知为什么我真的好难过,宁,陪我上楼聊一聊好吗?”

康宁看了一眼一旁低着头匆匆走过的下人,略作犹豫,终于耐不住阿英眼里那似乎无穷无尽的哀伤,答应了下来:“好吧,我送你上去,不过晚饭前我得赶回去,还有工作在等着我。”

谁知这一上去就到了第二天上午。

从房门关闭的刹那起,阿英疯狂地索取着,用她性感的嘴,灵巧的手,用她丰润饱满的乳房和娇如弱柳的腰肢,勾起了康宁一波波潮水般的欲望。

她娴熟的技巧,体贴入微的温存和纵容,以及时而恬静如水,时而狂放无羁的肢体语言向康宁倾诉情怀,让康宁从惊讶到躁动,再到汹涌如潮,如痴如醉。

当东方海面上的第一缕阳光叩击窗棂的时候,幽幽醒来的康宁慢慢抽出淹没在乌黑长发中的手臂,轻轻走近洗澡间,打开淋浴喷头。

在头发上的泡沫尚未冲洗干净的时候,一个娇柔火热的身躯再次贴在他赤裸的肌肤上,随着曼妙素手的缓慢滑动,康宁体内的欲火再次被点燃,一阵阵水花四溅的冲击,带起声声如泣如诉的呼喊,不一会儿,全都笼罩在一片弥漫的水雾之中……

餐桌上的两人默然无声地享用这顿迟来的午餐,康宁喝下口清爽的冰镇啤酒,低声问道:“给你父亲打电话了吗?”

“你洗澡时我打了,他们都顺利到家了。”

阿英放下筷子,幽怨地看着康宁:“我走不动了……全身都没力气……”

康宁微微一笑:“自找的……对了,能不能告诉我,你母亲的普通话怎么说得那么好啊?有时候我总觉得自己像个傻瓜……”

阿英歉然地解释:“宁,请你别怪罪我父母好吗?他们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既然这样,那就别说了吧!其实我没一点怪罪你的意思,只是觉得有点奇怪罢了。我看得出你父母都是很好的人,热情、善良、坚强而勤劳,我很尊重他们。”

康宁平静地说完,对阿英微微一笑,随即埋头用餐。

阿英呆呆地看着康宁,眼里满是钦佩和感动。

终于,她咬了一下嘴唇,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才低声说道:“宁,如果我说我父亲是位将军,你惊讶吗?”

“有点儿,但不是很意外。我来越南的时间不长,但像你父亲这样的气质和胸怀的人,并不多见。”

康宁放下筷子,拿起餐巾擦擦嘴,随即静静端坐着,露出聆听的神色。

阿英叹了口气,幽幽地道:“建国第三年,也就是七八年,那时我才十岁,有一天看到父亲回来很难过,不知他和我母亲说了些什么,我母亲也很惊慌伤感,第二天我们一家就被通知搬回河内去住了。”

阿英脸上满是追忆:

“坐军车从凉山到河内半天就到,在军委大院的一间平房里住下很久我才知道,我父亲因为不服从上级的安排被撤职了。你也许不会想到,我父亲三十九岁时就已经是少将了。他在解放中南部的十几次战斗中立下的功勋让他的名气很大,正因为如此,那些人不敢太为难他。”

康宁默默地点了点头,一点儿也没有打断阿英谈话的意思。

“七九年发生的事情,我们都很害怕,也弄不清楚到底怎么了?后来我长大了,听我父亲说自己很幸运,我才知道父亲当时为什么被撤职,因为他不愿意和中国打仗!这么多年来我父亲时常私下里感慨,他说打谅山的中国军队的指挥员,正好是他在桂林军校学习时的教官,说说就很难过。细问之后我才知道,这位教官是我父母的证婚人,而当时我的母亲在桂林读师范。”

康宁也难过地直摇头,只听阿英继续说道:“后来随着国家形势的急剧恶化,国内对舆论的掌控也越发地严厉,此后我就很少听到我父母说中国话了,也许是形势所迫,也许是他们心里不好受——不过我想,你能理解他们的心情的!昨天我母亲说出中国话,我看到你很惊讶,其实我也惊讶,毕竟很多年没听到父母说中国话了。我父亲很感激你,你转去抓药的时候他对我说,清化战役后是一个姓康的中国医生把他的两条断腿治好的,现在又是你帮他治好了同样的两条腿,他一辈子都还不了这份恩情。”

康宁心里一搐,随即摇摇头笑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很多时候把回忆放在心底,会更珍贵!”

“宁,谢谢你理解我父母,我代他们感谢你!”阿英一脸真诚地说道。

康宁没有再纠缠这事,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他低声说道:“对不起,阿英,我不能不回去了,很多工作在等着我……靠过来我和你说句话……再近点……我想对你说,我喜欢和你做爱的感觉!”

阿英一愣,双手捂着发烫的脸,久久没有反应过来,这时的康宁已经发动车子起步离去。

回到办公室,康宁立刻将手机连接到电源线上,逐一拨打阿刚、小六和兔子等人的电话,待通完话后这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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